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幻術
“憑借偷竊而來的寫輪眼……也妄想看破我的幻術?”她說着,話語之中有着嘲諷:“我說過,你不要妄想掙脫我的幻術世界。我和鼬不一樣,我的能力,比他更危險。”
說着,環繞着團藏而站的三個人同時将苦無向前一刺。
團藏察覺到身體的三個部位同時傳來刺痛,脖頸間的苦無壓入了肌膚,腹部也有了冰冷的觸覺,另一側的腰間也被劃開。他不敢置信的盯着自己腹部那柄苦無,想利用寫輪眼确認這傷口是否也是幻術造成,卻無從判斷。
——這應該也只是幻術才對,和鼬的月讀一樣,對人的精神造成折磨。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幻象,那麽自己怎麽會真的受傷……
三只烏鴉同時飛落了下來,停在了三個人的肩頭,将頭顱歪過同一個角度。他的身影,倒影在三只橙黃色的眼珠中。高懸的紅色月亮繼續散發出刺眼的光,四周燃燒的火焰也似乎漸漸褪了色,變為一團黑色的、跳躍的東西。
“告訴我,止水的下落。”
她猛然睜開眼睛,寫輪眼毫無阻礙地對上了團藏的眼睛。
他想要閉口,不知怎的,卻完全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就像是有什麽人阻礙了大腦訊息的傳達,迫使他的身體自動做出了反應一般。他張開口,吐露出了一個令她失望的答案:“不知道。所有人都說,止水投水自盡了。”
似乎是想要洩憤,她将苦無又前抵了一寸。傷口被劃開的更深,這般的痛苦刺激了團藏,讓他從無意識的狀态清醒了過來,開始懊悔自己剛才的所為。
“果然,你……真的擁有類似‘別天神’的能力……”
“可以這樣說吧。”花時一皺眉,說:“但是我并沒有耐心和義務為你解釋我的能力。你只需要告訴我,那天,發生了什麽。”
一只巨大的烏鴉忽而掠過了夜空,黑色的翅膀掩住了紅色的月亮。那月亮映照在團藏的眼底,讓他又一次不自覺地開了口:“那一天……他說服了日斬,要以自己的力量改變宇智波一族的叛亂。”
“但是,我知道這是根本不可能的。首先,止水是宇智波的族人。只要是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就是危險而不可信的。把和平的希望交托在他身上,也只有日斬這種天真的人才做的出來。也許,他根本就是在為叛亂拖延時間……”
“其次,就算他改變了富岳的意志……只要宇智波一族一直存在對村子的不臣之心,那麽叛亂的隐患就一直存在。為了村子,為了維持忍者世界的和平,必要的犧牲是必須的……”
“你的意思是……”她狠狠地皺眉:“宇智波族人的性命,就是必要的犧牲?”
“沒錯。”團藏微微喘了口氣,因為身體的痛苦而皺起了眉:“忍者本來就是要背負黑暗的人……看似光明的和平表象下,一定有這種黑暗的犧牲存在……”
“……”她忍住自己想要向前繼續捅入的手,咬着牙問道:“繼續說,那天……那天發生了什麽?你對止水說了什麽?”
“我不相信他……不相信狹隘而驕傲的宇智波一族的忍者。”團藏緩緩地說道:“所以我想親自動手。我需要他的眼睛,因此和他在村外見了面,并且趁機奪走了他的一只眼睛。不愧是被稱為‘瞬身止水’的男人,他從我的手下逃脫了……”
“原本我想要在日後再拿到他的另外一只眼睛,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投水自盡了……也許,是為了防止我拿到一雙眼,獲得完整的寫輪眼的力量……”
她的肩膀抖動了起來,那只停在肩上的烏鴉撲棱飛起,揚首鳴叫着朝猩紅色的月亮飛去。花時用苦無抵着團藏的手未變,然後擡起了另外的一只手,朝着團藏的右眼探去。三個人同時擡手,其中兩人的手臂如同遇到了空氣一般,穿過了團藏的身體,仿佛只是本體的一個鏡像。
而站在他正對面的她,卻真實地将自己的手搭在了他的眼眶上,五指深深陷入他眼部四周的皮膚中。
意識到她想要做什麽,團藏想要掙紮,卻無法掌控自己的身體。
“沒有用的。”她說:“在我的幻術世界之中,一切都由我掌控。時間的前行或倒退,事物的虛幻或真實,都是随着我的心意而變化。包括你的意志,也為我所支配。只要我還存在,你就必須臣服于我的掌控之下。對付你,連發動‘別天神’都不值得。”
宇智波一族的瞳術,從來不容小觑。更何況,是開啓了被稱為最強幻術的“別天神”的寫輪眼。
她将手指探入了他的眼眶,看着他的神情變得扭曲掙紮起來,低聲地說道:“你是一個竊賊,盜走了屬于我哥哥的東西,無恥的據為己有,還下令将宇智波一族屠戮殆盡。你沒有談論宇智波或者正義的資格……你是個有罪之人。”
盡管額上已經沁出了冷汗,面容掙紮扭曲,團藏卻下意識地為自己辯駁着:“我只不過是在用別人不敢用的手段保護着木葉村與忍界……叛亂不能發生,想要保持和平,就必須舍棄一些東西……”
“那憑什麽我們就必須是被舍棄的東西!”她狠狠地探入他的眼眶,摘下了那不屬于他的寫輪眼。掌心中一陣濡濕的觸感,肉體擠壓蠕動的聲音傳到了她的耳畔。
握着止水的眼睛的手,不由自主地顫抖着,仿佛她握住了止水的手一般。
“再問你一次……”她低聲地說:“止水的下落。”
“所有人都說,他投水自盡了。”團藏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閉上了空虛的右眼。他的眼睛向下凹陷下去,濡濕的血液從中淌下。
“不可能。”她後退了幾步,搖着頭否決了這個答案。也許是因為維持幻術的時間過長,她察覺到自己體內的查克拉有了續航不足的現象。天空之中的紅色月亮向東落下,紛紛擾擾的黑色烏鴉也拍打着翅膀一同消失,最後只餘下一片羽毛悠悠地落在地上。
團藏用剩下的一只眼觀察到的世界,又變回了原來的模樣。湛藍色的田之國的天空,碧綠的枝葉,被火燒焦的堆疊的落葉與枯枝,還有那個在他數米之外的宇智波一族的後裔。
“只是幻術嗎?”他喃喃了一句,遲了一步的痛苦忽然侵襲而來,身體與眼眶中一同發作的痛楚提醒着他,那一切都是真實的。
可是,對方明明沒有靠近過他,她似乎一直待在那個地方,只是用寫輪眼看着他而已。
他将左手搭在了自己的眼睛上,确定屬于止水的眼睛已經被對方拿走了。他微微喘了一口氣,說道:“任意改變虛拟與真實的存在……真是……非常可怕的一個術。”
被奪走寫輪眼并沒有使他有了敗退之意,反而更堅定要将對方在此地斬除的決心。他取出了手裏劍,朝上吹出帶有查克拉的氣體,使得其上蘊含了風屬性的查克拉,說道:“看起來那個術非常耗費瞳力和查克拉,現在的你……快要不行了吧。”
帶着風屬性查克拉的手裏劍破空呼嘯而來,花時以手中的苦無相抵抗。鋒銳的風如有實體,竟将苦無的尖端生生切斷。來不及取出新的武器,她只能幾番後跳,躲避剩下的兩枚手裏劍。
“風遁·真空玉!”
又是一陣湧動的氣流朝着她迎面呼嘯而來。
因為一手握着止水的眼睛,她只能以單手作戰,一時陷入了被動之中。因為躲閃不及,其中一陣氣流柱擦破了她腰部的衣襟,劃出了一道血痕。血珠順着她身體躲閃的方向,向外飛濺而出。
“果然如此。”團藏站在原地,喘了幾口氣:“那個能讓你掌握我意志的幻術,對力量的消耗很大。”
花時皺着眉,估計了一下自己身體中所剩的查克拉,決定以忍術相搏。她想要結印時,卻因為一手小心翼翼地握着止水的眼睛而失敗。
“嗨——小花時!”白絕忽然從地面冒了出來,揮舞着手裏的一個玻璃瓶,貼心地說道:“一直握着止水的眼睛,很不方便吧?我這裏有消過毒保存效果良好無污染的醫用專業小瓶哦~交給我吧?”
花時看着他手裏的玻璃瓶,果斷選擇了握着止水的眼睛繼續閃躲。
——如果把止水的眼睛交給了斑,那這只眼睛也許就不會有回到哥哥身上的那一天了。
無法結印,只能單手以苦無攻擊,這對她有太多的不利。
“啊,真是的。”白絕又揮舞了一下手裏的玻璃瓶,說道:“放心好了,會還給你的,不要那麽戀戀不舍嘛。這只眼睛……就算你不來取,斑也會拿來給你的。”
她又閃躲了幾道空氣柱,一邊扔出手裏劍,一邊權衡着白絕的話語。她的腦海中忽然閃過了起初見到斑時的場景。
“除了相信我,你別無選擇……”
那個時候,他是如此說的。
“喂,白絕。”她一個後躍,落到了白絕的身邊,将自己握着的手遞到了它的面前:“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