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兄弟聚首
? S市，國際機場，從A國返回C國的國際航班剛剛抵達機場。前來接機的人群擁擠不堪，飛機上的衆人一一都起身離開。只有三個人。兩男一女。女孩身材纖細，勻稱，皮膚白皙，眉眼清秀，眸子裏是溫溫和和的氣息，一抹淺笑挂在嘴角。讓人忍不住親近。可那身衣服，卻讓人止步。
白色的襯衫除了胸前有一團紅色的火焰紋飾，和三個字母之外，什麽也沒有。衣袖的末端是一圈紅色的衣邊，袖子上的扣子也是紅色的。可白色襯衫卻是黑色的扣子，明明是清純的孩子卻給人清冷不容侵犯的感覺。休閑的黑褲和一雙平底皮鞋，讓這個女孩顯得中性化，再加上那裏确實有點小，一不注意會被當做男孩的。而一米七的身高在身旁兩個一米八的大男人映襯下顯得只是個半大的孩子。
兩個男人一個粉紅的襯衣，修剪得體的西裝褲，騷包的桃花眼亂放電，逗的大姑娘小姑娘臉紅心跳。一個黑色T恤衫，溫和的眼神，嘴角含笑地看着眼前兩個人，像在看自己的弟弟妹妹似的。三人都是精致的面孔，俊男靓女，很是惹人注意。
慕非笙，不，如今叫慕輕舟。領着兩人下了飛機，穿過人群，從vip通道出去，來到早就等在一邊的黑色加長悍馬旁，有人立即上來打開車門。三人上車。一路無話。
悍馬開了大約一個半小時，在一處安靜的會所前停下。輕風榭。會所裏出來兩個侍者引領三人一路向裏，上了三樓，進了一間房。房裏是中式客廳，雕花镂空的窗戶，紅木的茶幾，環屋的真皮沙發。沙發上坐着四個人。
依然沉穩的大哥，玲珑有致，氣質卓然的二姐，看起來老實的腹黑四哥，曬得黝黑，卻雙眼有神，孔武有力的五哥，都笑吟吟地看着進來的三個人。
“大哥，二姐，四哥五哥。”女孩兒清冷溫和的聲音響起，帶着顫音和歡喜，眼裏的淚噴湧而出。然後投進了沙發上唯一的女性的懷裏。
“咳咳，小七，你怎麽一回來就占二姐的便宜，我也想抱抱，你這是見色忘義！”三哥不甘心地抗議。故意眨巴桃花眼委屈地看着二姐。
六哥上去揣了三哥一腳，三哥被揣趴在沙發上，揉着自己的屁股，大吼：“大哥，你看六弟，沒大沒小的，收拾他！”說完可憐兮兮的看着一旁坐觀虎鬥的四哥，大哥，四哥，五哥，齊齊別過臉，憋笑。
“沒想到一向溫和的老六居然會揣人。”五哥看完之後，嘴裏哇哦一聲，然後大家齊齊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哈……
沒想到，時隔十二年，我們還是我們。并且如今大家都實現了當初的諾言。
大哥依然是大哥，總是在我們七人中總是做着家長的角色。“回來就好，以後有事，大哥給你撐着，沒有人再可以欺負我們兄弟。”
“那是，大哥如今是S市市長。二姐是趙氏集團總經理。四哥是華創總裁，國內有名的藝人都是四哥公司的，四哥旗下還有不少國內知名的雜志社等等。就連五哥我也混了個中校。小七啊，以後有哥哥們，別怕！”五哥一上來就把大家的情況說了個遍。我笑着看五哥，眼裏是溫柔和感動。
“切！誰敢招惹她啊！你們不知道，剛到A國的時候，我們還沒站穩腳，要是有人惹了她，她撿起地上的板磚就拍過去了。我和六弟死拉着她才拉開她，然後她還不解氣，守在一家店門口守了三天，等人進了店，她居然跑出去砸了人家汽車玻璃就跑，等那人出來早跑沒影了。後來我們有勢力了，有個不長眼地偷了老六的自行車，她帶着人追了人家三天三夜，不打他，也不逼他，就是跟在人後面。後來那人受不了了，報了警，結果她只說是巧合，讓警察也沒辦法。後來那個小偷實在沒辦法了，只好說加入幫會。她居然二話不說，就把人帶回來了，吓了我們一大跳。還有一次，我和老六都出門了，文齊以為幫裏沒人了，就帶着一大幫子人跑過來砸場子。她帶着幫裏十幾個人，個個拿着棍子就沖上去了，也不看看人家的人數多了一倍。等我和老六趕回來的時候，那家酒吧所有的東西砸的粉碎，她就站在酒吧中間，全身都是血，眼睛血紅，身子不住的顫抖着，看我兩來了，不哭不鬧，也不喊疼，只是咧嘴一笑說，‘三哥，六哥，你們放心，我把咱家守住了。’我和老六看得直心疼啊，把她送醫院一查，肋骨斷了三根。我和老六氣得去端了文齊的老窩，可等我們去了才知道，去鬧事的那幫人被打得爬不起來，文齊的幫主齊連被打傷了，後來再也沒醒過來。後來啊，所有人都知道，GND幫會裏有個叫小七的女的惹不起，那是個不要命的。你看，誰敢招惹她啊！誰惹她誰倒黴。”三哥在一旁喋喋不休，六哥卻只是溫柔地看着我不說話，眼裏是慢慢的寵溺。
二姐又把我抱進懷裏，埋在溫香軟玉裏的我很明顯不想起來，二姐的懷裏舒服極了，我下意識的蹭了蹭。抱着二姐的手更緊了，我想起了我的母親，也是這樣溫暖的懷抱。喃喃了一句：“二姐。”聲音有點一下哽咽，我還有家人，還好。
大家聽着三哥的話，幾個大男人也紅了眼，二姐早就忍不住，淚水嘩嘩的流，我擡手給二姐把眼淚擦掉，對她咧嘴一笑，笑得我眼睛都眯了。“二姐，沒事的。都過去了。你看，我回來了，好好的回來了。不哭，啊。”二姐還是止不住的落淚，把我緊緊地抱在懷裏。身子顫抖，嗚咽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只是安靜地做一只鴕鳥，躲在二姐懷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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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回來就好，大家以後都在一起就行了，今天要好好地鬧鬧，跟你們接風洗塵。今晚，不醉不歸！”大哥紅着眼對大家說話。卻是不再提起剛剛的話題。
我們一晚上喝了不少酒，我和三哥也鬧了一晚上，逗得大家呵呵直笑。我發覺空落落了幾年的心有點溫暖。哪怕那樣的溫暖很小，可至少我能有個時候放松下來，躲在他們身後，做一個鴕鳥。現在我坐在二姐身旁，聽三哥鬼哭狼嚎地吼叫幾曲歌，如今的我，只聽鋼琴曲，可以讓我安靜一會兒。三哥和六哥不知道，我很久不能入睡了，夢裏總會有無數的鮮血淹沒我，我救不了父親，間接害死了母親，我殺了很多人。我身上都是血債，總有一天會遭報應的。我知道。
聽三哥嚎完，二姐恩了暫停，看着我，“小七，你現在叫清舟，我們也不叫你啊笙。如今回國了，那你以後有什麽打算？要不來我公司吧。随便給你個職位我還是可以的。”
“放心吧，二姐，雖然我在國外是混的是黑道，可是我該有的證書都有。該有的學歷也都有。所以你不用擔心我。至于去你的公司嘛，恐怕不行，不是因為我不想去，而是我曾經答應莫曾全那老頭兒去莫氏集團上班。有一次被人襲擊，被那老頭兒救了一命，我當時什麽都沒有，又顧着逃命，所以許那老頭兒一個承諾。所以過兩天，莫老頭兒的生日宴會我也會去湊湊熱鬧。所以，二姐，對不起了。”說完在二姐懷裏蹭了蹭，眼巴巴地望着二姐。
趙央看着自己懷裏這小孩兒，眼巴巴地看着她，又想起來當年在學生會辦公室門口第一眼就看見的那個幹淨，羞澀，青春，和帶着稚氣的孩子。可如今這孩子已經長大了，還經歷了那麽多事，她覺得心疼。如今這副可憐巴巴的眼神，讓她的心又抽了抽，默默地嘆口氣：“好吧。那到時候我們一起去吧。我想到時候，大哥和老四也都會去吧。”“恩。好。”
楚江看着窩在二姐懷裏的人，嘴裏抽了抽，心裏憤憤不平，裝，你就裝！也就只有在二姐面前你才裝得跟個小白兔似的，唬誰呢？誰不知道你是養不大的小狼崽啊！切。楚江最後還不忘在心裏翻了個白眼，表示對小七的鄙視。
慕清舟好像心有感性似的，直接對楚江翻了個白眼，氣得楚江直跳腳，卻又礙于哥哥姐姐都在場，不敢放肆。只能狠狠地瞪着慕清舟。“二姐，五哥，三哥他瞪我！”慕清舟在趙央懷裏撒嬌道。武原朗聽見小妹的撒嬌，心都疼了，蹭地站起來，一個反手治住楚江，然後壓犯人似的壓到趙央面前，趙央柳眉一豎，伸出手就揪住了楚江的左耳。來來回回換了幾個頻繁。楚江疼的連連讨饒：“哎喲，二姐，我錯了，你放開，疼，疼，疼。唉唉唉，別扯，別扯，二姐我錯了。我錯了。我真錯了。小七，救我啊！”
“哼，看你還敢欺負我。這次就算啦，下次再有就罰你去二姐公司做清潔工！”慕清舟說完，挑了挑眉，幸災樂禍地看着楚江，眼角眉梢都是笑。而一旁觀戰的三人，秦懷安面無表情，默默地看着不做聲，搖了搖頭。關明毅似笑非笑地在慕清舟和楚江之間來回打量，心底暗自好笑，這兩人這十二年白活了，還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而沈謙和則是見怪不怪，默默的端着茶杯悠閑地品茶。
過了一會兒，秦懷安開口道：“先不說小七，你們倆是怎麽打算的？”說完，看着沈謙和，至于楚江，直接忽略就好。
沈謙和放下手裏的茶杯，然後看着衆人，緩緩說道：“我們在國外，不僅有黑道勢力，還有經營的企業。GND幫會下還有許多産業。在國外的時候，我管幫會裏的産業，做的是正經生意，也就是說，我是正經的生意人。而老三是管幫裏的勢力，負責黑道的談判和搶地盤。而小七則是坐鎮總堂，守住本家。原本小七是跟着老三一起出去，可小七容不得沙子，誰欺負她三哥，她就弄得誰不好受，所以每次都弄得一身傷回來。後來我才不準她出去，坐鎮總堂。如今回國了，國內黑道勢力不能明目張膽。所以小七不能出來盼頭露面，在幫裏挂個名號，一般幫中會議也不用親自參加，只有重大事故出席就行。我們暫時不擴展勢力，老三負責建立新的地盤，坐鎮國內總部。我以歸國外商的身份入駐S市，把幫裏的企業帶進來，以後還得和二姐好好合作，我可是正經商人。不過，以後大家跟老三，在外面不能過于親密，尤其是大哥和老五，畢竟老三現在是GND的招牌。黑幫老大和市長，親密出游的新聞一定很勁爆。”
聽見說正事，楚江也理了理衣服，正襟危坐，面容嚴肅，身上久經磨練的氣質也體現出來。讓大家不容小觑。只有慕清舟依然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挂起的樣子。
“我覺得這樣可行，不過，幫裏開會時，小七用視頻吧，不能讓幫裏的高層不知道小七的存在。其餘的就這樣吧。”楚江聽了沈謙和的話，略作修正，便決定了此事。在場衆人則發現，沈謙和是軍師，楚江是決定者，而慕清舟，那是垂簾聽政的老佛爺。
當日衆人鬧得很晚，又喝得太多，慕清舟不記得自己什麽時候睡着了，只記得自己攬着楚江，兩個人在跳格子。跳着跳着就沒知覺了。
第二日醒來的時候，慕清舟發現自己睡在趙央大腿上，趙央靠着沙發，一手撐着頭，一手攬着她，輕輕淺淺的呼吸意味着她在熟睡。慕清舟動了動腦袋，才發現秦懷安和關明毅都睡在一邊的沙發上，沈謙和坐在沙發上喝茶，楚江和武原朗躺在地上，楚江的腿在沙發上，武原朗的腿在楚江的身上。姿勢怪異，慕清舟噗地就笑了，然後哈哈大笑起來。“咚”的一聲，笑得太厲害，慕清舟墜地。
衆人被笑聲吵醒，清冷的早晨在笑聲裏多了些人氣。趙央扶起躺在地上的慕清舟，站起身，舒展舒展了身子，然後拉着慕清舟進了客間洗漱。半小時後，衆人都洗漱完畢，慕清舟也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出來，依然是白襯衫和牛仔褲。只是精神爽朗，秀氣幹淨的面孔，帶着一點英氣的中性色彩，卻又不難看出這是個清新的女孩。
而餐廳裏，長方形木桌上，早已擺上了六碗小米粥，幾碟小菜，七杯豆漿，一盤肉包子。慕清舟不喝粥。所以很自然地坐在沒有粥的位子，很随意地開吃。衆人出來便看見沈謙和和慕清舟已經吃上了，也就坐下開動，一邊吃，一邊贊嘆：“小七，味道不錯啊，你做的？”
“怎麽可能，這是六哥做的。我不會做飯。”慕清舟一邊吃，一邊說話，聲音帶着嗡嗡的響。可沒人責怪她不講禮儀，因為大家覺得這麽美好的早晨，像一家人一起吃飯一樣，很好，很溫暖，又何必再掃興呢。更何況，只要小七高興就好。想到這裏，大家集體心有靈犀地望着慕清舟，然後又訝然發現大家的一致性，衆人只是交換了個眼神，沒有說話。
吃完飯，除了他們三個剛回來，都要去上班，武原朗得回部隊。慕清舟一一送別，然後和楚江，沈謙和坐着關明毅昨日來接他們的悍馬離開了會所。
“小七，現在你準備幹嘛？老六得去開辦公司，最近不得閑，我得去找地盤，也沒空陪你。你準備怎麽辦？”楚江靠在後座椅上，漫不經心地說道。
“三哥，我想去找個小房子，要離莫氏比較近，過兩天我就得去上班。還要周邊比較安靜的地方，我不想一個人住個大房子，冷清得很。公司和幫裏的小事我不管。我只負責重大項目就行。過兩天安頓下來，去看看莫老頭兒。在國內歇一陣子再說。這些年我有些累了。父母的死我都查清楚了，該報的仇早晚都得報，不着急一時，十幾年都過了，也不在乎這麽一會兒。如今，我家的家傳戒指不也在我脖子上帶着麽！所以，我想休息一陣子吧。”慕清舟閉着眼，輕輕地說。不再是那個在趙央懷裏撒嬌的小孩。周身清冷的氣質讓車裏的空氣都涼了幾分。楚江看慕清舟如此，也不多說，“那這樣也好，最近你就多休息吧。我和老六先陪着你找好房子，等你安頓好了，然後再說吧。”沈謙和一直沒出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