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
? 楚江和沈謙和在秦懷安、關明毅和趙央的幫助下,找了個離莫氏只有幾分鐘車程的小區,小區裏面很安靜,空氣清新,幹淨整潔。五樓就是樓頂,房子在五樓,兩室兩廳一衛。客廳寬敞明亮,采光好,卧室的風景還是很不錯的,一眼就能望見莫氏大樓,臨江而建。慕清舟很滿意。和楚江,沈謙和迅速交錢,買房,然後裝修,換家具。快得讓人目瞪口呆,而房産證等證件在秦懷安的幫助下很快就搞定了。
慕清舟看着自己新裝修的房子,很滿意。客廳是中式風格,有點仿照上次會所的設置。而廚房卻是歐式風格。一間書房,一間卧室,卧室的陽臺換成了落地窗,放了兩張搖椅,中間一張圓幾。晚上在陽臺上數萬家燈火還是別有一番意境。至于數星星,還是算了吧。慕清舟對于自己的小窩很滿意。入住之時,特意請客讓大家來家裏吃火鍋。沈謙和掌廚,負責打理食材,慕清舟負責吃,楚江洗碗。分工明确,有條不紊,默契十足。
就這樣,日子一天天過去了,慕清舟不是在家裏研究怎麽做飯,就是騎着她新買的小毛驢(自行車)出去混眼熟,跟小區裏的大叔大媽,保安哥哥,小弟弟小妹妹們打成一片。迅速讓整個小區裏的人都知道新入住的女娃娃叫慕清舟,是個很有禮貌,很熱心,很陽光的女孩子。總之,一句話,就是,慕清舟很有人氣。
慕清舟又在家裏窩了一個月,看看書,聽聽歌,出去散散步,或者騎着自家小毛驢跑到堵的不行的地段在心裏嘲笑司機。這天下午,她無聊得很,想去江邊騎車看風景。路過濱江道的時候,果不其然,堵的一塌糊塗,找不着北。慕清舟樂了,喜滋滋地騎着自己的小毛驢慢慢悠悠地從衆多豪車,私家車面前以龜速騎行,一邊騎還一邊哼着小曲兒。至于小曲兒,唱的是很應景的《我有一只小毛驢》。
可憐慕清舟天生麗質,卻是音癡。一路上唱得車上的司機心煩意亂,不停地摁喇叭。整條濱江道喇叭聲千奇百怪,此起彼伏,比交響樂都有趣。慕清舟看着這些走不到的鐵盒子,心情愉悅,臉上的笑帶着得意的幸災樂禍。哼着小曲兒,繼續慢慢悠悠地騎行。
莫輕言今日難得的準點下班,想回別墅休息會兒,卻被莫名地堵在濱江道上,兩個小時了,愣是一點沒動。好心情瞬間被打進冷宮。炎炎夏日,只有莫輕言的車沒開空調,依然涼爽。也只有莫輕言的車才開着車窗。
慕清舟騎着車路過一輛輛的鐵盒子,看着裏面焦躁的司機,心裏偷着直樂呵,變調的小毛驢從她嘴裏出來,絕倒了一大片。她騎車騎得渾身是汗,夏日炎炎只有幹燥的空氣,沒有一點清風,不過她心裏高興,也就渾不在意。直到感覺一陣清涼從身邊傳來。可沒有風,慕清舟停下,四處打量清涼的熱源從哪裏傳來。向左一看。一輛黑色鐵盒子裏,一個冰山美人正散發着她的強大氣場,只是在車外,都感覺到了冷意。
再看車裏的美人兒。長發琯上,幾縷青絲垂在耳旁。白皙修長的脖頸,因為燥熱而微微發燙的耳尖和臉頰。挺立的鼻,櫻桃小嘴微抿,神色肅穆,修長的手指輕輕地敲打在方向盤上。白色的女士襯衫,領口微開,整個人正襟危坐,凹凸有致的身材讓慕清舟瞬間怒了,不為啥,只因為慕清舟的小平板!而車裏的人居然好像沒看到她似的,所以,她鼻子裏,冷哼一聲,然後故意大聲唱:“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它去趕集……”
清揚的聲音在火熱的馬路上沁人心脾,如果不是沒一個在調上的話。慕清舟剛剛騎出去幾步,然後像想起什麽似的,又退回去。對着窗子裏的美人兒喊,“嘿,美人兒。”然後咧嘴一笑,露出白花花的牙,“別着急,慢慢等哦,天還沒黑呢!拜拜!”然後,又大唱着小毛驢,悠哉悠哉地騎走了。
莫輕言此刻很生氣,周邊的空氣比空調的制冷效果還好,還要冷。她從剛剛那小鬼看她的時候就發現了!看得目不轉睛就算了,還敢當着她面吞口水。她知道自己确實算得上是個美人,可是,為什麽連女的都對她有興趣了?!這還不是關鍵,關鍵是那小鬼唱歌居然那麽難聽! 好歹你也要有一個在調上,居然一個都不在!而且還唱的是《我有一只小毛驢》,她很懷疑,那小鬼有沒有二十!好吧,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小鬼走遠了還故意回來嘲笑她被堵在路上。本來莫輕言被堵,就弄得一肚子火氣發不出,她居然還敢來招惹,瞧瞧她那小得瑟樣兒!要不是在車上,她一定好好教訓她!氣得她差點咬碎一口銀牙。哼!
一個小時後,慕清舟從江邊買了小龍蝦和幾個海鮮的蟹黃包子回來,發現濱江道上依然堵着,她心裏好奇會不會那個美人兒還堵在路上,一邊騎着車吹着涼風,一邊打量。果然,在離來的時候五百米遠的地方,她又找着了那輛看起來很低調其實很騷包的黑色鐵盒子。畢竟車牌號全是8。不過,對于她來說,這些車都是鐵盒子,沒有任何意義。然後,在離車還有好幾米的地方,哈哈大笑。
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換上一個自以為明亮甜美的笑容,騎着車停在那黑盒子旁,摁了自行車鈴。在美人兒噴火的眸子下,毫無在意地說:“喲,還沒走呢?餓了吧,來請你吃包子。”然後把手裏的蟹黃包扔在車上,趕緊騎着車走了,不一會兒,莫輕言的車後傳來“哈哈哈哈”的大笑聲。少女開心悠揚的笑聲在夏日裏蔓延開來,清涼了一路煩悶,幹燥司機大叔的心。也點爆了莫輕言胸腔裏的火氣!
過了好一會兒,莫輕言深呼吸,呼吸,再呼吸,她告訴自己要注意形象,淡定,淡定。很好,她按住心頭的怒火,看着某人扔在車上的包子,拿過來,準備扔進垃圾桶。“咕嚕咕嚕~”的聲音打破了車裏的寂靜。盡管沒有旁人,可莫輕言莫名的臉紅了,眼裏全是惱意。狠下心想丢掉。不知她的肚子是不是故意的,又開始抗議起來。莫輕言別扭的轉過頭,然後在心裏默默地念叨,我不跟小鬼計較,我不跟小鬼計較,我不跟小鬼計較。然後拿着包子小口小口地吃起來。
恩,咬了一口,沒啥味道,再咬一口,還是沒啥味道,接着咬一口,恩,有點奇怪,很熟悉的味道,再咬一大口!小鬼!莫輕言眼冒火花,好似火山噴發的氣場,散發着人畜勿近。居然是蟹黃包!莫輕言對蟹黃過敏!很好,小鬼,你給我等着!我記住你了,不報此仇,我就不是莫輕言!被惦記上的某人此刻正唱着小毛驢歡快地騎行在回家路上。“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接到閨蜜電話的莫輕言,告訴那人,她在醫院,吓得那人直接挂了電話,心急火燎地趕了過來。十分鐘後,莫輕言就看見病房門口站着一個知性女人,溫和,恬靜。她朝閨蜜吐了吐舌頭,然後才抱歉地說道:“阿央不要生氣,我只是吃了蟹黃包過敏而已,不是什麽大事!”
那個叫阿央的溫婉的女人,看着賣萌的莫輕言,只是無奈又溫和的說:“你明明知道你吃海鮮過敏,你還吃,活該你受罪。你怎麽就這麽不長記性!你忘了你以前吃這個過敏卻搞得半夜發高燒的事了嗎?”明明是責罵卻更多的是無奈和關心。莫輕言不敢反駁,她不能告訴閨蜜是一個死小鬼害得吧!那多沒面子,她堂堂莫氏集團總裁,被一個小鬼嘲笑了不說,還被搞得過敏進了醫院,被別人知道了,她就不用活了!所以她只好撒嬌賣萌,“阿央,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你不要生氣好不好。阿央~”莫輕言一邊撒嬌,一邊在心裏狂揍慕清舟。那女人見莫輕言這樣,也不好再說她,只是問了問情況,然後等醫生過來檢查之後,才把莫輕言領走了。
Advertisement
當然,如果慕清舟在的話,一定會吓個半死,那個叫阿央的女人好像是她二姐。趙央,嘿嘿嘿嘿。
又過了兩個月,天氣轉冷。慕清舟在家裏窩得要長毛的時候,莫曾全老頭兒的生日宴會也随之而來。當晚,慕清舟,一身銀色小西裝,白色的領帶,除了騷包還是騷包。不注意看,一定會誤以為是哪家的少年公子。當然,最令人不解的是,他的西裝袖口卻是一圈紅色的衣邊。讓人覺得妖冶又鮮紅得刺眼。奇怪卻又很搭。慕清舟所有的衣服袖口都有一圈紅色衣邊,袖口的口子也是紅色,而衣衫上的扣子,一律的黑色。衣服下擺的衣邊也是紅色的。內裏的洗滌說明永遠都只印着GND。她的衣服,是量身定制的,通過GND幫中旗下産業。
而她身旁也是一身白色晚禮服的趙央挽着她的手臂,盡管穿着高跟鞋的趙央比她高出不少,但卻絲毫不影響二人在一起的和諧的美感。讓整個宴會上的人眼前一亮,紛紛猜測趙氏總裁身邊的那位是誰?公的還是母的,咳咳,男的還是女的?與趙氏的關系?看起來關系很親近的樣子,要不然趙氏總裁會附在那人耳旁輕輕地說話,惹得那人低笑。慕清舟被在場過半的男士在心底踢來踢去,拳打腳踢。可惜,作為被yy的某人絲毫不在意,只是眯着眼把衆人的表情一一收進眼底。然後,就與趙央分開,也不去給主人家打個招呼,徑直往一旁的休息區走去。
莫輕言從趙央進門的時候就看見自己的閨蜜很親密地挽着某人進門。她覺得那人很熟悉,卻又記不起來到底在哪裏見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都過了兩個月了,而且慕清舟今日的紳士打扮誤導了她!她迎上趙央,二人親密的談話。莫輕言略帶驚訝和好奇的問道:“阿央,和你一起來的那人是誰啊?我以前怎麽沒見過這號人物?是你家的弟弟妹妹?”
“确實是我小妹,不過不是親生的,是我以前告訴你的,我有五個當年拜過把子的兄弟和一個妹妹,這就是那個最小的妹妹,慕清舟,她最近剛剛回國。不過,不是我帶她來的,是你家老爺子邀請她來的,我們只是順路。”趙央提起慕清舟,心裏疼惜這個最小的妹妹,周身的聖母光環太過閃耀,讓莫輕言着實震驚了一把。那個人居然是爺爺請來的客人,為什麽她不知道,也不認識?爺爺是什麽意思?還有啊,為什麽一提到那個人,阿央就跟觸發了開關似的,母性情懷泛濫到她都感覺到聖母降臨一般。這下,莫輕言對那個人越發的好奇起來。細細的打量她。
可惜,歪歪倒倒的坐在沙發上,毫無形象地吃法,旁若無人地玩樂,對別人的招呼熟視無睹。她開始默默地鄙視自家閨蜜在哪裏認識的土包子,一點都沒有國外生活過的禮儀和氣質,除了一身地痞流氓的氣質什麽也沒有!莫輕言默默地轉過眼不再看她。而趙央,則是只要小七高興就好的原則,至于其他的禮儀,就當看不見好了!慕清舟當然知道除了她二姐還有人在觀察她,她和莫老頭兒只有一面之緣,但她說道做到,她的承諾是要對現的,所以她故意一副地痞流氓的樣子,想看看莫老頭兒的氣量。先摸摸對方的底總是好的,至于別人要怎麽看她,跟她無關,因為無關緊要。
顯然,莫輕言被某人遺忘了。
過了一會兒,宴會的主人從大廳正中的樓梯下來,然後各種禮貌地寒暄一番,又各自散開,在自己的圈子裏活動。而莫輕言和趙央,自然跟在莫老頭兒身後,除了她兩之外,還有幾個穿西裝的青年男子也跟在莫老頭兒身後,容貌與莫輕言有幾分相似。慕清舟猜測莫老頭兒是帶着一幹小輩準備過來跟她談話。她表示毫不在意,直是對着趙央咧嘴,璨然一笑,然後紳士地照顧趙央坐下,也不管他人如何,自顧自地坐下,喝茶!趙央看着自家小七,冷落了主人家,卻獨獨對她周到,心裏便是一暖。不過,她也不準備幫閨蜜一把,畢竟,小七來時說了,到時候莫老頭兒找她的時候要怎麽做她說了算。趙央自是不會拂了她的意。
莫曾全從慕清舟進門時就在暗中觀察她。對旁人雖然不假辭色,但對趙央卻是關懷備至,四處小心,暗地裏擋了不少別有用心的人。而剛剛居然直接冷落宴會的主人,卻細致周到的為趙央打算。更何況這個趙氏集團的總裁是自家孫女的閨蜜,卻不幫襯自己孫女,說明這個人在她心裏的位置極重,并且,她們兩,明顯是那位說了算。盡管的言行粗鄙,在莫曾全眼裏,卻是別有一番風味。所以,莫曾全懷着無比誠意的眼神,笑呵呵地說了句:“小友進來可好?”
莫曾全在打量她,慕清舟也在打量莫老頭兒,紅色的唐裝,銀白色的頭發,幹瘦卻精神的臉頰上,炯炯有神的眼睛充滿了智慧和滄桑。笑吟吟地樣子令人覺得很慈祥。幹枯的手拄着木質拐杖,大拇指上的綠扳指晶瑩透亮,很符合這老頭兒的氣質。聽到老頭兒說話,慕清舟也不客氣,一個恰到好處的微笑,“老頭兒,今日你大壽,我一個市井村民也沒啥好送的,就祝你福如東海,壽比南山。來來,随意坐。”慕清舟全然一副小市民氣息,“你們也別站着啊,我看你們是莫老頭兒的孫子孫女吧,哎,老頭兒你子孫滿堂,生活很幸福嘛!不錯不錯。來來,大家都坐,別客氣。別客氣。”
趙央看着小七那副模樣,不禁莞爾,卻又因為禮儀,不敢笑出聲,只好,以去洗手間為借口,離開了。而莫曾全身後跟着的一大幫子男的早就想上來揍慕清舟一頓了,個個眼冒怒火,神情充滿鄙視和不耐。只有莫輕言,冷冷的看着慕清舟,沒有任何表情。奈何慕清舟把她給忘了,二人對視一眼就各自撇開了。莫曾全看着自家小輩和慕清舟,不僅搖了搖頭,都是些不成器的,還好,還有輕言。唉。莫曾全在心底嘆了口氣,人家還什麽都沒做呢。想到這兒,眼神一暗。開口道:“輕信,輕諾,輕聽,你們三個都去忙吧,這裏有輕言就好。”
慕清舟一聽,莫輕信,莫輕諾,莫輕聽,莫輕言。“噗嗤”一聲就笑出聲來,然後捧腹大笑,“哈哈哈,老頭兒,你們家取名真有意思。哈哈哈……”而準備離開的三人卻是怒火中燒,又發作不得。只好悻悻地離開。而莫輕言聽得那笑聲,覺得熟悉,腦海裏浮現那日在濱江道那抹白色的身影,跑調的歌聲和肆意的笑聲,與眼前的人重合,她感覺有可能這個慕清舟就是那個小鬼,不過她還不是很确定,畢竟兩人差別還是有點大。
莫曾全絲毫不在意慕清舟的失禮之處,“小友的率真可真是令人羨慕呢!不知小友如今在哪裏高就?是否願意來我莫氏屈就呢?”“老頭兒你過獎了,我現在就是一米蟲,在家消耗國家糧食,既然你那麽有誠意,我也樂得自在,那就去莫氏吧。至于做啥,随你安排吧。我無所謂。”慕清舟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依然淺笑吟吟地看着莫曾全。心裏卻把這老頭兒罵了一通!不是你說讓我來找你的嘛!知道我沒工作還提!還提!哼!
“既然小友同意了,那你下周一就去莫氏報道吧,至于工作嘛,輕言手下我記得有個副總裁的空缺,你就作副總裁吧。恩,辦公室嘛,就從輕言辦公室隔出一間來就行。那就委屈小友了。呵呵。”莫曾全一臉風輕雲淡,言笑晏晏。
“好啊,那就這樣吧。下周一我去報道。”慕清舟一臉無所謂地應下了。
而全場唯一一個目瞪口呆,驚訝無比,卻又有口難言的莫輕言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古怪的眼神掃得慕清舟不自在,擡起頭便看見莫輕言想說不能說,一副欲語還休的模樣。讓慕清舟的小惡魔分子蠢蠢欲動,然後,對着莫輕言,咧嘴一笑,“莫輕言啊莫輕言!所以你還是別說了吧。”然後白花花的牙晃花了莫輕言的眼。
莫輕言氣得肺都要炸了!天知道她多努力才壓下心頭的火氣。她敢肯定,面前一個笑得一臉燦爛的絕對是那天那個小鬼!然後,一聲突兀的鈴聲打斷了她的沉思。“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鈴聲很歡樂,很別致。莫輕言的眼神縮了縮,還沒等她說出話。慕清舟便挂了電話,向門口的趙央走去,留下一個潇灑,挺拔的背影。身後的莫輕言氣得牙癢癢!在心裏咆哮,慕清舟,你給我等着,下周有你好看!
莫曾全看着自家孫女望着慕清舟離開的背影暗自惱怒的模樣,摸了摸自己所剩不多的胡須,笑得一臉狡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