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章
? 前一世，她是自願吃下這藥的。
那時她已經在朱令身上，騎虎難下。朱令将從趙齊成身上搜到的藥送到她的面前。
其實她很感激那藥，幫她度過她人生最難受的時刻。至少在某個時刻，她根本記不起什麽叫做恥辱。
但是現在……
鄭可兒只覺身子一輕，趙齊成已經将她抱起，一腳踏進房間，關上門。
“可兒，”他抱着她，一邊吃豆腐一邊質問她昨晚的事情，“你昨夜是在玩我嗎？”
“趙齊成，不想死的話，現在立刻滾。”鄭可兒已經提不上力氣說話，軟綿綿的音調根本起不到威懾力。
“我想死。”趙齊成舔了舔她的唇，笑得邪魅，“我想死在你身上，可兒……”
鄭可兒控制不住地顫了顫。
前世朱令之所以能夠趕到，大概是因為他根本沒睡着，而她定的地點又恰好在他的耳目範圍之內。人不是每次都這麽幸運的。這次她沒防備先中了招，便是想呼救也早沒了力氣。
那廂趙齊成滿意地看着她，悠哉地将她放在床上，開始脫自己的衣服。
“可兒，”他抽空跟她說話，“等你成了我的人，我什麽都答應你。”
脫到一半他突然想起什麽，轉身吹了燈，也不管身上的衣服，直接撲到了鄭可兒身上。
這一世，鄭可兒是有武功的。雖然失去了內功，但是憑着記憶耍幾招完全不成問題。便是油盡燈枯，還有一招損招叫做無中生有，弱極則強。
鄭可兒只是不想殺了趙齊成。
但是有些人，總也不肯聽勸，不管如何一定要往死地裏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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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鄭可兒的發簪刺入趙齊成的太陽穴時，鄭可兒才想起，前世趙齊成就是這麽死的。
朱令一把将狼狽的她從趙齊成身下拽出來，随手拔下她的發簪，射進趙齊成的太陽穴，當場斃命。
然後朱令收走了趙齊成的藥，因為他到的時候，趙齊成正想盡辦法想讓她把那藥吞下。
她記得朱令将她帶回了房間，惡狠狠地将她扔在床上，冰冷冷地質問她，“鄭可兒，大晚上的誰準你走出自己的房間？”
那時的她恨透了朱令，想到是被朱令救的便難受至極，“我正勾引侍衛呢，你攔着我做什麽？”
當時朱令的臉色，從未有過的難看，“鄭可兒，你勾引侍衛，想做什麽？”
“想做什麽？”她咬牙切齒地看他，“自然是學武功，殺了你！我告訴你朱令，不管用什麽辦法，我都一定會殺了你的！”
“學武功？”他不可思議地看着她，“就為了他那點不上臺面的武功，你連身子都不要了嗎？”
“不錯。”她答。
“好！”他仿佛也是氣極，對她道，“那你便來勾引我好了。整個朱家堡我的武功最高，只要你成功，我便親自教你武功！”
然後……
鄭可兒艱難地爬下床，步履虛浮地朝門外走。
她現在幹渴得厲害，想去廚房找些水喝。
廚房裏有冷水，她在冷水裏泡泡，等藥勁過去就好了。
夜色裏只有她一個人在走。
這裏是朱令住的東院，她一個人占一個仆人房，侍衛都在東院外值守。
十月的夜風冷得有些刺骨，但是刮到鄭可兒身上卻只剩下燥熱。她的渾身虛軟，身子熱得難受，腦子更加控制不住地亂想。
她的身子未經人事，可重生幾世的她卻不是。她控制不住地……想朱令。
她的所有關于男歡女愛的經歷，全都來自朱令。
他喜歡咬她的耳朵。他說話的聲音清冷冷的，激動的時候會帶上一絲沙啞，撩人而魅惑……
鄭可兒蹲下身子，緊緊地抱住自己。
淚水一點一點地落在地上，趙齊成，你該死！該死！
正要起身，鄭可兒不覺腳下一滑，身體翻過欄杆，落進水中。
鄭可兒從水裏浮起來，十月的水冷得滲人，但正是她需要的。
慢慢地潛到橋底，鄭可兒抱着一個柱子，有一下沒一下的呼吸着。
腦子裏的幻覺竟沒有消失，她好像聽到了——朱令的聲音。
正迷糊，突然看見水面飛過兩個打鬥的身影。
沒過一會，一個青色身影先落到橋上，連聲認輸，“不打了不打了。師兄居然打不過師弟，丢人！”
另一個身影也落到了橋上，那聲音讓鄭可兒身上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顫，“承讓了，師兄。”
“我今天來找你可不是來比武的，咱說點正經的。”晉元師兄又開始苦口婆心了，“師弟你現在武功修為已入臻境，仇也報了，朱家堡也複興了。是時候考慮自己的終身大事了。”
朱令不搭話。
晉元師兄再接再厲，“我說師弟，我看柳家姑娘真挺好的才來跟你說媒的，你不要想也不想就拒絕行不行？”
“不行。”朱令說。
“朱令呀朱令，”晉元師兄的聲音又急又氣，“你到底想怎樣？我當初怎麽勸你來着？叫你不要報仇不要報仇，現在好了，你開心嗎？你真的過過一天輕松日子？你這次就無論如何聽師兄一句勸好不好？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任何時候你願意放下一切，重新開始都還來得及。”
朱令似乎沉默了一下，“我不想成親。”
晉元師兄仰天長嘯，“為什麽呀——”
鄭可兒只覺得腦子越來越沉，手上的柱子也漸漸抱不住了。後面朱令說了什麽她全聽不清楚，只覺得他的一字一句都像羽毛撩過耳畔，癢癢的。好容易壓下去的熱被他這麽一撩撥再壓不住了，熙熙攘攘地湧進身體，抽走她所有的力氣。
她的身體控制不住地下沉，可腦子裏都是旖旎。
“朱令……”
“什麽聲音？”晉元還未回神，朱令已經掠下橋底，将濕漉漉的鄭可兒從水裏撈了出來。
“她……她……”晉元認出鄭可兒，指着她“她”了半天，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我還有事。”朱令将鄭可兒壓進懷裏，毫不猶豫地對晉元下逐客令，“師兄請回。”
“可是，師弟，她的樣子……”晉元的聲音漸漸低下去，“……像中了媚藥。”
“唉。”晉元看着朱令遠去的身影重重地嘆了口氣，“也不問問我能不能解，看來是準備身體力行做解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