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5)
舟将錯就錯将她打上你的标簽,之後也不用顧忌誰的眼光,住在一起好像更方便些。”
“表哥!!”
溫玠不可置信的看向邵睿,如何也想不出他怎麽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他注意到一邊女孩搖搖欲墜慘白恍惚的臉,一瞬間心痛的想要再也不管對面之人是不是自己表哥,上前去痛毆他一頓!
“只是同學而已,作為學長送一下晚歸的學妹不是很應該嗎,我沒有表哥你想的這麽龌龊!”
溫玠很憤怒,像是從來真正認識過他這位表哥一般。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秦旦旦搖搖頭,目露感激又歉意的看了他一眼,她今晚絕對不可能同意溫玠送她回家,這不僅僅因為邵睿的原因,更重要的,她不願再傷害溫玠。
邵睿和溫玠一同注視着秦旦旦一個人慢慢走遠,濃郁的黑幕下,兩個人都沒有說話,更沒有追上去,一種無休止的徒勞在他們周圍彌漫開來,一不小心,或許什麽時候爆裂開。?
☆、校慶表演報名
? 回到小洋樓,秦旦旦身心疲憊的将自己摔在床上,翻了個身,平躺在上面,目光呆滞的望着頭頂上的粉色紗幔。
“秦媽。”
秦媽飛速跑過來,“是,小姐。”
秦旦旦怔楞片刻,好似胃口大開,推翻了以前堅持夜晚不進食的原則,點了一桌子色香味俱全的菜。
“蟹黃豆腐、獅子頭、糖蒸酥酪......”
“小姐,晚上吃太多容易積食,”秦媽感覺到今晚小姐情緒不太對,慘白的臉上,小小年紀已經蓄滿清愁。
然而習慣了這段時間小姐的說一不二,身為一個仆人她卻不敢反駁小姐的決定。
“沒關系,我要吃,你快去弄吧。”秦旦旦揉了揉眉梢,不容置疑的打發掉秦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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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完澡,秦旦旦來到餐廳,白色的餐桌上布滿了各色各樣美味的佳肴,秦旦旦來者不拒,無所顧忌的不停夾菜,談不上狼吞虎咽,但最後她着實用了不少,連白米飯都要了兩碗。
自作孽不可活,這段時間秦旦旦極其注重養生,像今天這樣的暴飲暴食顯然引起了她身體的抗議,半夜睡醒,肚子脹痛的死去活來,瞥到床邊秦媽特意留下的藥,秦旦旦拿起來無可奈何的吞了一粒,回去後仰躺在床上,一瞬間感覺自哀又自悲。
高一C3班課間。
俞囡沁一身粉嫩公主裙走過來,擠掉鐘琳坐在秦旦旦身邊,“旦旦,校慶我們班報節目,吳媛媛讓我問你報什麽?”
吳媛媛就是那個自開學就莫名與秦旦旦不對頭的女生,秦旦旦轉頭看到那個倚在班長闵旭修身邊柔聲細語的女孩子,長卷發披肩,帶着水晶鑽發箍,小姑娘長得也挺漂亮,尤其會打扮,藕粉色連衣裙更襯得她皮膚白,只一雙眼睛讓秦旦旦瞧不上,太尖酸刻薄。
“我不想報名。”對這種大出風頭上輩子經歷太多的事,秦旦旦沒有絲毫興趣,她現在就只想為以後的快活日子找個靠山。
“別呀!”俞囡沁急了,杏眼一瞪,“我跟鐘琳都報了節目,怎麽能獨獨你一個不參加!”
鐘琳在一邊慎重的點點頭,連手裏的小鏡子都放下了。
“你可能不知道,天華高中一直有個參加學校活動加分的傳統,尤其我還聽說這次校慶學校花了大手筆,以前畢業的校友們,梁城一些領導還有好些名牌大學的校領導都收到了邀請,如果這次表演出彩,就不單單是加分的事了。”
秦旦旦面露疑惑。
鐘琳一拍她的腦門,恨鐵不成鋼,“你想想,在市領導面前露臉不算什麽,我們這些人家的孩子也不稀罕,可名牌大學的領導們呢,這實在太難得了,要是一不小心撞了大運被看上,就我們這破成績,一飛沖天,也不是夢啊!”
“還能這樣?!”秦旦旦不信。
她成績不好,早早死了上大學深造的心,從她來到這裏就清楚,大學這種高等學府都是有學識的人進的,哪能像鐘琳說的那樣,簡簡單單表演個節目就讓進了。
上輩子岳襄王世子欲拜眠山不出世大文豪董琦先生為師,世子才學不出衆,過不了先生設下的三關龍門陣,連拒三次岳襄王找遍人脈為其周旋也不敢用權勢壓迫。
然而盡管如此,沒有才學的世子最後只能灰溜溜被先生掃地出門,并勒令其終身不得踏入眠山半步,岳襄王憤怒不甘也無可奈何。
這裏學府雖然衆多,但門檻也頗高,秦旦旦素來有自知之明,從沒有半分念想。
鐘琳見秦旦旦這小妮子竟然不相信自己,一腳跨在椅子上,狠狠的撸起袖子,憤然道,“兩年前我們的學姐,憑借一副‘晨曦觀鳥圖’被T大破格錄取,人家也是C班的!不信你去問問,看我鐘琳是不是撒謊!”
秦旦旦信了,鐘琳肯定不會拿這事騙她,她既然說得有理有據,那就只能說明這是真的!
沒想到自己這輩子認為的那些旁門左道竟然還有這些用處,秦旦旦興奮之情溢于言表,漂亮的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俞囡沁。
“囡沁,你快去跟吳媛媛說我要跳‘羽衣’!”
“羽衣?”俞囡沁一愣,“沒聽說過呀。”
秦旦旦這才想起來自己跳的應該算是古舞,她跟俞囡沁解釋不了‘羽衣’,只好道,“這是段古舞,你沒聽過很正常。”
俞囡沁驚訝的瞪大了眼,看向秦旦旦不可思議,她沒想到秦旦旦還會古舞,鐘琳也不可置信的看着她,就這種體育課上跑兩圈都想盡辦法逃課的人,會有那麽大毅力練跳舞?
秦旦旦才不管她們怎麽看,既然下定決心要在校慶上脫穎而出拿下進入大學的名額,秦旦旦一掃之前的沒精打采,整個人充滿了鬥志。
一段精彩絕倫的獨舞需要舞者花費大量的時間和精力,這不單單是舞蹈動作的精确到位,更重要的是感悟其中所蘊含的美妙意境,舞是一場華麗的表演,更是一段傳奇的演繹。
秦旦旦要跳的‘羽衣’,動作不算複雜,但其中有幾個精妙的手勢和身體的延展非常出彩,往往能夠給臺下的觀衆帶來豐富絕妙的視覺享受,對付校慶這種大型演出活動尤其适合。
上輩子這出舞秦姨娘表演了無數次,可以說是手到擒來,輕而易舉便是滿堂喝彩,但對于如今的秦旦旦,她很擔心這幅身體的柔韌度夠不夠,尤其是在她重生以來一直荒廢基本功的前提下,秦旦旦這時候才驚覺自己竟然成了個斷手斷腳的廢人!
這不得不說強烈的打擊到了秦旦旦膨脹自傲的心。
放學回家,秦旦旦換了一身輕便的運動服,長發高高紮起一個馬尾,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穿着一雙舞蹈鞋走進了秦媽臨時布置的練功房。
秦旦旦深吸一口氣,首先做出了幾個基本的拉伸下腰的動作,片刻後,她輕輕松了口氣,臉不再那麽僵直。
還好,這幅身體柔韌度沒有想象中那麽差,校慶還有一個月,應該還來得及。
這天雙休日,秦旦旦美美的睡了個午覺,讓老高将她送到市中心商業區那邊。
“小姐,真不用我來接你?”老高拉下車窗探出頭,有些不放心道。
秦旦旦搖搖頭,“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
老高不像秦媽是秦家的家仆,他只是受雇于秦媽給秦旦旦當司機,恰好昨天秦旦旦聽到老高打電話他女兒抱怨自己生日父親都回不去。
秦旦旦上輩子沒有爹,這輩子有也等于沒有,感受不到女兒對父親的那種孺慕之情,但聽到老高父女倆的歡聲笑語,她鬼使神差的想要今天放老高半天假。
老高心裏感激,但又擔心秦旦旦,左右為難,在秦旦旦臉上快要露出不耐煩的時候,才開着車絕塵而去。
終于沒有了老高的聒噪,秦旦旦舒心的呼吸一口,踩着高幫運動鞋走進一家高樓危聳裝潢大氣高端的商業大廈。
最近秦旦旦愛上了寬松簡約的運動裝,恰好天氣轉涼,綿柔的質地穿在身上溫暖舒适,一身亮紫色純棉運動裝,修身纖長,挎着單肩黑皮包,頭戴英文字母鴨舌帽的她,走進商場的一瞬間就抓住了衆人的眼光。
秦旦旦壓下帽檐,避開那些人無孔不入或驚豔或羨慕又或者嫉妒的目光,從容淡定的徑直走向運動品牌區。
她今天就是打算買些舞蹈用品的。
兜兜轉轉走進一家專門賣舞蹈用品的品牌店,秦旦旦一拿下鴨舌帽,店員就立馬笑臉迎上來。
實在是秦旦旦今天穿着運動服,貼身束腰,身材超好,尤其是胸部已漸漸發育完美的時候,融合一聲舞蹈家獨一無二的氣質,再加上她清麗脫俗的容貌,漂亮精致得讓人一看之下就挪不開眼。
“您好,請問你需要什麽?”
秦旦旦一愣,随後對緊緊盯着自己的清秀女生淡淡一笑,“我随便看看。”
有些客人喜歡導購随時随地跟在身後一邊參考一邊幫她們提衣服,而有些客人則喜歡自己拿主意,死皮賴臉跟在身後叽叽喳喳的導購只會讓她們厭煩。
陳麗雖然才幹這份工作不到兩個月,但很有眼色,從不罔顧客人的意願,秦旦旦說了随便看看,她就一直站在一邊看着,任由另一個喜歡偷奸耍滑拿腔作勢的老店員湊過去跟秦旦旦套近乎。
秦旦旦厭煩的擰眉,倘若不是對這家店的東西還算滿意,她早就走人了,哪裏還容許旁邊這個沒顏色的啰嗦聒噪。
就在她思索要不要開口趕走這個導購的時候,這時,店裏又走進一波客人,秦旦旦餘光一掃,竟然還是熟人。
只見兩男一女,一水的俊男美女,一直呆在秦旦旦身邊的導購瞬間抽身,比起看來看去什麽也沒買的秦旦旦,顯然這波一看就非富即貴的客人更有油水賺。
秦旦旦毫不在意,卻沒想到正好有人看見她,其中一個高個子桃花眼笑得邪邪的男神眼睛一亮,跨步走到秦旦旦面前。
“這麽巧啊學妹,你買什麽,學長給你參考參考!”?
☆、商場偶遇
? 秦旦旦淡淡一笑避開他落在自己臉上肆無忌憚的目光,低下頭掩蓋住眼中的厭惡,“買些舞蹈用品罷了,不用麻煩學長已經選好了,”說完向陳麗招手,“将這些包起來。”
陳麗飛快的來到秦旦旦身邊手腳麻利的過來辦手續。
宋中哲不在意她的冷淡,嘻嘻笑着恭維道,“原來學妹也是學舞的,怪不得我一直覺的你氣質這麽好!”
秦旦旦将頭別過一邊,微微傾身,狀似在看陳麗開發票,并沒有理睬他。
美女明顯拒絕的意思,宋中哲說不失望是假的,但他自認極有風度,做不來糾纏不休這種沒品的行為。
林芷夏看見秦旦旦的時候,臉上的笑容就淡了,說不出為什麽,但她由衷的不喜歡那個女孩。
宋中哲兩手插口袋,左右看看,一臉無趣,“還有多長時間,無聊死了!”
林芷夏手裏正拿着一雙舞鞋,潔白的指尖捏着鞋幫,高貴優雅,聽了他的抱怨,轉過頭似笑非笑,“怎麽?美女沒有勾搭到,陪着我就嫌煩了?”
宋中哲嬉皮笑臉習慣了,但很有眼色,林芷夏眼中的冷意其實很明顯,他微微一愣,轉而笑道,“嘻嘻,哪能啊,您就是絕世大美女,只要用得着我宋中哲的地方,不用二話,上刀山下油鍋絕不推辭!”
說完做了個飛奔的手勢,極其滑稽。
“別用你那套對付妹子的手段應付我,懶得理你。”林芷夏譏諷的瞥了眼宋中哲鐵青的臉,帶着笑意姿态優雅的走到邵睿身邊。
“阿睿,你給我看看,這雙鞋怎麽樣?”
林芷夏穿着新舞鞋笑着在邵睿面前晃了晃,做了個優美的芭蕾舞起跳姿勢。
邵睿點點頭,“還行。”眼神卻沒有那麽專注。
林芷夏抿了唇,動作僵硬,脫下鞋冷淡的遞給一邊殷勤不休的導購,“就這雙吧,連同之前的給我包起來。”
逛了一會有些累了,秦旦旦好奇的走進一家咖啡廳。
一邊品着咖啡,一邊悠閑的吃着新奇的小點心,悠然自得,甚至感覺午後的陽光也美上了幾分。
“叮鈴鈴叮鈴鈴......”包裏的手機響了。
秦旦旦擦幹淨手,奇怪的拿起手機,“喂你好......”
“......”
“囡沁?是,我在商業區這邊。”
“......”
“不用了吧,我剛剛走了很多路,腿酸得很。”
“......”
邵睿?秦旦旦一看自己今天的穿着,回絕道,“真不想去,沒聽說過也沒什麽可見識的,你好好玩吧。”要去勾搭邵睿也得打扮的漂亮些啊,就自己今天穿的,不行不行!
“......”
“南楓街十一號咖啡廳,怎麽了?”
“......”
“哎,我不去,你別來......囡沁!”
秦旦旦看着挂斷的通話,真是無法忍受俞囡沁咋咋呼呼說風就是雨的性格,都說了不想去,她還要過來接自己,胳膊擰不過大腿,在看到門外隔着窗戶拼命朝自己揮手的俞囡沁,秦旦旦無可奈何的結賬挎着包走出去。
坐進車裏,秦旦旦恹恹的倚着,支着下巴看向略過車窗一道道真實壯觀的風景,只覺得前世今生就像是這些略過的風景一般,光怪陸離充滿奇妙,但只有她自己知道,年老的心即便披上一層鮮活的血肉,最終也依然不再鮮嫩而走向腐爛。
清風吹拂着她的發絲,揚起一道優美的弧度,側着的臉龐,白皙精致,俞囡沁突然有種秦旦旦也随着這份翩然而去的心慌,她一把拉住秦旦旦的手。
“怎麽了?”秦旦旦疑惑的看向俞囡沁,不明白她一臉的焦急從何而來。
俞囡沁心裏慌亂個不停,帶着哭腔,緊緊握住她的手,“旦旦,你是不是不開心我逼着你去,你要是不想去,我現在就讓哥哥送你回家,你想做什麽就做什麽,你別這樣,我怕......”
怕什麽,俞囡沁說不出來,秦旦旦卻從她的話語中明了了什麽,微微一笑帶着暖意,敲了一下她的腦門,嗔怪,“胡說八道什麽呢,我既上了賊車哪有半途落跑的道理,還有,我怎麽忍心将這麽可愛的小公主一個人留在那裏呢!”
說完,親昵的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臉蛋。
俞囡沁也覺得自己犯了傻,又哭又笑像個瘋婆子,擦幹了眼淚坐好,兩人開開心心談話像什麽也沒發生過,然而那一瞬間的心悸,花開花落,俞囡沁一輩子也沒有忘記。
“到了,就是這,宋學長說要來開開眼界,我求着我哥帶我來的,你個不識好歹的還矯情,怎麽樣,今天長見識了吧!”
俞囡沁一手拉着秦旦旦走在俞為桦的身後,一路指指點點,金碧輝煌的大廳,奢華靡麗,珠光寶氣,秦旦旦卻覺得這裏處處透着古怪,走來走去,年輕漂亮妩媚勾人的女人還有清秀可人腰肢纖細的少年,像極了青樓妓院裏的妓女和小倌......
秦旦旦一眼看破,随即便憤怒的瞪向俞為桦,長得人模人樣,沒想到是個這樣的渾人,帶妹妹來妓院,這是一個兄長該做的事嗎?!
俞為桦注意到秦旦旦眼裏的怒火和指責,無奈苦笑,解釋道,“這裏是很正規的娛樂場所,裏面都是正正經經的人,而且我們也不幹些什麽,主要是看一眼就走。”
說完這些話,他心裏也奇怪秦旦旦一個十幾歲的純真少女怎麽會知道這個地方的,而且好像還深谙此道。
風塵之地的男女,再正經也是出來賣的,她見多了各種各樣五花八門的下作手段,也只有俞為桦這個蠢笨的人才會相信所謂正規!
秦旦旦想要拉俞囡沁立馬回頭,哪知道這丫頭已經一臉興味急急忙忙推開門走了進去,順帶不忘拽過秦旦旦一起。
奢華精致的包廂,一邊的皮沙發上坐了三個人,秦旦旦定眼一看就是邵睿三個,跟着俞囡沁在旁邊坐下,她注意到林芷夏的神色有些不對,像是隐含了怒火,然而一貫的淑女休養又讓她做不來撕破臉的事,只能僵持着,使得整個房間的氛圍都有些凝滞。
直到秦旦旦一行人過來,宋中哲好似突然找到了一個出入口,笑哈哈的對俞為桦招手,“為桦你快過來,你給我評評理,芷夏是不是無理取鬧,哪有男人不出來見場面的,她當阿睿是個水晶娃娃哪碰一下就碎,跟老母雞護崽子一樣,人正經的挂牌營業,正規的俱樂部,沒得被她說得不三不四。”
随後一指俞囡沁和秦旦旦,擡高下巴朝林芷夏譏道,“人家學妹都沒你這麽小家子氣,遮遮掩掩個什麽勁,愛玩就留着,不喜歡就走,沒人攔你!”話說到最後,語氣有些重。
秦旦旦目測宋中哲面前喝空的好幾個酒水瓶子,覺得他可能真是喝醉了,不然也不敢這樣跟林芷夏說話。
冷笑一下,這個二貨自己喜歡林芷夏,還當別人是傻子呢。
林芷夏羞憤氣惱,瞪着宋中哲的眼睛快要冒出火,最後憤然起身,一言不語踩着高跟鞋決然而去。
秦旦旦瞥到邵睿只是擡眼看了一下,手拿着酒瓶晃了晃,并沒有因為林芷夏為了他跟宋中哲争吵而做什麽,由此,秦旦旦對邵睿的冷情又有了更深的認知。
原諒我道行太淺,沒能降住你個妖孽!
“瘋女人!”宋中哲支着頭醉醺醺的嗤了一句,然後突然站起身,舉着杯子朝他們瘋瘋癫癫的喊。
“來來來!喝酒!今天我請客,不醉不歸!”
說完自己一個仰頭,對着瓶口,一整瓶酒被他‘咕嘟咕嘟’灌下肚,瘋狂的模樣就像個窮途末路的賭徒享受最後一天的狂歡,一醉方休,不醉不歸,一些來不及咽下的酒水順着他敞開的胸膛慢慢流淌下來,性感而又淫靡。
俞囡沁咽了咽口水,神情恍惚的湊到秦旦旦耳邊,看着宋中哲滿臉驚豔,“我天,宋中哲學長...帥到爆啊!”
秦旦旦轉頭看她,只見她一臉癡迷,十指交握緊貼在胸口,像極了夢幻無知的少女!
在秦旦旦眼裏,她只看到了宋中哲的痛苦以及奢求無望的悲哀。
想起剛剛絕塵而去的林芷夏,她只能說,求而不得,舍而不能,得而不惜,人生最大的悲哀。
秦旦旦好好的坐在角落裏,自己玩自己的手機,不時地跟俞囡沁講兩句話,突然宋中哲醉醺醺的來到她面前,一上來就強塞一瓶酒秦旦旦手裏。
“來,學妹,咱們碰杯!”
秦旦旦才不跟酒鬼啰嗦,放下手中的酒瓶,不給宋中哲半點顏面。
“不好意思學長,我不會喝酒。”
宋中哲臉色不好,似乎想不到秦旦旦這麽給他下臉,拒絕他。
“不會喝酒?”宋中哲輕嗤一聲,“這世上還有人不會喝酒的?要我說,人從生下來什麽都可以不會,但酒卻是一定要會喝的,人生幾度惆悵,不會喝酒怎麽行,來來來,別謙虛了,女孩子就知道裝,你們那些小計量我都懂,不就是拿腔作勢,譜擺得高高的嗎?不過漂亮的女孩有特權,男人就喜歡這套,你要真長得像隔壁翠花那個大醜B,我也不稀罕鳥你!”?
☆、攤上大事了
? 話說到後面越來越不堪,秦旦旦真想将酒瓶砸了甩他一臉,一個耍着酒瘋侮辱女人的男人,秦旦旦實在不想搭理他。
深吸一口氣,秦旦旦依靠在沙發上,神情冷淡,“學長......我真不會喝,也不想喝。”
呵呵,你哪方勢力,老娘稀的鳥你!
“好了好了阿哲,你跟一個女孩子計較什麽,旦旦她不喝,我陪你喝總行了吧,今天咱哥倆喝個你死我活......”
俞為桦也有些傻眼,搞不懂宋中哲這家夥怎麽揪着秦旦旦不放,你自己傷心難過,情場失意,也不必拿人家女孩撒氣啊。
說句難聽的,有種你就追上去,沒能耐的男人才在另一個女人身上找成就感。
“你閃一邊去!”宋中哲自覺受羞辱,一把推開俞為桦,惡狠狠的瞪着秦旦旦,手一指,“今天少爺我就要跟她喝!”
然後閃電般的快速捏住秦旦旦的下巴,完全撕開了僞君子的皮,一臉下流,“小妞這姿色不錯,開個價吧,多少錢?”
“學長,請你放尊重點!”秦旦旦毫不客氣,義正言辭道,一巴掌拍開他的手,要不是俞囡沁攔着,真想送他兩個大耳刮子。
姐出來賣的時候你還不知道在哪旮旯蹲着呢,開價?姐還看不上你呢!
“旦旦你別跟一個酒鬼計較,我看他也挺可憐的。”俞囡沁心底善良,看着宋中哲目露不忍。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秦旦旦心裏對宋中哲這種男人最鄙視。
“啪!”酒瓶一扔,碎了一地,宋中哲撸起袖子,像個卸了鉗的大螃蟹,四仰八叉也不忘張牙舞爪,可憐又可笑。
“你他媽知道自己在跟誰說話嗎?!少爺我瞧得起你是你的福氣,別給臉不要臉,真當自己多高貴一仙女吶,出了錢還不是一樣上!”
他歪着頭,上下審視一番,似在打量一件坐地起價的商品,“就你這樣的,價格可能得高些,一百萬夠不夠?”笑得邪肆張狂。
在秦旦旦眼裏,卻只是惡心,“有病。”
“怎麽?有錢也不行,是我這樣的看不上,那你看上誰?”
“這個?”指着俞為桦,搖搖頭,“你朋友的哥哥,你可能不好意思下手。”
指向邵睿,“還是這個?”
“不說話?看來你是瞧上這位了。”他笑得像只偷了腥的貓,好像終于找到了秦旦旦的弱點,下一刻就要毫不留情的将她打入深淵。
秦旦旦簡直要被宋中哲氣死,憤怒的眼睛裏冒着火光,真想上去左右開弓抽醒這個蠢貨!
“低頭幹嘛,害羞?害羞頂個屁用!人家男神!追他的人全校占去大半,‘女生協會’聽過沒?專門給他設立的!”
說着,便開始扯邵睿被女生追得豐功偉績,秦旦旦聽着感覺不對,霎時臉就通紅,不要誤會,這不是羞的,而是氣的,老娘的事也是你這個小王八蛋能拿出來說的!
“哦,還有一個癡情的妹子,每天給他送東西,各式各樣,千奇百怪,簡直煞費苦心,前段時間還送了封情書,‘俏冤家’知道不?那詞香豔銷魂的,赤果果求歡求愛不要臉到只差将自己送上男人床了......”
俞囡沁也是個專業坑隊友的,竟然拉着秦旦旦的手,一臉興奮的跟她講悄悄話,“竟然還有這種不要臉的女生,真是長見識了!”
......
“嘿!我就奇了怪了,怎麽你們女生就喜歡這高冷的調調,堅持個十來年跟不要命似的,是不虐得你死去活來不痛快是吧,不過可惜了,這家夥就是個冷心冷肺的,你找他還不如找我......”
宋中哲越說越來勁,手舞足蹈宛若瘋癫。
“阿哲,你喝多了。” 邵睿突然冷冷的打斷他,面色沉沉,在昏暗的包廂裏,攝人而又鬼魅。
就是邵睿這種高高在上讓他不爽,不耐煩道,“我沒喝多!你別打岔,你是不是看上這女的了,”回頭看秦旦旦一眼,“恩,長得是漂亮,不過太不會來事了。”說完遺憾的啧啧嘴。
“別喝了,回去!”
這時的宋中哲就像個炮仗,哪點就在哪炸,邵睿的喝斥顯然成了最後一根導火索,徹底引爆了他積壓了十幾年的存貨!
“我操!你憑什麽命令我!我受夠了你一張死人臉,酷酷拽拽的,男神範?我呸!誰比誰高貴!你他媽就是個混蛋!芷夏喜歡了你十年,你給過她一個承諾沒有?!你不喜歡她別吊着她呀,我看了她整整十三年,比你還要多三年,她為什麽看不到我的存在,難道我的真心就是花心,就是垃圾,就是他媽的活該被無視嗎?!”
宋中哲指着邵睿的鼻子罵,邵睿一直冷着臉沒說話。
俞為桦張了張嘴,被這神轉折吓到了,感情今天一肚子火憋這沒發呢!
秦旦旦卻忍不住要為宋中哲拍手叫絕,甚至都不想跟他對自己今天的侮辱一般計較了,罵邵睿多爽了,尤其是光明正大的罵,你看邵睿都被罵得回不了話,秦旦旦鼓勵宋中哲多罵幾句。
“你為什麽不說話,你是心虛了吧,沒臉了吧,承認自己是個奸詐虛僞的小人了吧!”
“我恨你邵睿,我這輩子都恨你!”
宋中哲最後踉跄的後退幾步,神情恍惚,一臉悲哀,秦旦旦看着他頹然的坐下,又開始像俞囡沁那樣同情他,或許他不是沒膽量,他只是愛得足夠深,愛得時間太長,失去了再次拿起的勇氣。
秦旦旦不知道林芷夏以後會不會後悔,但她錯過了一段最真摯濃烈的感情,這是毋庸置疑的。
“別再無理取鬧了。”
邵睿心情也不好,從他今晚一直都在勸慰卻并不阻止宋中哲可以看出來,他也像是在為感情的事苦惱。
宋中哲一聲自嘲,“呵,原來今天我一直都是在無理取鬧......好吧,我承認今天自己幼稚,你把這杯酒喝了,喝了我就當作什麽都沒發生過。”
宋中哲突然遞給邵睿一杯酒,在座的所有人都搞不懂他什麽意思。
但大家看着邵睿還是喝下酒,他将杯底朝上,看了眼宋中哲,“行了吧。”
“行,怎麽不行,你邵睿大人大量,不跟我一般計較嘛。”送終者好似完成了一件夢寐以求的事,整個人又恢複了嘻嘻哈哈,剛才的瘋瘋癫癫就像是他故意裝出來言的一場戲。
到最後散場的時候,秦旦旦也不明白他到底有沒有喝醉,因為後來宋中哲表現的太正常了,跟邵睿、俞為桦哥倆好的喝酒玩樂,甚至在最後走的時候,還跟秦旦旦道了歉。
剛剛還将她諷刺挖苦的狗血噴頭呢,這下又誠摯的道歉,秦旦旦竟然出離的有種受寵若驚的變态感。
秦旦旦是最後走的,俞囡沁要照顧喝得爛醉如泥的俞為桦,并不方便送她回家,她也堅持沒要求。
夜晚,燈火通明,霓虹燈閃耀迷人,秦旦旦深吸一口氣,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肩膀,站在路邊,看向前方行駛過來的出租車想要招手。
這時,身後突然伸出一只手臂,将她的肩膀狠狠按住。
“啊!”秦旦旦一聲尖叫,吓得向前就跑......
“別吵!”那人一身低喝,手掌緊緊扣住不讓她動彈分毫。
這個聲音太熟悉了。
秦旦旦猛然回頭,一眼就看見了擰着眉目露不悅的邵睿。
你還有臉不高興,每次都在背後裝神弄鬼吓死人的到底是誰啊!
秦旦旦沒好氣的拉下他的手,“什麽事?”
剛才好像看見他将宋中哲送上了車,怎麽他沒一起走?
邵睿不回話,拉起秦旦旦的手就往前走,他人高馬大,步伐又大又快,秦旦旦被他拉得踉踉跄跄,氣喘籲籲不止簡直是小跑着一路被強迫跟着。
“你到底要幹什麽?!”秦旦旦終于得以甩開他的手掌,氣呼呼的揉着自己被捏痛的手腕,恨不得劈了邵睿。
“把身份證拿出來!”
“什麽?!”環顧四周精美的裝潢,秦旦旦這才後知後覺的發現,自己這是被邵睿帶進了一家酒店!
再看坐在櫃臺前一臉揶揄的阿姨,秦旦旦簡直要氣昏了頭,欺負我重生來的不知道什麽叫開房啊!
秦旦旦憤怒的瞪他一眼,轉身就要走!
真是受夠了,不顧她的意願帶她來開房,還要用她的身份證登記,世上怎麽會有這麽無恥又下流的男人!
事情最終不能如她所願,秦旦旦眼睜睜看着邵睿用他的身份證登記了一個房間,二話不說拽着她進去了房間。
“你有病啊!你讓開!讓我走!”秦旦旦被邵睿摔在潔白的大床上又尴尬又惱怒,騰的站起身,憤怒的想要推開他,一觸手全是硬邦邦的肌肉。
邵睿此時雖然還是一個少年,但他的力氣絕不是秦旦旦這種弱雞比得上的,秦旦旦對抗邵睿,無疑蚍蜉撼樹,自取滅亡!
這還不算什麽,邵睿這厮竟然一只手像拎小雞一樣拽着秦旦旦的後頸,一只手騰出來慢條斯理的脫衣服。
秦旦旦被他吓得尖叫,兩只手狠狠的拍打在他身上。
“啊邵睿你個神經病!你有病啊,滾開!你個混蛋發情找別人去,幹什麽要羞辱我!”
邵睿被她罵得停下了手,看向秦旦旦冷冷嗤笑,“羞辱你?不是你給我寫了‘俏冤家’嗎,‘摟一摟,愁便解;抱一抱,悶巳消。縱不能跟心肝郎,樂個通宵,急匆匆,豁出小命,快把那鳳鸾交,即便是一霎時,澆澆火也是個好’。”
裏面的詞被邵睿用冷淡的聲音讀出來,低沉回轉,将秦旦旦面上臊得要死,妥妥的黑歷史,秦旦旦側頭避開他的目光,咬着唇支支吾吾半天也找不出話反駁,愣神半天,自己運動服的拉鏈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