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Chapter 梁燕之死
1.
吃過午飯,沈千秋和白肆互留了聯系方式。沈千秋把他送到家附近的公交車站,便匆匆趕回隊裏,和趙逸飛等人會和。
小會議室裏,幾個人剛落座,門就被從外面推開,門口露出個小腦袋,是隊裏負責文職工作的黃嫣兒。
“剛李隊來電話說,配合禁毒處,駱隊他們繼續追捕3?11毒品案那幾個毒販,今早這個案子由逸飛和千秋你們兩個跟進。”
周時指了指自己:“那我呢?”
黃嫣兒笑眯眯地說道:“李隊說,哪裏需要你,你就往哪裏去。”
會議室裏三個人面面相觑,最後沈千秋開口打趣說:“沒人要的小可憐兒,跟着姐混吧!”
周時一推架在鼻梁上的眼鏡,絲毫不為所動:“還是老樣子,你們倆一起,我陪嫣兒看家。”他把手裏的資料往前一推,示意沈千秋先看一看:“死者的身份已經查到了。剛好前幾天有人報了失蹤案,還留了詳細資料和照片,現在都對上了。”
死去的女生名叫梁燕,是臨安大學文學院中文系的一名大三學生。上周二晚七時許離開宿舍後去向不明,周四早晨由系主任向警方報案。考慮到諸多因素,這件事校方并沒有大肆宣揚,梁燕所在班級的輔導員也對班裏的女生進行諸多安撫,所以直到今天,知道梁燕離校的人也以為她只是賭氣回家了。
同寝室的一個女生曾在調查問話中透露,梁燕在走前
購買了一張前往湘城的火車票,而梁燕的家鄉就在湘城。但遠在湘城的家人一直沒有等到梁燕回家。直到今早,有人在街心公園發現梁燕的屍體,經過法醫初步檢驗,發現死者腹部有致命的穿刺傷害,可以确定為他殺,其他信息有待進一步檢驗确認。
這些東西是上午沈千秋離開時查到的,趙逸飛和周時都已經看過了,沈千秋看資料的工夫,趙逸飛在一旁補充說:“最後一頁有梁燕的照片,你看一下。”
沈千秋仔細翻看過資料,說:“那還等什麽,咱們就先去臨安大學走一趟呗!”
她這話一出,趙逸飛和周時神色各異。趙逸飛咳了一聲,率先說:“那個……咱們待會兒去學校,估計還得先去見一下你那位朋友。”
白肆?
沈千秋琢磨片刻,就想明白了這其中的關竅。白肆走時,隊裏的人還沒查到死者身份,可現在查到死去的這個女孩和白肆是同一所大學,而偏偏又是那麽巧,他早上剛好出現在公園附近……這就得再去問問清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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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程序上來講,哪怕沈千秋能夠百分之百确認白肆跟這個案子無關,還是要去問一遍話。
公交車上,沈千秋拿出資料夾。最後一頁的照片上,女孩眉清目秀,笑容甜甜,是那種一眼看上去就讓人覺得很舒服的女孩。
趙逸飛見她盯着梁燕的照片看個不停,忍不住問:“你看什麽呢?”
沈千秋搖了搖頭:“沒……就是看着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見過似的……”
聞言,趙逸飛也看向照片:“應該不可能吧?不過這姑娘長得挺甜的,看着就是招人喜歡的模樣。”
沈千秋嘆了口氣:“她家人應該還不知道她已經出事了。”
提及家人,趙逸飛也有些沉默,過了一會兒又說:“這些一向是嫣兒的工作,說老實話,很多時候我還挺佩服她的。”
沈千秋點了點頭。确實,如果讓她去跟受害者的家屬打交道,還不如讓她去陪着張法醫一道驗屍呢。
“文職工作也不好做,嫣兒有她的長處。”
趙逸飛道:“所以說啊,越是看着漂亮的姑娘,心越硬啊。”
“她也不是心腸硬,只是更懂得疏導對方情緒。”沈千秋點評道,“嫣兒情商很高。”
趙逸飛笑眯眯地說:“情商太高的追不上啊,我還是比較喜歡直腸子的,比如師妹你。”
沈千秋笑得陰恻恻:“我雙商都高,不勞你費心。”
2.
到校的時候剛好趕上課間,校園的林蔭道裏,不少學生背着書包步履匆匆。
沈千秋撥通白肆的號碼,等待電話接通的工夫,就聽身後一道清亮的女聲問:“你們怎麽又來了?”
沈千秋轉過頭,一眼便認出對方是上次主動借她水卡的那個女孩,名字好像叫……駱小竹。她身穿一件西瓜紅色休閑帽衫,灰色做舊牛仔褲,白淨秀麗的臉龐上明明白白寫着疑惑:“你們來這做什麽?”
沈千秋遲疑了一下,還是照實說道:“來調查一些事情。你是文學院的嗎?”
駱小竹點點頭:“是啊。”
趙逸飛問:“跟你打聽個人。梁燕,認識嗎?”
駱小竹眼珠一轉,剛要再說點什麽,就聽身後有人嚷嚷了句:“駱小竹,你磨磨蹭蹭的幹嗎呢?”
不遠處傳來男生不滿的喊聲,駱小竹有些慌張地轉過身,沈千秋也循着聲音望過去,就見不遠處兩個男生一前一後朝着這邊走來。走在前面的是一個穿黑色風衣的男生,個子高大,模樣長得也很端正;後面那個穿白色外套的就更眼熟了,不正是白肆?
她看向對方的工夫,對面那兩個人也看到了她。白肆原本走得慢吞吞的,見到她的瞬間就加快了步伐。走到她面前時,眼睛幾乎是亮晶晶的:“你怎麽來這兒了?”
身旁的駱小竹不緊不慢地跟了句:“她是來調查梁燕的事的。”
“梁燕?”白肆有些納悶:“那是誰?”
一旁的高個男生也不明所以。
駱小竹正要解釋,沈千秋咳了一聲:“那個……”她晃了晃手機,“給你打了兩遍電話了,一直沒人接。”
白肆皺着眉一摸自己的口袋,随後有些懊惱:“忘在寝室了。”他目光一掃,看到站在一旁的趙逸飛。他腦子轉得飛快,很快反應過來:“是今天早上那個事?”
沈千秋“嗯”了一聲。
白肆說:“這地方不方便聊天,你跟我們來吧。”
駱小竹卻不幹了,跟在後面喋喋不休:“哎,你們是要打聽那個梁燕的事嗎?聽說她前幾天失蹤了,我認識她的!”
沈千秋聽到這話,停下腳步,和趙逸飛對視一眼,而後說:“那你也跟我們一起來吧。”
3.
白肆找的這家咖啡館就在學校一角。
下午三點來鐘的光景,咖啡館幾乎沒什麽客人。一行人走進去就占了最大那張桌子,白肆站起身想要喊服務員,趙逸飛已經先一步站了起來:“你們幾個還是學生,飲料就由我來請吧!都想喝什麽?”
駱小竹轉過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請?難道還能回單位報銷?”上次的禁毒宣傳活動結束後,沈千秋為了躲避白肆匆匆逃走,留下的校園一卡通還是趙逸飛幫忙還的,所以這兩個人也算有過一面之緣了。
趙逸飛頓了一下,咧嘴一笑:“是啊,所以你們随便點就行了。”
沈千秋瞥了他一眼。
駱小竹卻幹脆笑開了:“別唬人了。我哥哥就是你們的領導,查案時買水吃飯從來都是自己掏腰包,你能報銷才奇了怪。”
趙逸飛聞言一愣:“你哥?”
駱小竹把書包放在一邊,大大方方地一點頭:“對啊,我哥就是駱杉。上次要不是他讓我把一卡通拿給你們,我才懶得管呢!”說着,她有點不情願地瞥了沈千秋一眼,又瞟向坐在沈千秋身旁的白肆:“白肆,你跟她怎麽認識的?”
白肆不鹹不淡地說:“從前就認識了。”
“從前?”駱小竹撇了撇嘴,“你是說在平城老家就認識了?”
沈千秋不由看了她一眼。本以為以白肆的性格,在學校裏應該沒什麽朋友,可聽駱小竹的口吻,這兩個人平時應該走得蠻近的。
白肆掃了她一眼:“問這麽多幹嗎?他們來這兒是談正事的。”
趙逸飛借機插了一句:“那個……別急,別急。咱們一個一個地來啊!”他先看向白肆:“你說你不認識梁燕?”
白肆搖了搖頭:“不認識。”
趙逸飛把梁燕的照片放在桌上。
白肆湊近仔細看了看,又搖搖頭:“确實沒什麽印象。”
駱小竹在一旁插嘴:“他肯定不認識的,他跟我們不是一個專業。而且他平時下了課就走人,從來不在學校多待,怎麽可能認識外系的女孩子?”
趙逸飛聽了忍不住想笑,心想要這麽算,你不也是“外系的女孩子”?
沈千秋卻看向她:“那你能給我講講梁燕的事情嗎?”
駱小竹有點不太情願:“我跟她其實也不是太熟,你們還不如去她寝室問問……”
“梁燕死了,今早有人在街心公園發現她的屍體。”沈千秋這句話一出,駱小竹的臉色瞬間就變了。
想想也是,畢竟這還是大學校園,走失個學生或許是小事,可死人就不一樣了。
駱小竹怔怔的,放在桌上的手指輕輕扭在一起:“她死了?”
“是。”趙逸飛在一旁補充道,“是他殺。所以我們這趟來,主要是想多方面了解一下她生前的事。所以跟她有過接觸的人和事,我們想要盡可能多地了解。”
駱小竹咬住嘴唇,輕輕點了點頭:“你們問吧。”
沈千秋和趙逸飛對視一眼,後者翻開随身攜帶的本子開始做記錄。
沈千秋問:“你和梁燕熟嗎?最近一次接觸是什麽時候?”
駱小竹輕聲說:“我們兩個不是一個班的。但幾個班偶爾會在一起上大課。我對她有點印象。彼此認識,是因為有一次在商場偶遇,後來她會偶爾約我一起去商場買東西什麽的。”駱小竹回想了下,說,“最近一次見她……應該是在一家電影院。我進了電影院才發現,她的座位剛好跟我挨着。她說本來是約了男朋友一起來看的,但她男朋友臨時有事,放了她鴿子,她就只能自己來看了。”
沈千秋問:“有關她男朋友,你知道多少?”
駱小竹說:“聽她提起過一兩次,好像是個上班族,具體的她沒怎麽說過。”
趙逸飛問:“你們一起逛商場的地方是?”
“銀泰百貨。”
趙逸飛問:“還有其他印象比較深刻的事嗎?”
駱小竹托着下巴思索道:“我對第一次印象比較深。那天我在一家常去的店裏看上了條裙子,想讓服務員拿一件合适的尺碼試試,剛好她也走進來,抓着那條裙子也說想試穿。我們兩個都穿中號,
裙子只有一條,後來她把那條裙子讓給了我,說因為我穿粉紫色比她好看。然後我們兩個一起逛了差不多有半個小時吧,她買了幾件衣服,還有一雙鞋子。我記得那雙鞋子是MiuMiu的,鞋跟很高。我跟她說那樣的鞋穿起來不舒服,她還說不要緊,她個子矮,跟她男朋友走在一起,穿高跟鞋比較配……”
沈千秋又問:“你覺得她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孩?”
駱小竹想了想說:“她挺大方的,說話也豪爽,算是那種比較好交際的人……”
“如果想起任何跟梁燕有關的線索,就打這個號碼。”趙逸飛從記事本上撕下一張紙條,遞給駱小竹,又跟白肆說:“因為你今早在公園附近出現,可能以後還會有些事情麻煩你……”
沈千秋看了白肆一眼,說:“我有他的電話。”
白肆并不是個渾不懔的人,見沈千秋這樣急急忙忙替他說話,也點點頭,說:“我知道。今天是個例外,忘帶手機。以後你們随時都可以聯系到我。”
“白肆都不認識梁燕,這個案子肯定跟他沒關系的。”說着,駱小竹也有點納悶,“不過白肆,你今早為什麽會出現在街心公園那邊啊?”
白肆輕輕抿着唇,似乎并不準備回答這個問題。正在這時,駱小竹的電話響了起來,她連着“嗯”了兩聲,又說了一聲“知道啦”,就站起身收拾東西。
見趙逸飛盯着她看,駱小竹揚了揚下巴:“是我哥來接我啦!”
趙逸飛和沈千秋對視一眼,一齊站了起來。
駱小竹見狀,嘴角抿起一朵得意的甜笑,背上小書包,又看向白肆:“白肆你也來啊。”
幾個人一齊走出去,掀開門簾,就見穿着一身黑色休閑裝的駱杉站在不遠處,墨黑的眉微微皺着,正低頭盯着手機看的出神。
“哥!”駱小竹一見到人,就跟見到溪水的小鴨子一般,撒了歡地沖過去,雙手挂住男人的脖頸,“怎麽今天這麽好來接我?”
駱杉嘴角綻出一抹笑,揉了揉她的發頂:“不是你昨晚說的,今天下午只有第一節有課?你喜歡的那家日式餐館今天開業,帶你去嘗嘗鮮。”
駱杉平時在警隊總是一副不茍言笑的模樣,不過他長得好看,越是冷峻越招警隊裏那些姑娘喜歡。倒是在駱小竹面前這副言笑晏晏的樣子,讓邊上的沈千秋和趙逸飛覺得有點陌生。
“好哇!”駱小竹欣喜地拽住駱杉的手臂,突然又想起什麽,轉過身介紹,“哥,他們是你的同事吧……”
駱杉擡起頭,看到沈千秋和趙逸飛的時候,眼睛裏閃過一絲驚訝:“是你們,怎麽……這邊有案子?”
“是。”沈千秋解釋道,“就是今早街心公園那個案子。”
趙逸飛則笑嘻嘻地回道:“駱隊,沒想到在這見面了。”
駱杉淺笑了下,揉了揉駱小竹的頭頂:“過來接我妹妹吃個午飯,你們要不也一起?”
沈千秋做了個手勢:“不用了。我們還得繼續……”
駱杉了然地點點頭,圈住駱小竹的肩膀:“那就不打擾你們了。”
目送着兩兄妹走遠的背影,趙逸飛幽幽地說了句:“警隊的妹子有一半都在懷疑駱神探是個Gay,另一半在賭他受了情傷所以對女人無感。這麽看來,駱隊是個護妹狂魔啊。”
沈千秋白了他一眼:“人家工作很忙的好吧?誰跟你似的?”
“我也很忙啊!”趙逸飛委屈地撇嘴:“我這忙着查案,連免費午飯都沒蹭上。”
“出息!”沈千秋一拍他手上的小本,“梁燕的寝室還沒去呢!”
趙逸飛左右張望:“哎!那小子什麽時候走的?”
4.
學校有關部門很快聞風而至,兩個人順利進入女生寝室,宿管老師拿備用鑰匙打開門之後,跟在兩人後頭一起進了屋。她在一旁解釋說:“待會兒如果有學生提前回來,就由我來開門,說是例行檢查衛生就行了。”
沈千秋表示理解,又問:“哪個是梁燕的床位?”
宿管老師顯然有備而來,看了眼手上的登記表回答:“B床。噢,就是你後身後那個床位。”
臨安大學的女生宿舍都是四人間,上面是床,下面是書桌和衣櫃,再往外還有一個方便晾衣的小陽臺。趙逸飛掃了一眼陽臺,見上面挂着不少女生貼身衣物,便轉回身,專注研究梁燕床位的那個衣物櫃。
沈千秋看出他的尴尬,便推了他一把:“我來。”說着話,她從桌上拿起一根女生別頭發的細米卡子,對着櫃子上的鎖頭研究起來。不多時,就聽“咔嚓”一聲暗響,那枚黃銅色的鎖頭應聲打開。
趙逸飛笑着吹了聲口哨:“師妹,你這招練得真是出神入化啊,将來退休了還能去小區擺個攤多賺點外快。”
沈千秋回身給他一個冷眼。
宿管女老師一直有意無意地朝這邊看,見到兩個年輕警員說話間開門撬鎖,把梁燕的衣櫃抽屜都搜了個遍,臉上的表情走馬燈似的變換,最終在沈千秋一個似有若無的瞥視中重歸平靜。
衣櫃裏的衣服平平常常,并沒有想象中的奢侈品,都是普通的學生款式。書桌上、抽屜裏包括床墊上下也都沒什麽發現。兩個人把東西大致歸位,正要離開,沈千秋的目光卻突然被桌上一個臺歷本吸引。
那是一本非常普通的臺歷,白底黑字,每一個月份的紙張上都印着一張風景畫,算是市面上很常見的款式。沈千秋把臺歷本從頭到尾翻了一遍,本來是想看看這上面有沒有什麽特別的标注,沒想翻到最後一頁的時候,裏面掉出一片核桃大小的金葉子。
沈千秋把這片金葉子放在手心掂了掂,不禁微微蹙眉。她本以為這東西應該是銅鍍金的,但質感和重量都不對,這看起來更像是一片純金打造的金葉子。
趙逸飛也看到了這個東西,他眼睛尖,伸手就指向靠近葉柄的位置,那裏刻了個小小的“金”字,最下面好像還有個編號:6。
兩個人對視一眼,沈千秋把金葉子收進袖口,轉身朝那位宿管老師說了句:“這個臺歷本,我們需要帶走。”
那位老師早就接到校領導的指示,自然沒什麽異議。
這趟宿舍之行非常短暫,從上樓到走下來,才過了短短十幾分鐘。
避開人群,沈千秋拿出金葉子,捏在指尖摩挲:“這個好像……”
趙逸飛突然咳了一聲。
沈千秋的動作一頓,眼角瞥到一道白色身影,下意識就要把金葉子藏起來,然而白肆的聲音已經響起:“千秋。”
趙逸飛笑呵呵地開口道:“白肆,還沒去吃飯啊?”
“不太餓。你們這是……剛從女生宿舍出來?”
兩個人身後不遠處就是女生宿舍樓,這答案也是再明顯不過了。沈千秋一擡眼,就見白肆定定地看着自己,不禁有點不自在地移開目光。
白肆早就看到她藏東西的動作,也大概猜到她手上的東西是哪裏來的,見她目光游移的模樣,腦海裏突然閃過小時候兩個人做錯事匆忙掩蓋現場的樣子,不禁有些想笑,便說:“別藏了,我都看到了。”
沈千秋面子上有點挂不住,繃着臉說:“我們這是在查案,白肆你別鬧。”
白肆唇角依舊噙着笑,目光沉沉地看着她:“你根本就不知道那是什麽東西,要怎麽查?”
沈千秋和趙逸飛一齊看向他,趙逸飛反應快,嘴巴也快:“白肆,你知道?”
白肆見這兩個人都目光灼灼地看着自己,尤其沈千秋,相比她此時此刻這副一本正經的模樣,他還是更懷念記憶裏那個昂首挺胸對他頤指氣使的小千秋,哪怕被她支使得團團轉,他也甘之如饴。
這麽想着,白肆嘴角揚起一絲笑,看着沈千秋道:“把東西再給我看一下。”
沈千秋略遲疑了一下,還是把手上的金葉子遞了過去。
白肆把東西捏在指尖一掂,就說了句:“是純金的。”
沈千秋剛剛想說的就是這句話,此時不禁點了點頭:“嗯。本來我還想着會不會是銅鍍金,但後來覺得重量不像。”
白肆把東西拿起來,朝着陽光照了照,他也看到了葉柄上那個“金”字和編號。
趙逸飛見他半天不說話,催促道:“你到底知不知道這東西的來歷?”
白肆放下手,看着兩人微微一笑:“我有個猜測,不過……我帶你們去見個人吧。他知道的東西比我多,看東西……也比我準。”
沈千秋奇道:“什麽人?”
聽白肆的口吻,這個人還挺厲害。
白肆笑道:“一家火鍋店的老板。”
趙逸飛聽得奇怪:“火鍋店老板,懂這個?”
白肆瞅了他一眼:“去了就知道了。”
“那咱們這就動身?”
白肆搖頭:“他那邊得提前預約。這樣吧,明天中午我去你們單位樓下。咱們一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