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18、惱人的小叛逆
邱央兮16歲的8月，還在暑假中，午後，她緩緩從樓梯下來，身上穿着一件淺綠色短禮裙，腳上是一雙三四厘米的高跟鞋，長直腿露在短裙擺下，線條優美，把一米六幾的身高襯得更苗條高挑，一頭柔亮的長發被攏在耳後，自然而然地披在肩背上，她一只手扶着樓梯欄杆，一只手抓着一個小手包自然地放在腰側，看起來優雅淑女。
坐在客廳沙發上喝茶看報紙的夏淑姀看到女兒下樓，欣賞又寵愛地笑着，女兒早已從小公主變成了小美女，美過她，美過同齡孩子，帶她出去參加宴會時，人人都誇她長得非常美，而且越來越美。她還很有眼光品味，也已經學得很會打扮自己，帶她去商場買衣服鞋子之類的東西，她都是自己挑自己搭配，每次出去玩參加派對宴會，也都是她自己打理自己的造型。
“媽媽……”在媽媽面前，優雅的小美女頓時像只慵懶的小貓咪，挨近媽媽身邊，親了媽媽一下，“媽，我今晚不回來吃飯了，在同學家吃，晚上有舞會！”
“知道啦！”夏淑姀寵溺地拍了拍女兒皮膚白嫩的臉，“別玩太晚了！”
“知道啦！”邱央兮笑着，撒嬌地應了一聲，随後站起來，“媽，我先去了！”
“好，去吧！”夏淑姀溫柔回應，看着女兒美麗的身影走向門口，贊賞又自豪地微笑着。
邱央兮開門出去時，邱亦紳正好從樓上下來，在樓梯裏看到她的淺綠色身影消失在門後，他快步下樓問媽媽：“媽，妹妹又去哪？”
“去同學家，小美女同學家今晚有小舞會！”夏淑姀優雅地放下茶杯溫柔回答。
“男同學還是女同學，她怎麽天天都出去，天天都有舞會！”邱亦紳卻一臉不滿。
夏淑姀有些無奈地勸說：“Eason，妹妹長大了，她有自己的空間自己的世界，放心吧，她會有分寸會照顧好自己的，她已經16歲了……”
“她才16歲！”邱亦紳突然打斷媽媽的話，快步走向門口，開門出去。
在花園中間追上了妹妹，她正走向大門口，那裏司機正在等着她。
“妹妹，為什麽又出去，跟什麽人一起，為什麽天天都出去？”邱亦紳不滿，抓住她的手臂問。
“哥……”邱央兮既無奈又不滿，這個暑假回家，他總愛管着她，什麽都管着她，她覺得是不是放下了司琦姐姐的事，他閑得沒事做，就把所有心思都放在管她上了，“哥，不要這樣啦……”
“怎麽樣，哥哥怎麽樣，嫌哥哥管你嗎，讨厭哥哥了嗎，有了喜歡的男孩子就讨厭哥哥了嗎？”邱亦紳開始生氣。
“我沒有！”邱央兮否認。他說的喜歡的男孩子，叫餘嘉年，前幾天在同學家的派對結束後，餘嘉年主動送她出同學家門口，在她不小心要摔倒時扶了她一下，她只是表示感謝地對他微笑而已，恰巧被等在車裏的哥哥看到了那一幕，恰巧那天去接她的不是秦司機，而是突然心血來潮要接妹妹的哥哥。
“我不管你有沒有，不準再靠近他，他喜歡你，他對你有非分之想！”邱亦紳那天一眼就看出來那個男孩子喜歡他的妹妹，對他妹妹有意思，或許還有別的想法。
“哥，放手，我要去了！”邱央兮不想再和他吵下去，這個暑假他們常常吵架，雖然都只是小吵，她用力想要拉開抓在手臂上的手，但他突然抱她，把她禁锢在他懷裏。
“不準去，我不允許你再靠近他，不允許！”他霸道地禁锢，霸道地要求，她的哥哥對她越來越霸道，霸道得她感到讨厭。
“哥，我讨厭你！”邱央兮用力推他，像是被她的這句話刺激到，他的禁锢突然松了下來，她掙脫，迅速頭也不回走向大門口的轎車。
他有些心痛，妹妹說讨厭他，雖然也許只是她的氣話，但是聽起來那麽刺耳，連心裏也忍不住抽動一下……他害怕妹妹再喜歡別的男孩子，害怕她的心再被別人搶走，害怕又來一個辰北陌。
他不知道，是妹妹變了還是他變了，他們的關系沒有以前那麽親密，總會忍不住吵起來，最近他們常常吵架……一定是妹妹變了，上了16歲就變了，變得不聽哥哥的話，對哥哥變得叛逆，也許16歲是她的叛逆期……
邱亦紳沒多想，快步走向車庫，不久，白色跑車從車庫開出，悄悄跟着妹妹乘坐的轎車。
兩天後，依然是午後，邱央兮午睡醒來不久，女傭突然敲她房門，叫她接電話，不久她換了衣服出去，約她出去的是在學校打網球認識的男生，也是那晚扶她的男生——餘嘉年。
司機讓她在一座公園門口下了車，并開向附近的停車場。邱央兮走進公園沒多遠就看到等在噴泉邊的餘嘉年，她微笑走過去。
“餘嘉年，找我什麽事呢？”除了微笑她也有些疑惑，他電話裏說有很重要的事要跟她說。
“Yungsi，我……”餘嘉年微微低頭，似乎不知道怎麽說，但他突然又深呼吸了一下，擡起頭，雖然沒對上她的目光，但口氣變得果斷，“邱央兮，我不喜歡你，我還很讨厭你，我以後不會再靠近你了，不會再和你打網球，不會再參與你們的派對，不會和你們一起出去玩！”
邱央兮不是一般的震驚，今天他非常反常，這完全不是她認識的他，不是平時的他，她一時說不出話來。等她終于反應過來想說話時，只猶豫了一會的他突然果斷轉身，快步離去。
邱央兮震驚過後，看着他的背影說不出是什麽感覺，他說讨厭她，不想和她玩了……雖然她也不是很喜歡他，非要跟他玩不可，但是他有點傷人，她有點失落，突然被同學這樣對待，她有點委屈……
微微低着頭不緊不慢地走出公園門口，站在路旁等着，但開到她面前的不是秦司機的黑色轎車，而是她哥哥的白色跑車，她驚訝——哥哥怎麽回來，他怎麽知道她來了這裏，秦司機呢？雖驚訝，但馬上開副駕駛的門上車。
剛上車，邱亦紳就伸手幫妹妹扣安全帶，這已成了一個多年來的習慣性行為，但口氣卻不冷不淡：“這種懦弱的男孩子就不應該靠近，回家吧！”
邱央兮突然看他，他不單知道她來這裏，他還知道她來見他，甚至知道……她像是突然醒悟般，她幾乎可以肯定，餘嘉年的異常跟她哥哥有關，或許是她哥哥在背後對他做了什麽，大概那些話都是按着她哥哥教的說的！
“哥，你打了餘嘉年嗎？”邱央兮生氣地問，即使她并沒在餘嘉年身上看到任何傷。
邱亦紳低低冷笑一聲：“對付這種懦弱小男生，需要我動手嗎？”
邱央兮更加生氣，大力呼吸，突然拉住安全帶正想解開下車去——她現在一點也不想理這個讨厭的哥哥！但邱亦紳迅速伸過一只手抓住安全帶扣子，不讓她解開，同時另一只手握住方向盤，腳下踩下油門，白色跑車奔馳而去，他也生氣——氣妹妹竟為了那個小男生跟他生氣！
賽車技術已超過職業水準的邱亦紳，開着白色跑車在馬路上飛馳，車上兩兄妹都沉默着，并生氣着。
家裏，夏淑姀正和女傭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不知在聊什麽還是在交代什麽，突然通向車庫的小門被用力打開，女兒首先進來，但沒有看客廳的媽媽也沒有叫媽媽，快步上樓去，随後，兒子也從那扇門進來，把車鑰匙随手扔進牆邊的小櫃也一聲不吭快步上樓。夏淑姀和女傭都驚訝地看着一前一後上樓的他們，不知道這兩兄妹到底怎麽了。
晚上直到開飯，邱央兮還待在自己房裏沒下樓，餐桌上只有邱亦紳和爸媽，女傭上完菜，她依然沒下來，夏淑姀只好對女傭說：“去叫一下小姐吧，看看她怎麽了！”
“不用去，讓她餓，餓了就會吃！”還沒等女傭開口，邱亦紳已先搶過話，聽起來有些賭氣。
“Eason，你也怎麽了，你們兩個到底怎麽了，有什麽事你就不能讓着妹妹，二十幾歲的人了，還跟妹妹鬧脾氣！”夏淑姀口氣有些不滿，她的兒子，二十幾歲的人了，平常為人處事都成熟穩重讓人贊賞，但只要一遇到妹妹的事，都會反常，每次和妹妹鬧脾氣，也都像個小孩子，甚至比妹妹還小孩。
“兄妹鬧脾氣，鬧鬧就和好了，妹妹不下來，我們先吃，晚點餓了再給她熱飯菜就行了，吃吧！”邱沛澤一臉笑容地招呼妻子和兒子吃飯。邱亦紳也沒再管媽媽的責怪，沉默地吃起來，但沒多久随便吃了一點菜就飽了，也上樓去了。
深夜，他躺在床上總覺得睡不着，于是突然起床，走到妹妹房間，在門口猶豫了一下，還是開了門，進了這個花海與樹林河流與星空的夢幻世界，她喜歡蜷縮着身子側躺着睡，就像個安靜的瓷娃娃。
他躺上床從身後抱她，她突然醒來，知道是哥哥，因為還在生氣，馬上向旁邊挪開身子不讓他抱，但他也馬上挪過去抱緊她，不讓她再挪開。她掙紮，雙腿也在亂動着，他只好把自己的一條腿搭在她腿上，雙腿夾住她的下半身，把她整個身體都牢牢禁锢。
她不甘心，依然在用力，于是兩人就這樣僵持着，但誰也沒有說話，不一會她累了放松了力氣，他也放松，但依然抱緊她，不知不覺，兩人竟這樣睡着了……
這次兄妹倆鬧脾氣鬧了好一段時間，冷戰一直持續到邱亦紳要返回倫敦開學依然還未結束，邱亦紳也不管，這次不再像以前鬧脾氣一樣自己先認錯先哄她，因為這次他也很生氣，氣她就為了一個小男生不理哥哥——她愛氣都讓她氣吧，她愛不理就不理吧，她要叛逆就讓她叛逆吧！但他也不會什麽都不做。
離開前一天傍晚，白色跑車開進一所高中附近的街道，三位穿着校服但一身懶散的高大男生站在路邊的電話亭旁邊等着，一看就是不愛學習又有些狂拽的高中生，每個學校都會有幾個的那種。看到跑車開近三人馬上精神抖擻，跑車停下，他們迅速走過去，在車窗外低頭哈腰，一臉笑嘻嘻地讨好：“大哥！”
“記住，給我看緊點，我不允許任何男生靠近她，你們知道怎麽做，搞不定要馬上聯系我，對了，你們三個也不準靠近她，還有，醒目些，別太明顯了讓她發現。”邱亦紳兩指夾着一張銀[行]卡微微伸出車窗，聲音依然不冷不熱，“每個月卡裏會轉入一筆錢，夠你們三個玩樂了，記得準時向我彙報她在學校的情況。”
“謝謝大哥！”其中一個男人接過銀[行]卡，另外兩個也和他一起哈腰道謝。
“別叫我大哥！”邱亦紳扔下一句話開車離開，走沒多遠，從車鏡裏看着那三位高中生勾肩搭背說說笑笑的背影，突然覺得自己好幼稚，他正在做一件非常幼稚的事，這種行為完全不符合他的年齡和身份，但他還是忍不住做了，為了妹妹，幼稚就幼稚吧！
即使在遙遠的異國他鄉，他也強烈地想要掌控妹妹的一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