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軍狩淘汰制
軍狩現場布在葭州外圍的一塊獵區, 坐地上百畝,分成三個區域,紮營、獸場、訓練場。
州衙在各地招安、升遷、內遷的軍吏, 都在積極報名。
并且規定百戶以上才能參加此次軍狩。
上官繡單獨報名,曾問過蕭好是否可以讓阿拉真一起參加, 可惜得到的是否定的答案。
阿拉真作為她旗下的衛長, 只是陽城內部的任職, 并不記錄在官冊內。
從始至終州衙承認的只有她一個。
阿拉真十分惋惜,他很想融入北境,可惜他這張臉到底是會被排擠的。
可首領不一樣, 她的母親是中原人,在楚人眼裏純胡人和有一些中原血統的身份, 到底是有雲泥之別。
老夫人還是某個大族的千金, 遺憾的是除了知道老夫人是大家族出身的, 其他的一概不知。
中原那麽大, 複姓上官的那麽多,都不知道哪個才是首領的外家。
“此次一去, 首領您務必要小心。”
上官繡見他滿臉遮不住失落時還不忘擔心自己,她拍拍他的肩膀,對這位長自己十幾歲像大哥一樣的長輩,給予肯定。
“這不是你的錯, 中原比草原先進,但也有自己的弊端。”
“你在阿娘手下讀過書,一定聽過這句話, 是金子總會發光。”
“您說的對!”阿拉真挺直腰身, 打起了幾分精神。
上官繡翻身上馬, 然後背着用布裹好的移影槍, 猶豫一下,還是将阿桑公準備的鞭子套在腰間,然後她還下意識朝衙門口看看,見只有站崗的楚兵,心想蕭好是不是還沒睡醒?
她沒有待多久,便策着馬,只身前往葭州。背上的包裹還有她的委任狀與魚符足以證明她的身份。
葭州的路并不遠,剛到一個小鎮中轉休息,就看見不少各地吏服的軍官,策馬穿梭,從大道離開。
她跟上去,由着這些同僚引路,會比自己去找輕松許多。
又一晚上過去,葭州到了。
只是軍官不是從城門進去,而是從另一個紫門進去。
并且得下馬走過去。
沿途會有城官檢查各個軍吏的身份憑證,大排長龍,至少五百人。
各個面相看起來都有幾分的兇悍,也有看起來和善,但凡城官質疑一句,就立馬拔劍,驚得門口亂糟糟的。
沒想到看起來和善本分的反而是最不好惹的。
前面排隊檢查的檢查,後面還沒輪到的人,自然就有時間打量其他同僚。
正好有東張西望的好事之徒,見後面排着的還有個女人。
那人頓時滿臉驚訝,指着隊伍最後的上官繡大聲喧呼:“小娘子,你這是趕集走錯城門了吧?”
旁邊的人聞聲回頭,看見還真有女人,頓時表情多變,有質疑和打量,還有唏噓起哄聲。
大擺長龍等待的功夫,閑出點心八卦:“應該是夫妻檔吧。”
“孫千說不定人家丈夫就在後面,你這張嘴可得管管,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去去去,我也只是說說,別當真。”孫千在紫門也不敢鬧事,只是下意思多了下口。
沒準還真是別人說的夫妻檔。這年頭豪紳一體化的家庭不少。
當地大戶和當地軍戶常常能自成一股力量,靠的就是聯姻的手段。
上官繡本來還在觀望城官那邊的動靜,突然就有人側着身在隊伍中探頭,擡手指着她的鼻子。
不過也就一陣鬧哄不敢惹事銷聲匿跡了。
她沒有多在意。
這群人到底是不是群英荟萃,只有軍狩獵場能見真招。
城官的速度不慢不快提得問題因人所異,有的人拔劍能當場過,有的人拔刀立馬被拖出去,敢反抗,城牆上有弓箭手随時盯着。
裏裏外外都透着一股你必須守規矩的氣息。
輪到上官繡,她将委任狀和魚符交上去,城官面無表情檢查,然後反複對着州衙下來的資料和畫像,确認她就是本人。
城官到底是見多識廣的人,不像排隊那樣見到軍官當中有女人一驚一乍,只是簡單提了幾個問題,排在上官繡身後的人,同樣因為她是個女子,紛紛勾起八卦好奇心側耳聽着。
城官:“任職地。”
她:“陽城衛所。”
“官階。”
“六品彭城校尉。”
“年歲。”
“二十一。”
“可有配婚。”
上官繡淡淡道:“尚無。”
之後城官随着問題一個個提下去,然後再翻了一頁,把上官繡裏裏外外都問了一遍。
後面的人從好奇慢慢變得無趣,平平無奇,跟他們差不多,不過也有心思缜密的人發現,城官對上官繡的提問似乎是常人的二倍。
不管是因為城官把捏好時間,沒有耽擱,才沒有引人注意。
上官繡過關後,穿過城口幾個甬道,随着已經通過的軍吏直接到訓練場報到。
訓練場前紮着一個搭帳篷,門口安個桌子,似乎在收繳一些物品,上官繡見桌子上面全是藥品,尋思着古代也有防興奮劑作弊的?
輪到她時,檢官為難了。
在場都是男子,互相搜身沒什麽,不觸碰什麽忌諱,可是女子...男女大防讓檢官慢下速度,不知道如何下手。
上官繡便拱手,以謙和的态度婉轉替檢官解決自己帶來的問題:“附近可有軍醫或者大夫,檢官可當我是傷患驗身。”
這樣就能避開古人的男女大防,還不會因為檢查了女子的身體,被流言蜚語中傷。
軍醫治病救人,剛好不忌諱這些。
“哦,對對對,軍醫可以搜身。”檢官反應過來,讓人去叫軍醫過來,然後上官繡退後一邊,讓其他人先檢查。
因為上官繡是女子,其他都是男子,她身上總會多幾道莫名的目光,大多數人見她端方自然站着,一身軍服令她英氣勃發,武官所有的氣場,文官所有的儒和,她那模樣都皆備,因此更像是個意氣風發的白袍小将,讓多數男子好奇瞧她一眼然後就不會太感興趣。
當然有些人神情不屑,自命不凡,覺得軍營乃是莊重的地方,跟個女子站一塊沾染晦氣,便離得她遠遠的。
上官繡在一旁等着,她神情自若,沒有任何不自在,倒也讓剛剛的檢官重新審視一下她,覺得她通過城官門監不是沒有道理。
能坐上校尉一職,基本是上過戰場斬殺敵人,小有功績的,該女子到底是上過戰場的主。
不過有幾分能耐就不知道了,畢竟後面還有一大堆跟她差不多在沙場上出生入死,骁勇善戰的武将。
如此一來,該人也不過是衆将的一員罷了。
算不得最出挑的,相反她女子身份最出挑。
軍醫是個年過半百的老人,看見上官繡一身黃甲紅邊,背着裹布的長、槍、,老人家只是好奇一下,就帶她進帳篷開始查身。
軍醫檢查沒有其他地方,覺得她帶的東西比臉還幹淨。
“您是個女子,切記不要在馬上過于颠簸否則對日後的生育...”
“多謝您的提醒。”上官繡拱手朝他行禮,然後慢慢退出帳篷。
軍醫嘆氣一聲,倒也沒有責怪她打斷自己的話,畢竟她對自己的态度很恭敬,他只是惋惜地說了一句:“大楚是沒有好男兒,連女人都要上戰場受苦。”
軍醫出去告訴檢官沒問題。
檢官便将一塊木牌發給她,上面刻着丁字。
檢官提醒她:“你在丁字營,去了會有丁長安排飲食起居,不過是大通鋪...”
檢官和軍醫一樣欲言又止,上官繡還是彬彬有禮地朝他拱手:“多謝提醒。”
“去吧。”檢官受不得她如此大禮,就算是個女子,她的官階都是自己一輩子無法企及的位置。
軍中尊卑分明,不容質疑。
反正他這關算是過了,之後讓其他人頭疼這名女子去吧。
上官繡帶着木牌來到丁字營,附近中間的沙土畫了白色分界線,總共四區,甲乙丙丁。
丁區的丁長靠在瞭望樓的底柱上,懶懶地喊道:“丁字營在這裏。”
其他區的丁長也是懶散随意招呼:“甲的這邊,乙在這,丙在那....”
當上官繡背着長、槍、走到丁字營,瞬間引起其他丁長的注意,見有個女子,各個側着頭小聲議論:“老伍那邊可有的瞧了,安排的大通鋪,結果來了個女子。”
“這下可麻煩了,總不能讓女子一個營地,不是違背大軍師立下的規矩。”
“反正不是我們營地的,瞎操心幹什麽?”
伍丁長看見上官繡來自己營地,原本懶散的表情,頓時驟沉,好像連夜陰雲密布下起大雨。
伍丁長再次确認:“請問這位百戶,還是千戶的,你是不是認錯地方?”
上官繡舉起木牌,溫聲道:“丁長,我便是這個營地的。”
此話一出,原本丁字營的其他軍吏,頓時停在沙地的分界線止步不前,有人震驚,有人好奇,想到有女子在一個營地,都非常不自在。說不定接下來十天,都要照顧着女子的住行,獵場條件有限,總不能為了她委屈自己。
都是軍吏,他們憑什麽要讓她啊!
不讓又會被人說沒有君子風度。
搞得讓不行,不讓也不行,傳出去都不好聽。
惹起不少人的不滿,覺得女子來軍營,是給人添麻煩。
這頭還有人怕晚上沒地方睡,大家都是軍官誰也沒必要讓誰,就跟丁長反應。
伍丁長頗為無奈地看了上官繡一眼,見她面色如淡,絲毫不在意別人的看法,他都想過來提醒她一下。
就往她那邊過去。剛走動幾步,突然旁邊的樹林窸窸窣窣發出惹人注目的動靜,樹幹簌簌,大片大片青葉被外力震落。
這時在場獵戶出身的軍吏,立即發現過來,動靜不對,悄悄摸上腰間的武器。
伍丁長剛走到上官繡面前,要說話——
啊——!!突然樹林那頭頓時傳來尖叫聲。
一個人被從樹叢爬出來,滿身是血,雙目驚恐地盯着他後面那顆濃密的大樹。
“有,有熊!它,它剛咬傷我一個弟兄!”楚兵萬分驚恐,誰能想到獵場會出現熊,按理說上頭派人清理過比較兇悍的猛獸,怎麽還會出現!估計是這頭熊太餓了,才貿然闖進人區襲擊人。
“攔,攔住它!”
“吼!!”随着一聲高喝,一個體型龐大才亞成年的黑熊,似乎被激怒一般沖出來,直奔身上流血爬出來的男子,男子被撕碎的兵服依稀可以分辨出他是附近的駐軍。
上官繡凝目一動,雙手背在身後拖住長、槍、她敏銳發現那頭熊右眼被刀傷,估計就是這樣被激怒的。
而剛巧伍丁長過來,那受傷的男子連滾帶爬,朝伍長這邊過來。
伍長還隔着幾米路就到上官繡面前。
可被激怒黑熊的速度極快,四肢一躍,猛虎般落地姿勢,然後三肢撐地,右掌朝男子腦袋,剛好男子撞上伍丁長。
“大家快退後!這頭熊是瘋了,那人身上還有鮮血,千萬別靠近他!”
“不然會被攻擊的!”獵戶出身的軍吏表情凝重,第一時間想到自保,讓大家不要貿然上前。
正常人都會有危機意識。
其他人也不例外。
上官繡面色沉冷,她後退一步邁出弓步,然後迅速抽出槍布,朝天亮出金銀雙色的移影槍!
陽光照耀下,刃尖發出瘆人的寒光。
“她在幹什麽?”
“知道自己是女人還不知死活!快退後!”
其他人忍不住側目倒吸一口涼氣。
就在此時,移影槍,迅速一挑,格擋住黑熊的右掌,黑熊的力量是以噸位計算,雙方相撞,竟然将槍杆壓彎了槍頭。
槍頭彎成半圈,竟然十分有彈性被主人借力回旋卸掉一些力量,反擊打在黑熊的嘴巴上。
“吼!!”黑熊吃痛之下,勾回來理智,熊眼看見周圍的人拿走武器。
黑熊頓時一改脾氣,灰溜溜轉身鑽進草叢。
所有人都不敢松懈下來,有經驗對付野獸的軍吏立即組織熟人幫忙駐軍驅趕熊瞎子。
一瞬間紮營地的危機暫時得到解除。
上官繡見熊跑了,她收回移影槍,看着槍頭還挂着一撮黑毛,她取下來,往地一扔,彎腰撿起槍布重新将移影槍給裹上。
一連貫動作,她連眉頭都沒皺過,便走到伍丁長面前。
“你沒事吧?”
伍丁長早就吓得大腦空白,兩眼呆滞,腿邊被熊抓傷的男子,還倒在地上,同樣沒有回過神來。
順帶周圍的人,等大家都反應過來,再看向上官繡的眼神,隐隐透着敬意,雖然誰也沒先開口,表情已經出賣他們的想法。
“沒,沒事。”伍丁長站起來,覺得自己作為前輩竟然在後輩面前腿軟,他拍拍上官繡的肩膀,表揚一聲:“幹得好。等,等一下我給你另外安排住處。”
就沖她救了自己,怎麽都得盡力給人一點報酬。
上官繡搖搖頭說:“不必,而且我只是舉手之勞。”
話落,她頭也不回走進丁字營的帳篷。
伍丁長撫着受驚的胸口,等反應過來,他頓時一驚一乍道:“啥,她敢住在大通鋪?”
很快有別地的甲長過來,若無其事地拍拍他的肩膀,沒有之前的調侃,反而還勸他:“你小子是得了便宜賣乖!有她在,你們丁營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乖乖嘞,那把槍起碼百來斤,那熊一巴掌怎麽都得幾百斤力氣,她反手就給彈回去了。”
甲長說着說着竟然還有點羨慕的語氣。
原本還對上官繡住同一個帳篷的人,面面相窺,然後紛紛你擠我,我擠你,朝丁營奔去。
完全沒有剛剛還在抗議的樣子。
果然看見有本事的人,就自動平息無端的争議。
回到丁營,上官繡找了挨着角落的床鋪,旁邊的人自動跟她隔一個位置,其中一個比較年輕的軍吏,有些不好意思躲着。
伍丁長進來,還拿了個矮桌進來,放在上官繡旁邊,算是做好分界線。
這次看見的軍吏居然沒人出聲。
随即他不動聲色宣布道:“接下來你們會在這裏待十天,一切聽安排。”
隔壁的訓練場很快吹起口哨,伍丁長又告訴大家:“快去校場集合!”
其他軍吏聞言,速度快得跟猴一樣,沖出帳篷。
當上官繡正要出去時,伍丁長突然握拳咳嗽一聲,提醒道:“這次去校場,大家都會光着膀子在地上爬,你到底是個女子特殊點,備身衣服去最好。”
“多謝丁長提醒。”上官繡又回頭拿了一身衣服去了校場,拍在隊伍後面。
随着校上臺鼓被人敲響,一個銀铠甲的将軍站在上面講了什麽,因為太遠,她沒有怎麽聽清楚,無非就是諸位都是軍中棟梁,保家衛國的鼓勵話,然後再一聲令下,校場上的人都脫去上半身衣服,露出光膀子。
她身邊的軍吏脫了後,忍不住側身,怕她看見一樣。
上官繡什麽光膀子,沙灘,沒看過,這在現代本來是很平常的事,只是古人含蓄罷了。
她很淡定,而且只脫了外袍。
過路檢查的檢官,看見她,露出一絲詫異,然後見她拖了盔甲,留了外袍,便什麽都沒說。
然後所有人突然伏地,上官繡跟着伏地,還奇怪這是做什麽訓練?
很快她跟着隊伍發現訓練場上有爬地樁,跨欄,吊繩過橋,翻高牆等等專業的項目。
上官繡眼裏露出驚訝,旁邊就傳來幾個軍吏對此看法:“聽說這是大軍師今年新研出作戰訓練,也不知道好處在哪?又爬又打滾,能躲得過弓箭嗎?”
“大軍師的主意,您也質疑。”
“也不能因為是大軍師,不敢懷疑,咱們畢竟是行軍打仗的人,騎馬訓練就好了,搞這些花裏胡哨的虛招作甚?”
“簡直就是花架子!”
這幾個人不滿嘀咕很快就被其他軍吏舉報了。
檢官過來直接揪出嘴碎的家夥,一腳踢出訓練場,失去軍狩資格。
瞬間質疑聲消失。
上官繡卻得到一個關鍵信息,這些現代才能整活的訓練項目,是那位大軍師搬來的?
她記得此人和蕭好師出同門,并且蕭好特別讨厭他。
難不成大軍師也是穿越來的?
正想之際,鼓聲一敲,所有人都沸騰起來,然後開始爬地樁,誇欄,吊繩,翻牆。
不少人身法娴熟,顯然早就開始練習了。
而且那些人看面色和膀子,應該是葭州大本營的一些軍吏。
這個時候地方和大本營出身的軍吏就體現了資源傾倒的區別,有些和她一樣的軍吏還沒反應過來。
仔細一看都是丁營的人。
大家彼此尴尬一笑,開始自我介紹:“在下,王恭順。”
“在下趙雷!”
“在下周鴻。”
然後三人看向上官繡。
她抱拳道:“上官繡。”
帶頭的是王恭順,顯然在他們三人之間身份比較高,他首先道:“我乃汝陽千戶上任已滿五年,不知上官娘子...”
王恭順還沒說完,前面的人喊他們這批快跑。
王恭順快速說一句:“聽說此處速通只要前五十人,後面就選不上了,大家都是丁營的可千萬別落後。”
“在前面的順便幫襯一下自己人。”
他很有領導性安排任務,語氣熟練,沒有絲毫猶豫。像是下慣了命令。
而其他二個人都是百戶,二話不說就聽他的。
上官繡則是默默看着王恭順,他下了命反而沒有先跑,而是讓前面兩個人跑。
她不緊不慢爬過地樁,然後跨欄,終于到了第三關吊繩,一直跟在最後的王恭順忽然加快速度,搖晃繩子,然後将上面的搖下來,五米高摔下來,還好是沙子地,不過還是骨折了。
周圍的檢官對王恭順的作弊行為無動于衷,甚至派人問摔傷的要不要繼續?根本不管,可以說是默認這種競争規則。
“看來只要五十人是真的,但要快就不一定了。”上官繡暗中觀察道。
趙雷和周鴻手腳也不幹淨,沖在前面暗算了不少人。
上官繡沒有主動上繩子,王恭順見扯的人夠多了,朝她喊道:“喂,小娘子,我都開路了,你怎麽還不跑?”
她推辭道:“我歇歇。”
“果然是女人。”王恭順不明所以,他立即吊繩站在最高處,馬上要到繩橋,周圍都沒有任何安全措施。只能靠巧力去怕。
繩橋總共二十米,王恭順好不容易爬到盡頭,下面不知道是誰,扔了塊石頭砸在他頭上。
王恭順得到報應,整個人摔下挂在繩子上,晃悠悠的讓後面的人都不好過去,而且但凡站起來就會被人丢石子。
顯然後來一批是被盯着淘汰的,
上官繡發現包括她,起碼還有四十個人沒過去。
附近的檢官們見此,露出看戲的眼神,甚至還有人嘲諷的笑出聲。
“估計都是一些地方人,沒見過大本營的手段吧。”
“大本營參加得有三十人。”
“估計就是這幫小子聯合起來欺負地方人。”
王恭順還在繩子上吊着,還有人不放過他一直不斷扔石頭,就在檢官看看旁邊悄無聲息插得一炷香,快燃到盡頭了。
他們心想這後面的人應該是被人堵着過不去了。
正要派人過去問他們要不要退出?
上官繡忽然爬上繩橋,然後手握一顆尖石,在繩子頭割了起來。
王恭順見此,頓時難以置信地盯着她大喊:“上官娘子,您這是作甚!?我們不是一個丁營的嗎!”
“為什麽你要幫着葭州的!”
上官繡沒理他,埋着頭割繩子,繩身由粗變細,逐漸因為王恭順的體重崩斷最後的繩絲。
“啊!!”王恭順感覺自己失重掉下去,他慘叫一聲,然後随着悠長的尾音:“啊——”
他雙腳落地,剛好通過了繩橋,面前還有一群對着他丢石頭的葭州軍吏,滿臉吃驚看着他。
“運氣真好,居然吊過來了。”
話落,他們頭頂又懸着一個人跳過來,身輕如燕,不得不惹人注意。
檢官們還以為四十號人都要淘汰了。
結果那女子又割斷繩子,自己跟蕩秋千一樣飛了過去,然後她還彎腰撿起石頭綁了個結,往對面沒過去的那些人一扔,穩穩當當地扔到他們面前。
其他人頓時激動地學着她做空中飛猿,蕩了過去,一個沒差,全在一炷香點燃完過去了。
過去的人都不由地萬分感謝喊道:“謝謝上官娘子!”
“上官娘子還是你行啊!我緊張就忘記思考了。”
“上官娘子,快走,還有最後一關才到地方。下面是獵場了!”
“我給您帶路!”
後面過去的人争先圍在那個女人身上。
為首的檢官瞪大眼睛,卻咬牙切齒道:“這誰家的小娘子!怎麽能破壞規則呢!”
“這叫我們怎麽淘汰到五十人,全都過去了。”
旁邊的檢官忍不住側手在嘴巴告訴他:“頭兒,她好像沒有破壞規則,看起來也一點不知道獵場這裏面的暗規。”
是無論用什麽手段的淘汰制。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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