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軍狩時機已到
“來人, 還不快将校尉擡去醫館!再喊個大夫!”劉瑾差點沒繃住笑出聲,當然他是不會當面暴露自己的情緒。
要不是此人的魯莽,害得他以為造反逃去州衙, 也不會被同僚當成笑柄。
現在罪魁禍首有事,他瞬間出了口惡氣。
上官繡怎麽不死在屋裏呢!
這場大火來的真及時。
來的及時。一瞬間劉瑾反應過來, 變得冷靜。
對啊, 為什麽那麽及時?此時此刻, 劉瑾徹底防備起上官繡。
上官繡已經被擡去醫館,坤縣較好的醫館都在梁鎮。
劉瑾親自要大夫驗傷,結果大夫一碰上官繡, 旁邊的官兵就緊張地呵斥,小心點。
吓得大夫診脈時斷斷續續, 大夫是個老人精, 知道縣丞不好惹, 可剛來的校尉娘子是直接鬧出人命, 為自保,便說還需要留館查看。
看起來傷勢很重。
劉瑾聽到上官繡看起來傷勢很重, 他留了幾個衙差監視上官繡。
然後他轉身就回了衙門,繼續帶人進田府。
一入門,便看見田府都被火波及了,已經燒到客院, 眼看要到倉庫,劉瑾立即喊人搬箱子去荷花池,通過木舟劃出坤縣, 去隔壁的乾縣, 這筆銀子基本安全了。
不必再留在田府擔驚受怕。
看着一箱箱被擡出來, 劉瑾喊一聲:“等等, 本官要親自檢查!”
箱子被重重放下,打開那一瞬間,劉瑾提着燈籠沿着箱口轉一圈,确定這是真的雪花銀,然後翻了三層,再隔着縫隙微弱的光看見最底層都是銀錠的影子。
他确認沒問題。
吩咐其他也打開檢查一樣,有兩個人擡起箱子不慎絆倒,将整箱金條灑了出來。
“小心點!”劉瑾厲聲喝斥手下,毛毛躁躁,粗魯至極。
那兩人趕緊撿銀子,發現手上滿手的泥,天太黑看得不太清,只能通過燭光和月光看清是金子的輪廓。
可有人握在手裏,感覺手感不對,質地好像沒有那麽滑。
“我感覺這金子有點奇怪,摸着的手感不對。”
“地上也很滑,這裏之前就是條泥路嗎?”
“別多想,只管搬就是了。”兩人悄悄道。剛剛都被大人訓斥了,他們哪裏還敢生事。
誰都知道大人的緊繃着,現在正是最容易發火的時候,兩人不敢生事,惹火燒身,就沒将異樣告訴劉瑾。
揪着泥巴把掉的金塊放回去,箱子似乎變得更重。
五十箱全都搬到荷花池邊,這時一艘艘木舟,一個木舟只能擡兩個箱子,事發突然,沒有準備大船,只能将就着用。
等陸陸續續的木舟運出去。
劉瑾才松口氣,然後吹滅燈籠,覺得了結一場心事。
劉瑾回衙門。
完全将上官繡抛在醫館。
與此同時等劉瑾等人離開後,又有木筏被人悄悄撐着過來,非常簡陋,為首的是蒙着臉的努斯,總共十人,但卻從荷花池角落邊停靠,然後淤泥裏找到一張漁網,循着漁網的位置,陸陸續續擡起一個個滿是泥的箱子,往假山裏走,然後在假山附近的凹槽,不斷摸索,摸到軟處,使勁那麽一按,很快假山下打開一個地下道。
然後将五十箱銀兩,搬進地下道。
恰好此時醫館裏大夫睜着眼看着躺椅上的女子,她原本受傷的手已經能單手捏核桃,還悠哉悠哉吃着果仁。
大夫也不敢問。
倒是身邊的官兵給了他一大錠銀子,總共十兩重。
“多謝官爺。”
原本一直在吃果仁的主,終于從躺椅上下來,她走到大夫面前,淡笑一聲:“本校尉的傷,至少要休息三個月?”
溫和的主讓老大夫倍感壓力,手裏的銀子都變得燙手,然後老大夫一副我都懂:“官娘子傷筋動骨一百天,您,您要多炖骨湯補補,然後三天敷一次藥便可。”
“多謝大夫,大夫的醫術真是高明。”上官繡不吝誇獎,她背着雙手,便風輕雲淡地離開了醫館。
有位官兵走之前,特地拍着老大夫的肩膀警告道:“我們家首領對您是贊不絕口,希望大夫能夠繼續懸壺濟世。”
這哪是贊揚分明是在提醒他,他們知道醫館在哪,你跑不了,出事了,第一個找你。
老大夫吓得點點頭,送走一幫兇神惡煞的人,頓時閉館,連夜做了一封病履。迅速抓了跌打骨傷的藥材去熬,制造了上官繡喝完藥才走的假象。
然而不為人知的地方,努斯正将一車車新造的磚頭運去河道西,然後全部一倒,掩埋進渠內,再派幾個人鎮守。
努斯再掏出一枚石子磨成的銀錠子,再想到那場大火的時間,他們瞬間通過田府的荷花池開船将這三天打磨的銀石子替換裏面的真銀,然後丢進荷花池标記的地點,再将挪箱子必經之處變成泥路,就算倒出來檢查也只會和着泥巴混淆視線。那些人急着走,只會看看銀子外形重量,根本不會特地去鑒定。何況每個寶箱上面三層的銀兩都沒動,下面幾層才是石頭磨的銀子。
誰也沒想到劉瑾一出偷龍轉鳳,反倒被人偷龍轉鳳。
他滿意地随處一丢,讓附近的孩子敲碎拿去玩了。
翌日去河道西。
上官繡坐在輦子上,手裏不斷翻閱一本無名之書,裏面卻是她自己用阿拉伯數字記載的那五十個箱子的金額,總共一百八十萬兩。
想到胡露露說的地下道,暫時只有她和田老大,還有田老大的二夫人知道。
二夫人是個傳統的後院婦人,什麽都不知道,更不知道田老大跟貪官勾結,私藏官銀。就算最後發現什麽,銀子早就被她轉移了。
“這麽多錢,最後也不過是落在我之手。”
上官繡思索着這筆錢怎麽合理規劃?她倒不怕貪官們找到她頭上,要是找,她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貪官反應那麽大?或者蠢到自曝。
事情鬧越大對她反而越有利,到時她只要親手交出箱子就是州衙眼中的功臣。
如果沒有反應就更好了,再沒有人知道這筆錢的存在。
她剛好可以拿着貪污的錢,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等輦子到了,百長低聲道:“首領,到了。”
“做事去吧。”上官繡像平常一樣點頭示意。
百長負責此次的站崗。
平常修河道,上官繡就吩咐所有人要站崗,早給坤縣草民一種很深的印象,覺得陽城衛所的官兵一直在盡責地修河道。
日夜都在站崗,還時刻觀察河道的情況。
所有人都不會懷疑辦事認真,負責的人,會出什麽岔子。
上官繡綁着夾板過來河道西,發現越來越多的坤縣草民都趕來幫忙修河道。
粗略估一下,起碼有五百多人。
坤縣河道大概六千米長,一天下來能修給三千米。
沒成想後面還有一批草民加入河道。
很快就有官兵緊張地去驅趕他們:“喂,我們可沒雇你們來,就算幹了,也沒有番薯可以給你們。”
這批草民從神色和體态看起來都不像是鬧饑的人。
帶頭的一個中年人趕忙彎腰跟官兵解釋道:“我們都是範家村的人,是自願幫您修渠道。”
“自願?”官兵趕忙跑去禀告草棚裏待在的上官繡。
上官繡聽後,便道:“讓他們去,不過這個範家村在哪裏?”
很快官兵找來剛剛自薦的中年人,中年人看見上官繡背薄寬肩,身長挺拔,英氣不凡,斜斜擡眼和尋常的官人不一樣,少了傲氣,多了絲接地氣。但她眉峰厲揚,不怒自威,足以讓人心生畏怯。
上官繡揉揉眉心,客氣問道:“本校尉感謝範家村的協助。”
“豈敢豈敢,校尉範家村應該感激您!”中年人間官娘子說話沒有端着架子,瞬間覺得親切,他就壯着膽子多說了幾句:“若不是您開通河山商路,讓範家村的皮貨能夠暢通無阻賣出去,然後換來糧食,怕是範家村熬不過今年的冬天。”
熬冬天對上官繡來說,觸動某根神經,可能是和族人有關系吧。
草棚邊阿官部族人官兵,內心都深有感觸。
上官繡正色幾分,得知對方是走販,以後可能成為河山商路的忠實擁護者,她變得比之前更親和起來:“河山那邊可有官軍敢随意收費?”
“沒有,那邊的阿拉真衛長盯得很緊,大家都很放心。”中年人趕忙道。
上官繡十分滿意,阿拉真做事她放心,之後又熱絡和中年人一炷香的時間,然後邀請他多走走河山商路,若是有條件,她可以特批一塊土地租給他們範家村,以後可以暫時在陽城立個鋪子,不必來回跑來跑去。
得到上官繡批地的承諾,中年人立馬激動起來,對着她又是鞠躬又是想下跪。
還好她讓官兵攙起人,将人客客氣氣送走。
上官繡覺得自己是不是有點太勞模,在外修河道不忘打河山商路的廣告。
很快夕陽落山,餘晖漸漸消失在眼前,只剩下灰蒙蒙即将拉上黑幕的天空。
努斯拖着滿身是泥的胡鐵三過來,胡鐵三滿臉的傷,整個人跪在地上瑟瑟發抖。
“首領,還好我找得快,不然就這小子跑了。”
上官繡似乎一點不驚訝胡鐵三會跑,看着對方滿臉心虛,幾乎忘記用張嘴去辯解。
她嘆氣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覺得他太自不量力,還是考慮不周到。
她負責地告訴胡鐵三:“這世上除了我,再也不會有人拿你的命當回事。”
胡鐵三聽後,反而變得更驚懼起來。
上官繡示意努斯将東西都拿出來。
努斯往地上丢了一個包裹,布角松動,露出了裏面的珠寶和金子。
正是他偷的田府的那批東西。
“校尉,小的,小的...”胡鐵三頓時吓得語無倫次撲上去,然後擡眼就見,校尉娘子突然擡起腳,踩在他後腦勺上,感覺頭上一重,稍稍用力就将他的臉踩到泥裏,此刻的他就如同地上的螞蟻一樣變得卑微。
胡鐵三整個人差點陷入窒息狀态。
然後上官繡松腳,她彎腰拍了拍自己的靴子,順手将包裹抄起來,在胡鐵三面前掂了掂:“我最後保你一次,再跑,努斯不會去找你。”
胡鐵三驚疑不定,最後深深地将頭埋在泥裏,語氣十分慚愧道:“小的,小的錯了。”
“是小的不該有僥幸之心,還手腳不幹淨。”
上官繡直起身,目光落在胡鐵三身上,已經是極其不在意的态度:“此事揭過吧。聽你忏悔就是浪費時間,不如用實際行動證明給我看。”
說罷,她帶着努斯去巡視河道,真的不再盯着胡鐵三,沒想到胡鐵三從地上爬起來,雖然灰頭灰臉,但像個跟屁蟲一樣跟着上官繡。
上官繡也沒拒絕他跟着,最後巡視一圈,再回到草棚親自點數。
“一二三!四五六!”橫排的官兵,按照位置報數。
可把路邊幫忙修河的範家村草民,看得敬畏不已,更加确定彭城校尉,陽城衛所的官兵和其他散兵不同。更正規,更盡責。
原本就得到上官繡許可的範村中年人立即決定明天就去陽城盤個地方,開皮貨鋪子,要是那裏環境好,直接搬到陽城就好了。
反正坤縣的人也沒人管,範村都是有自己的保鄉團在守家。
要是去陽城,指不定連保鄉團都用不着,還能省掉一大筆錢。
上官繡并不知範村的打算,也不知以後範村搬遷陽城後,會産生掀起一串連鎖反應,造就萬人下陽城的盛景。
不過也沒過多久,當晚她就收到蕭好催促回城的信件。
來的很快,說是急信也不為過。
裏面沒寫什麽內容,只是需要她立刻回去。
蕭好是什麽人?如果真發生什麽事,她自己都先上了,還等得着她?
再不濟圖爾也能幫上忙。
排除陽城有事,或有州衙疊加公務的可能性,只剩下一個,那就是蕭好對她的行動掌握點蛛絲馬跡。
若是從前,上官繡怕是第一個防着她。
現在不同,她已經斷定蕭好不會背叛她。
原因不僅是兩人建立的友誼。
上官繡知道自己身上沒有什麽值得蕭好利用的資本,相反,蕭好還盡心盡力扶持自己。
哪怕蕭好在未來等着要求她,也得她能夠爬到那個位置才行。更別說未來是多變的,所以她根本沒必要懷疑一個對自己付出的女人。
傍晚回去,上官繡派去盯着衙門和田府的人回報并無異議,看來那些人還沒有發現銀兩被掉包。又或者還在船上沒上岸,才一直沒有異動。
那麽今天回去正好。
“還有剩下的千米河道。”她坐在新換的院內十指交握,擺在桌上,稍微想了下很快就安排上。
雇人!
“努斯傳令下來,三更時就回陽城。”
“是!”努斯道。
上官繡絲毫不擔心有什麽把柄落在坤縣,之前住的大屋,因為自導自演的一場火燒得幹幹淨淨。
火開始燃的地方正是柴房。
一切都安排好,照着臨時起草的計劃走。
長夜漫漫,又是一個無心睡眠夜。
坤縣外城的草民因為修河道得到些番薯,每家每戶依稀可以看見生火,煙囪冒煙的跡象。完全不像剛來時那麽凄涼。
僅僅二車番薯就改變了一些小人物的命運。
而這些草民還是滿懷希望明天修河道得到新的口糧。
發口糧的陽城官兵已經随着上官繡連夜趕回陽城。
到時已經天際肚白,陽城各地街道,已經有人開鋪做新一天的生意。
靠近衙門的旺區稀稀疏疏出現人流,很快随軍隊伍出現在街口,分股散去,各自回了衛所。要麽馬村自己的家。
上官繡沒有回馬村,直接給手下放了一天假。
她直接去了縣衙後院,蕭好住的地方有一顆惹眼的桂花樹。
這次不同,她推門而入,看見蕭好依舊支起下颚,靜靜地看着書,聽到她的腳步聲,便擡頭朝自己這邊瞧一眼,然後收回視線。
對她回來顯得漫不經心。
明明是她叫上官繡回來。
上官繡直接去茶桌習慣性倒水,壺裏的水是熱乎的,剛好她給自己倒了一杯,一飲而盡。
“.....嗯,我該如何形容如今的上官校尉?一杯水,怕是填不飽你的胃。”耳邊很快悠悠傳來蕭好輕柔似春風的聲音,大概是喝過熱水暖了身子的原因,她竟然産生這樣美好的錯覺。
聽到她話裏有話,要是別人肯定覺得陰陽怪氣,在嘲諷人。
上官繡并不這麽認為,她放下茶杯,一口氣拿出懷裏的賬本,走到蕭好的書桌便,一手拍下賬本開門見山道:“我們之間不适合繞繞彎彎,蕭好,我可以直接告訴你,我缺錢,所以都拿了。”
一句都拿了。
讓蕭好緩緩眨眨眼,先揚了揚眉,然後神色又變得無奈起來:“這一筆宰得真夠大的。”
上官繡直言不諱地說:“值得冒險的事,往往能得到豐厚的回報。”
“你說的有道理。”蕭好放下書,從桌後繞到前面,就站在她跟前,她的目光注視着上官繡,然後輕車熟路地朝伸手:“東西在哪?我替你保管。”
“我覺得你在坐享其成。”上官繡嘴角忍不住狠狠一抽,她還以為她多多少少會責怪自己擅做主張的意思,結果半點都沒有,還理直氣壯收管小金庫。
蕭好理所當然地皺眉道:“我們不是一向如此,難道非要我騎在你頭上才可?”
以前她就說假裝騎在她頭上,現在再想起,上官繡的心情多少有點微妙。
她低嘆一聲吐槽道:“假不假裝,你都在上面。”
根本沒區別。
當然她不是抱怨,然後直接把五十箱藏哪的財寶告訴蕭好。
“那我就收下了。”蕭好輕輕握住一把空氣,然後收手,雙臂抱着,似乎象征性在表示做這個姿勢,算是已經拿到錢了。
上官繡便見她心安理得收下,沒有什麽可以顧慮的地方。
她便道:“你打算怎麽在不會被人發現的情況下挪用那筆錢?”
蕭好道:“山人自有妙計。”
“假如你讓你用這筆錢,你都會投在哪裏?”
上官繡不用思考就脫口而出:“招兵買馬。”
“正如你所說,未來一年半是我能夠把握的最好的時間,若錯過,還會再有這樣的機會嗎?”
蕭好同樣直截了當告訴她:“不會。若錯過就死了這條心吧。”
盡管這條心是她培養出來的。
若是明王做做夢還有三成的機會,那上官繡是一成的機會都沒有。
現實就是那麽殘酷。
再思及最近局勢,蕭好轉身走到書桌後的八寶閣,按住了一個玉蟾蜍,很快書架緩緩被機關打開,露出一條地道。
蕭好進去拿了一個包裹出來,還有一封委任狀的憑書。
她放在書桌,将機關按回去,收獲上官繡堪堪稱奇的眼神,心想,別人的書房怎麽會有她能用的地下室。
果然蕭好身上的秘密不少。
蕭好沒去注意她探究的表情,便道:“接下來你就去葭州大本營去參加一年一度的軍狩,我不擔心你拿不到名次,你只需要露臉就行。其他的安排.....。”
“我知道了,我也不稀罕,你直接告訴我露臉後又該幹什麽?”上官繡擡手示意她別說了,州衙那邊的安排,能給她一個出身三無的什麽安排?因為她有靠山蕭小姐?
可蕭好跟軍營似乎沒有參與關系,算不得靠山。
現在她在州衙是兩眼一抹黑,所有捷徑都需要蕭好的安排。
而蕭好的安排總是那麽精妙入神。
蕭好告訴她之前,先介紹起軍狩:“這是大軍師制定的選拔規則,目的是為了給出身低微的寒士一個出人頭地的機會。”
“無論最後什麽結果,哪怕有人幹涉,該安排該培養的都會列入名錄,等待備用。”
“而備用的好處便是可以擁有招兵買馬的機會,不過無錢無糧,都需要你自己籌備,州衙只負責批發職務以內的公證和印章。”
也就是說,官方不會直接給你人馬,而是通過身份認證,虛職,承認你是北境州衙出身的武官。
之後各憑本事招兵買馬,為霸一方,但前提你必須服從州衙的調派。
真是打得另一手招安的好棋。
毫無成本從道德高點直接駕馭你。雖然只是虛名,有實力不在乎這些,但真的有人反了,被按上逆賊的身份,還是會産生一系列連鎖反應。
那些傷害不會立馬顯現,但長時間下來,反的人如果沒有久坐一方,會成為風口上人人喊打的靶子。
“這位大軍師是個人才。”上官繡面無表情地贊賞幾句。
蕭好看她毫無誠意的樣子,她嗤笑一聲:“你好像有點目中無人。”
“沒有。”上官繡簡短回答。然後問她軍狩什麽時候開始?
蕭好回她:“一旬後。”
也就是十天後。
現在新年已過,一月份,再過二個月就是開春了。
而這十天內外面卻發生很多事,坤縣突然換縣令縣丞,換掉一大批人員,田府被葭州一位富商低價購入,不用說就是蕭好的人做的。
同時關于坤縣修理河道一事,州衙出奇地給她來了一封官方式的嘉獎,還給她發了牌匾,刻着四個大字:為善一方。
上官繡看着衛所挂着的牌匾,暗戳戳的提醒你,最好老老實實的。
她沒有多在意,州衙那邊到底是誰發的,她也不感興趣,只是乖乖等軍狩那天的到來。
不過還是發生一件她不得不在意的事。
那就是坤縣新任縣令,突然給她發了個駐地請函,希望聯合陽城衛所,可以兼管坤縣的治安。
坤縣在彭城之後,陽城更後的地方,只要陽城沒事,坤縣自己處理內部治安就行了。
何必費心邀請她?
上官繡原本還不解,不過很快她就明白為什麽新任縣令會邀請她了?
衛所門口來了一幫商人,其中就有坤縣的人。範村的人尤為明顯。
範村那位中年人再次來到她面前,報得卻是另一個名字:“範村驿丞高海拜見彭城校尉。”
上官繡瞬間秒懂,這位新上任的縣令,是個有心治理一方的主,并且看中了河山商路的潛力。
而驿丞高海帶的一幫商人就是敲門磚!
“高驿丞裏邊請!”她哈哈大笑,做出熱烈的邀請,順便請商人參觀衛所。
商人們當然是樂于接觸負責的校尉,保護他們的安全,看着站崗的兵都十分有精神,甚至偶爾見到幾個胡人面相的官兵時,有人吓了跳,但見胡人官兵規規矩矩,宛如一尊巍然的雕像一樣鎮守關門,心裏又升起滿滿的安全感。
甚至壓過恐胡病帶來的恐懼。
作者有話說:
感謝在2022-11-10 17:49:49~2022-11-11 17:02:0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半夏有毒 10瓶;35991840 5瓶;小水、我是迷走N 2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