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副導拿着大喇叭吼：“陳煥，你知道什麽叫做藝術效果嗎！故事要按你說的，還怎麽發展！”
陳煥聳聳肩：“我不知道藝術效果，但是我要是愛一個人，就絕對會把她占有。”
林嬈默默扶額：“吳語你陪着陳煥對戲，這幕戲今天晚上必須要過。”
吳語幫陳煥對戲，陳煥眯眼笑着，偶爾一個眼神，和林嬈想象中那個有着溫情的妖王，目光落在女祭司時的眼神是一樣的。
林嬈支着下巴，偶爾拿着一顆紅棗塞到嘴裏，心中隐隐有些猜測。她笑了笑，心中也有了其他打算，招呼來副導演：“剛剛那個戲份就留着了，下面就拍攝陳煥的眼神，讓吳語和陳煥對戲。”
副導演點點頭，了然于心。
他上前招呼來吳語站在女祭司的位上，對面是陳煥飾演的妖王。
副導：“原地排演，陳煥要嚴肅對待，就和剛剛的動作是一樣的，吳語你也要配合好。”
吳語點點頭，只當如副導演所說的原地排演，心裏一點壓力也沒有，與平常和陳煥對戲時一樣。
監控器前的林嬈滿意的點着頭，只道這一幕戲拍完，林嬈喊了聲卡。
這幕戲總算是過了。
吳語滿臉的疑惑，看了眼攝像頭，滿肚子疑問只有林嬈能解答。她跑到林嬈跟前，林嬈意味深長地笑着，拍了拍她的肩膀，說：“陳煥和你對戲時，眼神是過關的，正是我想要的眼神。”
吳語這回懂了：“原來陳煥看着聞起歌演戲，放不開啊。”
林嬈直笑不語。
劇組正忙着收工，演員現在可以離開了。林嬈也暫且讓吳語跟着陳煥，能幫襯就幫襯，還能幫他梳理劇情，分析人設，以及與他一同對戲。
陳煥站在幾米之遠，看着還未準備離開的吳語，語氣不甚好地喊：“吳語，你磨磨蹭蹭想要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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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嬈看了眼陳煥，示意地擡了擡下巴，說：“吳語，陳煥再等你呢。”
吳語回頭看了眼，朝着林嬈擺手：“那我就先走了，林導你也早點休息。”
陳煥：“看你那戀戀不舍的眼神，你要記得，你現在是我的助理，我的人，不是她林導的助理。”
吳語一本正經地糾正他：“你說錯了，我是你的助理，但是我是林導的人。”
陳煥“呵”了一聲，輕飄飄地掃了眼她，那眼神分明還要擠兌她幾句，卻始終抿着唇不說了。
吳語認為這次短期交兵，自己大獲全勝，高興地翹了翹腳。
回到酒店，林嬈渾身都輕松起來。
前不久堆壓在一起的感情戲份，林嬈本是想等着陳煥徹底進入角色，和聞起歌相熟之後，再重新拍，這次可以一同拍了起來。就讓吳語和陳煥一同對戲，就可以解決這個讓她們導演組都頭疼的問題。
這個問題她正美滋滋地想着，副導演也發來消息給她，說出這個點子。
林嬈發了個一個握手的表情給他，又發了一個ok的表情給他。
秦放也發來一條消息給她。大概是未得到她的回應，又想着她把手機放在靜音上，聽不到消息聲，緊接着又發了一個視頻電話。
林嬈秒接。
屏幕那邊一陣晃悠，出現一張模糊不清的輪廓。車子行駛在寬廣的瀝青路上，昏黃的路燈一片倒似的不斷後退，那燈光明明滅滅落在秦放的臉上，林嬈這邊看他的模樣，也時而明，時而暗。
而她坐在燈光下，目光清潤，面色白皙，輪廓清晰。
林嬈眉梢一挑，抿唇笑着，擡手堵住攝像頭。
屏幕一黑，秦放低聲輕笑着，擡手把車廂內的燈打開，他的輪廓在黑暗中得意顯現，眉目深邃，沉沉的目光看着屏幕那個人，格外的溫柔。
明明只是幾個小時沒有見面，卻異常的想念。
明明只有短暫的幾個小時未見，卻異常的想念她。
林嬈看了眼屏幕僅存的車窗，烏蒙蒙露着路燈一角，問道：“你要去哪裏？”
“回酒店。”
秦放言簡意赅地回答，連續開了兩個小時的會議，頸肩到現在還有些不舒服。他轉動脖子，擡手捏着，目光卻不舍得從屏幕上移開半分，輕聲問：“你想不想我？”
林嬈內心美滋滋，抿着唇想笑又忍住了。她盯着屏幕中的人看了一會兒，大概是沒有想到這句話話會是秦放說得，她左看看右看看，仿佛在疑惑眼前的人，是不是她之前相識的男人。
她是想要點頭，說想的。
可是話到嘴邊，又不想直言回他，說：“秦放，如果你讓人綁架了，就眨眨眼睛。”
“？？？”
他摁了摁眉心，手持着手機，格外認真地說：“那我睜大眼睛，是不是就說明沒有讓人綁架。”
話音剛畢，他睜着眼睛放大。
正在開車的高特助“噗嗤”一聲，毫不留情地大聲笑起來，那笑聲不加以掩飾，還在車廂中回蕩。
屏幕中的人目光對視着，林嬈翻了個白眼，任誰都不想讓自己與男朋友調情的對話讓別人都聽見。聽就聽了，就不能當個合格的電燈泡，還非要笑出聲來。
林嬈氣極：“秦放，扣他工資！”
“好。”秦放施施然點頭，應道：“扣他工資。”
高特助笑不出來了，想哭。
倆人你一句我一句，說個不停，秦放更是手機不松手。
高特助從來沒有見過這麽能說的秦放，驚訝得久久合不上嘴，心中暗自感嘆愛情的力量。
回到秦放要洗漱休息，林嬈半中午雖補了一覺，但這并不妨礙她夜晚的生物鐘，時間到了也困乏了。倆人互相倒了晚安，便把視頻切斷。
關上房間的燈，林嬈躺在床上閉着眼睛，腦子裏不受控制想着秦放，想着想着，嘴角抑制不住笑意，也在想念中入眠。
隔日林嬈氣得早，神清氣爽地打開房間的窗戶透氣，南城的天空清透，天是碧藍的，一輪紅日低低挂着，今日無風，白雲零零碎碎地占領着天空，細看很有意境。
林嬈點開相機，對着天空拍了一張，用了濾鏡調顏色，修過圖的最接近原風景。美的風景怎能一人欣賞，她順手發在朋友圈，配文：【今日份的日出】
片場演員各就各位，林嬈坐在監視器前，低頭認真看着分鏡。
這幕戲是結尾的戲份，與昨日的戲份有呼應的意思。開始時，女祭司離開妖界，結束時，女祭司複活重歸妖界，天色也與日不同，一黑一白，寓為重生，又是美好的開始。
昨晚的戲份沒有吻戲，今日的戲份是有吻戲的僅是借位。表演老師在側幫他梳理情緒，遲遲未能拍攝。
執行導演站在林嬈身側，早上他們起得都早，睡眠難免不夠，又遇到陳煥這樣難搞的演員，內心有苦說不出。
林嬈只能又另辟捷徑：“你讓吳語幫助陳煥過這場戲，我們試着拍攝。”
像昨天晚上那樣，不告訴演員，後期直接通過剪輯就可以解決這難題。
執行導演重重點頭，如今也只能這麽辦：“行！”
執行導演一走，副導演匆匆過來，把前段日子陳煥未過的臺本拿來。副導演：“那就讓吳語和陳煥對戲，把這些全部對上一遍。”
林嬈翻了遍臺本，“只能這樣了，後期剪輯時跟緊點。”
顧歡也在南城拍攝，早上醒來時看到林嬈在朋友圈發的照片，這才想起來，林嬈也在南城拍戲。
【我也在南城，中午找你一起吃飯。】
林嬈忙着拍攝，一時間沒有看到顧歡的消息，等到中場休息時，常姐連環電話奪命時，這才看到顧歡發來的消息。
常姐：“我現在和江牧野在機場，一會兒到酒店，中午我們一起在外面吃啊？”
“行。”林嬈活動着腰身，脖子還在咯吱響：“正好顧歡也來，中午大家一起吃個飯。”
她回了顧歡的消息，把常姐也來的事情告訴她。顧歡拍攝地距離林嬈的拍攝地不算遠，開車一路暢通二十來分鐘的距離。因為顧歡身份特殊，倆人選擇在環境氛圍備受好評的餐廳用餐。
顧歡看到江牧野的第一眼，絲毫不掩飾眼底的驚喜，她在圈子裏混了這麽多年，美女帥哥見得多，但是也沒有眼前的人，來的具有沖擊力。
長得帥，五官端正，有鼻子有眼，笑起來格外的陽光爽朗。氣質也幹淨，看起來像是涉世未深的大男孩，可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又禮貌得益。
在得知江牧野時常姐簽約的藝人并打算要力捧，顧歡直誇贊：“常姐，你可是撿到寶貝了，眼光真毒。”
劇組那邊有副導幫襯着，林嬈也不急，和顧歡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
談到工作方面的問題，林嬈問：“王臣導演的那部電影，你談的怎麽樣了？”
“王臣導演沒有具體回複，屬于備選吧。”
顧歡神色坦然自若，并沒有因為角色未定時的焦躁。
這樣的操作很正常，名導拍攝作品如果一開始籌備階段沒有确定的人選，那麽後面選擇演員時一定是慎重，很難遇到自己滿意的。就算遇到自己滿意的，也會不斷地找演員，看有沒有更滿意的。
既然談到這部電影，顧歡也難免說到競争相關的事宜：“這個資源陶若也在争取。”
林嬈淡淡一笑，并不放在心上：“我不會讓她争取到這個資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