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3)
泯,看來馮天羽是完全的繼承了老爺子良好的心态了。
其實他說的是實話,的确是略知一二,因為他早就發現了,這裏常見的象棋,也就是中國象棋,比前世多了一個炮,前世的象棋比較像這裏的國際象棋,他雖然研究過書本,也自己演練過,可終究還是有點生疏。至于那些套路和技巧,其實都是在察言觀色中才一步步的決定的,也就是因人而異。比如老爺子,性子急,布局很大,卻不夠慎密,這就給了對手鑽空子的機會。
馮天翔做了一桌子的菜,八菜一湯,數字很吉利,菜色很好,聞着也香,吃起來也很不錯。
顧淩曦詫異的看了一眼馮天翔,還真沒想到這個男人的廚藝如此之好。
馮天翔洋洋得意的沖着顧淩曦斜挑眉毛。
“吃飯。”
老爺子說了一句話,就拿起筷子直奔那盤紅燒魚,可就在他剛要碰到魚的時候,兩只手先他一步,端起盤子放到了顧淩曦的面前。
老爺子用筷子敲着碗,暴跳如雷:“喂!你個臭小子,別以為你病了,我就不敢打你!”
馮天羽完全無視老爺子投過來的視線,以及對方的威脅,夾了一筷子魚肉放到自己的碗裏,然後就見他細心認真的挑去魚刺,放到顧淩曦的碗中,笑眯眯的說道:“老婆,吃魚。”
馮天翔默默的端起碗,夾了竹筍,低頭吃着,也不敢去看臉黑的跟塊木炭一樣的老爺子。
爺爺,習慣就好,我是過來人。
顧淩曦低頭吃着魚肉,渾然不知嘴角挂着溫和的笑容。
可馮天羽瞧見了,所以他就樂了,專心的挑起了魚刺,一條魚有一半都進了顧淩曦的肚子裏。
老爺子看着孫子樂此不疲的慫樣,就覺得嘴巴裏的飯菜怎麽吃都不得勁,他陰陽怪氣的開口:“天羽啊,你今天是不是忘了吃藥了?”
馮天羽先是一愣,接着才明白過來,有點慌張的朝着顧淩曦問道:“老婆,我今天吃藥了嗎?”
顧淩曦咽下嘴裏的魚肉,嗯了一聲,只是臉色有點不太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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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給他夾魚肉了成嗎?再這樣下去,打嗝都是魚味。
“老婆說我吃了。”馮天羽咧開嘴角,露出兩排潔白的牙齒,喜笑顏開,陽光帥氣之極。
馮天翔繼續默默的扒拉着碗裏的飯菜,馮天羽,你可真了不起,你吃藥了,你還神氣了是吧。
老爺子胸膛快速的起伏,他不得不感謝自己有一副好身子,要是有心髒病,這會就直接去跟閻王爺喝茶去了。
他騰的站起身,把筷子重重的扔在了桌子上,沖着兩孫子,一準孫媳婦說道:“我去廚房倒杯水喝”
“爺爺,這有....湯...”馮天翔最後一個字還沒說完,老爺子“凄涼”的背影就從他的視線裏消失了。
“啊!”
耳邊爆出了一個大叫聲,馮天翔覺得他的胃開始疼了,或許,是他今天忘了吃藥。
他收回視線,就看到對方用拇指和食指比了個橢圓造型,一臉的嫌棄惡心。
好奇心作祟,他在兩只眼睛差點成鬥雞眼的情況下,才看清了那是一根頭發,括弧:很短。
“我今天早上起來洗過頭發。”馮天翔忍住爆粗口的沖動,輕描淡寫道:“還用的清揚。”
誰能保證下廚的時候,頭發肯定不會掉進鍋裏?馮天翔嘴角抽搐,大驚小怪什麽?尼瑪,都病了,潔癖還一點都沒變。
馮天羽站起身,直接把那根頭發放進了馮天翔的碗裏。
馮天翔想要阻止都來不及,就看着對方拿起筷子在他的碗裏攪了攪,拌了又拌。
“吶,我看着你吃。”
聽着這挑釁的語氣,馮天翔猛的擡頭盯着馮天羽,可看了一會,也看不出什麽名堂,剛剛他真以為那個愛捉弄人的弟弟回來了。他深吸一口氣,僵硬的擠出一抹冒着灰氣的笑容:“你們慢吃!我出去轉轉!”
“回來的時候,要買杯檸檬茶,我老婆要喝。”
“.....好!!!”馮天翔腳步一頓,從牙縫裏蹦出了一個冰冷的字。
顧淩曦聳動着肩膀,輕笑出聲,擦了擦嘴,又給馮天羽擦幹淨沾着油啧的手和嘴巴,詢問道:“馮天羽,還要不要吃?”
馮天羽摸了摸肚子,湊近親了一下顧淩曦的嘴角,活像個偷腥的狐貍。
“飽了,不吃了。”
老爺子緩和了心情,從廚房出來的時候,就看到顧淩曦和馮天羽膩歪在一起,呃,确切的說是,馮天羽跟個無尾熊一樣趴在顧淩曦身上,從老爺子的角度,很難不去想限制級的畫面。
老爺子正找不到地兒發洩自己的滿腔怒火,就看到大孫子悠哉悠哉的拎着個袋子從外面走了進來
張嘴就是一聲怒吼:“馮天翔,你死哪去了?”
馮天翔揚了揚手中的袋子:“我去給您的孫媳婦買暖茶去了。”
顧淩曦,你牛叉了,你就笑吧,老子真是倒八輩子大黴了,伺候老的,還要伺候小的。
“老婆,給。”馮天羽把檸檬茶打開,遞給顧淩曦,一臉的狗腿子樣。
顧淩曦喝了幾口,就把杯子送到已經流着口水的馮天羽嘴邊:“拿去,只能喝一小半。”
馮天羽連連點頭,像對待寶貝一樣的捧着檸檬茶美美的喝了起來。
老爺子和馮天翔後來才知道,不是馮天羽喜歡喝檸檬茶,
而是顧淩曦喜歡的東西,馮天羽就都喜歡,都當寶貝,除了那兩個男人。
馮天翔頭頂一大片烏雲飄過,要不是那檸檬茶是他自己親自買的,還以為對方喝的是聖水呢。
“爺爺,男人就男人吧,至少天羽不是做對方的媳婦。”
老爺子撸着白花花的頭發,正打算罵幾句,來消消火氣,就聽顧淩曦開口道:
“老爺子,馮天翔,你們看我像是會被壓的那個嗎?”
老爺子和馮天翔同時瞥了一眼笑的像個傻帽一樣的馮天羽,無語凝咽。
就在這和諧又很不美妙的氣氛中,大門口響起了敲門聲,馮天翔與老爺子交換了一個眼神,就走了出去,進來的時候,後面跟了一個中年男人。
顧淩曦略揚眉梢,抓住在他身上亂扭的馮天羽,安靜的在一旁坐着,一副置身事外的樣子。
中年男人對着老爺子和馮天翔,馮天羽行禮,掃了一眼顧淩曦,動着嘴唇,一臉的為難。
馮天翔臉上的線條冷硬,跟之前判若兩人,語氣冷淡:“有話就說。”
顧淩曦聞言,心裏緊了一下,便又釋然了,馮天翔的這句話想必是經過老爺子同意了的,不給他留後路了,能夠接觸秘密,除了死人,就是自己人。
“運往C市的那批貨出了點問題。”
馮天翔目光一凝:“繼續。”
“走漏了風聲。”中年男人臉色有點發白,語氣裏帶着憤怒:“司法局的李強帶人收了我們的貨。弟兄們雖然都被保釋出來了,可那人沒有放松監視。”
老爺子揮手:“聯系祥子,他知道怎麽做。”
“老爺子,他是C市司法局的下一任局長,畢業于美國PCN,父輩都是總局的人。”中年男人說完,就抹了把額頭上的汗水。
老爺子站起身,走到中年男人面前,笑的很慈祥:“你是在給我介紹他的顯赫家世嗎?”
“不、不是。”中年男人被老爺子身上散發出來的氣勢給吓的退了好幾步,臉色又白了幾分。
顧淩曦抿唇,這個老爺子不簡單,他竟然在剛才那一瞬間,感受到對方身上的血氣,那是從殺戮中走出來的人會擁有的。
老爺子側頭對着馮天翔道:“天翔,你怎麽看?”
“威逼行不通,那就在利誘上面下功夫。”馮天翔笑道:“有把柄,我們就由被動變成主動了。”
中年男人很敬業,很耿直的再次表露了自己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李強為人嚴格自律,公私分明,既不貪財,也不好色,我們曾今試着拉攏他,可結果卻是他的警告。”
馮天翔沉默了,蹙緊了眉頭。
老爺子卻在這時看向顧淩曦:“小子,你有什麽主意嗎?”
“呵....”顧淩曦低聲一笑,眉宇間溢出的盡是睿智的光芒:“通常人在神志不清的時候,理智和控制力都會下降,本能占據上風,往往都會做出一些與平時大不相同的事情。”
老爺子安耐住心裏的猜測和贊賞,沖着發愣的中年男人喝道:“還不快點去辦?”
“是,是,老爺子。”中年男人幾乎就是踉跄着跑了出去。
中年男人走後,老爺子突然放聲大笑:“小子,你想要什麽?”
的确,顧淩曦是故意的露出了這麽一手,想要讓對方重視自己是他的第一步。
“自由。”顧淩曦垂下雙眸,捏着馮天羽的手心,語氣裏無形的透着壓力和強勢:“我不太喜歡被人抓在手裏的感覺。”
馮天翔的目光一直放在顧淩曦身上,剛剛那一刻的威壓直接讓他受不住的挺直了身子,
這代表什麽?這是弱者對強者的認可,馮天翔的手指有點不自然的抖動,他突然很想要看看對方的眼睛,因為他覺得,此時,那雙漆黑的眼睛裏一定藏着什麽不可告人的隐晦。
“還真是精明的小子,有我這個老頭子當年的風範。”老爺子眯了眯眼,精芒乍現:“你是天羽的媳婦,記住這一點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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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這一章過了五千字,碼了一天,咳,真佩服那些牛叉的大神,日更一萬的,絕壁是神話
哎呀呀,西西遇到個大事,乃麽說,楠竹到底是做攻好,還是做受好呢?少數服從多數--
過兩章就有肉了,所以,是攻是受就要做決定了,哎,西西本來是想楠竹做攻,三個受來着,
可看了一個妹紙的評論,覺得言之有理,女滴做攻還是有點別扭,要不把設定改了?改成三攻一受?
好煩躁啊。。。(抓頭)
18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
從T市回來之後,顧淩曦就一直擰着眉頭,事情很順利,與老爺子的接觸也沒有什麽沖撞,按道理應該輕松的,可是,完全相反,說不上來,就是覺得馮天羽哪裏不對勁,所以晚上醫生過來給馮天羽檢查的時候,他沒有像之前那樣避開,而是在一旁看着。
容軒,年方二五,人品二百五,眉清目秀,風度翩翩,皮囊良好,A市宏康醫院(所謂的貴族醫院)的外科醫生,海龜一只,還是很肥很流氣的那種。
人生目标,讓一百個女人為他流淚。
目前,還在中游路上。
他被迫擔任馮天羽的主治醫生,一星期兩次過來進行各項檢查。
容軒算了一下,一星期兩次,一個月8次,跟女人大姨媽的時間吻合了,他無比的“榮幸”!
馮天羽靠在床頭,兩只手揉着剛才快被容軒直接翻過去的眼皮子,面上挂着傻笑,心裏卻有無數個小人拿着皮鞭在揮舞,瘌痢頭,很好,你給我記着,回頭再收拾你。
瘌痢頭這個稱呼是馮天羽給取的,同樣也是馮天羽專用的。
顧淩曦坐在另一邊的沙發上,看着容軒明顯的不在狀态,平靜的詢問道:“容先生,馮天羽的身體狀況恢複的怎麽樣?”
容軒正在收儀器的手一頓,恢複?這他媽的就是扯蛋!身體好的都可以去打|黑|拳了。
馮天羽,小爺我就沒見過你這樣的。
泡馬子就好好泡吧,竟然莫名其妙的跑過來告訴他,說什麽愛了,還是一個男人。
容軒想起了那一夜,風流公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苦求他幫忙那苦情樣子,現在都還有點心悸。
吓的,試想一下,換成誰連續幾天被這樣騷擾,都會瘋吧。
他可比不了伊森那樣的心态,一個是兄弟,一個是暗戀對象,很顯然,區別很大。
已經過去了五秒,馮天羽估摸着是這個數字,容軒還沒吐出半個字,而且顧淩曦還在打量着對方,馮天羽感覺美好的日子跟他說拜拜的時間近了,他迅猛的伸出手,快速的在容軒的腰上扭了一下,又迅速的收回手,整個動作連貫下來,一秒。
“恢複的很不錯....”容軒咬着牙倒吸一口涼氣,完了,後腰那塊肉鐵定淤青了。“但是,要徹底的痊愈,還是要些時日的。”
顧淩曦那雙被劉海擋住的眉毛向上翹了一下,“這句話,容先生已經說過兩回了。”
容軒那張帥氣的臉蛋扭曲了一下,又扭曲回來,他挺直腰板,嘴唇輕抿,霸氣測漏:“夫人,請不要懷疑我的能力。這樣保持下去,照顧他的情緒,還有精神方面,不要給他刺激,慢慢來,這種情況急不得。”
馮天羽,我鄙視你!都按照你的要求說了,一字不差,放心了吧。
容軒在心裏豎起了中指,誰讓他當年犯渾,為了個變心的女人,去挑戰那個情敵,也就是馮天羽,他當年也算是小猛虎一只了,直接抄起磚頭把馮天羽的腦袋給砸了,結果對方腦袋開瓢了,也沒給老師告狀,瞧瞧,多麽有義氣,是了,馮天羽講義氣。
容軒他愧疚啊,他那點小知青情節過不去啊,好吃好喝的供着馮天羽,
所以從那以後,馮天羽就牢牢的吃準了他,他們也從校友變成了狐朋狗友。
朋友妻不可欺,但在他們身上,那就是狗屁。
遇上一個尤物,就猜拳,贏了的先上去,不過,那也是過去了,現如今,馮二少從良了,黑的發亮的人竟然有一天說要漂白,真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
容軒偷偷的瞄了一眼垂着頭不知道在想什麽的男孩,第一次見的時候,覺得很吃驚,
他原本還以為是個漂亮的不像話的男人,馮天羽的眼光他最清楚了,可誰知,一般,很一般。
不過,接觸下來,越來越發現有一種難言的吸引力,耐看,與年齡完全不符的內斂穩重,尤其是那雙沉靜清澈的眸子,黑白分明,有時候,無意的對上,他會有幾秒鐘的呼吸停頓,
啧啧,他還真有點好奇,哪天他要是也像以前那樣出擊,馮天羽會不會把他吊起來風幹。
馮天羽,你以為你想要改邪歸正就可以了嗎?那些被你玩過的女人就不會出現一個瘋子?
容軒的心情突然變的大好,以至于臉上都浮現了愉悅的表情。
馮天羽小心的注意着顧淩曦的表情,不知怎的,他心裏突然一緊,不會是發現什麽了吧。
他眼睛一眯,一道寒光從眼中閃出,直接襲向了還在陷入自我世界的容軒。
“你怎麽還不走?”語氣就跟趕蒼蠅一樣。
容軒一個哆嗦,麻利的收拾好自己的東西,快速的踩着皮鞋啪啪的走了出去,走到門口的時候,
回頭對顧淩曦露出了一個含蓄還帶點腼腆的笑容:“夫人,我先走了。”
落在馮天羽眼中,那就是悶騷到了極致---騷王!
二人世界裏,馮天羽很享受,顧淩曦很抑郁,隐隐有什麽快要破土而出,卻又抓不着。
馮天羽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本藍皮書下了床,撲到了顧淩曦的身上,沙發因為他的動作陷進去一大片區域。
一八幾的男人靠在一七五左右的男孩肩上,古怪的溫馨。
馮天羽把書遞給顧淩曦:“老婆,你講故事給我聽吧。”
顧淩曦翻開書,被裏面各種奇怪畫法的畫給吸引住了,翻看了幾頁,才開口問道:“哪來的?”
“唔,大胖子給的。”馮天羽把手伸進顧淩曦的衣服裏面,觸摸着對方細膩柔軟的皮膚,他開心的說道:“她說這裏面有好多好聽的故事。”
“那是吳媽。”顧淩曦動了一□子,卻沒推開馮天羽的手。
“從前有座山,山裏有座廟,廟裏有兩個和尚,老和尚對小和尚說...”顧淩曦翻開第一頁,讀了起來,清亮的聲音裏透着認真:“從前有座山,山裏.....”
馮天羽的呼吸就跟牛打呼一樣在房間裏面響了起來,純粹是憋笑憋的。
顧淩曦說了一個循環,漠然停住聲音,斜眼看着還在低頭憋笑的馮天羽,淡淡一笑:
“馮天羽,我想你應該有什麽話要跟我說。”
石化了的馮天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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敦煌路段,越人影視公司內部,某個影棚裏,《美麗童話》劇組正在收工,工作人員都在忙碌的給一天的工作收尾。
導演安平和編劇徐然站在樓上隔着玻璃窗看着夜晚的景色。
“經過包裝,就跟換了個人一樣。”徐然點了一根煙,遞給安平,接着自己也弄了一根,吸了一口,吐了個煙圈:“這年頭,女人卸妝後,卸妝前,完全就是兩個人。”
“無論是對人物的把握,或者整體形象,都比當初試鏡的時候強上很多。”安平思索了一下,才道:“脫胎換骨。”
“我突然有點期待了。”徐然吐了口煙,戲趣道:“算起來,他推薦的女人,好像也有十幾個了吧,這次算是比較靠譜的了。”
“不過.....他的品味好像.....”
“年輕人就是有精力。”安平摸摸鼻子,挑了一下嘴角:“喜歡挑戰。”
安妮渾然不知樓上有人在談論她,因為她此刻正在咬牙堅持着維持她完美的形象,十二厘米的高跟鞋就跟錐子一樣,果然,愛美是要付出代價的,淑女不是那麽好裝的。
她穿着貼身的高檔香槟色包臀連衣裙,波浪長發搭在胸前,小饅頭經過加工,也成了大包子,凹凸有致的身材,襯托的她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她知道她成功了,因為她一整天都享受了劇組裏面的人投過來驚豔的目光。
今天她的戲只有一場,正好就是之前顧淩曦指導過她的那一場,很順利。她以為最少也要幾十遍才過的,沒想到不到十遍就過了。
而且......飾演張冀的那個男人,叫葉凡,她一直都有關注,不但演技好,還是個煤二代(挖煤世家),模樣是那種很地道的正,有點小孫紅雷的味道。
安妮跟經紀人聊了一會,便拖着疲憊的身軀換下了服裝,穿着自己喜歡的皮衣走到化妝間,就看到葉凡坐在椅子上,透過鏡子打量着她。
她很含蓄的微笑,直接坐在了葉凡身旁的位置上,大大方方的仍由對方的視線在自己身上游走,因為她知道葉凡是個GAY,圈子裏都知道的事。
開機之前,他們完全沒有私下見過面,溝通過,交流過,安妮是個脾氣倔的女人,你不願意,我也不勉強。葉凡是覺得沒必要,這部戲他原本不想接的,到了他這個年紀,已經不是戲挑他,而是他挑戲了。
之所以會接,是因為這部戲的編劇,在他人生的低谷,那個人拉了他一把。
他調查過,只是個混雜在演藝圈外圍很久的人,所以他以為對方是靠着某些原因才拿到這個角色的,沒想到.....還不錯,至少不比這部戲的女一號遜色。
“你讓我很意外。”
安妮先是一愣,接着便笑道:“謝謝凡哥誇獎。”
葉凡低笑,這個倒是不像他之前遇到的那些愛端着的,裝着的女人。
安妮想起了顧淩曦和馮天羽,那一對真的是超出她的思考範圍了,可事實容不得她懷疑,就憑她親眼見過馮天羽對顧淩曦的重視程度,簡直就是變态的那種。每回看到,她都要起雞皮疙瘩。
不過,可惜了,馮天羽傻了,再出色,再英俊,也只是傻子一個。
唉,她需要好好工作,以後看能不能幫幫顧淩曦。
安妮忽然脫口而出道:“我朋友也是GAY。”
随着她的話落下,整個化妝間的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全部看向表面很安靜的葉凡。
葉凡扭頭,眨眼道:“哦?是嗎?”聲音很平,很輕。
安妮被對方淡淡的眼神看的有點忐忑,她硬着頭皮,“.......可能你們有共同話題。”
說完,安妮就讪笑幾聲,低頭做懊惱狀。
就在這尴尬到極點的氣氛下,安妮的手機響了,
她呼出一口氣,剛才那股壓抑感消失了,太可怕了,禍從口出,這話不假。
“喂,院長。”
電話那頭傳來了焦急的聲音:“安妮,我現在在醫院,都怪我,車子一直有點問題,我為了省錢,沒去修,想湊合着用,誰知道...”
“人有沒有事?”安妮推開還在給她卸妝的化妝師,聲音有點發緊:“院長,您別急,慢慢說,嗯,嗯,我在聽。”
安妮聽了事情的大概,心裏放松了一些,人沒事就好,那就是錢可以解決的問題了。
“對方提出要多少?”
電話那頭的聲音有點無措:“.....二十萬。”
“什麽?二十萬?這跟敲詐有什麽兩樣!”安妮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吩咐道:“院長,您先待在原地,我馬上過去。”
安妮挂完電話,就拿掉自己的假發,動作粗魯的扯掉假睫毛,把身上戴的首飾都交給自己的助理保管,然後從包裏拿出一個鴨舌帽扣在了頭上。
“需要幫忙嗎?”葉凡随意的問道。
安妮腳步一頓,卻沒有說什麽,拿着包跑了出去。
葉凡的助理看不下去了,埋怨道:“凡哥,那女人太不識好歹了。”
葉凡聳了一下肩膀,算是在表達自己的不在意。
安妮火急火燎的出了化妝間,一路小跑,就在她跑到門口的時候,
迎面而來的是一個黑色大衣加白色襯衫的男人,王傑,正是安妮曾今交往過的那個奇葩男友。
她想要繞道而行,可皮靴竟是一歪,整個人向前傾去,她瞪大了眼睛,看着離她越來越近的那張痞子臉,她啊了一聲,對方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似乎在說:撞了我,你就要負責。
安妮被她腦子裏的想法給吓的一個激靈,就在二人快要親密接觸的時候,電光火石之間,奇跡發生了,就見安妮向前傾的身子突然一偏,一頓,就這麽撞在了牆上。
安妮捂着被撞到的鼻子,在心裏吐槽,仿品就是各種苦逼。
這個男人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他不是應該在貴婦堆裏賣笑的嗎?
另外,她很慶幸自己及時的收住了腳,不然,她晚上一定會做噩夢。
“安妮?哇唔,你變漂亮了。”王傑吹了個口哨,嘴角習慣的上挑:“賞個臉出去喝一杯如何?”
安妮瞥了一眼對方敞開的襯衫領口,就像看到什麽惡心的東西一樣,極快的偏頭:“王傑,我現在有急事,不想跟你瞎扯,你讓開!”
“安妮啊,這麽不給面子嗎?”王傑眼中一閃而過陰霾,調侃道:“我聽說你加入了《美麗童話》劇組,啧啧,我是得恭喜你。”
安妮打開包,拿出手機看了一下時間,心急如焚,語氣拔高了些許:“我再說一次,讓開!”
“想要爬上安平那個老頭子床的女人數都數不過來。”王傑冷笑:“不過,我還真沒想過,他會看上你。”
安妮直接朝着王傑的臉上扇了過去:“去你媽的!”
扇完之後,她的手指都在輕微的顫動,興奮的,實現了多年的願望,如果不是時機不對,她還真想扭扭屁股,然後大醉一場。
不等王傑反應過來,安妮就一溜煙的跑了。
王傑看着跑的飛快的那個背影,往地上吐了口帶血的唾沫,發狠的說道:“女人,你給老子等着!”
安妮坐在車裏,腦子快速的運轉,二十萬,對方也真敢要,交警竟然也不說句公證的話,不表态,明顯是有關系。
社會就這麽黑暗,安妮在心裏嗤笑,如果不是院長一直平和待人,生活圈子也很小,她還以為是什麽陰謀。
她在做出一番慎重的思慮之後,拿出手機,翻到了顧淩曦的電話,卻又猶豫了
馮天羽抱着頭蹲在地上忏悔,苦情戲,悲情戲打水漂了,賣萌,裝傻都做了,臉皮那玩意兒也沒了,以後要怎麽才能留住老婆,這是個問題,涉及到他後半生的大問題。
放手是不可能的,那麽真要學那個一哭二鬧三上吊?
哭鬧他到是會,只是上吊麽,繩子挂哪?
“我剛說的都是肺腑之言。”馮天羽語氣真誠:“真的沒有想過要騙你,只是想要把你留在身邊。”
“不知道是不是一見鐘情,不過我确定,不是因為當初你替我受那一刀。”
“所以,不是報恩,不是感激,更不是在玩。”
顧淩曦低頭看了一眼馮天羽,又把目光看向窗外:“我是個男的。”
馮天羽沒有一絲猶豫的回道:“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我不會屈服與他人身下。”那一次是個例外,顧淩曦在心裏自我補充。
這次馮天羽猶豫了。顧淩曦的強勢,他很清楚,尤其是在相處的這段時間,從對方處事的态度,還有那份氣勢,他的老婆的确不是弱的一方,那讓他被壓?白天對方那句話,他聽的一清二楚,天知道當時有多麽想撲倒對方,看看誰能壓得住誰。馮天羽很自信的想,就憑他的身高優勢,還有力量優勢,以及床上功夫,怎麽說也不可能被壓吧。
只是,幾年後,再一次重逢,馮天羽的第一句話就是:完了,菊花保不住了。
馮天羽那雙桃花眼提溜的轉了一圈,有板有眼的嚴肅道:“老婆,這個話題不是一兩句話能夠說清的,我們以後再挑個黃道吉日,去找個大師算上一卦,算算誰上誰下。”
顧淩曦抖了抖眉,突然想到了什麽,臉色一沉:“你受傷這件事從頭到尾都是假的?”
“天地為證,我真的被人暗算了,而且,當初是有失憶的情況,只是,過了半天,就好了。”馮天羽擡起頭,從下往上的看着顧淩曦,眼裏閃爍着金光:“好了之後,我才想了這麽一出。”他真是太聰明了,因禍得福啊。
赫揚,你沒想到吧,你放心,我也不打算告訴你實情,
以後我會看好我老婆,離你的視線遠遠的,你就好好的當個癡情種,等着那個人吧。
“我是個自私的人。”顧淩曦的聲音透着涼意:“我也無法接受一絲背叛。”
馮天羽聞言,猛的站起身,大步走到顧淩曦面前,激動的蠕動着嘴唇,久久說不出半個字,好不容易回過神來,急切的表達自己的忠誠,“我永遠都不會...”背叛你,這最重要的三個字還沒來得及說出來,
就被一個鈴聲打斷了,他兇神惡煞的盯着罪魁禍首,怒火肆意。
天要亡我,馮天羽的腦子裏冒出了這句話。
顧淩曦瞥了一眼皺着臉的馮天羽,嘴角勾起了一個輕微的弧度,按了接聽鍵,電話裏安妮噼裏啪啦的說出了一大串話:
“喂,小曦,我是安妮。院長出事了.....”
顧淩曦聽着,臉上的笑容收斂了起來,眉頭越來越擰,漸漸的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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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收藏評論神馬的,都砸過來吧,西西已經躺好了,啊哈哈哈哈哈
好吧,我們放蕩不羁的馮二少回來鳥。
以後寫個馮天羽的番外,他對楠竹的感情是經過幾番确定和掙紮的,從痛苦到釋然,再到堅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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征集人名,西西實在想不出來了,女滴,男滴都要,當然,男滴占主要部分,主角名是早就定了的,也都出來了,咳,西西寫文,喜歡把幾個主角早點放出來,這點是個很不好的習慣。o(︶︿︶)o
19瘋狂的一夜
已過了十點,夜晚的路旁,寒風卷着枯葉沿着馬路牙子随意的滾動揚起,帶着與喧鬧的夜市極不相符的色調。
顧淩曦坐在副駕駛座上,眯着眼睛打量着車窗外的A市街景,
一盞盞的路燈從他的視線裏面滑過,燦爛的燈光與柔和的夜色透露着着夜晚的車水馬龍,
一棟棟高樓大廈都在反耀着這座城市的繁華與權利的氣息,可留在他心中的卻是淡淡的肅然之意。
人生真的是何其傳奇,前世的一切依然在影響着他的思緒,他的判斷,時間久了,就成了本能,與他的身體融合了,想要扯下來,勢必要合着那層血肉一起。
或許是夜的沉悶,一股淡淡的壓抑感油然而生,籠罩在他的心頭,讓他的呼吸有點不通暢,下意識的松開了衣領處的兩粒扣子。
“老婆,別着急,我保證能在半個小時以內到那家醫院。”馮天羽以為顧淩曦是在擔憂醫院那邊的情況,所以想緩解一下對方的情緒。
“只是覺得有點悶。”顧淩曦揉了揉眉心,淡笑:“ 馮天羽,把稱呼換了吧,我聽着還是不太習慣,再說了,你也不傻。”
馮天羽假裝沒聽見,很認真的注視着前方,踩了一下油門,轉動着方向盤,義正辭嚴道:“老婆,馬路上車子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