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 (18)
的人就像瘋子一樣,不顧走廊上護士、病人們驚奇的眼神,一身寒氣大刀闊步的向前走。
“邵睿你放開我,你要幹什麽?!”秦旦旦死勁甩他的手。
“別動!”邵睿猛然回頭惡狠狠的瞪她一眼,繼而不管她的死活拽着她走。
“你幹什麽你......”
秦旦旦被重重的拽進一間休息室,然後被邵睿冷酷的扔在沙發上,屁股摔得生疼,她揉揉手腕想要爬起身。
‘吧嗒’門被邵睿反鎖,他兩只眼睛如同餓狼一般狠厲的注視着秦旦旦,一步步走過來,厚重的腳步聲仿佛尖刀一般戳在她的心髒上。
秦旦旦被她吓了一跳,臉上血色全無,後怕的縮了縮,嘴唇顫抖,“你...你要幹什麽?!”
“你是不是忘記了我跟你說過的話?”
“......什麽?”秦旦旦向後退了退,抖着唇。
“呵呵......”邵睿突然笑出聲,嗜血的眸子盯着她,那隐藏在平靜表面下的暴厲令秦旦旦整個人恐懼顫抖得快要哭出來。
邵睿脫掉外套,解開裏面的襯衫,冷冷道,“既然想不出來,那我就幫你好好想想......”
......
邵睿站起來穿衣服,随手将一條粉紅色的東西扔給她,轉過頭來,長身玉立,面無表情,“這是你不聽話付出的代價,如果下次再敢做出讓我不悅的事,”說着拿起手機,似笑非笑,“我會好好将這裏面的東西給我的好表弟,慢慢欣賞。”
說完,冷酷的轉身離開。
打開門,他正好對上一張臉慘白的林芷夏,皺了皺眉頭,他将後面的門關緊,不耐煩道,“你怎麽在這?”
“只準你一個人來醫院,我這個做嫂子的就不能來看看自己表弟嗎?”林芷夏的嗓音幹啞的仿佛磨砂紙一般,悲戚的眼神裏泡滿了淚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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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擡着頭,水珠不斷順着臉頰往下流,她突然用嘶啞的聲音對邵睿捶喊,“你們怎麽能這麽對我!你們兩個狗男女,讓秦旦旦那個賤人出來,我要殺了她,我要殺了她......”
邵睿捉住林芷夏的拳頭,聲音寒冷徹骨,“鬧夠了就滾。”
房間裏只留下秦旦旦一個人,她撥開散亂在面前的黑發,露出一張淚漬未幹的臉蛋,低頭看自己的身體,青青紫紫,布滿斑駁的痕跡,忍着疼痛,她站起身一件件拿起上面的衣服無機質的往身上套。
邵睿......混蛋!
林芷夏當天趕回了上京,一回家就哭着撲倒在了沙發上。
林父在公司,林母剛跟小姐妹們逛街做完美容,一回家就撞見了哭成淚人的女兒,放下皮包,不禁驚訝的快步走到她身邊,關切道,“怎麽了夏夏,誰惹你這麽傷心?”
林芷夏趴在母親的懷裏,不說話一個勁的痛哭,“嗚嗚嗚嗚......”
林母揉了揉太陽穴,夏夏性子堅強,不是那種愛動不動就哭出聲的女孩,這次會這麽傷心的痛哭,肯定是出了什麽事。
她微微蹙眉,抱着女兒,又耐心的問,“阿睿呢,他沒陪你回來嗎?”
林母的話一說出口,林芷夏哭得更加大聲也更加傷心,林母吓了一跳,眼睛裏精光閃爍,想到一個可能,一臉不可置信,“是阿睿欺負你了?”
邵睿那孩子林母見過,雖然選訂婚禮服那天鬧得有點不愉快,但邵睿本人的出色完全可以掩蓋這種小小的失誤,因此林母對他這個未來女婿的感官一直非常好,完全想不通自己那個穩重俊朗的未來女婿訂婚一個多月就敢欺負她的女兒。
林母遲疑了一下,以一個過來人的身份勸慰懷裏的女兒,“夫妻之間總歸會有矛盾,只要雙方各自能夠退讓一步,就什麽事情都沒有了,夏夏你從小就是個識大體的孩子,在阿睿面前忍讓一步反而會讓他看到你的大度。”
他們這些家族的婚姻就是這樣,只不過相安無事的搭夥過日子罷了,要說真感情,卻是沒多少的,而且邵睿那孩子看着也像是個冷情的,像一塊捂不熱的冰,女兒如果因為這點雞毛蒜皮的感情問題造成兩個家族的矛盾,是完全沒有必要的。
林母不說還好,這個時候的林芷夏心裏痛苦,又聽到自己母親說出這種話,更加傷心欲絕,猛然從母親懷裏退出來,嘶吼出聲,“你只知道要我大度,我體貼關心他還不夠,難道我還要大度到容忍他在外面養小嗎?!”
“養小?”林母吓了一跳,臉色也黑了,如果邵睿這麽做可就太過分了!事态變得嚴重,已經不是一句兩句能夠說清的,她忙焦急安慰女兒道,“你先別着急,等你爸爸回來仔細将事情告訴他,如果邵睿真敢這麽對你,媽就給你去邵家找個公道,好叫他家知道我們林家不是那麽好欺負的!”
“我親眼看見的,他跟那個賤人就在醫院裏...”再次想起在休息室門外的羞辱,林芷夏心都要疼痛的撕裂,她紅腫着眼,裏面泛着怨毒,喘着氣嘶聲尖叫道,“我要去找邵爺爺,我要讓他給我做主,我不僅要讓阿睿離開那個賤人,我還要讓她身敗名裂永遠從我眼前消失!”
林母一把拉住她,恨鐵不成鋼,“我的傻女兒,你就這樣跑到邵家,邵老爺子怎麽可能相信你,就算是真的,邵睿可是他親孫子,你這個未過門的孫媳婦再親還能親得過他,人家完全可以不承認呀!”
林芷夏被林母一語點醒,扯着衣袖,咬緊下唇,一臉驚慌,像抓着浮木一般緊盯着林母,“那怎麽辦?我絕對不能放過那個賤人,只要有她在,阿睿永遠都不能和我好好過日子!”
林母眼裏閃過惡毒,拍拍她的手,保養得益的臉上浮現出一點淡定從容的笑容,寬慰道,“放心,等你父親回來,我們好好商量一番,他邵家的孫子敢這麽欺負我林家的女兒,總不能就這樣便宜了他們,邵家總要付出點什麽!”
聽了林母的話,林芷夏劇烈跳動着溢滿感動之情心一下子冷了一半,垂下的雙眼,汩汩淚水直往下流。
林家的女兒,永遠比不上林家的利益。
且不談上京那邊,只秦旦旦的身體被邵睿那天傷到了,好在是寒假,結結實實的在家躺了兩天,其中接到溫玠的電話,心平氣和的跟他聊了兩句,對于溫玠問到的那天她與邵睿談了些什麽,秦旦旦或閉口不答或含糊掩飾過去,然後便挂了。
秦媽這時推門進來,“小姐,我和老高出去買點年貨,你在家好好休息,我一會就回來啊。”
秦旦旦吸了吸鼻子,悶哼了聲,“恩,你去吧。”
“你感冒了就多喝點水,多睡睡覺,手機不要多玩。”秦媽又不放心的囑咐了一句才出門。
秦旦旦睜着大大的眼望着頭頂上漂亮的吊燈,默默出神。
突然,沒想到手機鈴聲響了。
秦旦旦揉了揉暈乎乎的腦袋,起身拿起手機,“喂,是誰?”
手機裏傳來充滿磁性的男聲的悶笑,“美女,還記得我嗎?”
......
秦旦旦這兩天感冒,特別怕冷,出門時裏面特地穿了套保暖內衣,羊毛衫也套了件最厚的,外面還有鼓鼓囊囊的羽絨服,圍巾也圍了雙層厚實的,整個人裹得像只北極熊,才放心出去。
姚晨遠不知道怎麽會知道她家住址的,直接開了車過來接她,剛好方便了秦旦旦,進了車裏,溫熱的氣息總算将她從寒冷裏解救了出來。
姚晨遠坐在駕駛座上,見她臉蛋紅彤彤的,卻縮着身體好似很冷的樣子,不由将空調溫度提高了些,不放心的問,“還是很冷嗎?”
秦旦旦點點頭,“沒關系,我這兩天感冒,有點怕冷,身上的衣服穿了很多。”
哪知姚晨遠聽了一陣懊悔,“早知道就不喊你了,你這正感冒呢,要再被我折騰,身體垮了可怎麽得了。”
抽了一張餐巾紙吸了吸鼻子,秦旦旦笑着搖頭,“哪有你說的那麽嚴重,不是事情很急嗎,我們快走吧。”
姚晨遠看她,還是很擔心的樣子。
秦旦旦只好道,“我的身體自己清楚,看着吓人其實沒那麽嚴重,你還是快開車吧,不要來不及。”
姚晨遠見她真沒事的樣子,而且那邊的事情也确實着急,只好踩下油門開車。
一路上兩人都稍微談了點彼此最近發生的事,當得知秦旦旦竟然已經跟兩位朋友開了家公司時,姚晨遠贊嘆不已的同時一個勁表示發布會那天一定會準時去。
秦旦旦向他表示感謝,兩人閑談了幾句一路上還算比較安靜,秦旦旦本來就有些暈車,再加上感冒,雪上加霜,渾身都不舒服,但為了不讓姚晨遠看出來一直強撐着。?
☆、劇組救場(1)
? 總算到了目的地,秦旦旦捂着胸口眉頭緊皺迫不及待的下車,冷空氣被迅速吸進,總算幫她壓下了惡心的感覺。
“怎麽樣,還好嗎?”停好車,姚晨遠趕忙過來扶住她,見她實在身體不好,也意識到她在強撐,總歸有些不滿,倒不是不滿意秦旦旦的掃興,只是憐惜她不愛護自己的身體,病成這樣怎麽還能答應自己。
“你不用勉強,我這又不是什麽重要的國家大事,你身體不舒服我還是送你回去吧。”說着就準備拉她上車。
秦旦旦抓住他的袖口,搖搖頭,“真沒事,我就是有點暈車,一會就沒事的,真的,而且來都來了,你還讓我走,不是故意饞我嘛,我還不知道梁城有這麽一個地方呢,真漂亮,我可要進去看看。”
說着,便不由分說的拉起姚晨遠向前走。
眼前的建築好像一座古城,與真正古代的建築當然不能比,但也像了七成,稍許的古典韻味讓這座假城池多了點悠久的意蘊。
秦旦旦擡起頭,望向那高深厚重的城門,斑駁的光影投射而下,若隐若現中她仿佛透過這扇大門瞥見了那消逝在漫長歲月裏的古城門,身穿鐵甲的戰士們,紅巾束發,騎着駿馬,帶着勝利的喜悅凱旋而歸,鑼鼓聲響喧徹大地,酒娘已備好上等美酒只待邀君共飲,普天同慶,歌舞升平。
不知不覺,她的眼裏流露出一絲的懷念,那充滿怨懑不堪的回憶裏依舊有她無法忘卻的美好,一如她還是那個在後宅中苦于求存卻從未放棄的秦姨娘,她是她,沒有改變。
這次姚晨遠請秦旦旦過來,主要是想讓她給一個演員稍微指導一下舞蹈,說是指導,其實他自己并沒有多麽期待秦旦旦。
片場比較亂,各種器材堆得滿場,秦旦旦小心翼翼地跟着他往前走,轉過頭一時好奇的問,“姚大哥,你怎麽會想到要我過來指導,你們公司那麽大,有錢難道還怕請不到舞蹈老師?”說這話的時候,她沒有什麽特別意思,只是真切的疑惑一個大的經紀公司怎麽會随便的請一個高中生擔任指導。
“當然能請到,只是這場戲在梁城這邊拍,最近幾天梁城又下大雪,外邊一片白,我短時間內從哪去找一個舞蹈老師來,反正你跳舞不錯,湊合湊合就行了。”姚晨遠滿不在乎的說。
全劇只有這麽一場舞蹈的戲,開拍的時候并沒有将舞蹈老師劃在預算中,本來就打算好在梁城請一個臨時的,只是由于天氣的原因事情一下子耽擱了下來,他這才想到了秦旦旦,頗有點死馬當活馬醫的意味。
秦旦旦聽他這樣說,就有點不高興,反駁道,“姚大哥這話怎麽聽着這麽勉強,好似故意找我來湊合一樣,您這麽看不上我,索性我打道回府不叫你如此為難?”
“不是不是,”姚晨遠自覺失言,賠笑着趕忙擺手,無奈的跟她解釋,“我實話跟你說吧,事情其實是這樣的,那個女主角是帶資金組的,演技不怎麽樣平時卻傲氣得很,要是其他演員巴不得少NG 幾次,可她倒好,每一場戲都要親自看了滿意才行,導演被她磨得幾次浪費了好些膠卷,劇組裏的人都煩他,這次一段跳舞的戲也是,本來導演讓她擺幾個唯美的動作就算OK,她自己卻偏要真的跳舞,還要跳得非常美,你說你要是會跳舞也沒什麽,那女的沒點本事偏充大尾巴狼,就這樣僵持住了,我手下帶的正好是男主,上京那邊還有一個片子等着拍,總不能因為那個女人耽誤時間,就跟導演商量了一下,請你過來指導她,我這可不是看不起你,就是因為覺得你的舞太美了才專門請你過來的,不然梁城至少還是能請到其他舞蹈老師的不是。”
姚晨遠嘻嘻笑着,英俊的臉上一派正經,說着好話捧秦旦旦。
“那是不是我還得感謝你咯?”秦旦旦無奈的笑問,她哪裏會不知道姚晨遠話裏的水分,只是人都喜歡聽好話,姚晨遠給她拍了馬屁,又不過分讓人難以接受,她就假裝真的被糊弄住了。
“咳咳,這倒不用,”姚晨遠假咳一聲,心虛的摸了下鼻尖,“是旦旦你幫了我大忙,我才應當跟你說聲謝謝。”
其實姚晨遠還有另一個隐秘的心思,算是輕微的假公濟私吧,那就是,他其實特別想見見秦旦旦,才借由這次機會将她找來,不管教舞的事行不行反正也無所謂,不過是為了滿足他的一個念想,人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姚晨遠對秦旦旦雖沒到達這種程度,但對女孩的日漸思念令他不由自主的促成了今年的這次見面,看向女孩秀美精致的側臉,姚晨遠有些自嘲的想,他果真還是不願死心啊。
“切,你還幫過我大忙呢,這算得了什麽,只要教她跳舞就行了是吧?”做一行像一行,秦旦旦已經開始認真的詢問工作內容了。
姚晨遠回過神,移開緊盯着秦旦旦的視線,掩飾般微笑道,“又不是登臺演出,你随便教她幾個足夠唯美的動作姿态就可以了,這女人也是麻煩,叫她用替身死活不肯,硬拖着浪費膠卷,要不是這部戲是我們公司投資的,我才懶得管她。”
秦旦旦聽他這麽嫌棄的語氣說人家,捂着嘴輕笑出聲,眼睛一轉,打趣他,“姚大哥,我可是聽說了,您是國內最大那家經紀公司的少東家,名副其實的太子爺呢,怎麽還自己出來帶藝人,坐在辦公室裏指揮別人給自己掙錢不是更悠閑自在嗎,您何必出來擔任經紀人,自讨苦吃?”
話說,姚晨遠這個經紀人當的,竟然十分敬業,想當初真是用盡了方法想要跟她簽約,伏低做小什麽的能屈能伸,一點也不像一個高高在上被人捧慣的富二代,秦旦旦都為他感到驚奇,當得知真相的時候,有一刻說實話,竟是無比羞愧,只怪自己當初看人太膚淺。
“好是好,不過我是公司繼承人,以後要繼承家業,如果我不懂演藝界的這些基本工作,等以後即便站在高位也很容易被他人糊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換個角度,如果我對娛樂圈裏的這些運作都了解的透徹,将來又還有誰能輕易給我下絆子耍圈套呢。”
高見啊!不愧是下一代的豪門繼承人,如此心計謀略以及長遠的眼界,非一般常人能比,而如果這樣的人都不能占據高位,還有誰能在世界波詭雲谲的浪潮中拔得頭籌?秦旦旦點頭,“恩,好像還挺有道理,體察民情,是吧?”
“對,也可以這麽說。”
兩人說說笑笑,很快走進姚晨遠他們所在的劇場,此時沒有在拍戲,導演在看之前拍的,演員們在對戲,場務也各自都忙忙碌碌,秦旦旦沒見過人拍戲,乍看之下還覺得挺有趣,不自覺臉上帶着笑。
姚晨遠讓她站在原地等一會,秦旦旦點點頭,然後他去跟導演交涉了一番,指了指秦旦旦又指了指場中另一個身穿古裝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秦旦旦看了那個女人一眼,知曉她大概就是自己要教的‘徒弟’了。
果然不一會,姚晨遠将那個女人帶到她這邊來,給她介紹,“旦旦,這是茵曼,搖滾小天後,你們認識一下。”
秦旦旦将圍巾向下拉了拉,露出下巴,微微對她一笑,“你好,我叫秦旦旦,負責指導你的舞蹈。”
女人個子挺高,秦旦旦一米六的身高竟然被她俯視,只見女人斜着眼的看了眼秦旦旦,眉毛細微的皺了下,也不說話,只冷淡的點點頭,然後便扭着水蛇一點也不給情面的走了。
姚晨遠臉色頓時不好,抹了下臉,歉意的對秦旦旦道,“你別介意,明星紅了就這樣,自以為高人一等,其實還不是粉絲捧出來的,你只管教她,讓導演看到就成,別的不用管。”
秦旦旦點點頭,表示明白,其實并沒有姚晨遠以為的那麽介意,說穿了就是場交易,她教她學,态度怎樣反而不會影響到她的心情。
導演那邊已經開始拍其他的場景,姚晨遠是少東家,又是制片人,非常忙碌,只好交代了秦旦旦一聲匆忙離開了。
秦旦旦環顧四周,望着那雕梁畫棟,亭臺樓閣,臉上露出了舒心的笑容。
她找到茵曼的時候,這位大小姐正在一邊看書,秦旦旦順勢瞄了眼,是本古代詩詞,茵曼卻看得津津有味的樣子,她頓覺這位大小姐有點與衆不同。
她身上穿着桃紅色的古代裙裝,這是在室內,裏面有暖氣,所以并沒有加外套,秦旦旦卻穿着羽絨服,裹得嚴嚴實實,也不打算脫任何一件,她只是下拉了一下圍巾,可以方便講話。
似乎是察覺到了她的到來,茵曼擡起頭,輕瞄了她一眼,依舊是那樣不鹹不淡的表情,冷淡出聲,“叫姚晨遠換個人來,你不行。”
她說不行的時候,好像在下達命令,沒有一絲征求誰意見的意思,并且她直呼制片人姚晨遠的名字,可見這姑娘的确是有後臺的,然而,從她的神态上看,姑娘的為人倒不像是高傲,只是仿佛習慣了這種居于高位帶着點天生的驕矜高貴,又是一個含着金湯匙出生的貴人。
對茵曼的背景帶了點明了,秦旦旦更加不在意她的态度,背着手歪頭問,“我怎麽不行了?”
茵曼沒回答,只一雙媚眼上下掃視了她一個來回,意味很明顯。
茵曼長相妖媚,一雙丹鳳眼魅惑勾人,細腰豐臀,屬于那種一看就是個狐貍精的類型,剛才秦旦旦見她走起路來身姿妩媚,曼妙無比,就知道這女人是個能輕易将男人的魂魄勾住的妖孽。
只是茵曼一看就是個處/女,這秦旦旦從她走姿上也能看出,且喜歡讀古詩詞,不說高貴大方,怎麽都不太像她外表表現出來的那樣輕浮。
從姚晨遠的口氣裏,秦旦旦不難得出茵曼在片場不受歡迎的程度,不過秦旦旦倒是沒有先入為主對茵曼産生壞印象,相反,她挺好奇這個女人的。
因為她覺得茵曼跟上輩子的自己很像,非常像,當然,不是指性格像,只是單純的氣質風情過于相似罷了。
看到她,秦旦旦就仿佛見到了過去那個風情萬種的自己,因為這,她更難得的對茵曼很容易多了那麽一絲好感。
“咳咳,”嗓子發癢,秦旦旦咳了兩聲,等呼吸平穩了,又轉過頭來看她,剛好對上茵曼臉上不贊同的神色,一愣,随即笑了,“你是不是覺得我一個小女孩不配教你舞蹈?”
茵曼可能是被她弄煩了,終于願意放下書,站起身面對面她,很認真的說,“像你這麽大的才學舞幾年,他們想要敷衍我,敷衍這場戲,難道我就容許了嗎,我不用替身,是因為我要自己跳,且要跳好,這才是我作為一個演員應該盡到的責任,你不過是他們向我挑釁的一枚棋子,我對你并無好惡。”
雖然态度一如既往令人感覺高傲,但她的話卻令秦旦旦心裏一動,那雙魅惑的眸子裏閃現出的堅定還有真切讓秦旦旦知道,茵曼并不是像姚晨遠說的那樣因為帶資金組為人傲慢,她不願用替身,一定要求舞指,不是因為她故意找茬,而是她想要足夠的盡到一個演員的責任,想盡自己的力量将戲拍得盡善盡美,而不是一味的将就。
如此這般敬業堅定自我的演員令秦旦旦刮目相看,同時也令她一時羞愧難當。
她覺得自己過去的認知可能是錯誤的,哪怕明星就是古代的戲子,但對于他們來說,當明星不是自甘下賤的賣笑,而是相對于他們來說明星這個行當便是一份值得尊敬的工作,就像世界上各行各業的工作人員一般,他們演戲、唱歌做許許多多取悅觀衆的事,像千千萬萬的勞動分子一樣,只是在認真盡職的完成一項再普通不過的工作。
“姚晨遠請我來就是為了教你,你需要盡到演員的職責,我也需要完成我的任務,”秦旦旦道,一臉無辜的看她,“就因為我的年紀小,你認為我學藝不精沒有能力教你,就要将我打發掉,可是,你怎麽就知曉我到底有幾分本事,能不能教你呢,以貌取人嗎?”
茵曼皺眉,看得出來不想跟她講話,然而又可能見她還是個小姑娘,覺得說多了也無益,一臉實在拿她沒辦法的樣子。
“這樣好了,”秦旦旦撫掌,下巴微擡,眸光裏充滿自信,“我既然來了,今天的工作怎麽也要完成,我先教你一天,如果你覺得不過關,不太瞧得上,明天我就不再來,如果你覺得尚可,稍後再決定我的去留,你們不是還要在這呆三天嗎,你拍你的戲,閑暇時跟我學舞,不但不會浪費你的時間又能達到考校我的效果,你覺得怎麽樣?”
大小姐似乎被她纏怕了,想了片刻,或許覺得不無不可,便淡淡點了點頭。
秦旦旦呼了口氣,微微露出一抹笑,總算搞定這位特立獨行的大小姐了。
看了下周圍的地方,還算開闊,秦旦旦糾結了一番,脫掉了最外面的外套,跳舞需要四肢靈活伸展,穿得太過臃腫會礙手礙腳,她也是敬業,為了教學專業,不顧自己感冒狠心扒了一層皮。
這幾天有些畏寒,将就點,她裏面的米白色羊絨衫和同色圍巾都沒摘,加之秦旦旦的皮膚特別白,晶瑩剔透,這樣一看,幾乎像個白雪一樣精心雕琢而成的水晶美人。
茵曼沒什麽需要準備的,她身上穿的就是一件古代舞衣,趁秦旦旦準備的空擋,她百無聊賴的轉過頭,一下子驚訝的睜大了眼睛,可能是沒想到這個小姑娘長這麽漂亮。
秦旦旦看向茵曼,一邊松動筋骨一邊對她笑着說,“因為你要跳的是一支能夠看起來美不勝收美得令人迷醉的舞,而且還是在蓮花上舞動,還要有種令人恍如仙境感覺,”頓了一下,聳聳肩道,“好吧要求挺多,不過,不管你們要如何在蓮花上跳這支舞,還得美得不行不行,總之我挑選了我認為的非常美的一支舞來教你,現在我先做幾個動作給你示範一下,然後你跟着學,好吧?”
茵曼站在一邊怔楞片刻,點點頭,似乎沒想到秦旦旦教起來人頗有幾分嚴師模樣,不自覺的多了幾分認真。
随後秦旦旦給她示範了幾個基本手型和基本動作造型,神情動作都帶着飄飄欲仙的感覺美得不像腔。
茵曼瞪大了眼睛,心裏忍不住不斷刷屏。
卧槽卧槽卧槽......?
☆、劇組救場(2)
? “哇哦!”突然一道調侃的怪叫,随着‘啪啪啪’的鼓掌聲打斷了她們漸入佳境的教學,茵曼‘刷’的甩頭,怒瞪向來人,冰冷的眼刀子嗖嗖嗖朝他飛去。
秦旦旦收起動作,看向來人,眼眸裏露出一絲驚訝,沒想到遇見了熟人。
不錯,這個熟人,便是紅遍全國引得男女老少皆為其癡狂的雙料影帝江浩。
江浩眼裏劃過一道光,自然也認出了秦旦旦,他摸了摸鼻子,假意輕咳兩聲,即便是很不禮貌的打斷了兩人的教學,提腳走來依舊是一派風度翩翩,尤其是他臉上化着細致的妝,頭上戴着長又飄逸的假發,身上穿着華麗繁瑣的古裝,錦衣華服,玉佩環繞,看起來此茵曼身上的舞女裙裝格調高多了,兼之他本人面目俊朗,一雙桃花眼溫柔多情,乍一看,很有一派風度翩翩卓爾不凡的貴公子模樣。
“嗨,秦大美人,還認得我嗎?”好好的玉華公子形象被他開口就毀掉了,他殷勤的朝秦旦旦揮手,八顆潔白的牙齒不甘人後的顯露出來,沾染了幾分痞相,不過盡管如此天生的一張俊臉依舊帥氣逼人。
秦旦旦抿着嘴笑着點頭,“嗯哼,江影帝嘛,誰能不認識呢。”
被她這樣調侃,江浩摸摸鼻子,沒來由的有些心虛。
雖然沒怎麽的罪過秦旦旦,但江浩就是不敢惹她,更不要說旁邊還有個少東家虎視眈眈,給他是個膽子也不敢老虎嘴裏搶肉,因此一看剛才跳舞的是她,江浩就變得正經的不得了。
好像他跟秦旦旦認識很久了一樣,用會見老朋友的口氣一派熟稔又客氣的說,“剛才一直忙着趕戲,秦小姐來了我也不知道,”然後似真似假的抱怨道,“姚哥也不說一聲,好歹跟秦小姐相識一場,你來這邊我好給你接風洗塵啊。”
秦旦旦料想他可能不知道自己的情況,便道,“這裏是梁城,我住的地方。”
江浩愣了一下,突然就樂了,一點也不矯情的說,“那秦小姐請我也一樣,等下次你去上京,我再給你補一桌,有來有往嘛。”
臉皮真厚!茵曼站在一邊瞪了眼江影帝。
沒閑工夫跟他扯皮,秦旦旦直接攆人,“好了,等我有時間再請你行吧,我們這邊要教學了,時間不等人,江影帝貴人多事,該幹什麽就幹什麽去吧。”
江浩潑皮狗的性子上來卻下不去了,找了個椅子一屁股坐下,翹起二郎腿,十分悠哉的看着她倆好不要臉道,“反正我現在歇下來了,也沒什麽要緊事,你們練你們的,我就在一邊看着欣賞欣賞,保證不打擾到你們。”
秦旦旦眉頭蹙起,倒不是真讨厭江浩到眼見心煩的程度,只是跳舞的時候現場多一個人容易分心,而且她也不清楚茵曼在他人面前能不能放開。
正在想招呢,只見茵曼走到江浩的身後,直接一腳連人帶椅子一起踹到了地上,江浩瞬間摔了個大馬趴,這下丢臉丢到姥姥家,江影帝龇着牙捂着屁股蛋一咕嚕爬起來就不可置信地瞪茵曼,其中的羞惱不言而喻。
而茵曼大小姐一點也不以為懼,依舊姿态高傲的很,精細漂亮的柳葉眉微微擰着,瞥向江浩的目光如同瞟過地上的一堆垃圾,聲音冷淡得不行,“我們這邊正忙,恐怕有些顧及不到江影帝,而且我最近視力可能不太好,磕磕絆絆踢到不該踢的,還請江影帝見諒。”
“你!”被人直言攆走,江浩那個臉丢大發的呀,偏他還不能把茵曼怎麽滴,他江影帝這麽多年威風慣了誰敢如此無禮的對他,也就茵曼這個總是對他冷臉的奇葩女人。
然而不經意間瞄到茵曼那漂亮勾人的臉蛋,妖嬈惹火的身材,江浩又被迷得七葷八素,氣呼呼的話還沒說出口,自己先軟了,桃花眼眨巴眨巴,很沒出息的哀求,“曼曼你就讓我留在這吧,你們跳舞時,我一定不多說一句話,只當木頭人,你不讓我動我絕不亂動一下,就在旁邊靜靜的看,好不好?”
茵曼俏臉一轉,冷酷決絕,沒有半分猶豫,“不行。”
江浩小媳婦似的湊她身邊,一米八幾的大男人撒起嬌來令人不忍直視,“曼曼,求求你,就讓我遠遠的看着你吧,你不知道我被你迷成了什麽樣,只要能給我遠遠的一個看着你的機會就心滿意足了,請你滿足我這個微不足道的心願好嗎?”
秦旦旦幾乎傻眼,随即便是無語,江浩!臉呢?
然而,盡管江浩非常不要臉的求茵曼,茵曼大小姐也沒有格外鳥他一下,極其冷酷的将他趕了出去。
最後江影帝無計可施淚眼汪汪只能好不可憐的被踹走了。
秦旦旦嘆息一聲,剛想感嘆些什麽,就對上了一張茵曼媚光四射的臉,愣了一下,張嘴,“怎麽了?”
茵曼大小姐露出一個極其勾人攝魄的笑容,一改高傲的姿态放下身段讨好道,“師父,你快教我跳舞啊。”隐隐中,竟似急不可耐。
師父?啥玩意兒?
秦旦旦就這樣被強制安上了師父的名,盡心盡力的教茵曼跳舞,期間因為她感冒還沒好,有一段時間咳個不停,茵曼這個便宜徒弟非常靠譜的招來助理,給她又是倒水又是拿藥,除了必要的指揮舞蹈動作,簡直像個老太爺一般被供奉着。
彼此都滿意,自然就沒了什麽考校試教的事,秦旦旦争取将這支舞拆解開盡量讓茵曼理解透徹,好在茵曼竟然學習過跆拳道,身體韌度足夠,很多姿勢擺幾次也能行,一個教得用心,一個學得認真,到吃午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