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15)
将,和程榮瑞的交情也很好!這人打仗的時候。斷了一條腿,命最後是撿回來了,但是,卻瘸了,如今自是不能在軍營裏待着了!
這個陳響,和程家也是很有緣分的。他是西陳村人!
西陳村也就是程兆兒買了一百畝棉花田的村子。陳響的祖上和程兆兒重用的那位家裏有七個兒子的陳全是沾親帶故的親戚。
陳全的親爺爺和程響的親爺爺是親兄弟。
一來二去的,可不就是連上了。
陳響是個頭腦靈活的。家裏雖然一窮二白。除了一個老母親還在,就沒有旁人了!但是,這回回來卻是得了一筆銀錢的。一來他們打仗的時候能得到點好處,耿以元和程榮瑞不就得了不少的金子寶石啥的,陳響自然也不例外!二來他斷了腿,受了傷。離開軍營的時候,總會得點兒撫恤金啥的。
他拿着這筆銀錢在石磨鎮盤了一個鋪子。平日裏就做點兒糧食、雞蛋和幹貨生意,有耿以元和程榮瑞幫襯着,甚至朱守備也多有關照,如今這和平村和野鶴村需要買賣糧食這些東西都去他那邊了。不僅如此,還跟秦家接上了頭,如今需要當地食材。秦遠航可都是從陳響這邊拿貨的!
趙大郎現在也不幹別的,就是幫着陳響收貨。這夥計自然是耿以元幫他找的。陳響腿腳不方便,因此收貨也不方便。收貨的活計比在城裏做苦力要輕松了很多。何況也不是每天收貨的,平日閑着的時間也不少!
趙大郎的兒子如今都已經開始學走路了,耿以元每每看到,都眼紅的不行,暗自盤算着什麽時候,給圓圓添個弟弟咧?不過,還是先把圓圓的娘搞定了再說!
這裏兩家人坐在一起開始商談婚期的事情。程長慶特意請來的廚子早就忙活起來了,這定親又送聘的怎麽着都要請村裏人吃一頓好的。
李氏把耿家帶來的糖果餅食分送給來的鄰裏親朋,也算是一個告知的意思。
李氏今天的心情是得意和激動的,如今這樣的好日子,她原本做夢都不敢想,現在實現了,她除了更加珍惜以外,也有一種苦盡甘來的感覺。
至于心裏酸的不行的周氏和邱氏,她已經完全忽視過去了。
周氏暗道自己命苦,這趙家的兒媳婦也不知道保不保得住,還有個胡攪蠻纏的劉采兒跟着添堵,瞧瞧人家李氏,大閨女嫁了個青梅竹馬,雖說沒什麽大出息,但是,村裏誰不知道,韓義多疼程雪兒啊,懷個孕都不用幹活了,一個大老爺們還幫媳婦兒洗衣服,更別提李氏三天兩頭的幫着進補了,想她當年生了三個兒子,哪一次不是要生了還在做活計的,哪來這樣的好命兒?
大兒子做官了不說,如今小閨女程兆兒也是個運氣好的,以為丈夫死了,結果沒死,關鍵是人家還上趕着回來娶她了。
要她說,何必呢,娶個黃花大閨女多好啊,可是人家就是命好,還真說不來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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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周氏不同,邱氏這心裏是又酸又苦,程蓮兒嫁到城裏了,原來誰不羨慕她,現在倒好,程兆兒穩穩地壓了程蓮兒一個頭不說,程蓮兒至今都還沒有懷孕,聽說那柳老爺如今又納了一個妾回去,程蓮兒也不知道被他忘到哪個角落了,過年雖說程蓮兒會送點東西回來,可是,也沒什麽值錢的,不過是點兒米糧啥的,連布料都少了。
程蓮兒剛成親那會子給她的金钏子被程長富這個敗家玩意兒給敗了,她這心裏一直耿耿于懷,她倒是想去柳家和程蓮兒再要一個,只可惜,她連門都進不了,不過是個妾的娘家,人家哪裏會認呢?
這邊不提她們各自的心思。
耿家的人和程家的長輩和金媒婆在談吉時的事情,耿以元見沒人注意他,和程榮瑞招呼了一聲,請他幫忙掩護一下,人已經到了程兆兒的屋前了!
程榮瑞搖搖頭,罷了,左右人家本來就是夫妻,未來也将是夫妻,他還攔着做這個壞人幹什麽呢!
程兆兒從門縫處眼見耿以元過來了,因此,還沒等他敲門,就把門鎖開了!
耿以元一推門,趁機身體一側,人已經從開着的一條門縫裏擠了進來,一進來,門一關,這位動作迅速的一上前,把程兆兒一抱,嘴巴就要貼上程兆兒的臉了!
程兆兒一皺眉,反應極快的一推,人是沒推開,不過那張想作怪的嘴卻是做不了怪了。
耿以元無辜的看着程兆兒,問道:“怎麽了?”
程兆兒似笑非笑的盯了他一眼,反問道:“你說怎麽了?”這男人就不能慣着,太得寸進尺了,昨天她才松口,今天他直接上手又上嘴了,也太超過了吧!
耿以元憨憨的一笑,說話的語氣和表情極為不符,帶着一股子的魅惑:“反正你都是我媳婦兒了,親一口又怎樣了。”
程兆兒翻了個白眼,沒理他,她算是明白了,這男人蔫兒壞蔫兒壞的,最喜歡僞裝成憨憨的無害的樣子,然後扮豬吃老虎。
實際上他才是老虎,而她是被他算計着吃掉的豬!
耿以元見誘惑不了程兆兒,也不惱,只是靜靜的摟着他,直到今天他來提親了,下聘了,程家人和耿家人正式坐在一起談婚事了,他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他昨天才認識到對程兆兒的感情,心裏還很沒底,他倒不是懷疑程兆兒對他的感情,他雖然經驗不多,但是誰是真心誰是假意,他肯定是能分的出來的。
雖然,程兆兒同意了他的求親讓他驚喜之餘又有些忐忑。
能夠娶到程兆兒他非常高興,而且他能感覺到這個女人對他的依戀,讓他心裏又熨帖又溫暖,可是,他昨晚離開程兆兒之後,走在回野鶴村的路上,就忽然感到害怕和患得患失,害怕程兆兒一離開他的視線,想法就變了。畢竟程兆兒确定對他感情的速度也太快了,他害怕只是因為他的真誠感動了她。倘若一覺醒來,她發現那種感覺只是錯覺,他要怎麽辦?
今天,看到程兆兒依然如昨天那般,他的心才稍稍安定了!
程兆兒半靠在他身上,随意的問道:“你們和金媒婆商量着婚期要定在啥時候?”
ps:鞠躬感謝兔子第七號親的打賞,麽麽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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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0 說清
程兆兒一向是個爽朗性子,雖說前世的獨立生活教會了她圓滑,但是骨子裏的她卻還是原來的她。
何況,耿以元在她心裏是不同的。她也不是個會拿喬的人,也不怎麽矯情,既然都認定了耿以元了,她也就不會端着了,順從本心,想親近就親近呗,因此,她半倚在耿以元身上沒覺得自己的動作有什麽不對,倒是覺得挺舒服的。
她這裏是無所謂,那邊耿以元卻激動的手都顫抖了,他本來是抱着被程兆兒叱罵一頓的心思抱着她的,也早已做好了心理準備!
雖說明知道要被罵,他還是铤而走險的一進門就抱住了程兆兒,自然是因為他想要和她親近。他心裏極高興自己要有媳婦兒了,這樣喜悅的心情也只有程兆兒能和他分享。
只是沒想到,程兆兒沒罵他,還半倚在他的懷裏,明顯是默認他的姿勢的意思,他心裏暗喜之餘,把程兆兒抱的更緊了些。
聽到程兆兒問話,耿以元又有些郁悶了,他把下巴擱在程兆兒的頭頂上,有些悶悶道:“金媒婆說了,十月初六是個好日子,特別符合咱倆的八字,大爺爺和二爺爺也覺得日子挺好,因此,他們準備定在那一日讓咱們成親!”
他這心裏急的火燒火燎的,外面還有個秦靜石虎視眈眈的盯着他媳婦兒,就想趁他不注意,叼走他已經到嘴邊的肥肉,內裏他這都多大歲數了,看趙大郎的兒子都會走路了,小東西別提多好玩了,他看的眼熱的不得了。還有程榮瑞,栓子雖然冷冷的,但是,小大人一樣,也逗得很!圓圓是也很好玩啊,軟軟的,他每次抱她的時候。都小心翼翼的。可是。他也想要兒子啊,兒女雙全才好嘛!
本來他都盤算好了,最遲等他下個月回來的時候。就要成親的。今年一舉搞定媳婦兒,等到過年那會子争取再生個胖娃娃,豈料計劃趕不上變化,成親都年底了。他還生個屁啊!
耿以元心急,程兆兒不急啊!
如今距離婚期還有大半年呢。她的蜜蜂事業和棉花事業恰好能在成親前都趕上趟兒,她也就安心了!
不過,耿以元的郁悶她還是感覺出來的,她伸出手。輕輕的拍了拍面前懊惱的男人的背,語氣裏難掩一絲幸災樂禍道:“那也只能等呗,誰讓那個日子最符合咱倆呢!”
耿以元“嗯”了一聲。一會兒後,程兆兒只覺得自己的腰臀處被輕輕捏了一下。她老臉一熱,剛想抗議,頭頂上面傳來耿以元帶着點危險的聲音:“你是不是松了口氣?這麽不想早點嫁給我?!”
程兆兒摸摸鼻子,這男人耳朵也太靈了點,連這個都能聽出來?嘴上卻連連否認,不過看男人似笑非笑的樣子,她心裏也知道他壓根兒不信!
程兆兒心裏很不以為然,她覺得自己是真的被騙了,這個男人不僅不老實,還霸道,不僅霸道還敏銳,她心裏理想的老實厚道任她欺的丈夫類型看來是不能實現了?!
兩人沒能膩歪多久,外面把風的程榮瑞就在外面咳嗽了一聲,身為今天的主角,耿以元離開衆人視線太久也是不現實的。
因此,耿以元又乘機親了她的腦門一口,不等程兆兒發飙,便頭也不回的走了。留下程兆兒幹瞪眼!
程兆兒沒想到這個死男人居然讓程榮瑞把風?!縱是她老臉皮厚,也不由的臉紅了,自己在這裏和一個男人打情罵俏,居然讓親哥哥把風,不知道是不是被發現啥了?!
透過門縫看了那男人披着那張老實憨厚的皮出去了,和程家的一衆長輩寒暄說話,她又不由的嗤之以鼻,暗自啐了一聲,這男人太會裝了。
中午的午飯耿家一衆人以及王村長他們自然是在這裏吃的,吃完飯,程長慶和李氏把耿家送的吃食這些聘禮分了一半,又添了好些吃食在裏面作為回禮,給耿家人帶走了。
耿以元沒留下,今天畢竟是定親,做完這些儀式,還有好些事情要做,因此他跟着野鶴村的人一起走了。
今天因為是程兆兒定親,程長慶怕家裏人來人往的受影響,因此就囑咐村裏做家具的人,讓他們都待在家裏繼續做,今天就不用送貨上門了,做好了的,明天一起送過來也不遲!
程兆兒如今算是定了親的女人,她是不能和男方家的人同桌吃飯的,因此,李氏便送了些飯食來給她吃!
吃飯時,程兆兒從李氏口中知道,程家人對婚期沒什麽異議,非常爽快的敲定了成親的日期。
下午過的挺悠閑的,婚期定了,程兆兒去了程雪兒家一趟,前段時間,韓義開始試養蜜蜂,程兆兒去給程雪兒送李氏炖的吃食的時候,順便去看看!再做點技術指導啥的!
韓義的養蜂的水準比之程兆兒要高多了,只要告訴他怎麽操控蜂箱,關注蜜蜂,他自己就能搗鼓了,也沒出現把蜜蜂全養死的情況!
如今天氣逐漸回暖,到了春暖花開的時候了,蜜蜂也不待在巢穴裏不出來了,到了它們該采蜜的季節了。
按說,前世程兆兒所聽說的養蜂人都是過着游牧的生活,他們一路追尋着花期,哪兒有鮮花盛開,哪兒就能看到他們的身影,一年四季從不間斷。
程兆兒自然也知道有這樣的弊端存在,而出于實際情況考慮,她也不可能抛棄家庭、爹娘和孩子,去做這樣的養蜂人。
從她開始養蜂之初,她就已經想到了這些,因此,她的蜂群和現代那些養蜂人的蜂群簡直是天壤之別,只能算是極少極少的一群!
而這些蜜蜂都是從這邊的山裏抓的,既然它們能在這邊的大山裏生存下去,就證明這裏的氣候完全适應它們生長需要。無形中自然提高了程兆兒養蜂的成活率。
再者,程兆兒并未從外界引進其他的蜂群。換句話說,其實也就是給山裏的蜜蜂搬了個家,這樣一來,這裏的大山中的花群完全足夠這些蜜蜂采蜜了,既然蜜蜂的數量沒有增多,那就不存在它們食物不夠的情況。
因此,程兆兒完全有理由直接駐紮在這裏。讓蜜蜂随處采蜜就罷了!
未來倘若有機會。蜂蜜生意能否做大,她也不強求,到時候倘若需要追逐着花期四處奔走。她到那時候再想對策也不遲。
程兆兒已經去山裏看過了,這段日子,槐花要開了,一個個的花骨朵兒幾欲咧開了。這裏的山上槐樹很多,有好些山頭上都是漫山遍野的槐樹。程兆兒正尋思着趁着花期,帶着她的蜜蜂采槐花蜜去!
如此盤算着,在韓義家看完了韓義養的蜜蜂,她和程雪兒唠嗑了一回兒。便趕着回家來了。
別看這蜜蜂小的很,餓了也是吃自己釀的花蜜花米分,但是要時刻注意它們。有時候它們也會生病,生病了就要給它們噴灑藥水消毒治病。說繁瑣也是挺繁瑣的。
這藥水的配方是程兆兒特意找了韓老五給專門配制的,韓老五雖說是給人治病的,但是,一通百通,人也是動物的一種不是嗎,因此,韓老五在研究了幾日之後,又捉了些蜜蜂實驗了一番,他就給了程兆兒一個方子。目前來看,這方子還真是不錯!
她的蜜蜂目前還都挺好的!
出于答謝,程兆兒送了韓老五一個滋補藥膳的方子,主要是調理血氣不足,宮寒之症,有助孕的功效。
韓老五喜上眉梢,他眼饞程兆兒的藥膳方子很久了,從他發現程長慶和李氏的身體被程兆兒的藥膳方子給調理好了以後,他就一直想着弄點兒方子研究研究,之前,程兆兒也跟他說過一次關于藥膳的事兒,他聽了很有感觸,只是苦于沒有渠道接觸,如今,程兆兒送了一個這樣的方子,他豈有不激動的道理。
當下,大手一揮,爽快地承諾,以後程兆兒養的蜜蜂要是病了,只管找他就是。
程兆兒一聽,自是滿口答應,這樣她的蜜蜂更有保障了。
到家後,做了會兒家務,就聽見外面有馬蹄聲嘚嘚的過來,程兆兒一頓,循聲往外面一看,馬兒長嘶,已經到了他們家門口。
歐陽璟獨自一人,連馬車都沒坐,直接騎着馬過來了。
程兆兒心裏一沉,看他的表情,似乎不妙!
歐陽璟下了馬,把缰繩随意一丢,他随口應了一聲李氏的招呼聲,問清楚程兆兒在哪兒後,人已經往程兆兒所在的蜂房過來了。徒留下李氏站在那兒,一臉擔憂的瞅着蜂房的方向。
一進蜂房,歐陽璟二話沒說,一把抓住程兆兒的肩膀,冷聲道:“你定親了?!”聲音生硬冰冷的就像一個個冰珠子蹦出來似的,就算如今氣候回暖,春回大地,程兆兒還是硬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其實,說來她和歐陽璟啥事也沒有,但是,因為她知道歐陽璟的心思,雖說她一直裝傻充愣,但是,她心裏是明白的。
這樣一來,她明知道歐陽璟是為什麽而來,心裏有種莫名地心虛!
只不過這時候,大概天降神兵也救不了他了,手心背心都緊張地冒冷汗了,她該怎麽應對,她實在沒經驗吶!
心思百轉千回,她已經擡起頭來,極力維持的表面的平靜道:“是啊,少東家,今年年底還要請你莅臨寒舍,喝杯喜酒了!”
歐陽璟默了又默,程兆兒只覺得抓着她手臂的兩只手宛如兩只鐵箍一樣,緊了又緊,讓她都感覺到了疼痛。
她忍了忍,最終什麽也沒說,沉默的抿着唇。
歐陽璟緊緊地盯着程兆兒的雙眼,臉上再也看不到往日的笑意,一字一頓道:“程兆兒,告訴我你是認真的!”
程兆兒倏地擡起頭來,清楚地看到歐陽璟眼裏一閃而逝的脆弱和傷心,她忽然覺得此時挑明了說,才是對一個曾經愛慕你的人最後的尊重,她不能再裝着什麽都不知道了。
程兆兒輕輕喟嘆一聲,今天第一次直視歐陽璟的雙眼,她擡起手臂,移開歐陽璟緊抓在她肩膀上的手,退後一步,穩穩的行了個端莊的福禮,認真道:“少東家出自名門,當有淑女可般配,程兆兒生于微末,一生有一個奢望,只希望夫妻恩愛,一生一世一雙人,再無其他妻妾插足之地!耿以元深得我心,我期待和他一起生活!”
說話一如過往的爽直,有事說事兒,從來沒變過。
只是,歐陽璟此時卻恨起了她的爽直,他多希望她哪怕騙騙他也是好的。他忽然似笑非笑,似哭非哭,咬牙切齒道:“你怎麽知道耿以元這輩子能和你一生一世一雙人了?要知道世間男兒能做到這些的可不多,你又怎麽知道我歐陽璟做不到?”
程兆兒低了低頭,不在意的一笑:“做到怎樣,不做到又怎樣,我不是因為他能做到一生一世一雙人就和他在一起的,只是因為我覺得我對他有了感情了,或者矯情點兒說,我覺得自己喜歡他,而他正好也喜歡我,所以我們在一起了,倘若以後他不能堅守對我的感情,有了其他妻妾,那這份愛也就逝去了,我不會挽留,也不會回頭!”
這是程兆兒的肺腑之言,她自有她的尊嚴在,前世,她看到新聞經常報道誰誰誰為了喚回感情尋死覓活,痛哭流涕,她很嗤之以鼻,感情是可以挽回的嗎?逝去的東西如流去的水,怎麽能夠回來?!
歐陽璟站在那兒半晌,說不清他臉上是什麽表情,然後一言不發的轉過頭去,徑自走出門外,程兆兒站在那兒一動不動。院子裏,過了片刻,響起了一聲馬兒的清嘯,緊接着馬蹄噔噔噔的走遠了。
程兆兒全身仿佛洩了力氣一般,又覺得一身輕松,她不知道未來會怎樣,和歐陽家的生意會怎樣,但她不後悔對歐陽璟把話說清楚了。
門口,忽然出現了一個男人的熟悉聲音:“他叫歐陽璟?”
程兆兒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耿以元怎麽回來了?!
ps:鞠躬感謝兔子第七號親的打賞、oo貓咪oo親的打賞、麽噠~~
鞠躬感謝oo貓咪oo、阿萍2011兩位親投的月票~~
最後預告一次,下星期三更。
其實窩每天至少都是雙更,只是名字太難想,而且有時候覺得斷開了不流暢,所以一直都是兩章合一的,絕對不是窩偷懶~
另外申明一下,田園樂是輕松向的種田文啦,不會虐的,大家放心,窩一直都是親媽,所以乃們要相信我,別看到點兒啥苗頭,就吓跑了~/(tot)/~~
☆、161 猜心
程兆兒慢慢的回過身來,果然看到耿以元站在門口,程兆兒小心的瞥了一眼他的臉,發現他……表情微妙,恩,還算平靜,臉不算黑,但是,也絕對談不上高興。
只是這樣,程兆兒更覺得探不到底了!
耿以元真不知道自己是啥運氣?他回去以後,把定親之後的後續事兒都和金媒婆商量着安排好了,閑在家裏也沒事兒,他如今一個人住在新屋裏,孤零零的,他也不愛住。在他心裏,程家比之自己的新家,他寧願待在程家!
因此,告知了一聲耿大爺爺,讓他們晚上不要給他留飯,他便準備到程家去了。
如今已經定親了,他沒定親的時候還經常往程家跑呢,野鶴村和和平村的人也知道這兩人的關系,早就見怪不怪了,也不會用新女婿的标準去約束他,畢竟他其實也不算是新女婿了。因此,他往程家跑的毫無壓力。
如今媳婦兒還沒娶進門,幫岳父和岳母做點兒事情,不是給他們留好印象嗎?何況,他對程家二老是真心的,他自己的親爹娘都已經亡故了,把岳父和岳母逐漸的就當成了自己的親爹親娘。
而且,程家二老也真的對他好,真心換真心,他縱使剛開始有些不習慣,随着幾個月的相處,也是完全真心實意了!
避開了又準備找他獻殷勤的張氏,這個女人太差勁了,他倒是不知道為了銀錢,人可以這麽沒臉沒皮的,跟蒼蠅似的,今天讓耿以寶送點兒吃食。明天讓耿以寶來送點兒布料啥的,無論他是什麽态度,他們就是不消停,他真是開了眼界了。
他是可以對張氏不假辭色,但是,耿以寶說穿了還是他同父異母的親弟弟,他無論怎麽着也不能太讓他難看了。
這就是張氏的高明之處。也算準了耿以元不能完全拒絕耿以寶。倘若他這麽做,到時候,被村裏說嘴的可就是耿以元了。
張氏和耿以寶孑然一身。無需怕什麽,可是,耿以元或大或小都是一個官身,可是需得愛惜羽毛的。
其實。耿以元能趁機跟她脫離了關系已經是極大的幸運了,那時候他剛回來。舀着張氏逼迫程兆兒和離和張氏自己作死跟“已死”的他斷絕關系的事情,順水推舟的打了她一個措手不及,要是他沒有及時把這事兒辦了,讓張氏緩過勁兒來。沒準兒連這事兒都辦不成了。
只是耿以寶,他除了避着,還真沒什麽好辦法了。
因此。他從後門出來,直接上了路。一路到了程家。
到了程家他就覺得有些不對勁兒,李氏有些坐立不安的,尤其看到他的時候,明顯一愣!
李氏是個老實的,但不代表她萬事不懂!歐陽璟對程兆兒的心思她也看在眼裏,只是程兆兒不挑明了說,李氏也不可能上趕着問就是了。總覺得這事兒要是說出來,不是自己給自己閨女兒抹黑嗎?!
看到耿以元,她就有些緊張了!她自诩鎮定,卻沒想到早就被耿以元看在眼裏。
耿以元是經歷過戰場的人,早就練就了一雙精明的眸子,李氏這點兒忐忑不安,在他眼裏跟現了形似的!
耿以元本來想裝着不動聲色的,先查探一下到底啥情況?便跟李氏打了聲招呼,接着道:“兆兒在哪兒,我去看看她!”
沒成想,此話一出,李氏更緊張了,耿以元只不過又追問了句:“怎麽了?是不是兆兒出什麽事情了?”李氏便經受不住壓力,竹筒倒豆子一般,開始說起來,說什麽歐陽璟和程兆兒沒什麽關系,歐陽璟對程兆兒有愛慕之心,但是程兆兒從未答應過……
當下,耿以元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他先是一愣,接着便覺得腦袋“嗡”一聲炸了,然後,沖天的憤怒和難堪席卷了他!
臉色頓時難看起來,氣不打一處來了,這外面有個秦靜石還不夠,結果又多了個什麽歐陽璟,都是什麽玩意兒?
這個女人就不能安分點?!還有這些個男人,難道沒看出程兆兒已經成過親了?
他此時已經完全忘記了,中間那麽一長串時間,他耿以元不僅“死了”,而且也被“和離”了!
人家程兆兒是自由之身,憑什麽不能接受新的感情呢?
他也沒顧上和李氏唠叨了,李氏最後說了什麽,他一句也沒聽進耳朵裏,只是點點頭,腳下沒停,自己便循聲往蜂房的方向走去!
李氏說了一串話以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麽,她頓時自己一陣後悔,自己好心想要幫着程兆兒解釋,可是,耿以元會不會因此反而想歪了,而誤會什麽!
她心裏暗叫不妙,可是,她再說什麽,眼見耿以元卻是不再聽她的了,她伸手想攔着他,最後也停下了手上的動作,她攔又有什麽用,攔着他不是更讓他覺得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情嗎?到時候,更是有理說不清了。
這一想,她就頓住了,也錯失了攔住耿以元的良機!李氏心裏火急火燎的,但是,也不敢貿然行動了。
不提李氏這心裏如何煎熬了。
耿以元本來是疾步而行,臉上面無表情,但是,只有最了解他的人才會知道,他臉上越是沒有表情,越是代表他心裏在意這件事兒。越是代表他怒火中燒!
的确如此,耿以元除了憤怒,已經無法思考了。
只是越到靠近蜂房的地方,他聽到裏面傳來的說話聲,細細的辨聽,越聽他卻越平靜。尤其聽到程兆兒對歐陽璟說,她喜歡他的時候,他竟然感到了一絲竊喜和愉悅!
之前的急迫、焦慮、怒火、不堪、醋意忽然平息了下來,仿佛洶湧湍急的水流一下子湧進了開闊的大湖中,一下子擁擠不再,平坦開闊起來。
他的腳步聲越放越輕,到了門邊。他往門邊兒一掩,就靜靜的站在門口,聽起裏面的對話來。
他能夠感覺到歐陽璟的情意和程兆兒的堅決。
這一刻,縱使還有醋意,但是他對程兆兒那一瞬間起的懷疑和責備卻是蕩然無存了,看她的舉止形态,聽她說出的字字句句。耿以元忽然覺得有些羞愧。程兆兒明明已經确認了對他的感情,如此的堅決。
自己還在懷疑她只是被他感動,并不一定是真的喜歡他。一直以來,他還以為是自己的感情放的比較多,如今看來,程兆兒的感情放的不見得比他少。
而且。對于感情,她比之他豁達的太多太多了!
然後歐陽璟一言不發的離開。站在門口,背對着程兆兒,兩個男人第一次正面相對。
李氏站在不遠處,看到這情景。急的都有些腿軟了,唯恐這兩人打起來。
只是,怎麽可能呢。耿以元只是靜靜的看着歐陽璟,歐陽璟一言不發的盯着他。
兩個男人一個也沒作聲。但是,在靜默中不知道已經交鋒了多少回了!
他們不需要出聲,就已經知道對方是誰了。
耿以元無言,但是,他此刻散發出來的氣勢前所未有的強大,好像他此時面對的不是一個男人,而是面對的千軍萬馬的敵人!又好像一個雄性動物宣示自己的領地一般,帶着高傲和得意,在這場無聲甚至不知對方的戰役中,他是最終的勝利者不是嗎?
歐陽璟靜默了一會兒,臉黑了大半,收于兩側的兩只手雙拳緊握,青筋都一根根的暴起,似乎下一瞬間,他就要沖過去對面前的男人狠狠的揮上一拳!
只不過,不知道是他貴公子的修養阻止了他,還是他已經氣的不願意再多做無謂的掙紮,最終,他依舊不言不語的走了,只是腳下的步子更快了。
耿以元望着他的背影直到消失,他平複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徑自踏進了蜂房之內。
外面的李氏心又提了起來,她也不知道如今具體是什麽情況,也不敢上前打擾,今天也是巧了,程長慶和程榮瑞下午就去別的村收竹子去了,如今還沒回來!
程榮豐和程榮年還在學堂裏。今天程定旺心情好,孫女定親了,還是個當官的,他心情能不好嗎?
這心情一好,也有心情和重孫子和重外孫女玩了!把栓子和圓圓帶去老宅了,李氏縱使心裏不太放心老宅的人,但是,王氏也在一邊幫襯着程定旺,他們這些做晚輩的還能說啥。
在家熬了一個時辰,剛想去接兩個孩子回來,豈料歐陽璟來了,這邊歐陽璟還沒走呢,耿以元又來了。
怎麽都趕上了?真是作孽哦!
程兆兒看了看耿以元,也不知道該怎麽反應,莫名的心虛再次湧上心頭,程兆兒自己在心裏罵自己:心虛什麽,你又沒偷人!
可是,在這種場合中,感覺就是做了什麽對不起他的事情被抓包一樣。
她仔細的瞅了瞅耿以元,耿以元也不做聲,任她看着。
她想起了他剛才問的問題,狀似不介意的,含糊的應了一聲:“是啊,你怎麽來了!”
耿以元靜靜的瞅着她,也不作聲,半晌,才扯開嘴角,微微笑了一下:“家裏的事情忙完了,就過來了!”他也不提其他的,程兆兒問什麽,他就回答什麽,他雖然相信程兆兒,但是不代表他不吃醋,因此壞心的想着讓她忐忑一番,也算是懲罰她趁着他不在“拈花惹草”了。
程兆兒心裏卻是忐忑,她點點頭,轉過身,裝作若無其事道:“哦,我這裏還有事兒忙,你先去忙吧。”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提這件事,這是下逐客令了。
耿以元眼睛暗了暗,也沒說什麽,依舊沒什麽表情,也不笑了,不過也沒有為難程兆兒,點點頭,爽快的出去了。
他這樣,倒是程兆兒不對勁兒起來。
尋常男人,看到這樣的情況,不是氣急敗壞的連聲質問就是憤怒的甩袖而去,而他反常的一點不問,程兆兒反而忐忑起來,那表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呢,他站在外面聽了多久了,會不會誤會什麽?
看他那樣子,又不像是不在意的樣子,要說在意,他也沒表現出來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