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賭約
“咦！？你是哪個科室的醫生？怎麽這麽面生？”
看到周小牙信步走進來，前額微禿、肥頭大耳有着大肚腩的莫院長摸了摸鼻子，沉聲喝問。
“哼哼，什麽醫生？他連行醫資格都沒有，才從醫科大學分配到醫院實習不久呢！”見自己的老子問起，緊跟在周小牙身後步入會議室的莫稽濟鼻間冷哼，極盡嘲諷。
話語方落，坐在一旁的副院長曹老和那位戴眼鏡的男子都扭頭看了過來，面上隐有不滿之色。
“砰！”
莫院長面色一寒，擡手便拍在身前的桌子上：“胡鬧！一個實習醫生居然也跑來湊熱鬧，這豈不是讓人看我們醫院的笑話？滾出去！”
說着，聲色俱厲地擡手一指會議室的大門，居然當着所有人的面，直接要将周小牙轟走。
遇上這種事情，就是泥人都得激出三分火氣來。
更何況，這平日難得一見的莫院長還是莫稽濟的老爹，周小牙直接便認定這對父子狼狽為奸，合夥來對付自己。到了這會兒，哪裏還管他什麽院不院長的，鼻子一歪，立刻便回敬過去。
“哼！憑什麽叫我出去？莫非你們家摸雞雞的臉上就寫了神醫兩個字麽？醫者，術達為先。你怎麽那麽認定老子就不是神醫？這也太主觀臆斷了吧！”
一句話說出口，會議室內外瞬間哄動起來。
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居然敢這麽當着衆人的面，直接頂撞在江海市人民醫院一言九鼎的莫院長？
居然還敢自稱老子？
這小子莫非是不想幹了？
特別是那些護士小丫頭，估計是頭一回聽到有人這麽诠釋莫稽濟的大名。
摸雞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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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光從音譯來說，這也太絕了點兒！
小丫頭們竊竊私語，指指點點地望着莫稽濟，全都掩嘴暗笑。
無疑，經過這番對話後，莫稽濟這“摸雞雞”的外號，只怕立刻就要響徹整個江海市人民醫院了。
想到這裏，莫稽濟面上一沉，整張臉頃刻就綠了！
正當他嘴皮一動想要發作之際，一道爽朗的大笑聲突然間自門外傳了過來：“哈哈哈……好一個‘醫者，術達為先’！小朋友，你可以留下來！”
話音未落，幾道身形自外面的走廊走了過來，擁擠的人群紛紛讓出一條路。不少人臉上，都露出一抹惶恐的神色。
來者中當先的是一位身形魁悟的中年漢子，身上有一種明顯的江湖氣息。不過對于大多數人來說，此人十分陌生。
但跟在他身後的倆人，來頭卻非同小可。
戴着眼鏡的那位乃是江南省衛生廳副廳長陳子豪，另一位則是江海市主管文教衛生的副市長趙偉光！
身為省市醫療系統的主管領導，兩人上位者風範十足。
不過，此刻兩位大領導跟在魁悟中年漢子的身後，亦步亦趨，顯得謹小慎微，可見前者的來頭更加駭人。
看到三人突然來臨，坐在會議室主席臺上的三人趕緊起身，那位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子更是直接跑下來，向陳副廳長迎去，看架勢，應該是秘書一類的存在，專門安排在這裏處理事情。
周小牙雖然對兩位大人物不熟悉，但是走在前面的中年魁悟漢子，他卻見過幾面，此刻看到他在這裏出現，面色陡然就變了。
這家夥，赫然正是那特護一房倒黴丫頭的助理，此前在特護病區跑來跑去，周小牙曾見過幾面。
怔愕一瞬後，一抹激動莫名的情緒，陡然間自周小牙的心頭升起。
到了此刻，見到這中年助理的身影，他立刻就明白那名懸賞神醫的神秘患者，壓根兒正是自己曾出手治療的倒黴丫頭。
哈哈，難道那天晚上施放的“氣療術”真的有效？
原來那真不是“摧心掌”？
居然真把那丫頭的病治好一些？
一想到這點，特別是想到自己再也不用擔心警察叔叔過來盤問，周小牙咧嘴笑了起來。
“喲，看不出來，你們人民醫院的神醫倒是不少？怎麽？真當這一百萬是大水沖過來的，都想來混水摸魚？”
大步踏進會議室，扭頭掃了滿屋子的醫生一眼，剛才還笑眯眯的中年助理，面色陡然就沉了下去。
“有一點可別怪我沒提醒，我們家小姐身體金貴得很，你們想試試自己的醫術可以，不過……”
說到這裏，中年助理一屁股在主席臺中央坐了下去，伸手往腰間一摸，突然間“砰”地一聲将一把黑乎乎的手槍拍在身前的臺面上：“醜話我說在前頭，你們試過之後，若是還束手無策，到時候可別怪我龍三不客氣！”
“當然了，如果現在選擇退出，我可以不追究！”
說話間，這位自稱龍三的中年漢子虎目一瞪，環視在場的二十多名醫生一圈，渾身殺氣陡然暴發，氣勢狂野逼人。
如此一番言語，聽得旁邊的陳副廳長和趙副市長眉頭一皺，扭頭對視一眼，卻只能苦笑着搖搖頭，再無其它表示。
大半的醫生被吓得渾身一哆嗦。
光聽剛才那一聲砰響，沉重夯實，拍出來的絕對是一把真家夥。
敢當着兩位政府官員的面說出這麽一番威協的話語，并且還伸手拍出一把手槍，更重要的是兩位官員明明看到了，卻只能搖頭苦笑，這一切說明什麽？
眼前的中年助理，顯然背景深厚得吓人！
估計真如人家所說，若是試過之後治不好人，恐怕沒什麽好果子吃。
這種人物放出來的狠話，莫非還能當做放屁不成？
如此一想，絕大多數醫生立刻打起退堂鼓，扭頭互視一眼，面紅耳燥地退出了會議室。
眨眼工夫，整個會議室就剩下莫稽濟和周小牙兩個人還站在那裏。
“臭小子，人都走得差不多了，你還愣在這裏幹什麽？真不怕吃槍子兒麽？”扭頭看了周小牙一眼，莫稽濟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極盡嘲諷。
“哼哼，你個摸雞雞的都不怕，我有什麽好怕的？”周小牙毫不退讓，直接就頂了回去。
“你……”
一聽到這個剛得的外號，莫稽濟臉上立刻黑了下來：“這麽說，你是鐵了心要和我作對？好，我就和你賭一把，治不好人的下跪嗑頭，你敢不敢？”
“切，有什麽不敢的？嗑頭沒問題，你是想叫爹還是叫爺爺？我無所謂，你随便挑吧！”攤了攤手，周小牙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完全豁出去了。
“當然是叫爹……臭小子，你敢陰我？”
嘴中脫口而出，說了一半莫稽濟才反應過來，頓時勃然大怒。
“這可不怪我，你自己腦殘！就你這智商，還神醫呢，逮着誰都管叫爹，真為你家老頭子捉急！”
強忍笑意，周小牙再次撇了撇嘴。
站在主席臺一側的莫院長整張臉立刻綠了！
倒是會議室外看熱鬧的衆多醫生和護士，聞言哄堂大笑起來。
難得看到平日在醫院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莫稽濟也有吃癟的一天，衆人大感解氣，特別是那些曾經受到莫稷濟打壓的醫生，突然間覺得周小牙這實習醫生也挺可愛！不過可惜的是，得罪了莫院長父子，這醫院恐怕他是待不下去了。
“不行，光叫爹還不夠，賭輸的廢掉一只手，直接滾出醫院，這種賭注，你敢不敢和我賭？”
接二連三地被周小牙奚落，莫稽濟雙眼瞪得溜圓，額頭青筋迸露，已然完全失去理智，張嘴竟是吼出一記重磅賭注。
作為神經方面的專家，他有自信讓周小牙付出慘重的代價！
話音剛落，會議室內外所有圍觀的人均一片嘩然。
就連此前掏出槍來吓阻衆多醫生的中年助理龍三，似都大感意外，饒有興趣地扭頭向二人看了過來。
站在會議室門口的美女院花曹楠主任卻是面色大變，沖着正欲張嘴應下的周小牙，幾乎是用吼的聲音道：“千萬別上當！不要答應他！”
對于窮追她一年多的莫稽濟，曹楠顯然極為了解。她下意識地便已将莫稽濟對周小牙的針鋒相對，看作了是受自己連累，此刻一見莫稽濟設下圈套，自然不能坐視不理。
只是這番話語一出，卻無疑坐實了有關她與周小牙二人之間的緋聞傳言，否則的話，一向號稱“冰山美人”，對誰都不假以辭色的曹主任，怎麽可能會對周小牙這樣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如此緊張？
衆人心頭幾乎是同時意識到這一點，瞬間工夫，看向周小牙與莫稽濟二人的視線立刻就不同了，而落在後者身上的目光，顯然隐隐都帶有一絲憐憫與鄙夷。
追不到人家，就專給人家男朋友下套子，這種事兒擱在哪兒，都叫人齒冷。
感受到醫院同事目光中複雜的情緒，莫稽濟徹底陷入瘋狂，瞪着一對通紅的血眼，面帶獰色，惡狠狠地掃向周小牙：
“臭小子，這樣的賭注你敢不敢接？若是不敢的話，趁早給老子滾出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