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撲街姐姐
R市一間簡約的洋房院子裏,一穿着V領短裙的女子坐在涼亭裏手指在筆記本上不停的敲着。
迎面走來一個長相俊秀的男人,女子擡頭掃了他一眼,眼裏閃了一下,随即抓起桌上的水杯仰頭喝下一大口水,才開口,“查清楚了嗎?”
身着一件白色背心,一條沙灘大花褲的男子走到她身邊,微微俯下身子,貼在女子身上,擡手勾起她的一縷秀發,湊在鼻前仔細嗅了嗅,确認是熟悉的味道之後,這才滿意的在一旁坐下,挑眉看着女子,“我辦事,你還有不放心的?”
女子嘴角抽了抽,心裏咆哮,就是因為是你,所以才不放心的好嗎!
“那個流浪漢的身份呢?查到了嗎?”女子嚴肅起來。
男子癡癡的看着女子,“查到了,他是……”
男子剛要開口,就聽到房間裏傳來響聲。皺了皺眉頭,回頭一看,果然座位上早已沒了女子的身影。
“……”
男子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又來一個争寵的?!好不容易将那個小家夥兒扔到她幹爸爸那兒去了,準備來個甜蜜二人世界親近親近。結果倒好,小的走了,又整來一個大的。
這可不行!他可得看好了!這麽一想,男子突然猛地站起身朝着女子消失的方向竄了過去。
“酥酥!酥酥!不要!不要!”蘇且傾猛地睜開眼睛,面色蒼白,驚魂未定大口大口的喘着氣。
“傾傾!”女子撞開門,飛快的跑了進來,看到蘇且傾醒了,着急的把她抱在懷裏,拍着她的背,跟哄小嬰兒一樣,溫柔的開口,“不怕!不怕!你的芥末在這,誰也不敢欺負你!不怕啊……”
門外剛跟過來的男子站在門口雙眼瞪得老圓,嘴角抽了抽:“……”哎喲我去!他這是見鬼了吧,還是她又抽風了?
女子沒看到男子,一心撲在蘇且傾身上,許久沒感受到懷中人的回應,疑惑的松開手,低頭看了看,“呼!呼!”再次接收到空氣的蘇且傾拼命的大口大口的喘着氣,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好大一會兒,才緩過勁來。
黑着臉看着面前笑得燦爛的女子,剛剛她還沒反應過來就被面前的女子一把抱在懷裏,雙手勒得死死的,她身體又虛弱,根本就掙不開,有那麽一瞬間,她還以為是夏子清來謀殺她了。
結果沒想到是她。
“你剛剛差點勒死我。”蘇且傾淡淡開口,重新在床上躺下。
“傾傾……”女子忙小心翼翼的替她掩好被子,然後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一般,站在床邊,垂着腦袋,委屈巴巴的看着蘇且傾。
男子:“……”她今天一定是中邪了!
“好啦,我已經習慣了。”蘇且傾無奈的嘆了口氣。
“傾傾,我就知道你最愛我了。”女子開心的撲到床上,但是有了剛才的意外,這次注意了,沒壓在蘇且傾身上,在她身邊躺了下來,眼睛亮亮的盯着蘇且傾,“傾傾,你都瘦了。這些年你怎麽都不聯系我。你……”
女子正抱怨着,還沒說完,餘光瞥到門口黑着臉站着的男子,悄悄伸出手,給他做了個‘一邊去’的手勢,然後繼續纏着蘇且傾叨叨個不停。
“……”
被嫌棄了……
男子默默轉身離開,他需要靜靜。
“傾傾,你怎麽都不說話啊?”一直都是她一個人講,蘇且傾只是“嗯嗯”兩聲就沒有下文,擔心她想不開,都憋在心裏,要是憋出病怎麽辦?
蘇且傾望着窗外眼底一片惆悵,說什麽?怎麽說?
說她放棄了學歷,弄丢了孩子,失去了愛人,克死娘家人,被婆家人嫌棄,現在還茍延殘喘的活在這世上嗎?!
她怎麽開得了口!
蘇且傾苦澀的笑了笑,輕聲道,“芥末,我怎麽會在這裏?”
蒲芥一愣,往蘇且傾那邊靠了靠,抱着她,将頭貼在蘇且傾後背,輕聲開口,“你和陸渠在一起之後,我就一直聯系不上你,剛開始我還以為你出什麽事了,打算殺到陸家去把你救出來。”
蘇且傾靜靜聽着,望着窗外的枝頭開得正茂的樹葉。
“只是,那個時候……咳咳……”蒲芥尴尬的咳嗽兩聲。
蘇且傾背對着她,沒看到蒲芥的表情,要不然一定會驚訝從來都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蒲大小姐居然也會有臉紅的時候。
“我……我懷孕了,我家那個不準我出去,所以就耽擱到現在。”蒲芥有些心虛的解釋,擔心蘇且傾會生氣,她真的不是故意不去救她的。要是知道她會弄成現在這個樣子,當初說什麽她也要把她救出來,哪怕是翻牆也行啊!
蘇且傾轉過身,看着滿臉緊張的蒲芥,“噗!”的一聲沒忍住就笑了出來,“哈哈哈哈!你這麽緊張做什麽?”
蒲芥:“……”這種被人耍了的感覺是怎麽回事。
不過,看到蘇且傾笑了出來,她也微微松了口氣,她愛笑就笑吧,反正又不會少塊肉。随即在蘇且傾腰上掐了一把,“我是為了誰?你還笑!還笑!”
“哈哈哈!哈哈!”蘇且傾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将那些不愉快的事情抛在了腦後。
夏家,陸渠和夏柏森對持着。
陸渠冷着臉看着被夏柏森護在身後的夏子清,擡頭看着夏柏森,“夏叔,你這是要和陸家對抗到底了?”
夏柏森握了握習曼禾的手,給她一個安心的眼神,扭頭看着陸渠,“陸渠,清清這次是做錯了,我跟你道歉,我沒管教好。但是你就一定要将她送到監獄裏去嗎?你就非要做得這麽絕嗎?”
“我做的絕?”陸渠冷哼一聲,“她放火燒陸家的時候,可是一點後路都沒給蘇且傾留!而且,我母親當時也在屋子裏!”
夏柏森回頭看了看躲在自己身後的夏子清,夏子清心裏一跳,往後縮了縮,蒼白着臉望着夏柏森,怕他會将自己交出去,要是自己落到陸渠手上,自己手上沒有籌碼,沒有後盾,那不是必死無疑嗎?
憑什麽!夏子清紅着眼眶,不甘心的望着陸渠的方向,她沒看到蘇且傾的屍體怎麽能安心!她就算是要死,也要拉着蘇且傾陪葬!
她的憤怒委屈,落在夏柏森眼裏就是她可憐兮兮害怕恐懼的樣子。所以哪怕他心裏有再多的憤怒,但始終是自己的女兒,終是不忍将她交出去,只能和陸渠死扛到底,放緩了語氣,“陸渠,你從小和清清一起長大,就算你對她沒有兒女情長,再怎麽說清清也算你半個妹妹吧,難道你連這點情分都不留嗎?夏叔答應你,以後好好看管她,決不讓她再跑出去!你就寬容寬容她不行嗎?”
白陽垂着頭,沒說話,這家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奇葩。
“是啊,你就不能看在清清對你一片癡心的份上,放過她這一次嗎?她還小,不懂事,難免性子急了些,犯些錯,如今她也知道錯了,你就不能饒過她嗎?算夏姨求求你也不行嗎!”習曼禾也适時開口勸道。
好家夥,打親情牌啊!白陽擡起頭,心裏忍不住為夏家人鼓掌。
陸渠沒說話,扭頭看着愣在一旁看戲的警察,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那警察被陸渠的眼神盯得直發毛,一個激靈就往夏子清那邊走去,看着擋在自己面前的夏柏森,嚴肅的開口,“夏先生,請您配合,不要妨礙我們執行公務!”
“陸渠,你當真要做得這麽絕?”夏柏森眼裏滿是失望。
陸渠擡頭淡淡看了他一眼,冷着臉站到了一旁,表明自己的态度。
都這樣低三下四求人的夏柏森也生氣了,“既然你不仁,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氣!”
“随時恭候。”陸渠輕擡眸子,不鹹不淡的吐出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