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章
? 別院的祭祀要持續整整一個月。
自鄭可兒搬進別院,朱令就從自己房間搬到其他房間去了,祭祀期間也從沒有主動出現在她面前。
等鄭可兒身體恢複健康,朱令便派人将她送回了朱家堡。
回到朱家堡,鄭可兒又被重重侍衛囚禁在朱家堡主人的院子裏。
在見不到朱令的日子裏,鄭可兒每天都在專心練武。
她的劍法已成,雖然功力比朱令相差甚遠,但是要沖突門外的包圍并不是不可能的事。但她是不會走的,趕她也不走。留在這裏才有機會報仇,況且她已無處可去。
這日她正走着劍招,突然瞥見假山處閃過一個黑影。
她這才突然想起,今日是她跟趙興武交易的日子。
前一世她發現黑影後,毫不猶豫地向黑影攻擊,跟趙興武過了好幾招。她清楚地記得趙興武與她對招時眼裏的驚訝,想來她的武功讓趙興武吃了一驚。
這一次,她不打算跟他打,只是收了劍,望向假山,“出來吧,趙興武。”
趙興武從假山後現身出來,眼中的驚訝一閃而過,但很快朝她行了個禮,“可兒姑娘。”
鄭可兒平日都跟在朱令身邊服侍,幾個堂主都是見過,但是朱令不允許她輕易跟男人搭話,所以久了,那些堂主都主動地避開她。主動湊上來的,朱成是第一個,趙興武是第二個。朱成是仗着朱令是他堂哥,趙興武又是憑什麽?
“你是怎麽進來的?”鄭可兒問出了上次沒能問出口的疑惑。
趙興武倒也坦誠,“姑娘莫怪,老夫買通了幾個守院的侍衛。”
原來是這樣。以趙興武的武功,确實只需買通一兩個侍衛便能輕易混進來。
“找我有事?”鄭可兒沒有其他問題了,便直接引出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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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個爽快人。”趙興武心有所求,故而先拍了拍鄭可兒的馬屁,“再有三個月就是堡主的生日。老夫一直想為堡主盡些心意,奈何這些年都摸不透堡主的喜好,近幾年送的禮物更是越來越不讨堡主喜歡了。而今堡主身邊,最得意的便是姑娘,所以老夫這次特意趁着堡主不在,進來向姑娘讨教,不知怎樣才能讓堡主開心。”
之前她也想不通他為什麽花這麽大的代價,冒着朱令可能生氣的風險來求她。後來卻想明白了,此時他貪渎的事情大概已經洩露,所以他才急着要讨朱令的歡心。
思及此,鄭可兒只冷冷地回,“我為什麽要幫你?”
趙興武擠出一臉的笑,從懷裏将備好的月影拿出,“聽我外甥說,姑娘喜歡收集神兵。老夫這兒倒有一名器,喚作月影。此器小巧,可隐于衣袖之間,又鋒利無比,削鐵如泥,能殺人于無形。不知姑娘可有興趣?”
趙興武的話裏還有個朱成。她的喜好,多半是朱成告訴他的。想到未來還要跟這兩個人合作,鄭可兒自趙興武手中拿過了月影。
趙興武見鄭可兒接過月影,急忙拱手,“還請姑娘賜教。”
鄭可兒并未多想,随口便道,“朱令喜歡神丹妙藥。比如去年青龍堂送的百年老參,還有他師兄送他的大還丹。”
趙興武聽到此言喜上眉梢,連聲道謝,“多謝姑娘。”
鄭可兒只将月影收好,正要繼續練劍,卻發現趙興武竟還沒走。
“還有事?”她奇怪地問。
趙興武似乎突然回過神,急忙将目光從她身上移開,“老夫告辭。”
真奇怪。
上一世并不太留意與趙興武對話的細節,此番重溫一遍,卻總覺得趙興武看她的眼神怪怪的。
不管了。鄭可兒想了一陣,沒想出緣由便放棄了。只要不影響她殺朱令,旁人怎麽看她她都不在乎。
見過趙興武,月影就被鄭可兒收在了梳妝盒的最底層。
沒過多久朱令從別院回來,一切如常。
時間慢慢地走到她用月影偷襲朱令的日子。
雖然鄭可兒也很想早一天殺死朱令,但明顯有了月影她也殺不了朱令,所以這次她放棄了這個愚蠢的刺殺行動。
但是當同樣的日子來臨,朱令依舊為了月影向她大發雷霆。
原因是雲兒不認得月影,誤以為造型小巧別致的月影是朱令送她的新奇首飾,于是将月影擺在了梳妝臺上。
朱令進門後,看見月影立刻就發火了。
他拽着她的手,沉着臉質問她,“月影從哪裏來的?”
鄭可兒不明白他為什麽發火,又不敢說謊,只含糊答道,“你的某一個屬下送的。”
他看出她的閃躲,一把抓過她的臉,一字一句地逼問,“哪、個、屬、下?”
鄭可兒別不開臉,只垂了垂眸,“我不認得。”
“不認得?”朱令的聲音陰恻恻的,“那我就讓我的所有屬下都集中到這院子裏來,讓你認認如何?”
鄭可兒也火了,幹脆脖子一橫,怒道,“我就是不想告訴你如何?你殺了我呀!”
“你……”朱令一惱,使力一甩,直接将鄭可兒扔到了床上。
因為落在被子上,鄭可兒沒有受傷,很快爬了起來,無畏地對上朱令。
朱令握緊了拳,深吸口氣,似乎平複了些,“是不是趙興武?”
鄭可兒沒來得及掩飾驚訝,下一刻,朱令已經閃身來到眼前,一下掐住了她的脖子,“誰準你跟他說話?我不是跟你說過,不準你跟任何一位堂主說話的嗎?”
“所以呢?”鄭可兒無所謂地看着他。
“鄭可兒!”朱令的臉上青筋暴起,但手中的力道卻奇怪地沒有增加一分。
朱令的手,慢慢地松開,收了回去。
鄭可兒此刻終于明白,為什麽朱成能夠在朱家堡如此嚣張。朱令守諾,說不會殺你就不會殺你。所以不管朱成做錯什麽,他都吃準了朱令不會對他怎樣。
而現在的她似乎也跟朱成一樣,死死咬住朱令的死穴不放。既然朱令不會殺她,那她還有什麽可怕的?反正她只要留一口氣給朱令收屍就好,其他她都不在乎。
再說,看朱令對她莫可奈何的樣子,不是也很快意嗎?
這麽想着,鄭可兒冷笑着推開朱令,起身下床。
腳還未着地就被朱令扯了回來,下一刻,唇被狠狠堵住。
他的怒火、他的不甘、他的憤恨,似乎都想透過這讓人窒息的吻傳給她。但為什麽,他緊緊圈着她的手在顫抖?他在害怕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