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戀+戀物語

第4章 四、全國大賽——湘北VS山王（上）

“小學買到的第一本籃球雜志，封面上的山王工業！過了這麽多年，我沒有一天忘記對山王的憧憬，每當睡前想起稱霸全國的夢想，不由自主就聯想到與山王工業高中對戰的那一天。”

現在，這一天終于要來臨了！湘北終于要向站在全國高校巅峰的山王發起挑戰了！

赤木的心情十分複雜，按捺不住心中激動的同時，深感憂慮。安西教練給大家準備的去年全國大賽上山王與海南對戰的場面，實在不得不感嘆，那嚴密的防守，那淩厲的攻勢，那如虹的氣勢……他們太厲害了！海南大附屬是神奈川縣最強的球隊，可在山王面前卻明顯低了一個檔次。何況我們湘北……并不是想打擊自己的士氣，湘北和海南比起來确實尚有差距，如今面對山王……

同樣懷有如此擔憂的，還有除了櫻木之外的另外四個隊員。

雖然今年山王的陣容與去年相比不一樣，但去年的三個主力仍是正選。

宮城見識了同樣身為控球後衛的隊長深津，首先身高就比他高上10公分，防守毫無漏洞，若持球的不是神奈川第一球員牧紳一的話，早就被搶去了，很難見到牧這樣的疲态啊，喘得很厲害……若換成自己與他對峙，能突破嗎？

身為中鋒的河田雅史更是驚人，如此龐大的身軀行動卻相當靈活，無論外圍還是籃下都能有能力得分，安西教練說他從後衛，到前鋒，再到中鋒，這三個位置均能勝任。

再說皇牌球員去年的13號，當時他還是一年級，大家都看得出他是山王五個人中各個方面都最出色的一個。

赤木，宮城，三井和木暮感覺實在是……需要調整心情。于是他們接連出去散步了。

流川楓倒是留在他們落腳的民宿裏，始終目不轉睛盯着電視畫面上的13號。

櫻木則到走廊和晴子通話去了。自從他們來到廣島，晴子不但親自來觀看比賽而且幾乎每天都打電話過來鼓勵他，這令他倍加興奮。

挂上電話回來的時候，正巧碰到豐玉的茅王來找流川楓。他感覺有意思的事情要發生了，就偷偷跟在他們後面。

誰知，茅王居然是來道歉的！這大大出乎他的意料。

南給了流川楓一瓶藥膏，說是消腫很管用，他家是經營藥店的。南還告訴流川楓，山王的澤北被譽為全國頂尖高中球員，如果他想成為日本第一，就要打敗澤北。

流川楓倒是平靜，什麽也沒說，櫻木聽到，鬥志卻是熊熊燃燒起來。

“打到山王可是我這個天才的任務呀！你等着瞧吧，流川！”

他跑開民宿一段距離，又碰到了宮城和彩子，以為他們已經開始交往了，湊過去仔細聽聽，原來還沒有啊。他索性當起了電燈泡，和他們兩個一起邊走邊聊。

赤木，三井和木暮三個人也在民宿不遠處聊天，互相打氣，重振信心。既然這一天已經到來了，就必須全力以赴了，稱霸全國的決心不能有絲毫動搖。

8月3號，湘北對戰山王的比賽安排在當天第二場。第一場比賽是海南對馬宮西，海南以破百的分數穩勝。

“觀衆席空前爆滿，所有人都是看觀看山王的表現，為他們助威的。想必根本沒有人支持湘北，想過我們能戰勝王者。這早在預料之中。但是，我不允許那些人在沒有看到我的表現之前就斷定我們一定輸得很慘！那些罵湘北不過是支運氣不錯的笨隊伍，幹脆讓我們棄權比賽，還能留點點顏面的家夥，不能原諒！不要瞧不起人啊！”赤木站在聲勢浩蕩的球場一角，為山王加油的呼聲不斷傳入耳中。“我們是很強的！抱歉了你們這些家夥，我們會用事實告訴你們，湘北不會這麽容易被打敗！”

“稱霸全國的夢想，絕對不能讓！”

安西教練看到他堅定的神态，頗為放心，赤木已靠自己的克服了心理壓力。其他四人，通過自己剛剛幾句話點撥，以他們的悟性，也一定能夠克服壓力帶來的障礙。

“運球突破正是小個子的專長啊，我是有優勢的。”——宮城良田。

“他們特地派了個全國級的防守專家當得分後衛.....哼，.因為他們對我有顧忌。”——三井壽。

“天才的字典裏沒有‘害怕’兩個字！”——櫻木花道。

“我是日本第一，我是日本第一，我是日本第一……”——流川楓。順便一提，南送給他的藥膏真的很管用，他的眼睛已基本消腫。

壞孩子們駕到了！

比賽正式開始前，櫻木以自己的方式向王者隊伍打了個出人意表的招呼：

從罰球線騰空而起，整個人像飛起來一樣，直躍到籃板前，右手大力将球灌入籃筐。這邊是山王練習的籃架。

這次成功了呀！哈哈哈哈！上一次球砸在籃筐邊上，出了個大醜，這回扳回來啦！哎？都說他們有多麽多麽厲害，在我這個天才沒有發揮威力之前，可是不能下定論的！不過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他們是——野人軍團！看錄像帶的時候就發現了啦，長相和發型……怎麽看都不像正常人啦！

場內噓聲四起，紛紛指責他不像話、沒禮貌。

“嘿，我不過是打個招呼而已。”櫻木擡頭挺胸沖山王說。然後他和宮城，三井，擺出同樣的姿勢像對方示威。“哼！”

山王自然不會示弱，河田命皇牌澤北——他今年的球衣由13號變為9號，也去打個招呼。

誰料到，他跳起要灌籃的時候，被投到籃筐的兩個球阻止了，整個人失去平衡，摔倒了，他好像還疼哭了。轉頭一看，原來是流川楓和赤木出的手。

這、這真的沒問題嗎？不光是觀衆和山王，就連湘北其餘的人都不禁為這群壞孩子的行為捏一把汗。

神奈川縣代表隊湘北高中籃球隊與秋田縣代表隊山王工業高中的比賽正式開始！

今天，湘北的球員身着紅底黑字球衣，紅與黑正是代表湘北的顏色。

山王隊同往年一樣，白色球衣。

安西教練指示，必須從一開始就占據必主導權，要讓山王知道，這支隊伍同以往不同，比賽初期的主力是三井，因為山王看到豐玉那場比賽，一定會竭力凍結流川楓和赤木得分，所以一開始要把得分重點放在外圍。要搶攻，比山王先得分，第一次得分，首次突破的任務由宮城和櫻木配合完成。

“我會向你打暗號！多注意觀察我的表情和動作。”宮城低聲提醒櫻木。

開球後不多時，櫻木搶到了球，由湘北先發起進攻。

球到了宮城手裏，山王的隊長4號深津果斷擋在他前面。他利用防守技巧，張開身體，不斷挪動步子，向宮城施壓，沒有絲毫不規範的動作。“這個就是令牧都深感棘手的家夥！”恍神之際，手中的球被從後方跑來的8號一只倉成功盜取。

切，小看我？！宮城發揮行動敏捷，速度快的特長，追了上去，從左後方将球搶了回來。轉身反攻，發現7號中鋒河田已堵在中路，令他無法突破到對方籃下。

櫻木！他忽然露齒擠眉。“哦！”左側的櫻木注意到了，以同樣的表情回應他。

球刷得被抛向籃板上空。

櫻木和5號野邊同時跳起，憑借他那令人嘆為觀止的彈跳力陳宮接到了球，并扣進籃筐。

淩空灌籃！

驚人的一幕表演，四下瞪目結舌。僥幸吧？這配合會成功，絕對是僥幸吧？

宮城和櫻木擊掌，“我們是天才！”

4號深津不為所動，以一記冷靜沉着的投球扳回2分。“現在又是同分咧。”他說話習慣在句尾用語氣詞“咧”。

湘北再次進攻。球到了籃下的赤木手中，河田已貼在他背後，令他無法轉身跳起投籃。

三井！想到安西教練的指示，他果斷将球傳給外圍接應的三井壽。

三井一接球便不假思索投出，準确落入筐內。

但很快對方的9號接到球直接上籃，山王又得到2分。

湘北5：山王4。

“呵，沒關系，很快會拉開的！今天三井壽狀态大好呢！”

初中時代的MVP球員果然不食言。

很快，他接到球後，在防守專家一之倉的幹預下，仍出手投球，身體的波動，手腕的姿勢恰到好處。

湘北3分進賬！

深津壓制着宮城，用身體擋住他，不讓他卡位，從澤北手裏接到球後，迅速傳給無人看守的河田，河田将球投入，追回2分。

觀衆席上響起呼聲，為深津的妙傳喝彩。

球又到了三井手裏，一之倉上前糾纏，他判斷只要這樣擋在他眼前，他就無法出手，勉強投出，也不會入，到時河田和澤北會搶到籃板球。

三井卻不為所動，沒怎麽猶豫就幹幹脆脆将球出手了。

包括坐在記者席上的彥一的姐姐相田彌生都認為這一球太急了，不會進的。

可是！大家都錯了！球連籃圈都沒磕到，徑直入筐。

“哈哈哈！三井！原來你不是僥幸的啊！”宮城和櫻木一起跑過來揶揄。

“行了！行了！快回防吧！”

櫻木沒能防住野邊，他投球得分了。

“可惡啊！”

“別介意，剛才那個球救不了的。”三井趕到他身邊安慰道。

又輪到了三井和一之倉的對抗。

“也許過去我還能做得更好。如果是過去的我體力更好，或許有辦法擺脫……”心聲不由自主在三井耳邊響起。兩年的空窗讓他懊悔不已，不，剛入學不久膝蓋受傷因而錯過縣預賽，從而決定放棄籃球那刻起，懊悔便如影随形，為了擺脫折磨，他變得越來越叛逆，甚至幹脆加入了不良少年的行列。但放縱的行為也不能使他得到解脫，反而使悔恨更加強烈，進而發展到看不得別人開心得打籃球的地步。

“纏得這麽緊……”不待他繼續多想，球已到了手中。

再三找宮城的麻煩，帶着鐵男為首的不良少年朋友大鬧湘北體育館，想迫使籃球隊解散……“為什麽，為什麽當初會那樣呢！我不是那麽愚蠢的家夥啊！毀了大家的夢想，我就開心了嗎？”幸好安西教練再一次的出現挽救了他，過去的輝煌在腦中流轉，獲得MVP殊榮的縣大賽上……若自己放棄了最後的時間…….就什麽都得到不到了！都是老師的提點拯救了他！好好想一下吧，三井壽究竟是為了什麽來到湘北的？！

“……比賽初期，以三井同學為得分主力。”我不會再一次讓安西老師失望！三井壽可是要帶領大家沖向全國冠軍的男人啊！

他忽然運球轉身，從一之倉右方擺脫，河田認為他會直接投籃，跳起阻擋，他卻低手一抛，球從河田身邊落到了赤木手裏。

籃下以無人盯防，赤木輕松灌籃得分。

湘北休息區頓時響起了歡呼。

面對赤木的挑釁，河田馬上和深津配合，還了一球。他從罰球線附近跳起，将球投入。

這個中鋒真不簡單！不愧曾當過大前鋒和後衛，從任意角度投球命中率都相當高。

落地後，河田對着赤木擺了個秀肌肉的姿勢。還真是像猩猩！加上他那剃得極短的頭發、大臉盤、厚嘴唇，櫻木給他起的外號實在貼切：禿頭猩猩。

見識了三井的表現，貌不驚人的防守專家一之倉燃起來了，他可是被稱為“非常忍耐之男”的人，肉體和精神上的忍受能力均十分驚人。他決定更多地向三井施壓，糾纏他到比賽結束，直到他力氣耗盡為止。

三井無論怎麽跑動，一之倉都搶先擋在他身前，不斷挪動步伐，跟着他，拖住他，不讓他有一絲接球的機會。一之倉相信自己的耐力定比他強。

如此一來，已不能傳球給三井了，宮城随機應變決定改變策略，利用他行動敏捷的優勢，成功擺脫了深津，自行帶球沖到籃下。

9號皇牌澤北截球的時機準确，被扇掉的球卻不偏不正剛好砸在了櫻木的臉上，這可是他始料未及的。櫻木一用力，球又被抛了起來，在籃圈上砸了一下，竟落入了框內。得分了！不過他被砸得流鼻血了。

在場的所有人，包括澤北，都驚訝地張大嘴巴，瞠目結舌。

“嘿嘿！看到沒？天才的‘顏面射球’成功了！如我所料啊！”櫻木擦着鼻血，咧嘴沖澤北笑道。

“哼，我在助攻的時候早就把你的攔截考慮在內了。”宮城擺出不屑一顧的表情從澤北身邊經過，“果然如我所料啊！”

他和櫻木互搭肩膀：“我們果然是天才！”

“這、這是有計劃的……？”澤北呆站在那裏，完全傻掉了。“怎麽會有這種事……真的有人練習用臉投籃？”

“怎可能，蠢材。”流川楓經過他時來了一句。

“我是蠢材？”澤北立即反應過來。

櫻木暫時被換下場止血，代替他上場的是二年級的角田。但他立即被身形和技術遠超過他的野邊擠在身後動彈不得。

澤北持球，流川楓在前防守。兩隊皇牌首次單獨交鋒，周圍頓時呼聲四起。

鼻血止住了，櫻木再度上場，本以為這歡呼聲是為他而起，定睛一看才發覺是因為澤北！

“那小子還真是嚣張……”雖球技落後于隊友，但天才的直覺告訴他：流川會被擺脫的，他還不夠格阻止澤北。不是出于對流川一直以來的妒忌而故意貶低他，櫻木看得出，這個澤北全身散發出的底蘊比流川深厚。

流川楓和澤北對視，雙方的眼中都找不到破綻。突然，澤北的眼球瞟向右側。就是這一霎，流川楓被騙過了，以為他這麽做，定是要從左側過人，稍一松懈，澤北已從他右側快速突圍了。

僅眨眼之際，澤北沖到籃下投球得分并落地了。

“太快了吧？！剛剛究竟發生了什麽？”驚喜的呼聲頓時響徹全場。

角田已經被換下場，他坐下來邊擦汗邊告訴大家，櫻木的工作真不簡單！那個5號，簡直像塊巨石，無論他怎麽推擠都紋絲不動，光是站在他身後應付不被擠倒就已經很消耗體力了，更不要說主動卡位。

流川楓從宮城手裏接到球，很快報了剛才的仇，獨自帶球擺脫了澤北，并在野邊頭上灌籃得分。

可他的內心卻有些失望。帶着滿滿的鬥志來到這裏，為了打敗全國第一的高校球員，這個澤北……這麽輕易就被擺脫了，實力僅此而已？

“若山王是日本第一的隊伍，我就要把他摧毀！”他鄭重其事地告訴澤北。

他并不知道，他剛才的舉動和言語已讓澤北燃燒起來了。

深津和河田上前告誡，昨天不是又看過了湘北比賽的錄像帶，他太大意了，怎能輕易讓對手擺脫？皇牌失誤會影響整隊士氣，若他再不認真點，便換他下場。

“不會了，我不會再失誤了！”澤北多少有些無地自容。

他走到流川楓面前，“剛才那一球，是你第一次活躍，也是最後一次。”指着他說，“你無須感到羞恥，因為你已經逼我使出全力了。”說話間，他根本沒注意到一之倉傳來的球。

球被流川楓搶了過去，發動快攻。

……大言不慚！流川楓感覺這個澤北的某些言行倒和櫻木的白癡行徑有些類似。難道……高校第一球員是徒有虛名？這家夥不過是個傻瓜嗎？心中的失望加劇了。

流川楓渴望的是真正意義上的巅峰挑戰，唯有這樣的挑戰能滿足他争勝的欲望，才能爆發出無限的潛能。若高校第一球員的實力只是徒有虛名，打敗他又有什麽意義？

但是，他很快認識到了自己的膚淺——單人快攻，球竟在毫無察覺之下被從身後追上的澤北截掉了。

澤北打手犯了規，終于被隊長換下了場。相對湘北，安西教練也将流川楓調了回來。雙方均保存皇牌的實力。

坐在椅子上，流川楓內心波濤洶湧。他什麽時候追上來的？自己竟一點感覺都沒有，是因為質疑他實力的時候大意了片刻，還是——總之他的自尊心因此受到了打擊。

木暮代替流川楓上場，而對方代替澤北的卻是個外形萬分驚人的人物——15號河田雅史的弟弟，身高210cm，體重130kg的河田美紀男。

天哪！場上的7號河田雅史體形就夠驚人巨大了，沒想到他的弟弟更勝一籌。

當得知河田美紀男的對手是櫻木時，全隊都緘默了，為他狠捏一把冷汗。

櫻木才不會被吓倒呢！對方比他高出20cm，體重将近是他的一個半，他毫不退縮，到籃下同對方搶占有利位置，也送了他一個外號：肉丸人。

肉丸人的優勢立即凸顯出來。他一接到球，馬上轉身投籃，湘北無人能夠阻擋。櫻木更是被他猛一轉身之力彈開，摔倒在地。

“喂！這不犯規嗎？”他氣憤地跳起來。可裁判确實沒吹哨，只要不是故意用手推人，撞人，無意間的身體沖撞在一定程度上不會被判犯規。

肉丸人的脾氣和身形倒是大相徑庭，動不動就向哥哥道歉。櫻木說他是個慢條斯理的家夥，他笑着承認；櫻木又叫他哥哥禿頭猩猩，他也跟着笑。

多虧哥哥河田提醒他，肉丸人才重新認真起來，舉起雙手盯防櫻木。

切，我怎麽可能輸給這個他！“喂，肉丸人，你知道在神奈川縣，別人都怎麽稱呼我嗎？——天才櫻木！”說話間，他用肩膀猛撞河田美紀男，一下子将他撞得人仰馬翻。

哈哈哈！這就是小瞧天才力氣的下場！“喂，沒人盯着我啦，傳球給我吧！”

得意不到1秒鐘，他被判犯規了。

觀衆席上的清田信長帶頭爆笑起來。“哈哈哈哈！你這樣當然是犯規啦！不愧是‘神奈川的出場王’！”

“嘿嘿……你的花名真不少呢。”肉丸人一點也不生氣，還上前和櫻木搭話。他當然不明白這個稱呼的意思，他沒見識過櫻木在縣預賽上的表現：曾連續四場比賽，場場5次犯規被罰出場。

“少啰嗦！肉丸人！”

比分依然落後，山王沒有占到比賽的主導權，堂本教練使用了第一次暫停。他根本不曾預料到，接下來安排的策略會失敗——以河田美紀男為進攻中心。

安西教練接下來的指示，令除了櫻木以外的所有人目瞪口呆：

“以櫻木同學為進攻主力。大家盡力配合他。”

櫻木才不管周圍不屑的噓聲，哈哈笑個不停。

“老師，這樣是不是太冒險了……”赤木躊躇道，以櫻木目前的球技，可以升任進攻主力嗎？對方可是山王呀！孤注一擲的主意未免太……

安西教練擺擺手，轉向櫻木：“櫻木同學，特訓的內容都記得吧？”

“那是，那是！我不是還改良了嗎，就是那個雙運球啦！這可是天才自己想出的招數啊！老爹你看到了吧，開場前？”

安西教練點點頭，又問道：“據目前所知，河田美紀男同學的優點是什麽？是他讓你無法擠入籃下的力量，和他的身高。而櫻木同學呢，知道自己最大的優勢是什麽嗎？”

櫻木嘿嘿點着頭，吹噓了一通。

“是你的速度和運動量了。”

“……”櫻木并沒有發出驚異聲，反而沉思起來。只有這兩樣嗎……他在考慮和肉丸人對抗的優勢了。

“這可不是孤注一擲的賭博啊。”安西教練轉向赤木說，“是經過充分計算的。”

“老爹！相信我吧！”櫻木大手一指，指着自己。“哈哈哈，配角們，跟我來吧！上場了！”

其他四個人忐忑不安地重新回到場地。“雖然有點勉強吧，我們還是要相信安西老師啊。”

起初，并不順利。

櫻木接到球仍舊無法壓制肉丸人，完全無法突破他投籃，還又被判了一次犯規。防守也是一樣，被肉丸人擋在身後寸步難移。

“笨蛋，想辦法擠到前面啊！別硬來，動動腦子！你忘記老師剛才的話了嗎？”三井有點急了。

湘北休息席上的各位，都凝神斂息，不錯眼珠地盯着櫻木，緊張得無法出聲。

“教練，我已經休息夠了。”流川楓坐不住了。

安西教練注視着賽場，“……雖然總體上不占優勢，”沉吟片刻道，“但我們仍可以利用某些漏洞反敗為勝。”

大家的目光一時間齊刷刷看向教練。

“與河田美紀男同學對抗，取得勝利的，一定是櫻木同學。”

啊——大家都被這無比的信任震懾到了。

“櫻木加油啊！不可以輸給他啊！”

肉丸人接到了深津的傳球，轉身投籃，這次沒投進。他的哥哥敏捷地從後方跳起，将球扣入籃筐。

“可、可恨！”

觀衆席上為山王喝彩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似乎一切都湮沒在這驚天動地的呼聲中。

赤木認為，此時比起斥責櫻木，更重要的是穩固他的信心。他悄悄走到櫻木身邊，拍着他的背道：“籃板下，就算對手是魚住，我也不認為比力氣你會輸。”

“咦？大猩猩……”

“只要想一想，你每天都是和誰在籃板下練習搶球就明白了！去吧，櫻木！”

“我明白了，大猩猩！”櫻木急躁的眼神，一下子沉穩起來。

“對，就是這樣！腰放低，重心放低！”赤木指示道。

肉丸人身體後仰，以身體的重量擠壓身後的櫻木。櫻木一邊拼命抵住他，一邊開動腦筋，其實剛才他就注意到了一個現象，肉丸人一直拼命往籃下擠，擠進去之後，球才會傳到他手裏，若是無法進入籃下的話…….試試吧！“喂，肉丸人，莫非你只懂得在籃板下投球嗎？”

“啊……”唯一的招數被洞悉了，肉丸人慌亂起來。

“果然如此啊！哼，我不會再讓你靠近一步，我已經适應了你的重量！”

壞了，壞了啊！怎麽都擠不進去！肉丸人越來越慌亂。

眼看着弟弟無計可施，盲目和櫻木比力氣，哥哥河田雅史急道：“美紀男！擠不進就快點挪開吧！”

就這樣，進攻超時，山王錯失了一次進攻的機會。

櫻木趕緊将自己的假設告訴了赤木，肉丸人只懂在籃下投球，只要設法讓他遠離籃板，他就無可奈何了。“看到了吧，大猩猩，比力氣我可不會輸啊！”

“嗯，做得好！你已經證明了。接下來，告訴他們你不僅比力氣不會輸，把你的實力統統拿出來吧！”

“那是當然了！我可不只是力氣大啊！”

湘北進攻，球到了櫻木手裏。他立即施展了自己想出的雙運球招數，把對面的肉丸人耍得團團轉。先低身運球，肉丸人忙撲過來搶球，他忽然高舉雙手，擺出投籃的姿勢，肉丸人又趕忙跳起，他再一次低身運球，肉丸人再次忙于争搶，然後是來真的了——他再度高舉雙手，将球投出，特訓的成果，跳投成功入籃得分。

大家震驚了！

輪到山王再次進攻。深津遲遲沒有将球送到河田美紀男手裏，山王也知道，櫻木的假設是正确的，他确實只懂籃下投球這一招，就算此時位置有利，但離籃板過遠，他便無法得分。

“我不會再讓你擠進籃板下一步！”櫻木在他背後死死抵住。

肉丸人越來越手足無措，情急之下，本能地反手一揮，将身後的櫻木扇倒。這一舉動，理所當然被判犯規了。

“對、對不起啊。”

櫻木這一回很大度，“沒關系嘛，用不着道歉，肉丸人，因為我們再比賽嘛！”

湘北再一次的進攻，櫻木徹底和肉丸人說再見了。

他持球後，毫不猶豫從肉丸人右側擺脫，獨自來沖到籃下投球。這2分，将上半場比賽的分數定格在湘北36：山王34，湘北領先！

櫻木花道真的進步了，不再是過去那個門外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