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杳無音訊
? 楚江一直呆在農莊,等着慕清舟醒來。農莊很安靜,很恬淡,夏染一個星期後回了地龍,夏目留在這裏,照看着慕清舟的病情。除此之外,就是幾個女傭在這裏打掃和照顧慕清舟。
楚江從安頓好慕清舟時就開始總是對着天空發呆,坐在那張院子裏的躺椅上。這一個月裏,他用了無數的借口和理由去瞞住趙央,慕清舟的手機被莫輕言打沒電,自動關機了,他沒再去看一眼。夏目說,小舟若是一個月內醒不來,有可能永遠都醒不來,而意識卻掙紮在那片血海裏,也有可能突然的某一天醒來。
楚江又想起了自己當初經歷那些夢魇時的情景,他覺得害怕,害怕慕清舟過不了自己那一關。慕清舟是個善良溫柔的孩子,可這個心地善良的孩子卻幹着殺人的事業,這對慕清舟來說無異于一種巨大的打擊,那是現實與自己所憧憬的理想的沖突。可慕清舟依然憧憬着理想,卻幹着背叛自己理想的事實,楚江怕慕清舟因此在無限的折磨裏輪回不息。
時間一天天的過去,楚江焦急又無奈的等待着,他從來不敢離開家門一步,他怕他前腳剛走,慕清舟就醒過來。他每天都處在小心翼翼之中,他每天都繃緊了神經,不停地暗示自己,啊笙今天會醒來,然後被現實擊敗。可他依然不肯放棄地等待這一個月的到來。
一個月很快就到了,楚江從昨晚就一直守在慕清舟的床邊。慕清舟身上的傷正在慢慢的好轉,可慕清舟依然閉着雙眼,面上沒有任何表情,雪白的面容,雪白的9唇色,脆弱得像上好的瓷器,一碰就會碎。慕清舟長得很秀氣,還帶點幼稚。楚江一眨不眨地盯着慕清舟,哪怕只是一點風吹草動他也不放過。
夏目陪着楚江,他也希望慕清舟能醒來。可一天過去了,慕清舟沒有醒來,楚江沒有挪動。又是一天過去了,慕清舟依然閉着眼,楚江沒有挪動。第三天過去了,慕清舟還是沒有醒來,楚江沒有挪動。
一個星期之後,夏目進來,楚江的眼盯着慕清舟,沒有任何焦距。楚江此時眼睛裏布滿血絲,雙眼凹陷,眼下是深深的青色眼圈,面容消瘦得很厲害,一臉的胡渣,看起來像個流浪漢。
楚江聽到聲響看着夏目進來,顫抖着聲音問夏目:“你說,啊笙她是不是再也醒不來了?”
夏目不忍心再打擊他,“小舟也有可能會醒過來的,再等一段時間吧。”
楚江不相信,偏着頭,問:“一段時間是多久?”
夏目看着楚江像一個孩子問父親還有多久回來的那樣的希冀的眼神,一咬牙,“再等一個月吧。一個月後,小舟就會醒來,你先出去把自己打理一下,要不然小舟醒來你會吓着她的。”
楚江眨了眨眼睛,“好吧,我這就去。”
然而,又是一個月過去了,慕清舟依然沒有清醒。楚江也渾渾噩噩。就在這第二個月要到的時候,楚江又開始寸步不離的守着慕清舟,上一次還會吃飯喝水,撐不住了會歇會兒,可這一次,楚江卻不吃不喝不睡地守着,等着慕清舟醒來。而這個月期間,趙央的疑問越來越多,越來越頻繁地詢問楚江怎麽還不回去。楚江被問得受不了了,把手機關機了。從此趙央再也聯系不上楚江和慕清舟。
而這兩個月裏,頭一個月,莫輕言每天耐心的等着,好好的工作,好好的吃飯,好好的休息。除此之外就是時不時地對着離她不遠的空位置發呆。莫輕言開始每天都會打三通電話,後來她忙得不可開交,每天就打一通電話,其間還發了無數條短信。直到電話再也打不通,提示已關機。莫輕言的心,突然空了。
可是,莫輕言不甘心,她便默默地等着一個月的到來。可一個月過了,慕清舟也沒有回來,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像突然從人間蒸發了一樣。莫輕言打電話問自己的閨蜜,可是閨蜜卻說慕清舟和楚江還在國外有事處理,暫時回不來。莫輕言問閨蜜到底是什麽事的時候,趙央告訴她,這件事得慕清舟親自告訴她,不過讓她別擔心,慕清舟很快就會回來。慕清舟只是在處理工作上的事,而慕清舟的工作有點特殊。
莫輕言後來又打了電話問趙央,可後來的趙央卻說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已經聯系不上楚江和慕清舟了。哪裏都聯系不上。就好像這兩個人突然人間蒸發了一樣。莫輕言追問慕清舟到底去國外幹什麽了!而趙央只能很無奈地告訴莫輕言,慕清舟和楚江在國外是黑幫幫主,然後告訴她慕清舟過去的事情,包括那個叫啊禾的女人,和慕清舟為什麽去了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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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輕言用了一個月來消化趙央的消息。她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對慕清舟的感覺發生了變化,以前她總覺得慕清舟就是個不折不扣,傻兮兮,卻很天真很幸福的二貨。可事實卻告訴她這個二貨是黑幫幫主,十幾年來在生死線上掙紮,為了保護自己的家人不惜拿起屠刀,把鮮血染紅自己一身。那一刻,她很心疼慕清舟,她很想慕清舟,她覺得只要慕清舟回來,她什麽都依着慕清舟。再也不欺負慕清舟,不欺負她的啊笙。
在慕清舟昏迷的第三個月,莫輕言明白了自己的愛。不是喜歡,是深入骨髓的愛。
而公司裏,慕副總三個月沒來上班,而莫總一日比一日憔悴,還經常開會走神,不時地轉過頭喊慕副總的名字,然後自己愣在原地,一臉的落寞和悲傷。讓公司裏所有人都戰戰兢兢地害怕莫總突然倒下,心裏卻在猜測二人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麽?是莫總傷害了慕副總還是慕副總傷害了莫總?
可是一個一直不見蹤影,一個卻神情恍惚,公司裏沒有一個人敢多嘴。連莫總的近身秘書小徐都被公司裏的人逼得快走投無路了,無數次地表示自己什麽都不知道。只是慕副總和莫總一起加班,一起處理文件的事被無奈地挖了出來,總之,小徐的意思就是慕副總和莫總感情很好,但現在,她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三個月後,慕清舟杳無音訊,莫輕言卻不再淡定。慕清舟行蹤不明的消息傳到莫曾全耳裏,莫曾全看自己孫女日漸消瘦,心裏早把慕清舟罵了一頓,罵完就開始擔心慕清舟。莫曾全很喜歡慕清舟,不僅僅是因為慕清舟是他覺得跟莫輕言最合适的人,而是慕清舟身上那份有點二,有點傻,有點痞子的氣質。他人老了喜歡熱鬧,可是家裏的小輩哪個有空來陪他。
慕清舟為了追莫輕言,來陪了他好幾次下棋,釣魚,胡侃。雖然慕清舟從來都老頭兒老頭兒的叫他,還經常的沒大沒小。可莫曾全知道,慕清舟是打心眼裏真誠地待他,像一個孩子跟爺爺鬧騰一樣。所以莫曾全很喜歡慕清舟,雖然每次都被慕清舟氣得吹胡子瞪眼,可他還是盼着慕清舟來鬧鬧。給屋子添添生氣。
可如今慕清舟突然之間杳無音訊,莫曾全坐不住了,很擔心,派人四處打聽,可依然沒有任何消息。就連莫輕擇那裏也讓人問過了,可莫輕擇也說A國沒有任何慕清舟活動的消息。莫曾全沒有辦法了,只好幹着急,勸莫輕言好好休息。
莫輕言找不着慕清舟,那種站在人群裏張望,卻永遠望不到自己心裏的那人的那種失落感讓她整個人有點萎靡不振。工作中一而再再而三地突然走神,好在莫氏管理機制完善,莫輕言才沒有犯下什麽不可彌補的大錯。最後,莫輕言沒辦法了,跑去找了沈謙和,可得到的消息卻是,沈謙和也不知道楚江和慕清舟在哪兒。
莫輕言不甘心,又去市政府門口堵秦懷安,秦懷安一臉疲憊和無奈地告訴她,他也不知道,他們都在找楚江和慕清舟,比她更焦急地尋找。如今都失聯一個多月了,他們其他的所有兄弟都在找人,發動了全球各國的關系,可沒有哪個國家和地區傳出GND幫主出現的消息。沈謙和打電話到GND總部詢問大天使,可總部的人也在找兩人,他們還等着兩人回來處理各項重大事件!
莫輕言不知道怎麽從秦懷安那裏出來的,她開着車在大街上亂晃,沒有任何的目的。看着窗外的行人匆匆,或高興,或悲傷,或愁苦,或面無表情,每個人都在經歷着自己的喜怒哀樂,而莫輕言卻沒有感覺。她的世界空蕩蕩的,缺了一根擎天柱,沒有日月,沒有星光,一片黑暗和死寂。在那個世界裏,只有唯一的一座新墳,裏面埋着慕清舟的身影。
莫輕言還是不甘心那人就那樣無聲無息地消失了,開車去了趙央家裏。進了門在沙發的一角上發現了和自己一樣憔悴和狼狽的閨蜜。兩人相視一眼,抱頭痛哭。
兩個孤獨無助,丢了心的女人在寂寞的夜色裏哭泣,沒有人遞上一張拭淚的紙,任憑淚水不斷的噴薄。淹沒夜色的黑,淹沒夜色的孤獨,凄涼。
“你為什麽不去找他們?為什麽不去找他們啊?為什麽不去啊?楚江那混蛋把啊笙帶到哪裏去了啊?啊笙,啊笙,啊笙,我的啊笙……”莫輕言連日來的勞累,憤怒,不甘,失落,悲痛,絕望一股腦地向趙央發洩出來,失控地喊着慕清舟。
“我找不到他們,小江把啊笙帶走了,我找不到他們,我哪裏都找過了,可我找不到他們,他們不要我了,小江他不要我了,就連啊笙也不要我了。”趙央只是失神地喃喃自語,最後放聲大哭。
兩個在人前光鮮的女人,不顧禮儀,不顧形象,不顧一切地恸哭,只是因為那被愛之人無情卻又無奈的抛棄。
從那天之後,莫輕言不再去找趙央,趙央也默契地不找莫輕言。她們怕一見着對方就忍不住哭泣,忍不住傷心,忍不住絕望。兩個同病相憐卻又互相疏離的曾經的最好的朋友,為了兩個抛棄她們的人,都獨自地忍受着悲傷與絕望,在那條名為愛的道路上。
莫輕言開始把慕清舟埋進她心裏那座孤墳裏,不去祭拜,不去搭理,慢慢地開始投入工作中。莫輕言把自己埋在那高高的文件裏,不再有時間想其他,看困了就趴在辦公桌上睡覺,醒了接着看文件,處理公事。
小徐已經是第五天早上來的時候看見莫總穿着昨天的衣服趴在辦公桌上熟睡,臉上挂着兩串淚痕。小徐的心狠狠地揪了一下,輕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把熟睡的莫輕言叫起來。
“莫總,莫總,莫總?”小徐不自覺地提高了聲音。
“恩~”微眯着眼的莫輕言望了一眼如今也是短發的小徐,嘴裏卻喊着“啊笙。”
小徐心裏又是一陣抽疼,她已經知道莫總嘴裏喊着的啊笙是她們的慕副總,也知道莫總這已經是不知道多少次認錯了人,在大街上走着走着,莫總會莫名地拉住一個人喊啊笙,然後又跟人道歉說對不起。一次次地眼神明亮又迅速暗淡下來,看得小徐心疼得不行,心裏祈禱慕副總快點回來。
“莫總,我是小徐。是您的秘書小徐。”小徐強忍着心酸地告訴莫輕言這個殘忍的事實。“莫總,你去裏間休息會兒吧,在這裏睡會着涼的。”
“是小徐啊,對不起,我剛才認錯人了,又到上班時間了啊?你先出去準備今天要開會的資料,我收拾一下馬上就出來。”清醒過來的莫輕言公事公辦的态度對小徐說。
小徐看莫輕言又是一副公事公辦的态度,忍着自己的淚轉身出了門。如今公司裏大家都很擔心莫輕言,連跟慕副總有關的一切都沒人敢多說一句怕莫總受不了。
有一次有個部門經理拿出慕清舟處理的一個項目出來大家商讨執行事宜時,莫總只是聽着慕清舟這三個字就捂着嘴,跑出了門,而大廳裏所有人都聽見了那聲抽泣。後來那個項目在莫輕言重新進來的時候才算敲定,可莫總那雙通紅的眼深深印在了公司所有高層的心裏。
從此,跟慕副總有關的一切,都銷聲匿跡,就算是不得不立即實行的項目,大家都把名字塗掉了。莫輕言不知情地詢問時,衆人只是低着頭不說話,大廳裏一片鴉雀無聲。莫輕言愣了好大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接着做了一個所有高層都沒意料到的事。她們的莫總第一次當着所有高層的面鞠了一躬,紅着眼睛哽咽地說:“作為朋友,我在這裏謝謝大家的關心。”當場幾個女性流出了淚,男性不少紅了眼。
後來,莫輕言再也沒有在衆人面前失禮,可總會在一個人的時候默默流淚,望着身旁的座位發呆。小徐看得很是心疼和難受,沒想到今天她來上班時又是這樣受傷和孤獨的表情。小徐出了辦公室哭了好大一會兒才收拾好情緒。
莫輕言開了一個高層會議讨論接下來要投資和建設的項目,這場會議持續了三個小時。莫輕言昨晚淩晨四點才睡,今天小徐來的時候才七點半。連日的勞累和心靈上的打擊,終于讓莫輕言的身體垮了。走出會議室的那一刻,莫輕言在小徐的目視下,轟然倒下。公司裏一片騷亂。
病床上睜開眼的莫輕言有點奇怪地打量着這個白色的海洋,鼻間全是消毒水的味道。
“輕言,你醒了。”蒼老擔憂,顫抖卻帶着驚喜的聲音傳來。
緊接着,“莫總,你醒了?”悅耳年輕也是驚喜地帶着高音。
莫輕言偏過頭,發現自己的病房裏站滿了人。蒼老年邁卻看起來沒什麽精神的爺爺;一旁溫柔和藹,一臉驚喜和感動地管家莫烈爺爺;年輕,激動,睜着一雙大眼,含着清淚的小徐;公司裏的各個部門的高層;就連一向跟她不對路的三個堂哥也來了,有點擔憂地看着她,現在是滿臉驚喜。
“恩,我醒了,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對不起,爺爺,烈爺爺,讓你們也跟着擔心了。”莫輕言輕聲道。她只顧着自己難過,卻忘了在她身邊還有一大群人也跟着難過和傷心,但卻一直陪在她身邊,從未離開。那一刻,她那顆孤寂冰冷的心透進來一抹暖陽。
“既然莫總醒了,我們也就先回去了,莫總您好好休息,公司有我們呢。”小徐對着莫輕言說,身後的各位部門高管也看着莫輕言。
“好,你們先回去吧,謝謝你們來看我。”莫輕言微微一笑,示意自己表示感激。
等公司裏的人都走了,莫輕言才有點訝異地看着自己的三個堂哥。
“咳咳,我就是來看看我們年輕貌美,一向身康體健的莫總裁住院的英姿的。”莫輕信一臉看戲的表情。如果沒有那在看着莫輕言醒來時,繃緊的身體突然一輕的錯覺正好被莫輕言看到以外。
“你別看我,我本來也不想來的,我只是,只是來參觀參觀我們英明神武的小妹怎麽把自己搞成這樣的?我來學習經驗,下次正好翹班。”一向不着調的莫輕諾一臉無所謂的說,當然如果那雙眼睛沒有看在別處的話。
“我,我,我只是路過!對,我只是路過來打醬油的。”莫輕聽面色尴尬地讪讪地說。
“噗嗤。”莫輕言心裏一暖,面上卻是笑了。她這三個哥哥啊。不過莫輕言心裏感動,卻不知道該怎麽說,只好促狹地捉弄莫輕聽道:“三哥,你的醬油瓶子呢?用我借一個給你嗎?”
莫輕聽刷地臉就紅了,都要三十的大男人突然有點手足無措,另外兩個人突然哈哈哈大笑起來。就連一旁的莫曾全和莫烈也笑了。莫曾全心裏暗暗感嘆,輕言這病得挺好啊,莫家已經好久沒有這樣其樂融融了。距離上一次輕言喊三哥都不知道多久的事了。
話說起來,莫輕信,莫輕諾,莫輕聽三人對莫輕言改變态度還是因為慕清舟。慕清舟為了追媳婦兒,可是下了很大的功夫啊!莫輕信公司出了事,急需資金解救公司,慕清舟知道之後,特意跑去給他解了難。
莫輕諾因為跟黑道有牽扯,差點被黑道上的人追殺,慕清舟當着莫輕諾的面把那黑道的老窩端了,然後跟莫輕諾說:“放心,二哥,我對你沒興趣,我只對莫輕言有興趣,她将來是我媳婦兒,你就是我二哥,誰跟你過不去,就是跟我過不去。”事後莫輕諾回去告訴莫輕信和莫輕聽,莫輕信想起慕清舟幫他公司的事,三人對慕清舟的好感度刷地就爆表了。連慕清舟和莫輕言是同性戀這件事都直接忽略了。
所以今天聽說莫輕言進醫院了,三人都來看望。又想到最近慕清舟沒有任何消息,莫輕言那樣子,三人終于有了做哥哥的覺悟,想起了莫輕言是他們的妹妹。唯一的妹妹,所以就跑來了。
恢複了身體的莫輕言,把關于慕清舟的一切都收起來。好好地活着,每天忙碌于工作中,不過偶爾會回家吃飯,而莫家老宅裏的氣氛越來越融洽。不過慕清舟卻像沉了石頭的海一樣,依然杳無音訊。
偶然從自己爺爺得知那個比自己大了八歲的大姐莫輕擇和慕清舟、楚江是好朋友。莫輕言還特地打電話詢問了這個基本沒有聯系卻是名義上的大姐。沒想到莫輕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當然,莫曾全把慕清舟和莫輕言,還有自己的打算都一一告訴了莫輕擇。莫輕擇對自己這個小妹莫名的心疼和憐惜。
而此後,對于這個大姐,莫輕言也親近了許多。當然,也得知了一個重要的消息,那就是,慕清舟沒有死。只是在某個所有人都不知道的地方安靜的活着。得知這個消息的莫輕言突然安下心來,她可以靜靜地等待,等着慕清舟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