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14)
子呢!
這話一說。程定旺心就涼了半截兒。也就暫時,歇了心思。心說,等栓子大點兒,看看再說!
因此,劉大東提了這茬兒,他忽然覺得這樣也行。劉采兒是自己的外孫女,他雖說是個自私的人。如今劉大東提出了比之原來的沉塘要好得多的方案。他總不可能盼着外孫女去死了。
再說,程定旺覺得他是完全為了程長慶一家着想啊,程榮瑞拖着栓子呢。再加上程榮瑞還很年輕,再成親是勢在必行的,這娶了劉采兒,畢竟是半個家裏人。栓子平日裏還要叫她一聲表姑呢,她以後應該會對栓子好的。總比外面啥都不知道的外人好吧!
而且,這樣程長華一家和老大家兩家變一家,團結友愛,多好啊!
沒想到這事兒沒能得到程長慶一家的理解。還鬧起來了,程定旺心裏也很火大!
程長慶有了程榮瑞和李氏的助力,頓時輕松了很多!他一把把劉大東摁在地上。冷笑的問道:“大東?看來你這日子過得挺好的,大舅說了什麽你這麽快就忘了?你們一家真是好樣兒。之前打兆兒的主意,現在又來打榮瑞的主意了?怎麽,我程長慶的兒女看起來就這麽好欺負?我告訴你,我以後都不認識你這畜生,你也別叫我大舅了!”
這話說是說給劉大東聽的,其實何嘗不是說給在座的人聽的!
程長慶性子一直都老實正直又溫和,雖說如今,圓滑了很多,但是,還是個老好人,極難看到他和什麽人紅了眼,沒想到這劉胡全真有本事,再次惹毛了他了!他最不能容忍的事兒,就是別人算計他的妻子兒女,劉胡全和程長華算計程兆兒嫁給柳老爺,這會子,才過了多久了?就又打上程榮瑞的主意了!
這話一出,程定旺暗叫不好,這大半年近一年一來,程長慶和老宅的關系逐漸好轉了很多,程定旺逐漸忘記了程長慶也有犟的時候,這回就撞上釘子了。
程榮瑞見此情況,也很生氣,但是,他的情緒要複雜的多,看爹娘為自己如此,真是有愧疚又心疼!
想到這,他轉向程定旺以及王氏鄭重的說道:“爺、奶,我是不會娶劉采兒表妹的。既然是堂弟闖的禍,我這做大哥的也管不了了,如今天色不早了,我這剛回來,就先回去了!”
說着,扶着李氏,拉着程長慶,一家人便走了。
程定旺剛想說點兒什麽,可是伸出的準備拉他們回來的手又縮了回來!咽下到嘴的話,嘆了口氣:罷了,兒子,他還能管一管,可是孫子,如今已經是官老爺了,他還有什麽資格管的?更何況,程家還指望這個孫子呢,可不能得罪狠了!
當下,什麽也沒說!
王氏卻是有些抱怨的,于她看來,這事兒多好了,親上加親,如今倒好,程長慶一家直接翻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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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孫子這樣,她到底也沒敢說出什麽來,只是表情難免帶出來了,不過程榮瑞壓根沒看她,她還能怎麽着了?尤其最後程定旺都沒說什麽了!
事情的始末就是這樣!
程兆兒坐在一邊聽得都氣樂了,沒想到程家人自私冷血不負責任,劉家人異想天開,光只想着自己,真是般配,難怪程家能和劉家做上親事了。
當下,她啥也麽說,張羅着把耿以元叫進來吃晚飯了!
程家那些人,就屬于怎麽着都斷不了關系,時不時就要出來惡心一下的人,這是程長慶在老宅的,要是程兆兒,就把劉大東那該死的往死了的錘,簡直畜生都不如!
程長慶三人把這事兒說了一通,感覺心裏的郁悶少了些,程長慶暗自發誓,他以後就得學着點程長富的混勁兒,該不管的事兒就不要管,看這惹得一身騷的。
李氏也擦擦眼淚,幫着程兆兒忙活起來!
耿以元進來的時候,一家人似乎已經恢複了往日的融洽,他也沒問什麽,和程榮瑞和程長慶唠嗑起來!
本來,程兆兒以為他吃飯的時候,要提成親的事兒了,沒想到耿以元挺沉得住氣的,吃飯的時候什麽也沒說。
吃完了飯。他拉着準備去做家具的程長慶,也不知道他怎麽和程長慶交涉的,兩人就單獨去了裏間。
出來的時候,兩人似乎達成了什麽協議,看到程兆兒出來,耿以元還對她擠擠眼!
程兆兒一陣無語,莫非程長慶同意他這幾天就把她娶回家了?
天色也很晚了。耿以元也沒落着單和程兆兒說話。和程長慶說完話,他就走了!臨走的時候,也沒給程兆兒留點暗示什麽的。讓程兆兒心裏跟貓爪似的!
等他走了,程兆兒把幾個孩子哄睡了,到底是忍不住了,她磨磨蹭蹭的到了程長慶做家具的地方。頓了頓,還是上前叫了一聲:“爹?”
程長慶知道她想幹什麽。愣是沒理她,他這心裏也不爽,這兩個小的怎麽就商量好了,雖說他也是指望自己的閨女兒能有個好歸宿。但是,這不說一聲就來這招,實在讓他不是滋味。
想當初。程雪兒出嫁的時候,韓義也是搞了一大批人過來。就把事情給定了,現在的年輕小夥子真是不上路子,怎麽都喜歡來這招,這是趕鴨子上架呢?
于是,只是冷淡的“嗯”了一聲,便沒了下文。
這讓程兆兒心裏更沒底了,抓耳撓腮了一會兒,終于受不了了,看她爹臉色依舊淡淡,只得直接問了:“爹,耿以元都跟你說了啥?”
程長慶冷哼一聲:“他說什麽你不知道?”
程兆兒頓了頓,道:“……他只是說要成親,具體說什麽,我還真不知道!”
程長慶皺皺眉頭道:“我且問你,前段時間你不是還挺排斥他嗎?怎麽這會子就忽然答應了?是不是那小子威脅你了?”程長慶實在想不通啊,之前一點影子都沒看到程兆兒透露對耿以元有意思,怎麽今天耿以元才剛回來,就要成親了?
這麽大的變化,讓程長慶一陣心酸,這閨女兒也“叛變”的太快了!莫不是他之前在老宅那會子,耿以元欺負他閨女了?
想到這,他的火氣又要騰起來了。
程兆兒也不知道怎麽回答這問題,只是連連搖頭:“沒有,他沒有欺負我!”她能說,就是忽然覺得對這男人心疼了,有感覺了,這男人不知道怎麽觸動她的神經了?
說這些,估計程長慶也聽不懂,當然他更可能認為自己的閨女兒瘋了!
看程長慶還是一臉不解,她只得硬着頭皮解釋:“反正我這也要嫁人,耿以元是圓圓的爹,我也不是很讨厭他,就湊合着過呗。”
總覺得子女和父母讨論這個問題,實在是有些尴尬。
程長慶點點頭,沒再多問什麽。
又看了程兆兒一眼,便道:“那小子一來就跪在我面前,求我把你嫁給他!”程長慶眯了眯眼,似乎是在回憶自己年輕的時候,在李氏家求親的場景,那時候的自己也是這麽滿腔的勇氣,實則心裏極為忐忑不安,就害怕求親不成啊!
那會子,自己可沒有耿以元這樣大膽,他那會子是托了媒人上門的,卻是從來沒有像耿以元這樣,在自己這個未來的岳父的面前表達想要娶人家閨女的勇氣!
耿以元就這麽跪在他面前,斬釘截鐵的告訴他,他以後會對程兆兒好的,一世都對她好!
話很簡單,并沒多說什麽,但是,程長慶豈能不明白他的認真和堅定,一個男人有這個勇氣當面和他說這些,就足以看出他的真心了。
只不過,這些話他也沒準備說給程兆兒聽了,真是女大不中留,這要是說了,這閨女要跑的更快了,到時候讓他這個老父親情何以堪?
接着又道:“他說他想盡快成親,讓你風光大嫁,風光大嫁我是不反對,但是這次時間太倉促了,哪有娶人家的閨女這麽急躁的,你的嫁妝啥的,我們都還沒有準備,因此,我雖然同意了你們的婚事,但是良辰吉時還需要另外安排才是!”
程兆兒點點頭,到了此時,她也仗着比別人多活了一世的老臉皮厚,硬是撐着沒臉紅,聽程長慶複述了一遍過程!
程長慶一邊說,一邊收拾了自己手頭上的那些竹編家具道:“我得去和你娘商量商量,什麽時候才好。”
程兆兒便和程長慶道了別,徑自回到自己的房裏。
她一個人坐在床邊,又開始想關于她和耿以元的點點滴滴。
細細想來,其實她的心動還是有跡可循的。
從耿以元回來開始,初次,雖說他沒認出她來,讓她非常火大,但是,毫無疑問,讓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然後她發現自己面對他的時候,情緒就是比較激動,好像面對他的時候,她不自覺的就變“小”了,連吵架都變得有些孩子氣了!尋常時候,她為人處世可以說是相當圓滑的,這也是她從前世帶過來的習慣,基本不願意去得罪別人。
可是,遇到耿以元她就不由自主的去“得罪”他!
然後,他威脅她,她躲他,接着,她糾結掙紮,最後思來想去,居然想要“再給耿以元一個機會”,讓他重新和“真正的自己”認識,然後兩相交,最終“忽然”心動!
其實,一點也不忽然。她面對歐陽璟的态度和面對耿以元就完全不一樣!
面對歐陽璟,她每時每刻都知道自己在做什麽,無論是裝傻還是怎麽相交,她始終把持着一個度,絕不跨過暧昧的那條線,平日裏有機會也會盡量提醒歐陽璟,無論是明示還是暗示,她不敢說自己處理的很好,但是到目前為止,他們之間的友誼并沒有崩壞!
她也沒說跟人家歐陽璟吵架,給人家歐陽璟一個機會讓他和“真正的自己”認識啥的!
可是,面對耿以元,她的智商瞬間下降了一多半兒。這讓她意識到,也許早在最初的第一次,她早就對他上心了。
如今究竟是為什麽對耿以元上心,早就已經不可考。
也許,這就是一見鐘情!
月亮爬過中空,直至西垂,慢慢消失,天色蒙蒙亮了,外面傳來了李氏開門的聲音!程兆兒還睜着眼睛躺在床上,直到此時,她才完全承認,她終于認清了自己,原來自己的那一切糾結和反常的各種行為,找各種借口和理由去躲避,只是因為她的心比她的腦子更清晰的知道了她究竟怎麽了,而下意識的排斥這一段她從未接觸過的陌生感情罷了!
她從床上擁被而坐,半晌嘆了口氣,即使如此,也只能認栽了,緣分真是莫名,怎麽她就偏偏載在耿以元這個男人手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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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8 定親?!
第二天一早,程兆兒也沒睡着,便起了身,幫着李氏做起早飯來了。
程長慶一家如今變化極大,基本上一家人都沒有閑着的時候!
每日裏除了栓子和圓圓兩個小家夥忙着玩兒之外,程長慶幾乎是不間斷的每日裏都去守着聽竹軒的鋪子,即使回來,有一多半兒的時間都在做家具!
如今這鋪子越發的紅火起來,外來拿貨的小販越來越多,如今和平村一個村的人閑暇的時候,也不去鎮上做活兒了,都開始忙于做家具的事兒了。
程兆兒之前設計的生産線法制作家具還是很有效果的,既能夠防止別人學到他們家竹編家具技術的精華,又能夠很大的提升速度,如今程榮歸每日裏從大清早就開始驗貨直到晚上,都來不及。
程長慶已經給他漲過三次工錢了,就是村裏的人,工錢也都在漲。過年的時候,程兆兒還給大家夥兒都包了紅包,銀錢不多也不少,都有個一兩百文的樣子,也算是犒勞大家了。
如今似乎是自發的,村裏已經把程長慶一家從程家分了出來。和外人說起來,都是程老大家和老程家這兩種稱呼了。
老程家就是就是程家老宅和程長富一家的統稱!
程長慶家的這個舉動讓和平村的人意外的同時,又各自叫好,如此和程長慶一家的關系更近了!
一年到頭,除了自己的工錢之外,還能拿到紅包,不僅吉利,還是意外之喜啊。又可以給家裏正在泥巴地裏玩泥巴的孩子多買兩次肉、包上兩回餃子了!
年後,之前半信半疑而沒有來程家做工的,或者和程家有過龃龉的人家,也顧不上其他了,都過來程家想讨點兒活計!
不過如今程家這個家具作坊的規模也差不多了,程家是還需要人,但是也不是人人都要的。還是篩選了一番。那些沒選上的人家在背後嚼了好一陣子的舌頭根。只不過村裏如今多是向着程家的,倒是沒怎麽傳到李氏耳朵裏!
而李氏,她本身對刺繡的活計就非常感興趣。也很好學,起先程兆兒覺得最難的就是畫花樣子和配色,因為,程兆兒所能想到的也是前世看過的。再根據自己的審美進行改編。
如今,這李氏接觸刺繡這一行的機會多了。居然自己也能琢磨出花樣子了,程兆兒看過,發現她雖然畫功還沒有程兆兒好,但是。花樣子卻真是新穎別致的很,多是李氏看了好的花樣子,自己改編或者琢磨出來的新樣子。
程兆兒自诩自己在這方面早就已經江郎才盡了。沒想到李氏自己能自己倒騰,如今不知道甩程兆兒幾條街了。程兆兒樂的完全丢開了手!
過年那會子,一位在長順城很有些名望的商人家的夫人到石磨鎮省親,聞聽了李氏的名聲,抱着試一試的态度請李氏繡了一個四季屏風。
那個屏風價值不菲,當時出價八十兩銀子,李氏自然心動不已,因此也不顧及過年那會子特別的忙碌了,硬是咬牙接了這個活計。
為了這,程長慶還跟李氏鬧了幾天的別扭,大概程長慶覺得,如今這生活也算是慢慢的好轉了,他一個人在外面苦點累點掙錢沒關系,李氏這吃着辛苦掙着錢算怎麽回事兒?沒銀錢花了找他不就是了!
程兆兒為此還擔心了幾天,不過沒幾天,她看這兩人又恢複了原本的和睦了,也不知道李氏是使了啥絕招了。總之,程兆兒是放心了!
結果,李氏做出來的這個屏風得到了那個夫人的喜愛,帶回長順城後,過年的時候就擺了出來,甚至年後這個商人舉辦了一次宴席,請的都是同樣有名望的商家,甚至是一些官員,他們大多是攜着夫人參加的!這位夫人便把這屏風拿出來做了裝飾。
沒想到席間好幾位夫人都詢問這位夫人這屏風是如何所得,這位夫人自然是把李氏誇獎了一番。
這一番下來,李氏算是憑借這這個屏風一舉成名了。
她再也不是鄉間小有名氣的繡娘,她如今的名頭已經在官家和商家的社會流傳開了,在長順城這一片,說是家喻戶曉也不為過了。
這麽一來她的地位和名聲都水漲船高了,如今請她出手的都是官家夫人或者大商家的夫人,這繡一幅繡件兒那價錢早就不是同日而語了。
如今手頭上這幅,就是長順城的劉縣丞的夫人要的一套的十二個月的花季手絹兒,這東西是要劉縣丞準備送給某位上級的夫人,準備打點自己的官職的。
如今這個活計在李氏手上,不過是繡十二個帕子,每一塊手絹兒就是十兩銀子!
十二塊就是一百二十兩銀子!
這在兩年前壓根想都不敢想!
而程榮豐和程榮年兩人,兩人每日裏上學堂倒是也挺忙的。
程兆兒見兩人上學也有一年多了,确實也變化明顯,兩人懂事了很多,也不見他們再調皮搗蛋,甚至動不動就哭鼻子了,沉穩了很多,大多時候,像兩個小大人似的,知道幫着家人分擔家務了!
程兆兒沒有程定旺那種想法,想要發揚程家,也沒有外公李睿達的執念,李家必須出一個秀才?
她覺得讀書就是為了知禮的,認得字多了,就能明白書中所講的道理,和一般的老百姓便有了些區別。
如今看來,讀書還是很有用的。
至于兩人的天賦,程兆兒也看不出來,兩人也沒聽說有傳說中的神童那麽出彩的地方,甚至在他們的蒙學裏,程榮豐和程榮年也不是最優秀的。
要說在讀書方面,兩兄弟還是顯示出了差異,程榮豐到底是哥哥,所以比程榮年要稍稍穩重一些,因此在讀書方面也稍稍好了那麽點兒!
而程榮年。就歡脫的很,比之讀書,他似乎對竹編家具這些手工的東西比較興趣,他爹前幾日用用竹篾子編了一些小青蛙、小蜻蜓之類的東西,他自己看了兩眼,就有樣學樣的搗鼓了幾只,別說。還挺像那麽回事兒!
就這手藝。以後要是不讀書,光做這個,估計也不愁沒飯吃了。
而程兆兒自己。種棉,養蜂,也是毫不停歇。
因此,這一大早上起來。就得把早飯都做出來了,吃完了還要出去忙活呢!
李氏看到程兆兒進來了。也沒說什麽,只是拉着程兆兒嘀咕了幾句,在程兆兒看來,她娘是嘲笑她呢。嘲笑她不聽老人言,之前李氏把耿以元誇上天的那會子,程兆兒對耿以元嗤之以鼻!如今。還不是和耿以元在一起了。
程兆兒半句話也沒吭,這事兒她也不知道怎麽吭聲。确實是這麽回事兒!
不過,過了一會兒她就發現不對勁兒了,她娘今天穿的很正式啊!瞧瞧,這衣服是絲綢的就罷了,上面還繡着彩紋呢!
這件衣服,是今年過年的時候,程兆兒特意給做的,李氏平日裏可珍惜了,除了年初一穿了一回,回娘家拜年穿了一回,就沒看她穿過了。
還有她那個每天早上一起來就風風火火的準備往鎮上趕的爹,今天一大早倒也是挺忙活的,不過還是和平時很不一樣,穿的也是平日裏少穿的好衣服,,連早飯都沒來的及吃,就套了阿黃出門了。
問他是不是去鎮上,他只是擺擺手,就忙不疊的走了,跟他一起的還有她大哥程榮瑞。
甚至今天村裏連往日絡繹不絕往家裏送家具的也沒了!
除了程榮豐和程榮年小兄弟如常的去學堂了,其他人都不是往日的樣子。
程榮瑞早上起來,還客客氣氣的恭喜她,要嫁人了!
這麽特殊的情況,程兆兒又不是傻的,當下知道究竟是怎麽回事兒了!
八成是耿以元又出什麽幺蛾子了!
把這原話和李氏嘀咕了一通,不出意外的被李氏擰巴了兩下,沒理程兆兒,徑自去忙活了!
程兆兒猜測,耿以元沒準要請媒人上門提親來了。
吃了早飯,程兆兒便在李氏的催促下,回屋換了身正式點兒的衣裙,甚至少見的畫了個妝。
對于這點,程兆兒是不排斥的,每個女人心裏都有一個新娘夢,上輩子沒嫁成,這輩子的第一次嫁人壓根不是如今的她參與的,還不興她第二次嫁人把自己捯饬的美一點?
女為悅己者容,這話是真理,放眼古今中外,都是一樣的。
等到程兆兒把自己捯饬好了,別說,還真像那麽回事兒,李氏更是一臉的自豪。
程兆兒本來就是那種膚白之人,五官沒有李氏精致,但是,也算清秀,關鍵是她身上有一種時下女人沒有的氣質,一種自信與靈動互相交錯的複雜氣質,這份氣質把她本來六分的容貌硬生生的托到了八分。
明明說不出來那裏漂亮,但是就是覺得漂亮!
沒過一會兒,韓義和程雪兒先來了,程雪兒肚子已經很大了,眼見着距離生孩子也就是一個多月的事兒了,依舊挺着個大肚子來了,誰讓這是她親妹妹的人生大事兒呢!
然後,韓村長、長老啥的,也都來了,然後程定旺和王氏夫婦也來了,同來的還有程長貴夫婦和程長富夫婦,劉胡全夫婦和程榮耕自然是沒來的。
對于這種場合,程長慶壓根不害怕請不到程定旺,這種風光的大好事兒,程定旺怎麽可能不露面呢,哪怕昨天家裏剛鬧騰了一通,在村裏人面前鬧得好一頓的沒臉,如今他孫女要去做官夫人了,這種好事兒,絕不會少了程定旺的。
因此,自然來了。
程劉兩家的事情,究竟是什麽章程,即使程定旺和王氏來了,甚至周氏和邱氏都在,李氏和程兆兒都沒有上杆子問。
對這一家子,李氏是徹底的寒了心腸了,随便他們怎麽折騰吧,她反正不管了,只要不波及他們一家,她就感謝老天爺了,也沒興趣知道那些破事兒。
這個好日子,周氏就是有滿腔的話要說,但是,李氏忙裏忙外的招待客人,哪裏顧得上和她說話,硬是把周氏憋得慌,只可惜還是得憋着。
又過了不久,外面來了好些人,程兆兒定睛一看,是這十裏八鄉專門幫人家做婚宴酒席的廚子,後面帶了一大堆人,雞鴨魚肉蛋,無一不齊全的全都買了回來。甚至,一來就自發的搭起了棚子,準備酒宴了。
程兆兒心裏熨帖又感動,爹娘忙斷腿不過就是想要給她在耿家長輩和媒人面前長個臉!
快要到中午的時候,耿家來人了,來的是耿以元的大爺爺和二爺爺,除了這兩位爺爺,連野鶴村的王村長都來了。
走在身邊的媒婆也是這一代口碑極好的一個媒婆,人稱金媒婆!
後面還拉着一臺一臺的箱子,箱子的最前面,放着一對兒眼神靈活的木雁!那木雁雕工精致,連翎羽都栩栩如生的貼合着,尤其是那一雙眼睛,宛如活雁一般,給這木雁增添了幾抹靈氣,只不過,看上去便是剛雕出來的,那翎羽間隐約有新木屑的痕跡!整對雁未着色,用的是上好的黃花梨木,上面所有的顏色都是木料本身的色彩,因此,即使沒有上色,只是刷了一層桐油,但是,卻絲毫不顯得簡陋。
這對雁一出現人們的視野裏,和平村的人一下子“哄”的一聲議論開了!
大雁這種動物是多麽的難得,別說他們這一帶從未聽說過有人看過活雁,就是有,也不是尋常人家能弄得了的。別說大雁,就是木雁也很少有人家會準備的!送“雁”是下聘的習俗,但是,一對上好的木雁也需要高等的匠人才能雕刻出來,不說這匠人哪裏找,就是有這樣的匠人,這所費的銀錢也是極為不菲的。
尋常人家怎麽可能花這銀錢,因此久而久之,雖說有送“雁”的習俗,但是,“雁”基本已經從尋常人家的嫁娶中消失了!
如今,這“雁”一出,怎麽能不引起村人的議論和驚嘆,更何況那送聘的可都是好東西啊!
此時,程兆兒還有什麽不明白的?這壓根不是什麽提親啊,這是定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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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9 婚期
耿以元真是好樣的,提親、定親一把抓了,他這是有多急啊?大約要不是沒有挑到滿意的吉日,他大約是想提親、定親、成親一起了吧!
程兆兒咬牙切齒的想着,只不過心裏又覺得有些好笑,還隐約有些甜蜜。
人就是很奇怪,不知道這份感情存在的時候,一天到晚恨不得永遠都不要看到他,如今确定了自己的心情,他做任何事都是好的!
好在程兆兒已經不是第一次成親了,程家對于耿以元提親和定親一起的接受度還是挺高的,就是和平村的韓村長等人,接受度也是很高的。
畢竟嫁的是同一個人,有些繁文缛節,能省則省吧!
定親這會子,按規矩,程兆兒是不能出來的,只能待在自己的屋裏。
不過,畢竟是嫁過一次的人了,她怎麽着也不會跟個大姑娘似的乖乖的躲在屋裏不出來,因此,她不是在窗口掀了簾子往外看,就是透過門縫往外瞅。
這種人生大事,自然不可能少了耿以元本人!
今天的他穿的倒是儒雅,一身簇新的石青色的長衫,頭發整齊的梳攏在身後,用同色系的發帶束着,此時的他可一點沒有人們印象裏那個憨厚小子的感覺了,整個人容光煥發,眼睛炯炯有神,古銅色的臉上洋溢的淡淡的喜意!
隐隐的似乎還有絲絲威嚴和氣勢從身體內溢出,往哪兒一站,真是大姑娘小媳婦兒不自覺地就要把眼睛往他身上瞅了。心裏沒準兒還暗自奇怪,原來咋沒發現耿以元有這魅力?
他一進門,好像心有靈犀般。眼睛直直的和窗口的程兆兒對上了,程兆兒透過簾子對他笑了一下,便放了簾子,進屋裏去了!他微微挑了下眉,沒什麽表示,便轉過身去,跟着野鶴村的王村長、耿大爺爺以及耿二爺爺。先和和平村的程家的一衆人寒暄了起來。
村裏看熱鬧的人可多了。連農活都不做了,争先恐後的過來了。
這聘禮下的這麽多的,他們還真沒見過了。程老大家的小閨女真是不得了啊!
一整套的赤金頭面、金銀、彩緞、豬羊酒果無一不缺!都是成雙成對的出現。綿綿延延的在路上一臺一臺的拉的老長老長的。
剛一進門,那金媒婆就未語先笑的開口了:“程家大哥大嫂,我今天來你家道喜了!”
程長慶一家雖說早就有心理準備,今天耿以元會來下聘。但是,卻沒想到排場搞得那樣大了!也是吓了一跳。
見這位媒婆端莊有禮。雖然熱絡但不輕浮,雖然客氣但不急躁,倒也逐漸安下心來。
金媒婆說完話,王村長也上前一步。他先和韓村長打了個招呼,然後喜氣洋洋對程長慶道:“老哥哥,想不到我們又見面了!”
對此。王村長也是感慨的很,程家人走的時候。算是落魄而走了,當時雖說他幫襯了一把,但是程兆兒到底是和離婦人,離開野鶴村的時候,除了趙家的,都沒有其他相送的人,父女兩人就這麽蕭條的走了!
沒想到如今時隔兩年不到,他們野鶴村大張旗鼓的要把這位女子迎回去了。
想想,真是諷刺。張氏之前硬要休了人家程兆兒,用的理由是這程兆兒是個命不好的,會克人,沒準兒把家裏人克死了之後,就要開始克村裏人了!
可是,事實呢?
人家和離了,然後回到了娘家,一下子就把娘家給旺起來了,那會子程家過的啥日子,野鶴村誰不清楚,要不是弟弟還小,爹娘無靠,張氏那個老虔婆會這麽不管不顧的欺負人家?
如今,人家大哥回來了,還當官了!爹在鎮上開了個家具鋪子,那裏頭的家具,就是達官貴人都想買都還要排隊等着呢!
就是人家的娘,做個繡娘也能出名的被人家官夫人都知道,想到這,王村長咂咂舌,聽說一副繡品最起碼幾十兩銀子,想到自家婆娘也會點兒刺繡的活計,平日裏掙個幾十文就得瑟個沒完了,這掙個幾十兩,簡直不能想象!
自己家掙了銀子還不打緊,關鍵人家把全村人都召集起來了,人家外村的想參合一腳,一起來程家做工,人家還不要了,只說本村的就盡夠了!
現在外村的誰不羨慕嫉妒這和平村的人吶,在家裏坐着就能拿銀子了,比那趕了老遠的路去鎮上的還只高不低的。
野鶴村的人都急紅眼了這簡直是活脫脫的把財神爺給送出去了啊!
這是什麽情況了?要是這程氏還在這兒,沒準就是他們野鶴村的人跟着沾光了。他們可是聽說了,這家具的買賣是程兆兒一手做起來的,雖說如今掌店的是她爹,但是,沒有程兆兒,可不一定有聽竹軒啊!
村裏人把那張氏給恨的半死,如今這張氏“被迫”和耿以元斷絕了關系了,現在在村裏的日子可不好過,厚道的離她遠遠的,不厚道的看到她都要嘲諷幾句,吐幾口口水的。
這樣心腸壞的人可沒有人會去同情,這些都是她的報應罷了。
聽說她還變着法子的往耿以元身邊湊呢,經常在耿以元新屋那邊轉悠,只可惜,人家耿以元基本不回來,就是回來都黑燈瞎火的了,她每回都撲空!
王村長一陣後悔,早知道他當時再加把勁兒,讓這程兆兒和離不成,到時候不是耿家大小子和程兆兒都記着他的情了?!自己咋那麽笨了?這樣自己得好處不說,就是村裏人都跟着沾光呢!
想到這,他嘆了口氣,這世上可沒有後悔藥,錯過了可不就是錯過了?!
心裏如何的後悔不說,那臉上的笑卻是真誠萬分的,一條條的褶子都笑出來了!
如今野鶴村得到好處的要數趙大郎一家子了。
耿以元在軍中有個關系不錯的生死兄弟,名叫陳響!這人也是朱守備手下的一員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