第27章 ☆、追妻路上的慘痛
? 楚江從沈謙和那裏聽到莫輕言過得不怎麽好的消息。當然,沈謙和不會承認,他是處于私心想看到慕清舟能和自己喜歡的人在一起。他們的大哥孩子都快三歲了。他們幾兄弟好不容易有了媳婦兒,不能讓慕清舟一個人孤獨終身啊。所以楚江很默契地沒有拆穿沈謙和。
所以楚江就把慕清舟為了一抹影子而把莫氏鬧得雞飛狗跳的事情告訴了慕清舟。慕清舟的眉頭都皺成堆了。她可以忍受莫輕言忘了她幸福地活着,但不能忍受莫輕言因為她而過得不好。所以,慕清舟理所當然地跑回去繼續她的十萬裏追妻路。
金秋十月。
莫家老宅,今日老宅裏依然沒有客人。莫曾全和莫烈在花園的涼亭裏喝茶。家裏的傭人突然前來說有客人來訪,還徑直地闖進了來。莫曾全和莫烈正在納悶是誰,心裏想着對策。就聽到一聲打趣的聲音。
“哎呀,莫老頭兒,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有沒有想我啊?”然後一身水藍色襯衣,牛仔褲,休閑鞋的慕清舟,對莫曾全眨着眼,一臉笑意,眉眼彎彎,一口白牙晃得人眼花缭亂。
莫曾全,哆嗦看着來人,拎起自己的拐杖就往慕清舟身上招呼。吓得慕清舟趕緊往一旁躲,邊躲邊喊:“爺爺住手,爺爺住手,你再打,再打你孫女以後就要守寡了!”
莫曾全聽到這句話,打得更狠了,一邊打一邊吼:“是哪個混蛋讓輕言傷透了心?是哪個混蛋一聲不吭地就消失得連個影子都沒有?輕言傷心的時候,你個混蛋跑哪去了?看我不打你,我不打死你我今天。”
慕清舟聽到這話,還真站住,硬生生了挨了兩棍。打得慕清舟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摔倒在地上。此時的慕清舟,剛剛從昏迷中醒來,身體大不如從前,挨了兩棍,打得她眼冒金星,臉色蒼白如紙。連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
莫曾全自然看出了異樣,停了手,冷哼一聲,卻別過臉不再說話。
慕清舟也不管莫曾全怎麽別扭,只是坐到剛剛莫烈讓開的座位上。拿起石桌上的水果,依然在衣袖上蹭了蹭,就啃。然後讓莫烈把棋拿來,陪着莫曾全下棋。兩人邊下邊聊,當然慕清舟說的多。
莫曾全把從自己出國的事到醒來的事,事無巨細,該說的都說了,該略過的都略過了。比如她在啊禾墳前走了一夜,比如她沉睡的三年裏做的那個夢,這些都一一得省略了。然後又說她是怎麽發現莫曾全的算計的,可那時候,慕清舟已經愛上莫輕言了,也只能不當回事。
慕清舟陪着莫曾全下了一早上的棋,又釣了一下午的魚才從莫家老宅離開。她離開的時候,莫曾全問她:“以後,你要改回原來的名字,慕非笙了?”
“恩,過去的都過去了,我父母的仇早晚都得報,更何況,慕清舟是GND的大當家,而慕非笙只是莫家的上門女婿。”慕清舟眨了眨眼。
莫曾全很高興,很滿意地放慕清舟走了。
以後的一周之內,慕清舟跑到莫輕言的幾個哥哥和伯伯嬸嬸那裏都通了氣,也直白地表示,她現在叫慕非笙,她的本名,莫家的上門女婿。經過了各種收買人心,送禮辦事,終于把所有人都收服了。慕清舟感嘆自己比去黑幫開會還累。那幾個堂哥可是狠狠地宰了她一番,她家的錢啊,她心疼的啊!
慕清舟回到自己家,全是灰塵,根本不能住人,她很自覺的跑到楚江的別墅去蹭地方了。趙央已經正式入駐別墅,此時,其他的兄弟們也來了。慕清舟一進門就看見沙發上坐滿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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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僅有她的幾位哥哥,還有不少女人,而且還有一個軟軟□□的小屁孩!慕清舟樂了,跑過去也顧不得衆人,跑到顧悅身邊蹲下,逗坐在顧悅身上的小秦懷安。捏了捏,摸了摸,恩,很水靈,再摸摸,好像有點舍不得放手呢。
慕清舟一邊調戲小侄兒,一邊問:“大嫂,孩子叫什麽名字啊?多大了?”
“叫秦醒,剛滿三歲。”顧悅溫和地說。
慕清舟看着秦醒,這個名字,她心裏一暖,對着秦醒逗到:“小啊醒,小啊醒,叫笙姨。”
秦醒看着這個看起來很漂亮,很好看的阿姨,才不情不願地糯糯地喊了聲:“心(笙)一(姨)。”慕清舟一下子就高興了。從褲兜裏摸出一個長命鎖來,挂在秦醒的脖子上,順帶還調戲了一把,才站起身。
慕清舟站起身,先開了口:“我是小七,慕非笙,諸位嫂嫂好。”說完,咧嘴一笑,白花花的牙,讓在場的諸多女性被征服。慕清舟然後跟衆人一一寒暄打鬧直到很晚。
第二天一早,秦懷安,趙央,楚江,關明毅,武原朗,沈謙和,慕清舟,都坐在沙發上。秦懷安問慕清舟今後的打算,那聲慕非笙他們可記得清清楚楚。
“我是慕非笙,是我爸我媽的孩子,是你們最小的妹妹,我不能因為一個不相關的人而忘了自己是誰。更何況,叫慕清舟的人是GND的大當家,而我,慕非笙,只是莫曾全那老頭兒的孫女婿。”說完面色坦然,神色鎮定。
秦懷安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說了句:“啊笙,歡迎回家。”就像慕清舟醒來的時候一樣,溫柔,寵溺。慕清舟的眼淚嘩的流下來,慕清舟傲嬌地別過了臉。有這樣的家人,她很幸福。
慕清舟讓楚江找人把她的房子打掃了一番,收拾幹淨的屋子,慕清舟再一次踏進去的時候,她有一種回家的感覺,很溫暖,很舒适。慕清舟自己去超市買了一大堆的東西,自己搗鼓了一頓飯,把床換成柔軟的雙人床。把客廳裏的鐵東西全部換成木質的,柔軟的。在書房裏還安了個小榻。卧室外的帶着落地窗的陽臺上,換了新的躺椅。
一切煥然一新。慕清舟第一次,一個人在自己家裏的卧室的床上睡了一覺。她再也不用擔心自己會走火入魔。她什麽也不想,很快地安靜地睡着了。
第二天是周六,慕清舟睡到中午才醒,然後吃了飯,找到小區裏那輛已經被風吹雨淋,鏽跡斑斑,看起來破爛不堪的她家的小毛驢。慕清舟把小毛驢領回家,給它洗了個澡。摸出家裏的塵封多年的工具箱,把小毛驢身上各個地方都緊了緊螺絲,試了試功能。最後把前框卸了,重新換了個新的,又把那本來柔軟的後座墊,如今都露出骨頭的後座墊扔掉,換了個新的。
慕清舟的偉大願望之一就是,她騎着她們家的小毛驢載着一身光鮮豔麗的莫輕言跨越半個S市去城北最擠的菜市場買菜!慕清舟的花園小區和莫氏大樓都在城南!
周日,慕清舟早早地就起來了。你要問她幹嘛!很簡單。慕清舟要去整個小區混個臉熟,樓上樓下,鄰裏鄰外,上到八十老太太老爺爺,下到三歲小孩,外至保安大哥,內至居委會大媽,慕清舟都迅速混的自來熟。當然,自然是因為慕清舟特意穿了一件衣兜很大的上衣外套和工裝褲。并且口袋裏除了糖,就是煙,遇見孩子發糖,遇見老頭兒發煙。其他人就點頭示意。
這樣,很快,花園小區以前認識慕清舟的都知道慕清舟回來了,不認識的也知道有個女孩子,很有禮貌,口甜,又很熱心腸的幫助人。慕清舟足足用了一個星期才讓進進出出的人都對她有了印象。你問她為什麽這麽做?她只是覺得,人情太冷,她想暖暖。有點傻的理想。可一個二貨的思想你是猜不透的,除非,你是同類。所以,還是別猜了吧,孩子。
在家裏休息好了的慕清舟,終于要去上班了。慕清舟對自己的情敵已經有了一番深刻的認識。不過她對于追到莫輕言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慕清舟不知道該怎麽開口,告訴莫輕言那些二人彼此丢失的時間。
然而,周一早上十點,慕清舟醒來。朦朦胧胧,迷迷糊糊地洗漱,穿衣,去樓下買早餐,買了早餐回來,在小區門口碰到住在自己對門的大爺。大爺親切地問她:“小慕啊?這麽晚了才起來買早飯啊?今天周一,你不去上班啊?”
慕清舟一聽上班,整個人瞬間清醒,撒丫子就跑,留下大爺一臉莫名其妙。然後很快傳來,慕清舟焦急的聲音。“大爺謝謝啦,我都忘了今天要上班了!”大爺搖搖頭感嘆:“現在的年輕人啊!不要老熬夜嘛!連上班都忘記了,什麽世道喲!想當年我們那會兒啊……”
慕清舟回到家,迅速解決掉豆漿和包子,打開衣櫃,選了一件白襯衣,水藍色的小西裝外套,黑色的褲子,恩,看起來很不錯,就是臉色白了點,其他都還行。然後一雙平底圓頭皮鞋。出門,下樓,騎着她家小毛驢,悠哉悠哉的望莫氏去。小毛驢前框上這次放了一塊木牌子。
慕清舟悠哉悠哉地騎着小毛驢去上班。在路上,慕清舟就想起來,周一早上公司例會。慕清舟從一個月前決定回來開始,就讓人拿了三年以來莫氏的發展文案資料。
如今的地龍在S市是龍頭老大。對S市的各大主流都有詳細的資料。楚江這三年沒有再讓人擴展地盤,而是固守S市。慕清舟現在覺得也挺好。她在生死線走了那麽一遭,突然覺得人生很短。她得快點娶媳婦兒。
所以,對于莫氏三年的資料,慕清舟也算是了解得很充分,相信在公司裏多串串門就可以上手工作了。而對于那個,傳說中的情敵,慕清舟腦子裏暫時沒有情敵的概念。那是個什麽玩意兒?莫輕言是她的,別人閃一邊兒去。不自覺得她就只好親自拿把掃帚掃出去了。
慕清舟來到莫氏大樓底下,剛到門口,對着長大了嘴,眼淚汪汪看着她的保安大哥,咧嘴一笑。慕清舟覺得很親切,連保安大哥都沒變啊。慕清舟從小毛驢上下來,從褲兜裏摸出個棒棒糖,剝了殼,直接塞進那張着的嘴裏。然後拍了拍保安大哥的肩,揮揮手走了。
唉,都是在小區裏收買童心害得!慕清舟感嘆!
慕清舟把車放在她的專有車位上,沒想到,自從那以後,慕清舟就有了專屬車位,三年都過去了,還依然保持着這個習慣。慕清舟心裏感動的同時,又感慨,習慣果然真可怕!
慕清舟停好她家小毛驢,熟練地把車框裏的那一米來高的木牌子放在地上。對,你沒看錯,慕清舟這次做了一塊标牌。底座放車框裏,手嗯着牌把騎來的。
和多年前相似的一幕。一輛自行車占據了一個空車位,只是這次是一塊木牌立在一旁,而那輛自行車卻依然沒變。木牌上熟悉的筆記:“慕家小毛驢,非莫總者,生人勿近!”
慕清舟理了理衣裳,揚起慕式招牌笑容,晃着一口白牙進了莫氏大樓。當一樓大廳裏的所有莫氏員工看見那熟悉的身姿,瘦弱的身影,略帶英氣的打扮,臉上挂着正品慕式招牌笑容,對着他們眨了眨的慕副總時。所有人齊齊張大了嘴巴,然後眼淚汪汪的看着慕清舟。
衆人太過激動以至于說不出話來,只是對着慕清舟揚起了自己從心底裏傳來的笑容。他們都在心裏吶喊:“慕副總終于回來了。然後!看原配怎麽收拾小三的偶像劇即将上演。”此時,衆人的眼光裏都是八卦的熊熊之火。
前臺的那位小姐看見慕清舟的時候,突然離開工作臺,剛跑到大廳門口,就看見那醒目的車位上,一輛熟悉的自行車,一塊木牌上金閃閃的幾個大字。然後吃驚地哇了一聲!引來衆人圍觀。
果然連小毛驢都騎來了,不過慕副總啊,你那幾個金閃閃的大字,莫總知道嗎?衆人突然精神振奮了,連上廁所都憋着去十八樓上。
慕清舟沒有坐電梯直接到十八樓,而是從一樓開始,去了每層樓的大辦公室晃了一圈。當然其引起的效果比一樓轟動得多,所以到了十八樓的時候,莫氏大樓除了十八樓,都轟動了。然後整棟大樓都群情振奮,鬥志昂揚,工作效率猛增,連下班的時間都一拖再拖。
慕清舟來到十八樓,從電梯出來,招牌慕式笑容,晃着白牙,推開大辦公室的門。然後吆喝了一句。
“喲呵,大家好啊,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小趙你還是這麽帥,楊姐你又年輕了,小王啊,我看見你在打游戲了……”慕清舟一臉笑意地看着熟悉的場景,心裏卻很溫暖,很開心,眼裏濕潤。
被這熟悉的聲音叫到的小王,以為自己幻聽了,慕副總回來了?不是,肯定是自己加班加得太累了。可下一刻,他旁邊的同事直接搬過他的臉,望門口看去。
小王擰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耳旁卻傳來同事的大叫,心裏默默地說,不是做夢,慕副總真的回來了!!!然後眼裏頓時被淚水模糊,小王硬生生地憋住才沒讓它掉下來。
看着大家一臉驚喜的樣子,慕清舟感覺這個自己沒有呆太長時間的莫氏,卻承載了自己很深厚的感情。看着要上來打鬧的衆人。慕清舟任淚水流淌,卻将右手食指放在唇邊,左手指了指總裁辦公室。
“噓~”慕清舟擦了擦自己的眼淚,聲音哽咽地發出聲音。衆人理解的點點頭,可下一刻都別過臉去,抹去自己眼裏的淚。
他們的慕副總回來了!然後!下一刻!也就是說原配智鬥小三,抓住男主,不,女主的好戲要開演了?衆人對視一眼,然後一抹奸笑浮在唇邊。眼神跟着慕清舟進了總裁辦公室。
然後,大家突然想起,小三最近出差還沒有回來。唉,果然,小三是天怒人怨啊,連原配消失多年後回來的第一現場都不在,多好的打擊機會就沒了。果然不是真命天子啊!不,天女!
慕清舟推開總裁辦公室大門,徐一若看着眼前熟悉的人,愣在當場,久久說不出話來。而心底,白轉千回。
徐一若的心裏有驚訝,有竊喜,有無奈,有埋怨,有傷感,有憐惜。心情複雜,無言以對。但最多的卻是松了口氣,為莫輕言,為路懷洲,為她自己。
慕清舟對徐一若笑笑,然後右手食指比了個噤聲。在徐一若點頭之後。她才又整理了一下衣衫,收起笑容,像當年那個清冷的慕清舟一樣,神色冷淡。她想告訴莫輕言,她回來了,和當年莫輕言見她第一眼的樣子一樣,除了衣服之外什麽都沒有改變,不管是她的人,還是她的心。
慕清舟深吸了一口氣,敲了敲這扇換成有半扇都是磨砂玻璃的門。
“篤,篤,篤”。“請進。”清冷的女聲,一如既往。
“篤,篤,篤”。“請進。”聲音高了點。
“篤,篤,篤”。“請進。”聲音有點探尋。
“篤,篤,篤”。
過了一會兒,裏間的門被人打開。開門的女子,淺粉色套裝,挽起的長發,再沒有了垂下的流蘇,露出小小的,嫩嫩的耳朵。目光呆滞,薄唇輕啓,身子微傾。
“我是慕非笙,前來總裁辦公室報道,職位是莫氏集團副總。”慕清舟,不,現在叫慕非笙。
慕非笙看着眼前自己日思夜想的人,一如既往的美好,一如既往的模樣,她突然覺得歲月靜好。此生,有莫輕言,足矣。慕非笙對着莫輕言露出自己的慕式招牌笑容,一口白牙。可眼角溢出兩行清淚,怎麽擦也止不住。
輕輕地喊了句:“輕言,我回來了。”
慕非笙上前一步,想要抱住莫輕言。然而,“嘭!”地一聲把慕非笙震得後退一步。慕非笙看着身前禁閉的大門,突然覺得有點好笑。被吃閉門羹了。慕非笙有點尴尬地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還好,沒被拍扁。然後站在那裏一動不動地等着莫輕言開門。
徐一若看着被吃閉門羹的慕非笙,突然“噗嗤”笑出了聲。卻沒搭理慕非笙,她要為莫總好好修理一番這個混蛋!可她又想到,下周才會回來的路懷洲,心裏又是一緊,一片混亂。
莫輕言被開門聲敲得起火,想看看是誰在惡作劇。可沒想到打開門的那一瞬間。熟悉的洗衣粉味傳來,一身水藍色西裝,永遠都是前面黑扣,下擺和袖口紅邊,永遠都是平底鞋,還有那張她永遠都忘不了的面容。
莫輕言突然的大腦一片空白。只是心裏那座孤墳轟然破碎,不留一點殘渣。慕非笙站在她面前,滿臉慕式笑容的看着她,輕聲對她說,輕言,我回來了。
莫輕言的心突然像透進了萬裏陽光,所有的灰色和塵埃都一掃而空。下一瞬間卻是無限的傷痛,絕望,等候,難過,孤獨,寂寞,凄涼,無助,痛苦,思念,祈求,禱告……所有莫輕言曾經經歷過的情緒湧上心頭。她關上門,跌坐在地上,倚着門,嚎啕大哭。
莫輕言一邊哭,一邊在破口大罵:“慕清舟你個混蛋!你走了就走了,為什麽還要回來?你為什麽要在我願意忘了你的時候又回來?你既然要回來當初為什麽要說那樣的話?慕清舟你個混蛋!你憑什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憑什麽一聲不吭地就走了?你有沒有想過我的感受?你又憑什麽想回來就回來,你以為你換個名字回來我就會原諒你嗎?慕非笙!!!你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混蛋!我恨你!我恨你!你走!你給我走!走得越遠越好!我不要再看見你!”
“我日日夜夜的等你,等着你數着日子一天一天地過。我一遍又一遍地問啊笙,你為什麽還不回來?問啊笙,鳥兒都歸巢了,你為什麽還不回來?可是沒有人回答我。我等着春去秋來,等着我的啊笙回來。可我等來了什麽,呵!我等來了楚江對我說,‘啊笙說她不會回莫氏了。啊笙說她有喜歡的人了。啊笙說她很幸福,也祝你幸福。’哈哈哈,我等得心都累了,淚都哭幹了,可我就等回來這三句話。哈哈哈,我就是個傻子,我怎麽可以愛上一個叫慕非笙的傻子來折磨我自己!”
“可是,我還是願意等啊,等着我的啊笙回來跟我說再見。可是又是一年過去了,卻依然杳無音訊。我不甘心地固執地等着,等到如今我終于想放下你的時候,你告訴我,你為什麽又出現了?啊笙,我求求你,放過我好不好?”
莫輕言一開始大吼大叫,到後來的喃喃自語,再到後來的苦苦哀求。都一聲一聲地像一把刀,一刀一刀地插在慕非笙的心上。随着莫輕言的話越說越小聲,可慕非笙卻越來越緊的抓着自己的胸口,她感覺到胸口處出來的劇烈的疼痛,她感到自己的腦子被人扔了一個炸彈轟然炸開。她感覺自己的胸腔有什麽東西要沖出來一樣。慕非笙伸出手扶在門上,穩住自己的身子。
慕非笙隔着門,聽見裏面傳來的斷斷續續地抽泣,她的呼吸卻越來越不穩。慕非笙,深一口氣,語氣溫柔,帶着深深地自責和愧疚,對着門裏的人說。
“輕言,我一個月前才醒來。三哥,告訴你的話不是我說的。就算是,那句我不會回莫氏了指的是慕清舟,不是我慕非笙。那句我有喜歡的人了,那個人是你。那句我很幸福,祝你幸福是指我可以給你幸福,而因為有你,我才幸福。”說道這兒,慕非笙的臉色蒼白,額頭開始冒起了冷汗。
慕非笙的身體很差,遠遠沒有康複,回國的一個月裏就在東奔西走,空了也是看莫氏近三年以來的發展狀況。所以慕非笙已經很勞累了,再加上剛剛被莫輕言一刺激,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撐不住了。更關鍵的是她的心很痛,很痛,痛得她不得不扶在門上,微微躬着身子。一旁的小徐早識相地走了。整個辦公室只有她和莫輕言兩個人。
慕非笙忍着疼痛,大口大口地喘息,聲音略帶微弱的說:“輕言,我回來了,真的回來了,再也不會離開。輕言,我回來娶你,我們在一起好好的生活,好不好?輕言,讓我陪着你,好部好?輕言,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輕言,不要讓我走好不好?輕言,輕言,輕言。”
“輕言,我愛你。很愛很愛你。輕言,我想護着你一世安好。輕言,我想看着你等歲月老去。輕言,我想陪着你一世沉浮。”
慕非笙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弱,卻又帶着重重的哭腔:“輕言,你把這輩子給我吧,下輩子我愛不了你。輕言,我注定永生不入輪回,堕入地獄。輕言,我只有一輩子的時間來愛你。輕言。”
莫輕言聽到慕非笙的話,渾身發抖,萬箭穿心地感覺傳遍全身。她愛着慕非笙,可她卻難過得要死。她想打開門,撲進慕非笙懷裏,可她怕慕非笙再一次不聲不響地離開。她已經受夠了,她害怕再經歷一場那樣的苦難。她的心已經千瘡百孔,破爛不堪,她根本沒有辦法再承受一次同樣的傷害!她會死的。
可是莫輕言愛着慕非笙。痛徹心扉的愛,深入骨髓的愛,融入骨血的愛,連莫輕言的呼吸裏,都是對慕非笙滿腔的愛。
可是莫輕言一時之間接受不了,她害怕慕非笙會再次離開她。所以,她只是哀求着慕非笙:“啊笙,你放過我吧。我想一個人先靜靜。”
這句話強烈的沖進在慕非笙的心上。慕非笙的胸口一縮,猴頭一熱,一口熱血噴在門上的玻璃上,而慕非笙則一頭倒在門上,發出巨大的聲響,然後滑倒在地,一時間再也沒起來。意識模糊前嘴裏還對莫輕言說了句:“輕言,我不會再離開,一生一世都不再離開。”然後沒了聲音。
莫輕言聽到門上傳來的巨大聲響和感覺到門上強烈的震動,迅速想要扶着門站起來。可剛準備起身,就聽到門下飄出慕非笙那句“一生一世都不再離開”的話。莫輕言只是略作停頓,嗚咽着起身。擡起頭就看見磨砂玻璃上有液體在門外順流而下。
莫輕言哆嗦着手開了門,慕非笙順勢就倒在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動靜。血腥味從一旁的空氣傳來。莫輕言順着氣味轉過頭,磨砂玻璃上,一團綻放的殷紅深深地刺痛了莫輕言的眼。
那團紅,也讓莫輕言的心裏咯噔一聲。她迅速翻過趴在她腳上的人。抖着手探了探,還好,還有氣。那顆被提到嗓子眼的心,突然就安穩了。連帶着疼痛也沒有了。只剩下祈禱。接着莫輕言把慕非笙搭在自己的肩上扶起來,莫輕言本以為會很吃力。她記得慕非笙比她高了半個頭呢,可為什麽這人這麽輕?
可是莫輕言來不及多想,迅速扶着慕非笙進入大辦公室,随便找了兩個男人把慕非笙架下樓,然後莫輕言開着車把慕非笙送往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