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出行
接下來的一整個夏天,花時都在追着卡卡西,詢問關于四代閣下的往事。
“喂卡卡西!四代閣下的頭發一直都是那麽好看的金色嗎?”花時舉着頭,朝樹上喊着。長着茂盛樹葉的枝條一陣輕輕地抖動,散下幾片影子,并未有人回答。
“四代閣下不笑的時候是怎麽樣的?”她擠在了卡卡西的面前,替他和猜拳對手出了一個剪刀,正在與卡卡西猜拳的凱流着面條類舉起了自己的布,欲語淚先流。
“他是不是真的非常的厲害?因為四代閣下是木葉村最厲害的忍者,所以成為了火影?”她一路追着卡卡西,喘着氣停在了甜食店門口。
卡卡西黑色的眼睛微動,他把手從口袋中探出,指着店內張貼的海報,說:“麻煩給我來一份這個,謝謝。”
“一份三色團子!好的。”老板一合掌,眯着眼說。
花時直起了身體,問道:“你也喜歡吃三色團子嗎?”
“并不。”卡卡西說:“只是聽說你喜歡吃三色團子,所以想用這個堵住你的嘴。”
“……誰說的?”花時滿是懷疑地問道。
卡卡西沒有回答,自顧自在椅子上坐了下來。一會兒後,他才問道:“難道你不喜歡吃嗎?”
花時非常誠實地點了頭,說:“我喜歡吃。”
“那麽我就回答一下你的問題吧。”卡卡西用雙手托着自己的下巴,低聲說道:“水門老師離開的太久了,我已經不記得了。”
他這樣的回答讓花時始料未及。
……怎麽會不記得了呢?
如果是自己喜歡的老師,那應該會默默地記一輩子吧。就像她不會忘記果裏南老師提起相親和催婚時的深惡痛絕,也不會忘記第一次去學校時,四代閣下笑起來的溫柔模樣。
“你不肯說就算了。”花時在他的對面坐了下來,小聲地說:“等我自己見到了四代閣下就知道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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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卡西對她這種幼稚的話語有些無語:“他已經過世了。你見不到了。”
花時的眉頭一跳。
這個家夥怎麽總是樂忠于給別人潑冷水和打擊別人呢!
“一定還可以見到的!”花時盯着他,回複道:“哥哥說過的,以後一定會見到的。四代閣下也是,爸爸和媽媽也是。”
“嘛,也可以這樣說吧。”卡卡西有點頭疼,忍不住扶額說:“這樣子說也沒有錯。”
看着他扶額的模樣,花時內心有一點小小的得意。
“給,三色團子。”
碗碟擱置于木桌上的清脆聲響,落于她的耳畔。
卡卡西将三色團子推到了她的面前,半合着眼睛,說:“快吃吧。”
×
大概是花時有空就滿大街追着卡卡西跑的動靜太大,連鼬都知道了這件事情。
暗部的工作很忙,盡管如此,他還是沒能遏制住自己的好奇心,忍不住問花時:“為什麽花時那麽喜歡四代閣下呢?”
他一邊扣着護腕,一邊回頭看着坐在門邊的花時,末了補充道:“我記得四代閣下在我們很小的時候就已經過世了。”
花時趴在門邊,用手指在唇前比了個“噓”的姿勢,然後才壓低了嗓音低低地說:“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因為四代閣下笑起來很好看吧。”
她的話音剛落,門就被推開了一條縫。佐助從門縫之間擠了進來,他低頭看着趴跪在地上的花時,驕傲地說:“我找到你了!”
花時覺得有點悶。
——都怪鼬要在這個時候和她說話……
佐助看着鼬穿上了護甲,問道:“哥哥又要出門執行任務嗎?”
鼬點了點頭,朝房間的門口走去。他把手按在佐助的頭頂,說:“花時也很忙的,不能總是陪你玩。佐助要理解啊。”
佐助一撇嘴,面上浮現出了委屈的神色。
“等到你去忍者學校了,就不會這麽閑了。”花時坐了起來,氣定神閑地說:“要知道在學校可是非常忙碌的,除了要背麻煩的忍者條例,還要和大家一起跑步鍛煉體能,每天摸苦無和手裏劍,學習查克拉基礎。……說起來,佐助還沒有到去學校的年紀嗎?”
“畢竟現在已經是和平的年代了。”鼬微笑着收回了自己的手,說:“孩子們不用那麽早就被訓練位忍者。媽媽說,希望佐助再陪她一年。”
“原來如此。”花時似懂非懂地點點頭,随後看向了鼬:“鼬才多大啊,說話的語氣老成的就好像是參加過戰争的人一樣呢。”
“那麽,我就先走了。”鼬沒有回答她的話語,而是推開了房門,朝外走去。他的腳步擦過地面,留下輕微的布料摩挲的聲響。
×
夏天在不知不覺中過去。
盛夏的蟬鳴一如往年,在燥熱的天氣裏孜孜不倦地回響着。天上的太陽盡其所能地散發着熱量,似要将地面上的一切水分都蒸騰殆盡。深綠色的高大樹木籠罩了木葉附近的山坡,顏岩上雕刻的歷代火影頭像們,沒有任何倦怠,一如往日安靜地凝視着村子。
偶有暴雨的時候,也是來得快去的快,傾盆而降的雨水可以洗去一點灼熱的溫度,高熱卻會再雨後卷土重來。
在這種炎熱的天氣裏,果裏南小隊又接到了一個C級任務。
“這個任務對我們來說還算不錯。”果裏南在桌子上攤開了地圖,擦了擦額頭因為炎熱而被逼出的汗水:“好歹可以逃離這熱的要命的天氣,也不用在大太陽下修房頂。”
“這就是我們的任務地點。”果裏南的手指從火之國的木葉村出發,一路向着西邊滑去,掠過了雨之國,指着土之國的地界:“送委托人回到位于土之國的家中。沿途可能受到盜匪以及競争對手的攻擊,還有可能的戰亂。”
“戰……亂?”鹿生一皺眉,問道:“可是我記得戰争已經結束很多年了……”
“就大範圍的戰争來說,确實已經結束很久了。但是,”果裏南用指尖點了點雨之國的位置,說:“這個國家比較特殊,小規模的戰争從來沒有停過,本身也處于內杠之中,內部交火不斷。而且這個國家位于三大國交界處,多年的戰争給它帶來了無數的流民,沿途不太安全。”
“既然如此,那我們繞路北上,從土之國走吧?”鹿生的手指指着土之國的國界:“雖然這個國家和火之國看起來也是貌合神離……但是總不至于……”
“時間來不及。”果裏南搖了搖頭,繼而微笑着安慰道:“放心吧,我們只從邊境走。我們可是木葉的忍者,區區的盜匪和流民而已,對我們的威脅很小。”
“又要離開好久啊。”花時有點失落,說:“不知道要多久才能回來呢?”
“你可是一名忍者啊。”果裏南重新卷起了地圖,說:“作為忍者,以後肯定還會經常接到類似的任務。快點習慣起來吧。”
花時一想到又要離開止水,就覺得不太開心。
她一個人獨自收拾了行李,将換洗的衣物和忍具都收拾好,原本想等止水回來和他告別的,可是止水遲遲未歸。她只能給止水留了張便條,說明自己臨時接到任務,要出村了。
上一次離開村子的時候,止水沒有來送行。
這一次離開村子的時候,止水也沒有來送行。
花時跟着委托人大叔和果裏南老師一起走着,心裏有點悶。
不知道哥哥回家看到她的字條以後,會有什麽反應呢?是懊悔今天又不在家,沒能趕得及來送她,還是無動于衷,認為忍者就應該習慣這種事情呢?
等到以後她成為中忍了,面對的就都是這樣子的任務吧。
她也會像哥哥和鼬那樣,終日都很忙碌。
×
比起上一次外出任務時的悠閑,這一次的任務就麻煩多了。委托人大叔的商業競争對手無時無刻不想着把他揍扁,一路上有兩三波地痞流氓水準的打手暗搓搓地潛伏在他們的背後,最後都被果裏南一瞪就吓退了。
這種水準不夠看的對手,連陽鬥都對其表示了不屑。
最大的威脅,來自于陽鬥君。
陽鬥對外界的事物一如既往地好奇,總是忍不住東逛西看。在他再一次掉進了野外獵人設下的捕獸陷阱後,果裏南忍不住把他丢了出去。
“你要是再到處亂跑,就把你丢在這裏了!”她如是威脅道。
然而果裏南的威脅并沒有奏效,陽鬥依舊好奇心旺盛地四處亂跑。在他因為腳下的滑沙而不小心墜入一個深坑時,花時及時地丢出了繩索,用綁在繩索末端的苦無紮住了陽鬥的衣擺,成功拯救了他。
垂落在坑底正上方的陽鬥晃悠了一下,吓的頭上的銀發都快要萎了。
就在他和花時同時松了一口氣時,綁着陽鬥的繩索卻出現了一道裂痕。
陽鬥眼睜睜看着被撕扯開的裂痕越來越大,趴在坑旁的花時也是一驚。沒時間思索對策,陽鬥就繼續了他的自由落體,連花時都差點因為站立不穩而一起掉下去,多虧鹿生用影子讓她止住了自己向前的腳步。
“啊——”
啪叽。
坑底傳來了沉悶的回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