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12)
淚水的眼中全是驚喜,顫聲說:“是,是,謝謝,謝謝總裁。”跌跌撞撞的站起身,又連着道謝了幾句才走了出去。
偌大的辦公室裏靜悄悄的,顧淩曦走到玻璃窗前,透過玻璃望着外面微藍的天空,表情是難得的輕松,片刻後随意的問了句:“翎,快下班了吧。”
翎看了一下手表,答道:“還差10分鐘。”
顧淩曦的聲音裏透着淡漠:“高峰期人流車流都比較多,一個不慎就會出點事故。”
“是。”
“幹淨利落一點,這件事盡快把它處理了。”眼中閃過厲色。
翎彎身道:“已經派人去了。”
背叛他的人最終的下場都只有一個,給了對方十分鐘的希望之後才動手,的确很殘忍,但是,有些事勢必要用鮮血解決的。
顧淩曦沒有再說話,雙眼半眯着,不知在想些什麽,亦或是在醞釀着什麽。
電話突兀的響了起來。
顧淩曦看了一眼電話號碼,眉梢略微一挑,接了電話:“喂。”
電話裏夏瀾朔的聲音傳了過來:“有空嗎?我在寶安區朱林路XXX那邊。”
顧淩曦看着天空那一抹夕陽,嘴角溢出一絲笑意:“好。”
“我等你。”夏瀾朔的聲音如往常一樣溫潤,卻帶着幾許愉悅欣喜。
四十多分鐘之後,環境優美的莊園門口,顧淩曦下了車,吸了口新鮮的空氣
綠色的草地上,黃白色的花兒随風搖擺,一只狗趴在湖邊,黑白混和着的毛發有着漂亮的光澤,在微風下,像是有層層波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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亭子裏乳白色椅子上俊朗平和的男人合着眼,風吹動着衣決和黑發,揚起和諧的弧度。
他遠遠的望着,并未踏出一步,不太願意破壞這樣美麗的風景。
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夏瀾朔轉頭看了過來,緩緩的笑了,夕陽下,那抹笑容迷了他的眼。
顧淩曦也笑了,大步走了過去,坐在了夏瀾朔對面的椅子上。
翎的腳步停在了亭子外一丈遠,環視着四周,全神戒備。
淡淡的暖紅色倒映在碧綠色的湖面上,閃着波光粼粼之色,美的自然,美的妖豔。
原本趴在湖邊的狗一下子站直了,警惕的沖着顧淩曦吼着,似乎遇到了強大的敵人,全身的毛發都在發抖,吼聲突然大了起來,
它謹慎的向前踏了幾步,就停了下來,眼中有着濃濃的懼意。
顧淩曦有些詫異,忍俊不禁的笑道:“它對我的敵意很強,我好像什麽都沒做吧。”
夏瀾朔微微一笑,對着狗喚道:“黑子,過來。”
黑子瞬間老實了下來,跑到夏瀾朔腳邊,讨好的叫了幾聲,随即一臉緊張的看着顧淩曦,搞得顧淩曦一頭霧水。
空氣中有着淡淡的酒香,顧淩曦這時候才發現對方的臉頰有些不正常的紅暈,到底喝了多少?
夏瀾朔把酒倒滿杯子,遞給顧淩曦,笑道:“我自己閑暇的時候釀制的,你品品。”
顧淩曦接過酒杯,兩人的手無意間觸碰,夏瀾朔的眸子裏映着柔光。
“挺香,味道也醇。”顧淩曦不太适應酒中的辛辣,他只是淺淺的抿了一口,放下酒杯看着遠處:“那一片茶園是你種的?”
“這裏是我在A市的唯一居住處,種了茶,養了一些小動物,工作之餘我喜歡到這裏來坐坐。”夏瀾朔仰頭喝幹了杯中的酒,深深的看着顧淩曦:“你是這裏的第一個客人。”
“哦?那是我的榮幸。”
夏瀾朔突然解下手腕上的黑色珠子,起身走到顧淩曦面前,顧淩曦沒有反對,任由夏瀾朔彎身拿起他的手給他戴上,黑色的珠子用同色系的繩子串着,仔細看才發現珠子上面有一個突起的按鈕。
“生日禮物,戴了幾十年,舊了些。”夏瀾朔的手沒有松開,反而緊了力道,低頭道:“青門的信物,無論在哪,只要發動按鈕,附近的人都會去接應。”
顧淩曦沒有抽回手,臉上看不出多少表情,漠然一笑:“你就不怕我拿你的青門來做別的事?”
“既然送給了你,我自然不會介意。”夏瀾朔依舊彎身看着顧淩曦,似是有些醉了,說話也放開了:“可能你會覺得可笑,顧淩曦,我從來沒有追過人,這是第一次,經驗匮乏,我先為我的魯莽道歉。”
顧淩曦輕抿唇,擡頭直視着夏瀾朔,黑眸閃爍着複雜之色。
“我兩個月前剛過完39歲生日,已經不再年輕了,我的大部分時間都在工作上面,沒有時間花精力去猜測你的心意,我思慮了很久,才下定了決心。”夏瀾朔身子又彎了一些,把手搭在了顧淩曦的肩上,湊近幾分,眼神炙熱:“我喜歡你,想追求你,顧淩曦,你接受嗎?”
溫熱的氣息夾着酒氣噴在顧淩曦的臉上,他沉默半響,喃喃地說:“夏瀾朔,你醉了。”面前的男人為人處事都很随和低調,
向來不露聲色,也不炫耀自己,避過所有鋒芒,不會在媒體面前亮相,也沒有接受過采訪,似是想要做平凡人的他卻是叱咤風雲的存在。
表白?顧淩曦心想,這算是意料之中的吧,因為他沒有一絲驚訝和慌張,只是,他原本以為對方穩重的性格不會這麽草率,他甚至以為對方會打消那個念頭。
夏瀾朔捧起顧淩曦的手放到嘴邊,呵護憐惜的親吻:“我沒醉,我不會醉。”
原本安穩的黑子又開始亂叫了,打破了即将走入暧昧氛圍的氣氛,夏瀾朔垂着的眼帶着警告意味掃了一眼黑子,黑子委屈的甩動着尾巴,繞着夏瀾朔轉圈。
夏瀾朔滿意的看着顧淩曦眼中只有自己的影子,他微笑着說:“我是跟着師傅長大的,他也是我的義父,青門前任掌權者,他教我怎麽去對敵,教我怎麽去用最少的時間算計別人,
但他沒有教我怎麽去愛一個人,我很早就知道自己喜歡男人,曾經喜歡過一個,種種原因導致我始終沒有表白,漸漸的,生意越做越大,青門的事也越來越多,越來越忙,我也就忘卻了本身的欲望,直到你的出現,顧淩曦,我的意志已經被長久的思念磨滅了,所以我不打算忍耐了,我選擇說出來,就代表我不會後退的決心,我知道馮天羽對你的重要,所以我會試着讓他接受我,不會讓你為難。”
顧淩曦用另一只手拿起盤子裏的綠茶糕吃了一口,享受的眯眼,勾起嘴唇,笑容裏有一絲挑逗:“那你希望我是什麽反應?又或者你想從我口中聽到什麽答複?”
夏瀾朔像是受蠱惑了一般,也許是酒勁上頭,壓住了他的毅力和理智,
他一點點的靠近,覆蓋上了他朝思暮想太久的唇,動作溫柔,輕輕地吻他,呢喃道:“我排斥一切性行為,包括親吻,但是,我渴望與你的接觸,顧淩曦,你是毒,讓人不想去尋找解藥的毒。”他說得語無倫次,顯然腦子有點亂了。
對方的默認和順從讓他欣喜若狂,他遲疑着,猶豫着,堅決着,終于還是伸出舌尖想要探進他渴望的那片區域,
顧淩曦緩緩的牽起嘴角,張開唇,率先含住了對方遲疑的舌尖,濃烈的酒氣和清爽的氣息随着唾液的交融,充斥着他的口腔,他凝視着面前之人,輕淡的聲音問:“你吻着的是誰?”
“顧淩曦。”夏瀾朔慢慢的閉上眼環住了顧淩曦,綠茶糕的香味和對方微涼的唇是他腦海裏的全部,這一刻他忘了身在何處,從未有過的快樂讓他全身都在沸騰,心跳愈發的快速,像是随時都會跳出來。
吻逐漸的加深,顧淩曦反守為攻,彼此的舌尖交纏着,呼吸變得熾熱,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變得活躍。
周圍的護衛均都45度擡頭仰望天空,天真藍,夕陽真美,頭兒大白天的跟個男人擁吻真的是見鬼了,那可是私生活為零的頭兒啊,下一刻他們又都感慨起來,原來頭兒也是個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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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阿西:小夏,恭喜恭喜,終于得償夙願。
小夏:才親了個嘴,我想要知道什麽時候可以滾床單
阿西:很快很快,不過,介個.....你...你可能要在下面..
小夏:下面?
阿西:上,上面也...也成..
小顧:我聽說你想要在上面?
小夏:風大,你可能聽岔了
38生日快樂
夏瀾朔吸了口空氣,站直身子,臉上的激動之色漸漸的褪去,換成了平日裏的溫和,重新坐回椅子上,又滿了一杯酒,喝了幾口,試圖想要把對方的氣味融着酒一起吞入肚子裏。
“抱歉。”他沉聲說着,眼裏是深深的歉意。
“因為什麽?”顧淩曦反問。
夏瀾朔笑的苦澀:“我沒有經過你的同意。”
“我沒抗拒不是嗎。”對方的話語讓顧淩曦心裏湧出了溫暖,就像第一次見面他想要靠近,做出的那個失态的動作。
顧淩曦磁性的聲音裏夾着笑意:“你是個不錯的男人。”
“真的?”夏瀾朔的眼中溢出歡喜之色,又夾雜着一絲羞赧,陷入了恍惚中:“第一眼是被你的眼睛迷住了,喜歡你眼中的寧靜和淡淡的疏離,好奇你的一切,第二眼,才發覺你跟莫雅有着幾分相似,從而确定了你的身世,想帶你走的原因,我一直以為是因為顧慮莫雅的友情,直到後來才知道是我想要靠近你,我不懂愛,所以我不知道這算不算愛,可我知道我現在喜歡你,而且喜歡很久了。”聲音很輕,無處可逃的迷茫。
顧淩曦半眯着眼看着遠處那一片綠,腦中浮現了馮天羽的笑臉和赫揚冰冷的眼神。
馮天羽是他想要去呵護,去寵的男人,跟赫揚在一起,他們會厮殺,同類的戰鬥,他會想要去征服,要說感覺,赫揚無疑是帶給他最深的。
至于夏瀾朔,讓他安心,平靜,那是一種無法言語的感受,很踏實,或許是對方身上的那種恬靜和溫和的氣息吧。
現在的他擁有誰也達不到的實力,他可以不用依靠任何人,去拼去鬥,去争奪想要的一切,可他不想孤獨,不想勉強自己,想要什麽,他就會想辦法得到。
“我先回去了。”顧淩曦站起身,說了句話就轉身離開。
“顧淩曦,我就當你答應了,我會追上你!”夏瀾朔平時都是挂着可掬的溫和笑容,此時臉上卻情不自禁的有着一縷明朗的笑容,那裏面有一種叫做幸福的東西在洋溢。
別院的幾個護衛一個個英姿飒飒的在各處昂首挺胸的走動,聽到這個聲音時,紛紛晃了一□子,腳下不太深的草兒讓他們打了個踉跄。
其中一個驚恐的問着其他夥伴:“你們剛聽見什麽了嗎?剛剛那個聲音是頭兒?”
幾人的臉色都很古怪,蒼白中還帶着冷汗。
“沒聽見,沒聽見。”
“我也沒聽見。”
一致的搖頭,他們什麽都沒聽見,頭兒這是怎麽了?幾十歲的男人了,追媳婦也就算了,對方還是個大男人,這他媽也就算了,還這麽的.....青春立志?八點檔劇情?
翎跟在顧淩曦身後,擡了一下眼皮看向面前之人的背影,碧綠的眸子閃了閃,下一刻又快速的低了下來。
“說。”
耳邊的聲音響起,翎頓了頓才說:“他很強。”
“想出手了?”顧淩曦嘴角噙笑:“過段時間吧,能做你對手的還有另一個人,我很期待你們幾個誰強誰弱。”
翎握緊拳頭,眼中戰火燃燒。
夏瀾朔沖着院子裏都在晃神的幾個手下喚道:“都過來。”
幾人一聽,都立刻跑到了夏瀾朔面前,迅速的收住了臉上的各種表情。
夏瀾朔低頭摸着顧淩曦之前喝過的瓷杯,目中充斥着柔情和堅定:“他叫顧淩曦,你們記住他的名字,以後他會是我的愛人,你們的....”
幾人擡頭挺胸的接了下去:“嫂子。”
夏瀾朔嘴角抽了抽,似乎看到顧淩曦在聽了這個稱呼後的表情,一時間控制不住的大笑出聲,落在幾個護衛眼中,格外的驚悚,關切的望着面前笑的開懷,笑的幸福的男人,心中嗚呼哀哉,完了,頭兒傻了...
回到別墅的時候,天已經黑了,遠遠的就看到老爺子跟馮天翔站在花園裏嘀嘀咕咕的說着什麽,争得臉紅脖子粗的。
“爺爺,大哥。”
“小曦啊,你可回來了,屋子裏有個人在撒潑,在自虐。”老爺子一看顧淩曦,就跟見了救星一樣,急忙拽着顧淩曦的胳膊往屋子裏走去。
馮天翔也緊跟了上去,邊走邊說道:“以後去哪要跟天羽說一聲,他從小就缺乏安全感,別看他外表無法無天,不修邊幅,什麽都不在乎,其實他很偏執。”
顧淩曦剛走進大廳,就看到馮天羽坐在沙發上,臉上是他從未見過的神情,似是害怕,不安,又似是憤恨,冷冽,陰狠,悲傷,安妮和王傑躲在一個角落臉色難看之極,容軒抱着一花瓶謹慎的貼牆而立,吳媽正拿着掃帚害怕的杵在一邊。
“怎麽回事?”
聲音剛落,大廳裏的陰冷氣息就褪去了,馮天羽臉上的陰霾頃刻間消散,目中的暴躁也随之消失,落在大廳目睹這一切的幾人眼中,無語的咋舌。
馮天羽慌忙站起身撲到了顧淩曦身上,又蹭蹭顧淩曦的脖子,才說道:“老婆,我打你手機打不通,打去你的公司,說你早就離開了,我聯系不到你,七點已經過了五分鐘了。”
終于知道實情的幾人淩亂了,看着顧淩曦的眼神都帶着同情,攤上一個瘋子,是踹都踹不掉的。
“手機沒電了。”顧淩曦掃了一眼地上的玻璃渣子,目光在捕捉到馮天羽手心的傷口時,冷了下來:“翎。”
翎應了聲就轉身離開,再回來的時候提了個箱子。
顧淩曦給馮天羽的傷口上了藥,又包紮了一下,低聲問:“疼?”
“一點都不疼。”馮天羽的臉上挂着喜悅的笑容,好似受傷的不是自己。
“天翔啊,我怎麽看着你弟好像這裏是有點問題啊。”老爺子說着就用手指指馮天翔的腦門,話是擔憂的意思,可語氣完全相反。
馮天翔嘴角抽搐着往後挪開幾步,躲過老爺子的手:“誰讓他當年裝瘋賣傻來着,裝着裝着,就成這樣了。”
吳媽把大廳清理幹淨,就去廚房弄菜去了。
生日宴只通知了幾個人,其實馮天羽想跟顧淩曦過二人世界,但他知道顧淩曦是孤兒,人多一點,熱鬧一點,氣氛也溫暖一點。
安妮平複下來心情,依然心有餘悸,所以她趁着馮天羽去端菜的時候,偷偷的對顧淩曦說:“小曦啊,我看馮天羽的病可能還沒好全。”
“以前我斷定他沒病,現在我不敢确定了。”走過來的容軒誇張的擦着臉上的汗水:“砸了幾個花瓶,最晚的都是明朝的,還有一個是唐朝的,這得砸出去多少錢啊,我的心揪着痛,還好我眼疾手快,抱住了一個。”
馮天翔一語道破:“不能确定你的行蹤,他就會失措。”
後半部分大家都知道,就是剛才親眼目睹過的,簡直就是判若兩人,人格分裂,溫馴的小狗和殘暴的狼。
顧淩曦抿緊唇,眉頭漸漸的擰了起來。
沒多大會,桌子上就擺滿了菜,清一色都是顧淩曦愛吃的。
每人面前一盤餃子,幾人坐在椅子上看着一盤盤的菜,再低頭看看餃子,有種撞牆的感覺。
尤其是安妮,她還穿着低V領露乳的酒紅色連衣裙,以為晚上是一場盛世Party,沒想到是團圓年夜飯,她現在很想扒下裙子換上運動服,再把頭發紮成兩個麻花辮,然後她就可以大聲笑,也不用擔心嘴上的口紅了。
馮天羽端起杯子沖着顧淩曦笑道:“老婆,生日快樂。”
幾人都舉起酒杯,裝着檸檬茶的酒杯,齊聲道:“生日快樂。”
碰了杯,就開始享受大餐了,容軒拿起筷子有點迷茫,不知從哪下手,王傑在一旁小聲說:“挑離的近的一盤菜吃吧。”
容軒聽後一臉的贊同,沒一樣愛吃的,那就不要挑夠不着的夾了。
馮天羽眼睛在瞟到顧淩曦手腕上的黑色珠子時,眼中一閃而過深色,他把那句詢問吞了下去。
只是周身的氣息明顯的冷了下去,離的最近的顧淩曦第一時間察覺到了,他似是明白了什麽
“晚點跟你說。”
馮天羽一口咬下餃子,點了點頭。
對面的安妮吞了口口水,心裏那點奇葩完全在吃了一口餃子後消失不見,剩下的是高興和開心,因為餃子餡是她很小的時候吃的,帶着孤兒院的大媽包的那種味道,她不知道馮天羽是怎麽查到的,又是花了多少精力才讓這些餃子出現在桌子上,但她知道這一切都是為了小曦。
“餃子挺好吃,就是包的醜了點。”老爺子嫌棄的撥弄着盤裏的餃子。
馮天羽氣憤的咬着牙叫道:“愛吃不吃,我給我老婆包的。”
老爺子一聽就不悅了,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放:“我是你親爺爺。”
馮天翔随後開口道:“我是你親哥。”
“我是你兄弟。”容軒理直氣壯的參合進來。
安妮和王傑保持沉默,兩人實在不好開口加入這場狗血的劇情裏。
“你自己包的?”顧淩曦挑挑眉,緩緩的開口:“其實我不愛吃餃子。”
馮天羽被顧淩曦的話給嗆到了,捶着胸口咳嗽,一張臉通紅通紅的。
剛才還憤怒的老爺子看到孫子吃癟的樣子,頓時心情大好,摸摸胡須,一物降一物,還真不假。
“以前不愛吃,以後我應該愛吃。”顧淩曦吃了一口,就自然的把剩下的送到馮天羽嘴邊“你包的挺好。”
馮天羽悶悶的張嘴把剩下的吃了下去,開始轉動着腦筋,哪個環節出錯了,為了包好餃子,他下足了功夫,瞞着對方跑去跟人學,比他熬夜演戲還要累,出來的效果不理想,難道資料有誤?
“主子,族長來了。”
随着翎的話落下,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門口走了進來,
剪裁簡單大方卻又不失華貴的黑色定制西服包裹着健碩的身材,幾縷發絲貼着額頭,添了幾分性感,
湛藍的眸子裏染着幾絲邪魅,幾似狂傲,男人優雅而穩健的闊步走向顧淩曦,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目光中,俯身親吻顧淩曦的頭發,性感的勾起唇角:“寶貝,有想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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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馮二少:岳父,當着我的面兒調戲我老婆,你當我是空氣嗎
斯德林:我只有三個身份,克勞迪的族長,完美先生斯德林,寶貝的父親
馮二少:媽的,老子終于不用再叫這麽惡心的稱呼了
斯德林:寶貝,你男人在爆粗口
小顧:父親,麻煩出門向左
馮二少:老婆,那我呢
小顧:洗幹淨了在床上等我
39腦子被門夾了
不等幾人回過神來,門口走進來四人,擡進來一個大型的物體,卡恩随後走上來,掀開了黑布。
“Surpri”最後兩個單詞突然沒了聲音,斯德林臉上的那點笑容唰的凝固住了,額頭青筋突突的跳了起來。
籠子裏的新西蘭大蜥蜴四腳朝天,口吐白沫,嘴角還挂着黃白色液體,透過籠子的縫隙往下流,滴在大理石的地面上,還發出了輕響聲,白眼直翻,還在抽搐,很明顯氣數已盡
咣當
筷子掉桌子上的聲音砰砰響
榮軒雙手死死的按着桌面,他相信現在只要開口吐字,一定會吐出來,他絕壁相信。
而安妮則白眼翻了又翻,跟籠子裏的蜥蜴有的一比,她幾乎幹嘔出聲。
一旁的王傑見此,轉過頭,把嘴裏尚未咽下去的菜咕隆吞了下去,好險,差一點就噴出來了。
老爺子和馮天翔定力明顯強了太多,二人只是慢慢的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深情”凝望着大蜥蜴。
“SHIT!還不給我擡出去,是想要跟它一樣嗎?”斯德林吼完,臉部表情為之一變,有點兒尴尬的笑笑:“寶貝,你要相信我,這真是個意外。”
四人慌忙擡着大蜥蜴逃跑的走了出去,一個個腳步踉跄,心中發苦,族長可別遷怒他們才好。
“少爺,這有可能是水土不服,當然不排除人為因素。”卡恩有板有眼的說道:“健康沒有問題,在新西蘭也做了一系列的檢查,它也已經成年,承受能力不該如此低下。”
“卡恩!”斯德林吐出了兩字,裹着炎火。
卡恩微低頭,愧疚的回道:“抱歉少爺,我失職了。”
“寶貝,我只是想給你挑一個禮物而已,看來似乎失策了。”斯德林伸手摸着顧淩曦的臉頰,唇角勾勒出妖豔的笑,眼底有一種名叫溫柔的光芒漸漸的散發。
斯德林把目光從桌子前的幾人身上一一掠過,一絲極深媚意的眼角,流轉着放電,妖嬈得狐媚,仿佛能掬魂攝魄。
王傑跟榮軒對視一眼,默默的低頭,一個男人長這麽妖孽幹什麽,簡直是人神共憤!
安妮早已熱血沸騰,眼冒桃心,捂着胸口,看着斯德林的目光要多露骨就有多露骨。
老爺子和馮天翔均都繃緊身子,面色嚴峻,第一眼是對方的相貌妖豔,第二眼是對方身上散發着的氣息,極度危險。
馮天羽攥緊了手中的筷子,嘎吱作響,當着他的面占他老婆便宜,真當他是聖人了,媽的,再不松開,就忍不住了。
“天翔啊,你弟媳婦給你弟帶綠帽子了?”老爺子湊近大孫子耳邊小聲問。
馮天翔淡定的回道:“爺爺,我看八成是了。”
老爺子一臉古怪之色:“天羽的好日子到頭了噢。”
馮天翔心中千萬個小馬哥牽着千萬匹神馬神獸在狂奔:“爺爺,想笑就笑,別憋着。”
“你這熊孩子,你爺爺有那麽沒心沒肺嗎?我看是你想笑吧,天羽打小就使喚你幹這幹那的,幾年前還裝瘋賣傻,你心眼比我小。”
斯德林耳朵動了動,把老爺子跟馮天翔的話一字不落的聽了,挑起眉峰,笑的暧昧:“寶貝,怎麽辦,要不要考慮一下?換一種關系也很不錯。”
馮天羽忍無可忍,砰的站起身,把斯德林的手從顧淩曦臉上拿開,然後站在了斯德林和顧淩曦中間,全身都帶着刺。
斯德林故作委屈的看向顧淩曦,藍眸隐約有着詭異的淚光。
見鬼了,馮天羽都有一瞬間的失神,妖精。
顧淩曦靠在椅背上,指尖點着桌面,笑了笑,緩緩的道:“父親。”
“砰锵!”“啪嗒!”“轟咚!”大概十秒鐘之後,幾人才徹底從石化狀态清醒過來。随之而來的是腳踢到桌子聲,手碰到盤子聲,下巴磕到桌面聲
“失禮,失禮,親家。”天崩地裂亦可不變色的老爺子震驚之餘,一邊強撐,一邊下意識的一揮筷子,哪料手中一輕,才發現筷子剛被他扔了。
老爺子心裏下起了紅雨,這個披着好皮囊的男人竟然是小曦的父親,那麽就是那個女人的情人?老爺子有些局促的摸着胡須,陷入了沉思中。
如果是那層關系,就不難猜出身份了啊,想到這裏,老爺子雙眼微睜,不動聲色的打量着斯德林。
馮天翔咳嗽了一聲,佯裝鎮定的微笑。
安妮王傑和榮軒三人正趴在桌子上,明顯的被吓得不輕,尤其是安妮,這算什麽?春天來了又走了,留給她一灘春泥?那個管家她是認識的,只不過她沒把對方口中的少爺跟小曦的父親聯想到一塊。
斯德林把嘴角勾勒成新月:“大家好,斯德林,我的名字,正如寶貝所說,我是他父親。”
果然老爺子低頭看着桌面,笑的古怪。
馮天翔在聽到這句話之後第一時間摸向自己的腰,撲了個空,才發現身上的槍沒有帶出門。
他有些不安的用手扯扯老爺子的衣袖,老爺子甩開大孫子的手,心想,沒出息的家夥,大驚小怪。
老爺子擡起頭給了大孫子一個淡定的眼神。
“小馮啊,去給我那副碗筷。”
馮天羽吸氣呼氣,把臉上的怒氣強行壓了下去,擠出可親的笑容,特地加重聲音喊道:“爸。”
這聲稱呼再次讓還未調整心态的幾人陷入了奔潰狀态,他們機械的扭着脖子看向抽搐着臉的斯德林,太不和諧了吧。
“馮天羽,直接叫他名字吧,別把爺爺吓到了。”顧淩曦戲趣的說道。
“是啊,是啊,天羽啊,別瞎叫。”外貌跟他孫子差不多大的男人,被他孫子叫爸,這個真無法接受,最重要的是對方的身份在那,實在舒心不了。
其他人也在一旁重重的點頭。
“老婆,還是你想的周到。”
“寶貝,還是你考慮周到。”
斯德林跟馮天羽對視一眼,同時挪開視線,彼此眼中都是一樣的惡心和輕蔑。
“吳媽,拿一副碗筷。”顧淩曦瞥了一眼莫名其妙在暗鬥的兩個男人,輕嘆一聲。
吳媽拿了碗筷出來,眼睛直盯着斯德林,都忘了手上的動作,馮天羽咳嗽了一聲,她才回過神擺好了碗筷,不死心的又看了一眼斯德林,心裏贊嘆,比少爺還要好看。
馮天羽要是聽到吳媽的心聲,只怕會一頭栽倒在地上。
斯德林斜了一眼挨着顧淩曦坐着的馮天羽,再看看自己的位置,又用眼尾掃了一眼身邊快要對他流口水的女人,只覺火冒三丈,偏偏有人還在一旁煽風點火。
“少爺,您不是已經”吃過了嗎?
“卡恩,我想你這會應該去處理蜥蜴的後事,而不是在這裏沒事找事。”
“是下葬還是火化?”卡恩沒有留意桌子上臉色難看的幾人,繼續問道:“要買棺材嗎?少爺,還是說把它的屍體運回新西蘭,讓它葬在那裏?”
“扔了!”斯德林笑的溫和,眼中卻是滲透着寒意。
卡恩聳聳肩嗯了一聲,走到顧淩曦身邊,從口袋裏拿出兩張支票放到桌子上
“最上面那張是老爺的,下面那張是艾瑞克和你的幾位老師合在一起的。”卡恩笑的慈祥:“他們說你不缺錢,不代表不需要錢。”
卡恩又從口袋裏拿出一個精致的小盒子,遞到顧淩曦面前,聲音裏有着緊張和期盼:“這個是我送給小少爺的,希望小少爺會喜歡。”
顧淩曦接了過去,打開看了一下,一顆藍色的紐扣靜靜的放着,上面還沾着一點幹枯了的暗紅色液體,蘊藏着曾經的血霧,眼中閃過詫異,擡頭望着卡恩,微笑着說:“我很喜歡。”
卡恩樂呵呵的笑開了,眼角的皺紋都帶着愉悅,摸摸頭,高興的轉身走了出去。
飯桌上老爺子跟斯德林聊的挺投機,幾人在一旁聽的雲裏霧裏,從財經到政事,一下子又轉到了國家計劃生育,女人的理想身材,一個個古怪的話題從兩人口中蹦了出來,挑戰着他們的神經,也在瓦解着他們的耐心。
一頓飯就這樣草草結束了,安妮臨走的時候跟馮天羽擠眉弄眼了好一會,把手中的袋子塞給了馮天羽,才跟幾人一同離開。
“老婆,我先回房。”馮天羽妩媚的拿他引以為傲的丹鳳眼對着顧淩曦眨了眨,就拿着袋子上了樓。
顧淩曦徑自走向一樓的書房,斯德林跟了上去。
砰的關上門,顧淩曦平靜的看着還在沖自己笑的妖嬈的男人,看着對方熟悉又陌生的邪魅面容,譏諷的聲音吐出:
“你腦子讓驢踢了還是被門夾了,父親,你特地從泰國飛到新西蘭,然後又從新西蘭飛到A市,就為了帶一具蜥蜴的屍首回來給我看?”
“我說了那是意外。”收起笑容,斯德利的聲音冷冷的。媽的,鬼知道那東西一路上都好吃好喝,到了目的地竟然上天了,讓他在衆人面前丢盡了面子,這也就算了,最麻煩的是在面前之人的生日宴上,果然還是被嘲笑了。
顧淩曦越過斯德林坐在椅子上,眯眼盯着斯德林,語氣冷淡:“別告訴我,你來國內就是為了給我過生日。”這個老男人懶的要死,肯定有什麽非要來國內的目的。
斯德林走到顧淩曦身後,雙手環住他的脖子,把頭抵在他的肩上,淡淡的薰衣草香味夾雜着濕熱的鼻息,若有若無的劃過顧淩曦敏感的後頸。
“寶貝,你生氣的樣子真誘人。”
顧淩曦臉部線條緊繃着,黑眸掠過一絲不悅:“父親,你在逼我動手。”
斯德林邪笑:“礙眼了?”
“難道我表現的還不夠明顯嗎?”語氣染上了蒼冷。
斯德林在顧淩曦說完的那一霎那就已然動手了,本能的感覺到了危機,身體已經先一步出擊,環住顧淩曦脖子的手驟然收緊,然而顧淩曦反應快速的用手臂橫垣過去,擋住了對方的進攻,另一只手成爪向後一掃,準确無誤的擊向斯德林的私密處,斯德林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