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我只要你回來
“小姐,你不能出去。”
夏子清沉着臉,低頭看着攔着她的那個女仆,冷冷開口,“就你,敢攔我?”
“……”女仆低下頭,但還是擋在夏子清面前。“小姐,先生說過,你不能出去的。”
“讓開!”夏子清大吼,擡腳就要往外走。
“小姐,不行的……”女仆着急的擋在夏子清面前,卻不敢傷到她。但是夏先生的命令她也不敢不聽,不然不僅飯碗不保,還可能連累到自己的一大家子人。
“我再說一遍,讓開!”
“小姐……”
“都鬧什麽!”夏柏森沉着臉從書房裏出來,看着夏子清,直皺眉頭,“你出來幹什麽?還嫌事情鬧得不夠大嗎?回屋裏待着去!”
“……”夏子清瞪眼看着夏柏森,僵持一會兒,終是不甘心的上了樓,“砰”的一聲用力甩上房門。
夏柏森望了眼緊閉的房門,搖搖頭深深嘆了口氣,“唉……”這都什麽事啊,好好的女兒怎麽成這樣了。明明小時候是那麽乖巧懂事的一個姑娘,怎麽長大之後就成這個樣子了?還有陸渠,一想到陸渠他就頭疼。
自從那天陸渠來夏家鬧過沒帶走夏子清之後,第二天夏家的股份就開始暴跌,連帶着所有的産業都受到了影響,他緊急召開股東大會,同意讓出40%的股份,那些老股東才勉強同意繼續投資,只是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他還得好好想個解決的辦法才行!
夏子清站在陽臺上,看着院子外面站着的一排排保镖,眼底暗了暗。那天,夏柏森用強勢手段趕走了陸渠,後來勒令自己不準踏出夏家半步。還在夏家整個院子裏安排了一層密密麻麻的保镖,名義上保護她,擔心陸渠的人來,可實際呢?還不是守着她,怕她跑了!
剛開始她還天真的以為夏柏森是真的擔心自己,疼愛自己。直到她不小心聽到他給秘書打的電話,她才知道他這麽用心的‘保護’自己,只是因為自己是夏家的千金,要是以放火的罪名出現在警局,那他夏柏森的名聲也會受到影響。
夏子清冷哼一聲,自己的女兒出了事,不是想辦法為女兒報仇,而是選擇做個縮頭烏龜,軟禁自己的女兒。
呵呵!他不是不讓自己出去嗎,那她就偏要出去,到時候看他能怎麽樣!他不是顧惜他的顏面嗎,那她就把事情鬧大,反正她現在什麽都沒了,有什麽可怕的!
“呵呵!”夏子清笑得癫狂,眼底露出的恨意瘋狂蔓延開來。
蘇且傾,陸渠,古海,還有夏柏森,凡是傷害背叛她的,一個都不能少!排好隊,一個一個來……
R市洋房裏,蘇且傾抱着孩子坐在輪椅上,輕輕搖晃着,溫柔的看着懷中的孩子。
“下面插播一則新聞,陸家的夫人和少爺失蹤,請大家幫忙尋找,”電視裏突然傳出聲音。
蘇且傾擡頭,望着電視畫面,眼底突然變得一片寒冷,沉着眸子看着電視。
“下面是陸家少夫人和陸家少爺的資料,姓名:蘇且傾,
年齡:24,
身高:165
……
陸少爺是一個出生幾個月左右的孩子,陸先生十分思念陸夫人,請大家幫忙尋找,若是有陸夫人和陸少爺的消息,請撥打屏幕下方的電話,若是找到,陸家必有重謝!
好,我們來看下一則新聞……”
蘇且傾冷冷的盯着電視,一語不發,許久,低下頭輕輕拍了拍懷中已經睡熟的孩子,眼底卻再沒有剛才的溫柔,晦暗不清。
陸渠,你當真不放過我嗎?同樣的招數還打算再來一遍嗎?這次連我的孩子也不放過是嗎?
她嘲諷一笑,想起當年陸渠也是這樣,說她是陸家走丢的保姆,花重金尋找,結果自己東躲西藏,處處僞裝,吃個飯都要躲躲藏藏,深怕周圍的人是陸渠派來抓自己的,那種與全世界為敵的感覺,那種擔驚受怕的日子,她一輩子都不想體會!怎麽,他現在還打算再用一次嗎?還打算用在她孩子身上?
蘇且傾擡手,指腹在酥酥的臉蛋上輕輕游走,之前是媽媽沒保護好你,只是這一次,媽媽絕對不會妥協,絕不會認輸!
蘇且傾眼神突然一凜,微眯着左眼,她就算是要走,也要拉着陸渠、夏子清一起走!不然她就算是做鬼也不會安心留孩子一個人在這世上。
蘇且傾輕輕将孩子放在嬰兒床裏,然後轉着輪椅堅定的往外移去。
“砰!”白陽猛地撞開大門,直接抓起坐在椅子上的陸渠的衣領,朝他大吼,“你這是幹什麽?你發新聞是什麽意思?”
陸渠淡淡看了他一眼,擡手推開他,理了理被他揪得淩亂的衣領,沉着臉,“與你無關!”
“你……”白陽氣得咬牙,通紅着臉,“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
“你用同樣的招式,就不怕适得其反嗎?”
“我只要她出現在我面前,至于用什麽手段,有什麽關系?”陸渠苦笑。
他現在是真的等不及想見到她,只要他見到她,她在自己身邊,他會跟她道歉,祈求她的原諒。他相信,只要自己認錯,她一定會原諒自己的。畢竟她愛了自己那麽多年,怎麽忍心放棄自己。
所以,他才會出此下策,他當然知道那次的事情給她留下了心裏陰影,但他別無它法,他找不到她,如果不用這樣的手段,他真不知道要怎麽樣才能找到她。她在D市無依無靠,又能去哪裏?
對不起,我錯了,你回來打我罵我都好啊,我只要你回來。
“你……”白陽到嘴邊的話怎麽也開不了口,可恨之人必有可憐之處。深深看了陸渠一眼就離開了,但願他日後不會後悔今日的所作所為吧。
他不是當事人,他們倆人之間的事也不便插手,他能做的只是作為好兄弟陪在陸渠身邊,讓他別犯傻事,其餘的,就看他倆的造化了。
R市洋房的涼亭裏,蒲芥勾着涼加的脖子,整個人窩在他懷裏,懶洋洋的望着藤架上的葡萄。
“今天的味道很好聞。”涼加靠在蒲芥脖子上,聞着她剛沐浴之後的味道,輕輕開口。
“我今天只是簡單的沖了下,什麽都沒抹。都是人肉的味道,難道今天和昨天的味道還不同?”蒲芥挑眉看着他。
“……”
涼加黑着臉,嘴角抽了抽,這女人能不能不要總是這麽破壞氣氛!
“我那邊已經聯系好了,一切準備就緒,她那邊情況怎麽樣?”不願意再讨論這個話題,涼加将話題移到了蘇且傾身上。
“唉……”蒲芥皺着眉,搖搖頭,“傾傾她現在對什麽都提不起興趣,只希望能在最後的日子裏陪着孩子,對于一個毫無求生欲的人,我也不知道該怎麽辦。”
涼加伸手摟緊了她的腰,溫柔的安慰道,“別急,總會有辦法的。”
“那是肯定的!”蒲芥瞪了他一眼,“我怎麽可能放棄傾傾,辦法總會有的,只是時間問題。”
涼加:“……”
這女人就不能溫柔一點、小鳥依人一點嗎?!
“咳咳!”蘇且傾在不遠處停下,輕咳兩聲,提醒正‘打情罵俏’的倆人。
“傾傾!”蒲芥扭頭,驚喜的叫了一聲,看到是蘇且傾立馬就從涼加的懷裏彈了出去,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直往蘇且傾的方向奔去。
涼加還維持着摟腰的動作,雙手懸在空中,就那樣呆坐在涼亭裏,愣愣的看着丢下自己的蒲芥,好大半天才回過神來,他這是,又被抛棄了?!
看着在那邊相談甚歡的倆人,他的臉更黑了。于是掏出手機,在涼亭裏刷起新聞來。
“傾傾,你真的想好了?”蒲芥疑惑的看着她,不确定的開口。有些好奇蘇且傾怎麽會突然改變主意。在這之前不管她怎麽勸怎麽做,蘇且傾就是不願意接受治療,死活不松口,怎麽現在突然改變主意了?而且看她的樣子,還挺堅持的。到底出什麽事了?
“嗯,想好了。”蘇且傾點點頭淡淡開口。
她現在的身體要是不接受治療,最多只有幾個月的時間,這怎麽夠!至少時間要再長一點,她才有能力扳倒陸氏,打垮陸渠,報複夏子清,才能為她的孩子營造一個安全的‘世界’。
本來她不想再參和進去,打算就這樣在剩下的日子裏陪陪孩子就好了。但是既然陸渠不放過她,不放過她的孩子,那就不要怪她不客氣!
蘇且傾眼底突然迸發出殺意。
“傾傾……”蒲芥呆呆的看着蘇且傾,她也是第一次看到她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竟不知道該怎麽辦,直到肩膀上傳來熟悉的溫度,她扭頭一看,“涼白開?”
涼加嘴角抽了抽,“……”
這個時候能不能正常一點,小名什麽的,閨房裏叫叫就行了吧!
無奈嘆了口氣,算了,由她去吧,反正他已經習慣了,都是自己寵出來的,還能怎麽辦?攬着蒲芥的肩膀,将手機遞給她,“你先看看這個。”
蒲芥快速的浏覽了下新聞,随即憤怒的擡頭,“他這是什麽意思?還嫌傷害的不夠多嗎?”
當年就是因為陸渠發的新聞,她才會知道蘇且傾在陸家,而且那種人人追捕的滋味,雖然蘇且傾沒說,她也是後來無意中聽到她做噩夢說夢話才知道,她有多害怕,多無助,多絕望。
如今陸渠又一次提起她的傷心事,他是真的想讓傾傾死嗎!那個男人,她要去削了他!看看他的心到底都長了些什麽?怎麽能那麽狠心!
說着蒲芥就往外沖,涼加早有準備,将她緊緊抱住,“你先別急,新聞已經發了,她也已經看到了,你這樣沖過去又能改變什麽?反而會暴露她的位置!”
蒲芥聽了涼加的話漸漸冷靜下來,也不再掙紮,轉身委屈不甘心的看着涼加又看了看不遠處的蘇且傾,“那就這樣嗎?傾傾都被他欺負成這樣了!那男人還是不放過她!這樣就算了嗎?”
“他是有錯,但是,蘇且傾因為這事願意接受治療,也是變相的幫了我們大忙,不是嗎?”
“……”蒲芥沒說話,仔細想了想,他說的好像也有道理。
“好了,咱們當務之急是治好她,等治好之後,再算賬也不遲啊。”涼加耐心的勸着,然後若有所思的看着蘇且傾,“更何況,說不定她想親手解決呢!”
“?!”蒲芥一愣,擡頭順着涼加眼神看過去。
蘇且傾朝她微微一笑,清冷的聲音響起,“芥末,這些交給我,我親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