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11)
我跟他會有這樣的結局,他對我的恨和報複能夠結束,我能夠解除心中的結,這都是因為你。”洛羽的聲音緩緩的吐出。
“不要想的那麽複雜,那些借口和理由其實也就只有一個原因。”顧淩曦冷漠的開口:“不夠愛。”
“是啊,還不夠愛啊,所以才會做出那樣的選擇。”洛羽一愣,努力的想要收起臉上的情緒,深深的吸了口氣:“其實我是個自私的人,我跟他不同,當年我是生活在社會最底層的人,看到的接觸的那些都不是他知道的,那些東西在他眼中是不削的,可對于我來說,是無法忽視的,我想如果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依然會那樣做。”
“理解。”
“你跟我一點都不像,比我...”
洛羽的話還沒說完,身上的手機就響了,他說了聲抱歉,便接了電話。
“喂,嗯,好,天羽過來了。”洛羽拿着手機邊走邊說:“路上開車慢點,不着急...”
馮天羽出了吧臺,把調好的酒遞給顧淩曦,自己拿起顧淩曦之前的酒沿着酒杯上的水漬仰頭喝了起來。
顧淩曦打量着杯中的液體,又看了一眼馮天羽,才端起來抿了一口,入口有點酸,還有點澀,進了胃裏就奇怪的湧出了幾絲甜。
馮天羽湊到顧淩曦面前詢問:“怎麽樣?”
“不錯。”
“我調的酒不錯呢,還是那位不錯啊?”
顧淩曦輕笑:“都不錯。”
馮天羽切了一聲,突然擺正表情說:“以前的你跟他有一個地方很像。”
顧淩曦的目光透過酒杯看着牆上的一幅畫,眼睛眯了眯,幹淨寧靜,給人的第一感覺是一樣的,只不過對方還依然保存着,而他,在經歷了那些殺戮之後,就失去了。
洛羽接了電話,走過來提議道:“我朋友剛好要過來,不如一起吃去吃個飯,你們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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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謝衛吧?”馮天羽調戲的揚眉:“當初我就看出來那老男人對你有心,我走的時候跟你說了,你還不信。”
洛羽笑而不語。
馮天羽猜測的不錯,沒過多久出現在酒吧裏的男人的确就是謝衛,一個在德國打拼多年,摸爬滾打有了自己事業的男人,他在得到洛羽的回應之後就迫不及待的跟洛羽領了證,婚姻和事業對于一個40歲的男人來說,是分布在天枰兩端的東西,洛羽的出色之處就是做到沒有讓天枰失衡。
兩年的婚後生活他們很幸福,同樣的,也會一直幸福下去,謝衛是個有風度有修養有學識的高品質男人,洛羽的過往他都知道,包括幾年前的那件事,他憤怒,可他更憐惜洛羽,錯了的事,再去追究換來的只會是永無休止的折磨,所以他從洛羽的身後站了出來,選擇保護對方一輩子。
馮天羽在得知他們已經結了婚之後,羨慕兩字從他的心裏直接出現在了臉上,他又開始盤算起了自己的婚姻了,求婚是必須的,得好好謀劃謀劃。
幾人吃了飯,又開着車繞着市區轉了一圈,洛羽在把馮天羽和顧淩曦送到機場的時候,在顧淩曦耳邊說了幾句話,才轉身離開。
洛羽一走,馮天羽就按耐不住好奇心,開口問:“老婆,阿洛跟你叽叽咕咕說什麽了啊?”
“他讓我給赫揚一次機會。”顧淩曦沒有隐瞞的說了出來。
馮天羽把帽子往下壓了壓,啐了一口:“媽的,他還真是多管閑事!”
機場外,洛羽無端的打了個噴嚏,謝衛關切的摟他進了車裏。
早就在大廳等候的翎提着行李走了過來,對着顧淩曦道:“主子,時候不早了。”
顧淩曦點點頭,三人換了登機牌,便去了頭等艙專門候機的區域,馮天羽無聊的左顧右看,顧淩曦和翎說着什麽,周圍的人多多少少都會有意無意的看向他們,出衆的相貌難免會引人注目。
排隊過安檢的時候,還出了一個小插曲,有位工作人員是馮天羽的頭號大粉,給簽了名還拍了照,有一就有二,越來越多的人認出了馮天羽,最後還是出示警衛才把紛亂的場面壓了下來。
登機的機艙裏,翎把自備的檸檬茶泡好遞給顧淩曦,又弄了毯子搭在了顧淩曦腿上,彎身替他換了拖鞋,這一系列動作馮天羽看在眼中,從當初的堅決不同意到現在的習慣,過程可謂有多糾結就有多糾結,這樣的仆人真是絕無僅有。
馮天羽視線落在翎包紮起來的手指上,困惑的問:“翎,你手怎麽了?”
翎碧綠色的眼睛閃了閃,木納的回道:“懲罰。”話落,他就站直身子轉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馮天羽瞬時看向顧淩曦,能懲罰翎的也就只有他老婆了,做了什麽錯事,要切掉兩根手指頭?
他吞了口口水,有些局促的問:“我犯錯了,你也會懲罰我嗎?”
顧淩曦眼神一掃,馮天羽即刻繃緊神經道:“哈,随便問問,我肯定不會犯錯!”
“人都有犯錯的時候,馮天羽,別亂保證,不然.....”顧淩曦的話說了一半,馮天羽後面的菊花徒然一緊,他舔舔唇餘光無意的瞟到登機口進來的女人,頓時怔住了。
靠,那帶着大墨鏡的女人不是安妮又是誰,馮天羽快速的靠在顧翎曦肩上,默默的把報紙舉了起來,蓋過了頭頂,遮住了兩人的臉,心裏吶喊,看不到我,看不到我。
對于安妮來說,馮天羽是她曾今的理想情人,白馬王子,他的一切安妮都有花心思,所以只要是露出一小半臉,安妮看一眼就知道是他。
安妮先是一愣,然後摘掉墨鏡大步的走了過去。
“馮天羽,你毀容了?遮臉幹什麽,你......”安妮在看到顧淩曦時,拿着墨鏡的手在發抖:“靠,老娘一定是眼花了!”
馮天羽揚揚手:“嗨,安妮,這麽巧啊。”
顧淩曦擡頭淺笑:“安妮,好久不見。”
“你是小曦?”安妮火冒三丈的怒叫:“好啊你,顧淩曦,老娘真是白疼你了,幾年前你一聲不吭的消失,老娘為了你,特地買了尊菩薩在家祈禱上香,求菩薩保佑你,可你倒好,回來後竟然連聲招呼都不打,你把老娘當個屁,放了就沒了是嗎?”當了幾年淑女的安妮把身上的偶像包袱丢了一地,破口大罵,張口閉口老娘。
“安妮,你說話能不能不要離這麽近?”馮天羽拿紙巾在顧淩曦臉上擦了擦:“老婆,沒事了,都擦幹淨了,回去後再好好清洗一下。”
安妮胸膛高速起伏,瞪着顧淩曦,眼睛不知何時紅了一圈。
“抱歉,安妮,我剛回來沒多久,手頭上事情比較多,而且,他并沒有告訴我,你的聯系方式。”
“對,對,不怪我老婆。”馮天羽揚起非常帥氣的笑臉:“大美人,大美女,大天仙,是我的錯,我不該忘了,我道歉。”
安妮嘴角一撇,美男計的确有點用,但是,心中的憋屈和怒火還是要發洩的,她剛想再開口,就被一人給打斷了“安妮,很多人都看過來了,你還嫌不夠引人注意嗎?”
“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王傑,你給老娘有多遠滾多遠!”
“機艙裏都是高層人士,老娘這兩個字我介意你別再用了,另外,我剛有看到即将跟你搭檔的男演員孫天野跟你同艙,還有幾個人拿了手機拍照。”王傑抹了把臉上的口水,冷冷一笑:“說完了,我現在就滾,拜。”
說完就轉身走人,只是在轉身的時候,臉上的表情有點陰沉。
“啊!這個死王傑,存心看我笑話。”安妮欣賞着顧淩曦的成熟外表和健壯的身材,砸吧嘴:“真沒想到小嫩芽會在幾年後茁壯成長,變成讓人不可小觑的蒼天大樹,小曦,我在你身上看到了奇跡。”
小嫩芽?蒼天大樹?馮天羽額角滑落三條巨粗無比的黑線。
顧淩曦的視線在安妮身上從上到下掃了一眼,停在了安妮的胸部,偏頭啓唇道“彼此彼此。”
馮天羽用眼睛瞟了一眼王傑,又望着安妮笑的猥瑣:“男人?”
安妮臉色有點難看,壓低聲音道:“助理!”
“哦....”馮天羽拉長了聲音,臉上是各種鄙夷的表情。
安妮看着已經在提醒快要起飛的廣播,焦急的催促:“馮天羽,我們換個座位。”
馮天羽壞笑:“憑什麽?你不識數嗎?你的座位在那裏!”說着就伸手朝左後方一指
顧淩曦看向馮天羽:“你去那邊,讓安妮坐這裏。”
馮天羽幽怨的望着顧淩曦,活像個被抛棄的小娘子。
“困了就過來。”顧淩曦揉揉馮天羽的頭發,低笑說:“你睡着後習慣把頭靠在舒服的地方,我不想一回頭就看到你靠在別人肩上睡着的樣子。”他不會告訴馮天羽,每次看到對方睡着後的可愛樣子都想要去占有。
安妮向上翻了個白眼,這樣的占有欲也太不正常了,太霸道了吧,馮天羽一定不會答應的,在她看來,脾氣頑劣,為所欲為的馮公子即使有了愛情,本性也不會變,不是有句話叫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嗎,可接下來的話讓她剛來的大姨媽差點崩壞
“老婆,這是你第一次對我說這麽直白的話,以後你可以多說點,我愛聽。”
馮天羽高高的彎起嘴角,笑的傻氣,重重的吻了一下顧淩曦,才不情不願的挪了屁股離開,臨走的時候還給了安妮一個警告的眼神,搞的安妮莫名其妙,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更何況是她一把屎一把尿親手養大的草兒。
馮天羽心情很不好,一屁股坐在了王傑身邊,眼珠子轉動個不停,忽而用胳膊推了推王傑,戲趣道:“哥們,想上她?”
王傑挑挑眉,臉不紅心不跳的說:“想。”
不得不說對方的表現讓馮天羽很滿意,男人就是要這樣敢想敢說敢做,他嬉笑着說:“我過的橋比你走的路還要多,要不要我傳授你幾招必殺技?”
“請教。”
“耳朵移過來一點。”馮天羽小聲說着:“聽我說啊,這女人,無非就是兩種,一種就是外表矜持,內心奔放,另一種則相反,外表奔放,內心保守,安妮呢,很顯然屬于後者,獨處的時候要溫柔,要體貼,前戲一定要做足,立馬推倒撲上去,直奔主題是大忌,會讓對方覺得你不夠重視她......”
顧淩曦和安妮也聊了起來,安妮罵罵咧咧的說着這幾年的苦逼上位路,顧淩曦默默的聽着。
“小曦,馮天羽對你好嗎?”安妮問了句廢話。
“挺好。”顧淩曦回了句實話。
“你對赫揚有那個心思嗎?”安妮低頭看着自己的指甲,輕聲說:“我看他對你似乎很癡情,幾年裏我跟他時常見面,你小時候的所有事情我都告訴他了,哦,對了,還有幾張你的照片,提起你的時候,他那張冷冰冰的臉瞬間變的柔和,簡直不可思議。”
顧淩曦斜眼說:“安妮,你在偏袒他。”今天第二次從外人的口中聽到這個名字,他內心煩悶極了。
“沒有,我只是作為旁觀者發表的一點看法,你可以不聽,也可以作為參考。”
“你覺得馮天羽對于我是什麽?”顧淩曦突然問了句。
“如果确定給他們的愛是一樣的,這不沖突。”安妮明顯的不想回答,直接跳過,說着自己的見解:“愛情那玩意兒,就跟變戲法一樣,随時可以根據自己的意願改變,只要雙方都能接受就行。”
顧淩曦的聲音裏有些調侃的意味:“你願意和別人分享自己的愛人?”
安妮臉一黑,雙手在胸前比了個手勢:“NO!”
顧淩曦給了安妮一個那就給我閉嘴的眼神。
“相信我,小曦,我替你算過了,你的姻緣與衆不同。”
顧淩曦阖上眼,沒有回答。前世裏一夫多妻是再正常不過,尋常百姓家也有兩房的,更別說宮裏了,就拿他的男寵來說,都不止一個,所以在他的認知裏,喜歡上了,擁有幾個愛人都可以,只是,這一世,他看過書,婚姻是一對一的。
可是理智控制不了感覺....
顧淩曦不知想到了什麽事,他只覺頭痛欲裂,用手大力的揉着眉心。
“小曦,不要有負擔。”安妮像小時候一樣,用手捏了捏顧淩曦的臉頰:“以後我會多生一個孩子,過繼給你們。”
顧淩曦冷眼一掃,安妮就跟被毒蛇咬了一樣,蹭的收回手,氣籲籲的瞪眼:
“吓我幹什麽?嫌少?都給你們也行。”
“你的思維還真活躍。”顧淩曦無語的冒出了一句話。
“鍛煉出來的,有時候導演和編劇臨時改變戲路,改了臺詞,作為演員,要麽接受,要麽滾蛋,幾年下來,我就成現在這樣了,不太真實啊。”安妮覺得眼眶有點熱,就想用手使勁揉揉,下一刻才反應過來她眼部化了妝,突然很想破口大罵,尼瑪,做了大明星,出個門就要化妝,怕被路人拍到素顏什麽之類的,真心疲憊,尤其是每次想要卸掉自己的情緒的那一刻。
顧淩曦在沉默片刻後,忽然問:“享受嗎?”
“嗯,喜歡鏡頭對着我的時候的那種感覺,也喜歡自己飾演的角色被大家認可,我這樣說會不會顯的很虛僞?”
顧淩曦勾唇:“誰不虛僞?人性不可或缺的一面。”
安妮嘴角一抽,這算是安慰嗎?這真不算是安慰。
随着年紀的增長,就會習慣往回看自己走過的路,安妮開始扒拉起了小時候的事情。
顧淩曦握拳抵唇打了個哈欠,側頭合眼,進入了淺眠狀态。
後排的翎擡手看了一下手表,拿出筆記本飛快的在上面敲着,缺了兩根手指帶來的影響還是會有,只是對于他來說,遠比他人要輕的多。
主子對那個男人的重視比他看到的還要嚴重,他不怕死,但他怕主子會自責,會難過,那麽,殺不了就只有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弱點減小,防護要增強了。
翎眉頭微蹙,那個少年已經送到目的地了,希望不會像之前幾個那樣失敗。
馮天羽依舊在滔滔不絕的說着,王傑在一旁聽着,時不時的點頭,或提兩點疑惑。
“馮天羽,有件事我想咨詢一下你。”王傑在聽了馮天羽一套套的見識後,也從最初的輕視變成了敬佩,終于下決定吐出了積壓多年的秘密。
“說吧,我不會恥笑你,是不是不舉?”馮天羽的視線往下,盯住王傑的□:“吃點藥也沒事,但不能讓對方知道,王傑,這都不是大事,有把總比沒有好。”
“別詛咒我。”王傑抓抓頭發,聲音很輕:“.....其實我跟安妮做過。”
“WHAT?”馮天羽嘴角一斜:“敢情你是想吃回頭草?”
“小點聲。”王傑偷偷的擡頭看向安妮的座椅,緊張的有些不自然:“後來又沒做成,捅到門口的時候,我跑了。”
馮天羽張大嘴巴,漲紅着臉憋笑,豎起大拇指:“哥,小弟佩服。”
王傑用手扶額,死氣沉沉的說:“自她之後,我試過各種年齡層的女人,差點連未成年都想試試,男人也試過,通通不行。”
不行兩個字是王傑咬着牙說出來的,男人最忌諱的就是不行這個字眼,多年的心酸史讓他幾度懷疑自己是火星人。
馮天羽摸着下巴:“解鈴還需系鈴人,王傑,我猜只要你攻破了安妮,以後一定攻無不勝。”
王傑眼中噴火,冷着臉擡頭說道:“廢話,這我當然知道,不然我幹嘛放着好好的老板不做,舔着臉給她當小弟使。”
“你是找不準位置還是?”思索了一會,馮天羽才說出口。
王傑的臉騰的一紅,吞吞吐吐的說出了幾個字:“我害怕。”
.........
馮天羽的臉部表情就跟被車輪子碾過一樣,扭曲的不成樣,眼珠子瞪大,下巴跳脫,舉着的手還維持着撓頭的動作,石化了
好大會才知道合上嘴巴,深深的看着王傑,一臉沉重的說:“你這是病,得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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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寶們,編編給阿西下通告了,1號入V,當天三更,接下來這幾天都不能更了,阿西要去蹲牆角存稿去了,唔,感謝這段時間陪着阿西的兄弟姐妹,入V後會大概會有很多人離開,阿西抹淚,下次開新文,還希望大家能找到阿西~~~
以後阿西會努力做到日更(握拳),入V後壓力鋪天蓋地的來了,唉
36波折
剛下飛機,就被一群記者圍了上來,各式各樣的問題七嘴八舌的朝着他們抛了出來
“顧淩曦,請問你的家人和朋友對于你喜歡同性,還是一個當紅明星,就沒有反對嗎?”
“對于周圍人的眼光,你是怎麽看待的?同性的戀情目前能接受的人不多,這樣會不會影響你的交際範疇?”
“你跟馮天羽的關系是真如他所說的愛人,伴侶嗎?還是所謂單純的床伴?性友?”
一堆刻薄的問題砸向了顧淩曦,第一次暴露在攝影機下,在記者們面前,顧淩曦垂下眸子,并不打算回應什麽。
馮天羽臉色刷的沉了下來,他在娛樂圈早已免疫了,可他老婆不同,這樣尖銳的問題實在讓他難消心頭的怒火。
“滾!”
那幾名記者給吓了一跳,卻依然不死心的追問:“馮天羽,這幾年你刻意跟女星保持距離,就連一些親密接觸的戲你都推掉了,是不是真的只對男性有感覺?”
馮天羽眯眼:“你們都失憶了嗎?幾年前我的話都忘了?如果忘了就回去翻看那時候的報紙。”
記者中有人把矛頭指向了安妮:“有人目睹過你跟你身邊的助理一同進入某個居民區,你們是同居在一起嗎?”
安妮皺眉:“這是我的私生活。”
“你這是在逃避還是間接的承認?”
縱是安妮,也火了,墨鏡後方的眼神冷了下來,心中大罵,老娘若不是披着這層外衣,早就一巴掌抽死你,嘴賤的貨。
“請問王傑,你是想要被安妮潛規則從而擠入演藝圈嗎?憑你的長相,想要混出...”
王傑語氣很禮貌,笑的親切:“怎麽?我的長相礙着你們了?”
一直沉默的顧淩曦開口了,冷漠的吐出一個字:“翎。”
“報社名字。”翎手指向一個年輕小姑娘,目光視如無物:“從你開始,一個個的說。”
小姑娘握着話筒的手緊了緊,咬住了嘴唇,其他的記者們先是被少年那雙異于常人的碧綠色眼睛給怔了一下,接着聽了少年口中沒有波動的話,都齊齊打了個顫,不約而同的往後退了退。
趁着記者們松懈的功夫,王傑推開幾個人領着安妮率先走了出去,翎護着顧淩曦和馮天羽緊跟其後,幾人上了車,揚長而去。
車裏氣氛很壓抑,大概也只有面無表情的翎和冷靜沉穩的顧淩曦沒有被剛才那一出所影響。
馮天羽把帽子一扔,撸了把頭發,有些擔憂的往顧淩曦身邊挪了挪:“老婆,別生氣。”
“小曦,那些話連屁都不是。”安妮罵道:“娛樂圈的負面新聞永遠源源不斷,大家還都喜歡看,喜歡議論,真假他們都不管,真是一群二逼。”
“沒有那些二逼,你演的戲誰去看?”王傑很不客氣的抨擊安妮。
“王傑,你不說話沒人當你是啞巴。”
馮天羽突然插話道:“你們同居了?”
安妮打了個哈欠:“好累啊,回去要好好睡一覺。”
王傑眼神飄忽不定,不去看馮天羽投過來的戲趣和驚訝的目光。
馮天羽還想說點什麽,顧淩曦适時的開口道:“安靜一點。”
車子停在了一處偏僻的道路旁,王傑給司機打了電話,說了地點,沒多久接他們的車子就過來了。
下了車,安妮不知怎的,突然就跟羊癫瘋發作一樣推開馮天羽,欲要撲倒顧淩曦身上,卻在關鍵時刻被翎毫不留情的扯到了一邊,高跟鞋歪了一下,整個人向地面倒去,王傑及時的抱住了她,兩人還很狗血的小轉了半圈,這一系列戲劇化的動作就跟上演了無數遍一樣,連貫,流暢,到位,還很精彩。
安妮憎惡的從王傑懷裏跳出來,看着顧淩曦,墨鏡下的眼睛彎了起來:“小曦,我沒記錯的話,今天是你二十六歲生日,去我那吧,我給你過生日。”
馮天羽頓時黑了臉,我X,雞婆女人,老子全新設計的驚喜全他媽被你給破壞了。
“不了,晚上應該有事。”顧淩曦婉拒了安妮,又朝着一旁已經氣的頭頂冒煙的馮天羽道:“是有事吧?”
馮天羽重重的點頭:“有!有!有事!”
“也是,我給忘了,有人大概辛辛苦苦準備了一番。”安妮酸不拉幾的嘆着氣:“哎,我這個發小不重要,連給你過生日的資格都沒有了哦。”
“晚上七點,我家。”馮天羽磨着後牙吐出了話。
“這可是你邀請我去的。”安妮又把偶像包袱戴在了身上,像個淑女一樣咯咯笑着:“王傑,推掉晚上的事情。”
王傑嗯了一聲,就偏頭看着地面,不知在想些什麽。
“安妮,現在可以帶着你男人走了。”馮天羽的語氣就跟趕蒼蠅一樣。
“我再說一遍,只是助理!”安妮邊走邊說:“王傑,走快點,別默默唧唧的。”
馮天羽在王傑與他擦身而過的時候,低聲說:“祝你好運。”
王傑比了個OK的姿勢,注視着安妮的背影,眼中透着勢在必得的決心。
“你先回去,我還有點事。”顧淩曦低頭吻了一下馮天羽的額頭。
馮天羽看着從另一條路上開過來的車子,不得不無語了,老婆什麽時候通知的小田他都不知道。
他摟住顧淩曦的脖子,把臉貼近,彼此相視而笑,張嘴吻住了對方,片刻後馮天羽滿意的吐了口氣:“晚上七點之前一定要回來。”
“好。”顧淩曦點頭答應,回了車裏。
馮天羽站在原地,直到車子徹底的從視線裏褪去,才轉身上了另一輛車。
車裏播放着的民間小調讓馮天羽不太舒心的情緒漸漸的松了開來。
他打趣的說:“小田,|春|光滿面啊。”
正在認真開着車哼着曲的小田嘴一扁:“二少,別拿小田開玩笑了。”
“你看我像是有心情開玩笑的樣子嗎?”
“不像。”小田立刻搖頭:“二少,你心情不好?”
馮天羽用拇指摸了一把嘴唇:“簡直是糟透了。”
小田小心翼翼的問:“是老爺子身體出狀況了嗎?還是二少你自己身體出問題了?”
“小田,想換工作了?”
小田忙閉緊了嘴,一言不發,盯着前方道路,神情專注,他早已習慣二少喜怒無常的性子了。
馮天羽冷哼一聲,放平座椅,躺了上去,把腿翹在了車窗上,高難度還很流氓的動作被他淋漓盡致的發揮出了潇灑的感覺。
他無意間看到角落裏放着一個資料袋,無聊的拿起來,抽出資料,只看了幾眼,就不敢再看下去了,
體內的血液瞬時凝固了,他迅速的從座椅上彈起來,頭撞到了車頂,也不顧鑽心的痛,緊張的連聲音都變了:“哪來的?”
小田也被馮天羽的動靜給吓了一跳,從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心中哀嚎,怎麽把這件事給忘了,他趕緊把來由說了出來:“幾天前我出門的時候,碰到李倩小姐,她塞給我的,讓我遞給你,說是要緊的事,我看她精神狀态很不好,穿着也很寒酸。”
李倩?馮天羽花了三五分鐘才想起來是誰,那個模特,七年前,他在一次酒會上結識了對方,當晚就上了床,為什麽還能記得,不是馮天羽記憶好,而是因為那個女人是馮天羽曾經想過要結婚的一個,也是交往的最久的一個。
“Shit!”馮天羽把資料一張張的撕碎,扔出了窗外,泛着青色的臉可怕至極:“再讓我看到你把亂七八糟的東西帶進車裏,我就讓你消失!”
小田吓的把車子打了個彎,連聲道歉:“是,是,是,我以後一定不敢了。”
馮天羽陷入了無盡的不安中,冷靜,要冷靜,不能亂,這件事一定要在老婆發現前解決掉,不能留下一絲證據,
死人是不會說話的,馮天羽扯開嘴角,露出邪肆無情的笑容。
只是他完全沒想到事情比他想象的要複雜的多,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風流公子踩到地雷了,而且還是雷中之雷,他沒有被炸死,但是也被塗了一層土渣子。
市中心一家金融公司內部
所有的部門主管和經理都低頭看着自己的鞋面。
“你們中間有幾個是我從利特總部帶過來的,其他的都是從萬人中挑出來的,你們的能力我不會懷疑,這點你們無需擔心。”顧淩曦把手中的文件往桌子上一扔,開口道:“但是,這次的事情總要給我個交代。”
低沉的聲音如利劍般将他們此刻僞裝出來的那點鎮定給擊的潰散,他們困難的咽着口水,直覺喉嚨處一陣陣刺痛,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
總裁的氣息變了,變得越來越冷,越來越可怕。
整間辦公室忽然變成了一個蒸籠,快要無法呼吸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幾個人已經被額頭上的汗水弄的有些暈眩,腿腳也發軟了。
局面并沒有僵持多久,一個中年男人雙膝跪在地上,雙手握拳放在腿上,失血的嘴唇蠕動着:“總裁,是.....是...是我。”
顧淩曦微擡頭,淡淡的掃了一眼,視線逐一掠過。
其他人紛紛收回眼中的震驚,異口同聲道:“我們什麽都沒看到,什麽都沒聽到。”
“都是聰明人,該怎麽做,你們應該清楚。”顧淩曦微擡下巴:“下去吧。”
“是,總裁。”幾人應了聲便走了出去,如釋重負的站在辦公室門口相互對視着表露劫後餘生的心情,誰也沒有去想裏面的同事,咎由自取和不懂權衡利弊是最愚蠢的,就算不是總裁,換誰都無法容忍,這是業內的禁忌。
翎從辦公室資料櫃裏面找出一份資料,放到了顧淩曦面前。
“張德發....”顧淩曦翻了幾頁,輕笑道:“德,是品德,道德的德,張主管,名字很不錯。”
作者有話要說:更文的時候,聽張信哲的《白月光》,俺哭了,我了個去,哭的稀裏嘩啦,咋麽會這樣兒,嘤嘤嘤嘤~~~
原本打算這一章讓馮二少反攻一次(不要多想,那是不可能滴)劇情需要,移到後面了,唔,他第一次提出要在上面的要求,結果......
小劇場之小西瓜
馮二少跪在小顧的腳邊,可憐兮兮的說道:“老婆,這是個意外,誰知道國産的套子質量會那麽差..”
跟馮二少并排的小西瓜抓着小顧的衣角,昂着頭酷酷的喊道:“爸....”
馮二少扭住小西瓜的耳朵:“兒子,我才是你爸。”
小西瓜有點嫌棄的用跟馮二少一樣的丹鳳眼瞅了瞅馮二少,往小顧身上蹭着:“爸,這個大叔好醜。”
馮二少再一次說出了不下上百遍的話:“老婆,一定是弄錯了,這孩子一定不是我的。”
小顧掃了一眼瞅着他喊爸的西瓜頭小孩,聲音冷冷的:“難不成是我的?”
馮二少瞥了一眼跟他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西瓜,默默的吞着血。
“出去。”
馮二少咬牙朝另外兩位求救:“赫揚,夏瀾朔,老婆不要我了。”
“慢走不送。”異口同聲。
37吻
張德發一時羞愧難當,結結巴巴道:“總裁,我....我..我..”
“缺錢了?”顧淩曦沉吟着問:“月收入13000,翎,你不會是私自扣了一半,只給他發了6000吧?”
“是13000,是13000,工資我很滿意,是我...是我自己..”張德發把頭又低了幾分,直接觸到了冰冷的地面:“我兒子在外面賭博欠了高利貸,三百萬,那些人說不還錢就要砍了他的手,老板,我就那麽一個兒子,我實在是...實在是...”
“他們找到了你,替你還了錢?”顧淩曦打斷了對方的話,站起身單手撐着桌面,居高臨下的看着跪在地上不斷顫抖的人:“你是我的下屬,有什麽困難可以找我,能幫的我會盡量幫你,張主管,這件事你做的太讓我失望了。”
張德發的身子抖的更加厲害,他哭着說道:“是我該死,我對不起總裁對我的栽培。”
“公司這次損失多少?”顧淩曦扭頭問翎。
翎木讷的回道:“五個億。”
顧淩曦越過桌子,走到張德發面前,嘆了口氣:“張主管,你為了那三百萬,讓公司損失了五個億。”
張德發把頭重重的磕在了地上,一聲聲的哀求:“總裁,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您再給我一次機會,求您...”
“下去好好工作吧。”
張德發不敢置信的擡頭,沾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