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打了招呼才給親
周五收工後，已經是夜晚快一點了，郁梁一早就趕去了另一個劇組還沒回來，累了一天沈初也散不動步了，就琢磨着自己打個車回去。
她從包裏摸出手機，一邊慢悠悠地走一邊看，因為過了零點，日期已經跳到第二天了，微博上陸陸續續有幾個粉絲給她發生日祝福，每一個她都很眼熟，即便有些已經換了名字和頭像，但也還是能大概猜到是之前的哪一個。
這些都是從她出道時的第一部 劇就跟過來的粉絲，其實本來還是有一些的，但是因為她四年沒拍戲，只偶爾拍了一些雜志廣告，所以到現在只剩這麽幾十來個還在活躍了。
其實她心裏一直很感激這些粉絲，他們的陪伴和支持，很多時候都是一種精神支撐和引路燈，當她快要迷失初心或者走不下去的時候，看見他們的話，就會覺得動力滿滿，哪怕是為了對得起他們這份喜歡，她也要努力。
沈初回複了幾條祝福後，下意識地退到了微信界面，冷冷清清的，沒有一條短信。
她不可避免地小小失落了一下，看來顧夢和郁梁都還在忙吧，顧夢應該是睡了，郁梁大概都不知道這回事。
沈初走到影視城門口，擡起頭，愣了愣。
路邊，顧夢靠着車門站着，目光相對的瞬間，她笑起來，走過來：“生日快樂！”
與此同時，她一直負在背後的手繞到前面，雙手提着一個禮品袋：“又老一歲的禮物。”
沈初望着她，意外得說不出話，仿佛有什麽細膩又溫暖的東西從心底裏湧出來，慢慢裹住心髒，流至四肢百骸，皮膚上的疙瘩不自覺地就冒了一層。
她的喉結無聲地動了動，伸手抱住顧夢：“夢夢。”
顧夢被她這突如其來的舉動吓了一跳，很快又反應過來，笑起來，眼裏蒙出一層水霧：“我知道我好，但你也別太感動了啊。”
雖然是這麽說，但她還是緊緊抱住了沈初，沒有松手，甚至比沈初抱得更緊，像是累極了終于找到一個支撐。
沈初之所以抱住顧夢，比起感動，更多的是因為她知道顧夢去見了賀之舟，雖然顧夢沒怎麽提過他，但是沈初還是知道這個人對顧夢的意義。
而顧夢又是那種，碰到事比起跟別人抱怨訴苦更喜歡自己一個人消化的人，這種時候最好的就是一個擁抱了。
半晌，顧夢松開她，情緒也已經恢複如常：“好啦，早點回去吧，我聽叔叔阿姨說了，他們明天還要來看你呢。”
她替沈初拉開車門。
沈初坐進去，等顧夢也上來後，才問：“你怎麽今天就過來了，大晚上的，一個人多不安全。”
顧夢一邊系安全帶一邊說：“事情辦完了就回來了，再說了——”
她擡起頭，彎着眼睛：“說過了要第一個給你送生日祝福，這規矩不能破。”
沈初靠着座椅側過臉：“好——我可都給你記着呢，每年打卡。”
“好！”
顧夢發動車子，驅車離開。
車子開到酒店樓下，因為顧夢是臨時來的，劇組沒有給她訂酒店，沈初就直接邀請她來和自己住一個套房。
電梯到頂樓，沈初挽着顧夢的手往房間走，一邊走一邊閑聊，從綜藝梗聊到牆頭，亂七八糟瞎扯，但就是心照不宣地誰都沒有提顧夢在南城的事。
走到房間門口，沈初拿出房卡遞給顧夢，她下意識地瞟了眼隔壁，沒想到隔壁的房間卻顯示是有人的狀态。
郁梁回來了？
那怎麽也不跟自己說一聲。
“看什麽呢？”
顧夢打開門進去，插上房卡讓房間裏通上電，回過頭發現沈初還一臉奇怪地站在門口。
沈初看了她一眼：“你先去收拾吧，我等下就進來。”
說完她就輕手輕腳地走到隔壁，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發現房間的保密性還是很好的，根本看不見裏面。
她走近，慢慢往門口靠，側臉貼在門上，想聽聽門內的動靜。
突然之間，她好像聽見咔噠一聲輕響，還沒反應過來，門就往裏一退，她的身體一下沒了支撐點，也跟着撲進去，失重感沒持續太久，很快就撞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有淡淡的薄荷香，很好聞。
“怎麽一來就投懷送抱的？”
頭頂傳來男人帶着淡淡笑意的聲音。
沈初推開他站穩：“誰投懷送抱了，明明就是你，開門不能打聲招呼嗎？”
郁梁無奈又好笑：“這我怎麽打招呼？你又沒告訴我你在聽牆角。”
沒等沈初接話，他就故作認真地說：“下次，下次你提前告訴我一聲，說你要聽牆角了，我一定打個招呼再開門。”
沈初擡起眼皮睨他一眼，不想說話，轉過身就要走。
郁梁拉住她：“跟你開玩笑的，來給我看看，磕到了沒有？”
他拉着沈初轉過來面向自己，俯下|身，捧着她的臉，認真地端詳了一下：“嗯——很漂亮，不愧是我的女朋友。”
“……”
沈初打開他的手，這次是真的要走了。
“好了好了，這次真的不開玩笑了。”郁梁忍着笑，“你進來，我有事跟你說。”
沈初站定，瞅着他，不動。
郁梁拉她：“真的，進來說，不然——”他揚了揚下巴，“你要是不介意在監控讓大家都看着然後明天就官宣那也行。”
沈初覺得他在威脅她，她掃了眼走廊兩端的高清監控，果斷地推開郁梁鑽進了他的房間。
郁梁彎了彎唇，轉身進了房間，反手關上了門。
沈初就站在玄關處，等着他。
郁梁：“站在這裏幹嘛，進去坐着說。”
沈初狐疑地盯着他：“你要說什麽？”
“你這麽看着我。”郁梁懶懶叉着腰，他應該是已經洗了澡，穿着藍色的絲綢浴袍，一擡肩，鎖骨的線條就清晰地蜿蜒進領口，他自己卻好像完全無所察覺，“搞得我會吃了你一樣。”
沈初收回眼，耳尖熱了熱，轉身就往裏走，邊走還邊尴尬地念叨着：“誰看你了，坐就坐，我還嫌站着累……”
她一擡眼，望着眼前的景象，“呢”字卡在嗓子裏，一下忘了講出來。
滿天星圍繞着蛋糕在地上鋪開，紅色蠟燭擺成愛心的形狀圈在外面，中間點綴着糖果堆，那是她以前最喜歡吃的糖。
“生日快樂，小初。”
郁梁站在她身後，聲音近得像是就在她耳邊說話，鑽進耳朵裏，回蕩在腦海，低低沉沉。
“本來是想在你房間布置的，但是我沒有房卡，也不好使什麽美男計去讓服務員破例給我一張房卡，一是不想損害你的隐私，更重要的，我畢竟也是個有主的人了，還是要注意言行，所以就只能在我房間了。”
他停頓了一下，掩飾着聲音裏的細微緊張，“布置得有點匆忙，可能不太好看，等下次給你弄個更好的。”
沈初怔怔轉過身，四目相對，她吞了吞口水，連帶着那個“呢”字也被吞了進去：“你知道啊。”
“難道你以為我不知道？”郁梁屈着手指輕刮了下她的鼻梁。“傻丫頭，我忘記誰的生日也不會忘記你的。”
他到現在都還記得，小丫頭剛搬到南城沒多久的時候，因為沒有一個小夥伴陪着過生日送禮物和祝福，委屈得哭了，哭還要自己躲起來一個人哭，怕被發現了，小小年紀就要面子。
那時候他就把這個日子刻在心裏了，要陪她度過每一個生日。
沈初摸摸鼻子，聲音有點甕甕的：“我才不傻，你都不告訴我一聲。”
“告訴你哪還有驚喜？”郁梁捧着她的臉，拇指輕輕在上面摩挲了一下，“要是想哭就哭吧，不用因為覺得長大了哭起來丢臉就不敢掉眼淚，你在我這裏，永遠都是孩子。”
沈初本來是感動得有點眼裏冒水汽，也确實因為覺得自己這麽大年紀了，再說哭就哭有點不太合适，聽他這麽說，沒忍住又笑出聲：“你怎麽跟我爸媽一樣。”
雖然是笑出了聲，眼淚卻不知道怎麽的也掉了下來，她擡起手背抹了一把，“今天這個眼妝沒畫好，弄得我眼睛不舒服，老是出眼淚。”
郁梁沒拆穿她，替她擦了擦眼淚，将她抱進懷裏，下巴貼在她前額：“要是在你心裏，我能和你的爸媽一樣重要，那也是很榮幸了。不過我沒那麽貪心，可以讓程老師和沈叔叔并列第一，我排第二就好了。”
“那不行。”
沈初嘴巴上否定得很幹脆，但是身體卻很誠實，伸手回抱住他。
郁梁松了一點，垂眸看她：“怎麽不行？”
沈初往他懷裏蹭：“顧夢是第二，你是第三，你不能搶她的位置。”
“這樣啊。”郁梁，“行吧，看在她也是女的的份上，我就勉強當個三。”
“說什麽呢你。”沈初假意拍了他一下，“還有，女的怎麽了，看不起女的啊，那萬一我是個雙性戀呢？”
“你敢？”
郁梁略帶威脅地盯着她。
沈初大大方方地和他對視，一副完全不怕的樣子：“我為什麽不……”
她的話沒說完，唇上溫溫軟軟的觸感一瞬間占據了大腦，沈初撐大眼眶盯着他，想質問他怎麽又這麽突然，好歹也通個氣吧。
說一聲——
我要親你了。
你準備一下。
有這麽難嗎？
她才剛剛有這個質問的打算，話頭就被堵住，卷進來的氣息帶着一種強硬的占有，容不得她抗拒。
腰間的力道收緊，兩個人之間原本間隔着的那點距離消失無蹤，隔着薄薄的衣料，沈初隐隐約約可以感覺到另一種不屬于自己的更炙熱的溫度，以及傳遞出這份溫度的肌肉，堅實，有力。
不知道是室內開了空調，還是因為被感染了，她覺得自己的皮膚也熱了起來，溫度蔓延過全身，熱得腦袋迷迷蒙蒙的，雙手因為無力慢慢下滑，滑到一半，被另一只手握住。
“怎麽還亂摸？”
響在耳邊的聲音低啞，像是摻了笑，帶着無盡蠱惑。
沈初本來就熱，被他這麽一調侃，臉就燒得更厲害，腦袋不清不楚的，話也沒過腦子，莫名其妙就脫口而出一句：“摸一下怎麽了，我又不是負不起責！”
說完她就反應過來了，懊惱得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下意識縮回手往後退，指尖被抓住，他像是輕笑了一聲：“說得也是。”
沈初小心翼翼地擡起眼瞅他。
郁梁垂眸和她對視着，彎起唇角：“反正都要負責了，不再做點別的，不是讓我們家小初吃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