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最後的試探
“她怎麽樣?”陸渠冷着臉站在白揚面前,眼神複雜的看着床上的女人。
這才多會?自己離開還不到一刻鐘的功夫,這女人就跑了出來,還把自己弄得渾身是傷!那群人也是沒用,連個女人都看不住!看來他得找個時間好好清理清理陸家了!
“裸骨骨折,身上多處擦傷……”白揚看了眼躺在床上的女人,眼裏忍不住迸發出亮光,“她也是命大,從三樓摔下就只有一點輕傷。”
陸渠擡眸輕輕瞥了他一眼,白揚頓時噤聲讪讪的笑着。他只是陸渠的私人醫生,雖然跟了他七八年,但還是改不了一見陸渠就慫的樣子。
陸渠點煙,突地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又把煙給摁滅了,“她什麽時候醒?”
白揚立馬嚴肅起來,“我正要跟你說這事,她的身體……”
“陸哥哥!”夏子清甜甜的聲音響起。
白揚頓時閉嘴,往門邊看去。陸渠皺眉,看着穿着一身白色長裙的夏子清只覺得心煩,“你來幹什麽?”
夏子清像是沒看到他的表情一般,徑直走了進來,“陸哥哥,我看你最近都沒怎麽休息好,聽劉媽說你每次吃飯也沒吃幾口,所以我就做了一些開胃粥給你,”夏子清将碗遞到陸渠面前,讨好着開口,“陸哥哥,你嘗嘗?”
“放那吧!”陸渠不願搭理她,看了眼那開胃粥,裏面各種蔬菜堆積在一起,豐富得不行。心裏突然想起那女人曾今給自己做的那什麽也沒放寡淡的白菜小粥。
“陸哥哥,粥涼了就不好吃了,還是趁熱吃吧。”夏子清看着陸渠明顯的心不在焉,壓下心裏的不痛快,緊了緊手,端着碗往陸渠面前湊。
“出去!”陸渠趁着臉看着夏子清,厲聲喝道。
“陸哥哥……”夏子清委屈的看着他,終是咬緊唇奪門而出。
“清清!”陸母剛從外面回來就看到夏子清挂着眼淚奪門而出,她從小看着夏子清長大,早就當自己親閨女疼,雖然後來沒能成陸家的兒媳婦,但還是心疼得不行。
夏子清跑得太快,陸母沒能叫住,扭過頭不悅的看着陸渠,“你說說怎麽回事!好端端的你又怎麽欺負人家清清了?”
“……”白揚尴尬的站在一旁,扭頭看着窗外,打算暫時隐身。
“媽,”陸渠壓下心裏的煩躁,“這事你別管。”
“你……”陸母對陸渠冷漠的反應恨鐵不成鋼,晃眼瞟到床上躺着的蘇且傾,嫌棄的開口,“她又怎麽了?大白天的還躺在床上呢?怎麽,還等着你伺候呢?什麽身份就要有什麽樣子!當初你就不該讓她進門,要是娶了清清多好啊!說不定……”
“媽!”聽到陸母的埋怨,越說越離譜,陸渠再也忍不住,出聲打斷陸母。
陸母正數落蘇且傾的不是,被陸渠突然這麽一吼,吓了一跳,擡頭不可置信的看着陸渠,“好!好!你出息了!竟然為了她跟你媽叫板!以後你的事我不管了!”
“……”白揚摸了摸鼻子,看着陸母怒氣沖沖摔門離去才慢悠悠的走過來。“咳咳……那個,沒什麽事我先走了。”
“嗯,”陸渠皺着眉,被夏子清和陸母這麽一鬧,早将白揚剛才還沒說完的話忘得一幹二淨,只淡淡應了一聲,算是同意。
“行動!越早越好!”夏子清站在街角,眼神緊盯着陸家的方向,冷着臉看着面前站着的這個戴着黑帽的男人。
戴着黑帽的男人深情的望着夏子清,“你放心,早準備好了,就等你開口。”
夏子清知道男人對她的心思,心裏反感,也不看看自己什麽樣子,就敢打她夏家獨女的主意!只不過他現在還有用,她暫時還不能翻臉,便換上笑臉的樣子,“嗯,謝謝古哥,等事情成功之後,子清一定好好感謝大家。”
“不用,能認識清清是我們的榮幸。”古海朝夏子清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只是他忘了早些年被人在臉上劃傷留下的刀疤和被人戳傷的右眼,笑起來就顯得有些格外的滲人。
“恩,”夏子清努力壓下心裏的反感,淡淡應了一聲。扭頭再次看向陸家的方向。最後一次,她再試最後一次,如果還是不能成功,她也不用再客氣了!
“芥芥……”蘇且傾小聲的嘀咕,“他過來了……”
還坐在床沿的陸渠一愣,芥芥?!然後臉瞬間沉了下來,是那個男人吧!呵!連昏迷都不忘叫着他,還真是情深啊!陸渠剛要發火,就聽到蘇且傾的聲音再次響起,“陸渠!”
陸渠身子一僵,沒有動作,緊盯着蘇且傾,想聽她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不要!不要!你還我孩子!不要!”
“酥酥……酥酥……”蘇且傾緊緊揪着床單,額頭冒着冷汗,陷入夢魔無法自拔。
陸渠沉着臉起身離開,她心心念念的始終都是她和那個男人的孩子,對他那麽排斥!他到底是哪裏做的不夠好!
陸渠仰躺在床上,閉上眼睛假寐,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太多,他也是人,身體也會撐不住的。
只是,他剛躺下沒幾分鐘,就聽到幾聲輕輕的敲門聲,他皺了皺眉,沒任何反應。這個時間點敢來他房間的人,一個躺在床上昏迷不醒,另一個還沒出生呢!他倒要看看,誰這麽大的膽子,到底想幹什麽!
于是便沒有出聲,裝成熟睡的樣子。
來人輕輕的關上房門,踮起腳往陸渠這邊走來,小心翼翼的俯下身子撐在床邊,仔細觀察了陸渠一會,見他真的睡着了。才走到一旁的櫃子上,點上早就準備好的熏香。
陸渠一直閉着眼,雖然看不到來人的動作,卻能聞到空氣中漸漸彌漫的香氣。
拙劣的伎倆!陸渠不屑,心下一陣反感,只覺得這味道好像在哪裏聞到過,只是一時之間又想不起來。
耳邊突然傳來窸窣的脫衣服的聲音,陸渠一下子睜開眼睛,猛的直起身子,冷冷的盯着夏子清。
夏子清衣服剛脫到一半,這會正拉着裙子,被突然醒來的陸渠吓了一跳,努力壓下自己的心虛,含情脈脈的望着陸渠,“陸哥哥,清清有點冷,幫清清暖暖好不好?”
“……”陸渠緊盯着她沒有動作。
夏子清見陸渠沒有動作,也沒有反對的樣子,便試探着往他那邊靠去,軟着嗓子,“陸哥……”
誰知還沒碰到陸渠,就被陸渠躲了過去,後者眼裏是毫不掩飾的嫌棄,厭惡,像是在看什麽垃圾一樣,沙啞着嗓子低吼着,“滾!”
“陸哥哥……”夏子清眼睛一下子就紅了,像個被人欺負了的小媳婦一樣,可憐兮兮的望着陸渠。她自幼生得好看,撒起嬌來更是一朵嬌滴滴的玫瑰,男人見了她這個樣子更是移不開步子。偷偷看了眼剛點的熏香,這會應該已經發揮作用了。
她就不信,憑她的姿色,再加上這熏香,陸渠還能不動心!
這樣想着,她便自信的往陸渠那邊走去,還故意把自己的衣服往下拉了拉,露出白嫩的皮膚,一雙水汪汪的眼睛饒是風情的望着陸渠,“哥哥……”
“我再說一遍,滾!”陸渠咬着牙幾乎是吼出的聲,煩躁的扯下自己的衣領,他現在總算是知道這香是用來幹什麽的了。
夏子清一愣,委屈的咬了咬自己的下嘴唇,然後幹脆一不做二不休,沖過去抱住陸渠不撒手,帶着哭腔軟着聲音開口,“哥哥,你不是最疼清清的嗎?你忘了嗎?小時候你那麽寵我的……”
“松手!”陸渠黑着臉,厲聲道。
“不!哥哥,我……”夏子清緊緊的抱着陸渠不撒手,繼續說着以前的事,想勾起他的回憶,讓他心軟。
陸渠見她毫無悔改之意,沉下臉,大力掰開她的手,拉着她往地上狠狠一甩,居高臨下的看着他,冷冷的開口,“我說的話你聽不懂是嗎?”
夏子清身子顫了一下,捂着擦傷的手臂挂着淚不說話。
“很好!管家!”陸渠冷冷的看着她,眼睛裏不帶任何感情。
夏子清慌了,他要幹什麽,急忙撲過去想拉住他,卻被陸渠早有防備的躲了過去,不甘心的望着他,“陸哥哥……”
“少爺,”管家低頭站在門外。
“扔出去。”陸渠淡淡的開口,指了指坐在地上的夏子清。
“是!”管家進門,看到衣衫不整的夏子清先是一愣,然後收斂好自己的神色,拽着夏子清就往外走。
“陸哥哥!不可以!你怎麽能這麽對我!怎麽可以!”夏子清不甘心的掙紮着,什麽淑女斯文樣子早就抛到了腦後,沖陸渠不管不顧的大吼着。
“拉出去!而且不準再踏進陸家半步!”陸渠說完“砰”的一聲關上門,将外面的一切隔絕在外。
“陸渠!你不可以!”夏子清死死的抓在大門上,就是不松手,猩紅着眼睛,不甘心的望着二樓的房間。
“夏小姐,對不住了。”管家無奈的嘆了口氣,然後朝旁邊的人使了個眼神,那人得令,不管夏子清的手,直接就關上的門。
“啊!”夏子清吃痛的松開手,捂着自己受傷的手指,指着管家控訴,“你們好大的膽子!敢這麽對我!陸哥哥不會放過你們的!”
管家看了她一眼,吩咐看門的人,“關上門,注意點,別讓不相幹的人進來。”搖了搖頭就走了。
“你什麽意思?誰是不相幹的人!你給我回來!”夏子清扯着嗓子大吼,卻沒人搭理。
看門的小哥看着夏子清,他以前也是見過她的,只覺得她像是不似人間煙火的仙子,哪像現在這個樣子,“啧啧”兩聲,便不再搭理她。
“陸渠!”夏子清狠狠的砸在門上,眼神陰森的盯着二樓的窗戶,你不仁,便別怪我不義!
“古哥,可以行動了。”夏子清挂斷電話,深深的看了眼陸家,便往街角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