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為了愛情做炮灰
突然間出現的家夥，正是江海市人民醫院院長的公子莫稷濟。
別看這家夥年紀輕輕，卻是京城醫科大博士畢業生，回來之後，僅用一年時間，便憑着老子的關系和自己的實力，爬上了神經內科副主任的位置。
神經內科是江海市人民醫院的王牌科室，主要診治腦、脊髓及周圍神經的各種器質性疾病，包括中風、暈眩、面癱、神經痛、腦膜炎、頭痛等都在其治療範圍，在醫院的地位非同一般。
更加重要的是，莫稷濟現在還是單身，連個女朋友都沒有，簡直就是真金實銀的鑽石王老五，整個醫院裏無數思春少女的夢中情人。
別的不說，光是周小牙所在的特護病區，整個護士站十多名護士中，那七八位尚還名花無主的丫頭，全是他的忠實粉絲。
不過，人家自然看不上這些小護士。
身為江海市人民醫院當之無愧的院花，同樣只二十四歲卻已然坐上婦産科主任頭把交椅的曹楠，才是他中意的對象——這一年多來，莫稷濟對曹楠展開了瘋狂的追求，每天都會讓人送上一束玫瑰花，碰上情人節和七夕還會送上一盒巧克力，可惜號稱“冰山美人”的曹楠卻從沒有對他假以顏色。
此刻，陡然間看到在自己面前一直冷若冰霜的曹楠居然面泛砣紅，羞意襲人，而特護病區的那名實習醫生卻似乎與她有着什麽牽扯，正一臉愠色地在後面輕呼。
更加重要的是，看兩人走來的方向，明顯是剛從走廊那頭的樓梯通道裏出來。
莫稷濟心頭一個“格登”，整顆心立刻沉到谷底。
樓梯間的安全通道是個什麽地方？除了一些私人的隐密之事，誰會一男一女跑到那裏說話？
再加上莫稷濟暗中注意，發現這兩天來，曹楠沒事兒總愛往特護病區跑，并且特意打聽過周小牙幾次。
這一點點珠絲馬跡聚在一起，瞬間便讓他認定兩人之間必然是有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
想到這裏，莫稷濟的胸腔內瞬間蒸騰起一股無名的怒火。
一個小小的破實習醫生，老子一句話就能叫你滾出醫院，居然敢這麽不長眼，連老子心中的女神都敢下爪子？
暗中咬牙切齒，莫稷濟擡腿便向曹楠迎了上去，還未走近，張嘴便沖着追過來的周小牙輕斥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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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誰啊你？不知道這裏是醫院病房區，需要保持絕對安靜嗎？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話罷，壓根兒就沒去理會周小牙，臉上怒意攸爾一逝，扭頭望向身旁冷若冰霜的曹楠，眨眼便堆上充滿陽光的笑容：“小楠，你沒事吧？這小子在糾纏你嗎？要不要我教訓他一頓？”
“這是和我他之間的事情，和你沒關系！”
腳下一滞，曹楠面無表情地回了一句，看都沒看莫稷濟，卻是扭頭瞟了身後已然止步的周小牙一眼，羞惱地輕呸一口，擡腳便走。
這滿臉砣紅，愠惱輕呸的一幕落入有心人眼中，無疑變成小倆口之間鬧別扭的親昵動作，這回別說莫稷濟了，就連護士站裏的那幫小護士，有一個算一個，也全都看出其中的貓膩。一個個兩眼瞪得溜圓，望着周小牙簡直就跟看外星人似地。
“好啊你個周小牙，老實交待，什麽時候把我們醫院的院花給采了？”
“你小子沒看出來啊，這才來了幾天？下手賊快！”
“哼哼，連莫主任的夢中情人都敢搶……”
“噓！小聲點兒，莫主任還沒走呢！”
……
一窩蜂似地，這幫小丫頭們全都向周小牙圍了過來，叽叽喳喳問個沒完，傳到不遠處正黑着臉的莫稷濟耳中，立刻讓他雙頰滾燙起來。
羞惱交加！
自己追了一年多，愛情攻勢如潮，到頭來卻連意中人的手指頭都沒摸一下，臨了卻莫名其妙被一個剛到醫院的實習醫生給半途劫了道！
這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心頭惱恨，莫稷濟眼中一抹寒芒陡然閃過，扭頭看了周小牙一眼，冷笑着轉身便走。
“完了完了，周小牙，你得罪了莫主任，這下完蛋了！”
“可不是嗎？人家可是莫大院長的寶貝兒子，看看剛才走的時候望着你的眼光有多兇啊？”
“估計回頭就會想法子把你開除呢！”
“你也是的，太擺不清自己位置了，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莫醫生的夢中情人，那是你能染指的？”
“凡是想吃天鵝肉的癞蛤蟆，最後多半不會有好下場！”
看到莫稷濟拂袖而去，一群丫頭們圍着周小牙叽喳個沒完。你一言我一語，說得周小牙半截身子都變得哇涼哇涼的。
……
半小時後，醫院辦公區三樓。
這個樓層是一間多功能會議室，今天卻被當成醫院裏應征“神醫”的醫生的報名點。
此刻，會議室的雙開軟包門悄然洞開，裏面已經有不少人進去，外面的寬闊走廊裏，圍了不少聞訊前來看熱鬧的醫生與護士。
周小牙耐不住護士站那幫丫頭撺掇，再加上心頭也有一絲好奇，于是便也跟着一起過來瞅瞅，眼下，他正站在走廊的人群中，向會議室裏伸頭探望。
會議室主席臺上，除了身形稍顯發福的院長莫辟谷，以及醫院的元老——醫術精湛德藝雙馨、極受人敬重的副院長曹老外，還有一名戴着眼鏡的斯文男子坐在那裏。
除此之外，醫院裏前來應征的醫生足有二十多個，全是各科室主任或副主任醫師級別的存在，至不濟，也是資歷深厚的主治醫師。
畢竟，人家這裏找的可是“神醫”，并且懸賞百萬，一般沒什麽資歷的醫師，壓根兒就沒臉往裏面擠。
不過，那所謂的“神醫”顯然只有一個，但眼下前來應征，聲稱自己就是“正主”的家夥卻有一打，這一幕實在太過詭異。
無論那名所謂的“神醫”是誰，這滿會議室的各科室精英，絕大多數全是過來碰運氣揩油的事實，卻是不容抹殺的。
或許正是因為這個原因，此刻坐在主席臺上的莫院長和曹老，甚至包括那名不知來歷的眼鏡男子，三人的臉色都不好看。
甚至于就連會議室大門外圍觀看熱鬧的醫生與護士們，一個個也都是滿臉古怪。
“哎呀，快看，莫主任來了！”
“嗯？居然還有曹主任？不是吧？她竟然也來應征？這和她們婦産科有什麽關系？”
人群裏不知哪倆個丫頭突然間咋乎開來，很快便将人們的視線從會議室裏吸引出來，扭頭向身後的走廊望去。
視線中，婦産科主任曹楠與神經內科副主任莫稷濟正一前一後地往這邊走過來。莫稷濟似乎正在和曹楠說話，但後者，卻壓根兒眼皮都沒搭拉一下，直接就無視了。
站在周小牙身旁的幾名特護病區小護士，相互對視一眼，扭頭看了看周小牙，紛紛掩嘴偷笑。
兩人很快走近，莫稷濟似乎聽到幾名小丫頭的笑聲，視線移了過來，一眼就看到人群中的周小牙，他那原本就不怎麽好看的臉色，幾乎是在瞬間更黑幾分。
腳下更是陡然一滞，停在周小牙跟前。
“怎麽？你一個小小的實習醫生，也跑到這兒來了，不會是也想應征吧？真是笑掉一地大牙，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
扭頭掃了周小牙一眼，莫稷濟鼻間冷哼連連，故意把嘴裏的話說得很大聲，讓擁擠在會議室門外的人們聽了個真真切切。
瞬間，幾十道目光全向周小牙望了過來。
其中一些人明顯帶着讨好莫稷濟的意思，響應似地怪聲怪氣地發出哄笑。
那種感覺，明顯就是赤果果的嘲諷與鄙視！
其它人即便沒有什麽表示，但是因為莫稷濟這番話的原因，看過來的眼神也顯得十分古怪。
周小牙一怔，緊接着一篷怒火陡地自心頭升騰而起。
這麽多人擱門口看熱鬧，憑什麽就拿矛頭針對我啊？自己追不到曹楠那偷窺的變态娘們兒，憑什麽沖老子撒邪火？
心下這般想着，周小牙脖子一梗，立刻上前一步，針鋒相對：“實習醫生怎麽了？實習醫生就不能是神醫了？老子今天還真就不信這個邪？看什麽看？你能進去，老子自然也能進去，你咬我啊？”
說着，周小牙白眼一翻，轉身便往會議室走去。
一旁的曹楠看到這一幕，或許是清楚是自己連累了周小牙于心不忍，面色一變，陡然出聲：“周小牙，鬧什麽鬧？這疑難雜症是你能對付得了的麽？你給我回來！”
“哼，誰和你鬧了？咱倆很熟麽？你管我啊？”
腳下一滞，周小牙沒好氣地沖曹楠翻了個白眼，擡腳便走進會議室大門。
這宛如小兩口鬥嘴般的一幕落在衆人眼中，頓時恍然大悟。
鬧半天，原來這實習醫生和曹主任好了上了，難怪莫稷濟這般針對人家。
至于和周小牙同來的特護病區那幾個小丫頭，陡見戰火點燃，一個個瞬間眼冒精芒。
明知道進去了也是招人嘲笑，人家周小牙居然這麽義無反顧，為了愛情，這是誓死捍衛的節奏啊！
一幫小姑娘瞬間被感動了，扯嗓子吼起來：“周小牙，我們支持你，為了愛情寧做炮灰，果斷支持你！”
“砰咚！”
剛走進會議室沒兩步，周小牙眼前一黑，差點兒沒一頭栽倒在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