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
她人的指桑罵槐,她成績本來就不好,這是事實,沒什麽可理論的,只面上一派誠懇虛心接受。
“關曉!”林芷夏皺着秀眉低聲呵斥一聲。
秦旦旦這才知道這位說話刻薄的學姐原來叫關曉,再看看學校校花林芷夏學姐,對着她滿臉歉意,說話溫柔細語,“學妹你別在意,她這人口無遮攔罷了,好好的話被她說得這樣氣人!你別放在心上,其實學姐們也是為了你們好。”
呵,又來一裝模作樣的。
關曉得意一笑,微微挑釁,“聽見沒有,學姐是為了你們好!”
秦旦旦笑笑,并不與林芷夏話外音一般計較,一時圖口舌之快而已,反正她倆終究是情敵、對手,一時的輸贏并不代表一切。
而她深谙争寵技能數十年,難道還鬥不過一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
教養再好又怎麽樣,還不是如妒婦一般同一個素未謀面的女生交惡,在座的都不是腦子蠢頓之輩,看看邵睿緊擰的眉頭就知道了,她的含沙射影并不高明。
“學姐說的是,我也知道你們是為了我好,但女為悅己者容,我想每次在心上人面前都能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讓他看到我最美的時候,不為什麽,只奢求一個目光,我就心滿意足了。”
說完,秦旦旦羞澀一笑低下頭,不管林芷夏是什麽表情,總之,她才不會傻的放過任何一個能夠勾搭邵睿向他示愛的機會。
“你這麽好,是他沒有眼光。”溫玠看着秦旦旦,輕柔的低聲說了句。
秦旦旦聽到了嘴角一僵,随即又是心喜,雖然很有讓邵睿猜測他跟那位俊秀少年的嫌疑,但這句話同樣也能起到一個催化的效果。
抱歉啊少年,姐現在只想攻下邵睿這朵霸王花。
“還要不要吃飯了。”邵睿一如既往冷淡的聲音倏然打斷了飯桌上尴尬的氛圍。
俞為桦尴尬片刻,恍然道,“啊對對對,吃飯吃飯,翠玉齋的預約可難弄了,大家不要客氣啊,”說完轉頭看向身邊的俞囡沁,語氣溫柔,“囡沁要吃什麽,哥哥給你夾!”
女生的戰争即便慘烈也不見硝煙,俞為桦剛剛都快郁悶死了,搞不明白芷夏怎麽會跟他妹妹的一個同學這麽斤斤計較,這太不符合她一貫的作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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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家兩兄妹心有靈犀,俞囡沁一臉笑嘻嘻,“還是哥對我好!哥,我就要那個雞汁雞絲鹿筍。”
俞為桦笑笑,給她夾了一大筷,“慢慢吃啊,小豬!”
“哼!”俞囡沁不理他哥哥,又對秦旦旦認真道,“旦旦你要吃什麽不用拘謹,今天我哥請客,吃不窮他!”
她其實也對那兩個不知哪冒出來的學姐很不感冒,她帶來的朋友在他哥哥的請客宴上被下臉子,叔可忍嬸嬸不可忍!
還有那個全校第一校花林芷夏學姐,她今天總算看清了,也不是個什麽好東西!
感受到了俞囡沁的關心之意,秦旦旦點點頭,“我自己來就行。”
說實話,對眼前的這桌菜,秦旦旦提不起半分興趣,她的關注全部在邵睿身上。
可是這個男生卻一眼也不看自己,急死了,枉費了她剛剛那麽賣力的演出!真可恨!
俞囡沁知曉秦旦旦挑剔的毛病,也不多說她,轉頭便大快朵頤,而且邵睿學長秀色可餐,看一眼吃一口,完滿的滿足了俞囡沁的口腹之欲。
秦旦旦除了時不時偷瞄邵睿一眼,便有些無所事事。
美食哪有美男過瘾,鐘琳着迷的看着邵睿,口咬銀筷留着哈喇子,然後突然想起什麽,她躬下身子,暗暗戳了她一下,揚起疑惑的眉頭,“你什麽時候有喜歡的人啦?”
秦旦旦随便扯了個謊,湊近她耳朵小聲說,“我騙人的。”
哦,鐘琳了然的點頭,大概是認為秦旦旦主要是為了擺脫宋中哲的糾纏才這樣說的。
“燕窩美容又養顏,女孩子吃最好。”溫玠輕柔和煦的聲音一如他帶給秦旦旦的感覺,沉靜文雅,溫潤如玉。
面對他專注關懷的眼神,秦旦旦怎麽也說不出拒絕的話語,只好默默接過了他手中遞來的盛着燕窩的杯盞。
溫玠眼睛一亮,笑得很欣喜。
秦旦旦嘴角扯出一個笑容,心裏卻微微嘆息,總有種強烈的負罪感啊,這個少年的純淨,是她不忍傷害緣由。
“嘻嘻,那個小哥看上你啦!”
俞囡沁忙中偷閑,不忘揶揄秦旦旦。
秦旦旦被她弄得愈發尴尬,臉氣得微紅,心裏猛翻白眼,是好姐妹就不要拆臺了,叱了她一句:“別瞎說!”
俞囡沁将她的這種臉紅視為害羞和有意動,癟癟嘴,鄙視看了秦旦旦一眼。
“阿睿,你不是喜歡喝酒糧嗎,嘗嘗這道玫瑰銀露酒糧怎麽樣,聽說是翠玉齋特地尋來的古方精心制作而成的,我嘗過,別有一番風味。”
林芷夏端着一個白玉瓷碗,一臉柔和的笑看着邵睿。
邵睿停頓不過三秒,接過手,輕輕喝了一口放下,淡淡一笑點頭,“很美味,謝謝你。”
林芷夏臉頰暈紅,阿睿的這個笑完全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一時間覺得心裏甜滋滋的,再聯想到剛剛好似也是阿睿幫她解了圍,心裏更是撲通撲通跳個不停。
随即便是為剛剛自己的失态而懊惱,認為自己真不該因為莫名其妙的威脅感與秦旦旦打對臺,落了下乘。
邵睿男神的笑也只是昙花一現,轉瞬便又是冷淡的死人臉,秦旦旦心裏恨極,牙齒咬得‘霍霍’響,她做了這麽多事竟比不過林芷夏的一碗酒糧?!
狼心狗肺!
不知過了多久,秦旦旦突然一動,因為他發現邵睿眉頭間已經有些不耐煩,随時都有離席的可能。
“我去下洗手間。”秦旦旦在鐘琳耳邊小聲說了句,便站起身整理了下衣裙,快速離開了包廂。
果然一會功夫,邵睿的身影出現。
秦旦旦之前一直躲在大廳發財樹後面的沙發處,看到邵睿後,才尾随他跟過來,直到洗手間門口才急忙喊住他。
“學長。”
邵睿轉過頭,看向秦旦旦,嘴角勾起一彎弧度,又是那種嘲諷鄙夷的笑!
秦旦旦頂着他仿若有質的目光無處遁形,那種輕視鄙夷就像一把鋒利的彎刀要把她身上厚厚一層的虛假摳挖出來。
“學長,我能問一下為什麽你每次看着我都是嫌惡嗎?”
這是秦旦旦一直不明白的地方,她自認勾搭邵睿一直以來都是舉止有禮,行端無誤,不清楚他的厭惡從哪裏來。
聽了她的話,眼前清俊的男神似乎楞了一下,但随即便笑開了,看着秦旦旦就如同看向街邊的一坨冷硬發臭的狗屎,仿佛出離了某個特定的範圍就覺的惡心。
這便是秦旦旦最讨厭邵睿的地方,有些人即便是他不說一句話。也能将你諷刺嘲諷悲哀到塵土裏。
一如雍容華貴的齊王妃,一如養尊處優的德太妃......
他說道,“因為你有讓我厭惡的地方。”
雲淡風輕,卻毫不留情的将一個女孩子的臉面踩在了腳底。
“什麽?”秦旦旦以為自己聽錯了。
慢慢走到她面前,“除了一張乏善可陳的臉一無是處,以為自己有點姿色全世界的男人都非你不可,負數的智商也好意思出來賣弄,陰險狡詐,處心積慮,驕縱任性,不知羞恥!”
秦旦旦瞪大了眼睛,她從來不知道一個男人的嘴也能這麽惡毒!佩服啊!
“學長!如果你不喜歡我可以說出來,那些我送給你的東西也可以随便扔掉,但你憑什麽無緣無故羞辱踐踏我的尊嚴?!”
秦旦旦心裏惡毒的罵了男人千萬遍,恨不得撕了他的嘴,表面卻極盡表現,她臉頰漲紅,瞪着邵睿的模樣好似氣憤又委屈!
晶瑩的淚珠輕輕順着精致的臉頰滑落,連成一串,每一顆都仿佛承載了落寞與酸澀,一滴滴極力撩撥着邵睿冷硬的心弦。
這讓他感到煩躁,氣堵于胸,悶得發慌,又無處發洩!
看着她粉嫩的鼻頭微微聳動,像只可憐又可愛的小獸,讓人忍不住想要捧在手心......
邵睿鬼使神差的向前傾了身體,雙唇印上了秦旦旦柔嫩的唇瓣。
唇瓣甘甜絲滑,邵睿從來沒有過這樣的體驗,禁受不住更深的品嘗了一口,有種淡淡的清透果香的味道,他忍不住又吮了吮。
“噠噠噠......”是腳步聲!
“唔唔......”秦旦旦捶着邵睿的肩膀,頻頻掙紮,嘴裏含糊不清,腳步聲越來越近,她心裏剛剛湧起的得逞的喜悅已經完全被驚吓代替了。
等等等,她勾搭邵睿就是為了錢,可不想被別人知道!
邵睿食髓知味,他從來不知道唇舌纏繞吮吸會是這樣美妙又美好的滋味,仿佛神仙上了天,一時之間哪裏容得了秦旦旦的退縮,伸手掐住秦旦旦的細腰,往他胸膛一扣,一個旋轉兩人進了旁邊的男洗手間。?
☆、強吻
? “嘭!”
秦旦旦還沒反應過來,人已經被反壓在了門後再次卷入一陣變本加厲的肆掠之中。
熱氣暈染中,秦旦旦有些迷迷糊糊的想,讀書好的人果然學什麽都快。
兩人身體沒有一絲縫隙的緊貼在一起,邵睿一手輕輕撫摸着她脆弱的後頸,強行用舌頭撬開秦旦旦的唇舌,像飓風一樣襲卷了秦旦旦口中甜美的滋味。
美人呵氣如蘭,唇舌綿軟香糯,微挺的小胸脯隔着襯衫貼在他的胸膛上,隐隐的帶着別樣的悸動,邵睿知道自己這樣的行為是不妥的,但同時心裏又有另一個聲音像魔鬼一樣誘惑着他,這個女人是自願的,邵睿這樣說服自己。
邵睿第一次接吻,沒有經驗還尤愛橫沖直撞,秦旦旦有苦難言心裏罵娘,嘴唇和舌頭被舔咬得疼痛發麻,心裏憤怒又有些隐秘的得意。
剛剛不是還說我不知羞恥嗎?小樣,現在自己又在幹什麽勾當!
風卷殘葉之後,秦旦旦細細喘息着,一雙明亮水潤的眸子蘊含着柔媚的笑意,豔紅的丁香小舌狀似無意留戀的在唇瓣上舔弄。
邵睿被她這般勾人的動作激得眼睛倏然漆黑如墨,泛着危險的幽光。
色胚!
秦旦旦心裏暗罵,面上卻又是一派楚楚可憐惹人憐惜的模樣,像個受盡淩虐的小媳婦,凄慘而誘人,而邵睿便成了那吃幹抹淨喪盡天良的惡漢子!
“學長,你......你怎能如此羞辱于我,失了清白,我還有何臉面茍活于世,索性讓我一杯鸠酒死了幹淨!”
聽說讀書人就喜歡貞潔的女子,秦旦旦不介意在邵睿面前裝模作樣表現一遍。
沒想到眼前的男生心冷如石,冷冷嗤笑,拇指一擦唇,鄙視的看向秦旦旦,“古裝劇看太多腦子不夠用了吧,虛僞的女人!”
秦旦旦傻眼,邵睿這是不打算承認?
不行!那她豈不是白白表演一番了!
她急了,暈紅的臉猶如三月裏盛開的桃花,嬌豔欲滴,指着邵睿,憤憤,“你毀了我的清白難道不應該負責?!”
“你自己倒貼上來的,送到嘴邊,我不過順其自然的享用罷了,況且,”說完停頓一下,眼帶輕蔑的在秦旦旦身體上繞了一圈,尤其是在她的胸前,其中的不屑簡直要化為實質了,躁得秦旦旦臉頰通紅。
她就說男人很看重胸口那對白兔嘛!
只聽他說“我也沒把你怎麽樣吧。”
剛吃了開胃餐,邵睿已經有了向惡霸進軍的勢頭,這完全出乎了秦旦旦的意料,就是她上輩子無緣無故被人輕薄也是要負責到底的,現在邵睿竟然要推卸責任,要知道是這種結果,她剛才怎麽可能半推半就......
占了便宜還不想出血,哪來這麽大臉!
“不行!學長怎麽可以這麽欺負學妹,你要是不對我負責,我就......我就......”
......她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麽。
邵睿截住她的話,冷淡寒涼,“你就怎麽樣?告訴老師?”
“秦旦旦!你以為自己還是個一年級的小學生嗎?這種事也要告訴老師?單純也要有個限度,還有,在我面前裝純是行不通的。”
邵睿以為她幼稚的可以,語氣諷刺。
秦旦旦氣得眼都藍了,看着邵睿就像看個怪物,什麽清俊、儒雅,什麽高冷,這些都是眼前的混蛋裝出來的!
她一門心思為讨他歡心,最後竟然換來這樣冷酷羞辱的結局,秦旦旦氣得跳腳,心血流淌了一地。
不行,不能放過這個混蛋,秦旦旦在自己大腿上狠狠捏了一把,霎時,眼淚嘩嘩嘩往下流。
淚水滑過她玉雪白嫩的臉頰,濃密的睫毛像蝴蝶展翅般顫抖,小巧可愛的鼻頭粉紅,一瞬不瞬看着他,好似受了多大的委屈。
邵睿以前不明白女人眼淚的攻勢,今天在秦旦旦這裏一下子就體驗了兩次,而每每都來勢洶洶,哭哭啼啼的讓人心煩,他心裏卻不願妥協,總有種被這個女人算計成功的屈辱。
他張嘴想要說些什麽,最後卻一聲不吭摔門就走了。
聽到響聲,秦旦旦茫然轉頭,眼淚迷蒙了眼睛,微張着嘴,一瞬間有些錯愕。
回到包廂,大家已經吃得差不多了,鐘琳跟秦旦旦抱怨:“你怎麽去了這麽長時間,就算不想吃,也不用傻愣的呆在外面啊,都沒人跟我講話。”
秦旦旦是在邵睿走後又過了好一會回來的,她心情也不好,呸!浪費老娘這麽多心血!
對鐘琳的抱怨只好笑笑,“我出去玩了會手機。”
玩手機是秦旦旦最近新的興趣愛好,因為她已經瘋魔到在課上偷偷摸摸玩手機了。
鐘琳翻了個白眼,顯然對她的無趣已經絕望。
突然,鐘琳捏住了秦旦旦的下巴,秦旦旦瞪大眼睛不明所以。
定定的看了兩眼,鐘琳奇怪道,“你塗了潤唇膏?”
秦旦旦不化妝不塗口紅,突然之間塗了潤唇膏尤顯得唇色越發飽滿潤澤,要知道美人的唇形也是極美的,一彎一翹,極盡妩媚動人。
哪怕鐘琳身為一個女人,都忍不住想要上前咬一口。
秦旦旦心裏一緊,拿下她的手,狀似無意的笑道:“突然感覺唇有些幹就塗了一下,效果還不錯吧。”
說着對着鐘琳抿唇一笑,極盡挑逗。
這其實是秦旦旦剛剛在翠玉齋旁邊的連鎖超市買的,為的就是掩飾被邵睿咬破的嘴唇,不然她怎麽也不願意塗這種油膩的膏脂。
鐘琳被她調戲的心頭一跳,臉紅的轉過頭,掩飾般的低聲道,“恩,我也覺得你用這支很漂亮。”
媽蛋!明明長得跟仙女一樣,為什麽看着比妖精還魅惑!
兩人說話很小聲,叽叽歪歪一通,不謀而合的窩在一起盡量充當小透明。
俞囡沁打發掉他哥,嘴角咧着大大的笑,跟秦旦旦和鐘琳宣布了一個“爆炸性”的新聞。
“這邊結束後,宋學長提議去KTV,你們猜怎麽着,邵睿學長竟然同意了!”
說這話的時候,秦旦旦掩飾着偷瞄了邵睿一眼,只見他正跟宋中哲談着話,神态自然,仿佛一點也沒有被剛才的事影響到,秦旦旦心裏氣憤不已。
俞囡沁實在高興壞了,她是一定要去的,也想讓她的朋友們一塊去。
可是顯然,她的希望落空了。
鐘琳倒是頗為意動,但她家每周日都有家宴,肯定去不了,秦旦旦倒沒什麽,其實她也想出去見識一番,但今晚她不準備去。
連番失利,秦旦旦覺得自己有必要回去好好反省反省。
“what?旦旦你怎麽也不去?!”
秦旦旦對俞囡沁歉意一笑,擺擺手,“不好意思啊囡沁,我身體不舒服,好像要感冒了,我就不去了,你跟你哥他們玩得開心點。”
“不要不要我不要,”俞囡沁哭喪着臉,拽住秦旦旦的胳膊不肯松手,一臉控訴和不情願,“說好的姐妹呢!你們兩個不守信用的小婊砸!跟我去嘛跟我去......”
秦旦旦被她弄得煩不勝煩,也想過索性去就去了,但一瞄到邵睿那張冷淡的臉,什麽興致都沒有了,堅決不去。
最後好說歹說秦旦旦和鐘琳都沒答應俞囡沁,可想而知,俞囡沁走的時候臉拉得又長又黑,冷酷的炎導致不要錢的往她倆身上招呼。
将秦旦旦和鐘琳差點戳成了篩子......
回去後秦旦旦想了很多。
她完全恨透了邵睿對她的無視,一時的落敗,反而激起了她沸騰的鬥志,再次下定決心要拿下邵睿,花他的錢,睡他的人,最後再甩了他!
不知不覺有了未來美好的暢想,再回首目前受的這些冷遇委屈,秦旦旦已經能夠選擇性視若無睹了。
課後,秦旦旦在埋頭苦思她追邵睿的花招,送花不行,太招搖,壓馬路,還沒到這步,而且兩人又不在同一個教學樓,連走廊上來個偶遇都不能夠……
随後想到什麽,秦旦旦掏出手機,登上QQ,噼裏啪啦打出一連串文字,點擊發送,然後眼睛不錯的盯着屏幕。
“叮鈴叮鈴……”
秦旦旦眼睛一亮,喜形于色。
小美女:男追女隔座山,女追男隔層紗,只要你不是太醜,追的不是校草,還是很簡單的。
‘小美女’是秦旦旦加入的女生協會裏面一員,兩人同為小透明,在一大波妹子為了男神舌戰撕逼的時候,從不在群裏多講一句話,屬于那種潛水到悶死也不願浮屍的堅挺妹子。
難得的是,小美女是秦旦旦試加的第一個好友,之後兩人一丘之貉臭味相投,發展到現在簡直一發不可收拾。
小美女就是秦旦旦傳說中的網友,不知道對方姓名,不清楚對方長相,不了解對方生活……
大美人:那你快說說我該怎麽做?
秦旦旦并不覺得自己那些手段不好,但一而再的失利給了秦旦旦一個警醒,或許她的招數趕不上本土潮流?
小美女是這個時代的人,應該比自己這個半吊子經驗多些,因此秦旦旦對她抱了很大的期望。
小美女:吶,我現在問你,你是不是真的喜歡他,喜歡到不管不顧一定要跟他在一起!
大美人:……
當然不可能,喜歡他就有鬼了!
她說不出假話。
小美女:別想逃避!
小美女:換個問法,他和男神,你選哪個?
大美女:他!
男神就是他,不選他選誰!
小美女:……我已經感受到了你對他濃濃的渴求,這是真愛,鑒定完畢!
大美人:別扯了,快教我怎麽......追男生啊!
她本想說勾搭來着,可為顯自己心思單純無比,她可恥的換了個詞。
小美女:首先,你要向他表明自己愛的心意,一封充滿熱情愛戀的情書必不可少!
大美人:情書沒用!
小美女:怎麽沒用?!
小美女的反應好似特別激烈。
大美人:我已經送過情書了,可他完全沒有任何反應!
小美女:那一定是你表達方式太過含蓄,無法給他心靈的沖擊!既然一封情書承載了你所有情感的寄托,就一定要極盡纏綿火熱,你的愛有多深,情書就要寫得多熱情火辣,注意!不要在乎臉皮,那真的不能當飯吃!
秦旦旦被小美女說服了,她思前想後猜測可能是自己之前那封信寫的太內斂含蓄了沒有打動邵睿的心,她想了想,決定再寫一封足夠火辣熱乎,纏綿悱恻又愛意缱绻的情書!?
☆、羞辱
? 高二A1班教室,安靜得有些異常,沒有講話聲,除了同學們屏息哈氣緩慢而綿長呼吸,出奇靜得像座墳墓。
宋中哲不清楚他身邊的小夥伴到底怎麽了,從那天晚上開始就一直這樣一副冰塊臉,身上的寒氣好似又下降了幾個攝氏度,他覺得,明天或許他就應該穿羽絨服來學校了。
下午第二節課是秦旦旦他們班的體育課,體育老師是個有八塊腹肌身材魁梧的猛男,而跌破人眼睛的是他們班的體育課代表卻是一個高挑苗條的美少女--鐘琳!
“鐘琳,我肚子疼,你待會幫我跟體育老師請個假呗。”
秦旦旦扯着鐘琳的背帶軟綿綿的撒嬌,自從知道這裏的人最吃這一套,秦旦旦就無師自通習得了此等高超技能,靠着這張精致完美的臉,她向來無往不利。
但有句話怎麽說來着,‘常在河邊站哪有不濕鞋’,鐘琳翻了個白眼,平靜的看了她會,很無奈,“旦旦,從開學到現在,哪次體育課你不是肚子痛就是大姨媽來!你當楊老師傻的呀,人長得粗心又不粗,不就是小跑兩圈,至于你這麽要死要活的嗎?!”
“你不懂!跑步會使小腿肌肉發達,那麽粗,我才不要!而且我真的肚子痛,昨天肯定吃了什麽髒東西,你就幫幫我吧,求求你了!”
秦旦旦說得義正言辭,撒起謊來眼都不帶眨一下,她知道鐘琳肯定不相信她的鬼話,這樣說,完全是為了表達一種态度,誓死不上體育課!
“下次撒謊找個合理借口吧,懶鬼!”鐘琳沒好氣道。
“好姐妹好姐妹……鐘琳姐姐!”
秦旦旦死皮賴臉軟磨硬泡,鐘琳被她搞得煩不勝煩,徹底沒了脾氣,只好一次次助纣為虐。
秦旦旦搜腸刮肚,利用這節體育課偷偷摸摸寫了一封沒羞沒躁熱情似火的情書給邵睿。
傍晚,等同學們都放學後,秦旦旦小心翼翼潛到高二A1班後門,走廊上左右看看無人,熟門熟路的走了進去。
這時,處理垃圾的大媽正在将塑料瓶放進麻袋裏。
秦旦旦走上前親切的打招呼,“阿姨,幸好你在,不然我今天就白跑一趟了。”
大媽一轉頭,看到是她,笑得很和善,連額頭上的黑痣都楚楚動人,“是你呀,前幾天怎麽沒過來?你哥哥身體好些了嗎?”
當初秦旦旦騙大媽,杜撰了莫須有的哥哥跌斷了腿每天需要進教室為哥哥拿作業回家的理由。
原本以為這次要破費一番口舌,只是沒想到大媽還記得,秦旦旦愣了會,才自然誠懇的笑道,“好些了,前幾天回來上課,哪知道體力支撐不住暈倒在課堂上,又回去休養了,今天我還是過來給他拿作業,真是太麻煩阿姨了。”
“唉,你哥哥學習太刻苦了,你快去拿吧,我待會走。”
大媽感嘆一聲,看着秦旦旦就好像看見了某個悲苦凄涼的家庭。
秦旦旦嘴角一抽,快速跑到邵睿座位将情書塞了進去。
“每天給斷腿癱瘓在床的哥哥拿作業回家?你還真是滿口謊言。”
“啊!!!”
突然響起一道鬼魅的聲音,吓得走在樓梯上的秦旦旦一腳踩空,懸傾着身體一頭栽向瓷磚砌的臺階。
峰回路轉,後面一個人及時拉住了她的手臂,摟緊她的腰一個跨步站穩在平地上。
秦旦旦肚子裏的火快要燒爆了膛,憤怒的踢了他一腳,她又驚又怕,眼裏冒着火光,恨不得将邵睿拉出去重打八十大板!
最好是皮開肉綻!
一把推開面前這個可惡的男生,憤怒的指着他鼻子罵,“人不做做鬼,你有病吧!”
反觀邵睿這厮,全無半點羞愧,眼神冷淡,“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你做了什麽這麽害怕?”
“你……”
秦旦旦被噎得一句話說不出來,明明是眼前這個人的錯,卻偏偏轉身将狗屎盆扣在了她身上,怒火不能發,還得為剛剛的心虛買單,秦旦旦覺的自己過不了多長時間就要得心絞痛了!
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着溫和,“邵睿學長,我不明白你為什麽每次都要曲解我的意思,我不是害怕心虛,只是誰都會被突然冒出來的身後人吓到吧。”
“那需要我給你向阿姨解釋一番你那位斷腿癱瘓的哥哥嗎?”
“……”
他果然聽到了……
邵睿看向面前剛才還氣焰嚣張,這會卻像個戳破了的氣球低着頭的女生,語氣寒涼, “呵,沒想到你花招還挺多,靠着這招在以前學校勾搭了不少男生吧。”
敢輕賤老娘,秦旦旦上去就想給他一巴掌,表面卻隐忍住怒氣,漲紅了臉,嬌嬌羞羞,小聲抱怨的嗫呶,“應付你一個冤家都夠了,哪裏還有其他男生!”
假意輕跺了跺腳,滿臉羞意,是不是還擡頭偷瞄邵睿一眼。
“你還有沒有臉了,”沉默了一會,邵睿又諷刺她,“女生要自愛。”
說得秦旦旦好像一個饑渴難耐的蕩婦,秦旦旦咬着唇一再告訴自己邵睿嘴毒別跟他一般見識,想想美好的未來,睡他甩他!
又一掐大腿,汩汩的淚水從漂亮的眼睛裏流出,秦旦旦就這樣靜靜的瞪大眼睛看着邵睿,柳眉輕皺,眼眸裏全是經受不住的疼痛和疼痛......
“我先走了,再見!”
啞聲說完,在淚珠滑落的一瞬間秦旦旦轉過身跑着離開了。
樓梯口下,邵睿沉默的看着前面逐漸消失在夜幕下的倩影,眸子裏一片晦澀。
“混蛋!破落戶!去死!”
秦旦旦一路跑又嘴裏嘟囔不停,心頭有一股氣堵塞住,難以宣洩,脫了外面一層光鮮亮麗的皮,邵睿就是個不折不扣蠻不講理狼心狗肺的混蛋!
幸虧自己只想要勾搭他,真要誰喜歡愛上他,能被他每天堅持不懈的冷言冷語糟踐磋磨死!
“秦旦旦!”
秦旦旦迷迷糊糊的看着路燈下那個模糊的身影距離自己越來越近,好似眨眼那人就站在了自己面前。
“溫玠?”
帶着濃濃的鼻音,秦旦旦差點叫不出人名,實在是眼前這個面容隐匿在黑幕下,身材颀長尤顯得幾分成熟俊雅的男生與那天斯文俊秀坐在邵睿旁邊幾乎沒有存在感的少年給人的感覺簡直天差地別。
她這才想起來,溫玠要在天華高中借讀一學期。
秦旦旦暮然的感覺臉頰微微發燙,她不自然的将發梢別在耳後,不敢擡頭看向男生。
八輩子沒出現過這種情況,她秦姨娘竟然看一個男生到臉紅了!
然而這番動作落在溫玠的眼中卻成了另一種表達,他想要伸出手,手掌已經懸在秦旦旦的頭頂,最後卻只是頹然的放下。
“你剛才是在哭嗎?為了那個人?”
自從上次秦旦旦承認自己有喜歡的人,溫玠就早已選擇放棄這段還未開始便已然終止的戀慕。
他的嗓音本來就帶着柔和溫情,一絲絲纏繞住,就像他的人,總給人一種被憐惜深愛的錯覺。
秦旦旦不知道自己為什麽又想哭了,只感覺心裏酸酸漲漲,當她終于忍不住想要看向溫玠的時候,淚水傾瀉而下,像響徹大地的第一道春雷轟然降臨,總給人措手不及又無可奈何。
“別哭,你別哭呀。”
溫玠沒有安慰女生的經驗,面對秦旦旦哭濕的臉少年目瞪口呆又手足無措,只能靠單薄乏味的話語進行安撫。
秦旦旦哭的時候沒有聲音,她只默默流淚,無聲無息,淚水沾濕了她巴掌大雪白的小臉,順着精巧的下巴慢慢滑落。
溫玠這才發現,原來秦旦旦只穿了一件單薄的T恤,領子有些寬大,隐隐約約現出了精致漂亮的鎖骨,下面是長長的裙子,露出腳踝,小巧白皙,一身簡單的裝束,越發襯得她整個人纖細脆弱,像極了水晶制作的完美工藝品,美好而又易碎。
看着這樣的秦旦旦,溫玠的心都要被她哭碎了,不知從何而來的勇氣,他堅定的伸出雙臂,這一刻只想滿足一個念想,将她納入懷抱,即使被讨厭。
“小玠。”
淡薄的聲音突然響起,就像一道驚雷,不費吹灰之力就瓦解了溫玠所有艱難下定的決心鬥志……
他漲紅了臉,轉過頭,讷讷的看向一步步迎面走來從容而又平靜的邵睿。
“表哥……”
邵睿好似沒有看到秦旦旦一般,路過她走到溫玠的面前,皺了下眉,語氣平淡,“不是讓你先走了嗎?”
對這個從小一起長大,強勢又果決的表哥,溫玠總有種依賴順從又無法反駁的複雜情感,“我……我想等你一起。”
“那走吧。”邵睿定定的看了他一眼,說。
“表哥,”溫玠漲紅了臉,鼓足勇氣,他飛速的望了一眼秦旦旦,好似很害怕她會露出鄙視自己的神情,然後第一次不願順從屈服,堅定不移的對邵睿道,“我想先将旦旦送回去。”
誰也沒想到溫會這麽說,秦旦旦心裏一緊,不知覺的別過頭躲開邵睿淩厲的目光。
邵睿嘴角揚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旦旦?”
似親切又似呢喃,卻又透着不容忽視的古怪,秦旦旦本應被朋友們以示親密稱呼的小名,在邵睿口中俨然被賦予了另一種危險的信號。
“她是你女朋友嗎?”直白而無情。
“啊?不……不是……”提及了他心頭無法言喻的痛,溫玠低下頭,神色難堪。
在邵睿的目光下,似乎他對秦旦旦一切隐秘見不得人的心思都毫無保留的暴露在了太陽底下。
“呵,”邵睿難得輕笑了一下,帶着無盡的嘲諷, “送一個與你毫不相幹的女生回家,你是腦子燒壞了嗎?還是你想順水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