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戀物語

第3章 三、全國大賽——湘北VS豐玉

“什麽？又沒來？”

陵南這邊打定主意在冬季選拔賽上一較高下，隊員們的暑假在體育館度過。

魚住學長雖已隐退，每天還是忍不住抽空來籃球隊觀摩大家訓練。他得知今天已身為隊長的仙道居然又沒有準時到場，登時火起。

“太不像話了！監督，那小子他、他……”

田岡教練面色凝重，抱胸不言語，他正強壓着怒火。

“我這就去把他家把他拎來！這小子肯定是又睡過頭了，不像話，真不像話！”魚住邊搖頭邊撸起短袖T恤一邊袖子。

“那個，魚住學長，等一下！”彥一從一旁湊了過來。

“嗯？”

“我、我想我知道仙道前輩在什麽地方，如果沒有弄錯的話，他可能沒在家裏……”

“好！帶我去！”不等他說完，魚住便拎着他的衣領出了體育館。

彥一果然是情報專家，魚住在他的帶領下，在海岸一個停泊漁船的小碼頭發現了仙道。

“啧，看來今天沒什麽收獲了呀。還是再等等吧，再等一下或許就上鈎了呢。”他正悠悠哉哉坐在那裏，釣魚竿架在一旁。

“仙道！”

“哈？”

不等他站起來，魚住便使出橄榄球的招數，沖過來用肩膀将他撞到了海裏。“噗通”一聲。

“啊，啊啊……”彥一不禁捂口。“這，這個，魚住學長……這樣是不是太過分了呀？”

大家都在為了冬季選拔賽能夠出線而苦練，他卻在海邊悠閑地釣魚、看風景，還有比這更教人生氣的事嗎？“哼！整天懶懶散散的……對待屢教不改的家夥那裏過分了！”魚住晃着肩膀憤憤地走過來，“我們走，不必管他。”

“喂，仙道，爬上來就立即來體育館報到！”

“唉，真是……”仙道從水裏探出頭來，摸了摸頭發。尖尖豎起的頭發，因為沾水而塌下了一些。

彥一不是去大阪探望朋友了？這麽快就回來了啊。魚住前輩也真是的，說好的專注廚師修行，才沒幾天工夫便又跑來籃球隊了，呵呵。他忍俊不禁，前輩心裏還是放不下籃球啊。

好歹爬上碼頭，仙道看看一旁空空的塑料桶，聳了聳肩，今天是不能繼續喽。他脫下上衣，擰了擰，搭在肩膀上，目光落在海平面遠處。

還有三天，全國大賽就開始了。

流川楓，期待你的表現哦。對了，還有櫻木也是。這兩個家夥實在太有趣了。仙道腦中閃過第一次練習賽時的場面。哎呀，看來有意思的家夥齊聚湘北啊，早知如此，當初應該就讀湘北才對。呃，這若是監督知道了可不得了哦。

他笑了笑，收起寶貝的釣魚竿。唔，走到陵南，身上的衣服也該幹了，畢竟是夏天嘛。

湘北籃球隊結束了在靜岡的集訓返回神奈川，與常誠的練習賽以一勝一負一平告終。

櫻木的個人特訓也結束了，聽到大家的戰績，他的反應和其他人預期中一樣：哈哈，果然沒有我這個天才在，你們不行了吧？但他沒有馬上展示自己的特訓成果，說是要保留到全國大賽上讓所有人刮目相看。

自此湘北全體隊員踏上了前往廣島的全國大賽之行。

然而在新幹線上他們與首戰對手代表大阪府出賽的豐玉高中選手不期而遇。對于豐玉隊員的無禮傲慢以及湘北的綜合評定為C級頗感不忿。發誓一定要颠覆輿論的評價，我們是很強的，怎能首戰輸給這種自以為是的隊伍？！

南烈：其實我們只是想把北野先生請回來。我已經三年級了，這是最後的機會。如果我們能夠贏得全國大賽的冠軍，最低限度也要打進四強，如此一來就可以說服理事長，北野先生的RUN&GUN戰術沒有錯，一直只能打進八強是我們實力不足，不夠努力，那麽就可以請他回來繼續指導我們。皇牌殺手什麽的......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北野先生也知道嗎，知道在他離開之後別人安給我的這個稱號嗎？北野先生會在某個地方看着我們比賽嗎……現在迷茫已沒有任何意義，我要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必須取得勝利，不惜任何手段！”

比賽當天，觀衆席上絕大多數都是豐玉隊的支持者，幾乎沒有人期待默默無聞的湘北的表現，更鮮有人想過這支首次參加全國大賽的退伍能夠勝出。

豐玉高中的風氣似乎不太好，座位上的學生觀衆态度相當惡劣而且人數衆多，連湘北以崛田德男為首的不良少年都不敢得罪，只好退到角落，倒是水戶洋平和晴子他們比較有勇氣大大方方替湘北助威。不多時，海南的人也來觀戰了。

湘北身着白色球衣，豐玉是深藍色。雙方列好隊，比賽即将正式開始！

一開始，豐玉就占據上風，才1分鐘公便拿下了9分。正如評價所言，他們每個隊員的綜合實力都很強，可是私底下犯規的小動作和言語挑釁不斷。這令湘北每個人都氣憤不已，但礙于裁判沒有看到這些小動作，無法聲張。櫻木更是差點和盯防他的對方5號打起來。

因撞人被判犯規的櫻木大怒，決定展示特訓的成果。哪知心急出手的球，飛過了籃板，直接落到了坐在觀衆席上的清田信長手裏。

沉默數秒，全場爆笑。湘北的其他隊員更是無言以對。

“不、不是這樣的啊！”盡管櫻木極力解釋，想挽回些什麽，安西教練還是将他換下了場，代替他上場的是二年級默默無聞的安田。

安西教練指示他，豐玉的傳統打法是快節奏，不斷跑動，不斷搶分，重視進攻80%，20%的精力放在防守上。順應他們的節奏只會令他們的優勢更凸顯，所以要反其道而行，采取拖延戰術，令他們的節奏慢下來，盡量把攻勢放在赤木身上，這樣他們便會自亂陣腳。

被調回冷板凳，加之剛才又在全國觀衆面前出了醜，櫻木自是無法平靜，木暮安慰他，安田雖然平時不顯眼，但其實很有勇氣，還記得三井帶着一群兇惡的不良少年來大鬧體育館的時候嗎，當時安田鎮定地站出來，勸誡他們，他相當冷靜自持，不是一個會輕易會被對手的挑釁激怒的人。

安西教練的戰略生效了。赤木作為中鋒的實力，在神奈川縣數一數二，是早已得到認可的，加之今天他的狀态十分好，不但封殺了對手的投球，而且在接到隊友有利傳球的時候以驚人的氣魄灌籃成功。

全場驚嘆不已。

櫻木驚喜之餘又按捺不住了。“什麽？難道我不出場反而能夠扭轉局勢？喂喂，老爹，那我特訓究竟是為了什麽呀？！快派我出場吧，我的實力可不僅僅如此呀！”

“櫻木同學，不要着急，你會出場的，作為殺手锏。”安西教練注視着球場上的情形，一對方鏡片閃動着智慧的光芒。

殺手锏？！櫻木不禁為之一振。可他很快在驚訝之餘又略感郁悶。流川楓又出風頭了呀！

豐玉見形勢不妙，立即展開對赤木的圍堵，三人沖到籃下将他包夾在中間，令他無法跳起投球。

赤木的餘光瞥見了流川楓的身影，果斷将球傳出。流川楓不負所望，以假動作突破南烈的盯防，快速跳起将球準确地投進筐內。

全場再度響起驚呼。

“我果然沒有看錯，你就是湘北的皇牌。”看過這一球之後，身為豐玉皇牌的4號球員南烈鄭重地對流川楓說道。

流川楓不知其意，故不作理會。

冷板凳上的櫻木雖是不服氣，可卻沒有像往常一樣又跳又鬧。流川楓剛剛頭球的姿态放佛仍在他眼前不斷重複，有了兩萬球的特訓經驗，他悉知流川楓剛才那一球實在不簡單，以連續精妙的假動作晃過防守，瞬間停住腳步，并在最高點頭球出手，且又如此精準入筐……這不是正是他不斷在腦中描繪的最理想的動作嗎？

可惡的流川楓！“那家夥……從什麽時候開始打籃球的？”

“……”安西教練讓他留心觀察流川楓的每一個細節動作，深深烙進腦海，能學多少學多少，日後以多他三倍的訓練量來練習，不然......直到高中畢業，也無法趕上流川楓。

切！櫻木表面上一臉不屑，但他徹底安靜下來了，目不轉睛地注視着場上的流川楓。

忽然，一幕驚人的場面闖入他的眼簾。豐玉……那個鍋蓋頭！那個茅王！他、他竟然一肘将防守他的流川楓打到在地。

櫻木不假思考跳了起來沖到場上。“你是故意打他的吧，你這個混蛋！？”

“櫻木！”多虧赤木及時阻止他，才沒有被裁判趕出場。

“大猩猩，你看到了吧！他是故意的，絕對是故意的！”

“你住口！”

結果南烈被判故意犯規，而流川楓被擔架擡了下去。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

去年的翔陽隊就是這麽敗在豐玉手裏的。藤真健司不能抹殺的慘痛記憶，若不是他因傷中途退場，或許翔陽能在全國大賽上多走遠一些……豐玉的皇牌殺手，流川楓你必須小心啊。

豐玉的隊員絲毫不知收斂，上半場即将結束時8號和6號再次對赤木和宮城動了手腳，所幸他們都沒有受傷，但容忍快到了極限。

比賽出現了混亂，之前好不容易追至1分之差，上半場結束時比分卻又被拉開了，湘北落後對手6分。

下半場比賽，流川楓奇跡般回到場上。但他左眼紅腫，幾乎睜不開。場上場下都在竊竊議論，他這個樣子，還能繼續打嗎，判斷不了投籃的距離吧，甚至連籃筐都看不到吧？

“我要冷靜，心平氣和，不能再被這個小醜的言行激怒。”宮城對上半場一直向他挑釁，嘲笑他身材矮小的6號怒目而視。

“明知對手的意圖，明知對手極力封堵我，還盲目投球，進攻……這不是身為主将該有的心态。”赤木也反思了自己上半場的行為。

安西教練下半場的戰略，和豐玉正面交鋒，告訴他們就算同樣采取RUN&GUN戰術，湘北也不會輸，因為——“我們是很強的！”

而比分差距卻再拉大，從上半場結束的6之分差，拉到了10分。湘北28：豐玉34。

可此時豐玉的皇牌南烈心中的迷惘與矛盾漸漸擴散開來。

“高中生涯只有短短三年，所以我對球隊的指導方針是RUN&GUN，這樣你們便能在短短的三年內充分體會到籃球帶給你們身心的沖擊與樂趣。”北野先生如是說。

但是，但是啊……北野先生被革職了。因為豐玉多年全國大賽的最好成績不過是八強，雜志報道漸漸都不願意再多加宣傳，拉不到贊助，學校的理事長頗為不滿，堅決為球隊更換教練。當時，無論南和岸本怎麽求情，理事長都不理會。

“我們只是想把北野先生請回來……”我們當初是仰慕北野先生的RUN&GUN戰術才選擇豐玉高中的，也是喜歡北野先生這個人……我們現在不能輸！

他應該待在一邊休息才對，只靠一只眼睛，根本不可能得分吧。南看到流川楓在場上仍不失餘力搶占有利位置，随時準備接應隊友傳來的球，認為他頗有些自不量力。

我不會退讓的。

“你認為日本第一的球員是怎樣的……”流川楓面對南，低聲說道。

“我認為他一定會帶領球隊成為日本第一，我要成為這樣的球員！”

“我是絕對不會退讓的！”

下一秒，流川楓就印證了自己話。接到宮城的傳球，他快速轉身擺脫南，跳起投球。南心中有了疑慮，當他反應過來的時候，流川楓以憑借多年多鍛煉出的身體的感覺将球投進了。

“這種球我早就投過幾百萬次了。”言外之意，就算閉着眼睛也照樣會入。

櫻木聽到又不平衡了，幾百萬球，那豈不是他特訓的幾百倍？可惡可惡，實在可惡啊！這狐貍在吹噓吧？！

宮城再次盜球成功傳給流川楓。他不顧對方8號和6號的包夾，跳起上籃，可惜這一球沒能入。但裁判判對方6號推人犯規，流川楓得到兩次罰球機會。

既然用眼睛判斷不出距離，幹脆閉上吧。要相信自己，相信身體的感覺，絕不會錯。

球，進了！

噓聲最大的不是對手，而是櫻木，應該說他既妒忌又豔羨。不可原諒呀！

第二個罰球磕在籃筐邊緣上了，沒能進，櫻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搶到了籃板球。看到流川楓的出色表現，他再也坐不住了，打算再次展示他特訓的成果，但是因為被對手四人圍堵沒能實現，反而被對方搶到了球，發動快攻，靠岸本追回一球。

櫻木被三井和宮城責怪了幾句，他倒很冷靜了，“剛剛投球，只用了手，不對啊，要用上膝蓋的力氣才對，那個節奏，身體的節奏……”

湘北反攻，赤木持球被三人包夾，他的餘光瞥到了籃下右側的櫻木，此時無人盯防他！

球終于又到了櫻木手裏，這一次他果斷以記憶中正确的姿勢跳起，雙臂舉高，将球抛出——進了！

雖然只是一個普通的跳射，觀衆席上但凡來自神奈川縣的人都為之大吃一驚！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櫻木又進步了，從最初只懂得扣籃和帶球上籃的門外漢，漸漸成長為一個合格的球員了。

比分相距7分。

又輪到豐玉進攻了。

姓板倉的6號隊員，被宮城稱為小醜，一直對他出言不遜的家夥，并不是只會背着裁判的眼睛做不入流的小動作。他持球，在三分線外停住，果斷舉起雙手将球投出。他投球的姿勢和他的長相以及人品反差相當大。

球進了，比分再度拉到10分。

接下來湘北反攻。

宮城發揮身材靈巧，行動敏捷的優勢将球傳到籃下赤木手中。5號岸本和7號很快圍上來，赤木已不盲目投球進攻，看準時機将球傳給在外圍等待的三井。

上半場表現低調的三井，終于發威了。一個漂亮的三分球将比分差距又追至7分。

面到面前阻擋的流川楓，南遲疑了。多虧岸本及時出現擋住了流川楓，他才得以脫身，接球投籃，卻在無人防守的情況下，球連籃筐邊緣都沒有挨到。毫無疑問，他已無法集中精神比賽了。

眼見皇牌如此失水準的投球，豐玉上下無不驚愕嗟嘆。錯愕之際，小個子後衛宮城已親自帶球上籃并得分了，他敏銳的運動神經和出色的彈跳力足以彌補身高上的不足。

皇牌連續投球失利打擊的是全隊的士氣，此時比賽優勢站在湘北這邊。

憑借宮城和三井的配合以及赤木在中路的有效防守，在比賽剩下5分鐘結束時，湘北将比分追至81平。

豐玉請求暫停！

“你這是怎麽了，南？！”岸本忍不住了，揪着他的球衣質問，“豐玉的皇牌可是你啊！你已經不想贏了嗎？！下半場一分沒得的皇牌？！流川已經單獨拿下9分了，而且他只靠一只眼睛！”

“皇牌殺手南烈”！起初，我只是想吓吓對手，讓他們知難而退，沒有想過真的動手打傷誰，唯一一次确确實實将一個人打倒在地，那是去年……他當時的情況和這次的流川非常相似，異常勇敢執著，我出手那一瞬間，以為動作再大一點他一定會害怕從而躲開，他卻毫不退縮，最後我……“你放開！”

作為主力的岸本和南心裏只有北野先生，根本看不起現在這個年輕的教練，不但不聽他的指導，說話的态度也十分嚣張。

眼看着要起沖突，岸本不顧教練的勸阻，讓他滾開，教練忍無可忍一拳打在他臉上，并告訴他們，如果這場比賽豐玉輸了，如果今年再不能打進四強，他就會被革職，和當年的北野先生一樣。

而湘北這一邊，安西教練決定最後5分鐘要乘勝追擊，增加進攻的機會，籃板球是關鍵，能夠控制籃板球的一方機會便多，一鼓作氣将比分反超。

剛一上場，南又一球射失了。已經第八球了。櫻木成功地搶到了籃板。靠着流川楓獨自帶球扣籃，比分反超兩分，而且岸本防守犯規，他獲得一次罰球，并且投進了。

“呼……呼……”南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了，視線越來越模糊，幾乎看不清自己的隊友和籃筐了。

球很快又到了他手了。“你喜歡籃球嗎？”想到北野先生，他還是不想放棄。

南單手持球，前方阻擋他的是流川楓，他騰空躍起，決定強行上籃。

“你喜歡籃球嗎……你喜歡籃球嗎……南啊……”北野先生的話仿佛在耳邊回蕩。他屈起對準流川楓面部的右膝驀地挪開了，整個人失去平衡，重重砸在流川楓身上。

好在流川楓并沒有受傷，反而是南的頭撞在地上，流了一片血。

去年的比賽，我并不想，并不想打傷他……可是如果不這麽做，或許我們會失敗，為了勝利，一切都是為了勝利，我不能對對手心存愧疚，必須說服自己将這種做法看做是正常的意外…….因為只有贏了才能……“你喜歡籃球嗎？”唉，也許北野先生的初衷，并不是想要豐玉獲得全國大賽的冠軍，而是……

“……好了，你的傷已經沒什麽大礙了。”

多麽熟悉的聲音啊，令南蘇醒過來。須發皆白，和藹的笑容，眼角和嘴邊積聚的皺紋……北野先生！視野慢慢清晰了，此時出現在面前，為他包紮傷口的正是他們無論如何都想請回來的教練！

北野先生身後跟着一群小學生模樣的小鬼。他說，現在在小學擔任監督，當南問及他，小學是否也采用RUN&GUN戰術時，他這樣回答：

“雖然還是側重進攻，但和RUN&GUN差的很遠。總而言之，能令他們玩得開心就好。”

令他們玩得開心……玩得開心……是啊！北野先生的初衷是希望大家充分體會到籃球帶來的樂趣，只是他認為RUN&GUN最能讓我們享受這種樂趣與快感才一直堅持的。如果玩得不開心，堅持下去也沒有意義啊！

南再度回到場上，湘北憑借櫻木花道的籃板球，已經比分反超10分，豐玉仍維持自己離場時的81分，剛才的三分鐘內一分未得。

厲害啊……湘北不是僥幸進入全國大賽的，是真材實料啊。

南回來了，他的神情相當平靜，已沒有了之前的焦躁和不安。他重新組織了全隊的士氣，不能忘記我們的初衷啊，我們究竟是為了什麽打籃球，籃球帶給我們的快樂，不能忘記啊。

還有2分鐘！不是放棄的時候！

豐玉重振旗鼓，南開始發揮大阪得分王的真實水準，連續兩個3分球将比分追至相差4分。

“不要大意啊！”赤木大聲指責道，“這是全國大賽的賽場！沒有能夠輕松取勝的時候，現在比賽還未完啊！”

時間已所剩不多，湘北場外的隊員都在心中默默祈禱着時間快點過去。

“死守籃板下啊！”

赤木和櫻木同時跳起，兩人不約而同緊緊抱住手中的球。看清楚了才發現，原來是自己人啊！

此時比賽時間歸零，全場比賽結束！湘北91：豐玉87，湘北獲勝！

抛開不規範小動作，豐玉的實力也并不弱，而是湘北真的很強！

彥一第一時間将捷報傳到陵南。

他初中是在大阪讀的，和目前豐玉的替補隊員輝男過去是一對好朋友，暑假剛開始他去大阪一方面是看望輝男，一方面是收集代表大阪出賽的隊伍的情報。

當時遇到了輝男很崇拜的岸本前輩，誰知他卻當着彥一的面，口無遮攔貶低了仙道一番，令彥一大為惱火。

這下子那個傻瓜岸本啞火了吧？哼哼哼哼！

“噢，贏了啊。”仙道聽了點點頭，表情沒什麽變化，似乎是意料之中。

“就應這樣！”今天魚住學長又來體育館了。“赤木那家夥，要是首輪比賽就遭淘汰，幹脆不要回來算了，簡直給神奈川丢臉！”

“啧，有點本事啊。”田岡教練摸着下巴沉吟道，“對了，那個門外漢櫻木表現如何？全國大賽可不比縣內，他那不到家技術可派不上用場啊。”

“啊，啊，我看看啊。”彥一翻開随身攜帶的筆記本，“那個櫻木前輩得了6分呢，而且他的籃板球評價也不低。”

“哼，豐玉那麽輕易讓他進到籃下扣籃？看來這支大阪強隊今年狀态不如往年啊。”

“不，不是啊，據說……”彥一搔搔臉頰，“櫻木前輩學會在籃板以外的地方投球了啊，不是直接上籃或灌籃得分的。”

“什麽？！”田岡教練猛地站了起來。不會吧，短短不到一個月的時間，那個門外漢……

“不過，不過，我也是在電話裏聽姐姐說的，沒有親眼看到所以……”

“喂，你們還愣着幹什麽！繼續，繼續訓練！今天的訓練量翻倍！”

體育館內哀聲頓起。

那個櫻木進步如此之快，如果陵南再不加緊訓練，冬季選拔賽又有危險了啊。

和豐玉比起來，第二輪比賽才是真正的挑戰啊，彥一咬住筆杆盯着筆記本，山王工業，連續多年全國大賽都是戰到最後獲得冠軍，名副其實的全國最強高校啊，湘北面臨一番苦戰啊，光是心理壓力恐怕就是難以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