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困牛石
“先生早！”
在囚牛寨兩日時間，李浩然已經贏得了所有人的尊敬，無論他走到哪裏，都能夠聽到寨上牛家人熱情的招呼聲。
現在，寨子上幾乎家家都挂着李浩然的墨寶，就連牛大力居住的山洞，也挂着五副字。
此刻，李浩然剛剛吃過早飯，他這是要去寨子的廣場上教書。
在這裏，牛小天已經和寨子上的其他孩子滿懷希望的等候多時。
寫字讀書，是寨子每一個孩子的願望，因為寨子的貧窮，他們注定無法完成這個願望，現在李浩然來了，帶給了他們希望。
原本，李浩然想的要是今日在等不到結果，他就要離開這裏，但現在看到這些孩子的期待目光之後，李浩然覺得他應該為這裏作些什麽。
教人讀書寫字并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饒是李浩然在腹中打了十幾次的腹稿，可一到開講的時候，卻又将先前準備好的都抛卻到了腦後。
不得已，他只能按照張鴻儒當初教他時用的方法拿出來，一筆一劃的教給孩子們如何寫字。
孩子們學的十分認真，注意力更是無比的集中，一堂課下來，所有人都還意猶未盡。
學習要勞逸結合，更要掌握節奏，李浩然知道這些孩子都是初次學習，故而他教的不是很多，但生動有趣，讓孩子們在歡笑愉快之中度過了半個晌午。
“先生再見！”
講完課後，孩子們齊齊起身，躬身行了一個學生禮，高聲的喊道。
“小兄弟，寨子的這些孩子們如何？”
正待李浩然要回去的時候，牛大力從不遠處走來，一臉笑意的看着李浩然。
李浩然扭頭一笑，點頭說道：“孩子們很好學……其實我倒是覺得，寨主你每日抽出一兩個時辰來教給孩子寫字，不正好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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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我哪裏有那樣的功夫……對了，我已經和寨子的族老商量妥了，他們都同意了你的要求，不過刀法招式卻不能傳授給你，只能讓你去看我寨先祖感悟出刀法的那一塊石頭！”
牛大力期待的看着李浩然，說出了讓李浩然朝思暮想的結果。
囚牛寨原先也是一個大寨，寨子誕生過強大的武者，他們現在修煉的刀法，便是當年寨子先輩從寨子內的一塊石頭上領悟出來的。
李浩然也從牛小天的口中，知道了一些這方面的事情，尤其是那塊神奇的石頭，更是讓李浩然想要一睹風範。
按照牛小天給李浩然的承諾，倘若修煉刀法的事情，無法得到寨子族老們的同意，牛小天便偷偷帶着李浩然去看那一塊石頭。
現在李浩然不需要偷偷的去，他可以光明正大的去感悟刀法，這種結果，比他預期的還要好。
“浩然在這裏多謝了諸位族老了！”
說着，李浩然拱手一抱，心頭是高興極了：“對了，我答應過牛小天，要給一些報酬，你看這一千兩銀子夠不夠，若不夠的話，我這裏還有！”
接着李浩然将手放在了腰間的藏玉之上，頓時一個木盒被取出，裏面總共有一千兩銀子，是李浩然事先準備好的酬勞。
牛大力眼中閃過了一道欣喜，趕忙從李浩然手中接過木盒，只覺手中一沉，當下沒有拿穩這盒子，幸而另外一只手趕忙伸手抱住，才沒有讓盒子掉落下來。
吱呀！
“夠了！夠了！這些足夠了……等下你去找小天，讓他帶你去那個地方吧！”
牛大力将盒子放下，輕輕打開蓋子，入目的是白花花的銀子，當下眼底閃過一道寒芒，卻又裝的極為興奮的說着。
李浩然也沒有注意到牛大力的表情，心思全放在了刀法之上，兩人又交談了兩句，這才離開了廣場。
回到山洞後，李浩然見牛小天正在地上寫字，當即一笑，将牛大力帶來的消息，告訴了牛小天。
“真的啊！太好了！走，大哥哥！我現在就帶着你去！”
牛小天興奮的喊着，當即拿起拐棍，帶着李浩然離開了山洞。
兩人離開山洞，來到了山洞一側囚牛寨先輩開辟的一條直上崖壁的棧道之上，從這裏一直向上，大約走上不到三百米的距離，有一個僅容兩三人通過的裂縫，沿着裂縫走到最深處，那裏便是寨子人人都知道的神奇石頭所在。
“大哥哥，那石頭便在裏面，我進不去，你自己去吧！”
牛小天指着棧道旁一條高約兩丈的裂縫，興奮的說着。
李浩然點了點頭，扭頭看了眼下面的囚牛寨，微微一笑：“嗯！我先進去，若是你等久了，就回山洞吧！”
言罷，李浩然抓着鐵鎖，走上了僅容半只腳不到的山石上。
滴答！滴答！
裂縫內的并不是很大，狹長的通道內青苔遍布，凹起的石頭上更是濕滑無比，更有滴滴水珠從洞頂滴落。
幸而，這裏面有一條吊橋，若不然李浩然還真不好進入裏面。
裂縫內，陰涼的氣息撲面而來，李浩然越是走到深處，越是激動了起來。
“囚牛石！”
當李浩然來到最裏面的時候，一面石碑出現在了吊橋的盡頭，石碑上面的字骨絡分明，內含剛勁，一看便是出自大家之手。
“難道是這塊石碑？”
李浩然疑惑的看着前方，心中泛起了一抹期待。
可他待在原地看了一會兒，只覺得這石頭平淡無奇，似乎并沒有什麽新奇的地方。
“會不會太遠了……”
不多時，李浩然發現這石頭很普通，他扭頭看了眼黑漆漆的周圍，繼續前行來到了石碑前。擡頭之際，這才發現在石碑之後，竟有一塊光滑無比的巨石，這個石頭之上，有一個好似自然而生的“刀”字映入眼簾。
若非李浩然走近，根本無法發現這一塊平躺在石碑後的石頭。
“難道這才是囚牛石？”
李浩然心中又是一片火熱，仔細觀察起了囚牛石：“肯定是它了！這石頭天然溫涼，內中好似有一股力量在躍動……這是元氣麽？”
當即，李浩然催動墨元氣，想要通過墨元氣去感應囚牛石內，他感應到的那一股力量。
嗡！
便在這個時候，一道光芒忽然綻放而出，緊接着李浩然眼前一亮，一個巨大的刀字從石頭上躍然而出，映照在了半空之中。
在這刀字出現的同時，也有陣陣刀鳴響起，引得李浩然腰間的龍雀大環刀，發出了絲絲的顫抖。
“這……”
李浩然震驚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只覺得這簡直就是一個神跡，不由擡眼看向了半空中的那一個字。
字內蘊含殺伐之氣，更有一股精神力量在流動，讓李浩然感覺猶如坐在了一柄刀上，時刻都有可能葬身一般。
李浩然沒有注意的是，當他将墨元氣注入這巨石之時，內中活躍的力量，似乎變得更加雀躍了。
就這般，李浩然看着空中的字跡，想要看出什麽門道。
一個時辰過去，李浩然暗暗搖頭：“這個字太過虛幻，看不清啊！”
說着，李浩然慢慢活動了下僵直的脖子，低頭的時候忽然發現巨石上的那個刀字，當即略顯灰心的他，心頭一喜：“我好笨啊！這空中的字，正是投影的石頭上的這個字……”
接着，李浩然又興致勃勃的參悟了起來。
山洞內中，刀鳴不斷，更有陣陣微風吹拂，吹的吊橋搖搖晃晃。
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外面的天色也漸漸昏暗下來。
李浩然看的心頭雀躍，他找到了方法，發現巨石上印刻的這一個字，裏面的确蘊涵着一套很厲害的刀法，不過憑借他現在的力量，還很難将這刀法完整的展現出來。
“不行！這樣下去，至少要用一年的時間，才能夠将刀法粗略展現，要是盡顯刀法玄妙，還需要兩年時間……可我的時間有限，若是這幾天不能感悟，日後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許久，李浩然搖頭嘆息，将目光從這巨石上離開。
他從中看到了一個可以用墨元氣，禦使刀法的方法，讓他不忍就這般放棄這麽好的一個機會。
巨石上的刀字，用普通的方法看，根本看不出什麽，它需要以元氣激活，方才能夠看清字內蘊含的刀意和刀式。
內中刀意始終貫穿字內，可刀式卻是一閃而過，足有上百招之多，看起來就像是一個個的筆畫，當一切都連貫一起的時候，展現在李浩然面前的就是一個刀字。
他從未想過，字跡之中也能夠蘊含刀法：“筆畫為招，組字為功……這就好似寫字，一筆一劃可做殺招……倘若我将這些融會貫通，是不是就可以以天地為紙，元氣為墨，刀為筆，書寫上一篇絕世強者之篇章呢？”
思考之間，李浩然想到了很多，正是這些，也讓他心中覺得十分不甘，更讓他眼前一亮，他覺得似乎有一扇大門正向他緩緩打開，需要他不斷的努力，才能夠進入裏面。
激動和糾結，讓李浩然無法在繼續參悟下去，他需要的不是斷斷續續的刀法，而是完整的刀法，完整的字。
刀意他可以自己凝練，可這融招為字的法子，他必須得到。
“嗯？字……字……字！這字也是人寫的，內中的刀意便是字跡的靈光，如此說來的話，我是不是可以用筆墨華氣書将之吸收了呢？”
糾結之中，李浩然忽然心頭一動，緊接着一個極為大膽的想法，在他的心中浮現出來，讓他隐隐有些顫抖，可他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大合适：“這樣做不好吧？若是成功了，豈不是要毀了囚牛寨的刀法之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