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武俠]妖女來襲

第37章 十二卷：番外篇《仙劍奇俠傳》之聖姑； (25)

弟子楚昭南。楚昭南能夠被晦明師看中，習武的天賦自是不差。只是次子功利心過重，後來方走錯了路。

不過，練霓裳卻覺得男人有野心沒有什麽不好，若是楚昭南的野心若是能夠加以适度引導，也能夠變成一件好事。楊雲骢看着似乎淡薄名利，卻兒女情長。

練霓裳想要培養一人去改一改中原的運勢，楚昭南這樣有野心，有功利心的反而更适合。因并非長居天山，練霓裳雖然收了弟子，卻将哈瑪雅托付給了晦明師。只是，每年在天山住一段日子，指點哈瑪雅武功。

除了哈瑪雅，楊雲骢和楚昭南前來請教，練霓裳也從不拒絕。如此過了兩年，卓一航也到了天山，并定居于此。卓一航收了弟子辛龍子，并且在天山尋找優昙仙花的消息，練霓裳自然也知道，卻沒有在意。

練霓裳從不覺得嚴防死守，就能夠組織哈瑪雅喜歡上楊雲骢。非但如此，自己不在天山時，甚至極為放心地讓晦明師帶着哈瑪雅，與楊雲骢和楚昭南朝夕相處。

人家說三歲看老，并非沒有道理。三個孩子在一處，因為楊雲骢溫柔體貼，哈瑪雅卻更喜歡與楊雲骢玩耍。而楚昭南則更符合這個年紀男孩子的性格，喜歡捉弄一下哈瑪雅來表達他的喜歡。

對于練武，對楚昭南性格比晦明師更了解的練霓裳，不過是言語上稍稍引導。讓楚昭南知道練得高明武功的利處，果然楚昭南就極為勤奮。

而哈瑪雅因為有保護部隊的重任壓力，練功也極為用功的。楊雲骢也并非喜歡偷懶，只是相較于哈瑪雅和楚昭南少了一個奮鬥的目标。

如今，因為天資的關系，哈瑪雅最強，楊雲骢比楚昭南略勝一籌，這種形勢十年內只怕都不會改變。可是，練霓裳卻明白，只要楚昭南不要誤入歧途，十年後二十年後，成就定然能夠超越楊雲骢。

楊雲骢的天資雖然勝過楚昭南，可是此人性格猶如寡斷，又不想楚昭南一樣有野心，有高遠的目标。年少能夠憑借着天資壓制楚昭南，時間一長，難免要被楚昭南超越。

“師父，你為什麽要教我玉女劍法，又傳授雲骢和楚昭南全真劍法？”哈瑪雅看着遠處正在練習練霓裳方才傳授劍法的楊雲骢和楚昭南好奇問道。從哈瑪雅對兩人的稱呼中便可知道哈瑪雅在楊雲骢和楚昭南之間的偏好了。

“哈瑪雅，雲骢和昭南，你是不是更喜歡楊雲骢？”練霓裳望着練劍的師兄弟兩人，沒有看哈瑪雅，“是因為楊雲骢送你的紅紗巾嗎？”

過年的時候，晦明師送哈瑪雅回家。在天山下，楊雲骢幫助一個販賣貨物的貨郎，并且求了一塊紅紗巾作為報酬送給哈瑪雅。楊雲骢戲言長大了要哈瑪雅做他的新娘子，可是哈瑪雅卻将楊雲骢随口的話當成了他們之間的誓言。

等練霓裳知道，哈瑪雅已經收了楊雲骢的紅紗巾。練霓裳生氣之餘，不顧晦明師的面子，将楊雲骢訓了一頓。并告誡他男兒信守諾言的重要性，萬不能仗着年紀小，便亂許諾言。楊雲骢卻借坡下驢，發誓他是真心，并非戲言。

“玉女劍法和全真劍法只要由一對相愛的情侶一起施展，就會變得威力驚人！”

“那教雲骢就可以了，為什麽昭南也要學？”

“哈瑪雅你現在還小，對感情還是一知半解。等你長大了，自然就知道師父的用意了！”

哈瑪雅不懂練霓裳的用意，甚至覺得楚昭南也能學全真劍法實在是讨厭的很。可是不管哈瑪雅怎麽不樂意，楚昭南總是能夠得到練霓裳的指教，甚至練霓裳總是更偏向楚昭南幾分。

不說楚昭南将來是否誤入歧途，想想卓一航，練霓裳對楊雲骢這種類似的性格就更不喜歡一些。

如此過了幾年，卓一航再次找上門來，高興地說自己找到了優昙仙花，讓練霓裳前去觀看。夙夕作為修真者，靈花異草見得不少，可是那些靈花異草卻大多不能給普通人服用。普通人服用靈花異草很可能會因為靈氣過于充裕而爆體。

所以對于可令白發變黑，返老還童，傳說中的優昙仙花，練霓裳還是有幾分興趣的。優昙仙花，每六十年才開花一次，每次開花，必結兩朵，一白一紅，紅的有如胭脂，白的宛如白玉，開時花如海碗，燦如雲霞，并帶有異香。

練霓裳猶豫了一下，還是和卓一航去看那即将開放的優昙仙花了。美麗的優昙仙花，一紅一白兩朵花骨朵在雪山上等待着綻放，當真美不勝收。

練霓裳莫名地有些傷感，擡頭望了望天空。

浮雲幻成各種形象，練霓裳恍惚耳畔響起了這樣的聲音：“練姐姐，你的容顏應該像開不敗的花朵。”

“癡人說夢，普天之下，那有青春長駐之人？……下次你見到我時，只恐怕我已是白發滿頭的老婆婆了！”

“到你生出白發，我就去求靈丹妙藥，讓你恢複青春！”這是練霓裳與卓一航在明月峽吐露真情之時的對話，是屬于原主的記憶。

看着那即将綻放的優昙仙花，練霓裳莫名就想起了這些。

可是就算優昙仙花可令人白發變黑，返老還童的奇效，又如何讓逝去的東西回來？

“卓一航，那個喜歡你的練霓裳已經死了！縱然優昙仙花可令人白發變黑，卻也無法讓時間回到過去。”練霓裳原是有些看不起卓一航這般猶如寡斷的男人的。可是，這一刻她卻有些同情他。

曾經滄海難為水，除卻巫山不是雲！

☆、練霓裳（四）

? 無論練霓裳如何說，卓一航只是認為練霓裳不過是不肯原諒她。一只等到優昙仙花盛放，兩人還是沒有達成一致。

原主已經消逝，練霓裳并不準備給卓一航什麽安慰。所以，雖然對優昙仙花極為感興趣，也沒有取走卓一航找到的優昙仙花。

只是能夠令人白發變黑，返老還童又哪裏是這麽容易得到的。不說六十年才開一次花，花開卻只有一刻鐘。若是沒有在其綻放的瞬間摘取就會迅速枯萎。

提醒卓一航摘取了優昙仙花，練霓裳邊将其根移栽到了空間。空間時光流速與小世界不同，或許十年後她的弟子就會需要一株優昙仙花，若是移栽成功自是最好不過了。

卓一航希望練霓裳可以收下優昙仙花，不過練霓裳還是決絕了。女為悅己者容，這個世界并沒有讓她想要迫切白發變黑的人。實在沒有必要收下這本是屬于原主的歉意。

因為練霓裳沒有接受優昙仙花，卓一航便一直跟着練霓裳。練霓裳到了那裏，他便追到那裏。倒是可憐了辛龍子一個小小的孩子追着他到處跑。

當初，卓一航為了讓辛龍子幫他找優昙仙花，收了辛龍子為弟子。如今，卻不怎麽管辛龍子，辛龍子只能自己琢磨着學一些東西。

辛龍子初時也是個實誠的孩子，若非卓一航不管不顧。辛龍子後面也不會去偷楊雲骢身上身上的秘籍。

見卓一航如此，練霓裳不欲與卓一航過多糾纏，卻不想浪費了辛龍子這麽一顆好苗子，便暗中傳授辛龍子武功。卓一航對辛龍子一向不怎麽關心，竟然一直毫不知情。

歲月如梭，十年的時間亦是彈指而過，哈瑪雅等幾個天山派的二代弟子很快成長起來。

正如練霓裳預料的那般，楚昭南的武功已經逐漸勝過楊雲骢。不過楊雲骢在這方面倒是一貫心寬，絲毫不以為意。哈瑪雅與楊雲骢青梅竹馬，感情甚篤，只是練霓裳已經不看好這段感情。

當日，朱由檢因為多疑，中了皇太極的離間計，打算殺袁承煥。練霓裳再獄中以易容之法，将袁承煥救了出來。又介紹了袁承煥認識李自成手下王照希，讓他前往投效。

袁承煥初時不願意，後來因為練霓裳救出其子袁文弼，并直接将袁文弼帶去了天山派。袁承煥為了兒子，又要承練霓裳的救命之恩，便投了李自成。

練霓裳要袁承煥去投李自成卻并非為了幫助李自成。只是自她刺殺張獻忠之後，李自成俨然成了義軍之首。為了減少戰亂，便幹脆将一些抗清名将都通過王照希，推薦給了李自成。

李自成因為實力大增，對練霓裳甚為推崇。尤其是練霓裳雖然多有相助，卻并不插手闖王軍中事務，讓李自成極為信任，甚至邀請練霓裳指點他的兒子們武功。卻不知練霓裳在與之相處中，已經給他下了□□。

因為練霓裳的介入，李自成才打進北京，就舊傷複發死了。李自成的兒子繼任闖王為了穩住局勢，在王照希和李岩等指點下忙着收買人心，便沒有發生闖王軍隊在北京燒殺之事。

自然也沒有因為對吳三桂家眷下手，引得吳三桂因清軍入關。不僅如此，還派了人前去聯系吳三桂，讓他投誠。歷史上吳三桂能夠投降清軍，現在新闖王能夠許他前程，吳三桂自然也願意城府。

哈瑪雅也在練霓裳的教導，唐努的指點下逐步成長為草原上的女英雄，引來了部落中押不盧的愛慕。

押不盧不喜歡武功，卻喜歡唱歌和彈琴。這樣的男人，就算沒有楊雲骢，也不會令哈瑪雅心動。哈瑪雅是草原上的女英雄，卻也只會對可以與之并肩的男人才能匹配。

另一邊，因為吳三桂等将領沒有投降清兵，反而謹守關隘，清軍也無法順利入關。只是憑借着與蒙古的不斷聯姻，吞并，在關外俨然自稱一國。

尤其是，李自成的兒子雖然登基建立了大順政權，只是他資歷低，李自成手下許多将領已然功高蓋主，加之不少明朝餘黨借着朱三太子的名號繼續抵抗，內部還不穩，不得不休養生息。

如此清軍雖然沒有入關，卻兵強馬壯，只有中原稍有松懈，便可揮兵南下。清軍時常叩關不說，更是時常騷擾天山下的部落，橫征暴斂，雙方矛盾日益加深。

因着練霓裳并非時時呆在天山，待她會到天山時。才知道，練霓裳在某一次回家路上救了差點被馬群踩死的納蘭明慧。然後，楊雲骢和楚昭南前往部落找練霓裳與納蘭明慧相遇，加上一個在加上一個愛慕哈瑪雅的押不盧，幾個年輕人将關系弄得一團糟。

練霓裳來到唐努的部落時，正遇上他們在舉行叼羊大會。哈瑪雅和納蘭明慧都想要贏得比賽，沒想到在比賽中納蘭明慧的馬突然受驚。

楊雲骢連忙出手救了納蘭明慧并且贏得了比賽。比賽結束，楊雲骢前去詢問納蘭明慧馬匹受驚原因，納蘭明慧語焉不詳地提了一句哈瑪雅給她喂馬，楊雲骢便迫不及待去質問哈瑪雅。

“哈瑪雅！”練霓裳出聲叫住了氣沖沖要走的哈瑪雅，“青梅竹馬也比不上別的女人一句語焉不詳的暗示，你難道還看不明白嗎？”

“師父！”哈瑪雅雖然生氣，卻還不想放棄。

“哈瑪雅，我在就告訴過你。楊雲骢猶如寡斷，不足以匹配你。”練霓裳冷瞥了一眼站在邊上的楊雲骢，絲毫沒有避開楊雲骢的意思。

“師父，我——”哈瑪雅心急道。

“所謂紅紗巾的誓言，只有你一個人當真罷了。”練霓裳頓了頓，“你回去自己好好想一想吧！”

“師叔，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楊雲骢反應過來，也覺得剛才那樣懷疑哈瑪雅有些不對。只是，他心中還是有些怪方才哈瑪雅沒有第一時間去救納蘭明慧而是繼續比賽。

“哼~楊雲骢！哈瑪雅是草原上的女英雄，你還沒有好到要讓哈瑪雅用那些肮髒的手段去搶。今日，我給你師兄一個面子，再有下次，我就割了你的舌頭。”練霓裳冷聲道，“我練霓裳的弟子，還輪不到別人來教訓。”

練霓裳說完，便快步走向了方才楚昭南離開的方向。

楚昭南的武功在楊雲骢之上，方才為何輸給楊雲骢呢？

“楚昭南，你在幹什麽？”

“師，師叔？”楚昭南本來一個人躲在邊上發呆，看到練霓裳吓得跳了起來。

練霓裳雖然教他們武功，但是相較于放羊一樣的師父晦明師，練霓裳嚴苛許多。因此，楚昭南不怕自己的師父，倒是很怕練霓裳。

“你的氣色怎麽這麽差？”

“師叔，我，我沒事！”楚昭南擺手道。

“把手伸出來！”

“師叔？”楚昭南猶豫了片刻，還是将手伸了出來。

練霓裳切了脈，眉頭微皺，一把掀開他的衣領，果然見他身上的皮膚竟然皲裂開來，仿佛缺水曬幹的田地一般。

“是誰下的毒？”

“扭骷髅的奪命骷髅粉！”楚昭南沒想到練霓裳這麽容易就發現自己中毒，帶着哭腔道。

“這毒并非立時發作，他要你做什麽？”練霓裳厲聲道。

練霓裳雖然看好楚昭南，但是也一直很擔心他的品性有瑕疵。若是，她提前預料到了這種可能，致力于糾正楚昭南的不足。楚昭南若還是走上了邪路，練霓裳可真是要失望了。

“他要我出賣哈瑪雅，還有尋找一本一個姓張的人交給師兄的什麽秘籍。”

“你答應了？”

楚昭南連忙搖了搖頭：“我沒有同意！不過，扭骷髅說一個月之後在魔鬼城等我的消息。今天就是一月之期！”

練霓裳掀開他的衣袖，才發現他受傷的皮膚裂的更厲害，甚至許多皮肉已經浮了起來。不能解毒的話，他的皮肉就會一塊塊掉下來，直到變成骷髅。

練霓裳取出一顆解毒丹給楚昭南：“這個藥能夠暫時壓制你身上的毒。你現在馬上去魔鬼城見扭骷髅，告訴他，你會與之合作。”

“師叔？”楚昭南不解地望向練霓裳。

“要是扭骷髅給你解藥，你先不要吃，帶回來給我看一下。我會幫你配置解藥，你與先于扭骷髅周旋，想來定能幫上哈瑪雅的大忙。”

“是，師叔！”楚昭南聽到自己的毒刻意解，立即高興地跳了起來。

“昭南，我雖然是你師叔，你的武功卻不少都是我所傳授。要是，他日我發現你做了什麽違背良心的事情，你應該知道自己會面對什麽。”

“師叔，弟子明白，弟子定然不會辜負師父和師叔的期望。”楚昭南回道。

楚昭南本是油滑的性子，到了魔鬼城果然成功騙過扭骷髅。扭骷髅自然也不是完全相信楚昭南，不過還是将一個月的解藥交給了楚昭南。

“師叔，這是解藥嗎？”

“是解藥，也是□□。”練霓裳道，“扭骷髅既然想通過□□控制你，又怎麽會給你解毒。這藥能夠解毒，卻也含了另一種□□。只怕你身上的奪命骷髅粉解了之後，立刻就會中另一種毒。”

奪命骷髅粉雖然鬼奇，只是練霓裳研究了幾世的□□。楚昭南還拿回了部分解藥，自然能夠配置出解藥。

作者有話要說： 很奇怪，看電視和書，我覺得楊雲骢除了渣還是渣，可是楚昭南變壞，卻覺得可惜。?

☆、練霓裳（五）

? 哈瑪雅果然還是無法放下楊雲骢，甚至在納蘭明慧暗中提出要兩人公平競争，竟然也默認下同意了。

看到納蘭明慧央求哈瑪雅教她做菌子湯，轉身又拿着菌子湯去讨好楊雲骢。看着哈瑪雅端着自己煮的湯在後面黯然神傷，對于這個自小跟在自己身邊的徒弟，練霓裳莫名的心疼。

若是在遇到追命之前，練霓裳只會恨鐵不成鋼，恨哈瑪雅不争氣。可是，如今的她卻明白，無論多麽強大的女人遇到了感情，也會變得卑微，甚至失去自我。

李莫愁、邀月、霍青桐那個是傳統意義上的弱女子？可是遇到了命中注定的那個劫，終究是難免傷心一場。

男人總是喜歡溫柔似水的白蓮花，不殺生不吃素的納蘭明慧得到了楊雲骢所有的溫柔。男人其實不過是一種自欺欺人的生物。

納蘭明慧是吃素不殺生，可是她從小到大的錦衣玉食卻是納蘭秀吉搜刮民脂民膏得來的，無意不是帶着血腥。

哈瑪雅也想要做一個溫柔的女兒家，不用每天打打殺殺。可是她身為唐努的女兒，想要保護自己的家人和族人，就必須成為那個讓人供奉在高處的女英雄飛紅巾。

誰能知道女英雄其實也有着一顆柔軟的心？若非如此，有怎麽會深陷于楊雲骢虛假的溫柔中無法自拔呢？

練霓裳不敢太過幹涉，不過怕産生逆反應。擔心自己越是阻止，哈瑪雅越是認定楊雲骢，原劇中不是正是如此？

練霓裳也曾暗中警告楊雲骢不得在兩人之間徘徊，若是不喜歡哈瑪雅就該明說。可是，楊雲骢顯然沒有将練霓裳的警告當做一回事。一面與納蘭明慧親親我我，一面卻已同門的名義勾着哈瑪雅。

“師叔，師兄真是太過分了！竟然完全沒有把你的話聽進去。”楚昭南看着楊雲骢又一次将哈瑪雅喚出去，卻是與納蘭明慧一起，生氣道。

“你這麽生氣，是嫉妒嗎？”

“師叔，我……”

“我知道你喜歡哈瑪雅，但是這喜歡有幾分認真，我想知道。”練霓裳突然道。

“師叔，為了哈瑪雅，我什麽都願意做！”楚昭南道。

練霓裳卻反手給了他這一巴掌：“楊雲骢敷衍我，連你也要來敷衍我？什麽都願意做，這話是哄小孩子呢！”

“師叔，師叔我錯了！”楚昭南不知道自己脫口而出的話竟然讓練霓裳如此生氣，摸着臉，卻不敢說話。

“最好知道錯在哪裏！”練霓裳冷哼道，“你去見扭骷髅，告訴他納蘭秀吉的女兒在我們手上，想辦法讓納蘭秀吉出來。”

“師叔，這是為什麽？”

“到時候，扭骷髅自然有我解決，我會叫辛龍子相助，你與辛龍子協助楊雲骢去刺殺納蘭秀吉。記住，納蘭秀吉最好死在楊雲骢手上。”

“為……為什麽？”楚昭南詫異道，“哈瑪雅不與我們一起去？”

“讓哈瑪雅陪着明慧，在你們成功前，不要讓明慧離開部落。”練霓裳冷笑道，“未免你露出馬腳，不用知道太多。等你們殺了納蘭秀吉，自然就會知道我為什麽這麽安排。”

楊雲骢，你尋找真愛，本與我無關，只是不該将哈瑪雅牽扯進去。你讓我的弟子痛苦，我就讓你痛千百倍。

“是，師叔！”

楚昭南奉命去找楊雲骢，卻撞破楊雲骢與納蘭明慧在山洞中野和。楚昭南心中氣憤萬分，師兄明知道自己喜歡哈瑪雅。他已經有了喜歡的女人還要勾着哈瑪雅不放，實在是可惡。

想到師叔還要自己和辛龍子相助楊雲骢刺殺納蘭秀吉，将這份大功勞給他，楚昭南心中愈加憤憤不平。有心搶了這份功勞，卻又懼怕練霓裳。

“師弟你找我什麽事情？”楊雲骢問道。

楊雲骢和納蘭明慧從山洞中出來，還極力掩飾，卻不知楚昭南時常被練霓裳派去關內送信，早就見識過這些，哪裏不知道方才兩人在山洞中幹了什麽。

“師叔讓我們去中原給王伯伯送信。”楚昭南照着練霓裳的吩咐說道。

“每次送信不都你去，為什麽要叫上我？”楊雲骢不解。

練霓裳一直覺得楚昭南比楊雲骢機靈會辦事，所以去中原十有八九都是吩咐楚昭南去的。楊雲骢性子随和，也不争寵，一貫都是晦明師和練霓裳吩咐了才做。因其不争不搶，晦明師也更喜歡楊雲骢。

“師叔說，近來清軍一直南侵，希望我們可以前去助王伯伯一臂之力。”楚昭南道。

楊雲骢不疑有他,與納蘭明慧依依惜別，就和楚昭南收拾行裝，離開了部落。納蘭明慧想要回将軍府，卻被哈瑪雅奉師命絆住了。

而楊雲骢與楚昭南離開部落，遇到路上等他們的練霓裳和辛龍子才知道他們并非要南下。

“師叔，既然是去刺殺納蘭秀吉，為何師弟要說去找王伯伯？”楊雲骢問道。

“刺殺納蘭秀吉也是相助漢軍，讓昭南這麽說，也是擔心部落裏有納蘭秀吉的探子。”練霓裳冷聲道，“可還有其他問題，也一并問了。”

“弟子不敢！”見練霓裳不高興，楊雲骢忙住口道。

扭骷髅篤定了楚昭南貪生怕死，為了解藥定然會死心塌地為他辦事。因此，為了隐秘，每次都是獨自一人前往魔鬼城見楚昭南。

卻不料楚昭南将練霓裳他們也到了來。練霓裳掠陣，楚昭南、楊雲骢和辛龍子聯手殺了扭骷髅。然後，練霓裳以易容術将楚昭南易容成扭骷髅，楊雲骢和辛龍子辦成親兵，前去刺殺納蘭秀吉。

楚昭南假扮扭骷髅，其實破綻頗多。只是他一見到納蘭秀吉，就說宮中被盜的秘籍有了下落，旋即又說得到消息，離家出走的大小姐落到了唐努手中。

因為多铎王爺為了追查秘籍下落而來，納蘭秀吉又想将女兒明慧介紹給多铎王爺，攀附權貴。如今，他最在意的便是秘籍和明慧的下落。納蘭秀吉驚喜交加之下，果然沒有注意到扭骷髅的異常。

扭骷髅驟然出手，納蘭秀吉為之重傷。扭骷髅還要趁機上前了解了納蘭秀吉，卻不料腳下一軟，竟然摔了一跤。納蘭秀吉想要脫身，卻不防假扮扭骷髅親兵的辛龍子和楊雲骢已經一左一右将他圍住。

辛龍子一拳打出，納蘭秀吉後退之際，卻正好撞在了楊雲骢的刀口上。假扮成扭骷髅的楚昭南一刀取了納蘭秀吉的首級，便與二人一路殺出去。

才到了院子裏，已經又練霓裳出來接應。卓一航一直跟着練霓裳，又看到辛龍子在其中，覺得自己有了很好的借口幫助練霓裳，也跳了出來。

有練霓裳和卓一航斷後，楚昭南三人帶着納蘭秀吉的首級很快就脫身了。三人回到部落，得到了唐努部落最熱烈的歡呼聲，成了天山的英雄。

而随着牧民的歡呼聲出來的納蘭明慧，看到楚昭南帶回來的納蘭秀吉首級，當即暈了過去。

“明慧姑娘竟然為了我們的英雄高興的暈了呢！”練霓裳微微勾了勾唇角，“昭南，千萬不要忘了讓明慧姑娘知道楊雲骢才是殺納蘭秀吉的大英雄。”

兩女争一男什麽，練霓裳從來不屑于對女子動手。可是，納蘭明慧卻讓她沒有絲毫的同情。楊雲骢是她父親的敵人，哈瑪雅是她的救命恩人。

可是為了和楊雲骢在一起，她卻能毫不猶豫給自己的救命恩人捅刀子。說是與哈瑪雅公平競争，其實不過是利用哈瑪雅爽直的性格，戴着名為溫柔的面具給哈瑪雅挖坑。這樣的女人與楊雲骢這個渣男也算絕配了。

她如今給兩人制造點誤會、麻煩，豈非也是在成全他們的愛情？練霓裳冷笑道。

“是，師叔！”

練霓裳堅持要楊雲骢殺納蘭秀吉，甚至在動手時，用暗器打他的小腿給楊雲骢制造機會。楚昭南初時極為氣憤，可是現在聽到練霓裳交代一定要明慧知道是楊雲骢殺的納蘭秀吉，也猜測到其中或許有他不知道的內情。

不過既然練霓裳不明說，楚昭南也不敢繼續追問。

所謂惡人自有惡人磨，原著中楚昭南為人油滑，喜歡陽奉陰違，概因晦明師對弟子一貫寬厚。可是，因着練霓裳的整治，楚昭南對練霓裳可謂言聽計從。

明慧醒來時，楊雲骢正陪伴左右。楚昭南就及時出現繪聲繪色地和納蘭明慧與練霓裳說了他們刺殺納蘭秀吉時，楊雲骢的英勇事跡。

就在楊雲骢就算在淡薄名利，師弟在情人面前誇贊他還是讓他非常受用的。楊雲骢一面含笑聽着，一面還補充幾句納蘭秀吉罪大惡極，他們也算為民除害之類。

卻不知懷中的明慧臉色蒼白，搖搖欲墜。因為明慧靠在楊雲骢懷裏，楊雲骢沒有看見，楚昭南卻看的極為分明。對于明慧的身份也産生了一些懷疑。

“師叔，明慧莫非是納蘭秀吉的女兒？”完成了練霓裳交代的事情，彙報情況後，楚昭南忍不住問道。

“為什麽這麽說？”

“師叔告訴我用納蘭小姐在我們手上擾亂納蘭秀吉，納蘭秀吉當時的反應也告訴我們納蘭小姐果真不在府上。而哈瑪雅救明慧回來并不久，且明慧一直沒有說過自己的家人和來歷，她的言談舉止也不像一般人家的姑娘。”

“果然長進了！”練霓裳道。

“師叔讓師兄親手殺納蘭秀吉是為了分開師兄和明慧，成全哈瑪雅嗎？”

“你覺得這樣就能夠拆開‘真愛’？”練霓裳不無諷刺道。

“師叔是因為生氣師兄不肯聽話，和哈瑪雅說清楚！”楚昭南眼前一亮。

雖然練霓裳曾來不吝啬教授他與楊雲骢、辛龍子等天山弟子武功。可是，唯有哈瑪雅才是她的親傳弟子。練霓裳一貫護短，難怪要設計楊雲骢。

其實，練霓裳的計謀雖然不甚光彩，可就是晦明師他們知道也是無從指責。因為納蘭明慧是他們的大敵納蘭秀吉的女兒，楊雲骢與納蘭明慧糾纏不清，便是有通敵之嫌。

須知楊雲骢之父生前便是抗清義士，就是被天地會冤殺，為了抗清大義，卻不讓楊雲骢報仇。有這樣的父親，楊雲骢在和滿人家的小姐糾纏不清，無疑是被人鄙視的。

納蘭明慧當夜便趁着月黑風高，偷走納蘭秀吉的首級，離開了部落。當然她能夠取得納蘭秀吉的首級離不開練霓裳讓楚昭南暗中幫忙。

“師叔，納蘭秀吉的首級不見了，明慧也失蹤了。難道有人潛入部落，取走了首級還綁走明慧？”天一亮，楊雲骢就沖到哈瑪雅的帳篷，本來想尋哈瑪雅，卻沒想到看到練霓裳。

“哈瑪雅已經去追了，想來很快會有消息。”練霓裳斂眉道。

“弟子還是不放心，我這就去追哈瑪雅。”楊雲骢說完又匆忙離開了。

過了幾日，楚昭南和哈瑪雅回來，卻不見了楊雲骢。原來，楚昭南暗中護送納蘭明慧回将軍府，歸途分別遇上哈瑪雅和楊雲骢。楚昭南自然不會說，練霓裳讓他暗中護送納蘭明慧。

楚昭南只說自己夜裏看到明慧偷走納蘭秀吉首級，心中疑惑之下一路跟蹤明慧去了将軍府。卻沒有想到明慧竟然就是納蘭秀吉的女兒。

楊雲骢自然不信，非要自己去找納蘭明慧問個明白。甚至，還懷疑楚昭南和哈瑪雅從中破壞他和納蘭明慧的感情。

哈瑪雅和楚昭南無奈之下之能先回來，楊雲骢則獨自去了将軍府。?

☆、練霓裳（六）

? 如此過來月餘，練霓裳已經離開天山，前往關內辦事。在路上便聽說關外滿清已故大将軍納蘭秀吉的女兒要嫁個多铎王爺。新娘子出嫁時，有亂黨搗亂。

這個亂黨，練霓裳不用想也知道必定是楊雲骢。

不過，練霓裳卻沒有太過在意。她親自帶了楚昭南入關，就是去見王照希。李自成死後，其子在王照希、李岩等擁護下作了第一任皇帝。

楚昭南功利心頗重，如今武功已經初成。練霓裳和晦明師商議後，決定讓他正式去投王照希，謀一份前程。相較于還在關外騷擾的滿清，如今的大順朝顯然更有前程。

且有王照希等前輩照看着，也不必擔心楚昭南有大差錯。楚昭南的性子一貫油滑，這也是練霓裳不喜歡他的原因。可是這樣的性格卻極适合官場。只要，他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就算有功利性，也未必不能造福百姓。

如此又過了數月，練霓裳又收到天山送來的消息。楊雲骢回到了唐努的部落，并且要與哈瑪雅成親。練霓裳聽到消息既氣且憤，生氣哈瑪雅一意孤行選擇了楊雲骢，憤怒楊雲骢将自己的弟子當成備胎。

練霓裳憤怒之下，甚至一掌擊碎了請柬，本想置之不理。可是，如此過了幾日，卻始終心意難平。又收拾行李，将楚昭南托付給王照希，獨自返回天山。

練霓裳這幾年時常往返天山和中原，王照希也不意外。

因為心中太過糾結，練霓裳這一路走的并不快，到達天山後已經過了婚禮的時間。雖然遲了幾日，既然到了天山，練霓裳總是要見一見自己的弟子是否過得好。

才到了天山下，就聽到四處沸沸揚揚地說着楊雲骢在婚禮上悔婚。哪怕早有預料到這樣的結果，練霓裳還是憤怒異常。

夙夕穿越幾世，因為在現實世界所受到的教育，一直非常理智的克制着自己的脾氣，卻不知曉，如此壓抑着自己，身上的戾氣得不到化解，遲早都會宣洩出來。

她所穿越的角色大多在行事方面有一定的偏激，在繼承原主記憶時，難免也會受到其性格影響。初時，還能理智克制自己，久而久之，本性卻難以掩蓋。

之所以為李莫愁時能夠教陸無雙武功，作為邀月，願意為了憐星收養花無缺，根本不過是她雖然繼承二者記憶，卻始終無法感同身受。

就如你聽了一個陌生人的悲傷故事，你或許憐憫他，甚至為他落淚，卻絕少有人為了這個陌生人的付出什麽實際行動。

這就是親疏有別！因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