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
? 鄭可兒睜開眼睛。
正是夜深,鄭可兒花了好些力氣才适應這黑暗。
看來這次又沒死成,只不知道又重生回什麽時候,眼下夜深,也無人可問。
可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為什麽她會一次又一次的重生到以前的時空,為什麽每次只要朱令一死,時間就會倒退?
鄭可兒細細地回憶了自己兩次重生裏發生的事情,發現每次重生,都會有事情發生變化。可是最後的結果卻又出奇的一致——朱令死了,趙興武死了,朱成被挑了手腳筋。不對,上一世,有一件事不一樣了,上一世,連她也死了。
事情實在太過蹊跷,鄭可兒一時還想不明白。不過這一世她要做的事情還是很明白的。第一件,自是複仇。不管她回到什麽時候,朱令殺害她雙親、屠盡鄭家莊的事實不可改變。第二件就是找到她一再重生的原因,停止這無聊的屠殺游戲。
停止?鄭可兒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上一世她還曾信誓旦旦地說,重生多少次,她就殺朱令多少次。可是或許,她已經在一次又一次的殺戮中感到厭倦了。
這樣想着,她真的有些累了。
閉眼休息之前,鄭可兒習慣性地運了一下氣,意外地發現自己竟半分內力全無。前世所學武功全都在腦海裏,只是身體,看來竟全不記得了。照此推斷,她大概是回到了三年前或更久之前。那麽,她現在所在的地方,自然不是朱令的房間,而是東院的仆人房。
她還沒有委身朱令之前,每天都是由張媽叫她起床,給她安排一日的工作。想到張媽,鄭可兒便想到了朱令的未婚妻,這次回來,或許能從她口中打聽些什麽。
鄭可兒的腦子亂糟糟的,也不知該想些什麽,只是愈加的身心俱疲,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到天亮時,有人過來敲門,“可兒!”
鄭可兒聽到叫喚,立刻從床上起身。
正要穿衣,才發現自己竟是穿着外衣睡了一夜。
推門出去,發現來叫自己起床的人不是張媽。
“你是?”鄭可兒疑惑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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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人比張媽年輕許多,态度也和藹多了,“我是廚房的林嫂,張媽昨天回老家去了,今後由我安排你的工作。你給忘了嗎?”
“昨天?”鄭可兒蹙蹙眉,開口問她,“今天是什麽日子?”
“我看看呀,”林嫂想了一下,最後道,“今天是十月十九,昨天是十月十八,恩,沒錯的。”
十月十九。鄭可兒陡地想起,自己跟趙齊成約定見面的日子是十月十八的夜裏,也就是昨天。昨天她剛剛醒來錯過了約會,也就是說,朱令不會剛好撞到趙齊成想強了她,也就不會殺了趙興武的這個不知從哪裏冒出來的兒子。
這樣也好。鄭可兒想。
“快跟我走吧,堡主在等了。”林嫂見她還在遲疑,趕緊地催她出門。
“張媽特意交代我,一定要看好你,不能讓你出岔子。今天堡主起得早,已經在書房了,你先到書房研磨侍茶。”
“恩,好的。”鄭可兒在她身後,低聲回話。
兩人一同從鄭可兒的房間行出,沒一會便走到書房。書房門口,立刻一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正是趙齊成,現任朱令的貼身侍衛。
趙齊成今天的黑眼圈有些重,看見她走過來的時候一臉的怨念。
鄭可兒面無表情地從他身邊走過。他還不知自己昨夜逃過一劫呢。
其實她會答應跟他約會,不過是想讓他教她武功。
那時她已經十五歲了,朱令卻一直不肯讓她習武。再長些日子嗎,她的骨骼便定下來,再想習武,也難有突破。所以她太着急了,才會盯上朱令身邊這個身手不錯的貼身侍衛。
趙齊成若非對她有非分之想,又怎會輕易答應她的要求。這個道理鄭可兒還是懂的。只是她斷想不到,第一次約會,趙齊成便已對她動了歪心,甚至連藥都備好了。
鄭可兒邁進書房,朱令正坐到那裏清點賬目。
鄭可兒走上前,先摸了摸杯子茶的冷熱,确認溫熱過後才拿起墨錠研磨。
林嫂則立在階下看她。
朱令的目光極快地在她身上掃過後,望向林嫂,“你下去。”
林嫂似乎愣了一下,“堡主,張媽交代我……”
朱令一臉漠色,“我就是嫌她煩,老是盯着我才讓她回老家的。你也想回老家?”
林嫂遲疑了好一陣,這才福身,“我退下了,堡主。”
趕走林嫂,朱令自筆架上拿起一支筆,蘸了墨,埋頭在賬目上批示着什麽。
沒有任何異常。
那問題,到底在哪兒?
晚上服侍朱令吃過晚飯,鄭可兒回到自己的房間。
依着她的記憶,這天起她就該搬到朱令房裏,可是什麽也沒有發生。
她委身朱令的原因,不過是因為他答應讓她習武。這樣也好,她現在不需要任何人教她武功了。只要給她些時間慢慢修習內功心法,她的武功就會慢慢恢複過來。
這樣想着,她先練了一會心法,又大略地過了一遍玄明劍法的招式。她的身體對武功還太生疏,練了一會便大汗淋漓。
坐下來喝口茶,鄭可兒覺得武功這事全不用急。對于武功強到變态的朱令來說,企圖通過武功打敗他并不可行。倒是他未婚妻的事,若是能夠利用起來,無疑是一把刺進他心裏的軟刀子。
可是張媽已經離開朱家堡,她又不被允許走出朱家堡,朱令未婚妻的事情,該找誰打聽才好?
鄭可兒一邊想,一邊抹了抹不知什麽時候爬上額頭的細汗。
奇怪,怎麽突然熱起來了。這十月的晚上。
鄭可兒焦躁地站起身來,突然發現那熱不是來自周遭,而是來自她的身體。這感覺……趙齊成的藥!
可惡!鄭可兒的腿一陣發軟,惱恨地掃掉了桌上的茶杯。
定是趙齊成賊心不死,偷偷跑到她房間裏下藥來了。
這藥效來得極快,再過些時候她該撐不住了。
鄭可兒喘着粗氣,想打開房門走出去。不曾想一開門,就見趙齊成候在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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