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兩篇書沒有太多的關聯,新讀者也可以看得懂的
道你在做什麽嗎?你才登基幾天,你把朝廷的官員換了一大半,你招選了一批窮仕女,你一次又一次的得罪百裏家,這些,這些我都忍了,我也不管了,只當你一時當着女皇新鮮,想高高在上一把,可是你看看你現在是在做些什麽。”
“水國跟吳國都打到流國來了,她們那麽短的時間內,都占據那麽多城鎮,她們來勢洶洶,來勢洶洶啊,咱們流國什麽都沒有,什麽都沒有啊,咱們拿什麽跟人家打。咱們無論怎麽打,都是打不過人家的啊,既然打不過,那咱們賠點銀子,賠點兒土地,這不就是解決了嗎?”
納蘭少靈翻了一個白眼,索性坐下,給自己倒了杯酒,自斟自飲起來,任由太上皇在那裏唠唠叨叨,怒氣沖沖。
“可是你呢,你怎麽做?你居然派兵出去攻打水國與吳國,這仗怎麽打啊?我們流國又沒有錢,又沒有将的。還有平南王,你知道平南王野心勃勃的,你還讓她率十幾二十萬大軍攻打水國,還……還給了一千萬兩銀子,皇兒啊,你腦子是不是抽風啦,這種命令你怎麽能下呢?萬一平南王謀反,那可怎麽辦?你有想到這個問題嗎?”
“想到了。”納蘭少靈懶懶的道。
“想到了你還讓她去。你把徐家軍全部都調走了,到時候還有誰來保護都城的安危?更氣人的是,你……你居然連鳳後都調走了,派去打什麽吳國,皇兒啊皇兒,你到底在想些什麽啊,有鳳後在帝都,咱們就不用擔心那麽多了啊,可是鳳後一旦離開,多少野心勃勃的人,都會趁機謀反,到時候國不成國啊。”
“皇兒,你去哪,母皇話還沒說完呢,你趕緊的,趁她們還沒有率軍離開的時候,馬上下令阻止,咱們不打了,議和,議和就好了。有兩千萬兩的銀子,應該是夠賠償了。”
納蘭少靈臉色瞬間黑了。
碰到事情,只會議和,人家都打到家門口了,還要去眼巴巴的讨好人?難怪流國會越來越差。
納蘭少靈不想再聽她廢話,雙手負手,大步離去。太上皇急急的追了上去,大喊道,“皇兒,皇兒,你等等我啊,你聽母皇一句勸,趁現在還來得及,趕緊下令阻止。”
“母皇,朕告訴你,朕這麽做,自然有朕的道理,你別再嚷來嚷去了行不行?”
太上皇傻眼。怎麽都沒想到,皇兒竟然對她發火了。可是發火也沒用啊,這等關乎社稷的大事。
“皇兒……你聽我說,這仗不能打……”
“來人,把太上皇送回去歇息,別再讓她出來亂嚷嚷了。”
“皇兒,我是你母皇,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還是不是我的女兒了……”
“太上皇,您消消氣,陛下神思聰穎,她這麽做,定然有她的道理的,太上皇別再焦急了,您這麽大吼大叫的,陛下也難做人,還有可能動搖軍心的。”小多子一看情勢不對,急忙對着太上皇勸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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伺候太上皇這麽多年,他對太上皇多少還是了解一些的。太上皇無非就是關心這個國家,擔心自己的皇兒。
“陛下,也許陛下真能有把握打贏這一仗呢,要是我們贏了,以後就再也不用受水國跟吳國欺負了,她們以前欺負咱們的,還不夠多嗎?而且陛下手上,還有二十萬以前的淩家軍呢?陛下絕不會拿江山開玩笑的。”
太上皇一聽也是,可是她心裏還是慌得緊啊,“可是,派平南王去攻打水國,這……這怎麽聽,還是怎麽不對勁啊。”
“太上皇,您就別擔心了,朝廷裏一切都有陛下呢,您只管享福便是。”
“哎,算了算了,老了,管不動了,她愛怎麽樣就怎麽樣吧,哎,啓駕回宮。”
百裏府上。
百裏裳月剛回到府中,便被下人“請”進了正廳,大門砰的一聲關上。
百裏裳月看着緊閉的大門,以及臉色深沉的母親,大姐,二姐,心裏咯噔一下。
“啪……啪……”平南王兩個巴掌狠狠的扇向百裏裳月,直打百裏裳月打得嘴角溢血,眼冒金星。
不是她躲不過,而不她不能躲,只能生生的接下,捂着火辣辣的臉頰,百裏裳月直視平南王,毫無懼意。
“你這個逆女,你還是不是百裏家的人,吃裏扒外的東西,我打死你。”平南王怒吼,臉色鐵青。
“娘,別打了,三妹臉上傷得夠重了,再打下去,都要毀容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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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5:百裏裳月的煩惱
“毀了更好,省得她添堵。”平南王用力甩開百裏裳英的手,憤怒的吼道。
百裏裳英與百裏裳紅是想勸又不知該從何勸起。因為中榜名額一事,她們勸的已經夠多了,可是她們的三妹都不聽她們的話,寧願被活活打死,也非得要秉公執事,氣得她們也是火冒三丈。
百裏裳英一板臉,朝着百裏裳月使了個眼色,“三妹,還不快跟娘賠禮道歉。”
“我沒有錯,為何要賠禮道歉,國家選拔的是人才,不是臣子的心腹,國家需要的,是為人謀利的大臣,而不是官官相護的奸臣。”百裏裳月非旦沒有認錯,反而一如既往的理直氣壯,雖然依舊謙謙如風,儒雅風淡,卻是倔強得很,将背脊挺得筆直。
平南王一聽這句,恨不得再扇她幾巴掌,将她活活打死。枉她那麽多兒女中,最疼的就是她,結果,最讓她的失望的也是她,“你這個逆女,不孝女,我今天就打死你,省得你再去給陛下通風報信,吃裏扒外的東西。”
“娘,您消消氣,消消氣,三妹只是一時糊塗而已,她怎麽可能會幫着陛下來害咱們百裏家呢,三妹,你跪下,馬上給娘親道歉,你看你把娘都氣成什麽樣。”
“娘,您不能再打三妹了,再打下去,只怕所有人都知道咱們百裏家要做的事了。”
百裏裳英與裳紅拼命攔下,這才将平南王給攔住了,平南王氣得胸膛起伏跳動,差點氣死過去,半天喘不過氣來。
“娘……”
“娘你怎麽了。”
“娘……”百裏三姐妹一人一聲,皆是緊張地看着平南王。百裏裳月更是撲通一聲,跪了下去,“對不起,是孩兒不孝,孩兒不應該惹娘生氣。”
平南王聽到百裏裳月的話,再看她儒雅的眼裏泛着淚花,這才稍稍平息了怒火。
“娘,你看,三妹都知道錯了,您就別跟她一般見識了好嗎?三妹年紀還小,很多事情都不懂。”
“是啊,娘,以後我一定好好管教三妹,三妹早晚都會明白咱們的苦心的。”
“百裏裳月,我且問你,你剛剛去哪了?”平南王推開她們的手,坐在主位上,居高臨下看着跪在地上的百裏裳月,沉聲問道。
“進……進宮了。”
“進宮做什麽?”
“面見陛下。”
“你們都說了些什麽?”
百裏裳月猛然擡頭,雙拳緊握,這種事情,這種事情,她如何與母親說?
“三妹,娘問你話呢,你倒是回答啊。”百裏裳紅見三妹還在發呆,忍不住提醒道。
百裏裳月低頭,沉聲道,“陛下說,只要母親能夠好好征讨水國,只要她在位,便不會對百裏家動手,如果母親執意要反,陛下也不會善罷幹休的。”
“陛下怎麽知道咱們百裏家要反?是不是你跟陛下說的?”百裏裳英忽然問道。
“沒有。但是陛下早就猜到咱們百裏家有謀反之心,娘,大姐,二姐,你們聽我一句勸吧,咱們百裏家該有的,全部都已經有了,咱們好好做一個臣子就好,別去造反。這次陛下明知母親有謀反之心,還敢派母親親自出征,這分明就是要對付母親的。”百裏裳月一邊說着,一邊擡頭,直視平南王,心中一片焦急,想要勸說母親放棄謀反。
“娘,陛下她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麽簡單,水國與吳國勢不兩立,卻突然起兵造反,國庫空虛,陛下又是從哪裏得到的兩千萬兩銀子,淩家落敗,二十萬大軍,如今都握在陛下手中,陛下明知娘你會給她難堪,她為什麽又要在文武百官面前這麽做。娘親,大姐,二姐,這些事情,你們都想過嗎?”
百裏母女幾人紛紛陷入沉思。她們也在疑惑,不過那又怎麽樣,陛下想對付她們百裏家的心,已經昭然若揭了,朝中百裏家的勢力被一個又一個的拔掉,再這麽下去,百裏家在朝中可就沒有了。而且她們姓納蘭的那麽沒用,倒不如讓給她們姓百裏的。
“娘,放棄吧,我們一家人開開心心的在一起,有什麽不好,等把水國趕出流國國土後,咱們便一起辭官,一起回鄉下,我們好好過日子,月兒會好好孝敬你們的。”
“砰……”百裏裳月的話才剛剛說完,便被人一腳狠狠踹了出去,砰的一聲後腰撞到牆壁,發出巨大的聲響,疼得百裏裳月眉頭緊蹙,拼命忍住痛楚,重新跪好。
“混賬東西,我怎麽會生出你這個孽障,你到底是不是我百裏家的人?我們百裏家的人,哪個不人中龍鳳,哪個不是權傾天下,滿腔鬥志,可是你看看你,枉你身為百裏家的女兒,居然想着回鄉下種田,過那窮酸的日子,你個混賬東西。”平南王的怒火再次被挑了起來,破口大罵着。
百裏裳英與百裏裳紅也不再幫着百裏裳月了。
她們怎麽會有這麽蠢的妹妹。放着宏圖大業不要,還想着歸隐山林。她們百裏家的人,沒有一個貪生怕死之輩,她們就算要死,也要死得轟轟烈烈。
“三妹,枉你念了那麽多書,連這個道理都不明白,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如今陛下都要對付咱們百裏家了,咱們還不反擊嗎?這個天下,多少年,都是百裏家的人守着的,如今也該由咱們百裏家的人當了。”
“就是,三妹,你太讓二姐失望了。你難道不知道,要是我們成功了,那麽娘就是當今女皇,我們都是皇女了,天下也是咱們百裏家的,難道你想一輩子看人臉色嗎?”
百裏裳月恍惚一笑,笑容中有着濃濃的酸澀。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是這樣。
“三妹,陛下是不是還跟你說了,只要你跟百裏家斷絕關系,就會保你一命?”百裏裳英忽然問道。
百裏裳月不言,只是低着頭,可是她這個表情,足以讓在場的幾人都心知肚明了。
百裏裳紅一驚,重重的戳向百裏裳月的額頭,“你呀你,陛下那麽跟你說,你就全信了嗎?你還有沒有長腦子了?還是說,你真的就那麽貪生怕死,要跟百裏家斷絕了關系?”
“跟你說話呢,你聾了嗎?回答。”百裏裳英看到百裏裳月的慫樣,揚腿狠狠又踹了她一腳。她身為禁衛軍統領,武功自然不差,剛剛平南王也踹了她一腳,威力同樣不低。許是兩腳加起來,傷到百裏裳月的心脈,一口鮮血頓時吐了出來,五髒六腑劇烈翻湧。
百裏裳月掙紮着起來,滑下一滴眼淚,看着自己至親的人,眼睛模糊,哽咽道,“我從出生起,我爹便難産而亡,這些年來,都是母親與大姐二姐把我拉扯到大,大姐雖然與我不是同父所生,待我卻比任何人都來得親,我又怎麽可能跟你們斷絕關系,我身上流的,都是百裏家的血,跟你們一樣的血。”
百裏裳紅第一個心軟,忍不住別過頭。
從小她們最疼的就是三妹與四妹,四妹已經死了,如今她們最疼的說是三妹,平日裏別說打她,她們連一句重話也舍不得說啊,若不是氣極,又怎麽會這麽做呢。
平南王與百裏裳英臉色稍稍好轉。
自己的女兒(妹妹),她們怎麽會不知道她是個什麽樣的人。她自小就善良厚道,儒雅淡泊,一心為國,從沒有一丁點兒壞心眼,說她幫着陛下對付百裏家,給她一千個一萬個腦袋,她也不敢這麽做的,只是……只是她的所做所為,實在是讓她們氣憤啊。
“哼……”平南王氣得拂袖離開,當自己沒生過這個女兒,省得被她活活氣死。
百裏裳英也是不善地看着百裏裳月,冷冷道,“來人,把百裏裳月給我軟禁起來,一步也不許她離開百裏府,要是讓她逃走了,小心你們的狗命。”
“是是是,可是……可是早朝的時候怎麽辦?”聞訊進來的管家,顫着腿哆嗦地道。從來都沒見過幾位小姐與王爺發過這麽大的脾氣,還打三小姐打得口吐鮮血。這兩天王爺與大小姐二小姐是怎麽了?怎麽老打三小姐?以前不是對三小姐寶貝得緊嗎?
“三小姐染了重病,無法上朝,自今日起,在家禁門謝客養病。”百裏裳英冷冷說了一句,轉身大步離開,連一眼都沒看向還跪在地上的百裏裳月。
百裏裳紅恨恨的跺了跺腳,埋怨地道,“你好好想清楚吧你,否則,二姐第一個收拾你。”拂袖,也跟着離去。
管家讷讷地看着她們離開,摸不着頭腦。轉頭一看,卻見三小姐還跪在地上,臉色慘白,嘴角帶血,雙頰高腫,急忙将她扶了起來。
“三小姐,三小姐你沒事兒吧?怎麽臉色這麽白?是不是傷到哪了?奴才馬上讓人去請大夫。”
百裏裳月幾乎整個人虛脫,如今不是管家扶着,雙腿根本沒臉任何力氣站起來,疲憊的搖了搖頭,掖開管家,往自己的院子走去。
管家趕緊追上,“三小姐,三小姐,您受了很重的傷,您要去哪?奴才扶您去吧,三小姐傷成這樣,要是不請大夫看一下,奴才實在無法安心吶。”
百裏裳月艱難地扯出一抹笑容,對着管家和善一笑,“我沒事,管家不用擔心,我……想一個人走走,都退下吧。”
“可是三小姐你的傷……”
“我真的沒事。”百裏裳月搖了搖頭,按着記憶中熟悉的地方,一步步有些踉跄的前進。
管家忽然擔憂的搖了搖頭。
在百裏府做事那麽多年,她怎麽會不知道王爺想要做什麽。只是苦了三小姐了。三小姐自小就善良,磊落,而是發誓要為盡忠,這才苦讀詩書,只盼有一天能夠憑着自己的實力,高考中榜,當官為民。
三小姐做到了,而且做得很漂亮。可惜,三小姐要做的事,大小姐二小姐,以及王爺每次都攔着不讓做。
而王爺她們要做的事,三小姐又很不滿。三小姐一直都活得很壓仰,諾大一個百裏府,也找不到一個人可以說話兒,滿腔抱複,也沒得抱。
三小姐可以對付任何一個官員,唯獨不能對付自己的母親與姐姐們。
可憐的三小姐……哎……
百裏裳月一路走着走着,不知不覺,竟然走到月清樓。心中躊躇猶豫着要不要進去。
如今的她,很想季然陪她說說話兒,哪怕只有一句,也是好的。
可是,她卻害怕了,害怕他厭惡的眼神,害怕他傷人的話語。再看自己如今的狼狽的模樣,百裏裳月苦笑一聲,轉身,就想離去。
正在這個時候,月清樓主院的房門‘哐啷’一聲被打了開來,百裏裳月的腳步陡然頓住,情不自禁的回頭,一回頭便看到一張魂牽夢系的稚臉,還有那雙有着世上最純淨的眸子,那眸子清澈得沒有一絲雜質,只要看上一眼,便能讓人情不自禁的被吸引過去。
百裏裳月看到他無邪的眼裏,訝異一閃而過,顯然也是沒想到,竟然會在這裏碰到她。
百裏裳月忽然有些無措,不知該說些什麽話,也不知動作該怎麽擺,只能仵在原地,怔怔地,迷戀的看着那個少年。
季然确實吓到了。
以前看到百裏裳月的時候,雖然他不喜歡她,可不可否認的,她長得很好看。怎麽這幾次看到她,她都高腫着一張臉?她到底被抽得有多慘啊?
再看嘴角的血跡與雪白衣裳上的腳印,季然忽然明白了什麽。
撅嘴,翻了一個白眼,大門砰的一聲反鎖進來,将百裏裳月隔在門外,留下一句,“孬種,被打了也不知還回去,活該受傷。要是少靈姐姐,她絕對會狠狠把那群人教訓一頓,看她們還敢不敢欺負。”
百裏裳月眼裏的興奮激動之情,忽然暗淡下去。
孬種……少靈姐姐……
他還在想着她的少靈姐姐……?
呵……狠狠教訓回去?打她的,都是她的母親與姐姐,她如何還手?若是還手了,豈不是不孝?
“少爺,你怎麽能這麽對小姐呢?她可是您的妻主。”
“什麽妻主啊,你要的話,送給你呗。”
“少爺您胡說什麽啊,我只是一個奴才,小姐又怎麽可能看得上我,而且,您也不能說送啊,如今你都嫁給小姐了,你就是小姐的人了,少爺你這樣,很不懂得尊重人。”
“我不懂得尊重人,那你懂了?去去去,別攔着我畫少靈姐姐的畫像,好不容易有了一點兒靈感,都被你弄沒了。”
“少爺,你已經嫁人了,你怎麽還能一直畫着別的女人,還把小姐給轟出去,不讓她進您的房門呢,從來都沒有一個夫郎像您這樣的。”
“我說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唠唠叨叨了,再唠叨下去,我就讓我娘把你派去伺候別人。我又不喜歡她,我幹嘛讓她進我的房間,這裏這麽多房間,她自己不會找地方睡嗎?”
“少爺,您小聲點兒,別讓小姐聽到了。”
“怕什麽,有本事,她就娶別人去啊,幹嘛非賴着我,我就說了,我的心裏只有我的少靈姐姐一個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絕對不可能當她百裏裳月夫郎的,我看到她就讨厭。”
“少爺,少爺,我求您別再說了,小姐對您那麽好,但凡您想要的,小姐都會捧到您面前,小姐事事親力親為,只為讨您芳心,我從來沒有看到一個妻主能對夫郎這麽好的,少爺您莫要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我又不稀罕,是她攪了我安寧的生活,是她毀了我一生,我恨她,恨她,恨她……”
“……” “啪噠……”百裏裳月一滴滾燙的眼淚落下,滴在手背上,灼痛了她的心,冰冷了她的情。
百裏裳月腳下一個踉跄,差點栽倒,好在扶着院子裏的梧桐樹,這才站穩身子,只是心裏止不住的疼痛,疼得她伸手緊緊捂住心口。
腦子裏一直回蕩着季然的那句:“怕什麽,有本事,她就娶別人去啊,幹嘛非賴着我,我就說了,我的心裏只有我的少靈姐姐一個人,以前是,現在是,以後也是,我絕對不可能當她百裏裳月夫郎的,我看到她就讨厭。”
“是她攪了我安寧的生活,是她毀了我一生,我恨她,恨她,恨她……”
恨她……他當真那麽恨她嗎?
百裏裳月痛苦的閉上眸子,全身冷得直打哆嗦。
剛剛母親打她,姐姐打她,她都不覺得疼,可現在,季然說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利劍,狠狠紮在她心窩裏,讓她止不住的疼痛。
連她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走到書房來的,只知道她是用盡一切力氣,才支撐着自己走到這裏。
推開門,百裏裳月坐在自己的坐椅上,頹然的松開手,深呼吸一口氣。不經意張開眼睛,卻看到擺在書房的書籍全沒了,那些可都是她收藏多年的書,本本都是她的最愛,平日裏有事沒事,總喜歡翻閱一遍的。
百裏裳月以為自己走錯屋子,上上下下,裏裏外外看了個透,發現自己并沒有走錯地方,百裏裳月忍不住喊道,“來人。”
“三小姐。”下人見百裏裳月臉色不大好,不由有幾分緊張,怕百裏裳月把氣撒到她頭上。
“書房那麽多書,都哪去了?”
“哦,書啊,季城主讓人都搬走了。”
“搬走了?搬去哪了?”百裏裳月有些納悶了,整個府裏,誰不知道她喜歡看書,最是見不得別人動她的書,平日裏書房也是她自己打掃的。
“季城主說,那些書沒用,又不能變出錢來,所以就全燒了,晚上就把古玩玉器都搬到書房來暫放一下。”
“古玩玉器?暫放?”百裏裳月以為自己聽錯了。這些東西,不是應該放在庫房嗎?
“是的三小姐,季城主說,這些日子裏,朝廷許多大官們都巴結着她,送了很多禮物給她,她東西堆得沒地方放,又害怕被人盜走,所以暫時先放在書房裏。”
百裏裳月一陣無言,頹廢的走到椅子上,坐了下去,擺了擺手,疲憊的道,“退下吧。”
“小姐,小的有一件事,不知當說不當說。”
“說吧。”
“季城主把您最喜歡的畫都給燒了,還有您長年收藏的歷代字畫,也給全燒了。”
砰……
百裏裳月猛然站了起來,瞪大眼睛,“你說什麽?全燒了?那些名人字畫,也燒了?”
“是啊,季城主那裝着字畫的花瓶,個個都是寶,得值不少銀子,放着字畫,太可惜了,所以季城主把字畫都給燒了,花瓶搬走了,藏在自己房間裏。”
百裏裳月緊緊捂着心口,一陣陣揪疼得讓她難受,幾乎是從牙縫裏蹦出一句,“你們怎麽不攔着她。”
“小的攔了,可是攔不住,季城主說了,要是您來了,也會讓她這麽做的。”
百裏裳月腳上一歪,跌坐下去,痛苦的抱着胸袋,有氣無力的擺手,讓下人退下。
那些字畫,無論哪一幅,那都是價值連城,有錢也買不到的東西,她竟然當作廢紙,全部燒了……
那些花瓶值個什麽錢,整個百裏府的東西加起來,都不值一幅畫值錢,她到底在想些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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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奉上,麽麽紮
☆、001:飽受折磨的美男
百裏裳月忽然從桌上抽出一張宣紙,沾了沾筆墨,沉吟許久,痛苦之色,一閃而過,大筆一揮,洋洋灑灑寫了下去。
不過眨眼工夫,百裏裳月便劃下了最後一筆,握着的狼毫筆的手有些顫抖,看着桌上白紙黑字,赫然寫着休書兩個字鬥大的标題,心裏一陣陣在滴血。
休書……他應該很希望她休了她的吧?她不想休又能怎麽樣?她跟他,本來就是一場錯誤,如果沒有成親,也許……也許他還不會那麽讨厭她。如果不是因為那件事,他又怎麽可能會嫁給她?
她是百裏家的人,流的是百裏家的血,無論将來如何,她都不能背棄百裏家。若是百裏家真要舉族滅亡的話,就讓她一起滅亡吧。
只是,這一些與季然都無關,她不能拖他下水。雖然男兒名譽很重要,被妻主休了,也是一生的恥辱,但,活着總比死了要來得好吧?
陛下對季然情深義重,有這封休書在,陛下定能饒過季然一命。
“啪噠……”百裏裳月晶瑩的淚水滾落在休書上,好在滴落位置,都是空白處,沒有将休書給暈染了。
百裏裳月小心翼翼,如呵護至寶一般,顫抖地将休書折好,放在一個黑匣子裏,又将黑匣子置于暗格之上,保護起來。
望着皎潔的明月,長長嘆了一口氣,止不住的辛酸。
次日。
大軍浩浩蕩蕩,兵分兩路,禦讨外敵,納蘭少靈于城門口處親自送別三軍,慷慨激昂,激起戰士們滿腔熱血。
這批武将與士兵們一走,帝都忽然間,仿佛冷清了不少。納蘭少靈也一陣陣的不自在。
以前在路逸軒在的時候,經常都會揶揄陶侃她,笑得一派風輕雲淡,卻又是那麽的欠揍。如今,他走了,耳根子也清靜了,卻是那麽孤單。
也不知道這一戰後到底是個什麽樣的局面,若是能勝,那流國的天空,從此以後都是明朗的,如果敗了,便是搭上整個流國了。
“你在想什麽,怎麽喊你那麽多遍沒聽到。”
納蘭少靈肩膀被碰了一下,陡然一驚,條件性的揮拳打了過去,身後的人側身閃過。
“你幹什麽,謀殺親夫啊。”胡少離一臉的不樂意。
“是你,你來了怎麽也不說一聲。”納蘭少靈心裏一松,呼出一口濁氣。
“我怎麽沒喊,我都喊了好幾聲了,可是你都不應的,一轉身就是一個拳頭。”胡少離悶悶的拂袖坐了下去,打了一個哈欠。
“昨天沒睡好嗎?怎麽眼圈那麽黑?”納蘭少靈也跟着坐了下去,幫他倒了一杯茶。
“今天大軍出征,你都沒睡,我又怎麽能睡得着,外面吵也能把人吵死。”胡少離左右而視,确定禦花園裏沒有人,這才從懷裏掏出一樣東西,嫌棄的扔給納蘭少靈。納蘭少靈接過,攤手一看,卻是禦林軍的兵符。訝異的擡頭看向精神不濟的胡少離,指了指手中的兵符,“這……算是給我了嗎?”
胡少離臉上一紅,別過頭去,佯裝不屑的冷哼一聲,“什麽破東西,送給我,我都不要,占位置,還給你了。”
納蘭少靈心裏一暖,嘴角上揚,将手中的兵符收好。心裏一陣窩心,他定然是怕禁衛軍操控整個皇宮,所以才會把禦林軍的兵符交給她的。
“謝謝你。”納蘭少靈一笑。
“嘔……”胡少離忽然跑到旁邊,一陣陣嘔吐出來,偏又吐不出什麽東西,只能在那裏幹嘔着。
“怎麽了?孕吐還沒過嗎?怎麽還吐得這麽嚴重?”納蘭少靈幫他拍了拍後背,擔憂道。
“啪……”胡少離憤怒的拍開納蘭少靈的手,吼道,“都怪你,要不你弄大了我的肚子,我又怎麽可能會一直吐,嘔……”
納蘭少靈動作一僵,尴尬得噎住了嘴,不知該如何回答,只能倒杯水給他喝,又幫他順了順氣。
“這是蜜餞,你吃一個吧,嘴裏不會那麽苦。”
“拿開,我什麽都不想吃,只要看到吃的,就想吐。”
“這麽下去,也不是辦法,一會朕去找太醫問個清楚,看有什麽好辦法,能讓你好受一些。”
胡少離幾乎是虛弱着身子,踉跄的坐回了椅子。這些日子來,就沒吃過什麽東西,一直幹嘔着,嘔得難受,以前什麽時候遭過這種罪了。想到如今受的罪,胡少離止不住的抱怨起納蘭少靈。
要不是她,他也不至于這麽難受。
“朕先扶你回房歇息吧。”
“不回,一天到晚都悶在那裏,悶都悶死了。”好半天,胡少離才不那麽反胃,暗暗發誓,肚子裏的孩子要是出生了,他再也不要懷孩子了,太痛苦了。
“修文修武。”納蘭少靈忽然喊了一聲,立即有兩個暗衛閃了出來,單腿跪下。
“主子。”
“朕要跟胡貴君說些貼己的話,注意周圍,不要讓人靠近這裏,聽到這裏的談話聲。”
“是。”
納蘭少靈見修文修武閃身退下,這才看向一臉悶悶不樂的胡少離,正經道,“少離,鬼魅門在哪裏?我先派人送你回去吧。”
“不回,我喜歡呆在這裏,孩子也會想要跟親娘在一起的。”胡少離眼神一閃,立即洞察納蘭少靈的意思,忍不住撅嘴,別過頭去。
“如果你喜歡這裏,等一切塵埃落定,你想住多少便住多久,可現在,你必須要離開。”納蘭少靈沉聲,臉色肅穆。
“我能保護我自己,你想做什麽,放手去做便可以。”胡少離心裏一暖,甜甜的笑着。
“你留在皇宮,朕終歸是擔心,你也該知道了,你才來宮裏幾天,便有好幾拔人,在你的藥中下了滑胎藥,麝香。明刀易擋,暗箭難防,屆時如果真的大亂,朕只怕會對你疏忽了。”想到那些能讓胎兒滑掉的藥,納蘭少靈的臉色便極為難看。若不是她多留了心眼,若不是胡少離身邊還有大批高手相護,只怕他腹中的孩子,早在進宮第一天就沒了。
“本座難道還怕那幾個臭男人?”胡少離臉色同樣難看。要不是為了納蘭少靈,他早把害他孩子的那些侍君一個個亂刀砍死了,由得他們還在那裏猖狂着。
“總之,你聽朕的話,先出去避一避吧,等風頭過了再回來。”
“要走一起走,要留一起留,你若不走,我也不會走,少在那裏勸我,我這人吧,不吃那一套。”胡少離無聊的把玩手指甲,說得風輕雲淡,忽然擡頭,笑得魅惑,笑得奸詐,“百裏南三番五次下毒害我孩子,要是不給他們百裏家一點顏色看看,那豈不是顯得本座很好欺負。”
納蘭少靈心裏一動,戒備地看着胡少離,“你想做什麽?”
“送百裏家一份大禮,也算是送你一份大禮了。”
“你想把百裏家在朝中的心腹,全部刺殺了?”納蘭少靈忽然想到這個可能,忍不住一驚。這要殺過去,得殺多少人。
“有何不可。她們該慶幸,我的孩子沒什麽事,要是我的孩子有事的話,就算屠遍天下又有何防。”胡少離潋滟的眸子裏,殺氣忽然一閃而過。
納蘭少靈摸了摸鼻子,忽然覺得,這個男人得罪不得。他肚子裏的孩子更加得罪不得,否則,整個鬼魅門的殺手,不天天纏着。
“百裏家的心腹遍及天下,你殺得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