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她高一,而他高三的時候。
林嬈忙轉過身來,仰頭看他,語氣中藏不住的驚喜:“高……你高三的時候?”
秦放漆黑的眼底漫上笑意,緩緩點頭,抿唇笑着:“嗯”
“你……”
她想說什麽,唇動着半天,又不知該說些什麽,心漲得滿滿,千言萬語都堵在心口。
秦放久久等不來她的話,輕輕捏着她的下巴:“怎麽了?”
林嬈踮起腳尖,手抓着他的衣服,吻着他的唇,輾轉吮吸,吻得認真。
秦放唇彎笑着,摁着她的後腦勺,把人抵在吧臺上舉起,先前吻得溫柔,可後面卻難以控制變得激烈。
林嬈趴着他身上,耳側是他沉穩有力的心跳聲,一切似真似夢,手讓他用勁地握着。
秦放低頭還想親她,林嬈忙偏開臉,手抵着他身體,聲音極小卻堅定:“我們到卧室裏。”
秦放“嗯”了一聲,寬厚的掌心穩穩地托着她,沒讓她落腳踩地。
林嬈環着他的脖頸,臉紅透了,渾身溫度都高的讓她難以忽視。
這短暫的路程,卻讓她覺得格外的漫上,直到身子陷入柔軟的床鋪,林嬈才回過神來,擡眼看着明晃的吊頂。
秦放高大的身子半遮掩着光,落下一層淡淡的陰影,目光溫和的的看着她的眉眼。
林嬈忙不疊地翻身,離開他即将要壓下來的身子,此時根本不敢與他對視,離開床鋪朝浴室間走,邊走邊說:“我要洗澡。”
秦放跟在其後,又把人攔在懷裏,那吻就密密地親在她的臉上,呼吸間的熱氣滾燙地一寸一寸把她包圍着。
Advertisement
“我們一起洗澡。”他聲音低沉又缱绻,刻意放慢,像是在故意在哄騙她。
林嬈差點潰不成軍,慢慢地搖頭,語氣堅定地拒絕:“不行。”
“行的。”
秦放抱着她緊上幾分,顯然是不想要松開,也不打算松開。
林嬈閉了閉眼睛,緊緊地抿唇,好半晌,才輕聲說:“不要一起洗澡,我害羞。”
秦放沉沉“嗯”了一聲,低聲笑着,手臂卻沒有松開,等他自娛自樂般笑完,這才松開她的腰身,目光注視着她一步一步走到浴室,最後連身子都不敢轉,背對着他關上浴室的門。
林嬈全身紅透了,不僅臉上紅,就連呼吸都是熱乎乎且燙人的。
她把頭發盤好,整個人泡在滾燙的浴池中,毛孔張開,浴球在水中散開,香味彌漫在整個浴室中。
林嬈也是有小心思的,到時候出浴的時候,身上會有淡淡迷人的香。
白霧氤氲中,浴室的門緩緩打開,有人影出現在視線中。在林嬈緊張的目光中,他直徑朝着沐浴房中走,目光并未在她身上停留,像是在故意忽視。
林嬈呼出一口氣。
沐浴房的門從裏推開,秦放身上套着浴袍,往前走頭也不回。
“……”
大概是嫌她在浴室裏洗得太慢,秦放坐在床前,手指搭在膝蓋上下敲個不停,有些躁得慌。
終于,人從浴室裏走出來。
林嬈坐在他身側,有些緊張,呼吸都小心翼翼地生怕驚動到他。
秦放也緊張,怕傷到她吓到她。林嬈擡眼看着牆頂上明晃的燈,起身走到開關處輕輕一摁,把燈關上。
眼前驟然一黑,林嬈視線看不得物,只有黑茫茫的一片,耳側有沉穩的腳步聲傳來,身後的人輕輕環住她的腰身,輕聲說:“太黑了,看不見你。”
林嬈抿着唇,默了默說:“我比較喜歡黑暗的環境。”
他又是低聲笑着,那笑聲明明在她耳側,卻又像在她心底深處響起。
“那開一盞壁燈可以嗎?”
時間在一點一點流淌,他在等她的同意。
林嬈心軟得一塌糊塗,手指往開關上摸,摸到了秦放的手,秦放反握着她的手,一剎那間,床頭處的壁燈亮了起來,微弱的燈光,昏昏暗暗亮起整間卧室。
燈是他們倆人一起打開的,黑暗的空間,幽幽亮起一盞昏黃的燈。
秦放低頭輕輕吻着她的唇,起開時,那雙眼睛還在注視着她。林嬈目光映着壁燈的光芒也映着他,此時心內升起很充實的幸福感。
秦放的額頭與她相貼,鼻尖相抵,唇瓣啓動見的熱氣撩着她薄薄的眼皮。
他聲音低沉着不輕不重,卻又有着恰到好處的溫柔,安撫她心中的不安:“相信我,可以把自己交給我。”
林嬈微微眯起眼睛,抿着唇“嗯”了一聲,許是又擔心他聽不清,又補上一字:“好。”
隔日醒來時,眼前還是通體的黑。秦放的胳膊放在她的小肚子上,男人的胳膊粗糙,讓她有些不舒服,想要輕輕拿開,剛摸上去,那人就醒了自己收回胳膊。
林嬈翻了個身,換了個姿勢睡。對面的窗簾并不密切的合上,淡淡洩着一線明晃的光,天色已亮。
秦放手指摩挲着她的腰,在一點一點征詢她的同意。他說:“很久之前,就想對你做這樣的事情。”
林嬈心尖一動,有些好奇地轉過身看他:“很久之前是有多久?”
秦放目光有些恍惚似乎是在回憶着什麽,手指描繪着她的眉眼的輪廓,輕輕說:“第一次親你的時候。”
“???”
“我那個時候才高一啊!”
她有那麽幾絲驚訝,唇輕啓着,他眉眼認真,不像是在說謊的樣子,亦沒有開玩笑或誇大其詞。
好一會兒,她才小聲地控訴:“你要不要這麽禽售。”
秦放讓她這句話說得輕笑出聲,手指暗暗地掐着她,低沉的聲音也在控訴:“年輕時,荷爾蒙爆棚,男孩子嘛,總是對喜歡的女孩字有想法。”
默了默,他又說:“這些年我的心全在你身上,寡欲好幾年。”
林嬈下意識地“嗯?”了一聲,回過神來又“哼”了一聲,小聲說:“誰又不是呢?”
秦放知道她說得是那幾年名義上的女朋友,不能和其他男人交往還在她身邊安了眼線。他起身,随手扯過浴袍穿上,走到落地窗前使勁地扯開窗簾。
天光大亮,林嬈微微眯起眼睛,男人背對着她站在光中,身姿高大,給人一種堅定的安全感。
他說:“這次暫且饒過你。”
林嬈有些疑惑,卻也沒有深想這句話,之後,她才明白秦放這句話的意思。
他們倆在帝都待不了多久,都是大忙人,當天中午還未用過午餐,同坐飛機離開帝都落地南城。吳語和高特助在機場等候着,倆人落地後便分道揚镳。
林嬈精神有些不濟,心情卻極少。回到酒店,蘇姨早已備好午餐,放在桌子上,看着油膩的雞湯,味道卻異常鮮美。林嬈吃過午餐,也未在有其他活動,便躺在床上休息,這一閉眼,就在臨近四點時才醒來。
南城的天氣一天比一天暖,她醒來時,正裹着被子,額頂的碎發有幾縷濕漉漉的貼在腦門上。午後的陽光有些刺眼,她房間有對面北的窗戶,此時陽光正肆無忌憚地擠了進來,照的心底暖烘烘的。
今晚有夜戲,她在床上沒躺多久,起身到浴室洗漱幹淨,換了身衣服,再出來時照鏡子,這才發現脖子上有一處咬痕,格外明顯。
她急匆匆尋了隔離和遮瑕霜,往上面塗上好幾層,又用了粉底,幾番折騰下來這才讓顏色變淡,沒有那麽紮眼。
傍晚時分,林嬈解決了蘇姨送來的晚餐,和吳語一同離開酒店,乘坐保姆車到達片場。
各就各位,林嬈坐在監控器前,執行導演和表演老師都在幫助陳煥入戲,很快倆人撤下來,場記打拍,妖王站在女祭司對立面,夜空中是明亮的圓月,那月亮是猩紅色的,夜風四氣,倆人的衣着随風在動。
妖王微微眯起眼睛,眉眼間隐忍着淡淡不舍,卻還要端着自己帝王的身份,冷冷道:“你決定了?這一切值得嗎?”
女祭司不屑地揚起下巴,烏發在風中肆意地揚着,目光看着遠方流露着是對遠方的期待:“沒有那麽多的值不值得,計較得失,太過拘束。”
倆人對完臺詞,就維持着最後的動作。鏡頭在不斷拉遠,黑夜,天空,月亮,倆人,風,以及壯麗的妖界。
林嬈皺眉:“這條陳煥的眼神不行。”
陳煥的眼神不對,他的眼神如語氣一般太過冷然,但是這一幕,妖王的眼神要有淡淡的溫情,那溫情是他看女祭司時才會流露出的情緒。
林嬈長長嘆息,有些頭疼地捏了捏眉心:“陳煥你的眼神還是不到位,這幕戲你的目光中有不舍,那種一閃而過的不舍,還要放心底深愛之人離開時的灑脫。”
陳煥也皺眉,語氣很不茍同:“林導,這個劇本是誰寫得?腦子裏面全是漿糊嗎?妖王這樣嗜血,冷傲的人,如果真的喜歡女祭司就不會讓她走。我如果是妖王,我是肯定不會讓她離開妖界,捆也捆着,實在不行就打斷腿留着。”
全場靜默。
漿糊腦袋林嬈此時也默不作聲,不知該什麽好。
男人和女人的腦回路總是相差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