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真相
習曼禾懷揣着心事回到夏家,掏出包裏的項鏈舉在手裏仔細瞧了瞧。經過再三确認,才敢肯定這就是夏子清的項鏈。
夏母的臉沉了下來,夏子清的項鏈從不離身,怎麽會掉在陸家的草叢裏?這要在平時倒也沒什麽,夏子清愛往陸家跑,一不小心掉在陸家也不是什麽大事。關鍵就是為什麽會在這風口浪尖上出現在陸家!
難不成這大火跟清清有關?
夏母搖搖頭,不願去想這個可能性,她心裏就算再怎麽懷疑,夏子清也是自己的女兒,她也有私心,也會偏袒,會幫她隐瞞。
正想着,大門突然被人推開,夏母吓了一跳,手忙腳亂的将項鏈塞進包裏,擡頭就看到夏子清頂着一頭淩亂的頭發面無表情的從門外進來。
夏子清最是愛自己的面子,從來都是打扮得精致美麗的,怎麽會是現在這副樣子?夏母一急,跑了過去,“清清,怎麽了?出什麽事了?”
“……”夏子清冷冷的瞥了她一眼,沒說什麽,就往樓上走去。
“清清,”夏母擔心她,忙拉住了她的胳膊,卻不小心将她的衣服扯開,露出鎖骨上那條和夏母包裏一模一樣的項鏈,以及那些青紫的痕跡。
夏母驚訝的望着那條項鏈和那些痕跡,愣在那兒說不出話來,她是過來人,自然明白這是什麽。又心疼又憤怒的看着夏子清,“清清,你……”
“……”夏子清不耐煩的拍開她的手,轉身上樓。
“清清……”夏母望着夏子清的背影,心裏五味陳雜。
“查到了嗎?”陸渠沉着臉坐在椅子上,看着面前的助理。
助理低着頭,“查到了。”
“什麽時候查到的?”
助理疑惑的擡起頭悄悄看了陸渠一眼,發現後者只是扭頭看着窗外,貌似只是很随意的開口,頓時放下心來,将早就準備好的臺詞說出來,“剛查到不久,還沒來得及跟老板您說。”
“……”陸渠沒說話,翹着二郎腿靠在椅子上閉着眼睛,讓人摸不透情緒。
就在助理繃不住的時候,陸渠清冷的聲音響起,“你看我很像傻子嗎?”
“……沒,”助理拿不準陸渠什麽意思,搖頭否認。
“你跟我幾年了?”陸渠睜開眼睛,拿起桌上的一支筆放在手裏把玩,“有五年了吧?”
“老板……”助理心裏一跳,有些心虛的垂着頭。
“我待你不薄吧?她給你什麽?能讓你為她做事?說!”陸渠一改之前随意的樣子,眼神直勾勾的盯着助理。
“我……我……”助理眼裏閃過一絲慌亂,支支吾吾不敢直視陸渠。
“出去!”
“老板,我……”
“滾!”陸渠一掌拍在桌子上,朝助理怒氣沖沖的大吼。
助理淚水在眼裏打轉,動了動嘴最後還是沒說什麽,深深看了他一眼摘下工作牌就離開了。
陸渠心煩的扯了扯自己的領帶,自從大火過後,他的脾氣是越來越差。動不動就生氣,還經常失眠。
“昨晚又沒睡好?”白陽端着水進來,無奈的看着他。
“……”陸渠沒理他,靠在椅子上假寐。
“把藥吃了再睡。”白陽将藥塞進他手裏。
陸渠嫌棄的看着手中紅紅綠綠的藥丸,正準備扔掉,白陽像是早就料到一般,及時開口,“你要是不吃,就你這樣子,身體遲早扛不住,到時候蘇且傾回來,你卻成了個病秧子,你覺得你有資格讓她回心轉意嗎?”
“……”陸渠臉色緩了緩,終是把藥丸塞進嘴裏,仰起頭就着白開水一口吞了下去。
白陽微微松了口氣,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現在陸渠這個樣子,他作為他的好朋友兼私人醫生,怎麽可能放任他不管。如今助理也走了,他就更不可能離開了。
唉!只希望他能早點找到蘇且傾,早點解開倆人的心結吧。他早就勸過他讓他凡事多留點餘地,要是他聽了也不至于鬧成現在這副局面。
夏子清躺在床上,腦海裏又不自覺的跳出那晚的畫面,彌漫在陸家的大火;她被古海扛走;以及後來那幾具纏綿的身體……
“砰!”夏子清憤怒的把枕頭往門邊一甩,揪緊了身下的床單,紅着眼眶眼裏迸發出殺意,“蘇且傾,不管你死沒死,我不會讓你好過的!我受過的苦,受過的折磨,我一定會加倍奉還給你!”
當初要不是你搶走了陸渠,我也不會設計陷害你,也不會和古海那些人扯上關系,更不會被那些人□□!都是你!是你毀了我!你要是死了最好,要是你還活着,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你改改你的脾氣吧。”白陽嘆了口氣,“你那助理的父親生病住院,手術費不是他一個小小的助理可以負擔的。”
“……”陸渠不在意的看了他一眼,顯然不當回事。
“他有好幾次想跟你說,但你不是有事就是根本就沒聽完他的話就打斷他。他也是被逼得沒辦法,才會接受夏子清的條件。”
“……”陸渠沉着臉沒說話,腦海裏閃過一些畫面,皺緊了眉頭。
白陽搖搖頭,不再多言。
沉默許久,
陸渠低着嗓子開口,“夏子清她人呢?”
白陽嚴肅起來,“在夏家,我們的人正等着機會,等她出來就……”
“麻煩!”陸渠噌的一下起身,不耐煩的往外走去。“叫上警察去夏家!”
“你別沖動!”白陽急忙抓住他,“她再怎麽說也是夏家的女兒,夏家不會這麽輕易就讓你帶走她的。”
陸渠甩開白陽,“呵!我倒要看看,夏家想保她到底有沒有這個實力!”
“陸渠!”白陽看着陸渠的背影,着急的追了上去。
陸渠一拳捶在方向盤上,想起他的調查結果,他就忍不住咒罵,“艹!”
他這些年眼是瞎的嗎?夏子清把他當傻子一樣耍得團團轉,他被蒙在鼓裏,居然還覺得她是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
她挑撥離間,到處宣揚她是他未過門青馬竹馬的未婚妻,讓她誤會。等他結婚,她又三番五次陷害她,讓他誤會傷害她。刺激蘇且傾,讓她對自己死心。還經常給陸母吹耳邊風,讓陸母刁難她。暗示陸家的仆人,欺負她。讓他和她的誤會越來越多,成見越來越深,矛盾越來越激烈。
可以說,他倆走到這一步很大程度上都跟夏子清脫不了關系。
這喪心病狂的女人,居然還敢放火!真當他是傻的嗎!陸渠死死抓在方向盤上,猛地往右拐去。
坐在副駕駛上的白陽死死抓着安全帶縮成一團,面色蒼白,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風景,嘴角抽了抽,他剛剛就不該上車,更不該讓陸渠這個瘋子坐在駕駛位上!
夏母剛把項鏈收起來,打算跟夏爸爸好好說說這件事,陸渠就來了。
夏母心裏一跳,陸渠從沒有主動來過夏家,要不是有什麽重要的事是絕對不會登夏家的門的。這段時間又那麽的特殊,陸渠這會過來,只怕沒什麽好事。
想到她之前的猜測,習曼禾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夏柏森現在不在家裏,陸渠要是真要做點什麽,她也沒辦法攔啊。她正想辦法怎麽推托,就聽到聲音,陸渠已經闖了進來,頓時也待不住,沖了出去。
客廳裏,陸渠冷冷的望着站在樓梯上的夏子清,白陽站在陸渠身後,板着臉閉緊嘴巴不說話,“你膽子倒是不小,還敢出來!”陸渠嘲諷的看着夏子清。
夏子清緊盯着陸渠,癡癡的望着自己愛了這麽多年的男人,直接忽略陸渠的嘲諷挖苦,眼淚掉了下來,“陸哥哥……”
“……”陸渠皺緊了眉頭,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
白陽搖搖頭,看着夏子清“啧啧”兩聲便不再開口,這女人,極品啊!
“你是來看清清的嗎?”夏子清紅着眼望着陸渠,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你知道清清受了委屈所以是來看我的嗎?”
白陽:“……”
“我就知道,陸哥哥一定不會不管清清的!畢竟我們才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啊!明明小時候你那麽疼我的……”夏子清自顧自的說着,“怎麽會因為一個蘇且傾就不要我呢,一定是那個女人迷惑你,一定是這樣的!陸哥哥,你是喜歡清清的對不對?”
“清清……”夏母站在拐角處,捂着嘴不讓自己發出聲音,眼裏滿是心疼,她的寶貝女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
“帶走!”陸渠朝身後的人示意,冷着臉開口,“我從來就沒有喜歡過你!一切不過是你自己幻想出來的!”
“陸哥哥,不!你騙我!你騙我!”夏子清大喊着,不可置信的望着向樓上走來的幾人,往後退去。
“等等!”夏母整理好表情,走了出來,冷着臉看着陸渠,“你這是做什麽?”
陸渠看了她一眼,沒說話。
“夏夫人,我們查到夏小姐跟陸家大火一案有關,請夏夫人配合讓我們帶夏小姐回去接受調查。”一個身着警察制服的人站出來,跟習曼禾解釋。
本以為夏家的夫人是個知書達理的,沒想到夏母只是冷哼一聲,瞥了他一眼就将目光移到了陸渠身上。
“……”那警察尴尬的站在一旁,饒了饒頭發,有錢人還真是沒禮貌。
“陸渠,我從小看着你長大,也算你半個長輩,你就是這樣尊敬長輩的!”夏母看着陸渠,誓要讨個說法。
“夏姨,我敬你是長輩。”陸渠擡起頭,沉聲道,“但也要看什麽事情,如今夏子清犯了錯,我只要她一人,已經是給了夏家很大的面子!還希望夏姨能配合!不要逼我!”
“你!”習曼禾指着陸渠氣得說不出話來。怎麽一個兩個好端端的孩子都變成這個樣子了。
“動手!”陸渠沒管習曼禾,直接給警察使了個眼色。
“我看誰敢!”
陸渠回頭,夏柏森沉着臉站在門口。
“柏森……”習曼禾看着夏柏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沖了過去。
夏柏森拍着她的肩膀,輕聲安慰,“別怕,我回來了。”然後擡起頭看着衆人,厲聲道,“這裏是夏家,我倒要看看誰敢在這撒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