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她是草原的笑話
夜晚時分,草原的天空群星璀璨,燦爛明亮,阿官部的帳篷下一群人饑腸辘辘地閉眼睡覺。
可肚子的咕咕聲使得他們根本睡不着。
連上官繡也因為架不住肚子空虛,睡不着,從帳篷裏出來。
她一出來,阿拉真就提着火把,遞給她個用布包了很多層的包裹。
“首領,你傷勢剛好不能餓肚子。”
上官繡打開包裹發現裏面包的是三塊牛肉幹,她不饞是假的,但她沒動而是語重心長問:“白天,你不怪我沒撿那袋糧食?”
“首領說的對,咱們是窮,都不能窮鬥志!”阿拉真卻鄭重地搖頭:“盡管肚子很餓,但還餓不死。”
他這麽一說,上官繡更慚愧了。
她将肉幹遞給他:“你和巡邏的人吃吧。”
話音剛落,阿官部附近又傳來巨浪般拍打的馬蹄聲,沒有白天陣勢浩蕩但也動靜不小。
為首一個馬官提着火把,居高臨下騎着馬過來找到上官繡跟前,他們認識這個落魄的部落首領。
白天馬哈還羞辱過她,她連個屁都不敢放。
散兵馬官帶着輕蔑的神色過來問道:“喂,阿官部的娘們,你有沒有看見什麽人從阿官山附近逃走?”
上官繡心想哪來的傻子,這麽沒有素質,就沒有搭理他。
阿拉真見首領不鳥他,他也轉過頭去當對方不存在。
那馬官見沒人理他頓時惱羞成怒罵道:“你個沒規矩的草原孤兒!沒了母親撐不下去就去找個男人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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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這拽什麽拽!老子問你話呢!”
他舉起馬鞭子就要抽過去,手剛動,他連人帶馬忽然摔下來,不知何時上官繡手裏已經持着一根粗棍,仔細一看,旁邊的輦子整個散架,明顯是從那拆卸下的。
上官繡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敲在馬的關節上,馬痛得頓時連人帶頭往下栽,将馬官摔在地上。
那馬官幾乎來不及反應,就感覺腦袋被人猛地踩在地上碾了而下。
上官繡腳踏馬官後腦勺,她俯瞰道:“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
“你是要找人?還是來挑釁的?”
“如果是後者,本首領倒是樂意奉陪!”
說着腳下多用力幾分,她毫不客氣冷笑道:“那麽你是要左邊的頭,還是要右邊?”
馬官整個人吃痛嚎叫:“啊!”
周圍的散兵看見馬官被踩在腳底下,頓時沖過來救人。
阿拉真帶着幾十號族人提着削尖的木棍當槍使,三兩下,來一個絆一個摔一個。
一時間現場劍拔弩張!
馬官吃了滿嘴的泥,上官繡踩在他後腦勺的腳越來越用力。
讓他感覺自己的腦漿在晃,鼻子也陷進泥土,呼吸開始困難,窒息的恐懼,讓他頓時認慫求饒:“上官首領都是我的錯,求您大人有大量,高擡貴腳!”
“饒了我這次!”
現在馬官才意識到,上官繡現在就算再窮再落魄,變成整個草原的笑話。
她也是一部之主,不是他一個馬官能惹得起的存在!
現場的騎兵隊幾乎一半被撂倒,還是随後一個年長的騎兵過來,趕緊朝上官繡求情:“阿官部的首領,惹怒你,我很抱歉。”
“還請您原諒我們馬官,他是老鐵木的奴人後代,相傳您也是高貴的草原血脈,還請您和不要和他計較,以免他玷污您的鞋子。”
上官繡第一次遇到純種草原人,口吻就是不一樣。而且她本無心鬧事。
之所以揍這個不懂事的馬官,是因為他敢在自己家裏吆五喝六的。
她才出手給他點教訓。
上官繡擡腳松開馬官,不忘在地蹭蹭腳,好像自己踩了什麽髒東西一樣。
老騎兵十分感激:“多謝首領原諒。”
說着幾個人攙扶已經吓得兩眼呆滞的馬官就要離開。
“等等!”上官繡掃了眼闖進她領地的一隊騎兵腰間挂着水壺還有幹糧袋,雖說身上帶得東西不多,但蚊子肉也是肉。
老騎兵還以為她反悔了,頓時不安道:“首領,您想要怎麽處理?”
“把你們身上的東西都留下。”上官繡給阿拉真使了個眼色,她白天不要那種燒殺搶掠的東西,都是因為良心過不去。
現在不同,擺在眼前黑吃黑的機會,她不僅良心過得去,還能向他們闖入自己的領地對自己不敬索賠。
老騎兵立即讓隊伍将身上挂的東西都放在地上,幹糧袋,水壺,頭上戴得絨帽和獸皮襖子,都扒了下來。
現在又是秋天,馬官的人冷得直打哆嗦。
上官繡看見地上的糧袋,滿意地點點頭說:“走吧。”
老騎兵這才帶着馬官和隊伍折返,連剛剛在追什麽人都抛在腦後,生怕被冷風吹出毛病。
上官繡讓阿拉真清點東西,趕緊下鍋,然後大家今晚能夠好好地吃了一頓。
還別說,這個部落的人真的很富有,裏面有小米和面餅,都放鍋裏煮成糊糊,一頓飯下來,她才感覺身體暖了點。
吃完後,阿拉真這才道:“首領,剛剛吃飯時我聽一個族人說,今晚各個部落都因為抓人鬧得雞飛狗跳。”
上官繡吃飽後,也有閑心聊起來:“抓什麽人?”
“聽說阿鐵木親自帶兵擒拿的那個大官的兒子,是楚亡帝同父異母的兄長。”
上官繡頓時來了好奇心:“那對方是怎麽逃的?”
阿拉真道:“阿鐵木部隊裏有個中原人,趁人不備,将人放了。然後裏應外合逃了出來。”
“阿鐵木聽說後勃然大怒,連守帳篷的人都殺了!”
上官繡聽後不僅搖頭:“這個世道還真是亂啊!”
她剛吐槽完,就聞到一股燒焦的味飄來,頓時站起身:“是不是阿桑公的藥煲糊了?!”
“那可是用了一個羊羔換來的方子!”阿拉真驚呼一聲,趕緊去廚房拐角都不看路就莽撞沖了過去。
上官繡剛想去看看,身後的帳篷傳來阿桑公的咳嗽聲,她趕緊進去瞧瞧。
她見阿桑公在床上翻個身繼續睡,就沒有打擾,輕手輕腳出來,在門口待着。
待到腳麻了,阿拉真還沒有端藥過來?
上官繡看看月亮,估摸現在時辰不早了。
她頓時皺眉:“阿拉真怎麽還沒熬好?”
她又望了望其他吃飽在巡邏的一隊族人,他們提着火把在帳篷附近轉悠,轉着轉着忽然人消失不見,火把也熄了。
上官繡又想起阿拉真很久沒從廚房出來。
黑夜中火光耀耀,詭異氣息卻在暗黑中滋生,危險似乎在悄悄靠近。
而各處帳篷的孩子都睡得很香......。
上官繡多年的直覺,一股冷意頓時襲上心頭:“不對,有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