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 (8)
裏都要看學歷,即便是娛樂圈也是很看重的,理所當然一聽鄒悅的話,江浩看向秦旦旦眼裏的興味迷戀就少了很多,哦,原來只是個花瓶啊!
衣冠禽獸也好意思嘲笑學渣?!
還有鄒悅,麻煩說話前先摸摸自己的良心好嗎,要不是你跟林芷夏兩個瘋女人,姐們現在可是名正言順的高中生一枚!
呵呵,成績不好就讀不了大學嗎,拜托,我可是有好幾家舞蹈學校特招名額的‘人才’!!!秦旦旦直覺自己也是個能對社會有用的人才,不在乎江浩嘲弄的眼神,腰板挺得筆直。
接下來的對話,鄒悅俨然成了她的‘代言人’。
“秦小姐好像以前沒見過啊?”江浩端起酒杯。
媽媽桑鄒悅:“旦旦啊,之前在模特圈發展,小透明一個,你江大少紅透半邊天也有照不到光亮的地方,怎麽會見過她呢!”
“這樣啊,秦小姐長這麽漂亮,有男朋友嗎?”翹起二郎腿。
媽媽桑鄒悅:“哎呦,江浩你是圈內人吧,規矩不會不懂吧,我們旦旦怎麽可能有男朋友呢!沒有!”
“秦小姐對這部電影有什麽想法?”王導湊過來。
媽媽桑鄒悅嬌笑:“王導的片子一向質量高叫座好,對這部片子,我們家旦旦當然十分有信心啦。”
......
秦旦旦不是傻子,她估摸着這架勢有點不尋常,不說江浩那灼熱侵略的目光恨不得當場扒了她的衣服,就連王導也總用打量商品的挑剔眼神從上到下一遍遍給她淩遲。
瞅準一個空檔,秦旦旦避開江浩的目光,側頭小聲對鄒悅說,“鄒悅姐,我想去一下洗手間。”
鄒悅眉頭微皺,從始至終一直拽着她手腕的一只手僵直片刻,最後收緊,她放下酒杯,對身邊的王導微笑點頭,“不好意思,失陪一下。”
起身要拽着秦旦旦離開,秦旦旦卻強硬的拉住她,等拿起一邊的大衣披在身上才站起來。
Advertisement
幾步出了包廂,鄒悅放開了手,秦旦旦深吸一口新鮮的空氣,攏了攏身上的大衣,跟在鄒悅身後向洗手間走去。
走道裏,秦旦旦眼睛一轉,試探的問,“鄒悅姐,你剛剛是在跟王導讨論我嗎?你們拍戲好好的怎麽談到我了?”
“随便聊聊而已,你這麽漂亮,大家都以為你遲早是混娛樂圈的。”鄒悅随口淡淡說。
“哦,原來是這樣啊,說起來,當初倒真是有經紀公司想要簽我呢,不過被我拒絕了。”秦旦旦聳聳肩,笑談道。
鄒悅以為她放下了戒心,松了一口氣的同時也跟她随口聊起話題,揚了揚精致細長的眉毛,不解道,“當明星不好嗎?”當明星多光鮮亮麗有什麽不好?
“太虛假了,不喜歡。”
秦旦旦實話實說,上輩子光鮮虛榮的東西她得到太多,才不會在乎現今那點微乎其微的榮光。而且明星多累啊,面對大衆沒有半點私密,哭哭笑笑都得按尺量,時刻被曝光的公衆人物,沒有半分自由可言。
這樣的人生真是連寵物狗都不如,至少寵物狗有時候還能被主人松開頸圈跑出去撒歡,明星出門還得戴墨鏡口罩,生活沒有一點自在。
“那你為什麽要跟邵睿?”鄒悅眸色變深,明星可以帶給她金錢帶給她名譽,秦旦旦外形條件好,随随便便找個金主,哪怕演技爛大街也能一炮而紅,為什麽要躲躲藏藏名不正言不順的跟邵睿呢?
她想不通,如果她這不是虛榮的女生,如果果真清高,就不會公然當別人小三了。
聽懂了她的意思,秦旦旦無所謂的一笑,理所應當道,“他給我錢嘛,我們正當交易,有什麽不對。”
聽了她的話,鄒悅臉色立馬一變,冷哼一聲,“強詞奪理!你這是明顯在破壞別人的家庭!”剛才還覺得這個女孩有點不一樣,如今一提到錢就立馬現原形,說再多冠冕堂皇的話,還不是要當破壞人家家庭的第三者!
“我可沒有,”秦旦旦真心冤枉,無辜的眨眨眼,嘟着嘴,反駁道,“邵睿從沒有宣布跟林芷夏是男女朋友的關系,就算是夫妻在結婚之前也算陌生人吧,我們倆在一起的時候,男未婚女未嫁,正常得很,沒得被你說成這麽龌龊,而且我們當初就已經說好了,他只讓我陪他一段時間,等他有了自己的家庭就放我離開,我既沒有在他擁有家庭的時候僭越踏足怎麽能算是蓄意破壞,況且如今他要訂婚了,我現在可是自由身。”
鄒悅對她的這一番說辭感到特別憤怒,她覺得秦旦旦不但虛僞,而且沒有一點女孩子的矜持,竟然将勾搭別人未婚夫一事想得理所當然,完全沒有半分道德心,她指着秦旦旦叱罵,“就像壞人做錯事永遠不知道自己錯在哪裏,你卻是根本三觀不正,小小年紀便是個壞胚,将來長大了還不知道禍害多少無辜家庭!”
“你想太多了吧。”秦旦旦無語,還禍害別人家庭,她又不是禍國殃民的專門為禍人間的精怪,怎麽在鄒悅嘴裏,她就成了妲己了?!
鄒悅從秦旦旦說出那樣的話心裏就哽了一根拔不掉的刺,她看向秦旦旦的目光裏都透着冰寒,“就算不是為林芷夏,為了社會的其他女同胞們,我也要根除你這樣的毒瘤!”
被人形容成毒瘤,秦旦旦僵了一下,臉色冷了下來,推開洗手間的門,走進去洗了下手。
盯着鏡子裏兩張漂亮精致的面孔,透過鏡面盯視着鄒悅布滿怒火的眸子,她嘴角挂起一抹冷笑,“其實你們不必這麽費盡心思抹黑我,我跟邵睿之間的關系已經結束,你就算放我離開,我也不會再死乞白賴去找他,林芷夏不甘心要我身敗名裂,你是她好姐妹,同仇敵忾嘛,這沒什麽,但說句難聽的,我無父無母,光腳不怕穿鞋的,你想過以後我會報複她嗎?”
是!重生回來的秦姨娘從來就不是什麽好人,她恩怨分明瑕疵必報,今晚的火氣一直淤積在胸口,林芷夏和鄒悅這兩人狼狽為奸竟然想陷害叫她拍色情片!
好啊,既然這樣,今天她就在這明确跟鄒悅撂狠話了,不放我走是吧,可以,你不讓我好過我也不讓你好過。
她看出來也沒什麽稀奇的,鄒悅的火氣也慢慢被她勾起,只覺得秦旦旦如此不識擡舉狂妄自大的很!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冷的嘲諷鄙夷,“你以為自己是誰?看清楚這裏是容你撒野的地方嗎?你以為放一兩句狠話,我就會被你吓住嗎,太天真了吧!”
她以為秦旦旦要跟她撕破臉皮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她之前還同情過秦旦旦,但沒想到這個女孩的心這麽冷,在她心目中與邵睿的關系竟然只是交易,邵睿甚至林芷夏對她來說都是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明明就是她的存在打擾了她人的幸福,她居然還能如此理直氣壯的述說自己的無辜!還想要報複!她有什麽資格?!
秦旦旦木然的白了她一眼,“你以為我想做什麽,哪怕我在這裏吼破喉嚨,會有人救我嗎?”
對她的識相,鄒悅很滿意,輕輕一笑帶着點警告,“你明白就好,給我安分點!”
“你果真不放我離開?”抽出一張紙巾,秦旦旦慢條斯理的擦拭手,仿若不經意的問。
恢複了險惡嘴臉的鄒悅異常令人厭惡,嘲諷鄙視秦旦旦的眼神刻薄到了極致:“做夢!”
将紙扔進簍裏,秦旦旦笑意盈盈的轉過身面向她,踩着優雅的步伐上前幾步,貼近鄒悅的臉,仿若低聲耳語:“好吧,那我只能認命,我如你們所願怕色情片,如你們所願聲名狼藉,如你們所願變得面目全非......可是三年五年後呢?在如今這個法制社會,你們不可能關押我一輩子,既讓我走上明星這一條路,我當然要好好利用這個資源,林芷夏不是怕我糾纏邵睿嗎?那我成全她,這一輩子都要拼盡全力糾纏騷擾他,做一個名副其實的小三!”
“你...你...”鄒悅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精致的手指直對着秦旦旦顫抖不已,氣憤的大罵,“你真是不要臉!”
秦旦旦斜睨了她一眼,冷笑,“是呀,誰讓你們非逼我走上這一條路呢!叫林芷夏不用感謝我,我會好好報答她老公的!”
說完轉身就走。
你不讓我好過,我會放過你?!秦姨娘的手冊裏從來沒有‘忍讓’這兩個窩囊的字!
“你以為自己成了那個樣子,邵睿還會看上你,除非他眼睛瞎了!你長得漂亮不假,這世界上的美女也不少,別在自己臉上貼金,真以為自己是一代傾國傾城的仙女呢!”
秦旦旦停下腳,轉過身笑靥如花,搖着一根手指,大言不慚又極其不要臉的說,“傾國傾城不敢擔,不過将一個邵睿迷得七葷八素還是很簡單的!”
說着好像自我肯定的點點頭,雙手環胸,高傲的擡高下巴,俯視氣急敗壞的鄒悅上下掃視她一番,繼續道,“至少我不像某人,對自己的容貌身材非常有自信,而且我也自認非常出色,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睡得大床,怎麽樣,羨慕吧?!”
聽聽她說得是什麽話?!
鄒悅嘔得吐血,她混跡娛樂圈見多了賤名一堆又要立牌坊的□□,人家至少有些微遮掩,完全不像秦旦旦這麽光明正大到簡單粗暴,簡直無節操無下限又不要臉下賤到了極致!?
☆、峰回路轉遇貴人
? 她氣急反笑,恨意之極之際一把拽過秦旦旦扯着她直接往外走,力氣之大,要拽斷秦旦旦的手腕,聲音裏含着戾氣:“既然你都這麽提醒我了,我就如你的意,這電影不拍了,愛誰誰去!你跟我走,我鄒悅偏不相信了,還治不服你這種賤人,大不了就鎖你一輩子讓你老死也別想出門!”
對待這個女人就不能有一點憐憫之心,鄒悅面色僵硬,心裏恨不得将秦旦旦大卸八塊,她完全沒有想到秦旦旦險惡狡詐已經不要臉到如此人神共憤的地步!
秦旦旦挑挑眉,嘴角劃過一抹笑,被鄒悅拉得踩着高跟鞋搖搖晃晃的向前走,踉踉跄跄也不在乎,心裏頭一陣放松,啊,幾番周折處心積慮,終于将這個蠢女人的心思打消了。
同時她的心裏也或多或少有些失望,本來嘛,她今天還瞅準機會想逃跑呢,卻沒想到碰上鄒悅跟林芷夏計劃好這麽惡毒的一出,現如今無計可施,她也只好先放下自己手頭的逃跑大計,趕忙忽悠掉鄒悅打消她的念頭才是真。
“哎,你倆去哪?”
這時,包廂的門被拉開,一身帥氣皮夾克的江浩大明星靠在門框上,正好看見她們路過,英俊的臉上挂着笑,立馬熱情的朝她們揮手,“我正要找你們呢,有大事,快過來。”
“我們就算了,我帶秦旦旦有些事回去處理,你幫我跟王導說一聲,以後有機會向他賠罪,再見!”說完,鄒悅緊緊抓着秦旦旦的手腕,梗着脖子面無表情的拔腿就要離開。
她背景深厚,做事看心情都已經習慣了,江浩雖然是紅透大江南北的巨星,但在鄒悅的眼裏還是有點看不上的,因此說話也沒有顧忌,更別提什麽講禮貌之類的。
鄒大小姐做事一向不按常理出牌,江浩眼裏閃過厭惡,皺了皺眉,道,“啧啧,發什麽瘋呢,有大老板到,鄒悅你還想不想紅啦,快給我進來,知道那是誰嗎?我們公司少東家!”
江浩是知道鄒悅有些背景的,不過在娛樂圈混嘛,甭管你背景多深後臺多硬,娛樂圈龍頭經紀公司的面子卻不能不給,畢竟在人家地盤上混,隔行如隔山,一個不樂意,翻雲覆雨之間封殺藝人妥妥的。
鄒悅向來肆無忌憚的派頭有時很容易另一些明星厭惡,江浩看在自己年長的份上并不與她計較,但确實也不太待見鄒大小姐就是了。
況且江浩公司的少東家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上京裏頭,這位才俊也是榜上有名的!
江浩想的沒錯,鄒悅聽說那人來了,的确心思一動,神色遲疑起來,拽着秦旦旦的手腕竟也有些松弛。
鄒悅神情稍顯片刻的猶豫使得秦旦旦心裏一緊,她将碎發挽在耳後,直接擋在鄒悅的面前,看向江浩雲淡風輕道,“鄒悅姐身體不舒服,我們就先回去了,那位大老板位高權重應該不會與我們藝人斤斤計較。”
當務之急的就是拉着鄒悅立馬走,那位突如其來的大老板還不知道是什麽奇葩貨色,總之也不會比色胚江浩和笑面虎王導來得更安全靠譜!
秦旦旦的多嘴惹得鄒悅不滿的瞪了她一眼,她心裏猶豫不決,想了又想,最後遲疑的轉向江浩,迷惑不解的問:“他怎麽會來?”
那人平時忙着全國各地飛,即便有空閑也是坐在公司頂樓的辦公室裏處理公務,即便是鄒悅,想要約人也是得看時辰的!
“哦,姚少啊,王導突然給那位打電話,本來也不抱希望,沒想到不需要思考那位就同意過來了。”江浩聳聳肩,那位大忙人,神出鬼沒,誰知道他本人心裏在想什麽。
當時他們借口還特別說遇見了驚為天人的大美人,語氣稍顯誇張了些,沒想到效果顯著,從來桃花不斷卻風評超好的姚少竟然來了!江浩有些不可思議又感覺窺視到了什麽奸詐的想。
逃出狼窩就差臨門一腳了,這時候可不能出什麽岔子。
“鄒悅姐,”心裏一動,秦旦旦眼疾手快的抓住她的手腕,對上她的眼睛,淡淡一挑眉,意味深長道,“你不是頭痛嗎?我們快走吧。”
“我......”鄒悅看向她,又糾結的咬緊下唇,秦旦旦的事是她答應林芷夏的,有些吃緊,然而那人平日裏一年也見不到幾次,好不容易現在有了機會,難道她要讓它從手邊溜走?
秦旦旦急得要死,“鄒悅姐你長相出衆演技出色假以時日害怕紅不了嗎?身體可是革命的本錢,現在一時懈怠不顧,等哪天卷土重來陷入水深火熱之中可就得不償失了!”
意有所指的一番話,秦旦旦緊緊拽着她的手腕,盯着她的眼睛,心頭一片焦急。
“我...”鄒悅眼神妥協,剛要說話,江浩已經迫不及待的拖着她倆往前走,邊走邊抱怨不滿,“我說你們至于嗎,又不是缺胳膊斷腿,頭痛算什麽毛病,你現在就是經痛也要忍住!以為大老板天天都能遇見吶,要不是我信號提攜後背,才不管你們!別不知好歹了,快給我進去!”
江浩拖着兩人,手上沒輕沒重,二話不說推開門,心裏不耐到了極點,要不是秦旦旦實在長得不錯,少東家又正好有意思看上,他才不管這兩個沒眼色的女人!
“哎你幹嘛......”壞她好事,秦旦旦恨不得用眼刀子捅死江浩,小胳膊擰不過大腿,推推搡搡被江浩強迫的推搡了進去。
沉着臉,秦旦旦沒好氣的瞪向所謂‘大老板’!
咦?!眼睛陡然瞪大!
捂住胸口澎湃激烈的跳動,看向沙發一邊做着與王導虛與委蛇的溫潤俊秀的男人,秦旦旦倒吸一口氣,雙眸亮得仿佛藏進了一個繁星月空,從四肢百骸傳來的無盡的驚喜茫然還有緊張和不知所措。
她木讷讷的站着,本來以為自己今天恐怕是不能擺脫這個困局只能認命了,熟知峰回路轉柳暗花明又一春,竟然在這個人生地不熟前有豺狼後有猛虎的地方遇見姚晨遠!
姚晨遠不算正人君子,可他遠比當下這些真小人更要臉面,至少在秦旦旦與他之前接觸的幾次,無法不承認姚晨遠還算‘樂善好施’之人?
雖然......她這張漂亮的臉蛋起到了關鍵的作用!
不過秦旦旦此時此刻卻萬分感激自己至少還有這樣讓他惦念不忘有所觊觎的優點!
“哎秦小姐怎麽傻站着,快過來坐,”王導熱氣異常的招呼,揮揮手指向姚晨遠身邊的空位,“就坐姚少身邊,郎才女貌,養眼的很啊!”
知道姚少要來,那群烏七八糟的女孩全被攆走了,現在秦旦旦算是王導手上的秘密武器。
秦旦旦渴望的眨巴眨巴眼睛,恨不得長一雙翅膀飛奔到姚晨遠身邊,霸占那個位置。
而姚晨遠卻令她大失所望的故意略過她看向她身邊自從走進來就滿臉嬌羞局促不安的鄒悅,很有禮貌的點點頭,仿若有些驚訝帶着點喜悅道,“鄒小姐也在這?上次聚會我們好像很久沒見了呢,鄒伯伯最近身體怎麽樣,我家老頭子一直在嘴上念叨呢。”
一反常态,鄒悅矜持淑女的點頭,順其自然的坐到姚晨遠的身邊,微笑的跟他唠起家常,“姚少好久不見,我父親一直身體健康,上次回家,他還跟我誇你年少有為,叫我們這些小輩于你看齊呢。”
“哈哈哈,鄒伯伯太擡舉我了,”端起酒杯輕啄了一口,眯起眼,嘴角帶着溫潤的笑,若有所思的問,“鄒小姐怎麽會想來幹娛樂圈這行?”
餘光下瞥了一眼淡笑着坐在她另一邊的秦旦旦,姚晨遠心情很好。
流光溢彩的光線下,鄒悅笑得賞心悅目,“我從小就羨慕那些可以扮演形形色色的人物,體驗不同酸甜苦辣人生的演員,這是我從小的一個夢想,因此即便是父親當時反對,我也毅然決然選擇走上藝人這條路。”說着停頓一下,彎起嘴角,側頭對着姚晨遠露出纖美誘人的脖頸,嗓音一瞬間柔和無比,“況且,現在證明我的選擇并沒有錯。”
“鄒小姐天分出衆,年初剛拿下‘最佳女配’,确實不負當初的堅持。”姚晨遠淡淡笑着颔首。
“不是,”鄒悅焦急的反駁道,捏了捏手指,眼睛認真的注視着他,輕聲道,“我只是想說,姚少同樣選擇了這條布滿荊棘的路,我也一直在這條路上認真前行,風雨無阻,無怨無悔。”
話音剛落,包廂裏一片寂靜,衆人尴尬的在鄒悅與姚晨遠之間來回揣摩,秦旦旦挑起一片蘋果放進嘴裏,嚼吧嚼吧,滿眼的無語,鄒悅竟然喜歡姚晨遠?她該說一聲恭喜嗎?
姚晨遠端着酒杯的手掌微微停頓一下,随後若無其事的放下,瞥向一邊側臉冷凝的秦旦旦,心裏懊悔,他怎麽從來不知道鄒悅還對他有這等心思?
幹巴巴的笑了兩聲,姚晨遠拳頭放在唇邊假咳了一聲,擡起頭一派自然,“那我們就共勉,共同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認真無畏的前進下去,”說着,舉起酒杯,“來,為我們這些同道中人幹杯!”
大家讪讪,左右看看,均舉起酒杯,歡呼的舉杯。
當面被拒,鄒悅低垂着眼好似有些沮喪,不過她依然教養很好的維持了場面上的平和,并沒有如同一般大家小姐一般摔杯就走或者大鬧一場,秦旦旦不知道該感概她足夠撐得住氣,還是該說她的确對姚晨遠用情很深。
不過,雖然秦旦旦将姚晨遠看做了自己這次的救命稻草,但以一個女性的公正立場,她還是不太看好鄒悅與姚晨遠這對,別看姚晨遠表面斯文有禮人模人樣,但其實秦旦旦一眼就能看透他花花公子游戲人間的本質。
鄒悅這個胸大無腦的傻女人,于他不過是暢游花叢的一味調劑品罷了。
之後的場面有點尴尬,不知不覺話題就被驚悚的繞到了秦旦旦身上,盡管姚晨遠講話并沒有什麽針對,但就秦旦旦看來,他富有技巧而不動聲色的将話題轉移到了自己身上,而如此一番,給了他人錯誤的一個信號,他看上了自己!
呃,或許這并非無中生有,起碼頻頻談論到自己,鄒悅已經不止一次用惡毒的眼神瞪視她,秦旦旦摸摸鼻子,她也很無辜好吧。
不過,人不為己天誅地滅,打定主意扒住這根稻草,秦旦旦完全沒了之前的拘謹,面對姚晨遠的打量,真正是美人如玉,笑靥如花,即使不發一言,也有種靜靜流淌浸染的美好。
“秦小姐生面孔啊,不像是娛樂圈裏的人吧。”姚晨遠好似随口問了一句。
王導立馬咧開嘴:“是呀,鄒小姐帶來的,為我新片舉薦的女三!”說到這個女孩,王導亦是滿意之際,演技好不好暫且不談,反正又不是女一,全LUO上鏡的女三只用賣顏就算完美。?
☆、瘋癫
? “女三?還是鄒小姐推薦的?”姚晨遠一怔,溫潤如玉的眸子逐漸變得幽深,看向旁邊嫉妒秦旦旦的鄒悅,嘴角微翹,意有所指的贊嘆一句,“鄒小姐原來如此提攜後輩了呀。”
在場的都是人精,江浩聽出姚少話音裏的淡淡嘲諷以及冷意,眸光一閃,打哈哈道,“這不是新人嘛,鄒小姐能為秦小姐想到這麽一個角色已經很不錯啦,況且王導執導的作品,絕對不能差呀!”
鄒悅神色不悅,眼皮一翻,不冷不熱的說,“我就是覺得這個角色完全是照着秦旦旦模子打造的。”
呃,秦旦旦死人臉,轉向鄒悅。
驕縱任性、潑辣難纏、心思歹毒......外加全LUO出鏡,鄒悅你到底有多恨秦旦旦,才極力推薦她這麽一個角色?!
同一時間在場三個還算憐香惜玉實則貪圖好色的男人竟然一致的沒有說話。
即便是王導,也不能昧着良心說這個角色有多讨喜,全程秀顏賣肉,本來他以為能找到個漂亮點的小嫩模出演已經很不錯了,誰知道鄒悅突然向他舉薦了一個新人,照片拿出來一看,乖乖!大美人一個呀,王導二話不說給秦旦旦內定了這個角色,別說試鏡,倒貼也行啊!
“我覺得秦小姐形象不錯,”姚晨遠似是而非的說了一句,舉起酒杯向秦旦旦示意,“不知道秦小姐有沒有興趣跟我們公司簽約?”
他溫潤的眼裏帶着笑意,自認找到了救星,秦旦旦心頭一下子敞亮起來,整個人神清氣爽。
挺直了脊背,兩眼晶瑩透亮,激動道,“我......”
“她早就決定簽我的工作室了。”鄒悅突然冷聲打斷兩人的對話,看秦旦旦的眼神不善。
鄒悅有錢,她老爹再不滿意一個當戲子的女兒,也樂意砸錢給她撐起了一個專人打造為她精誠服務的藝人工作室。
說秦旦旦簽了她的工作室也無可厚非。
姚晨遠假裝沒聽到鄒悅的話,已然固執的問秦旦旦,“秦小姐,鄒小姐說的是真的嗎?”
這下秦旦旦百分之百确信姚晨遠就是她的救星了,從鄒悅對姚晨遠的态度,還有王導和江浩時常露出的恭敬,秦旦旦了然,只要她名正言順的跟姚晨遠一起離開,鄒悅就算不滿也無力反駁。
然而世事無常,一般人的腦回路顯然無法與鄒大小姐媲美,在她大小姐眼裏,秦旦旦只能算屁民,當面斥責辱罵毫不過分。
“姚晨遠你什麽意思,你以為我鄒悅在說謊嗎?像秦旦旦這種貨色的藝人,我的工作室每年都要簽好幾個,獨她一個稀奇是吧?”
不過她最蠢的是連帶姚晨遠也不給面子,當場甩臉。
不理會她氣急敗壞,扭曲憤怒的臉,姚晨遠冷冷瞥她一眼,雲淡風輕道,“請鄒小姐不要曲解我的意思,我只是在履行一個經紀人最基本的職業義務,遇見好的藝人苗子,難道也不準別人看兩眼嗎?”
蹭得站起身!
哐當摔碎玻璃杯,細碎尖銳的玻璃渣攤在眼前一片狼藉,一雙本應明媚的眸子布滿了醜陋的嫉恨怨毒,指着姚晨遠,“你這是看兩眼,我看你巴不得将兩個眼珠子塞進她褲裆裏!”
鄒悅粗俗不堪的字眼令秦旦旦一瞬間眉頭緊皺,這個鄒悅長相不俗,內裏卻全是草包,易怒任性,與其說是驕矜高貴的大家小姐,還比不上市井潑婦!
王導見場面一下子失去控制,焦急地站起身擺手打圓場,“哎哎哎鄒小姐,這話說得就沒意思了......”
江浩也被這神展開的劇情搞得一頭霧水,但他不可能獨善其身,楞了一下,也來勸解她,“是呀鄒悅,你別不看場合亂發脾氣呀,姚少就算脾氣好你也不能這麽得寸進尺啊!人家秦小姐一直都沒說話,你這樣太沒禮貌了,快些道歉,自罰一杯!”
江浩這話其實有偏護鄒悅的嫌疑,沒看見姚少的臉都快黑了嗎,這個蠢女人要是識相,最好乖乖認錯!
但顯然鄒大小姐被寵慣了,直接又扔了一個玻璃杯砸向江浩。
“我憑什麽跟這個賤人道歉!我就應該拿刀劃花她的臉,讓她一天到晚搔首弄姿不要臉的勾三搭四,搶別人老公勾引別人的心上人!”
“砰!”坐在沙發上的姚晨遠臉色黑漆如墨,一雙眼眸看向鄒悅蘊含着狠厲,警告她,“鄒悅!別給臉不要臉!”
“好了好了,不要吵了,大家都退一步,和氣生財和氣生財......”王導繞過面前的矮桌,過來安撫。
這些都是大少爺大小姐,他招誰惹誰了呦,真是作孽!
鄒悅如遭雷劈不可置信的瞪大眼睛,後退兩步,一臉的受傷仇恨,“姚晨遠你混蛋!你跟我有婚約,怎麽能當着我的面勾搭別的女人,你們一群賤男賤女給我去死!”
“啪!”
姚晨遠本來就坐在她身邊,站起身順手就狠狠給了她一巴掌,而他也不像表面那樣溫潤如玉,沒不打女人這個規矩!
“我說過,別給臉不要臉,我什麽時候跟你這個瘋女人有過婚約,我壓根就沒同意過!自己犯癔症滾回家折騰去,別在這丢人現眼!”
鄒悅這個女人今天真是踩到了他的底線,他今天為什麽會來,一些事還沒來得及跟她算賬,她自己竟然已經不知死活的上門找死!
“啊啊啊.......你們都是賤人!一群賤人!”鄒悅捂着頭尖叫,神情狀若瘋癫。
一開始秦旦旦就感覺出鄒悅好像有時情緒特別容易激動,現在看她這樣,她心裏不禁吓了一跳,鄒悅不會精神不正常吧?
“你!就是你這個賤女人,讓芷夏痛苦讓我也痛苦,我今天就毀了你,大家一起死,一了百了!”
說來遲那時快,還沒等秦旦旦想明白怎麽回事,一晃神還沒準備躲閃,鄒悅已經拿起水果刀對着秦旦旦的手臂就是血淋淋一刀!
嗷,我擦!秦旦旦龇着牙捂着不停滴血的手臂,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鄒悅你有病啊,老娘什麽時候惹你了!姚晨遠你快給我把她拉開!”
還沒逃離這個瘋女人就又被苦命的劃了一刀,秦旦旦哭喪着臉,痛苦的微蹙眉頭,直接對姚晨遠遷怒。
“鄒悅你給我住手!你在犯法你知道嗎?!”心頭急怒,爆吼一聲。
姚晨遠沒想到鄒悅這麽瘋魔,說動刀子就動,看到秦旦旦整個手臂血淋淋,簡直是心驚肉跳,他媽的,幸虧當時沒同意跟這個女人的婚約,不然哪是娶老婆,完全就是找罪受!
“我不管了,我不要管那麽多,只要這個女人在,你們男人就是瞎眼的畜生,芷夏那麽愛邵睿,我那麽喜歡你,為什麽你們的眼裏就只能看到這個女人,不公平,我不甘心......”刀刃抵着秦旦旦纖細的脖頸,鄒悅痛苦的邊哭邊嘶吼,淚水滑過她的妝容,一片黑一片紅,活脫脫的瘋子。
“媽呀!這什麽節奏......”江浩咽了咽口水,喃喃不知所措。
王導抹了一把汗,推他:“快去拉住她呀,鄒悅平時好好的,沒想到瘋起來就像個神經病一樣!”
江浩癟嘴,俊臉上一陣後怕,“可不就是個神經病,不就是一個女人嘛,男人在外尋花問柳有什麽稀奇,家裏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很正常呀,偏她大小姐脾氣,也不看看姚少買不買她的賬......”
“鄒悅你快給我放下,不然我報警了!”不說姚晨遠确實對秦旦旦有幾分心思,就哪怕一個陌生人平白無故受自己牽連而死,姚晨遠這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
張着嘴瘋狂的大笑,怨恨的瞪向姚晨遠,“你報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拖着你的心上人一起死,也算死得其所,我不冤!”
“你真是死不悔改!”
“我......”鄒悅還想說,突然“砰!”一聲,一個蘋果砸中鄒悅的腦門,一瞬間的安靜,她瞪大眼睛直挺挺的倒在了沙發上。
秦旦旦、姚晨遠還有王導像不認識一樣看江浩。
江浩讪讪的擺擺手,嘻嘻一笑,“呵呵,我這不是順手嘛,你們別這麽看我,她就是被砸昏過去了。”
深吸一口氣,姚晨遠惡狠狠,“砸得好,這女人瘋了!”
呃......秦旦旦龇着牙疼痛的捂住自己的胳膊,心裏頭極其感激江浩的這一砸,說實話,其實她不算太讨厭鄒悅,她不聰明,一開始就被林芷夏利用,性格偏激固執,聽起來也很無辜,但秦旦旦不是聖人,任誰這樣被不斷殘酷的對待,也會憤怒,所以說句難聽的,對鄒悅的死活,她真不在乎。
姚晨遠走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