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 (16)
姑姑也算是為了他好,說給他聽其實也是在諷刺她的繼母,邵睿的父親就是被這個繼母迷住,英雄氣短,不複以往的銳氣,變得越來越窩囊。
邵夫人氣得臉盤子都脫了形,‘刷’的站起身拉了邵聰就走,邊走邊氣怒的說,“聰聰我們走,省得在這礙了人家的眼,指桑罵槐,就欺負我們母子,走,回去告訴你爸爸,我好心安慰他妹妹,她倒是罵起我了,說的還這麽難聽,活像我把你爸爸怎麽了,我倒要讓他跟這個妹妹好好說道說道,我嫁進他們邵家,一天天受這種窩囊氣,他要是不給我主持公道,我就跟他離婚!”
邵聰向着他媽,走前也惡狠狠的瞪了他哥和他姑姑兩眼。
“養不熟的白眼狼。”溫母冷嗤,邵睿知道他說的是邵聰,嘴角冷冷一笑,溫母現在罵邵聰呢,等他父親來了,還不是将邵聰當成親侄子,畢竟流的是邵家的血不是嗎?
回到家的秦旦旦心裏愧疚不安,跟秦媽講了這件事之後又要去醫院,秦媽呢,雖然感激那個男生救了她家小姐,但還沒到會任由她家小姐被對方的母親随意羞辱的地步,攔住了秦旦旦。
“小姐,你現在去反而會讓溫家母親看你不順,她家兒子還躺在急救室呢,看見你豈不想起她兒子究竟是為了誰受的傷,能給你好臉。”
秦旦旦愁眉苦臉,她也知道溫母肯定會看自己不順眼,可不去醫院,她又良心不安,況且溫玠救了她的命,這樣一來,溫母的幾句冷言冷語反而不被她放在眼裏,想罵就罵好了,罵幾句也不會少塊肉。
因此想了想還是要去,對秦媽說,“我如果不去就太不應該了,溫阿姨看我不順眼也沒什麽,我又不會在乎,而且,我只有知道溫玠的情況才能放下心。”
秦媽可舍不得自家小姐,奪了她的小包,指着牆壁上的鐘盤,皺眉,“小姐你看看現在都什麽時候了,快淩晨一點了,你最近要期末考試,充足的随眠是最基本的保證,聽秦媽的話,睡一覺明早再去,到時候你還能做幾樣點心去聊表一下心意,現在冒冒失失的過去兩手空空,溫家母親更不會給你好臉!”
好像秦媽說的也對,打了個哈欠,秦旦旦其實也已經窮途末路,困的不行,她遲疑了一下,身體實在扛不住,只好被秦媽勸住先去睡覺,回頭不忘強撐着眼皮,迷迷糊糊的囑咐秦媽,“你明天一定要早點叫我起床啊。”
“好啦,知道了,你快去睡。”秦媽無奈的擺擺手。
第二天早上秦媽剛起床下樓,就聽見廚房裏傳來一些響聲,她怔楞了一下,臉色一變,拿起一邊的雞毛撣子踮着腳輕悄悄地向廚房走去。
秦旦旦拎着飯盒轉身,跟秦媽‘嘭’一下撞上,哦,秦旦旦捂着額頭,無辜又可憐地瞪秦媽,視線從她受傷緊握的雞毛撣子到額頭,無語,“您老這是幹啥呢?”
秦媽哪裏知道是自家小姐呀,心疼的不行,趕忙上千給她揉揉,“小姐疼哈?揉揉,揉揉就不疼了哈。”
“行了行了,”秦旦旦郁悶的揉了揉自己的額頭,疑惑的問,“你拿個雞毛撣子幹嘛?”
秦媽老臉一紅,讷讷道,“我聽見響,還以為廚房有老鼠呢,”瞥了眼她家小姐的黑臉,秦媽讪讪笑,“原來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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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見她手上拎着食盒,想了一圈,奇怪的問,“小姐你到底什麽時候醒來的,不是說好我叫你嗎?”
“現在都八點了,讓你叫我還不得太陽山屁股,”秦旦旦癟癟嘴,走到客廳,她将食盒放在一邊,拿起衣服穿好,再裹起圍巾,最後大功告成,拎上食盒,對秦媽道,“我要去醫院了,鍋裏還有甲魚湯,你先讓它多炖一會再撤下來,然後再把牛骨烹上,其他等我中午回來再說。”
說完跟秦媽擺擺手打開門出去了。
秦媽站在原地無奈的嘆了口氣,她這不是故意想讓她家小姐多睡會嗎,想起她家小姐剛才眼袋下的青色,秦媽又心疼的不行了。
今天周日,醫院的人不少,秦旦旦拎着食盒站在大廳才陡然發現自己好像不知道溫玠住哪。昨晚在做手術,現在也不知道轉移到哪裏去了。
想了想,她掏出手機,撥通邵睿的電話,“溫玠的病房在哪?”
“對,我一個人來的,你快告訴我他住哪。”
“不用你過來,我自己去...都說了不用...喂!”
那邊竟然挂了!
秦旦旦再次感受到了邵睿的強勢,憤恨的将手機塞進包裏,找一個旁邊的座位險坐下,将食盒放在一邊,從包裏拿出化妝鏡,左右看了看,除了眼袋重了些好像沒什麽,她看左右無人,便滴了一滴蘆荟凝膠,抹開在臉上拍了拍,感受到肌膚收到滋潤舒适感,心情才算好些。
邵睿接到電話的時候一開始還很開心,等聽清了她的來意,心裏就變得十分不爽,直接命令她呆在原地不準動。
溫母昨夜就睡在另一個病床上,這時剛起床,見他接到電話便問:“是誰啊?”
邵睿據實以告,“是昨天阿玠救的那個女生,她要來看阿玠,我讓她等會,之後我去将她帶過來。”
溫母皺眉,“她來幹什麽,你讓她趕快走,我不允許我們家阿玠跟這種女孩子有關聯,阿玠好不容易脫離危險,難道她害他一次不夠還想來害我兒子不成?!”
邵睿眼裏閃過不悅,繼續道,“那女生也是想過來探望一下阿玠,畢竟阿玠救了她,現在阿玠已經脫離了危險,于情于理她都應該來看望,”說着,話題一轉,“姑姑要實在不喜歡她,我就讓她下次別來,現在她已經在醫院裏,将人攆走的話說不過去。”
溫母雖然心裏不情願自己的兒子再與秦旦旦有瓜葛,但聽了邵睿的話也只好妥協,但提出條件,“只許這一次,看完就讓她趕快走。”
邵睿本來也不會給機會秦旦旦讓她跟溫玠多相處,自然點頭同意,見溫母在揉脖頸,便道,“我給姑姑在旁邊的便捷酒店開了房,醫院條件不算好,總在病房睡也不行,等會我送姑姑過去吧。”
溫母聽了他的話,臉色稍緩,“還是你貼心。”
邵睿抿唇微微一笑,并沒有多說什麽。
秦旦旦左等右等才等到邵睿,一肚子火氣,漂亮的大眼睛恨恨地瞪他,興師問罪口氣道,“說好的讓我等一會,你到現在才過來!”
真當自己是個人物,要老娘在這苦哈哈的等他老半天!
邵睿穿着一身黑色大衣,身姿挺拔,面容俊俏,一路走過來吸引了不少女孩子的注意力,見他走到一個極其漂亮的女孩子面前,大家才都遺憾的收回目光。
邵睿大長腿一邁,站在秦旦旦面前,居高臨下的看了她兩眼,突然皺眉,冷聲道,“站起來。”
秦旦旦一聽火了,呀,你還教訓起我來了,憑什麽?
邵睿見她不起,只好伸手将她拉起來,秦旦旦被她拉得一個踉跄,差點栽到他懷裏,氣怒的推了他一把,“幹什麽呢你!”
邵睿也不惱怒,幫她把圍巾整理了掖好,慢悠悠道,“醫院裏的椅子都布滿細菌,非常不幹淨,你一個女孩子平時能不能注意點衛生。”?
☆、掌控欲
? 紅暈襲上臉頰,秦旦旦羞惱的啐了他一句,“呸,老娘愛不愛幹淨幹你屁事!”
邵睿手放下,冷着臉看秦旦旦,眼裏露出不滿,說出的話就像在說教,“女孩子講話應該斯文,輕言慢語,溫柔大方,你什麽時候學會了這些髒話?”
他疑惑的看着秦旦旦,好似在奇怪秦旦旦怎麽能說出那樣粗俗的字眼。
秦旦旦心想,以前老娘要勾搭你,才在你面前裝得斯斯文文,現在咱倆都鬧掰了,還在乎什麽形象。
她憋了癟嘴不耐煩道,“我不想跟你多說廢話,快帶我去見溫玠。”
“等一下,”邵睿突然捏住她的下巴湊過去。
秦旦旦的心猝不及防的連續跳動了數下,她想要撇過頭,但力量懸殊,只能眼睜睜看着邵睿那張欠揍的俊臉挂着似笑非笑的賊樣慢慢湊近,只見越來越靠近,她氣急敗壞喊,“幹什麽呢你?!放開!”
邵睿陡然停止動作,眉毛一挑,露出幾分邪氣,這時,兩人的唇瓣只有堪堪不到一指的細小距離,彼此之間的呼吸都能相互清晰的感受到,邵睿好整以暇的看着她,只把秦旦旦看得臉色更加發紅,懸在半空中的心也跟着蹦跳不止,慢悠悠的,他才将目光落到她的臉頰上,然後帶着柔軟的細膩,輕飄飄的問,“還痛嗎?”
“什麽?”秦旦旦烏黑的大眼裏閃過疑惑,好似還未從這一連番的動作中反應清醒過來。
被她這傻樣意外取悅,邵睿從喉間發出哼笑,硬朗的鋒眉微微彎起一道弧度,露出下面顯得格外黝亮深邃的黑眸,輕輕淺淺,裏面蘊着一波波的柔情眷戀,秦旦旦心髒漏跳了一秒,不自覺的瞪大了眼睛。
她慌張的側過頭避開邵睿灼人的眼睛,額間細碎的發絲遮住了她錯亂的眉眼卻遮不住她突變的激烈雀躍的心跳聲。
邵睿似有所感,欣喜一閃而過,手掌溫柔輕撫上她的臉頰,帶着滿滿的疼惜問,“昨天我姑媽盛怒之下打了你一巴掌,現在還痛嗎?”
哦,原來是問這個,秦旦旦不自在的目光轉了轉,說“早就不痛了。”她自己回去塗了藥膏加蘆荟凝膠,怎麽可能還痛。
邵睿仔細在她臉上瞧了又瞧,眯着眼,仿佛偵查一般的仔細不放過任何一絲瑕疵,最後果真沒見什麽紅印子,才總算放下心,秦旦旦面頰細嫩光滑,觸感非常好,邵睿意猶未盡,不舍的又摩挲了兩下。
秦旦旦不耐煩他摸來摸去,而且醫院大廳裏那麽多人走來走去,他們兩個站在中央,人來人往都稀奇的瞧兩眼,這讓她覺得渾身不自在非常尴尬,她想甩開邵睿的手,但現實就是,如果她真的将邵睿的手甩下來,按邵睿霸道的性格,他肯定會不依不饒想出其他上百種方式逼她屈服,這下子,她只能舍棄臉面,強忍着受住好過之後大庭廣衆之下被邵睿撕破臉皮。
壓制住心頭的怒火,她皺着眉問道,“你什麽時候讓我去見溫玠啊?”
張口閉口就是溫玠,邵睿心裏酸了一下,順從心意,他想也不想順手揪住秦旦旦柔嫩細膩的臉頰,像捏團子一樣慢慢捏緊,秦旦旦吃痛,“啊”一聲叫出,怒道:“你有病啊!”
感受着手心裏的絲絲細滑,邵睿心頭的柔軟被漸漸填滿,心情稍緩,他壓低了聲音像個不容置疑的霸道君主一般,湊近她耳邊輕言警告道,“別忘了自己是誰的女人,下次要是再讓我聽到你在我面前提另一個男人的名字,我就......”
“啪!”秦旦旦被他捏疼得要命,惡狠狠的想拍掉他的毛爪,被邵睿輕輕松松一把握住手腕,凝視着她的眼睛,邵睿的眼裏慢慢褪去笑意,目光深沉中含着冷意,“看來你還沒有真正的将我的話放在心上。”
說實話,這樣子屢教不改一如既往倔強的秦旦旦有一瞬間惹怒了邵睿,他陡然發狠,拽着秦旦旦的手腕稍稍用盡。
邵睿個王八蛋!
秦旦旦臉色發白痛到不行,她感覺自己的手腕都快被折斷了,但這一刻她突然不想跟邵睿低頭,甚至覺得如果自己今天向他低了頭那麽以後就再也別想理直氣壯的昂起脖子,一直都要受眼前這個人渣的擺布戲弄。
然而剛開始她還能堅持住,但邵睿畢竟手勁極大,秦旦旦又是嬌養大的,越來越強的疼痛感使她忍不住尖銳的叫了一聲。
邵睿心裏一顫,後知後覺的發現她臉色刷白,鼻尖還冒着汗,正是痛楚至極的神色,他心裏慌亂不止,立刻放下手,頓時,深深的疼惜和懊惱強烈的幾乎要将他淹沒。
“對不起旦旦,是不是我弄疼你了,我幫你吹吹,來,我幫你吹吹......”說着,他動作輕柔的,急切的拉過秦旦旦有些紅腫的手腕,對着上面一道極明顯的紅痕憐惜的吹了又吹。
他清楚的明白自己是個什麽樣的性格,他霸道,占有欲強,所以他無法接受秦旦旦有任何脫離自己掌控的可能,哪怕僅僅是在他面前提起別的男人也不行!然而他愛秦旦旦,不想絲毫傷害到自己的愛人,今天因為自己的失手傷害了她,這比在邵睿自己心頭劃上一刀更讓他痛徹心扉。
他怎麽能......怎麽能傷害她呢!
才不要他貓哭耗子假慈悲,秦旦旦冷哼一聲甩掉他的手,這一次邵睿謹小慎微不敢用大的力,很輕易就被秦旦旦甩掉了,他呆愣住,只聽秦旦旦一臉冷漠道,“那你也別忘了咱倆早就分手了,而且某人還已經有個未婚小嬌妻,聽說還要出國留學,我一個平民可不敢跟你們這種有錢人家有瓜葛,話說大爺,你誰啊?”
邵睿心裏一痛,他從秦旦旦冷漠無波的眼神中切實感受到了她說的都是真的,不是惱羞成怒的怨憤,更不是嫉妒耍小脾氣的醋意,秦旦旦是要真跟他斷幹淨,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的決裂!
誰給她的權利?!邵睿眼睛發紅,慢慢輕揉她的臉頰,似有似無的暧昧撫摸。
醫院裏來來去去很多人,而且這兩人又是站在大廳,來往的人更多,他們一個長得俊一個生得美,走來走去的人都去瞅兩眼,大家見俊男美女臉貼着臉暧昧不清,似乎要接吻時,各個目光意味深長,壓抑着發出尖叫歡呼還有吹口哨的聲音。
秦旦旦身為當事人,被一個男人在大庭廣衆之下摟抱住,似乎還有被吻的征兆,臉紅得不像腔,整個人就像被放在蒸爐裏熟得快要冒熱氣,更恨的是,邵睿這厮臉皮如此之厚,自己都已經這麽不給他面子說得這樣絕情了,他還要死纏爛打不準備放手。
“邵睿你清醒一點,你給我放開,”秦旦旦憤怒的瞪向邵睿,然而邵睿充耳不聞,他眯着眼面無表情,眼睛裏卻帶着不容忽視的癡迷,一只手從秦旦旦泛紅的耳際摸向她白皙纖長的脖頸處,尤其在血管處慢慢摩挲。
秦旦旦心頭緊縮,這樣子的邵睿看起來非常恐怖,就像一個進入狂亂暴躁期的野狼,一點點細微的碎音都可能令他大開殺戒,她毫不懷疑邵睿有可能真的掐死自己,而就在慌亂而又萬分緊急的關頭,突然鼻尖一痛。
“嗷~”秦旦旦捂着鼻子拳打腳踢推開在她耳邊悶笑的男人,指着他忿忿不平,“你還是不是男人!咬人鼻子,你屬狗的呀!”
老娘鼻子痛死了!
秦旦旦一邊捂着鼻子,一邊心有餘悸的看着邵睿,當再三檢查發現這人已經很正常後,她才總算安心,說實話,雖然被咬了鼻子,但秦旦旦極其慶幸邵睿這厮沒有真的發狂。
畢竟在那一瞬間,她真的感覺自己站在了懸崖邊,是生是死僅僅只需邵睿一個簡單的手勢。
邵睿不動聲色,卻将她萬千的情緒變化都看在眼裏,他走過去強硬的拉過秦旦旦的手,一手再拎起一邊的食盒,勾着唇,淡淡瞥了她一眼,似真似假道,“這就是給你的懲罰。”
媽蛋,屁的懲罰,自己心懷鬼胎還好意思找這麽個扯淡的理由,秦旦旦氣怒,要甩開他的手,偏不讓他牽。
“別動!”邵睿一聲冷哼,緊緊握住她亂動的爪子。
秦旦旦心裏憋悶,但她沒什骨氣,被邵睿這麽一吓,在加上之前那麽一遭,立馬就慫了,乖乖給他牽手,小手安順的窩在人手心,一動也不敢動,心裏卻還在痛罵邵睿是個爛人,有了女朋友還要招惹她,實實在在一個僞君子,真小人!
還好邵睿不算過分,到病房門口就松開了她的手,在一個病房前站直了身體,敲了敲門,然後轉動把手打開。
秦旦旦跟着他走進,裏面坐着的溫母一下子就顯露了出來,秦旦旦先禮貌的跟她點了下頭,然後看向病床上躺着的溫玠。
溫玠是趴着的,身體被繃帶綁住像木乃伊一樣,他的後背被硫酸燒傷,大面積已經爛掉,那個人潑的硫酸濃度非常高,幾乎沒有稀釋,如果當時正對秦旦旦,她肯定是要毀容的,而如果一個女孩子被毀容了,那麽她的後半輩子也等于被毀掉。
溫玠替她受了這個罪,情況卻并沒有好到哪裏,這種大面積且嚴重程度的燒傷即便是将來植皮,效果也不會太明顯,尤其是幾乎已經見骨,秦旦旦只看了一眼,便忍不住淚水流了下來。?
☆、可惡的男人
? 溫母現在看她一眼都厭惡,完全沒有好臉色,而且她性格強勢,并不太喜歡愛哭哭啼啼的女生,秦旦旦的哭聲使她煩躁,不耐的瞪了她一眼,冷聲呵斥,“我兒子還活得好好的,你哭什麽哭,真是晦氣,阿睿你把她給我帶走,再也不準她過來!”
邵睿神色冷情的瞪了她一眼,含着嚴厲的警告,秦旦旦被吓得一抖,所有的堅持一下子煙消雲散,乖乖跟邵睿離開。
只是一走出病房,她就對邵睿發難,責怪邵睿不讓她多留一會,“你怎麽跟你姑姑一樣無情,溫玠救了我,難道還不讓我多看看他嗎?他為我受了那樣的罪,我無以為報多照顧照顧他也不行嗎?”
邵睿冷淡的看了她一眼,心知秦旦旦這是徹底将他的話當耳旁風了,還敢為別的男人跟他争辯,只冷嗤道,“我姑姑片刻都不想讓你跟他兒子待在一起,沒直接攆你出來已經仁至義盡,你還想照顧阿玠?你以為你有什麽資格?”
邵睿這番話說得毫不留情面,徹底将秦旦旦的臉面撕扯了下來,羞惱浮上心頭,“你們姑侄倆真是一樣的冷血!”她擦幹眼淚,怒聲罵道。
邵睿一聽,臉色都變青了,“你看一眼就行了,他救你一命你是不是還要給他一條命才行?!”
秦旦旦不懂他為什麽突然脾氣暴發,莫名其妙道,“救人性命是這個世上最大的恩德,溫玠救了我,我當然要償還這份恩情,即便是他要我的命,這也沒什麽。”
身為一個古人,秦旦旦非常看重溫玠對她的救命之恩,因為沒有溫玠她就可能被潑到硫酸,可能毀容,變得十分醜陋,這是她永遠都無法接受的,是溫玠讓現在的秦旦旦依舊完好無損,能夠正常的砰砰跳跳,所以哪怕溫玠醒來讓她為奴為婢,秦旦旦都不會推辭。
“如果他讓你做他女朋友呢?”
靜默了片刻,邵睿突然說,冷凝的聲音仿佛要結成了冰。
秦旦旦身體顫了一下,思慮到邵睿說到的可能,再聯想起溫玠一直對她毫不掩飾的感情,默默低下了頭。
邵睿非常不滿意她這種逃避般的回應,而且他有種極其強烈的令他心生不滿的直覺,他一把狠狠抓住她的手腕,不依不饒步步緊逼,冷聲問,“如果他讓你嫁給他呢?”
問問問,有什麽好問的,人家都救了自己一命了,這些還能有什麽可考慮,再貴重還能有比命更精貴的嗎?!
秦旦旦憤恨的甩掉他的手,她覺得邵睿就是在無理取鬧,擡高下巴,一雙明亮的大眼睛怒意滿滿的瞪他,“‘無以為報以身相許’,這句話你沒聽過嗎,今天我就在這放下一句話,只要溫玠讓我嫁給他,我嫁又何妨!”
“你說什麽?你還真敢說!”邵睿氣急敗壞剜她一眼,眼裏浮現出幾分兇狠,他狠狠的一腳踢在牆上,轉過頭來,氣勢洶洶,指着秦旦旦的鼻尖,強硬的命令她,嗓音低沉,“你以後不準再來,聽到沒有!”
邵睿帶着一肚子的怒火離開,邊走邊氣,恨秦旦旦的死腦筋,又唯恐阿玠真會提出那樣的要求,最氣不過的是秦旦旦這個女人真的如此沒心沒肺,如此冷心冷腸!此時他心裏只有一個想法,絕不能讓這兩人碰面。
秦旦旦最反感的一點就是邵睿總喜歡命令她,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都由他說了算,好像自己就是個提線木偶,繩子在他手上,自己是個木偶只能任由他擺布。
而且邵睿實在太過霸道,溫玠是他的弟弟,自己去看一眼都不行,是不是今天如果她同別的什麽男人發生了同樣的事,他會直接不管他人死活,只因為那人與她秦旦旦有了關聯?!
這種被當成一人所有物的霸道,引起了秦旦旦的強烈反感,她越想越氣,氣怒的回到家之後才猛然想起本來還要問邵睿昨天那個兇手什麽情況的,這下子她也沒臉打電話回去,只好悶了一肚子氣,在家跳了一下午的舞發洩。
秦旦旦想知道溫玠的情況可又舍不下臉面向邵睿低頭,就只能這麽硬扛着,哪知道出人意料的,第二天中午她就收到了邵睿發過來的短信,意思是讓他去學校後邊的那個小竹林。
秦旦旦握着手機,咬着唇,在考慮要不要過去,她既不想看見邵睿又十分渴望知道那個兇手,左右為難了片刻,一咬牙,她決定去。
現在是午飯時間,同學們都去食堂吃飯了,俞囡沁和鐘琳今天沒來上學,秦旦旦從教室裏出去也沒人知道,她一路走到小竹林,越走越靜。
到了小竹林,冷風吹動,連個人影都沒有,秦旦旦咬着牙氣怒的挨着坐在冰涼的石凳上,冬天裏,冷得不行,從石凳底下透過的一陣陣寒涼直把秦旦旦冷得直哆嗦,一遍搓着手哈着氣一邊暗罵邵睿這家夥又不守信用,偏偏每次都讓自己等他。
這時,就在她胡思亂想之際,後面突然傳來腳步聲,秦旦旦眼睛一亮剛要回頭,嘴唇就仿佛被送進了一個血盆大口,猛然咬住了。
溫熱而混亂的氣息噴在秦旦旦的臉上,邵睿的眼裏透着熾熱的溫度,他的舌頭卷着秦旦旦的小舌,跟它嬉戲游玩,“嗯嗯......”
秦旦旦的身體強硬的被扭曲着禁锢在邵睿的懷裏,非常不舒服,何況她的嘴巴也被堵住讓邵睿啃得酸痛。
邵睿悶笑一聲,索性将她抱起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這樣一來,秦旦旦整個人如同小小的一團被邵睿抱着蜷縮在他的懷裏,讓他盡情的吻,從裏到外,一遍遍肆無忌憚的舔弄。
他們已經分開很久了,現在,感受着秦旦旦在自己懷裏顫抖,耳邊聽着她的哼唧和呻吟,邵睿只覺得全身都要燃燒起來......
缱绻纏綿過後,兩個人的氣息都有些紊亂,秦旦旦仍被邵睿牢牢地抱在懷裏,眼神渙散,無法動彈,她嘴唇被吻得腫起來,眼角也泛着粉紅,水汪汪的大眼睛此時憤恨無比的瞪着眼前惹人厭的男人。
“你這個混蛋......”她氣喘籲籲的說,不甘心的手裏掐着邵睿腰腹的一塊肉三百六十度一擰。
邵睿好似一點不疼,輕笑着在她桃紅色唇上吧唧又恬不知恥的親了兩口。
秦旦旦撇過頭,嫌惡的推開她的臉,要從他身上下來,這個樣子像什麽樣,媽蛋,又被調戲了。
邵睿當然不同意,用勁锢着她的身體,不讓她動分毫。秦旦旦兩頰白裏透着粉,再加上剛才的一番情動,眼眸裏透着不易察覺的媚色,直看得邵睿更加蠢蠢欲動。
秦旦旦氣怒不已,不知道邵睿什麽時候變成如此沒臉沒皮,只得冷下臉,“你不是叫我來要跟我說昨晚的事情嗎,現在是什麽意思?”
邵睿眼帶笑意,在她暈紅的臉蛋上瞅了一眼,道,“讓你歇會再說。”畢竟他們剛才也是鬧了一場,邵睿舍不得秦旦旦,想要讓她稍微歇息一會,當然,這是一方面,而另一方面就是他食髓知味,特別享受懷抱着愛人,嗅着她身上淡雅體香,兩人靜靜獨處的時光。
呵呵。
咬牙踢了他一腳,邵睿吃痛,秦旦旦終于站到了地上,橫眉冷對,威脅他說,“我休息夠了,你現在可以說了吧,你再不說我就要走了。”
邵睿擰了下眉,拍了拍被她踢到的褲腿,無奈又不贊同,“斯文會使一個女孩子變得有氣質,你學習不好不要緊,好在有一張臉,但即便如此,粗俗的舉措還是會令你的氣質形象大大減分,這種行為,你以後不能再做。”
秦旦旦木着一張臉,“哦,多些你的提醒,現在可以将昨晚的事了嗎,其他不相幹的請放在一邊。”
要你管哦,老娘怎麽粗俗礙着你了!
邵睿搖搖頭,不再管她,擰眉沉思片刻,開口終于講到了重點,聲音帶着幾分沉重,“那個女孩可以說是林芷夏安排的,也可以說是你招惹的。”
“女孩?”秦旦旦驚叫,又聽說是她招惹的,疑惑不解,“我什麽時候招惹過這種危險的人。”
想到什麽,邵睿冷下了臉,隐約可見幾分黑氣,“她說你搶了他的男朋友喬宇,就因為你,他男朋友抛棄了她,所以她恨你,因為你破壞了他們之間的感情。”
說完,邵睿目不轉睛的看着秦旦旦,深沉的目光看起來格外滲人。
平白潑髒水,這個就更加沒有依據了,秦旦旦不滿道,“喬宇是誰我都不知道,說我搶她男朋友還有沒有天理啊?還有,我什麽時候破壞過別人了感情?”突然,她冷冷的扯了下嘴角,挑眉斜睨着邵睿,“當然,如果是你跟林芷夏的話,我可以承認。”
邵睿嘴角勾勾,不在意她的話,摸了一下她的臉,臉色也變得和緩了很多,像是說給秦旦旦又向是對自己,他輕聲道,“你沒有破壞我們。”
秦旦旦沒有破壞過誰,在邵睿心中,他跟林芷夏從來都只有一紙合約,而與秦旦旦,他私心裏認定他們彼此相愛,因為相愛所以走到一起。
邵睿心裏的不要臉秦旦旦自然察覺不到,她只是聳聳肩,“那就沒有了。”?
☆、深情
? 秦旦旦做過什麽沒做什麽,邵睿都有查過,自然相信她,如此一來便肯定了心裏的另一個猜測,“那就應該是林芷夏搞的鬼,她故意誘導那個女孩誤會你,然後再借機慫恿她買兇傷人,所做的一切不過是想借他人之手傷害到你。”
邵睿漆黑的眼瞳逐漸變得深邃,像宇宙裏的黑洞一般隐隐夾雜着将要席卷萬物的狂暴,他整個人散發着令人不寒而栗的冰冷氣息,似乎輕輕一碰就要炸裂,林芷夏一次次觸碰到他的底線,簡直是找死,不過沒關系,過不了多久了,很快,他要讓整個林家為她的瘋狂陪葬。
邵睿說什麽秦旦旦沒仔細聽,因為這時她突然想起來‘喬宇’是誰,她倏然轉過身驚訝的看邵睿,兩只眼睛瞪得大又圓,就像要脫框而出一般。
“怎麽了?”邵睿站起身,擔憂的握住她的手,又摸摸她的臉,其中的憐愛之意不言而喻,秦旦旦渾然不覺邵睿的動手動腳,只是蹙着眉搖頭。
她眉目精致,美好的仿若入畫,細嫩的臉頰更是白得反光,此時做出一副憂愁傷感的模樣更是讓邵睿心尖顫動,止不住滿溢的疼惜,只想緊緊抱住她一遍遍親吻安慰。
最終,邵睿忍不住湊過去在她嫩滑的臉頰上悄悄親了一口,眼裏的深情和愛戀幾乎噴薄欲出,恩,香香的,很軟。
秦旦旦只是片刻沉浸在自己的思緒中,反應過來,一臉嫌惡的推開他,秀挺可愛的小鼻子皺成一團,不耐煩道,“這個喬宇我聽過,還是在差不多開學那會,有個女生來我們班大鬧過一場,莫名其妙的指名道姓說我搶了她的男朋友,最後被我們班同學轟走了,而且當時她還放了狠話說要我好看,名字好像就叫喬宇。”
思緒一打開,腦子裏就清明多了,秦旦旦這會還能回想起那個挺可愛的女生看自己時怨毒仇恨的眼神。
開學是很早以前了,只是沒想到林芷夏心思深沉,那個時候就已經在給她下套設計陷害她了,而自己還是上輩子宅鬥回來的人呢,竟然比不過一個和平年代下成長的千金小姐。
真是不能小看任何一個人,即便那人手無寸鐵,然而或許下一刻你就會死在她的手上。秦旦旦心裏憋屈,再看邵睿幾乎從頭到腳都不順眼,上下打量幾眼,氣怒之下又瞅準小腿肚踢了他一腳。
藏青色的休閑褲上立馬現出一個灰突突的鞋印,邵睿俊美的臉一下變黑,再看秦旦旦因為氣怒被水汽暈染的一雙瞪着他的濕漉漉大眼睛,頓時再多的火氣也被澆滅個幹淨,無奈的捏了下她的鼻尖,“說話歸說話,動手動腳可不是好習慣。”
秦旦旦反正已經皮實慣了,邵睿今天脾氣又是出奇的好,難免有些得寸進尺,更甚現在心裏極度窩火,不發洩今晚回家能把自己噎死,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洩憤了痛快,“我就動手怎麽了,我一個普通高中生,好好的會被人嫉恨得巴不得去死嗎?還不是因為你這個禍人精,林芷夏那個瘋婆子才死揪着我不放,先是軟禁我把我關在那鳥不拉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