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番外
時間如白駒過隙, 轉眼即逝,距離那場綁架已經過去一年有餘了, 這一天,在徐聞的一再要求下,錢多多終于答應讓他以徐烈的身份跟錢父錢母見面了。
倆人拎着大包小包的禮品回到家時,錢母看到站在門外的錢多多與徐聞,愣了一下, 又扭頭朝過道觀望了好一會。
“媽, 你看啥呢?我不在這嗎?”錢多多為錢母的打量感到疑惑。
“伯母好。”徐聞雙手拎着禮品,淺笑着向錢母打招呼道。
錢母大驚,“阿聞,你嗓子怎麽粗了那麽多, 是不是感冒了?”
錢多多手中拎着的禮品差點沒跌落在地, “媽, 他是阿烈,不是阿聞!”
說這話時, 她有點小心虛,為此,心裏不由得埋怨道:都怪阿烈,要不是他當初用女人的身份接近她, 現在就不會弄得那麽尴尬。
“阿、阿烈?他是阿烈?!”
這答案太過震撼了,錢母說話時聲音不自覺地透出了抖意。
不過,也不怪她這般驚訝,要知道, 眼前的徐烈跟徐聞長得可謂是一模一樣,除了頭發略短外,完全看不出有什麽差別。
哦,對了,還有聲音沉上一些。
“媽,我之前不是跟你說了他們是雙胞胎兄妹嗎。”錢多多緊張地瞥了眼一旁依舊保持鎮定的徐聞。
錢母用不可置信的目光細細地打量了好一會徐聞,最後,她怔怔地搖了搖頭。
分不出來,真分不出來。這孩子真不是阿聞嗎?
想想前段時間自己好像一直追問她是不是在談戀愛,這丫頭該不會是覺得煩了,想學着網上的人那樣,特意租一個男/女朋友回來打發自己吧?
可這也太離譜了,讓阿聞女扮男裝來裝自己男朋友?真當她人老眼瞎嗎?
“怎麽一直站門口不進來?”錢父的聲音從玄關處傳來,他那顆略帶滄桑的頭顱往外一探,疑惑道:“阿聞你也來啦?”
說罷,頭顱又繼續向外一伸。
動作就跟錢母一模一樣,不愧是兩夫妻。
錢多多在心裏腹诽,不過為了讓徐聞以後可以名正言順用徐烈的身份出入自己家,她再次解釋道:“爸,這是阿烈,不是阿聞。”
這下輪到錢父目瞪口呆了。
半響,錢父像是終于回神了,他幹笑幾聲:“丫頭,別鬧,這分明是阿聞,怎麽會是阿烈呢。”
“伯父,我真的是徐烈。”徐聞開口自證自己的身份。
錢父驚呆了,聲音、聲音真不一樣,不過,她真不是阿聞?!
下意識望向錢母,錢母聳了聳肩,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別說了,先進去吧。”錢母推開錢父,示意他倆進屋。
錢多多領着徐聞進了門,錢母在安頓好倆人後,對錢父說道:“老錢,進來幫我擇菜。”
“媽,我來吧。”錢多多忙不疊把手中的禮品放下,說道。
錢母立馬拒絕了她,“不用,你好好陪阿聞,啊,不,陪阿烈吧,我跟你爸兩個人就行了,廚房小,容納不了那麽多人。”
錢父讨厭廚房的油煙味,本想拒絕,可看到錢母那兩道充滿了警告意味的兇狠目光後,他二話不說,哆嗦着身子迅速跑進了廚房。
錢父錢母走後,錢多多壓下音量,憂心忡忡地說道:“怎麽辦?媽好像不相信你是阿烈,萬一她知道你也是阿聞,會不會覺得你是個變。态,然後棒打鴛鴦,堅決不讓我們在一起。”
徐聞揚起的唇角向上翹起了幾分,似乎為她的憂心感到高興。
他伸手,纖細白皙的五指覆上她緊握的拳頭,“沒事,我會處理的。”
“怎麽處理?我媽這人很敏感的,只要發現不對勁的地方,肯定會找機會逼問我。”
錢多多心裏一陣焦慮,一想到以後要跟徐聞分開,就覺得哪裏都不對勁。
“先上車後補票?”
徐聞的聲音柔柔的,仿佛一陣暖風拂過,讓人覺得無端的舒服。
錢多多聞言卻漲紅了臉,“說什麽呢,什麽先上車後補票,不要臉。”
诶,不對,這幾天他好像動作确實挺激烈的,他該不會真的有這個打算吧?
錢多多擡頭,用懷疑的眼神看着他,“徐烈,你不會在bi孕套上做了什麽手腳吧?”
他跟她求過婚好幾次了,只是她每次都會用還年輕,再過兩年的借口拒絕他。她也感覺到他最近好像愈發煩躁了,以他的性子,如果想用孩子綁住她讓她跟他結婚也不是不可能。
“不會,我不想要孩子。”徐聞垂下眼睑,握着錢多多拳頭的手微微收緊了些許。
錢多多覺得奇怪,“你不想要孩子?為什麽?”
徐聞凝視着她的眼眸裏掠過一絲陰霾,“我們還年輕,孩子的出現會打亂我們的生活。”
“将來呢?”錢多多不知道為什麽,突然很想知道在他的計劃裏,孩子是否也是其中之一。
徐聞眼睑低垂,清澈的眼眸被眼皮覆去一大半,他淡淡地回道:“以後再說吧。”
很明顯,他不想再讨論這個問題。
錢多多撇了撇嘴,她能感覺到他的抗拒,可她想要一個孩子,一個長得像他,又或者像她的孩子。
“多多,我們兩個人好好的,不行嗎?”
徐聞是什麽人,錢多多哪怕是手指頭動一動,他就知道她在想什麽了,她突然情緒低落,除了與剛才的問題有關外,還能有什麽原因。
錢多多掙開他的手,朝他勉強一笑,“我去廚房幫媽他們。”
也不等他回答,立馬擡步就往廚房走去。
“老錢,你說多多那丫頭,該不會是騙我們吧?”
“騙我們?怎麽說?”
“那些年輕人不是經常在網上吐槽說,過年過節的父母逼婚嗎?前段時間我問得挺頻繁的,多多不會是因為這個原因把阿聞找來,冒充什麽雙胞胎哥哥,讓我們不再過問她的感情生活吧?”
“怎麽可能,她要找人冒充也找個我們不認識的啊,她有那麽蠢嗎?”
“你還別說,多多小時候跟人打架,怕傷了人,經常是任人打的,腦子說不定是在那個時候被捶壞了我們不知道。”
“啧,瞧你這話說的,好像在說我們女兒是個智障。”
“唉,老錢,也不是說我不相信多多啦,只是雙胞胎歸雙胞胎,好歹也是一男一女,怎麽會長得一模一樣,就連神情動作也是。”
“那你想怎樣,總不能讓人家脫。褲子證明自己就是個男的吧。”
廚房裏傳來的對話讓錢多多腦門無數條黑線冒了出來,瞧瞧這兩夫妻說的是人話嗎?懷疑歸懷疑,有必要這樣埋汰自己的女兒嗎?
“老錢,脫人家褲子什麽的,也太沒禮貌了,要不這樣……”
錢母踮起腳尖,把嘴巴附到錢父耳邊,低聲給錢父出主意。
說什麽了?怎麽聲音降低了那麽多?他們想怎麽樣?哎呀,氣死了,關鍵點怎麽聽不到。
錢多多為了聽清錢父錢母說什麽,耳朵都快要鑲進牆裏了。
從客廳走來尋她的徐聞看到這場景,眉頭一皺:“多多?”
廚房裏竊竊私語的錢父錢母聽到徐聞的聲音,臉色一變,當即轉身,“多多,你在外面?”錢母試探性地問她。
錢多多回頭,用充滿怨氣的眼神瞪了眼徐聞,然後才從牆角邊走出來,幽怨地回道:“是我。”
“你幹嘛偷聽我們說話?”錢母懷疑的目光從錢多多身上轉了一圈,又落到徐聞身上。
“你們倆出去吧,不要妨礙我跟你媽發揮。”錢父義正言辭地打發他們走。
錢多多不甘,“我覺得我們有必要幫忙。”說罷,她向徐聞使了個眼色,快,幫我說話。
接收到她求援信號的徐聞淺淺一笑,對着錢父錢母溫聲道:“伯父伯母不介意的話,我平常在家也會做一些家常小菜,可以幫忙掌廚。”
“阿烈原來會做菜的啊,阿聞也會做菜呢,看來兩兄妹廚藝都挺好的。”錢母對徐聞的懷疑又增加了幾分。
一旁的錢父表示自己不知道說啥好,于是閉上了嘴巴,靜待自己老婆發揮。
“不過阿烈,你是客人,第一次上門,我們怎麽好意思讓客人做事呢,你還是跟多多到客廳看看電視吧。”錢母笑得慈祥,仿佛之前在廚房裏跟錢父懷疑他身份的人不是自己一樣。
錢多多一聽這話,脫口而出,“媽,他以後就是我老公,一家人,不算客人。”
這話一出,錢父跟錢母眼睛頓時瞪得大大的。
“多、多多,你們決定結婚了?”錢母怔怔地問。
真結婚的話,那眼前的阿聞,就不是他們認識的阿聞了,畢竟,在z國,可沒有什麽同性婚姻合法之說,更不可能領證。
意識到自己說錯話的錢多多頭一扭,發現身旁這個高了自己整整一個頭的男人此刻正用無比炙熱的眼神望着她,若是仔細看,你還會看到他眼睛裏泛紅的血絲。
“多多,是真的嗎?”他沙啞而低沉地問她。
錢多多的臉紅得跟紅蘋果似的,4個人,3雙眼睛正牢牢地注視着她,仿佛得不到她的答案就不會善罷甘休似的。
“我、我我……”
我了許久,我不出個所以然來,最後她随便找了個借口急嚷嚷道:“我忽然想起公司還有一份文件沒交,我先出去了。你們忙,你們忙。”
說完,她一溜煙跑了,速度之快,等到一衆人等回過神來時,她已經不見了蹤影。
“阿烈,進來吧,我有話想問你。”錢多多走後,錢母緩和了一下那過于激烈澎湃的情緒,招了招手,示意徐聞進來。
而錢父,還傻傻的,跟入了定的僧人似的,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作者有話說:番外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