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 (11)
了這話,好像臉色更不好了,猶豫片刻還是放棄了問出口,她就別多嘴了。
兄妹倆搞起了拉鋸戰,俞囡沁一個勁生悶氣,給她哥甩臉子,也不說話,就是不肯上車,俞為桦也是被她弄得沒了脾氣,打開車門走了下來。
一身剪裁得體的晚禮服穿在他身上帥氣逼人,頭發也打理的井井有條,幹淨利落的不像高中生,反而比較像社會裏走出來的精英人士。
他這身打扮,倒像是要去出席晚會。
“哎呦,我的姑奶奶,你快點行不行,人家正等着呢!”輕輕擰了擰妹妹氣鼓鼓可愛至極的小臉蛋,俞為桦無奈又好笑的哄她。
“我不去,”俞囡沁被慣壞了,直接甩開他哥的手,昂着頭倔強的站在原地不動,十分硬氣道,“我不想去,我就不去!”
平時在家裏,俞囡沁身為俞家唯一的小公主,愛怎麽折騰俞為桦也随她,誰讓他疼愛這位寶貝妹妹,可今天這件事關系到家族的發展,俞為桦寵妹有原則,随即當場變了臉。
怒氣沖沖道,“在家跟你好說歹說講那麽多遍道理,你是當我耳旁風啊?你今年多大人了,還耍小孩子脾氣,只顧着自己也不想想家裏,慣得你!”說完就要過來扯俞囡沁的臂膀,“你今天不去也得去!”
俞囡沁側着身扭來扭去,躲了這邊又那邊,死賴着不肯走,嘴裏還哭喊叫囔,徹底炸了起來,“我不去,我就不去!邵睿學長訂婚我為什麽要去,我才不要去,他又不是娶我,我才不去!”
尤其是跟那個讓她厭惡到極點的女人!她的男神就要被毀了,她寧可參加葬禮也不要去這麽一場心塞的訂婚宴!?
☆、驚愕
? “哐當!”
花盆應聲落地,秦旦旦随即腦子翁一聲,眼前一陣恍惚,他真的訂婚了,泛白的唇瓣被緊緊咬住,她的手抖了抖,拼命壓制住自己的情緒,須臾,再次擡起頭,面色已然平靜,又一派淡然,與此同時,她心中那抹僅有的異樣思緒也被強制收斂的一幹二淨。
他果真不在意你,你又何苦為難自己。
“誰訂婚?你說誰?!”
在場的人誰也沒有想到,最失态的竟然是鐘琳,那個花盆就是從她手裏被無情摔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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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還沒反應過來,鐘琳已經一個箭步沖了沖到了俞為桦面前,死拽着他的袖口,一臉煞白急迫的追問。
秦旦旦驚愕的怔楞住了,刷的轉身,鐘琳眼裏的不可置信以及悲傷不啻于給她當頭一棒,後退一步,怎麽會?鐘琳什麽時候......
俞為桦正為妹妹的胡攪蠻纏而焦頭爛額呢,突然一聲響吓了他一跳,剛瞪大眼睛,又立刻被人拽住了袖口。
愕然擡頭,是面色蒼白的鐘琳,不知為何,俞為桦眼皮不自覺的跳動了幾下。
果然,“俞大哥,你快告訴我,到底是誰要訂婚...怎麽會,他怎麽可能就要訂婚呢......”鐘琳情緒激動,說話前言不搭後語,一個勁的只追問自己想要的答案。
她細碎的短發服帖的綴在額前,卻無法淺淺遮住一雙溢滿悲戚的眼眸,她苦苦哀求的看着你,黑色的瞳孔是那麽空洞。
這個女生是自己妹妹的好朋友,此時卻一個勁追問他另一個好友的事情,看女孩焦急悲痛的模樣,俞為桦心裏一個激靈,這啥情況?
他一時愣住,就這樣被鐘琳拽住沒有講話。
俞囡沁也驚呆了,甩開他哥的手,看向鐘琳,咽了咽口水,“鐘琳,你......”她一臉不可置信,臉色糾結的仿佛想要知道真相又不願意聽到那個答案。
在這一刻,秦旦旦鬼使神差的走上前拽住了俞囡沁的衣袖,對她偷來的疑惑的眼神,微微搖了搖頭,俞囡沁乖乖閉上了嘴。
秦旦旦神色複雜的看向鐘琳,手下的拳頭握了又握。
在這時,鐘琳緊緊盯視着俞為桦再次苦苦請求,“俞大哥,求你告訴我!”
不用再猜,俞為桦百分百确定這個女孩對邵睿絕對抱有不一樣的感情,話說,他之前還以為與邵睿又牽扯的是秦旦旦那個女生呢......呃,那事暫且不談,收起心中的驚詫,他冷靜的對面前的女孩說,“邵睿和林芷夏今晚在翠玉齋請客,他們已經訂完婚了。”
道出了事實的真相,俞為桦說話時神色很認真,看向鐘琳,他心裏有些可憐眼前的女孩,眼神裏漸漸流露出同情,愛上誰不好偏偏喜歡上那個冷血男。
然而不管怎樣,因為鐘琳是自家妹妹好朋友的身份,又一貫在他心目中直爽爽朗的形象,俞為桦私心裏面希望她斬斷對邵睿的那點情感。
又一想到即将到來的這場傷害無數傾慕校園男神小女生們心的訂婚宴,俞為桦癟癟嘴,訂婚宴在上京是辦過的,不過是因為梁城離着上京較遠,才有了這次宴請一些同學朋友的聚會,有種昭告天下的意思,想來也知道這其中是誰的手筆。
淚珠順着臉頰滾滾滑落,無法接受這個事實,以大大咧咧伶俐帥氣示人的鐘琳大姐,在這一刻被感情世界重創,卑微的選擇了一種狼狽的逃避方式,她幾乎沒有再講一句話,轉身就跑......
遺落在地殘破不堪的小蒼蘭小公主凄哀哀的被留了下來。
在鐘琳如此強烈激動的反應之下,秦旦旦心中的那一小片難過顯得太過渺小蒼白,她暗暗嘆了一口氣。
俞囡沁最後還是被他哥拽走了,秦旦旦撿起地上的小蒼蘭摟緊懷裏,泥土弄髒了她大衣的袖口,擡起頭,天邊層層疊疊波詭雲谲的雲層,如同是蒙着無可形容的秋霧狀的過濾網,有一種無端讓人感到感傷的地方。
“小姐!”
秦旦旦轉頭,是老高,他正坐在車裏向自己揮手,收斂心神,秦旦旦快步走過去打開車門坐了上去。
小蒼蘭被安安分分的放在一邊,除了根部的一點點泥土,幾乎□□的幹淨。
“小姐今天怎麽了,好像心情不好?”老高從前面的後視鏡看到秦旦旦嘴角緊抿神色郁郁的樣子,忍不住關心的問了句。
他為小姐開車十幾年,身份上早就超越了一個理應本分的司機,小姐還小的時候,每天上學有什麽煩心事就喜歡講給他聽,小小的小姐,皺着眉頭苦惱的樣子十分惹人心憐。
經過這段時間的感情培養,秦旦旦也早不會講老高當做完全的陌生人,平日裏也喜歡跟他講講話,但她的感情問題卻是不能講給老高聽的,對于老高的關懷,她只能搖搖頭,“沒什麽,只是今天有些累了。”
老高愛憐的再次看了眼後視鏡,默默認真開車。
推開車窗,一手支着下巴,秦旦旦看向窗外掠過的風景,晚風徐徐吹過,寒風凜冽,臉皮被吹得刺痛,悻悻然秦旦旦又關了窗,随即靠坐在車墊上玩着手指,無所事事。
沉悶的心頭,片刻掠過一道思緒,她想,自己當初是喜歡過邵睿的。
回到小洋樓,秦媽早早準備好了熱飯熱菜,秦旦旦一邊慢慢品嘗,一邊又瞪着一處旁若無人的發呆。
盛了碗湯放下,秦媽眼裏閃過疑惑,問,“小姐怎麽了,心神不寧的樣子?”
“啊,沒事啊,”嫌棄的從口中拿出已經被咬得不成樣的筷子,想了想,她看向秦媽,“當初救我那家人聯系到了嗎?”
秦媽笑道,“聯系到了,給了她們一萬塊錢聊表心意,那家人好,還跟我連連推辭,我強塞給了他們,他們救了小姐一命,要咱們現在手頭寬裕,給她十萬八萬也不打緊,現在......唉!”說來說去都是沒錢。
錢的問題,她會解決,想到自己的救命恩人,秦旦旦來了興趣,如果當初不是那好心的一家子,哪輪得到她在這悠哉的喝雞湯。
“這就好,我當時昏昏沉沉的,也沒到人,聽說一家都挺淳樸的,還有個小孩,就是他救了我是嗎?”
“對對對,那孩子虎頭虎腦,還問我姐姐怎麽沒來,我告訴他姐姐上學呢,他說他以後也要上學,”說到這,秦媽嘆了口氣,對那一家子表示可憐,“一家三口窩在漁船上,哪裏有錢給他上學哦。”
“這沒關系,等以後我有錢了,供他上學。”自己的小救命恩人,秦旦旦打心眼裏不想虧待他。
秦媽也點點頭同意,“說的是這話,他們救了小姐,我們要感恩。”
說完,秦媽似想起什麽,眼裏閃過困惑,皺着眉又道,“我走的時候,好像聽那家男人小聲嘀咕了一句,說什麽‘給過錢又給......’,小姐,你說他講的是真是假?除了我們家感謝他們,誰還會無緣無故跑去送錢,又或者,難道是有人替我們家給的?”
說到這,想到這個可能,連秦媽也覺得不可思議的張大了嘴,急急忙忙的看秦旦旦,“小姐,這......”
天哪,不會真有哪個大好人這麽做吧......
邵睿,除了他,秦旦旦想不出還有誰會為她這麽做,握着湯勺把的手緊了緊,絲絲郁氣慢慢湧上心頭,她的牙被緊緊咬住,心裏恨不得将邵睿大卸八塊,要你裝好人,誰稀罕你臭錢!
晚飯過後,秦旦旦準備去書房寫作業,突然想起來,“老高明天是不是就不來上班了?”
之前秦媽有跟她提過,老高作為司機,一個月也有三千塊錢的工資,為了省錢,秦媽決定辭掉他,她們無力開源,只能節流。
見小姐秀眉蹙着,一副擔心的模樣,秦媽安撫道,“沒關系小姐,以後秦媽每天送你去上學。”
她早就想好了,信心十足,自己雖然老胳膊老腿,卻還能動動,送小姐上學這項工作完全能夠勝任。
秦旦旦放下手中的書包,無奈的看向秦媽,“秦媽你這樣更讓我擔心好嗎?你不用說了,我自己做公交好了。”
秦旦旦當然不樂意擠那從未坐過的公交,可相比讓秦媽開車,坐公交的危險系數顯而易見要小得多,而且還劃算!
聽說,油價又有上漲了,唉!
不能再糟心!明明口袋裏裝有一千萬卻拿不出來,還有比這更心塞的嗎想想都有種被騙的感覺,你說辛辛苦苦工作了這麽長時間的血汗錢!難道要一直藏着掖着,等死了帶進棺材裏?
不行!絕對不行!!!
她一定要想辦法把這筆錢拿出來給秦媽用!
秦媽張嘴想要說什麽,對上秦旦旦瞪視的眼睛,知道她心意已決,只好讷讷道,“那小姐一定要注意安全。”
眼一轉,心裏又無比憂心,想着小姐嬌養了這麽長時間,幾步路都有人接送,如今要她坐公交,到底會不會刷卡呢?
想着這個千古難題,秦媽翻來覆去一夜未睡着好覺。?
☆、新的事業
? 第二天,最後一次坐老高的車,秦旦旦心裏忒不是滋味,揮手告別,忘不掉老高溫和慈祥目光中閃爍的淚光。
圍着秦媽編織的愛心圍巾,秦旦旦哈着氣走進教室,教室裏開着空調,室內溫度高,一瞬間溫暖籠罩全身,暖洋洋的,瞅了瞅身上穿着的時尚妮子大衣,她想,恩,明天該将那什麽羽絨服穿上了,雖然樣式土了點,但至少十分保暖。
臨近期末,想要抓緊時間進行期末複習沖刺的同學們都來得挺早,一個個坐在自己的座位上認真小聲的讀書或者背誦,秦旦旦回到自己座位的時候,俞囡沁在前排已經跟她同桌聊上天了,兩人頭挨着頭叽裏咕嚕,談着談着還捂着嘴笑出了聲。
見她來了,兩人停止話題,俞囡沁趕忙轉過頭,神秘兮兮。
“旦旦,你說鐘琳今天是不是不來上課了?”
放下書本,秦旦旦瞥了她一眼,“不知道。”
俞囡沁面帶不虞,小鼻子皺皺,埋怨她,“幹嘛這麽敷衍我,鐘琳那什麽,我也不知道嘛......”心虛的戳戳手指,昨天她自己還滿心不樂意呢,脫口就講了出來,其實也沒什麽,她小聲嘟囔,一天到晚帥氣逼人的大姐大誰曾想是個癡情女呢,看昨天那樣,中毒頗深啊。
“唉,邵睿學長哪是我們這種人能配上的,”俞囡沁嘆了口氣,心有感嘆道,托着下巴,一副同病相憐的模樣。
看着秦旦旦若無其事的翻書,想到昨晚參加的那個快要将她的肺氣炸的訂婚part,眼裏閃過不爽,她語氣裏又帶着歆羨陰陽怪氣的酸道,“你是沒看見哦,我昨天不是被我哥拉去了嗎,那林芷夏一身潔白美麗的禮裙嬌嬌俏俏往男神身邊一站,男的俊女的俏,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我一狗尾巴草都不敢站他倆身邊,心裏拔涼拔涼,特別不是滋味。”
抿了下唇,秦旦旦頓了下。
如今聽到關于邵睿林芷夏的事,突然有種事不關己的錯覺,或許是她潛意識裏并不想再與邵睿有瓜葛,此時的心緒竟那麽平靜,她自己都想象不到。
又想起好姐妹鐘琳,秦旦旦只能感嘆一句世事無常,鐘琳竟然喜歡邵睿?!
不是崇拜不是迷戀,是真實的渴望愛情的那種喜歡,這太出乎意料了。
見她不說話,俞囡沁無所謂的又自顧自講。
“我覺的邵睿學長大概也看不上鐘琳,這不我瞧不起咱大姐,實在是......你沒看到!那兩人太登對,家世、相貌、才智無一例外,真正郎才女貌,登對極了!”俞囡沁掰着手指頭說得條條是道,最後生無可戀的嘆了口氣,加了一句道,“站在林芷夏面前,我們妥妥被完爆!”
盡管心裏極不舒服,感覺自己的男神被一個壞女人搶走了,豈止是暴殄天物,簡直就是喪心病狂,可俞囡沁也不是真沒腦子的人,小姑娘還是頗有幾分自知之明的,她們學校一圈的名門千金,能堪堪配得上男神的,大概也就林芷夏那個毒婦!
真是不服不行!
比起鐘琳,她的這種淡淡的可有可無的失落,太過單薄淺白,這也說明俞囡沁并不是真的喜歡邵睿,只當是崇拜的偶像,有一天突然要完完全全的屬于另一個女人,僅僅産生心理落差不是滋味罷了。
秦旦旦看得明白,也稍微放下了心,畢竟她有種別扭的心思,不太希望自己的好朋友跟邵睿牽扯過多,他倆已經成為過去式,他們的生活也該是橋歸橋路歸路,永遠不應該在一條水平線上。
秦旦旦不講話,像個悶葫蘆,俞囡沁唠叨了幾句砸吧砸吧嘴也頗覺得沒意思,索性換了個話題,而這個話題完全勾起了秦旦旦的興趣,可以說是喜出望外。
“你說真的?!”停下手裏的動作,瞪大了眼睛,秦旦旦眼冒精光喜形于色。
全是錢啊錢啊.......
不能冤枉她如此市儈,實在是最近那邊斷了生活費,她缺錢缺的厲害,秦媽在家扣扣索索,連照顧了她十幾年的老高都被辭退,而現在,想要瞌睡送來了枕頭,俞家兄妹給了她一個光明正大拿出那一千萬的機會!
只要師出有名,她才不管俞囡沁說得什麽鬼,一千萬拿出去,她就可以繼續過她的‘正常’生活啦。
想想那些塵封在記憶中已久的美味無比的美食佳肴,涎水直流的香甜點心......秦旦旦細白的臉蛋上泛過一抹詭異的紅暈。
而這事還得從上次她給鐘琳制的藥膏說起。
俞囡沁将搶到的兩支藥膏帶回了家,非常湊巧的就被俞媽發現了,這下可不得了,能夠祛痘祛斑讓臉蛋潔白無瑕的藥膏,可不比國外的那些大牌護膚品保養品要高級百倍!
要不怎麽說這一家子都是人精呢,俞媽一眼就瞅中了商機,迫不及待的唆使寶貝女兒就要找秦旦旦合作做生意,開明的俞爸和俞大哥一點沒有反對相反極為贊同,這不,在L市的時候,俞囡沁就已經電話跟她聯系過了,當時那猴急的模樣,好像秦旦旦能轉眼跑沒影一樣!
“那可不!”聽到這個,俞囡沁就翹着小下巴特別自豪,極其崇拜欽佩自家老媽的慧眼識金,她已經預想到将來白花花的鈔票向她滾來啦,轉了一下身體,完全湊到秦旦旦耳邊,她小聲道,“我哥說了,這以後就是咱兩人的産業,你只出那些配方技術就行,經營交給我這邊,總之咱倆高枕無憂只管收錢,自有人經營它。”
秦旦旦咬着唇,美眸轉動,不太相信的看她,“不管着也行?這靠譜嗎?”
上輩子她手裏也有幾家鋪子,雖有掌櫃管着,但到底每天都要查看賬本以防手下人欺騙隐瞞,俞囡沁說她們只要當甩手掌櫃,這......
“怎麽不靠譜?!我哥在我家公司正練手呢,高中畢業就接管家業,他找的人鐵定靠譜。”在俞囡沁心目中,他哥無所不能,想到什麽,她瞪大了眼睛,一臉怒氣外加不可置信的咬牙切齒,“難道你是不相信我?”
越想越是這麽回事,俞囡沁火了,擡起頭梗着脖子小臉蛋通紅,怒不可遏,滿臉受傷,“好啊,算我看清你了秦旦旦,你竟然以為我坑你?!秦旦旦!!!”
秦旦旦死勁向她擺手,拽開她的手指頭,“噓噓噓......說什麽呢,”沒好氣的瞪了這咋咋呼呼的死丫頭一眼,“我還怕你坑我,要真哪天被你坑了也算我識人不清有眼無珠,我就是覺得這...太容易了,心裏忽上忽下的不安定。”
咬着唇,秀眉微蹙,秦旦旦不無擔心的說。
沒被好朋友懷疑,俞囡沁心裏才算安穩下來,聽了她的話好氣又好笑,斜眼看她,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戳着秦旦旦的腦門恨鐵不成鋼。
“啧!勞碌命怎麽的,讓你清閑了還不自在,你願意每天累成狗啊,有專門人給我們打理公司還不樂意?你傻吧!還有,你提供的那些美容配方,你以為跟大白菜一樣,抛售價一毛錢一斤吶!那可是非常極其特別珍稀貴重!絕無僅有,只此一家啊!”
其實吧,俞囡沁心虛着呢,她倆合作,各占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說到底還是俞囡沁占了人家便宜,畢竟秦旦旦拿出來的那些美容配方,随随便便甩出一張都價值千金,只要有了這些,秦旦旦還愁找不到合夥人?
也就是她俞囡沁命好跟秦旦旦成了好朋友,不然這餡餅能被她咬到?!做夢呢!
就同他哥說的那樣,她扒着秦旦旦還來不及呢,別說她倆可是好姐妹,這可是個會生金雞蛋的寶貝疙瘩,坑她?她俞囡沁腦子進屎了吧!
秦旦旦眼角抽抽,好吧,她也沒想到自己手上的那些東西真還能值不少價值,這麽長時間相處下來,俞囡沁的為人她還算清楚,絕不是出賣朋友的,只是,秦旦旦猶豫片刻,開口,“我們要不帶上鐘琳吧?”
都是朋友,兩個人是賺錢,三個人也是賺錢,沒了上輩子的勾心鬥角,這一世三人都玩得挺好,秦旦旦當兩人是真姐妹,并不想厚此薄彼,況且對于邵睿那件事,她心裏莫名覺得虧欠鐘琳。
俞囡沁楞了一下,看着秦旦旦真誠懇求的目光,最後咬咬牙,斬釘截鐵:“行!”雖然少賺了些錢,不過朋友之間還計較這些?她們又不是差錢的主,倘若因為這麽點事革命友誼遭受波折挫敗,可不是劃不來。
鐘琳想得明白,也非常贊同秦旦旦的舉措,更因為她這樣的做法心裏樂滋滋的,為嘛呀,當然是她俞囡沁慧眼識好友,找的姐們人品杠杠滴靠譜呀!要真那些小氣吧啦心眼像針尖的,她俞囡沁也就不會引為知己了!
“等鐘琳來了我們告她這個好消息,然後找個時間一起去簽合同,把條條項項都列下,親兄弟明算賬,這樣子清清白白也省的以後有什麽說不清。”
俞囡沁家就是做生意的,還是大生意,她骨子裏遺傳了家族的商人本質,瞄準商機,下手迅速,且精明周到,但卻并不吝啬奸邪,就像這一次,秦旦旦其實完全不懂這些,她甚至可以明晃晃的忽悠她交出配方,然後自己研發生産一家獨大,但她沒有,秉持做人的基本原則,對朋友坦誠,有錢一起賺,有利一起享。
秦旦旦點頭,她覺得這樣不錯,明明白白總好過以後為了點蠅頭小利破壞朋友情分。?
☆、好聚好散
? 這天鐘琳果然沒來上學,秦旦旦跟俞囡沁約好明天星期六去鐘琳家找她,主要是看望她,順帶将三人合作開公司的合約簽了。
有了‘錢途’,秦旦旦仿佛一瞬間找到了生活的奔頭,晚飯樂滋滋的多喝了一碗老雞湯,舔舔唇,寫完作業洗過澡保養過後的秦旦旦舒坦的躺在床上,似乎還能回味那種鮮香的美味。
秦媽推門進來,繞過屏風,将手中熨洗過的羽絨服放在一邊,周到貼心的說,“小姐,衣服我放這了,你明天記得穿啊,還有圍巾,我拿出五條來,你挑着戴,雖然都是去年的款,不過還是嶄新的,現在家裏困難,委屈小姐了,能将就的地方就将就點。”
秦旦旦坐起身,乖巧的點頭,沐浴後嫩粉的臉蛋上沒有一點嫌棄,軟聲道,“我知道了秦媽,辛苦你了。”
“說什麽辛苦,小姐才是真的受罪了。”秦媽突然感性道,摸摸她的小臉蛋,嘆了口氣,心裏頗不是滋味,今晚炖了只雞,清淡的姜蔥加水炖,小姐卻吃得有滋有味滿嘴流油,要在平常,這怎麽可能,甭說嘗一口,她家大小姐是瞅都不帶瞅一眼,沒有十七八道工序烹制的食材,在她眼裏那都不是人吃的!
那時候小姐多金貴,擦嘴都用帶刺繡的絹布,當時經濟寬裕,秦家小姐也本該是這樣的派頭,秦媽巴不得對她捧着含着,就差高高的供起來,寶貝的很,可現在呢?
唉......物是人非,可憐的小姐已經習慣用面巾紙了。
秦旦旦哪知道秦媽心裏在想什麽,其實她是漸漸習慣了,而且她本不是真十九歲的無知少女,上輩子出名之前她也是整日遭受排擠和訓斥,說好聽點是周王府表小姐,可明眼人誰不知道她的農家女的跟腳,周王看她長得标致才接回王府養着,扔一處院落便不管不顧,直到真正從一群女孩中脫穎而出被王爺正名,之前的日子裏粗茶淡飯比現在還不如,有什麽可嫌棄的呢。
況且秦媽一邊節衣縮食,她倒好,胡吃海喝,大手大腳,這還是人嗎?秦姨娘人品再不咋滴,也幹不出這事啊!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有的享受就享受,沒的享受......秦旦旦聳肩,安分守己喽。
目送秦媽離開,秦旦旦只留下床頭一盞柔和的燈,蓋着羽絨被躺着,心裏默默計算自己該怎麽将那一千萬光明正大的掏出來,秦媽待她好,是自己人,和俞囡沁她們合夥開公司的事找個機會也要一五一十的告訴她才好。
“叮鈴鈴......”
手機突然響起,秦旦旦吓了一跳,掀開被子踮起腳踩着棉拖走下床,從梳妝臺上拿過手機,看也不看,摁了就接,“誰啊?”
太沒道德了,人家都要睡覺了,這時候打電話,安的什麽心!
那邊停頓了幾秒,一道帶着低沉磁性的聲音透着耳膜不容拒絕的傳遞過來,寂靜深夜仿佛為其鍍上了一層別樣的溫柔。
“打擾到你休息了嗎?”
空氣仿佛有片刻凝滞,心裏一抖,秦旦旦頓了一下,将手機拿離耳邊一點,她垂下眼整個人縮進被窩裏,享受着暖洋劃過腳底的舒坦,輕輕“嗯”了一聲。
那邊輕笑了一下,觸電般竄過一道細流,秦旦旦揉了揉發軟的耳朵。
暗罵邵睿個妖孽!
秦旦旦也猜不出他今天這通電話到底想做什麽,只能百無聊賴的握着手機,垂頭玩自己細軟的發絲,一圈一圈又繞一圈......
“最近學業辛苦嗎?也不用太拼命,你身體最重要,還有這幾天溫度降得快,要多注意保暖......”
從未有過的,邵睿這麽柔和的對她說溫情關懷的話,接受不了他若無其事的絮絮叨叨, 仿若一切都沒有發生的錯覺,秦旦旦放下纏繞發絲的手指,無情的打斷他無止無休的唠叨,聲音冷淡,“謝謝邵學長的關心,期末了要怎麽複習,天冷了該穿什麽衣服,不牢您操心我自己都會主意,您如果沒什麽事的可以多關心一下自己未婚妻。”
既然已經講開,他們之間的所有都代表已經過去,邵睿已經訂婚了,他如今打電話來噓寒問暖是什麽意思,想要再續前緣?還是真當她是個外室養起來?
她秦旦旦再沒節操也容不得邵睿如此羞辱!
“旦旦,”那邊重重一聲嘆息,聲線有些低啞:“你相信我。”
相信什麽?相信他很快就會娶妻,還是相信他會真的回頭娶她秦旦旦,別逗了,她在第一次被拒絕的時候已經看透了邵睿,他就是玩玩自己,拿一千萬買一個女人而已,真感情?那不過是占有欲罷了。
哪個男人不要三妻四妾,哪個男人不想左擁右抱,邵睿那麽驕傲的一個人,還不是想要她乖乖巧巧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做一朵不谙世事又溫柔體貼的解語花,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拍兩散,男人的顏面只是讓他們看起來更加卑鄙罷了,甜言蜜語、溫情小意不過是糖衣炮彈,等真正投入他們的懷抱,誰還會知道下一個真愛在哪裏?
說到底女人才是最無辜的,邵睿可以說自己對林芷夏沒有感情,但他從訂婚開始就抛不開責任,他從此就是林芷夏的丈夫,名正言順的丈夫,夫妻一體榮譽與共,與她秦旦旦有半毛錢關系嗎?被當家主母任意打壓磋磨的日子她上輩子經歷得還少嗎!
有可以選擇的餘地,她不會再那麽傻了。
“沒什麽可說的,請邵學長以後不要再騷擾我,以前的那些衣物你幫我扔掉吧,就這樣,挂了!”秦旦旦想要的就是一刀兩斷,拖拖拉拉不是她的性格。
“旦旦......”
秦旦旦摁掉手機,啪一聲扣在床頭櫃上,一頭埋進了被窩!
前一晚沒睡好,眼泡有些腫,秦旦旦哈氣連天的穿好衣服,眯着眼洗漱吃早飯,秦媽看了,忍不住又唠叨,“小姐昨晚怎沒睡好?睡眠比較重要,手機不能多玩,又傷眼睛又影響健康,不是個好東西,小姐可千萬別跟風學壞咯!”
秦媽苦口婆心,秦旦旦聽着兩眼呆滞伸了個懶腰,舀一勺白米粥含進嘴裏,含含糊糊的嗯嗯兩聲。
一碗熱粥下肚,仿佛全身都暖洋洋的,眯起眼無比享受,有了力氣秦旦旦也不困了,穿着大紅色羽絨服圍着秦媽織的米白色愛心圍巾後面背着背包精神抖摟整裝待發。
秦媽把她送到門口,公交卡遞到她手裏,又替她攏了攏圍巾,細心囑咐道,“刷了卡就行,不用學人家投幣,聽到‘滴’一聲就松手,坐一次公交刷一次卡,千萬收好了別弄丢,”說完看向她的眼睛,鄭重其事,“離生人遠些,車上小偷小摸不少,包包抓牢咯!”
将公交卡放進背包旁邊的夾層裏,秦旦旦點點頭,“嗯嗯嗯,我知道我知道啦。”
在秦媽的助攻下,套好粉紅色可愛兔子的棉手套,秦旦旦五指稀奇的動了動。
還想說些什麽,見小姐臉上已經帶些不耐煩,秦媽松開手,語氣和緩,“那小姐早些回家,秦媽給你燒好吃的。”
“有雞湯嗎?”秦旦旦擡頭。
楞了一下,秦媽好笑的撫摸了一下她烏黑的長發,颔首,“有,給小姐下雞絲面,怎麽樣?”
舔舔唇,秦旦旦雙眼亮晶晶,“就這麽說定了,秦媽再見!”擺擺手,她轉身跑開。
秦旦旦家這邊算是別墅區,家家戶戶都是小轎車,沒什麽人坐公交,但在離小洋樓不遠處确實有一個公交站臺。
拉上羽絨服的帽子,秦旦旦滿懷期待的注視馬路兩邊,這邊看看,來了一輛,那邊看看,又來一輛,秦旦旦激動啊,笑臉通紅,躊躇片刻,果斷向公交車揮手。
這邊這邊......
伴随着尾氣的突襲,車門打開,一個身穿黑色制服戴白手套的司機轉頭看向車下。
秦旦旦咧着嘴展開大大的笑顏,一腳擡起,突然怔楞住,咬咬唇,放下,糾結些許,向司機大叔眨眨眼睛,脆聲賣萌,“大叔,請問這車去茗仕莊園嗎?”
司機大叔眉頭鎖着,不耐煩,“我這6路車,不去那!”說完關起車門,一溜煙開沒影了。
“咳咳咳,”秦旦旦被尾氣嗆了個灰頭土臉,晦氣的拍拍羽絨服。
寒風凜冽之下,圍着公交車站,腦子裏總算有些靈光,千難萬苦找到了自己要去的茗仕莊園要乘坐的公交車,啊,原來是20路!
等啊等,等啊等,秦旦旦哈了口氣,遠處車頭閃爍着顯眼20兩個大字的公交車萬幸到來。
按照秦媽教的一步步流程下來,秦旦旦總算登上車,随後轉頭一看,又傻眼了,秦媽教了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