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奧斯瓦爾德
“叛徒!全是叛徒!還有她,我要殺了她!我要活剝了她!她和戈登和薩斯,和…!”企鵝憤怒地砸着牢房的鐵門,整個寂靜的走廊上回蕩着他的大喊。
“Hey,buddy”
突然傳出的聲音把企鵝弄得神經衰弱,四處尋找着聲源,沒有方向地指着頭頂,“別跟我說話!”
“I get it ,pal.(我懂的,哥們)。這地方淨是瘋子,我就是覺得我們可以互相幫助。”
這個聲音離企鵝的囚室很近,因為低沉的聲音在牢房裏回蕩着,聽得十分清楚。
“Ah,Jermey。我覺得他精神不太正常,瘋瘋癫癫的,明明以前還挺好相處的。”
一個故意壓着音量的女聲從更遠的地方傳來,語氣裏滿是對企鵝的輕視和不屑。
e on,I'm talking!(嗨,我在說話呢!)”
不滿的男聲響起,企鵝仿佛找到了聲音傳來的地方,趴到地板上,興奮地透過兩個牢房之間的鐵網問,“你怎麽能幫我”
“我不是想自吹自擂,但我是個很…足智多謀的人。So,toot.Toot,toot.(那就,吹吧。)”
企鵝聽到那個聲音開始詭異地笑起來,激動的笑也變成了驚恐,“我認得那笑聲。”
突然,鐵絲網的另一邊出現一個人,滿臉的傷疤還有自帶微笑的被刀劃開的嘴角,另一半臉被陰影遮擋着,但不妨礙企鵝認出這個人。
“怎麽樣?夥計,我可以做你的好哥們。”
企鵝驚吓到呼吸急促,如同窒息一般。
傑羅姆有點失望地看着他,“Give me □□ile.(笑一個。)”
說完,大笑起來。
午飯時刻,企鵝拿着屬于自己的午飯,找了個位置。
才坐下,桌面上就落下一張撲克牌。
Joker。
企鵝疑惑地擡頭看向牌的來處,傑羅姆慢慢轉頭,企鵝看到是他,緊張地吞了下口水。
傑羅姆緩緩走向企鵝,緊盯着他,聲音低沉,“這個座位有人嗎?”
有幾個犯人站到企鵝身後,攔住他的退路。
“即便我說有,有什麽用嗎?”企鵝不敢反抗,只隐忍地說道。
傑羅姆坐下,“我一直是你的粉絲,你被關進這個瘋人院時我期待着大事發生。殺一倆個人,也許…”
傑羅姆的眼神從迷茫委屈變得微微放光,“越個獄。”
然後像是不被偶像承認的小粉絲那樣委屈巴巴地垂下頭,接着擡眸,眼神裏都是陰狠,“可這六周來你一直悶悶不樂。”
企鵝想要離開,但他身後的犯人強硬地把他按回座位。
實在是掙脫不了,企鵝回答道,“你非要問的話,我不能逃跑。”
“Why”傑羅姆扯出大大的笑,也許是因為嘴角的疤,讓他看起來十分有興致。
企鵝看着傑羅姆,臉上都是厭煩,“不關你事。”
接受到傑羅姆的眼神,企鵝身後的人狠狠地摁着他的肩胛骨,甚至可以聽到骨頭的咔嚓聲,企鵝痛苦地呼喊,說出實話,“因為索菲亞·法爾科內被囚禁了,一個對我非常重要的人。要是我逃走,他就會殺了她。”
傑羅姆打了個哈欠,“Wow,真是無聊。我萬萬不能忍的,就是一個無聊的人。”
傑羅姆轉過身,靠在桌子上,眼睛看向另一邊,“上一個讓我無聊的人是迪特裏希。”
那邊坐着一個真正的傻子,不會動,不會說話的那種。他的旁邊還有幾個人在整他,比如把醬料擠在他頭上。
芙麗茲拿着畫板給那個可憐人臉上畫出小醜的微笑,在看到傑羅姆面對這邊時,還很有興致地揮手。
傑羅姆沒有回應,這讓芙麗茲有點失望,不過她接着投入到畫畫事業中。
企鵝驚懼地看着這一幕,而傑羅姆仿佛惡鬼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我只好趁他進行電擊治療的時候溜進去,加大了電流。現在他每天尿十次褲子,有時…”傑羅姆突然轉回來,沒有表情地盯着企鵝,“還會拉褲子。”
看着傑羅姆最後那個冷漠的笑,企鵝呆了一會,強撐着說,“真叫人難過。”
傑羅姆生氣了,很明顯,緊抿的嘴和沉下來的面龐。
突然出現在傑羅姆手裏的叉子吓了企鵝一跳,傑羅姆瞪着眼睛看企鵝,“我要治好你的消沉,奧斯瓦爾德。”
叉子狠狠插進布丁裏,傑羅姆吃了一口,“我要找回扔在你心裏的那個有趣的人,等到那個時候。”
傑羅姆站起來離開,還順走了企鵝的布丁,“我們會玩得非常開心的。”
“他以前可有意思了,和他那個綠色的男朋友。”芙麗茲拿起畫筆走向一臉不高興的傑羅姆,“他還會和我搶怪,真是想不到,對吧?”
“Yeah,”傑羅姆挖出的那塊布丁被芙麗茲一口吃掉,“但我會讓他重新變得有趣,我喜歡這個過程。”
“我很期待,”芙麗茲用沾着紅色顏料的畫筆在餐桌上畫出一個血腥的笑。
阿卡姆裏的所有犯人被放出來活動,企鵝一瘸一拐地跟着隊伍,還沒走幾步就被兩個高大壯實的人抓住。
“No,no,no!”企鵝無力地掙紮着,沒有絲毫用處,獄警就在一旁冷眼旁觀,畢竟這可是阿卡姆。
“閉上你的鳥嘴!”拖走企鵝的其中一個人對他吼道。
企鵝被直接摔在桌子上,他慌忙摘下套在頭上的麻袋,發現坐在下面的是很多阿卡姆的犯人,最令他驚恐的是中間的那個人是傑羅姆。
“你想怎麽樣?”企鵝膽顫地問。
“我跟你說過了,pengy(企小鵝)。”傑羅姆故意說錯企鵝的名字,指着他,“我要治好你這副可悲又無趣的樣子,最好的治療方法就是…”
傑羅姆笑着看向周圍的人,“大笑。”
“Make me laugh.(逗我笑吧。)”傑羅姆收斂笑容,陰鸷地看着企鵝。
“逗他笑!逗他笑!”旁邊的所有人都在起哄地大喊。
“So,what'll you be performing(你打算表演點什麽?)”這個時候,傑羅姆接過芙麗茲遞過的一盒爆米花,一邊打開,一邊滿不在乎地問企鵝。
“我想是小醜表演,他搖搖晃晃地走路可有趣了。”芙麗茲直接把坐在傑羅姆旁邊的人推到一邊,自己坐到那個位置上,也沒人敢對她的行為有意見。
“哦不,我覺得雜耍,”傑羅姆正經地和芙麗茲讨論着,“或者五環也行。”
接着,仿佛想起來這是企鵝的表演,手放到耳邊,“Oh,你說什麽?”
“你要跳小醜舞嗎?Fritz,你猜對了,為她鼓掌。”傑羅姆興奮地大喊,帶頭鼓掌。
“Yeah!”“Wonderful!”周圍的人也跟着開心地鼓掌大喊。
芙麗茲淑女地站起來,虛拉了一下根本不存在的裙角,向周圍的人屈膝,行了一個淑女禮儀,倒像是她會進行接下來的表演,“我還挺期待的。”
而驚恐的企鵝看着臺下早就準備好的小醜服,氣惱地喊道,“我不跳!”
臺下的人發出噓聲,而拿着小醜服的兩個人走上臺,靠近企鵝的人控制住他,強迫企鵝穿上。
“No!放開我,走開!”企鵝掙紮着吼叫,但是他瘦小的身體根本敵不過那幾個強壯的家夥。
“逗他笑!逗他笑!”
臺下的人看到這一幕更加興奮。
傑羅姆無趣地吃着爆米花,看到潔白的手套有點髒了,就往旁邊一個穿着外套的犯人身上蹭。
芙麗茲打了個哈欠,靠近傑羅姆,“如果我今天看不到小醜表演,一定會讓這個家夥好看。”
“So do I。”
芙麗茲扯了下嘴角,右臉的疤痕看起來更加扭曲,她順手從傑羅姆的盒子裏撈了一把爆米花。
看到傑羅姆不開心的眼神,芙麗茲不滿地說,“Hey,你還有那麽多,我也很無聊。”
這個時候,企鵝的小醜裝也穿好了,紅色帶斑點的大領結和用囚服縫制的裙子,會發出“咯吱”聲音的鞋子成功地戳到了芙麗茲的笑點。
看着笑得直不起腰的芙麗茲,傑羅姆無奈地攤手,“我們在看表演,slience!”
“抱歉,可我就是忍不住,一會就好。”
傑羅姆煩躁地搖頭,對企鵝說,“随時可以開始。”
企鵝呆呆地站在桌子上好一會,既委屈又氣憤地開口,“你根本不知道我都遭受了什麽!”
傑羅姆期待的表情也沉下來,旁邊的芙麗茲則是一臉不懷好意。
透過過長的劉海能看到企鵝眼裏的淚光和憎惡,“我所忍受的背叛,別來煩我。”
企鵝回想到往事,終于忍不住啜泣,“放過我吧。”
傑羅姆不能忍受地捂住一邊的臉,然後伸手阻止,“Cut!(停!)”
爆米花被放到桌子上,芙麗茲就順手拿起來吃,一掃剛才的煩悶,仿佛真正的好戲才剛剛開始。
傑羅姆站起來,輕微地嘆了口氣,背着手走向企鵝。
“奧斯瓦爾德,奧斯瓦爾德,奧斯瓦爾德。”傑羅姆微微搖晃着腦袋走上桌前的兩層臺階,看不争氣的學生一樣看着企鵝。
而企鵝害怕到渾身顫抖,不敢直視傑羅姆。
“你現在在監獄,”傑羅姆指着他,用力點在企鵝的腦門上,“你腦子裏的監獄。”
“而我要把鑰匙給你,所以…起舞吧。”
傑羅姆退下臺階,張開雙手,饒有興致地看着企鵝。
“逗他笑!逗他笑!”
幾個人拿着棍子去打企鵝的腿,這讓企鵝忍不住躲避或者是被打得一歪一晃,就像是小醜跳舞。
“這才像樣,我能感覺到要好笑了。Here ites!”
小醜表演上用到的小球砸在企鵝身上發出“咯吱”的聲音,芙麗茲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笑了。
“搞笑來了,Okay!”傑羅姆看了眼芙麗茲,伸手示意停下。
企鵝撕扯着身上的小醜服大喊,忍不住從桌子上撲向傑羅姆。
傑羅姆張開雙臂,不過可憐的科波特還沒靠近就被一旁的人用棍子從半空打下來,甚至嘴裏還留了血。
芙麗茲跳着蹦到企鵝面前,一盒爆米花都倒在他臉上,而企鵝甚至不敢伸手阻止,“你犯規了,科波特先生。”
傑羅姆走近他,皺着眉,失望地說道,“你可不比弗雷德·阿斯泰爾。”
接着一腳踹向企鵝的臉,毫不在意地離開,“明天再試吧。”
芙麗茲高興地跟在傑羅姆身後,兩人離開後,周圍的所有犯人拿着棍去打企鵝或者是直接用腳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