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十二卷:番外篇《仙劍奇俠傳》之聖姑; (24)
然而變:“岳先生,我可不陪你玩了!”
岳不群想要發繡花針,只是東方白哪裏會給他機會。掌風拂過,那繡花針仿佛有靈性一般,轉了個彎,竟然射向了岳不群雙目。
“啊——”
繡花針一射瞎岳不群雙目,東方白并不留情,“碰碰”兩掌拍在他的胸口,将他打下崖去。莫說東方白那兩掌,已經擊碎了他的五髒六腑,就是從這麽高的崖山摔下去,也足以去了岳不群半條命。
“師父!”令狐沖才重傷了向問天,悲戚之際,就看到岳不群被打下崖去,趴在崖上,悲聲呼喚。
東方白看了一眼令狐沖悲傷的樣子,足下一點,飄然而去。
“東方不敗!”令狐沖見東方不敗離去,連忙追了上去。
“向叔叔,向叔叔你怎麽樣?”任盈盈追出來,扶起向問天,“沖哥,沖哥你為什麽這麽對盈盈!為什麽!”
“東方不敗!”下了黑木崖,令狐沖窮追不舍,終于在距離黑木崖不遠的鎮甸上追上了與田伯光等人彙合的東方白。
“令狐公子有事?”東方白的武功在令狐沖之上,又先行一步,所以早就到了鎮子上一會兒了。
“你為什麽救我?”
東方白握着酒杯的手頓了一頓,素手一揮,将桌上的酒壺向令狐沖丢了過去。
令狐沖雖然不解其意,還是打開酒壺,猛喝了一口:“你還沒有回答我,為什麽救我?”
“或許是因為這個吧!”東方白舉起手上的酒杯,遙遙敬道。
“為了這個?”令狐沖看着手上的酒壺,似懂非懂。
“你嗜酒的樣子很像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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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沖愣了一下,他也想過很多可能。想過是不是真如楊蓮亭所言,東方白暗戀他。唯獨沒有想過竟然是因為他喜歡喝酒
東方白的眼神太過坦蕩,令狐沖并非什麽都不懂的人,如何不知道東方白對他并無男女之情。
令狐沖糾結了片刻,釋然一笑:“是了!當日初見,東方兄弟請喝的那頓酒,沖記憶猶新。”
話音畢,令狐沖仿佛突然想明白了什麽。不管是他們第一次見面,還是後來東方白在思過崖為他治傷,似乎都請他喝酒。如今,看來東方白并非喜歡請人喝酒,不過是借着看他喝酒思念什麽人。
相同這一點,令狐沖的心情有些複雜,還有幾分失落。竟然有幾分嫉妒那個不知身份的,只恨他們相識太晚。
思過崖上,東方白雖然廢了楊蓮亭的武功,卻并沒有将他殺死。楊蓮亭和向問天重傷,日月神教內部頓時變得岌岌可危。
這個時候,沉寂了許久的嵩山派左冷禪竟然率衆攻□□木崖。左冷禪自從瞎了雙目,便一直閉關練劍。如今再出關,辟邪劍法卻是更上一層樓了。手下又有費彬等嵩山派高手,任盈盈占據天險,黑木崖岌岌可危。
令狐沖終究還是放不下任盈盈,又跑去黑木崖助陣。在令狐沖的相助下,日月神教終得以殺了左冷禪和費彬等人,平息了這場鬥陣。
嵩山派經此一戰,雖然門中高手折損殆盡。餘下卻都是武功稍弱卻不願與左冷禪同流合污的弟子。恒山派定閑師太不忍嵩山派就此消亡,便到無為山莊拜訪。
彼時,東方白再一次離開山莊,卻讓儀琳轉交了嵩山派劍法秘籍,希望定閑師太能夠挑選嵩山派品性良好的弟子,傳授劍法。
對于五月劍派是否消亡,東方白并不在意。且五岳劍法把持于手上也沒有什麽意義。她終究是要離開這個時間的,若是這些東西能夠為身邊人留下些許善緣,也是功德一件。
不說儀琳是原主的親妹妹,林平之是她親自收下的徒弟,自然不會真的不為他們考慮。
再說黑木崖上,向問天帶傷出戰,終于傷重不治。失去了向問天等忠于任我行的老部下,以任盈盈的武功根本無法彈壓教衆。在這樣的情況,任盈盈不得不放棄了教主的位置。
生死之際,令狐沖來救,讓任盈盈心裏升起了幾分希望。她像若是放棄教主之位,能夠與令狐沖歸隐也是心甘情願的。卻不想任盈盈準備離開黑木崖之前,楊蓮亭卻拉着她不讓走。
楊蓮亭在日月神教得罪的人不少,又被東方白廢了武功,離開任盈盈,根本無法活下去。
任盈盈心急與令狐沖隐居,見楊蓮亭死纏不放。怒從膽邊生,一劍殺了楊蓮亭,卻沒想到令狐沖剛來接她,看到了一切。
對于任盈盈和楊蓮亭的事情,令狐沖在日月神教也是聽過些風聲的。只是他心中一直悔恨當初不夠堅定,沒有早早帶任盈盈離開日月神教。
如今小師妹已經另嫁他人,他對任盈盈也還有感情。就幹脆不去理會,只想着難得糊塗,不必深究。可是,當聽到楊蓮亭臨死前那些話,令狐沖還是心疼難忍。更令他震驚的是,任盈盈竟然一劍殺了楊蓮亭。
所謂一日夫妻百日恩,楊蓮亭與任盈盈做了數月的“夫妻”。就算楊蓮亭接近她別有目的,卻沒有加害之心。任盈盈竟然如此幹脆的殺了他,讓令狐沖無法接受。
沒有驚動裏面的任盈盈,當晚令狐沖便一個人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黑木崖。
任盈盈處理了楊蓮亭的屍體,等了一晚也沒有等待令狐沖。天亮才知道令狐沖早已經離開黑木崖,驚覺不妙的任盈盈追到華山。可是,不說令狐沖沒有回華山,華山派根本就不允許任盈盈上山半步。
再後來,東方白倒是聽到江湖流傳,魔教前聖姑任盈盈身邊帶着一個孩子,眉目間肖似令狐沖。只是,任盈盈卻始終沒有找到令狐沖。
相較于大家猜測那是任盈盈與令狐沖的私生子,東方白倒是更懷疑楊蓮亭。畢竟,楊蓮亭和令狐沖長得一模一樣,他兒子肖似令狐沖也屬正常。
☆、練霓裳(一)
? 夙夕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到了追命或許還有其他人。只是在那個夢裏,她只能看清楚追命的樣子。
那時候,他們似乎在幽冥山莊,追命識破了她的身份。夢結束,從夢裏醒來,她卻好像還記得夢中追命臉上的表情。堅定卻又幾分失望,夙夕突然很想知道追命當時心中在想什麽?
可是就算知道了又能如何,她是不可能回去的。
是夢自然會醒,夙夕醒了的時候,就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山洞的水潭邊上。山洞中本就寒涼,更不要說還在水邊了,胸口傳來的痛疼更是雪上加霜。
夙夕掙紮着坐起身,處理胸口的傷勢。自第一次進入重傷的李莫愁身體,夙夕已經習慣了每次醒來都在重傷狀态。
除了胸口的一道劍傷比較嚴重外,手臂上、腿上亦有許多外傷。看來她穿過來之前,原主剛經歷了一場大戰,且敵人不止一個人。
待她處理了身上的傷口,又換了一身幹淨的衣服,夙夕才注意到她的頭發竟然是白色的。
取出鏡子照了照,裏面是一張絕色卻憔悴的面孔,年約二十多歲,頭發卻如同老妪一樣雪白。昔年有伍子胥過韶關,一夜白頭,可見憂愁催人老。
夙夕攝入了原主的記憶,終于知道自己進入了那個世界——《白發魔女傳》。三代白發魔女,一生為情傷,如今她便成了初代白發魔女練霓裳。
她過來的時候正是練霓裳闖上武當找卓一航,卻被武當衆人圍攻。因練霓裳武功高強,武當幾位長老聯手也不敵她。練霓裳只為了讓卓一航和她走,因此處處留情,不想武當衆人一心要置她于死地。最後,卓一航一劍重傷她,練霓裳傷心之下殺下武當,因為傷重倒在了這裏。
說武當與練霓裳之間,誰對誰非,并不容易。不過是立場不同罷了!練霓裳出身綠林,行事無忌,武當與她結仇也是正常。
劍不傷人,情傷人。若非,那一劍是卓一航所賜,練霓裳當不至于一夜白發。
再說經此一戰,武當派損傷慘重,白石青二人過了十二個時辰,穴道雖解,關節筋骨已被挑斷,不能使劍,要用柳枝接骨之法,經過半年培養,才能複原。黃葉道人極怕玉羅剎再來,提心吊膽數日,幸喜無事。而卓一航的瘋疾也似有好轉之兆,不再大叫大嚷了。(摘自原著)
如此過了半月,武當山卻收到了書信一封,卻是練霓裳讓人送來。
黃葉道人心驚膽戰的打開書信,卻是練霓裳要與卓一航斷絕關系,就是與武當派的宿怨也不再理會。不過,練霓裳也直言,武當派還要糾纏,既然她與卓一航情斷,也絕無手下留情只可能。
黃葉道人看了書信也只覺松了一口氣,武當派與練霓裳結怨已深。只是,武當想要找練霓裳報仇卻也不容易。
于現在的武當來說,卓一航能夠和練霓裳斷了關系,安心做好他的武當掌門,對武當才是最重要的。
因着卓一航的情形已經好了不少,黃葉道人也是希望卓一航能夠不再挂記練霓裳,當下将書信送給了卓一航。
卓一航看了書信,卻是默默流淚半日,并無言語。
黃葉道人見他不言不語,每日只是一心練功,便覺得卓一航已經放下。只是畢竟傷心一場,也不讓人打擾他。甚至門內有人提議廢了卓一航的掌門之位,也被黃葉道長一力壓下了。
如果又過了數月,卻是慕容沖前來找卓一航。慕容沖自與玉羅剎和解,如今又無事一身輕,便想到當日武當和練霓裳結怨,亦有自己的不是。
慕容沖感念鐵飛龍和玉羅剎恩義,便想去武當,希望化解雙方恩怨,成全卓一航和練霓裳這段佳緣。
黃葉道人原是不欲卓一航此時見外人的。只是慕容沖畢竟是成名江湖的人物,他前來拜山,指明要見卓一航。卓一航身為掌門倒是不好太過拒絕。
卓一航在虞新城和耿紹南陪同之下,前往客殿見慕容沖。他不知慕容沖已與玉羅剎和解,本有幾分不安。
慕容沖卻不管卓一航的神情,顧自說道他是來找玉羅剎的,還告訴卓一航自己已與玉羅剎和解,并道玉羅剎乃是至情至性,有恩有義的奇女子。
卓一航一怔,忽然痛哭失聲。
慕容沖不解卓一航的傷心,問道:“卓兄也是性情中人,你們相愛之深,該成鴛侶。黃葉道兄,恕我不揣冒昧,我要做月老了。哈,哈!”
黃葉道人勃然變色,大聲說道:“不準提這個□□的女魔頭,一航,你回去!新城,紹南,扶他回去!”
慕容沖是個傲岸之人,平生所服者唯有鐵飛龍與玉羅剎,聞言大怒,喝道:“黃葉道人,你侮辱我還罷了,你還敢污蔑我的恩人!”
呼的一拳搗出,黃葉橫臂一擋,兩人內功都極深湛,可是慕容沖力氣較大,雙臂一格,蓬的一聲,黃葉道人給他震出一丈開外,慕容沖也搖搖晃晃,退後三步。大聲叫道:“卓一航,你會哭,不害羞麽?玉羅剎敢作敢為,你難道就不如一個女子!”
卓一航抑郁數月,本來就如一個将要爆發的火山,被慕容沖直言一喝,立刻收淚,大聲說道:“請師叔原諒,另選掌門,弟子去了!” (摘自原著)
黃葉道人等人如何肯讓他走,連忙與紅雲道人兩人聯手要攔住卓一航。卻不料卓一航進來一心練功,武藝大成。又有慕容沖相助,終究讓卓一航沖下山去。
再說夙夕,如今的練霓裳待傷勢漸愈,給武當送了一封信,疏理原主的記憶,才想起似乎鐵飛龍和客娉婷還在山西龍門故居等着她的消息。
練霓裳不想讓人識破身份,卻也不願意客娉婷就等擔憂。如此便決定往山西走一趟,希望客娉婷不必太過憂心。只是,如今正值明朝末年,東西二廠為禍朝廷。
魏忠賢的爪牙四處為惡,練霓裳一面養傷,一邊見到不平之事,也時常管上一管,行程極其緩慢。對于武林中人的恩怨,練霓裳并不是非常在意,可是看到那些廠衛欺淩手無寸鐵的平民,她心中卻總是憤憤。
這世間,總要人仗着權勢、武藝,便覺得高人一等,視人命如草菅。卻不知在更有權勢,武功更高的人眼中,他們亦是蝼蟻罷了。
因着練霓裳年少白發,特征太過明顯。她一路而行,折在手下貪官污吏和魏忠賢手下爪牙不計其數,很快白發魔女的傳說甚至改過了當初玉羅剎之名。
鐵飛龍故居,客娉婷久等練霓裳不至,真憂心之際。夜半三更,卻是聽到了敲門聲。
一人自外面而入,卻是一身白衣勝雪,外面亦披着一件白色的鬥篷,戴着風帽,只露出一張臉來。
“姐姐,姐姐你終于回來了!”客娉婷欣喜道,一面從她後面張望,“姐姐,卓大哥呢?”
“卓一航不願放下武當掌門的位子随我下山,我們已經恩斷義絕了。”練霓裳風淡雲輕道。
“為什麽會這樣,卓大哥明明,明明這麽喜歡姐姐。”客娉婷不解。
“婷妹,不要說這些了!我這次前來是與你和爹道別。”
“道別,姐姐要去哪裏?”客娉婷焦急道,“就算卓大哥那樣——姐姐,難道你不和我跟爹住一起麽?”
“這世上并非唯有愛情令人牽挂,如今朝廷腐敗,已是傾覆之勢。亂世已起,我雖是女流之輩,也願意以一己之力,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練霓裳正色道。
想為亂世百姓出一份力是本意,卻非全部。她并不想重建明月峽山寨,天山雖然不錯,卻也不願意長居。又擔心與鐵飛龍和客娉婷一起久了,被看出破綻。如此,倒是有些無處安身了。
且上一世為東方不敗時,夙夕後半生一直游離各方,将大明各處都走遍了。如今,卻直接到了明末,雖然過去一百多年,景致卻并無太大變化。既然恰逢末世,何必荒廢一身武藝?
“姐姐,姐姐是要去行俠仗義麽?”客娉婷頓了頓,旋即道,“那我和姐姐一起去!”
“婷妹,你自幼嬌生慣養,只怕受不住那颠沛流離之苦。還有,難道你忍心留下爹一人在家麽?有你照顧爹,我總是放心些。”
“姐姐!”客娉婷猶豫了一下,“我不怕吃苦,還有爹爹,我們總是可以回來的啊!”
“那你還需爹同意才是。”練霓裳皺了皺,剛欲轉身,前去拜別鐵飛龍。
客娉婷以為她要走,連忙上前拉住她,卻抓下了她鬥篷的帽子,露出了那一頭如雪般的白發,失聲道:“姐姐,你的頭發?”
“已經無事了!”
“可是——”想到練霓裳絕世容顏,卻未老白頭,心中不忍,流淚道,“姐姐,你去武當山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竟會變成這樣?”
這時,恰好鐵飛龍聽到客娉婷驚叫趕了過來。練霓裳自與鐵飛龍道別,并不在逗留。
“爹,姐姐怎麽會變成這樣子?”練霓裳走的太快,客娉婷留她不住,很是傷心。
鐵飛龍倒是沒有強留,也沒有問起緣由。黯然嘆道:“一定是卓一航變了心了。傷心易老,伍子胥過昭關一夜白頭,憂能傷人,有如此者。你姐姐素來愛惜容顏,聽她口氣,顯然是傷心至極。既然她欲要行走江湖,也好過一個人都在偏僻處黯然傷神吧!”
鐵飛龍畢竟只練霓裳義父,甚至她的性格。知道她至情至聖,雖然傷心,也絕不會自絕,因此才沒有攔住練霓裳。只是,兩父女籲嗟嘆息,久久不能入睡。
☆、練霓裳(二)
? 卻說練霓裳拜別鐵飛龍,本欲往京師一行。卻不料路上卻遇到一樁事,陝北二神,神大元和神一元竟然殺了兩個義軍首領杜五和張四。
這陝北二神乃是八大王張獻忠的手下,而杜五和張四卻是小闖王李自成。朝廷腐敗,閹黨和東林黨人的鬥争殃及百姓,義軍四起。初時,張獻忠勢大,李自成的義軍如今還在發展初期。
雖然都是農民起義軍,卻各有不同。不提李自成攻入北京後的所作所為,此時的李自成起義尚未成功,還算有幾分見地。
他以“均田免賦”為號召,宣布“三年不征,一民不殺”、“平買平賣”。注意農民軍紀律約束,規定:戰士不準收藏白金;繳獲物品歸公;行軍不住民房,自帶帳篷宿營;損壞莊稼,嚴厲處罰;“公平交易”,“平買平賣”,不濫殺人,不□□婦女。他還提出“殺一人如殺我父,淫一婦如淫我母”的口號。史冊《明季北略》載,起義軍進北京時,秋毫無犯,上将劉宗敏整軍入,軍容嚴肅。
更有“朝求升,暮求合,近來貧漢難存活。早早開門拜闖王,管教大小都歡悅。殺牛羊,備酒漿,開了城門迎闖王,闖王來了不納糧。吃他娘,着她娘,吃着不夠有闖王。不當差,不納糧,大家快活過一場。”的歌謠唱遍大江南北。
可張獻忠說是農民起義軍,卻比朝廷更吃人。朝廷壓迫百姓更多是苛捐雜稅,而張獻忠此人呢?翻開《蜀碧》、《蜀警錄》、《蜀難敘略》等史書,讀到有關記載,滿篇血腥撲鼻而來。
張獻忠的殘忍程度已超過了我們對一個農民起義者的想象,其入川的屠殺與滿人入關後的嘉定三屠,揚州十日并無分別。這支軍隊大規模殺人如砍瓜切菜,簡直就是古代的“恐怖分子”,且死難者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普通百姓。
練霓裳見陝北二神殺了兩個義軍首領,取了首級離去。心中他們還有什麽計劃,便尾随其後,想要知道他們又有什麽詭計。
果然,陝北二神帶了兩位義軍首領的首級卻是要去吓王照希的。王照希原也是綠林出身,玉羅剎明月峽的寨子被破之前還與之結盟。如今,王照希投了闖王李自成,練霓裳倒是也不忍心故人死在張獻忠爪牙手下。
練霓裳正欲出手之際,卻見廟內已經沖出一人,正是卓一航。原來,那日慕容沖在武當山上言語相激,終于讓卓一航決定下山找練霓裳,希望能夠尋求原諒。
因着想練霓裳回去鐵飛龍處,日夜趕路前往。錯過宿頭,歇在廟裏,正好也遇上了。
有了卓一航相助,王照希暫時安全了。練霓裳不欲見卓一航,因此并不急着現身。
卻在此時,遠處響起了馬蹄聲,卻是有十多騎往廟中奔來。初時,王照希和陝北二神都以為是對方越來的幫手,待知道不是,乃是官軍。
卻見廟門轟的一聲碎成幾片,十幾名武士沖了進來,為首的竟是□□虎和金千。□□虎替了慕容沖之缺,已升為東廠總管,如今又調到前方做“襲匪軍”的總監:金千則是金獨異的侄兒,金獨異被玉羅剎的師兄岳嗚珂殺死後,金千懼怯紅花鬼母,不敢回家,就投靠了西廠。
□□虎和金千一起卻是為了追捕在晉活動的王照希。□□虎原是為了捉拿王照希一人而來,如今見陝北二神也在又驚又喜。要知神家兄弟也是著名的劇盜,為捕王照希而發現他們,可算是意外的收獲。
□□虎不欲得罪武當,一出場便叮囑手下勿要傷及卓一航。卻不防卓一航堅持要與王照希共患難,還率先出手。
王照希想着義軍內鬥歸內鬥,面對官軍總是要衆志成城。出言希望二神與之并肩作戰,卻不料二神趁着卓一航和王照希牽制着□□虎和金千,打殺兩名官軍顧自突圍。
幸得□□虎不想傷及卓一航,卓一航又護着王照希。□□虎投鼠忌器,一時竟然也拿不下王照希。
練霓裳見此,卻是不肯放過,從暗處把身而出,仗劍攔住了兩人。
“你是何人,為何攔住我兄弟二人?”神大元高聲質問道。
練霓裳卻不理會,長劍一展便刺向了神大元。因着練霓裳帶着半面面具,一件黑色鬥篷更是将人遮了嚴嚴實實,自然無人知其身份。她一出手便攔住了陝北二神,官軍還以為是他們一面的,急忙将兩人後路圍住。
練霓裳的武功遠在卓一航之上,當日闖上武當山,武當多為長老一起動手,也沒有在她身上讨得什麽好處。自夙夕穿過來之後,因着做了幾世武林高手,對武功一道極有基地。
短短幾月,武功精進非常,就是說天下第一也是不為過的。若是再過幾年,內功大成,只怕更是無人能及。
莫說陝北二神被官軍圍着,就是沒有人圍着,練霓裳要動手,這兩人也是逃不掉的。若非想要知道這兩人在搞什麽鬼,他們根本連見王照希的機會都不會有。
陝北二神招式毒辣,只是練霓裳什麽樣的高手沒有見識過,不過數招已經殺了二人。官軍高呼一聲,向剩下的王照希和卓一航沖去。
卻不料練霓裳長劍一抖卻是刺向了金千。這金千殺了貞乾道人可以不提,卻與練霓裳義父鐵飛龍之女鐵珊瑚的死有關。鐵珊瑚不僅是練霓裳的義妹,也是師兄岳鳴珂的戀人。如今夙夕成了練霓裳,也承繼了許多她的感情,遇到金千自是不能放過。
練霓裳出手何等之快,更不要說金千沒有全力提防。□□虎驚覺不對,練霓裳這邊已經一劍刺死了今天。
□□虎見練霓裳殺了金千正防備之際,卻見練霓裳仗劍而立,并不上前。
“□□虎,今日我在這裏,你是擒不住王照希的。”練霓裳冷聲道,“今日,我不殺你!但是有一言望你記住:你是官軍,要剿匪也是常态,我并不理會。只須得謹記莫要禍及百姓,殃及無辜。否則,縱是逃到天涯海角,我也是能殺了你的。”
□□虎能夠顧忌武當派而盡量不傷及卓一航,自然是審時度勢之人。練霓裳輕而易舉殺了陝北二神和金千,□□虎如何不懂對方武功遠在自己之上,當即帶領手下官軍撤去。
“多謝前輩相救,但不知前輩高姓大名?”王照希見官軍撤退,上前道。
原來,練霓裳再打鬥中,鬥篷下的白發卻露了出來。她帶着半邊面具,又武功高強,難怪王照希将她看成前輩高人。
練霓裳心中暗自好笑,又憶及王照希第一次見她亦是如此,一開口便是叫她老人家,恭敬問好。只是笑過之後,卻又潸然。如今的練霓裳卻已非昔日的練霓裳,只怕原主這會兒已入六道輪回。
“我是誰并不重要,卻有一言希望王大俠可以轉告闖王。”
“前輩請講!”
“得民心者的天下,關外滿人方是大敵!”
“前輩是說關外的後金?”王照希奇道。
練霓裳點頭:“朝廷早已壞到根子裏,明亡之日不遠。難就難在守得住這江山,擋得住後金的鐵騎。”
如今李自成不過占據一省之力,自然沒有想那麽長遠。王照希亦是不懂練霓裳的意思,還是恭敬道:“多謝前輩指點!”
練霓裳點了點頭,轉身便要離去。
一旁的卓一航卻仿若夢中初醒,突然跳了起來,高聲叫道:“練姐姐,練姐姐,我知道是你!練姐姐,你要去哪裏,我和你一起走!”
“一航,一航,你認錯人了!那位前輩怎麽會是練姑娘呢?”王照希見卓一航瘋魔了一般,深怕他得罪了武林前輩,連忙上前拉住他。
“是練姐姐,我知道她是練姐姐!”卓一航大叫着想要追上去,可是等兩人出了破廟,哪裏還有練霓裳的蹤影。
“這裏距離鐵飛龍鐵老英雄家不遠。若真是玉羅剎,想來她就歇在哪裏。我們自可前去一看。”王照希見卓一航眼神迷離,似乎有些不對勁,只能安慰道。
王照希陪着卓一航往鐵飛龍之處而去,天色才蒙蒙亮就遇上了找過來的鐵飛龍、客娉婷和白敏。
原來,三日前,白敏被東廠的人追殺,幸遇客娉婷和鐵飛龍相救。白敏在鐵飛龍處久候王照希不至,心中擔憂,這才和鐵飛龍父女一路找了過來。
客娉婷初見卓一航,見他斯斯文文像個白面書生,想到他傷練霓裳至此,心中很是不屑,言語中多有鄙視之意。待述了緣由,王照希和卓一航方知練霓裳竟然紅顏白發。
王照希也終于相信方才卓一航并非認錯人。被他當做某位前輩的白發女子正是玉羅剎練霓裳。想起他初見練霓裳時,所見玉羅剎之風采。再看今日的練霓裳,王照希亦是不勝唏噓。
卓一航更是傷心後悔,追問練霓裳所在。可是就是鐵飛龍亦不知練霓裳會去何處。
“縱是天涯海角,我也總是要找到她的!”這一刻,卓一航竟是前所未有的堅定,當下辭別了鐵飛龍離去了。
再說朝廷時局變幻,明熹宗朱由校駕崩,由其弟朱由檢登基。朱由檢一登基便殺了魏忠賢,驅逐客氏,大力打擊閹黨,頗有中興之勢。
唯有練霓裳熟知這段歷史,知道朱由檢誅殺閹黨不過是為了鞏固自己的皇位。朱由檢此人身性多疑,雖有中興之心,卻無中興之才。與百姓與家國并不必明熹宗朱由校英明多少。
尤其是之後朱由校誅殺抗清名将袁承煥自毀長城,一直為人所诟病。
☆、練霓裳(三)
? 再說練霓裳救了王照希,一路往四川而去,喬裝而行,歷經數月終于得以接近張獻忠,刺殺之。只是張獻忠手下高手亦不少,練霓裳雖然武功高強,還是受了重傷。
張獻忠死後,手下将領争權奪勢,倒是讓朝廷和李自成得了不少好處。尤其是李自成拉攏了不少張獻忠舊部,迅速占據了四川。沒有了八大王壓在上面,小闖王很快就變成了闖王。
張獻忠一死,川中多少讀書人和被張獻忠及其部下淫辱的女子和其家人都感念刺殺者恩德。李自成入川,見百姓對張獻忠的死竟然拍手稱慶,此時身邊又有人勸誡,行為頗為收斂。
倒是練霓裳重傷後露了行跡,被張獻忠手下幾個死忠高手追趕竟然入了天山地界。想到師兄岳鳴珂自鐵珊瑚死後,便削發為僧,法號晦明,此時正在天山。
練霓裳決定前往拜訪晦明,待養好了傷,在回頭對付那窮追不舍得敵人。她一入天山地界,便讓牧民給晦明捎去了消息。
練霓裳與卓一航情斷白發之前曾介紹名将之後的楊雲骢前往晦明處拜師。晦明師收了徒弟一面虔心練劍,一面傳授楊雲騁的技業。
又因晦明劍法無雙,武功絕頂,可是從不仗技驕人,因此在回疆數年,甚得人望。天山南北的英雄,因他來自中原,見識廣,所以遇到疑難之事,每多向他請教。
西北的夜晚溫差極大,練霓裳有傷在身,也不想露宿外面。幸遇到天山下的部落,族長唐努知道她是來找晦明,招待很是熱情。
唐努有個女兒叫做哈瑪雅,年幼可愛,且根骨極好,很适合練武。練霓裳知道這個哈瑪雅就是原著中練霓裳的首徒飛紅巾。
練霓裳有心阻止滿清入關,在西北培養一股抗清力量本也是極好的。哈瑪雅在原著中能夠成為回部各部族抗金聯盟的盟主,本是極好的人選。只是想到哈瑪雅成為民族女英雄,後半身卻為情所苦,便有些猶豫。
若非成了練霓裳的弟子,哈瑪雅只會是一個普通的部族首領女兒,自然也不會與楊雲骢糾結至深。練霓裳并沒有糾結太久,晦明便帶着弟子楊雲骢趕來了。
晦明知道練霓裳的性情,對于這個師妹會求助,只覺得不可思議,定是遇到了極可怕的敵人。卻不料并非敵人太強大,不過是換了個芯子,沒有原主那般固執罷了。
有晦明在,練霓裳自然能夠放心療傷。不過半月她的武功已經恢複,在草原上尋找追趕她的敵人卻遇到了橫行天山南路的桑家三妖。
桑家三妖,各有獨門武功,大妖桑乾,練的是七絕誅魂劍,劍尖有毒,見血封喉:二妖桑弧,練的是大力金鋼杵,外家功夫,登峰造極:三妖桑仁,練的是陰陽劈風掌,中了掌力,五髒震裂。因為他們所練的功夫陰狠毒辣,所以被稱為“三妖”。(摘自原著)
桑家三妖在天山下橫行已久,見了練霓裳,雖然一頭白發,卻極是貌美,便上前調戲。須知夙夕穿越多世,不是武功頂尖,就是一派掌門,身上總有幾分傲氣。如何能夠忍受着桑家三妖的折辱?練霓裳這一出手确實全無保留。
因為殺了為禍天山的桑家三妖,練霓裳一下子便在天山聲名鵲起。
此時,後金努爾哈赤已經去世,其子皇太極繼位。繼續通過聯姻等方式,緊密與蒙古的關系,并完善和擴充了蒙八旗和漢八旗。後金以戰養戰,對沒有完全歸順的回部各部落多有強取豪奪等壓迫。
唐努的部落時常被後金騷擾,因此部族對強者繼位尊重。知道在自己部族逗留的年輕女子竟是如此高手,更是驚喜異常,便主動求練霓裳收徒。
夙夕每世都會調教自己弟子,早已經熟能生巧。如今,唐努主動提出來,加上哈瑪雅本是練霓裳命定的弟子,不過猶豫了半天,就應下了。
在練霓裳收了哈瑪雅不就,晦明師也在天山下收下了第二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