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因禍得福
? 慕非笙被送往醫院的搶救室裏搶救。莫輕言在搶救室外面焦急地等着。莫輕言滿腦子都是磨砂玻璃上那殷紅的血跡。她的心揪揪的疼。莫輕言想起剛才慕非笙說她一個月前才醒。說她只有一輩子愛她。說她注定不入輪回,堕入地獄。莫輕言越想越焦急。若是自己剛剛對啊笙好一點,啊笙可能就不會這樣了。
莫輕言完全沒有心思再去責怪慕非笙。剛剛醫生出來說,情況不容樂觀,讓家屬做好準備。然後又進去了。莫輕言聽到情況不容樂觀時,耳朵裏全是一片轟鳴。她突然覺得,只有慕非笙活着,她什麽都答應她。
時間一點一點的過去。送慕非笙來的小王看着莫輕言已經遙遙欲墜的身體。想要開口勸她坐下來歇會兒。可他愣住了。莫輕言的眼裏全是血絲,眼睛紅腫,淚痕清晰可見,牙齒緊咬着下唇不讓自己發出聲。臉色雪白。表情嚴肅。
“叮。”搶救室門開了。莫輕言趕緊沖上前去,寸步不離地跟着躺在病床上禁閉着雙眼的慕非笙。直到進入病房。
她跟着醫生到醫生辦公室。醫生說:“病人不會再有生命危險。明天之前就可以醒過來。不過病人不能太激動,也不能進行劇烈運動。”醫生皺了皺眉頭語氣責怪地說道:“病人之前大病一場,曾經有過長時間昏迷不醒的前科。而且看這個身體狀況,應該是剛醒過來不久。各項身體機能都很差。心髒的跳動也很微弱。如果不是病人的求生意志強烈,可能早就回天無力了。”
“還有,病人在搶救期間一直喊着一個叫輕言的名字。希望你能把這個人找來,或許對病人有幫助。”醫生說道這裏,神色古怪地看了一眼莫輕言,才又開口,“雖然我不該多說,不過我還是希望你們不要虐待病人。”說完留下一臉呆愣的莫輕言。
莫輕言回過神來。趕緊進了病房去看慕非笙。來送慕非笙的人都已經走了。只剩下莫輕言和慕非笙。莫輕言看着那張白得不太真實的臉。心裏一陣苦痛。才剛見面,居然差點就生離死別。幸好,自己還沒有釀成大錯。
莫輕言看着慕非笙還穿着之前的衣服。打電話讓小徐去買套睡衣,再買一套洗漱用品帶過來。等衣服送到之後,莫輕言讓小徐先回去,還告訴小徐,她今天不回公司了。小徐走後,莫輕言幫慕非笙擦身子,換衣服。
可一打開慕非笙的襯衫,身上全是粉色的大小不一,長短各不同的傷痕,縱橫交錯,密密麻麻。莫輕言終于明白剛剛醫生說的那句話了。這哪裏是個女孩子的身體啊。慕非笙她到底是受了多少傷才能把傷口累積成這樣。
莫輕言把慕非笙的襯衣脫掉,又去解開小內。莫輕言耳朵有點紅,突然想起自己這是在耍流氓。雖然不是沒見過,但時隔三年,她要再一次面對的時候,還是有點微微的害羞。雖然都是女人,慕非笙該有的她都有,還比慕非笙好。可是她卻不争氣地手抖了,那是她愛着的人,再是一樣的,她也禁不住羞赧。
可是當她真的脫掉小內時,卻再也沒有了心思。離心髒最近的地方有一個實心的圓形傷疤,莫輕言雖然不知道是怎麽造成的,也不知道是誰造成的。但她知道慕非笙曾經在生死線上掙紮過。莫輕言撫摸着那道傷口,心裏難過極了。原來,自己在想她,責怪她的時候,她可能在拼命。
莫輕言已經流不出淚了。她把三年來所有的情緒都在那扇門後流光了。她現在只想慕非笙醒過來,對着她揚起慕式笑容。她覺得,慕非笙說什麽,她都聽她的。兩個相愛的人總是命途多舛啊!
“摸夠了嗎?沒摸夠接着摸,反正都是你的。”微弱的聲音飄出來。
莫輕言猛地擡頭,便看見一張白得快要透明的臉上一抹淺笑,微睜的眼裏全是調戲地看着她。
莫輕言騰的收回手,臉上浮起一抹不自然的紅。不加思索地回答:“你怎麽醒了?不是說明天之前嗎?”說完,莫輕言就意識到現在也是明天之前。
“哦~小言言,你不想我醒過來啊?那我把眼睛閉上,你就當我沒醒好了。”慕非笙故意把那個哦字拖得老長,不自覺得又換上了小言言的稱呼。語氣裏五分委屈,五分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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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言被那句小言言喊得愣了愣,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她突然感覺慕非笙好像從來沒有離開過她一樣,好像她們一直都在一起。連那聲小言言,也沒有半點生疏。
然後,然後莫輕言想把慕非笙掐死!二貨還是二貨!死性不改!!!為什麽?因為慕非笙自己拉了拉被子,露出兩只可憐又無辜的眼睛。跟受氣的小媳婦兒樣。弱弱的對莫輕言說:
“小言言,我知道我好看,也知道你喜歡我,可是大白天的,還是不要耍流氓了吧?要是你真想耍流氓,也不是不可以的,不過還是咱倆回家去你再耍吧,你放心,我保證不會掙紮的。”
莫輕言氣得當場摔門而出,走之前還不忘丢給慕非笙一句:“慕清舟!你個混蛋!最好不要讓我再見到你!”
莫輕言出了門就想起慕非笙現在還是病人,心裏有點責怪自己控制不好情緒,可她一遇上慕非笙,什麽情緒也控制不住。現在她又不能回去,她莫輕言還拉不下那個面子。只好拿起電話給多年不曾聯系的閨蜜打電話。
“喂,輕言?”趙央不可置信地聲音。
“阿央,是我。那個慕清舟,哦,現在是?慕非笙,她現在在市人民醫院住院部X樓xxx號病房。你,過來吧。”莫輕言說完就挂了,她還不知道怎麽去面對慕非笙的家人。
慕非笙看着莫輕言摔門而出。心裏還是松了口氣。只要莫輕言還會跟她生氣,那她還有機會。慕非笙不怕莫輕言生氣,不怕莫輕言胡鬧,就怕莫輕言不理她,怕莫輕言推開她,她在突然之間明白了莫輕言這幾年受過的苦。所以慕非笙決定她要趕緊把莫輕言追回來。
慕非笙想着自己才剛醒,居然又去生死線上走了一遭,自己什麽時候這麽脆弱了啊。看來以後得好好養着身體,然後加緊鍛煉才行啊。要不然之後連莫輕言她都保護不了。不過,話又說回來,好在自己這次生死攸關啊。因禍得福,她家小言言好像不在怪她了,恩,這是個好兆頭。這次病得很值,直接就解決了慕非笙回來的一大難題。
趙央找到慕非笙的時候,看着她又躺在病床上,眼淚就止不住的流啊。這才剛剛醒過來幾天啊,怎麽又……唉!她連責備都說不出來。慕非笙現在是衆人的重點保護對象。誰都得順着她。
“啊笙。”趙央止住淚,輕輕地喊還在發呆的慕非笙。
“二姐?你怎麽來了?”慕非笙訝異地看着趙央。難道是?莫輕言。慕非笙心裏默默地念叨。那不就意味着莫輕言她不回來了?我還想趁着生病好好用用苦肉計呢!哎喲喂!居然人都走了。慕非笙垂了垂眼。她現在好想出院!!!
“是輕言告訴我的。啊笙,你們,怎麽了?你怎麽進醫院了?”趙央欲語還休。卻還是問了出來。
“二姐,我沒事。就是有點激動,一不小心暈倒了。醫生說沒有什麽大礙,過幾天就可以出院了。我今天去莫氏上班了,自然見到輕言了,然後輕言她,咳咳,她有點接受不了。咳,我,我一激動就暈了。”慕非笙的眼神有點飄。好在趙央關注的重點是她的話,也沒拆穿慕非笙。
趙央自然明白肯定是發生了什麽事,不過,那是慕非笙和莫輕言小兩口的事,她還真不好插話。不過看慕非笙并沒有多大的異樣,心裏也知道估計她和莫輕言之間還有戲,恐怕就是這路有點長,有點坎坷啊!
之後的一周,慕非笙都在醫院養着。莫輕言一次也沒有再來過,倒是秦懷安等人都時不時地來探望她。趙央每天給她做一大堆藥膳,吃得她都快吐了。終于在慕非笙覺得自己的胃都要被藥熏壞了的時候,醫院把她趕回去了。
原因是,醫生對慕非笙說:“你現在就是回家好好靜養就行了。沒什麽大不了的,放心吧,再說了,你不走,我們醫院都沒有病房容納新的病人進來,所以,你還是走吧。”
慕非笙聽到這個答案,目瞪口呆!我的個神吶!誰來告訴我,就因為醫院沒有病房了,就要趕一個剛從生死線上搶救回來也不過一星期的重病病人?
結果人家醫生好像知道她想法似的,睨了她一眼,幽幽的說:“你也算是病人?有哪個重病病人沒事就在整層樓的病房串門的?有哪個重病病人沒事就去護士站調戲護士的?有哪個重病病人天天跑到醫生辦公室去喝茶聊天的?你說說,這層病房有哪個不認識你?人家還以為你是哪個病人的家屬,結果你是重病病人!所以,你還是走吧,醫院需要安靜!安靜你懂不懂!半夜三更地哼着我有一只小毛驢在樓道裏散步的是誰?你說你唱就唱吧,關鍵是還一個都不在調上,害得整層樓病人都沒休息好。你說你白天荼毒人家就算了,你怎麽連晚上都不放過啊,所以,您這尊大佛啊,快走吧!!!我們醫院放不下您!”
慕非笙默了。她只是在醫院太無聊了,而要去樓下散步這種體力活,她現在還幹不了。只好在樓道了,走着走着心裏一舒坦就哼小曲兒了嘛!再說,有美女護士姐姐可以調戲多有意思啊!唉,我這是怎麽了,就跟犯了多大的錯似的。
最後,慕非笙被打包帶回了楚江別墅。楚江一聽原因,笑得腰都直不起來。連連感嘆:“啧啧啧,小七啊,你說你怎麽就人神共憤了呢?你們家莫輕言不要你,現在連醫院人都不敢收你。啧啧啧,小七啊,別傷心,哥哥我養着你啊。哈哈哈哈哈哈”
慕非笙靠在沙發上,斜了一眼,撇了撇嘴,不理楚江,繼續看自己的電視,《迪加奧特曼》。
路懷洲出差回來,給莫輕言買了禮物,本想直接給莫輕言。可一踏進公司,就發現大家看她的眼神多了一抹看戲和幸災樂禍。路懷洲看看自己的着裝,沒有任何問題啊?難道是自己的臉上?路懷洲去洗手間看了看,也沒有任何問題,那是怎麽了?雖然公司裏大家對她也是不冷不淡的,怎麽今天感覺怪怪的?
路懷洲壓下心裏的納悶,回到總裁辦公室。可是路過大辦公室的時候,大家那本來竊竊私語地樣子,看見她就住了嘴,然後眼裏有冷哼,有不屑一顧,有看好戲,有幸災樂禍。路懷洲更郁悶了。她硬着頭皮快速走進總裁辦公室。
直到路懷洲進了總裁辦公室,大家迅速聚集在一起。小王說:“那天我送慕副總的時候,慕副總可是差點就回不來了,後來終于搶救過來,莫總可是寸步不離地跟着。而且我看莫總的樣子,好像很傷心很傷心。所以雖然這幾天沒有什麽表示,但我覺得慕副總一進了醫院,莫總肯定不會丢下慕副總不管。”
楊姐環顧了一圈說:“哎,我給你們說,我可是看見那天莫總的門上好大的一團血啊!鮮紅的,讓人看着就害怕,我看那就是慕副總的血。再加上那天慕副總出來時,嘴角明顯挂着血絲,慕副總都吐血了,莫總肯定會和慕副總破鏡重圓。再說莫總多愛慕副總,大家又不是不知道。”
老何一臉沉思,一手摸着自己的下巴上的幾根胡須說:“我看也未必,慕副總畢竟傷莫總太深,況且慕副總那樣,莫總自然是放不下的。可是,要讓莫總重新接受慕副總,我看還有一定的障礙,再說,一旁還有個挖牆腳的。”
旁邊的一人連連點頭:“就是就是,挖掘機今天已經回來了。再說,估計慕副總最近一段時間都來不了公司了,可惜啊可惜了,萬一這期間莫總為了報複慕副總,被挖掘機挖了牆角怎麽辦?”
又是一人贊同道:“就是就是。本來莫總就要放棄慕副總了,可慕副總總算在莫總最後關頭回來了。可是萬一莫總要報複慕總怎麽辦?我們要不要先去看看慕總?打探打探?”
楊姐開口說:“不用去了,慕副總昨天已經出院了。我去的時候恰好被接走,我連慕副總的面都沒見着。我們還是等慕副總回來吧,我想慕副總應該比我們還着急。再說,你們到底是站在哪邊的?不要長了他人志氣滅了自己威風。我們不能幫助慕副總,但是我們可以在心裏默默地支持她嘛!”
衆人一致點頭,然後各就各位,繼續工作,順便在□□群裏默默聊天讨論,要不要送慕副總一本《如何追求你的那個她》沒想到大家一致通過,全票贊成。并且衆人一致表示,這個一定要讓莫總看到!正好現在慕副總不在,大家可以直接把書放慕副總桌上,這樣莫總天天都能看到那本書然後想起慕副總!就算不是真的想,那也是在莫總心裏混臉熟啊!恩,可行!至于誰去送嘛!這簡單,下了班就讓小王去吧!
小王:“嗷,為什麽是我去買書還要我去送?”
楊姐:“衆人統一意見,民主表決,少數服從多數,更何況只有你自己一個人不同意。”
衆人點頭。
小王:“我不要!!!莫總從來都是加班到晚上很晚!我要什麽時候進去???”
老何:“……”
老陳:“……”
楊姐:“小王啊,你讓快遞小哥送嘛,收件人名字就寫莫總的嘛,然後在書上附一張紙條,上面就寫,技術部全體為慕副總接風洗塵,歡迎慕副總回來。由于慕副總不在,就煩請莫總幫我們帶給慕副總吧!謝謝莫總!”
老何:“這個可以有。原來我們是技術部啊?”
老陳:“慕副總三年前不是給改的名嗎?小王,上吧!”
衆人一致點頭!
小王:“嗷~~~~~~”
徐一若看路懷洲回來了。眼裏的目光很複雜,很深沉。不過卻只是說:“小路,你先去彙報工作。等會兒我有事給你說。”
路懷洲一肚子的疑惑,可現在只好憋着,“好,我進去了。”
路懷洲推開門,看見自己日夜兼程趕回來那個自己思念的人,心裏一陣激動。好不容易才回複心情,公事公辦的報告了自己的工作。可是,為什麽莫總今天反應有點冷淡?平時雖然沒有多親近,至少也還會關心她兩句吧。今天怎麽怪怪的,不僅僅是莫總,公司裏都怪怪的,可她沒看出來哪裏怪了啊!
路懷洲試探着,疑惑地開口:“莫總,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恩?沒事。你出差也累了,今天周五,你就不用再上班了,回去好好休息休息下周再來吧。”莫輕言微笑地對路懷洲說。一如既往。
路懷洲覺得可能自己出差太累了,想多了,所以對莫輕言咧嘴一笑,和慕非笙的笑臉如出一轍。然後說了聲:“謝謝莫總,那我先回去了。”說完轉身離開。
莫輕言被路懷洲的笑容呆住。她怎麽感覺和以前的笑不一樣了呢?好像不是那麽的像慕非笙的了呢?雖然依然很明亮,很開朗,可自己好像對這個笑沒了多餘的留戀了呢?是因為那個二貨回來了嗎?莫輕言苦笑。她想不明白。随即,莫輕言臉上又是一股憤然。
莫輕言本來昨天去醫院看那個二貨。結果醫生說那個二貨出院了。她十分不理解慕非笙才醒過來幾天,身體還沒好呢,怎麽就出院了。莫輕言語氣強硬地質問醫生怎麽不負責。
那醫生也是個不好招惹的主,先是冷嘲熱諷莫輕言把人扔到病房那麽多天連個人影都沒有,現在人走了才找來。然後又把慕非笙的光明事跡宣揚了一番,才高傲地昂着頭走了。
莫輕言的臉是越聽越黑,越聽越沉,最後氣得直咬牙!她怎麽能想到慕非笙那個二貨住個院都不消停!自己是白擔心她了!她保證!自己一個星期內絕對不理慕非笙!莫輕言已經忘記,慕非笙可能一個星期內來不了了。
從莫輕言辦公室出來的路懷洲,跟徐一若抱怨了一下出差很累,工作很苦的事,然後又跟徐一若撒了撒嬌。才跟徐一若說自己感覺公司裏大家都怪怪的呢?到底發生了什麽?就連莫總也怪怪的!
徐一若的眼神,自從遇上了路懷洲,再也沒有清澈過,總是藏了很多的憂傷,無奈,難過,疼惜,不忍和深情。此時亦然,只是路懷洲已經見怪不怪了。更何況,路懷洲害怕那樣的眼神,總感覺自己要沉在裏面一樣,然後就再也出不來,這很危險。
徐一若看着在抱着自己撒嬌的路懷洲,有時候覺得這樣也挺好。如果時間可以靜止就好了。可惜沒有如果,更何況,慕副總回來了,雖然只是換了個名字,可這個名字讓徐一若敏感的心思更重了。莫總總是叫慕副總啊笙。可是慕副總明明叫慕清舟。徐一若那時很懷疑,也只是以為啊笙是小名。可沒想到慕清舟的本名叫慕非笙。那莫總叫啊笙,說明那時的慕清舟就已經把莫總握在自己手裏了,可莫總自己不知道罷。
現在慕副總恢複本名又回來了,再加上懷洲她,徐一若覺得很累。可她不忍心路懷洲受到傷害,只能斟酌着開口:“她回來了 。一個星期以前,不過沒過多久就進了醫院,昨天剛出院。”徐一若昨天和楊姐一起去的。
“她?誰?”路懷洲不明所以地坐起身望着徐一若。再徐一若的臉上明白了什麽叫愁容滿面,欲語還休,進退兩難,躊躇不定這一系列成語的意思。
然後,路懷洲腦子裏一道閃電:“你,你,你,你不會,不會是,是,是,是說,那,那,那個慕副總慕清舟吧?”路懷洲整個人瞠目結舌,舌頭直打轉,說不清話。雖然不信,可公司衆人的反應和莫輕言的一反常态 ,她不得不信。
徐一若不忍心地還是點了點頭。“恩,慕副總回來了,不過,現在她不叫慕清舟,叫慕非笙。莫總口裏喊着的啊笙。”聲音很輕很缥缈。卻讓路懷洲身子一晃。艱難苦澀地開口:“真不是時候,明明再過一段時間莫總就可以放下她了,她這個時候跑回來幹什麽!哼,我不會放棄莫總的!她傷莫總那麽深,莫總肯定不會原諒她!”路懷洲的語氣從苦澀變成一臉堅定。
轉而又好像她剛剛聽到慕非笙進醫院了。怎麽回事?“一若,她怎麽進醫院了?不是剛回公司嗎?”路懷洲現在叫小徐一若。
“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和莫總說了什麽,再次出來的時候,莫總就扶着昏迷不醒的她送醫院了。不過那天莫總的辦公室門上有一大團血跡,大家都看見了。”徐一若似在回想。
路懷洲聽完徐一若的話,心裏亂糟糟的理不出頭緒來。慕非笙的突然回歸,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可是她不會那麽輕易地當放棄莫輕言。一個傷害了莫輕言的人,她絕對不會讓慕非笙把莫輕言搶走。她好不容易讓莫輕言的心防對她放松了不少,怎麽可以就這樣被一個突然插足的人破壞。路懷洲聽完,也不管徐一若的反應,有點失魂落魄的走了,她要先回去冷靜冷靜,思考接下來怎麽對付慕非笙。
徐一若看路懷洲有點落寞的背影,除了心疼再也沒有其他。她不能幫路懷洲,因為這一次,她要為了她自己,好好拼搏一把。慕非笙和莫輕言之間,她比誰都清楚,沒有人能替代二人在彼此心目中的位置。路懷洲早晚都會受傷。所以,現在,徐一若終于不再後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