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往事不堪回首
? 從三口之家到父母雙亡的孤兒,慕非笙只經歷了一個星期。一個星期前,父親去送快遞,送完最後一個叫海德賢的返回途中,被一輛滿載十輪大貨車撞飛,當場死亡,肇事司機為疲勞駕駛,現在還在警察局裏接受調查。一天後,她和阿禾交往的事情被阿禾的父親知道了。當天下午,阿禾和他父親,一起在學校外的空地堵住了她。那個時候,她知道了,阿禾的父親叫海德賢,A市第一黑幫,七殺幫幫主。阿禾,海書禾,是黑幫的大小姐,和我交往,只是為了我家的家傳戒指,一枚鉑金戒指,除了有點古樸,大氣,比一般戒指寬了幾許,上面沒有任何裝飾品,只是刻着三個字母:GND。我不明白那枚戒指有何用處,只是父親交給我時,讓我給喜歡的人戴上。
那時的我雖然年少輕狂,但卻是第一次那樣喜歡一個人,我和阿禾在一起了三年,三年裏我對她百依百順,她想要的,我傾盡全力的給她。她要吃城南的包子,學校在城北,我每天騎着自行車早起買了包子再去上學。她不吃的菜,我一一給她挑出來。她要去逛街,我向父母撒着慌,逃了課陪着她逛。冬天裏她怕冷,我每天給她打水,把她的手揣進衣服裏暖着。她不高興了,要打要罵我都受着,小心翼翼地伺候着,從來不曾發過脾氣。她要吃桔子了,我給她剝皮,送到她嘴邊,她把籽兒吐在我手心,我只是對她溫柔地笑笑。她喜歡的不喜歡的我都記得。她要我家的戒指,我便給她戴上。我掏心掏肺的對她,她也算好好的對我。
她會在我懷裏撒嬌,她會替我記筆記,她會給我抄作業,她會幫我洗衣服。她看我的眼神明明是溫柔幸福的。可為什麽,為什麽結果是這樣!我以為我們是相愛的。我們那樣幸福的擁抱,親吻,她告訴我她要把她最珍貴的留到我們成人的那一天。她說她喜歡和我一起數星星,一起散步,只要和我在一起,她都喜歡。可上天偏偏喜歡看笑話,而我,只是個小醜。又傻又蠢的小醜!一個笑話!
我記得那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我在學校背後的空地上躺着吹風消暑,那裏是我和她的秘密基地。汽車停下的聲音讓我坐起來,一探究竟。我看見阿禾跟在一個花白頭發,身材魁梧,十分英俊,很有男子氣概,眼神明亮有神卻帶着陰絷的中年男人身後,向我走來。而他倆身後,一個五十多歲的老人,精神抖擻,後面還有十來個穿西裝打領帶戴墨鏡的保镖跟着。我摸不着頭腦,但知道來者不善。
中年男人走到離我五米遠處,停住,鷹一般的眼睛盯着我,三分鐘內一句話都沒有。但我感覺到了很大的威壓,全身都濕透了,卻毫不躲避地望回去,輸人不能輸陣。盡管我的兩只手在褲兜裏緊緊地握成了拳,身子有點發抖。
“很好,有點本事。果然是虎父無犬子啊。哈哈哈,你是慕非笙?”中年男人雄厚的聲音讓我的身子更加緊繃了。明明很空曠的地方卻讓我覺得擁擠。
“我是慕非笙,你是誰?來找我做什麽?還有,放了阿禾!”我毫不怯意地盯着他,斬釘截鐵地答道,如果沒有那因為顫抖而造成的失音。
“小娃娃,看來你還沒搞清楚狀況啊!小小年紀膽氣不小,可惜,你這腦子卻好像不太好用!哼!想知道我是誰,告訴你又何妨!本人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海德賢,七殺幫幫主,海書禾,我女兒!我來是想告訴你,從今以後,你跟我女兒再無瓜葛,一刀兩斷!否則別怪我不客氣!我不會因為你小手下留情,你放心!”
“你憑什麽替我們決斷,我喜歡你女兒關你什麽事!我要和她在一起,誰也擋不了!就算你是黑幫幫主,也不行!”那時的我一聽他是來拆散我和啊禾的,心裏一股火噌的冒起來,原本坐着的我也順勢站起來,死死地盯着那男人,不曾退卻。可惜,我好像會錯了意。
中年男人只是淡淡地看了我一眼便回了車上,臨走時給阿禾使了個顏色,然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阿禾那天穿着黑色的緊身衣,嬌好的身材玲珑有致,臉上的表情卻是冷冰冰的。我從來沒見過那樣冰冷的阿禾,記憶中的阿禾是個溫溫柔柔帶點俏皮的小姑娘。這巨大的差別讓我的心沒來由地跳了一下,開始慌亂。
“阿笙,我們分手吧。”啊禾面無表情,神色冷淡地看着我,像在說一句無關痛癢的話。
我覺得有點難以置信,現實跳得太快,我還接受不了,只好傻傻地看着她,問:“為什麽?”
“因為我不愛你。一點也不。我已經受夠了你的窩囊,只會讨好,什麽都只會問我。沒有脾氣。”啊禾依然平淡無奇地說,但卻透着不耐煩。像讨厭蒼蠅似的讨厭我。
“啊禾,你是不是被人威脅了啊?我們明明那麽相愛啊?你不是說我們要一起過一輩子嗎?”我覺得莫名其妙,昨天還好好相愛的兩個人,一個人今天突然就對另一個人說不愛了。這種感覺很奇怪,還有點好笑。
“沒有任何人威脅我,我說過了,我不愛你,所以我們分手吧,以後不要來糾纏我,如果你聽不懂,那就讓你懂!”啊禾的語氣加重了,也不願意再多說,一副厭惡惡心到極致的表情,然後轉過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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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的我才意識到這是真的,啊禾她說她不愛我,我的心那一瞬間空了,我覺得全身冰冷,頭皮發麻,我感覺自己在寒冬臘月裏飄零。我一把拽住啊禾離去的身影,讓她轉過頭與我對視,我看見那雙眸子裏的厭惡,惡心,不耐煩。可我卻死死地盯着她,從嘴裏一字一句地吐出:“啊禾,你是認真的?既然你不愛我,那為什麽三年裏你還要跟我在一起?我不是讓你讨厭嗎?恩?或者說,你在自欺欺人?”果然,那時的我還保留着最後的一絲希望,希望她是自欺欺人,逼不得已。
可她只是對着我冷笑一下,眼裏充滿了諷刺和譏笑。“慕非笙,要不是為了這戒指,你以為我願意陪着你啊!每次裝成小女生的樣子我都快吐了!要不是為了取信你,誰要給你洗衣服啊,誰願意跟你接吻啊!惡心得我都快吐了!再說,你起早貪黑我又沒求着你做那些事!你不就是條狗嘛!我養的狗!讓做什麽就做什麽!哼!要不是把你當狗,我早忍不下去了!切!”
那一刻我只覺得大腦充血,下意識的一拳打在海書禾的肚子上,我是練過武的,那一下下去,把海書禾打趴了,疼得半天沒起來。我覺得不夠氣,想上去再補兩腳,就被一旁的保镖圍起來,然後狂揍。我再學過武術,也不能一挑十,很快就被打倒在地,我蜷起身子用手護住頭臉。那群保镖拳打腳踢十分鐘後才停下來,我全身多處淤傷,爬不起來,只是望着那群人離開的方向,吼了一句:“你們等着,我會讓你們後悔的!”這話所有人都聽見了。正是這句話才讓我如今在逃命,而母親也枉死刀下。
第二天晚上,我出門準備買點吃的,剛一打開門,一群拿着刀和鋼管的人就沖了進來,我還沒來得及反應,他們就開始了打砸搶。母親和我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吓了一大跳,好在我好像明白了什麽,把母親推到牆角,我站在她身前,沒讓她去質問這些家夥。這些家夥把家裏值錢的東西全摸走了,帶不走的,砸得稀爛。殘渣和玻璃碎了一地,連沙發都被砍得翻起了棉花。母親在我身後小聲地哭着,喃喃自語地說:“我們這是造了什麽孽啊?天!這群混賬到底是誰啊?”我心裏莫名的憋着一團火,卻只敢紅着眼,握着拳,指骨捏的分明,緊咬的下唇傳來火辣辣的感覺,腥味從口中傳到心裏。
我看着眼前的情景,想了想,又覺得有點好笑。今天在學校的林蔭道裏散步,我親眼看見啊禾和一個男生在一起說說笑笑。憤怒,不甘,難過,悲傷充斥着我的神經,我覺得我有點魔怔。等我意識到事情不妙的時候,才發現,那個男生被我打得鼻青臉腫,而啊禾卻在護着他。啊禾的舉措在我滿目瘡痍的心上補了一刀。讓我沉重的心突然就清盈了。我默默地看了他們一眼,大笑着離去,轉過身才發現自己滿臉都是淚。我的心,空了。
這才過了多久,下午的事,晚上就有人來讨債了。哼,我在心裏冷笑。別人都打上門了,不反抗當我好欺負啊!我那時已經瘋了,那還有什麽顧慮,從門背後抽出我藏在那裏的鋼管,沖上去就對着那些人一頓亂打!可我剛打在一個人身上,門外想起了警車的鈴聲,我立刻把鋼管扔了,然後退到母親處,才發現,警是母親報的。她的手在發抖,頭發淩亂,眼裏的淚止不住地流,還有點驚悚地望着我。我什麽也沒說,只是用身子擋住了母親,看着沖進屋裏的警察。
我和母親出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了。我們在A市沒有其他的親戚,我也不能因為這事連累其他人,所以我們還是回了家。不過,意外的是,我們有了好幾天的安寧。
三天後,因為我怕出事,去接母親下班。如今每天都這樣。我們不敢騎車,不敢打的,公交車人太多,我們選擇步行。一路上都相安無事,只是在回家的路上有一段特別黑,也很少有人出沒。而我擔心的事,發生了。可這次,沒想到來得這麽猛。
我們轉過一個拐角,走進那條又黑又長的巷子,剛走了幾步,便被人堵了。這群人穿着統一款式的西裝領帶,手裏提着鋼管和刀,什麽都沒說,上來就砍人。母親被這陣勢吓懵了,腿軟地癱在地上,我不敢離開,只好選擇就近的人沖上去。我一邊護着母親,一邊要應對一大群拿着武器的人,才一個照面我就挨了好幾下。那兩個拿刀的人,只是在一旁看着。我一腳揣翻了撲上來的一個綠毛,代價是手上和背上挨了好幾下,打得我差點趴地上,好在,我順勢搶了一根鋼管。
有武器在手,我也不怕挨打,沖上去就對過來的人猛打,也不管別人怎麽打我。我每次都只對一個目标進行狂轟。其他人我不管,所以好幾個人現在都畏畏縮縮。可能是我不要命的架勢讓他們開始顧忌起來,因為他們身上大多都挨了傷。提刀的人看還沒解決,一人從一頭的巷子走進來,另一人依然不動。情勢開始緊張起來。我根本沒有任何退路,我逃不了,我媽還在這兒,我得保護她。我拿手抹了把臉,眼神倔強而泛着冷光,今天反正要死,找兩個人陪葬我也是賺了。我緊了緊手裏打彎的鋼管,深吸了口氣,盯着拿刀的人。之前再怎麽打,這些人都沒往致命的地方敲,估計是要抓活的,可現在,好像要破釜沉舟了。
提刀的人一步一步走過來,我看見他的眼睛是沒有生氣的,他的周身有殺氣。他身旁的人都主動得讓開道,我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想清看他的動作。可他剛穿過圍着的衆人,突變發生了,母親從一旁沖出來,撲向了提刀的男人,“噗嗤”地一聲,在母親“快走”的吶喊聲裏卻顯得格外的清晰。所有人都愣住了,圍着的人,那個出刀的男人,他只是下意識地出刀,所以我看見了他臉上的驚訝。可我,只是紅着眼,沖出人群,跑了。我跑得很快很快,我不敢回頭,我怕看見母親的臉,母親是因我而死。大片大片的淚淹沒了我,我緊咬着牙不出聲,我發誓,總有一天我會回來報仇的!
我一路跑一路想起小時候母親總是抱我在懷裏唱搖籃曲,母親總是微笑溫柔地站在我身後等我回家,我和別人打架了,母親也從不曾責怪我,只是細心地替我包紮,母親總愛在冬天給我織毛衣,從一歲到十五歲……
我難受地要窒息了,可我不敢停下來,我要活下去才能替父母報仇,我成了孤兒。我的心髒劇烈的起伏,胸腔裏溢滿了悲傷,和仇恨。我轉過頭,把那些追我人的臉一張張全都記住。還有海德賢和海書禾,你們,也別想逃!一個都逃不了。
不知過了多久,慕非笙沉浸在自己的回憶裏,一遍一遍又一遍地重複仇人的臉,嘴裏喊着海德賢和海書禾。直到她從混沌的睡夢中醒來。她使勁地睜開眼,眨了眨,然後才四下打量。這裏是賓館,不過破舊的窗戶,老舊的木櫃,雜亂的房間,她意識到這兒可能是某個隐蔽的小旅店。她想開口說話,卻聽到有人在喊:“啊笙,啊笙,你醒了麽?”這個聲音是那麽溫柔,安靜,令人心安。讓她不自覺得想起了母親,鼻頭一酸,眼淚不受控制地往外蹿,很快就打濕了蓋在她身上的薄被。
可能是因為淚水潤濕了她幹澀的眼,所以她可以看清楚周圍的人。大哥,二姐,三哥四哥五哥六哥大家都來了。她看着哥哥姐姐們,心裏感動,又落出淚來。他們不是她的親哥哥和親姐姐啊!
沉熟穩重的大哥秦懷安,寡言少語,卻溫柔恬靜的二姐趙央,脫線鬧騰的三哥楚江,敦厚秉直其實腹黑惡魔的四哥關明毅,陽光開朗的五哥武原朗,溫和謙遜的六哥沈謙和。慕非笙看着他們,苦寂冰冷的心又活了過來。他們七人從小學就一直在一個學校讀書,雖然家庭境遇不同,卻因為緣分,七人如同親兄弟一樣,互相扶持。若要真問個為什麽,那就是學生會長的大哥帶領着六個弟弟妹妹在學校裏鬧騰的故事。
大家看着慕非笙醒過來,二姐趕緊遞過一杯水來,慕非笙喝了一大杯水。才試着坐起來,發現自己全身僵硬,動彈不得,而疼痛感卻暢通無比地傳到痛覺神經,她頓時龇牙咧嘴地嘶了一聲。
“啊笙,你先別動。你現在全身是傷,雖然都是皮外傷,沒有傷筋動骨,但也因為流血過多而身體十分虛弱。我看你估計要在床上躺兩三個星期才能下床。而目前最主要的還是你接下來該怎麽辦?你得罪了七殺幫,在A市是待不下去了,不過我看近段時間不會有人再追殺你了。七殺幫如今正忙着擴展地盤,沒空管你。而且唐門好像要和七殺幫連手了。如果唐門和七殺幫連手,我估計你在國內很難待下去。因為這兩個幫派是國內最大的黑幫,每個城市都有分會,等他們擴展完了地盤就該輪到你了。所以,你打算怎麽辦?”一向沉穩的大哥如今語氣也頗為無奈,站在窗邊揉了揉額頭,溫和地說。
“小七啊,你很牛啊!三哥我佩服!居然敢把七殺幫幫主的女兒那啥了,然後渾身都快一條不挂地扔在人幫主家大門口!小七,好樣的!你狠!你牛!三哥我佩服,佩服,快給哥哥說說,你怎麽做到的呗。”脫線的三哥眨了眨桃花眼,冒着星星,雙手拖住下巴,好奇地看着我。
然後,所有人都好奇得看着我。我打了個哆嗦。在心裏翻了個白眼。才回味剛剛三哥說的話。阿禾她。唉。跟我有什麽關系呢。我在心裏自嘲,平靜地開口道:“三哥,不是我做的。”很平靜卻很堅定的語氣。
“什麽?不是你做的?那會是誰?”三哥顯然大吃一驚,愣在當場,然後迅速回神,默默地思索,不再說話,這時我才發現,三哥眼下有很重的黑眼圈,眼裏布滿血絲。胡渣開始稀稀拉拉的冒着,衣服也很髒,感覺好像很久沒有休息過的樣子。很疲勞。
所有人被我的話吓了一大跳,然後都低頭不語,四哥的眉心都糾在了一起,手指敲着桌面,緩緩地說:“事情越來越複雜了。A市要變天了。啊笙,你打算怎麽辦?國內兩大黑幫連手,迅速擴張,老三家的地盤也被吞并了,如今他們家也只剩下老三一個人了。你們倆在學校就走得近,這是衆所周知的事。如今,最好的辦法就是你們倆一塊兒行動。”
我默不作聲,擡眼望向三哥,心裏發堵,有點亂,卻不知道該怎麽辦。三哥發覺我的視線只是對我微微一笑安慰我不要擔心,我莫得又流了淚,抽噎了兩聲。然後,啞着嗓子說:“國內待不下去,那就出國吧。如今我一無所有,光腳的不怕穿鞋的,等有朝一日羽翼豐滿,我定回來一洗前辱。三哥家的地,早晚有一天我們要讨回來。”
“啊笙,你的意思是要和老三一起出國,然後建立黑幫?啊笙,你确定了要走黑道這條路?”二姐皺着眉,語氣溫和地問道,眼裏滿滿的都是擔憂。除了二姐,所有人都齊刷刷的望着我,一副果然如此和還真如此的模樣。眼裏都是擔心。三哥卻是對我眨了眨眼,表示知我者,小七也。我在心裏對他翻了個白眼,表示無語。
“這樣也好,可是,你們兩人我不放心,一個脫線,一個倔強固執的死小孩。你們倆湊一起,那就是天翻地覆啊。在國內有我們為你兩擦屁股,出了國,那就是玩兒命。更何況,老三家的勢力還剩下一些,可靠那麽點勢力,連腳都站不穩,你們要怎麽辦?”大哥很是擔心,卻又理智地說道。
“要出國,那我也跟着一起去就好,我可以告訴家裏,高中出國留學,我想只是比老三和啊笙晚一點而已,不過有我看着他倆,也會稍微好一點的。”一直沒開口的六哥,突然插話道。
我看着六哥,他對我溫柔的笑笑,揉了揉我的短發。說:“啊笙是我們的小妹妹,保護你是我們的責任。放心吧,六哥陪着你呢!”“恩,六哥真好!”我對六哥露出個傻笑。
“六弟,三哥我也要~”三哥又開始脫線耍寶,尾音拖得老長,還一顫一顫的。一旁的五哥惡心得直哆嗦,上去就把三哥揍了一頓。揍完了,轉過身,才看着我說道:“啊笙,老六和老三都去陪你了,五哥不能陪你出去,不過五哥決定去當兵了,等你回來,五哥護着你,到時候誰動你,哥揍誰。”說完對着我咧嘴一笑,白花花的牙晃得我心裏暖暖的。“嗯。謝謝五哥。”
“既然都到這裏了,我們就都坐下來,說說以後的事吧。老三老六和啊笙都出了國,走了黑道。雖然老六是去監督的,不過想也不可能不被這兩個惹禍精拖下水。老五要從軍也好,畢竟他家老爺子也是這個意思。那其他人呢?你們都是怎麽打算的?”大哥重新坐下來,環視一圈,語氣平和卻有點沉重。
“我要回去接管家族企業,S市的趙氏,毫無疑問。”二姐無奈的說道。
“恩,咱兄弟有人上黑道,有人經商,有人從軍,老大肯定是聽從家族安排從政走白道,我們家對我沒有要求,自己安排就好。那我就混娛樂圈吧。以後華創娛樂集團就是我的企業。”四哥很淡定,很霸氣,很理所當然地吐出大家驚訝地事情來!因為現在根本沒有華創這個集團,也就是。四哥要,白,手,起,家!!!天哪!牛!很牛!非常牛!三哥已經在冒星星眼了。
然而,很奇怪,我們所有人都只是驚訝四哥的大手筆,而不是懷疑四哥的能力。還真是莫名其妙!
大哥聽完四哥的話,只是默默地看了他一眼,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說的不錯,我确實從政。既然如今大家都決定好了未來,那麽,十二年後,我三十,啊笙,二十七的時候,我們再一同聚首。無論大家在哪裏。都要回來。那時,希望我們都已走好自己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