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4)
多,我要專心開車,注意力不能被影響。”
言下之意就是這個話題過了。
顧淩曦并沒有打算糾纏下去的意思,對方的耍賴程度他很了解,徒勞的話,他可以說一次兩次,但絕不會再說第三次了。
銀色跑車向着市區方向駛去,在路過一個十字路口的時候,馮天羽的雙眼眯了起來,瞳孔微微一縮,車子繼續保持着原來的速度不變。
他透過後視鏡看清了尾随而來的兩輛汽車,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低聲道:“老婆,我們被跟蹤了。”
跟蹤?顧淩曦掃了一眼馮天羽。
“狗崽子什麽時候變的這麽難纏了,Shit!”馮天羽抓抓頭發,煩惱的說道:“老婆,是我的問題,沒考慮周到。”
“樹大招風。”顧淩曦不懂怎麽幫助馮天羽,但是該訓斥的話還是要說的。
馮天羽點點頭,騰出手捏了一下顧淩曦的手掌,嬉笑道:“是,是,老婆大人說得對,我以後一定低調一點。”
顧淩曦瞥眼:“不是說開車的時候要集中精神的嗎?”
“我這是在給自己力量。”馮天羽那雙像極了飛刀的眉毛微微一挑,自信的風采:“讓你見識一下什麽叫神乎其技。”
話音剛落,馮天羽就狠狠的跺了一下油門,身下的汽車猛然提速,在輪胎與地面高速摩擦所發出的刺耳尖銳鳴響聲中,頓時化為一道影子,消失在了暮色中。
然而不出片刻,那兩輛車子依然追了上來,馮天羽的臉色沉重,眼眸裏浮現出淡淡的怒意,
放在方向盤上的雙手緊了緊,雙眼直視正前方,冷哼一聲,猖狂的勾起了嘴角,看來不是狗仔隊,是上次那夥人?或者是另有他人?媽的,不連根拔起還真不像他的作風了。
車子一個拐彎,改變行道,直接朝着人群密集的相反方向行去,風馳電掣,眼見速度越來越快,周圍的樹木全部都一掃而過,車子就像是黑暗中的幽靈,飛速的在馬路上行駛。
顧淩曦壓住胃裏的不适應,扭頭看向馮天羽,卻在看過去的一瞬間,有點詫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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馮天羽的額頭上出現了密密汗珠,那雙平時總是充滿笑意的眼睛此刻散發着無窮的吸引力,帶着魔力,黑暗的深淵,卻讓人克制不住的想要探究。
他收回視線,閉上眼,抓緊了安全帶,感覺像是要飛起來。
--這是一場速度與激情的雙重體驗。
然而,無論馮天羽怎麽提速,轉道,那兩輛車子都會追上來,擺脫不了,這讓他徹底的瘋狂了,興奮了,血液都在燃燒,紅燈一個接一個的闖了過去,險象環生,有幾次都與迎面而來的車子擦了過去,金屬的摩擦,帶起的震動,讓顧淩曦的臉色白了幾分。
值得慶幸的是,路上的行人不多。
馮天羽的雙眼銳利敏捷,鷹一般的鋒芒,雙手的操作不可思議的流暢,眼睛與手完美的統一配合,車技比賽車手還要瘋狂,還要可怕,如果換成他人,恐怕都會震驚的合不攏嘴。
只可惜顧淩曦完全不懂車技,他晃了晃頭,快速的咽着泛上來的唾液。
他不知道還能堅持多久,速度實在是太快了,雙腿開始顫抖,臉部的肌肉都在急速的抖動,無法忽略的緊張,整個車子裏的氣流都變的鋒利了起來。
山道的拐彎處,馮天羽沒有選擇減速,直接剁了一下左腳,右手猛的一拉手剎,讓這輛跑車險而又險的進行了一次近乎神奇到不可能完成的漂移,在快要撞到崖壁的空隙處,車身詭異的擺正,繼續猛烈地向前。
追在後面的兩輛車的司機停下車子,望着消失無蹤的銀色車子,均都是一臉的沉重和驚恐,久久不能平靜,那絕對是個瘋子,太瘋狂了,
他們通了一個電話,溝通了一下彼此的想法,都有點遲疑了,錢再多,也要有命花才行。
接這個任務是不是有點魯莽了,這完全不是他們在跟蹤對方,而是對方在耍着他們玩。
任何一個正常人,在那樣的速度下,都會下意識的減緩速度,這不是技巧,而是本能。
可那輛車的司機,似乎根本就不懂畏懼兩字。
等他們想要再追上去的時候,馮天羽已經開着車跑遠了。
山路是馮天羽有意的選擇,因為只有在這裏才是甩開那兩個跟屁蟲的唯一可能。
直到車子遠離那處拐彎幾十公裏,确定甩開那兩輛車之後,馮天羽才稍稍緩過來神,
不害怕是假的,但更多的卻是止不住的亢奮。
緊繃的精神松弛下來,才發現全身都被汗水浸濕透了,心有餘悸的克制着抖動的手指,
甩了了甩黏在額頭上面的頭發,餘光在看到閉着眼的顧淩曦沒有一絲血色的嘴唇和臉,手上一滑,車子扭曲着開到了路邊的草坪上,打了幾個彎才停了下來,馮天羽跌跌撞撞的下了車,打開另一邊的車門,解開了顧淩曦身上的安全帶,把顧淩曦抱了出來。
“老婆?”馮天羽慌亂的用手指掐着顧淩曦的鼻中,沙啞着聲音喊道:“老婆,你別吓唬我啊,老婆,醒醒。”
顧淩曦睜開眼,艱難的吐出了兩字“松開。”他要吐了,不知道是受了震蕩,還是受了驚吓的緣故。
可馮天羽完全沒在意那兩個字,只知道激動的抱緊了顧淩曦,在原地轉了好幾圈,然後不等顧淩曦反應,就捧着顧淩曦的臉,大大小小的吻布滿了顧淩曦的臉上。
“我要吐了。”話剛落,顧淩曦就推開馮天羽彎身吐了起來。
馮天羽心疼的拍着顧淩曦的後背,不敢說什麽了,他知道晚上回去肯定要睡沙發了。
真該死,很多年沒瘋了,有點把持不住,忽略了車子裏還坐着一個人,是別人也就算了,可對方是他愛人,是他老婆。
馮天羽的眼中閃過厲色,他很憤怒的把這件事按在了那夥想要對付他的人身上。
顧淩曦把胃裏吐空了,還是很難受,恐怕要很長時間才能緩解他對車子的恐懼感了。
馮天羽忙從兜裏掏出紙巾,給顧淩曦擦幹淨嘴,緊張的詢問:“老婆,你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顧淩曦站直身子,盯着馮天羽,語氣強硬:“你離我遠點!”
馮天羽老實的後退了一步,在看到顧淩曦臉上的不悅之時,又退了一步,雙腿并攏,雙手垂直的放着,低垂着頭,一副承認錯誤,後悔不已的樣子。
“馮天羽,我得表揚你,你所說的車技的确很了不起。”顧淩曦淡漠的笑容裏夾着一絲虛弱與嘲諷:“我都感覺自己飛起來了。”
馮天羽一聽,就知道對方是在生氣,他小聲道:“老婆,我、我剛才太激動了。”
“不,你不是激動。”顧淩曦冷笑:“你是瘋了!”
馮天羽擡頭幹笑幾聲,接着又傻笑幾聲,跑到車裏,拿了一瓶礦泉水出來,擰開瓶蓋,讨好的送到顧淩曦嘴邊:“老婆,你喝點水。”
顧淩曦皮笑肉不笑的看了一眼馮天羽,接過水,先漱了嘴巴,然後才大口的喝了起來。
馮天羽看着顧淩曦漸漸恢複血色的臉,放心的呼了口氣,解釋道:“老婆,我不開快一點,甩不掉跟着我們的人。”
顧淩曦擡頭,冷聲喝斥:“命只有一條!”
馮天羽一把抱住顧淩曦,把頭擱在顧淩曦的肩上,聲音軟了下來:“老婆,我錯了。”
顧淩曦很冷靜的開口:“現在不是你撒嬌的時候。”
馮天羽難得的感覺到了羞愧,拉着顧淩曦上了車,馮天羽滿腦子都是怎麽找到那夥人洩憤,心不在焉的發動車子,車子象征性的發出咯噔幾聲,就不動了,
他又試了幾下,還是沒有成功,臉色瞬間垮了下來:“老婆,車子抛錨了。”
顧淩曦嘴角抽搐,抛錨的意思他不懂,可對方的表情他明白,走不了。
他再次用超乎常人的理智撥通了電話:“安妮,我現在沒辦法過去。”
電話裏安妮的聲音就跟海豚音無異:“什麽?”
“車子出問題了。”顧淩曦嘆了一口氣:“你先跟我描述一下那邊的情形。”
醫院裏,安妮握着手機,站在走廊裏對着向她看過來的衆人表示歉意,剛剛那一嗓子不光把醫生護士給惹着了,還把坐在安妮對面椅子上的黑臉男人給驚着了。
安妮冷眼一掃,對方立刻瞪了過來。
有蹊跷,安妮從見到受傷的家屬以及受傷者的時候,腦子裏就蹦出了這句話,明顯就不是那種油裏油氣的沒事找事那種,那麽,是受人指使?被逼無奈?安妮在與對方溝通了幾次之後,以失敗告終,她就越發的肯定這是場戲,不是單純的勒索,只是不知道布局的人是誰?什麽目的?又是針對誰?
安妮走進衛生間,向顧淩曦說出了事情的大概。
顧淩曦靠在椅背上,低低的說道:“讓對方選擇。”
“你的意思是,主動權交給他們?”安妮怒氣橫生,二十萬啊,腿又沒斷,就算她能拿出來,她也不願意,更何況她拿不出來。
“你不要問他,他怎麽想,也不要說你是怎麽想的。”顧淩曦緩緩的抿唇:“給他兩個選擇,他自然會選擇其中一條。”
馮天羽聞言,雙眼睜大了一些,眼底藏着不敢置信和探究。
這樣的談判技巧,和分析能力,以及對他人心理的掌握,大哥也會欣賞,會震驚的吧。
“注意說話的方式,不要把人逼到死角,留一點餘地。”
“嗯,就這樣。”
安妮維持着拿電話的姿勢,吞着口水,耳邊的嘟嘟聲都無法讓她找回思緒。
她剛剛是不是打錯電話了,一不小心打到哪個國務局官員那裏去了?低頭看看電話號碼,又一個數字一個數字的核對了一下,确定沒有錯,下一秒,就覺得自己的舉動傻逼了。
“書上看的。”顧淩曦放好電話,掃了一眼意味不明的看着他的馮天羽:“不信?”
“信。”馮天羽的表情跟他的話截然相反。
顧淩曦阖上眼,輕笑:“你不信是正常的。”
馮天羽沒有再說什麽,兩眼泛光的看着顧淩曦。
“你看我幹什麽?”顧淩曦沒有睜開眼,挑唇道:“我們要在車裏待一晚上?”
馮天羽一噎,撥了個電話:“喂,容軒,我在松江區臨平路,嘉華食品加工廠對面,過來接我。”
通知完後,不等電話那頭容軒的回應,就啪的關上了電話。
繼續看着顧淩曦,馮天羽舔舔唇,心想,老婆似乎很神秘啊,他要不要好好調查調查呢?算了,還是不要了,被發現了,老婆估計會發火。
來日方長,将來有一天,當老婆願意的時候,會一五一十的對他坦白的。
幕地,馮天羽被自己心中的想法給雷到了,他什麽時候這麽大度了?
難道是他裝傻讨老婆裝的太成功了,然後自己就真的傻了?
扮豬吃老虎,自己就成了一頭豬?
我們的馮二少在陷入自我吐槽的兩分鐘後,就自動的釋然了,以前他是黃金單身漢,現在他是有老婆的居家好男人,改變是正常的。
接下來,馮二少又糾結起了另一件事,去哪個國家辦婚禮呢,結婚證早點領了,他才能安心。
瞧瞧,他不止大度了,還變的不自信了。
多年後,等他跟另外兩個男人一起站在顧淩曦身邊,聽着神父的結婚誓言,氣的差點把皮鞋脫下來砸神父臉上,卧槽,他明明是顧淩曦的第一個愛人,為毛會被最後一個念到。
------------------------------------------------------------嚕啦啦嚕
星炎從包裏拿出一疊照片,擺在了赫揚面前的桌子上,興奮的說道:“BOSS,怎麽樣,我可是花了不少功夫才拍到這些照片的。”
赫揚看了一眼照片,便再也挪不開視線,眼中漸漸的浮現出了冷意和陰厲。
“沒想到還有另一撥人在打他的主意。”星炎啧了一聲,一臉的得意:“我玩了招渾水摸魚,又當了回黃雀。”
赫揚修長的手指拿出其中的一張,照片上馮天羽吻着顧淩曦的臉頰,深情投入,顧淩曦雖然沒有多少表情,還是印象中的冷漠,可他卻看出來了對方的允許和柔和。
“外界傳聞馮天羽傻了,啧啧,只有傻子才相信。”星炎激動道:“這張照片要是曝光了,反響肯定是前所未有的強烈。”
赫揚的唇角勾出一道僵硬的曲線:“朦胧的燈光下還能拍的這麽清晰,不錯。”
“BOSS,你不知道我當時按下快門鍵的時候,震驚的手都在抖,誰會想到緋聞不斷的大明星馮天羽是GAY啊。”星炎沒有聽出赫揚話語裏面的意味,還在滔滔不絕的說着:“他的表情,沉迷,專注,享受,就像是在親吻世間最珍貴的寶貝。”
珍貴的寶貝?赫揚捏緊了照片,生起一股強烈的不悅情緒,卻找不出理由。
“門在那裏。”
星炎揉着圓乎乎的肚子的手一停,呆滞的眨眼。
赫揚的聲音又冷了幾分:“三秒之內!”
“BOSS,你交代的任務我都完成了。”星炎很困惑,很氣憤,要知道為了拍到這些照片,他不光花了財,還花了很多精力,腦細胞都不知道死了多少,他為了這個計劃,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還剩兩秒。”赫揚眯眼,淩厲之色閃爍不定。
星炎嘴角一拉,拿起包,快步的走了出去。
站在大廳的玄青剛交代完一些事情,正打算回家,就看到星炎抱着包,失落迷茫的低頭朝他走了過來。
“胖子,你怎麽了?”玄青走上前,不解的問道:“你不是說事情很順利的嗎?”
星炎擡起頭,小眼濕潤:“玄青,我看到死神在向我伸手。”
然後他跟玄青說出了赫揚的反應。
玄青給了星炎一個熊抱:“.....向你伸手的有可能是哈迪斯。”(哈迪斯是死神的上司。)
房間裏,赫揚用一種陰沉冷鹜的眼神看着桌子上的一堆照片,無聲的冷笑,從抽屜裏拿出一包煙,抽出一根,點燃後靠在桌子上吸了起來。
滋的一個聲音響起,黃色過濾嘴海綿燃燒的焦糊味道十分刺鼻,充斥在他的鼻間,口腔,香煙已經燃燒到了盡頭。
赫揚用舌頭把下嘴唇舔濕,才把不知何時粘在嘴皮上的煙頭扔到了地上。
他猛的吸了幾口合着煙味的冷氣,然後裂開嘴,笑了,無一絲溫度。
----馮天羽,我小看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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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祝願高三學生今天高考順利!!
雖然離西西高考那年已經過了好幾年了,但素,還是挺感慨的,西西是藝術生,專業課是提前幾個月考的,當時通知書都拿到了,就等着文化課了,結果在考場發現準考證弄丢了,後來還是找的老師擔保,給補的準考證...
摸一把鼻涕,高中的老師真的比大學的那些好太多,大學的那些老師,有的連名字我都記不起來了..高中的,甚至初中的,我都記得..
20馮二少是個好男垠(捉蟲)
陽臺上,顧淩曦拿着水壺給幾株植物澆水,陽光透過窗戶打在他的臉上,身上,淡淡的柔美。
馮天羽去公司了,早上他們剛起床,吳媽就拿着報紙跑了過來,當他們看到報紙上面最顯眼的照片還有标題的時候,他驚訝住了,昨晚的一切都被人記錄下來了,匪夷所思的技術,對他來說,是陌生的。
流言蜚語是不能輕視的,而且這個世界的傳播速度比前世還要可怕太多,他聽到馮天羽說:老婆,我嫉妒了,你比我還要上相。
顧淩曦想到這裏,笑出了聲,馮天羽在安慰他,在保護他,想要給他全部的快樂,獨自承擔那些壓力。
他很早就忘了被呵護的感覺,不曾想,是那麽幸福。
馮天羽,我是個不會給自己留後路的人,你撩撥了我的心,就沒有選擇的餘地了。
顧淩曦放好水壺,從桌子上拿起一本書,坐在椅子上,細細的看了起來。
當容軒頂着亂蓬蓬的頭發走進來的時候,就看到男孩低頭看着書,劉海随意的散落着,恬靜的氣氛讓人不忍心去打破,他站在原地停了片刻,才走了過去。
剛走進去,容軒還沒開口,目光撇到了桌子上放着的幾本書的時候,面部肌肉抽了抽
四大名著?聖經?還真是....好學啊。
容軒一屁股坐在了顧淩曦對面的椅子上,看到顧淩曦手上拿着的那本書的時候,身子一歪,
努力的扶住椅子把手,才坐穩。
《治國之道》?容軒僵着手抹了把汗,真是好特別的愛好。
容軒清咳一聲,試圖找到自己的存在感:“早。”
顧淩曦嗯了一聲。
“小曦啊,天羽的床上功夫兇猛吧。”容軒調侃道:“很多女人都被他的技術給征服了。”
顧淩曦沒有擡頭,直到把一頁看完,才開口道:“容軒,漱口了?”
“還沒,我剛起來。”
随着馮天羽裝傻的伎倆被識破後,容軒和顧淩曦彼此說話的方式也就換了。
直到過了幾十秒,容軒才知道顧淩曦話裏的意思,敢情對方是在拐着彎的罵他。
他臉色有點難看:“我回去了。”
“把門帶上。”
容軒黑着臉站起身,大步的走了出去,嘴裏罵罵咧咧的,本想給馮天羽摸黑,沒想到自己染了一身黑,太衰了,昨夜他正在女人身上急速飛騰,結果馮天羽一個電話打過來,他只好草草收尾,不顧對方埋怨的眼神和挑逗的動作,急匆匆的穿了衣服出門。
騰風影視公司
“艾利,相信我,事情沒有絕對的好與壞。”馮天羽雙手撐着桌子,說道:“試着從另一個角度看待這件事。”
艾利從椅子上站起來,直視馮天羽,不鹹不淡的語氣:“天羽,這段時間你電話也不接,戲也不拍,是跑去讀《概論》了?”
馮天羽自然知道艾利話裏的火氣,他直接無視,“那個《狄仁傑傳奇》我會繼續演,你跟那個劇組溝通一下,找個時間出來談談。”
“你是偶像人物,這個負面新聞,你打算怎麽處理?”艾利皺眉,他這個經紀人當的真夠累的。
馮天羽笑道:“你通知一下媒體,定個時間辦個記者會。”
艾利眉頭皺的越發的緊了,一臉的難以相信:“你玩真的?”
“噓,冷靜一點,艾利。”馮天羽遺憾的攤手:“如果大家不能接受,那我只好.....”
艾利揪住馮天羽的衣領,大聲怒道:“瘋了,鬼迷心竅,天羽,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
“從來沒有這麽清醒過。”馮天羽推開艾利的手,拍拍他的肩膀,擠眉弄眼:“艾利,等你找到想要守護的那個人,就懂了。”
艾利還想說什麽,在看到不知何時站在門口的人時,擠出難看的笑容:“嗨,赫主編。”
馮天羽轉身一看,臉上的表情變了變,最後定格的是平日的不羁笑容:“赫晴?”
“有時間嗎?”赫晴心裏紛亂到了極點,面上卻是冷清一片:“出去喝一杯。”
“等一下。”馮天羽當着艾利和赫晴的面打了個電話。
“老婆,赫晴過來找我有事,我可能要晚一點回去。”馮天羽拿着電話,聲音裏都帶着笑意:“不過我保證午飯之前一定回家。”
艾利:.......馮二少真的從良了?這是在主動報告自己的行蹤嗎?太陽要從西方升起來了。
赫晴提着包的雙手不知覺的緊了,她突然覺得自己跑過來,是個錯誤。
只要是與這個男人有關的事,她就變得不像自己了,驕傲,理智,自制力,通通沒有了。
早上看到報紙的時候,她的心就徹底的亂了,第一時間想到的就是這件事是她哥主使的,她拿着報紙氣沖沖的去理論,意料之外的事,她哥的表情比她還要震驚,甚至說是恐怖。
不是她哥,她給熟悉的幾家報社都打了電話,那些人的反應除了好奇興奮,沒有她想要的答案,再也無法冷靜的思考,跟着自己的心,找到了這裏。沒想到,竟然是真的,是啊,她是報社主編,那張照片有沒有作假,她一看就知道。
可是,心裏還是存在那一絲希望的吧...
電話那頭顧淩曦神色一愣,赫晴?目光閃了閃,他淡淡的開口:“挂了。”
“別,我還沒說完呢。”馮天羽問道:“老婆,你有沒有想吃的東西,我回去的時候給你買。”
電話裏沉默了一會,才響起了聲音:“吃的沒有,你回來的時候給我買套筆墨紙硯。”說完就直接挂了電話。
“好,那個,還有啊,老婆,你....”馮天羽看着挂了的電話,無奈而寵溺的笑笑:“真是個不讨喜的孩子。”話是那樣說,那馮天羽臉上的表情卻是濃烈的柔情和滿滿的幸福。
“我出現幻覺了,我得找個時間去醫院看看才行。”艾利從呆滞中回過神來,邊走邊揉着眼睛
馮天羽把墨鏡帶上,沖着赫晴昂首:“走吧。”
兩人去了一家高檔會所,是馮天羽常去的地方,遠離繁華地段,
最重要一點,這家會所是他自己的。
馮天羽帶着赫晴上了二樓,直接去了他專用的一間包廂。
馮天羽點了一杯檸檬茶,赫晴點了杯摩卡。
赫晴在服務員走後,終究沒有安耐住心中的疑問:“檸檬茶?馮天羽,你的口味什麽時候變了?”
“你聽過一句話叫愛屋及烏嗎?”馮天羽的臉上綻放着迷人的微笑:“我老婆愛喝,所以我也就喜歡了。”
赫晴眼中閃過一絲寒意,裝作随意的問道:“馮天羽,你跟顧淩曦,你們的關系...”
馮天羽打斷了赫晴的話,“赫晴,愛情無關性別,年齡,沒有那些條條框框。”
“你是公衆人物,應該知道那篇報道對你今後的事業有多麽的不利。”
“我不這麽認為。”馮天羽喝了一口檸檬茶,眼中閃爍着耀眼的自信光芒:“我相信我的影迷也不會這麽迂腐。”
“你肯定顧淩曦愛你嗎?”赫晴的聲音有點不穩,早已不是平時的清冷平靜。她跟顧淩曦相處時間不長,但是女人的直覺告訴了她,顧淩曦遠不是表面看着的那麽普通。
馮天羽的雙眼黑漆漆的,勾了一下嘴唇:“只要我知道他是我老婆就可以了。”
“我哥他.....”赫晴攪咖啡的動作一滞,擡頭看着馮天羽,張口道:“他對顧淩曦恐怕早已起了心思。”只是他還不知道自己的心。
“聽說金茂大廈那塊區域重建了,要建一個大型的游樂場。”馮天羽沒有理睬赫晴的話,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哦,對了,還有個很好聽的名字,叫...夢之都。”
沉默許久後,赫晴才緩緩的開口,語氣冷然:“無論如何,我哥并沒有傷害顧淩曦。”
砰--
馮天羽把杯子重重的放在了桌子上,發出了一個聲響,胸膛快速的起伏,雙眼湧現出滔天的怒火,卻在下一刻褪去如常,仿佛不曾發生過。
赫晴沒有擡頭,悠然的喝了一口咖啡,垂着的眸子裏閃爍着複雜的神色。
“我去年在德國一間酒吧碰到一個男人。”馮天羽突然給了赫晴一個調皮的笑容,眼中卻無一絲笑意:“他長的極美,五官深邃,笑起來很迷人,我挺奇怪他那樣的相貌和談吐,怎麽會跑到德國開酒吧。”
在赫晴不明所以的眼神中,馮天羽幕地大聲笑了起來,片刻後,笑聲收斂,一字一頓道:“他的名字叫洛羽。”
洛羽,跟他的名字有一個字相同,無論是性格還是生活習慣,待人處事的風格,都與他截然不同的男人。他一直沒有把這件事告訴赫揚,現在他無比的慶幸當初沒有說,而是選擇隐瞞,小人也不是第一次當了,從來沒有像這次這麽舒坦。
馮天羽看了一下手表,站起身,對于赫晴臉上的驚訝無措他很滿意的揚起嘴角
“赫晴,如果你願意,我們依然是朋友。”丢下一句話,便邁步離開了。
赫晴呆坐在椅子上,明明是如坐針氈,卻動彈不了。
哥,現在你在做什麽?去往德國的路上?還是已經到德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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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妮幾乎是一夜沒睡,她依照顧淩曦的意見,給了對方兩個選擇,對方選擇了第二種。
醫藥費全部承擔,另外賠償五萬元現金,以及提供那名受傷者的兒子一份穩實的工作。
談妥了之後,她還要在醫院陪院長一起等候那名受傷者手術結束,等天一亮,她把院長送回了家,給了院長一筆錢,買輛新的電動車。
然後呢,她難得回孤兒院一次,就陪着孩子們說說話,唱唱歌,整個過程她都是靈魂出竅的狀态。
太慘了,安妮爬着樓梯,打着哈欠,不用看都知道黑眼圈有多麽嚴重,
還好她今天沒戲,可以好好睡一覺。
“終于回來了。”
耳邊的聲音讓安妮腳步一頓,擡頭看去,在看到站在她家門口的中年男人時,瞪大了眼睛。
“你是誰?”安妮把包護在了胸前,整個人從迷糊狀态清醒過來,戒備的後退了幾步。
“安妮小姐你好,我是奉少爺的意思,來咨詢一些小少爺的事情,哦,對了,我家少爺叫克勞迪.斯德林。”中年男人那雙灰色的瞳孔中閃過笑意,和藹的語氣:“我是他的仆人卡恩。”
克勞迪家族?斯德林?哪裏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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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克勞迪.斯德林,這個名字,西西改了又改,取名無能的西西再一次奔潰了
21他可能是我父親
安妮手腳麻木的坐在沙發上,她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崩壞了
一起長大,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發小是克勞迪家族現任族長斯特林的私生子,還敢再離奇一點嗎?直接崩死她得了。
卡恩故作随意的開口:“我家小少爺身上有塊黑色胎記。”
安妮脫口而出:“後腰上?”小時候她不止一次的看過那塊胎記。
話甩出去後,安妮才知道對方是在試探她。
卡恩激動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紅了眼眶,抖着嘴唇自言自語:“真是小少爺,原來真的是小少爺。”
安妮臉色青了又青,忍不住爆了粗口:“靠!老娘被涮了!”
“真抱歉,我太失控了。”卡恩擦了一下雙眼,解釋道:“安妮小姐,請原諒我我剛才的舉動,我只是想要更加的确定一下。”
“為什麽要在十九年後才想到要找小曦?”
“關于這個問題,我想還是少爺親自對小少爺說比較好。”卡恩又露出了和藹的笑容:“安妮小姐,少爺讓我取走小少爺的物品。”
“我需要打個電話。”
卡恩做了個請随意的動作。
安妮深吸口氣,撥了顧淩曦的電話
“喂,小曦,我家裏來了個40多歲的男人,他說他是你父親的管家,還向我打聽你的事。好像不是假的,你身上的胎記,包括你的出生年月,我記得院長說過,當初把你送到孤兒院的人,是個女人。對方描述的細節都跟院長說的一樣。”安妮偷偷的瞄了一眼東張西望的卡恩,聲音又壓低了幾分:“對方還說要拿走你的東西,說是為了你的安全之類的亂七八糟的話。”
“我見到了。”顧淩曦看向坐在椅子上沖他魅笑的男人,驀然啓唇道:“......我的父親。”
電話那邊的安妮一瞬間怔住了。
---這他媽的是神展開吧。
顧淩曦挂了電話,直視着對面的男人,突然出現在他的房間裏,避過了別墅的保镖,身手定是不凡。
尤其是男人身上發出強大的氣息,讓他不敢輕視。
父親,這個男人是他的父親,他沒有懷疑,因為血緣的牽引。
不過男人還是取了他的一滴血,落在了男人無名指的黑色戒指上面,泛起了強烈的藍色光芒。
他看到男人那雙湛藍色的眼中一閃而過的認同
“克勞迪家族的子女,血液滴在這枚戒指上面,都會泛藍光,越亮越透徹,說明血液越精純。”
顧淩曦撇了一下嘴角,歪理。
斯德林高不可攀的揚起下巴,修長的雙腿優雅的交叉着:“想必是卡恩跟你的好朋友溝通的很好吧,我讓卡恩去那裏給你收拾東西。”
“我說過要走了嗎?”顧淩曦揚眉。
斯德林愕然,心道,到底是單純還是不自量力?敢于拿這樣的語氣對他的人在整個家族,除了他那個煩人的父親,就沒有其他人了。
斯德林的眼光不自覺的放柔,克勞迪家族是力量為尊,能力之上,魄力是第一位,族長之位也是能者居之。
顧淩曦眯了眯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