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讀書人
演武場上，那三四個孩子，正一式一式的演練着，起初李浩然并不覺得什麽，可在看了四五招後，李浩然心頭忽然狂跳不已，雙眼之中泛起了一片熱切。
孩子們施展的刀法十分精妙，一招一式之間，蘊涵着無限的殺機，雖然只是招式，可李浩然卻感覺的出來，這一套刀法絕非是普通的武技，定然是武者修煉的高深武技，比他掌握的藏刀術還要高深。
不過，李浩然從未接觸過其他武技，也判斷不出這刀法到底屬于那一品階。
“或許這刀法可以通過墨元氣施展出來……”
李浩然心頭一動，當即生出了學習囚牛鎮刀法的想法。
“牛小天，你怎麽能帶着客人到這裏來？難道你忘了囚牛寨的規矩了麽？”
老者已經走到了李浩然和牛小天的身前，側步擋住了李浩然的視線，面露不悅的說道。
李浩然被這一擋，頓覺失望，扭頭看了眼正張頭晃腦的牛小天：“他是誰？”
“哼！沒規矩！老夫乃是囚牛鎮武教頭，牛小天的大伯，牛虎力！我看你年紀不大，也是個武者，又幫了我們寨子的忙，今日的事情就當是算了，你走吧！”
牛虎力冷冷的說着，一雙眼睛裏面滿是不屑，話語之中盡是刺。
原本那紅毛山猿之死，有他的一半功勞，可現在因為李浩然這個外來人，而盡數歸到了牛小天的身上，讓他這個武教頭平白的受了一身傷不算，竟還将另外一半的功勞拱手送人，他又如何能有好氣。
囚牛寨的規矩較為特殊，只看結果，而不看過程，此乃祖祖輩輩流傳下來的規矩，饒是牛虎力也不得違反宗族的規矩。
故而，李浩然是牛小天引來的，按照宗規這個功勞不能給外人，也只能給了牛小天。
當然這件事情，乃是囚牛寨族老商議之後決定下來，還沒有傳到牛小天和李浩然的耳中，故而兩人都不知道牛虎力的氣憤，到底從何而來。
“大伯，小天知道錯了！我這就帶着大哥哥回去！”
牛小天觀望了片刻，似乎沒有尋找到他要找的人，當即心頭一冷，也沒有注意牛虎力的話，黯然的點頭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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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浩然聽的一片茫然，眉頭微微皺起，只覺得這牛虎力不好相與，剛要背着牛小天退去，卻又不舍那一套武技，猶豫片刻之後，這才開口勉強露出了一笑臉：“牛大伯，我想要學他們演練的刀法，不知道……”
“不行，不行！囚牛寨有囚牛寨的規矩，這刀法乃是祖傳武技，讓你看一眼已經是天大的恩惠了，你竟還想着修煉，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快走！快走！不要在這礙眼了……”
牛虎力一聽，頓時怒氣沖上心頭，怒視着李浩然的兩人，氣急敗壞的呵斥了起來。
李浩然還想要争取一下，卻察覺到背上的牛小天正扯他的衣服，當即知道事不可違，搖頭一嘆：“可惜……”
兩人這才轉身離去，他并未因為牛虎力的呵斥而憤怒，在以前的時候，他早就習慣了這般，今日也和往常一般，默默的接受了下來。
“大哥哥，我看你已經很厲害了，為何還想要學習我們寨子的刀法？”
走在寨子的道路上，牛小天好奇的問道。
李浩然一嘆，失望的說道：“我的元氣和我修煉的刀法相悖，所以我想要看看，其他的武技可不可以……”
“我不明白！”
牛小天未曾接觸過武道，也不知道元氣為何物，只覺得似乎寨子的刀法對李浩然很重要一般。
李浩然一笑，也沒有過多的解釋什麽是武者，而是一邊走着，一邊說道：“我這樣說吧！倘若你們寨子的刀法适合我的話，我的力量可以增強數倍，就算是有四五只紅毛山猿圍攻我，我也可以一刀殺了！”
“哇！那豈不是很厲害……”
牛小天這一次聽懂了，他見識過紅毛山猿的厲害，聽李浩然一說，當即心頭有了一個大致的認識。
兩人就這般，你一言我一語的朝着山洞走去。
當他們走到山洞下的木梯前時，卻見寨中一百多人正嚷嚷着圍住了山洞的洞門，而牛小天的父親牛大力正扯着嗓子高聲喊道：“諸位同宗，不是我牛大力不幫大家這個忙，而是我實在是脫不開身，寨子的傷員還需要我去采藥，希望大家多多理解，多多理解！”
“寨主，俺們知道你很忙，可話不是說死者為大麽？你總不能讓俺們家的死人，就這樣沒名沒姓的埋在那裏吧？”
“對啊，寨主，你總要給我們寫一個牌位，也好讓我們知道埋的人是誰吧？”
……
聽着寨民的一通嚷嚷，李浩然算是聽明白了緣由，原來這些人都是來找牛大力寫牌位的，而牛大力因為要指揮寨子的獵人做事，才沒有答應大家。
“哎！我們囚牛寨會識字寫字的就我老子一個人，看來咱們是沒辦法回去了，走！我帶你去摘果子吃吧！……”
牛小天無奈的嘆着氣，說出了一個令李浩然覺得十分震驚的事情。
囚牛寨本來就窮，加之寨子又地處山林，危險重重，故而除卻寨子的寨主一脈擁有外出求學的資格，其他人只能一輩輩的留在寨子裏面。
李浩然并未動，他聽到這些之後，心頭不由生出了一個想法，喃喃的說道：“牛小天，你說我要是幫了他們，在給你們一筆錢的話，你爹會不會答應将刀法教給我？”
既然無法從教頭那裏下手，那麽何不從寨子的利益下手，李浩然現在手中有錢，又懂得寫字，若是幫他們一下的話，想必牛大力也不會拒絕吧？
聽着李浩然的低語，牛小天一愣，轉而低頭看着李浩然問道：“你也會寫字？”
“當然，我不僅會寫字，還會讀書，我們家可是世代書生！”
李浩然一笑，昂頭說着。
牛小天聽後心頭一震狂跳，熱切的看着李浩然，思考了一會兒之後說道：“大哥哥，你可不可以教我寫字識字？……若是可以的話，我有辦法讓你學到刀法！”
“哈哈！那麽咱們一言為定！”
李浩然哈哈一笑，覺得這個交易可以，當下大步朝着人群之中走去。
不多時，李浩然走到了山洞前，借着牛小天，将他會寫字識字的事情告訴了牛大力，當下牛大力欣喜若狂，趕忙将李浩然請到了山洞內，并将寨子中所有的筆墨紙張全部拿了出來。
“諸位宗族，咱們寨子的客人李浩然小兄弟，乃是一個讀書人，不僅字寫的好，而且還有學問，他已經答應了我，要幫助大家，請大家站好隊，切莫慌亂，一個個的進山洞請先生寫牌位！”
而後，牛大力來到洞門前，制止了宗族鄉親的騷亂，高聲說着。
在他安排好了一切之後，便笑着朝着離開了這裏。
李浩然就這般，讓牛小天在一旁看着，提筆幫助囚牛寨的鄉親們寫起了牌位。
他寫的很認真，同時也在默默的運轉墨元氣，修煉筆墨華氣的第一篇，當第一個牌位拿出去之後，外面排隊的人們爆發出了一陣歡呼。
這些囚牛寨的百姓，從未見過如此好看的字，他們覺得，倘若這種字若是能夠挂在自己家裏，也是一輩子的享受。
當即，有一些人離開了隊伍，跑向自己的家裏，去将各種能寫上字的材料取來，想要請求李浩然幫忙寫字。
李浩然也是來者不拒，一顆心漸漸的沉穩下來，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書寫之上。
在他身旁的牛小天，也早就讓人扶着走了出去，前往了牛大力所在的地方，為李浩然提學習刀法的要求。
……
“諸位宗族如何看？”
牛大力在聽取了牛小天的話後，心中頓時生出了一個想法，接着召集了囚牛寨的族老，也将牛虎力招來，将李浩然的要求原本的提了出來。
此話一出，周圍十幾個族老頓時一愣，還不等他們開口，坐在最末位的牛虎力嘩啦一下子站了起來，憤然說道：“我堅決不同意！刀法乃是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豈能教給外人，這是出賣祖宗的做法！”
“我們也覺得這事情不可！大力，一切都以宗族利益為上，咱們可不能讓他帶着刀法離開啊！那樣可會引來仇殺的！”
一個掉光了牙的禿頭宗老搖頭說着。
他的話音落下，其他正在猶豫的人，也都是紛紛點頭，表示贊同他的說法。
牛大力微微一笑，并未反駁，而是接着說道：“諸位，倘若我猜的沒有錯的話，這個李浩然不僅懂得識字，且還擁有藏玉，尤其是他那把刀，更是可以當作宗族傳承用的絕世寶刀！別看他穿的破爛，依我看他定然是逃亡于此……”
此話一出，頓時堂上的所有人，心頭都是一動，他們的眼中更是泛起了一團炙熱的光芒，尤其是牛虎力聽後，眼中更是泛起了一道寒光。
“大力，這件事情可做不得假，你确定這些都是真的麽？”
這時，坐在主座上一個老者眼冒精光的看着牛大力，他的語氣略帶顫抖，誰都可以看出，他心中的那一股興奮。
牛大力點了點頭，認真的說道：“自然不會有假！我二十年前外出游學，遇到一個貴人，經過舉薦和測試，進入了九鼎天朝最高學府九鼎學府學習，在裏面我雖然成績平平，可涉獵的內容很多，也見過武者對決，生死絕殺！”
此話一出，周圍的衆多族老紛紛扭頭低聲交談了起來。
牛虎力眉毛一橫，毫不猶豫的站起身來：“毒死他！把他的東西變成我們的，咱們有了錢，還怕寨子請不來教書先生麽？還用擔心擋不住獸潮，無法發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