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10)
家的“奇葩”。那秦靜石就是秦家另一個“奇葩”。
一個雖然熟知官場一切規則,但是對做官唯恐不及。一個堪稱秦家最能稱得上“公子”的如玉公子,實質上卻是個官迷,但是,又不願意承祖蔭庇佑,堅持一步一個腳印自己來走,矛盾的讓人不知道說啥好。
大概是因為兩人都有“奇葩”屬性,因此,兩人的關系确實超乎尋常的好,亦父亦兄。亦友亦子,良師益友,不外如是!
這裏,秦靜石越發詫異程兆兒的健談,她的見識和眼界都很奇特,讓秦靜石想破腦袋也想不通為什麽一個村婦會有這樣的見識,雖說只是見面這短短的時間,秦靜石就感覺到了程兆兒身上的謎團和違和!
為什麽一個人的見識和她所處的家庭和壞境可以差這麽多?
他絲毫不知道一兩年前,歐陽璟已經狠狠地困惑過了一回!而如今和他一樣困擾的是耿以元!
程兆兒當然不知道自己已經洩了不知道多少回的底了,她倒是覺得秦靜石此人言談舉止間還挺合她的脾性的。因此,讓她的談性正濃。覺得這大夏朝的官員還挺有素質,挺親民的,不僅談吐優雅。而且知識面也挺廣博的,最關鍵的是,一點也不老古板,說的那些風土人情啥的還真挺有意思的!
程兆兒這人就是這樣,遇到個對脾胃的人,她的話匣子就打開了。唠嗑個沒完!
她這裏和秦靜石相談甚歡,旁邊的歐陽璟卻氣的要死!
瞧瞧這女人,究竟誰是先認識她的,如今這會子,是有了新人忘舊人了?阿呸,自己真是氣糊塗了,自己又不是怨婦,怎麽會有這麽哀怨的想法?
只不過看到程兆兒那樣,他想不來氣都不行!
他這次回來都聽到什麽了?程兆兒的大哥回來了!那是好事兒,這程家有了頂梁柱了,程兆兒也能松快點。
可是,他還聽說了什麽?程長慶的“女婿”回來了?
咋沒人跟他說咧?
程兆兒的男人沒死,那他還有什麽指望?
連帶這幾天,他準備那些用不着的棉籽都不上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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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竹青仔細打聽了一番,聽說程兆兒對她這個“前男人”有些不假辭色,一直不肯再嫁一次。
他立刻覺得自己的心情又好了些,沒準兒人程兆兒壓根不想要他了,只是說到底他還是想當面問一問程兆兒。
只是這女人壓根沒看懂他的眼神,他都給她使了多少眼色了,結果,這女人一眼沒看,一直盯着秦靜石,嘴巴喋喋不休,喋喋不休……
瞧她兩眼冒光那樣兒?那秦靜石比他多了啥了?她看見他的時候除了會氣他,咋就沒見她說過這麽多話!這該死的女人!
越想越氣,只能拼命的夾菜吃以發洩憤怒。
秦遠航詫異的看了他好幾眼,這歐陽璟是吃錯藥了?咋看起來氣呼呼的?
秦靜石不能多待,這個案子算是大案了,被程兆兒這麽陰差陽錯的幫他給破了,但是還有好多後續的事情!
譬如這些匪類是不是都被一網打盡了,他們還有沒有其他同夥,極北之處,出了這些匪類,民風如此的彪悍混亂,怎麽從未曾聽過極北之地的官員上報過什麽?
是不是他們已經官匪相通,狼狽為奸了?
這些不是他這個縣太爺能管的,但是,他背後可是秦家,這事兒他可以不管,可是秦家不能不知道啊!
因此,吃完了飯,秦靜石就說要告辭了。他此次微服出行,一切從簡,倒也沒什麽麻煩的,除了膳食齋,人就已經上了去長順城的馬車。
程兆兒看了看天色,眼見還早,想着恰好可以去聽竹軒,和程長慶一起回家吃飯。
剛想告辭,卻聽到耳邊陰恻恻的聲音:“程兆兒,咱們也是久未見面了,要不要聊聊?”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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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兔子第七號、Oo貓咪oO兩位親的打賞,麽麽噠
抱歉,今天有些遲了。
☆、144 裝傻(三更)
程兆兒只覺得頭皮一緊,回頭一看,歐陽璟的臉色确實不是很美妙,當下有些丈二和尚摸不着腦袋,,不過她也不是那沒知沒覺的人,雖說不知道出了啥事兒,但是,還是能感覺到歐陽璟生氣了?!
當下,她半疑惑半開玩笑的,企圖驅散如今有些怪異的氣氛道:“咋了,不是前幾天剛見了面?莫不是歐陽少爺忘記了這茬?果然不愧是大人物了,我這小人物是跟不上歐陽少爺的步子了。”
這話說到最後有些一語雙關的,也是在變相的拒絕歐陽璟,只是歐陽璟除了一次開玩笑的暗示過程兆兒一次,後來就從沒承認過他對她是不是有那方面的意思了,但是,程兆兒又不傻,怎麽可能沒感覺。
只是感情之事最是不能勉強的了,尤其想程兆兒這種骨子裏有些執拗追求的人!但歐陽璟既然沒有只說,她也不好上趕子的去拒絕了!因此,只能平日裏逮到機會就字裏行間的提上一提。
只不過,也不知道是程兆兒太隐晦還是歐陽璟在裝傻,兩人這思路就沒有一次接上線的。
于程兆兒來說,她看重和歐陽璟的交情,并不想和他分道揚镳,因此,她打定了主意,只要歐陽璟不明說,她就裝傻打哈哈。
秦遠航在一邊默默地看着他倆,他原本不覺得,時間長了,也能隐約感覺到歐陽璟對程兆兒的心思,不過男人嘛,程兆兒長的不錯,秦遠航也沒有多想,畢竟男人都喜歡長的漂亮的姑娘。
不過,怎麽今天的歐陽璟似乎有些急躁了?
歐陽璟也不知道聽沒聽出來意思,沒好氣道:“怎麽,這是不肯跟我聊聊了?”
程兆兒愣了愣,不知道他哪來的火氣,不過還是連連點頭:“肯?怎麽不肯。走,咱們還是借膳食齋的地盤一用!”說着人已經往裏走去。
歐陽璟一言不發,徑自跟了上去!
秦遠航看看這兩人,緩緩地跟在後面。然後腳下一拐,卻是沒跟着他們進包廂,而是去了別處,還囑咐掌櫃的不用給他們送茶水了。
反正他們去的也是原來的包廂,裏面現成的茶水。就別打擾他們了。
包廂裏,程兆兒把茶具用茶水沖了沖,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再給歐陽璟倒了一杯,她剛想收手,豈料自己的手已經被按住了。
程兆兒一驚,手一滑,茶壺砰的一聲,重重的磕在茶杯上,她心裏隐隐有些不妙的預感。不會這歐陽璟今天要跟她攤牌吧?!
動靜太大,歐陽璟仿佛也吓了一跳,一下子就松開了手。
程兆兒趁機縮回了手。
歐陽璟盯着她看了好幾眼,臉色依然很有些不妙,其實,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生氣,之前還好好的,剛才送秦靜石的時候,看到程兆兒那熱絡的樣子,他真是越看越氣。等到後來兩人說話的時候,這話趕話的,他就更氣了。
說到底,他雖然安慰自己程兆兒如今也沒嫁人。他還是有機會的,但是,心裏還是升起了濃濃的危機感,想起程兆兒之前對他的顧左右而言他,他真是越想越生氣!
如此一想,他也不玩虛的。直接開門見山了:“聽說你那和離的男人回來了?”
程兆兒心裏一咯噔,果然是要攤牌了?
她面上鎮定,點頭道:“恩,他過年的時候回來了。”
“去你家了?”怎麽着,這聲音都覺得涼飕飕的。
程兆兒繼續道:“恩。”想想又解釋了一句:“他回來以後才知道和離了,就過來看看,怎麽着,圓圓也是他女兒!”她壓根沒有意識到,她嘴上再怎麽厭棄耿以元,在面對別人的時候,她已經下意識的去幫他解釋!
不過,估計就算她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麽,她也不會承認,大概還會找理由說是之前和耿以元相談甚歡。
歐陽璟卻是聽出了維護之意,他難掩心裏的不爽:“怎麽,你們要複合?”
程兆兒沒回答,只是仔細的瞅了瞅他。
歐陽璟越發的沒好氣:“幹什麽?”
程兆兒忽然笑道:“沒什麽,只是覺得你的表情怎麽看怎麽像是嫉妒啊!唔,我真有魅力!”語調上揚,帶着點洋洋得意!
歐陽璟港喝下去的水順利地嗆到了氣管裏,他只覺得剛才生的氣,本來幾欲找到出口,蓬勃而出,如今卻好像被一個針給紮了一下,一下子就放沒了!
歐陽璟默默地低着頭,揉着自己的眉心,他就不明白了,這女人究竟是不是人,有時候精明,有時候迷糊,這時候又表現出無知的一面,讓他到嘴的話又悉數咽了回去。
想到這,他忽然有些無奈,罷了,要是跟她發火了,沒準把她推的更遠了,反正現在那小子還沒有得逞,他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程兆兒之前的男人,他還是要查一查的。
打定了注意,氣也消了大半,歐陽璟和緩了臉色了,不過有的事還是要說:“我看你跟秦靜石聊得挺好嗎,你眼裏還有沒有我和遠航的存在 ,到底誰才是你的朋友!”語氣裏不免又帶了點酸溜溜的。
程兆兒心中了然,這歐陽璟的語氣和緩了,證明氣也過去了,當下也随意起來:“都是朋友啊,縣太爺是咱們新交的朋友!”
想了想,又道:“不過,這事兒我還得謝謝你們呢,要不是有你們幫忙,我怎麽可能和本縣的縣太爺有交集呢?”那天她把消息傳遞給了秦遠航,秦遠航派出心腹去知會秦靜石,還是歐陽璟幫忙準備的快馬!
見歐陽璟似有再說什麽的意思,程兆兒連忙岔開話題道:“對了,棉籽的事情怎麽樣了?”
歐陽璟頓了頓,才道:“今天就讓竹青給你送過去!”
程兆兒點頭應了。想到這事兒,她心裏也很高興,說來和秦靜石有了交情可是好事兒,以後這國家勢必大面積種植棉花,所能得到的棉籽太多太多了,這棉籽壓榨完了棉油之後,所剩的那些棉餅用作動物的飼料,或者生産花菇,當成種田養地的肥料可都是農桑方面的問題了。
以後,這些東西的推廣沒準兒還需要秦家的助力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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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5 得知(三章合一)
程兆兒這裏樂滋滋的,又和歐陽璟閑聊了一會兒,見他似乎不提之前讓他生氣的茬兒了,依舊和她談笑風生的,她心裏松了口氣!
如今這種局面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眼見天色實在不早了,她便和歐陽璟告了別,出來的時候,看到秦遠航在和人說話,程兆兒看了兩眼,也不認識是誰,猜想大概是膳食齋的客戶啥的。
這老板也不是好當的,秦遠航雖然貴為秦家子弟,但是,誰讓他如今走的是商賈的路子?難免有時候需要親自“下海”應酬應酬!
不過那樣的客戶,等級必然是蠻高的了!動辄花銷怎麽着也有幾千兩銀子才有資格讓咱們秦老板親自招待一番了。
于是,程兆兒也就沒想打擾他,便頭一低,準備走人了。
豈料剛走到門口,眼角餘光恰好和秦遠航的目光對上,秦遠航微微側着身子,迅速的對她好一頓擠眉弄眼,下一秒又瞬間恢複成正經的模樣,和面前的人談笑起來。
程兆兒一陣氣悶,她豈會看不出秦遠航的意思,這是告訴她,他知道歐陽璟和她之間的貓膩了。
她就說剛才在包廂裏怎麽沒看見秦遠航,原來他是故意的,現在在這等着她呢!
程兆兒也不管他看沒看見,對着他的背影翻了個白眼,一甩手,走了!
出了膳食齋的門,程兆兒就去了聽竹軒,等着程長慶,準備兩人一起回家。
同一時間,秦靜石邀了朱守備、耿以元以及程榮瑞三人,四人早前約了時間,趁着公務的閑暇喝起酒來!
朱守備和秦靜石還是有些淵源的,當年朱守備的父親是秦靜石的爺爺也就是秦遠航的二伯年少時在金都的軍營裏歷練的時候,最好的兄弟之一。
兩人關系一直很好。只不過朱守備的父親壽命不長,三旬左右就得了疾病去了。留下朱守備姐弟和朱守備的娘。
朱守備的家族雖說是在金都,但是,卻是個不入流的小家族,家裏的子弟雖說自诩書香門第。但是連秀才都沒考上什麽,朱守備的祖上也只是金都的普通人家,靠做小買賣為生。
只不過朱守備的曾祖父曾經跟随過大夏朝的高祖打過天下,雖然不算高祖的嫡系,但是也得了一個不大不小的将軍做做。因此,朱守備一家才能在金都有了一席之地!
即便如此,但是和正在蓬勃發展的秦家比較,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的區別了!
本來靠着朱守備的父親,似乎還有些起複的可能,只可惜這種可能性随着朱守備的父親的去世而徹底沒有了!
到了朱守備這一代,他也只能從頭做起了。
也許朱家就是适合走行伍的路子,畢竟從朱家的曾祖父得了将軍回來,朱家人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開始棄武從文。想走文官的路子。
只可惜這麽多年來,幾代人的經營,啥建樹也沒有。最後,還是從朱守備的父親和朱守備這一代,又開始走行伍之路,才算稍稍有了些改變!
在朱守備的仕途最初,秦家是有伸過援手的!
和秦家的交情雖然已經随着朱守備的父親的死而淡去了很多,但是卻還有些殘留,畢竟秦靜石的祖父還在,念在往年的交情。他有時候也會在財物上接濟一下朱守備一家,朱守備之前能夠以區區平民之身坐上把總的位置,其實也有秦家的照應。
朱守備一家是感恩圖報的,因此兩家雖然不算親密。但是也沒有完全斷了聯系。
朱守備當上官之後,一直沒忘記秦家的提攜之恩,逢年過節的總要備上一份禮物,就是自己在外面打仗,他的夫人沈氏也從不會忘了準備這份禮物!
朱把總能夠從把總之位走上如今的守備,完全也是憑借自己努力的結果。秦家再也沒出過半分力。但是,他永遠不會忘記這份知遇提攜之恩,并且讓全家人謹記,足可見朱守備的知禮和厚道磊落了!
但,他和秦靜石的關系卻是到了長順城才建立起來的,原來因為秦朱兩家的關系,兩人互相知道,但是,因為種種原因卻沒有交集。
朱守備為人剛正豪氣,對于他的心腹譬如耿以元和程榮瑞,那也是非常的照顧的。
說到這,不得不感嘆,其實耿以元和程榮瑞算是運氣極好的了,軍營裏像他們這樣出生的男人多的是,可是能夠遇到一個可以提攜你的上級,而最後自己還能留下命來享受這些榮譽的,不說百裏挑一,就是千裏挑一也不為過的!
因此,兩人其實一直也很感恩這位老上級的,朱守備的年齡和程長慶差不多了,兩人不由自主的把他當父親看待!
其實,朱守備提攜的不止他們倆,但是卻不是所有人都懂得感恩的!
有的人還沒有來得及出來就死在了戰場上,有的人做了官了,去的地方遠了,或者有了更好的選擇和靠山,就和他關系淡了,還有的人做的官比朱守備高了,也就看不上他了!
來來去去,形形色色,朱守備親手拽起提拔的男人沒有上百,也有幾十了。
最後,留在他身邊的也就是耿以元和程榮瑞了!
朱守備有一次在家和沈氏話家常,就曾感嘆道:“程榮瑞和耿以元這兩個孩子是重情義的,我自己沒有親生的兒子,這兩個也算是我的兒子了!”
沈氏點點頭,她心裏有一個想法浮上了水面!只不過,這事兒她還得問問,因此,也就先按下了這心思,沒有和朱守備說!
這裏,朱守備到了長順城後,和秦靜石相交的多了,兩人也不知道哪根弦對上了,忽然發現互相之間很投緣。
巧的是,耿以元、程榮瑞和秦靜石三人也很合拍,幾人相交雖然才兩個月,但是對脾胃就是對脾胃,這不是通過時間磨出來的,而是投不投緣的問題。幾個人只是投了緣罷了!
一旬酒罷,秦靜石笑着夾了一筷子菜放進嘴裏,笑道:“我到今天才發現原來我的治下居然是個人傑地靈的好地方!”
朱守備豪邁的大笑一聲道:“哈哈,靜石。可不能這麽自誇,哪有縣太爺自己誇自己的地盤的,做人可要謙虛啊!”
程榮瑞和耿以元一邊吃菜,一邊也笑着聽着。
秦靜石放下筷子,端起酒杯。正經道:“我這可不是自誇,這是真的!”
忽然想起了什麽道:“我記得榮瑞和以元也是石磨鎮下面的吧!”
耿以元擡頭看了秦靜石一眼,笑道:“是啊,怎麽?那鎮特別的人傑地靈?”
秦靜石刷的一下把手上的扇子猛地合上,湊上前去,神秘的道:“今天中午,我就是去見了石磨鎮的一名女子,這次抓了那些匪類的事情你們三可都有參與了,你們也知道這件事能成,大部分要歸功于一個無名英雄。今天。我就是去見她的!”
程榮瑞微微挑了一下眉,有些詫異道:“怎麽?難道那位聰明,思維缜密的無名英雄是個女子嗎?”
他們這些參與秦靜石抓匪類的人都知道,這次事情的成功都要歸結于一個無名人的及時報信,倘若沒有人重視這條信息,沒有連夜快馬加鞭的趕來通知的話,等到天一亮,一切事情都結束了,那些匪類就會通過已經打開的城門逃之夭夭,也根本沒有了他們這次的成功。
對于這個不知名的報信人。他們衛所裏這些知情者都叫他無名英雄,連帶的秦靜石也是這麽叫的。
他們本來以為有這樣的急智的人必然是一個有廣大胸懷的大儒或者一個憂國憂民的隐士,怎麽?原來他竟然不是他,而是“她”?
這怎麽不叫他們驚訝。這個世上出色的女子太少了,沒想到石磨鎮就有這樣聰慧的女子?!
秦靜石也感嘆的點頭,道:“不僅是個女子,而且是個女紅妝啊!這女子的才智和見識就我所見,真是極為上等的了!”
他頓了頓,困惑的皺皺眉頭:“不過。這女子的家庭背景顯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村婦,可是她所表現的一切,卻一點都不像一個村婦,若不是墨硯仔細調查後,說這女子的家庭背景确是如此,我真以為她是哪個百年世家出來的家族小姐!”
想了想,又果斷的搖搖頭:“不,大家族的小姐不會是這樣的,我甚至找不出一種女子的類型來匹配她,她就是她,非常的獨特!就我所見,她的胸襟和情懷完全不輸于男子,甚至猶有過之!真是謎一樣的女子啊!”語氣到了最後,已經低喃,也不知道是說給在座的人聽,還是他自己越發的困惑,在說給自己聽!
朱守備也皺起眉頭:“這女子的身份當真不會有問題嗎?”畢竟如果差距太大,太突兀,此人有問題的幾率也大。
倘若是離國或者突厥聯國派來的間諜,故意引起他們的注意!那就糟了!
秦靜石想了想,然後果斷道:“不會,我已經查的很清楚了,而且她還和我那小叔秦遠航交好,和那個進獻了棉花的皇商歐陽家的少東家關系也不錯,他們在相交之初,難道也不會查她的背景嗎?加上我,她的家庭背景至少被查了三遍,如此頻繁的次數,倘若她有問題應該經不起這樣的調查,早就露了馬腳才是!”
朱守備和他的兩個愛徒對視的兩眼,三人的眼中都出現了意外的神色!
秦靜石如此費心費力的替一個尚算的了陌生的人解釋,他們還從沒見過!莫不是這女子真有那麽特別,讓一個號稱如玉公子的人都有些失去了冷靜?
三人都不傻,這樣的舉動是代表秦靜石對這名女子很看得上眼?
耿以元低頭喝酒,這事兒吧,他也就聽個熱鬧,頗有一種事不關己的意思!
程榮瑞也無所謂,他聽秦靜石的意思,這女子背景啥的看來是真的沒有問題了,那他也就放心了!
朱守備卻是一個熱心的老大哥,他一看這樣兒,他就賊賊的一笑道:“怎麽,靜石?你這是想成親了?這女子是普通人家的姑娘,納回來也無妨!”是納而不是娶,并不是朱守備有什麽偏見。而是,秦靜石早有訂好的未婚妻!
那女子是淮南尉遲家的嫡傳小姐,尉遲家是大夏朝的大姓,他們是百年世家。比大夏朝存在的時間還要長久的多!如今,尉遲家還有好些人在朝中做官,雖說官職不算很大,但是難得的是,他們的數量很多。幾乎朝中每一個系統都有尉遲家的人的身影!
當年訂下這門親事,還是秦相親自出的手!
女方如今也及笄了,年初的時候,女方家就來通知秦家的長輩去參加及笄禮了,這也是一種隐晦的意思,就是通知男方家可以來提親了!
只不過,秦靜石卻有些興致缺缺,他母親急壞了,在家的時候一天到晚的盯着他,導致他年還沒過完。就急急的跑了出來。
即便如此,他也是隔三差五收到母親的信,信中還威脅他再不表态,他們就當他默認了,自己去提親了。
秦遠航之前和程兆兒說笑,嘲笑他麻煩纏身,也有這件事兒的成分!
為這事兒,秦靜石還和朱守備三人抱怨過,還被三人好一頓笑話!
其實,他也不是不想成親。但是如今他才出來為官,總要等站穩腳跟,再談成親的事兒!
其實,他自己也知道理由有些牽強了。但是就是少了一種迫切!
秦靜石默了默,他沒想到朱守備問出這樣的問題,只道:“還是罷了,這女子性情豁達,見解獨特,今日和她一見我雖然頗有相見恨晚的意思。但是,這樣算的上奇女子的女人,想必是不會願意做妾的。”語氣中有些惋惜,卻是沒有否認他真的動了這方面的心思!
朱守備詫異的挑起了粗眉,他之前其實只是随意一提,沒想到靜石居然真的有這心思,而且只見過一面?!這個女人難道是紅顏禍水?
他心裏琢磨着要不把名字要過來,自己也去查一查?
耳邊又聽見秦靜石的聲音:“墨硯說這女子和離了,她這麽特立獨行,想必世間男子也很少有懂她的吧!”
聽了此話,耿以元眉毛就皺了,說到和離,他的心情也不好,這一個月都快過去了,他本以為他們上次已經相互間有些交心了,結果難道是誤會了?
程兆兒給程榮瑞都寄了信,請人幫忙帶了衣服!怎麽就沒想到對他好點兒?他可是她閨女兒的爹!
不過,話說如今的女子都怎麽了,怎麽又是一個和離的?難道如今的女子和離是一種趨勢?
想到這,他一仰脖子,把酒一杯喝了個幹淨,難掩心頭的郁悶!
那邊程榮瑞卻有些好奇:“和離?”他也不可避免的想到了自己的妹妹,石磨鎮這麽點兒大的地方,怎麽這麽多人和離了?
朱守備卻有些惋惜了,難得秦靜石如此喜歡一個女子,這女子居然是和離的,如果是這樣,那就是納回來都不可能了!
秦家規矩森嚴,這樣的女子是沒資格進門的,就是妾也不可能!看來這靜石和這女子注定有緣無分了!
秦靜石不知三人所想,聽程榮瑞問起,便道:“是啊!”忽然,他似想到了什麽巧合,遂笑道:“墨硯說,這女子姓程,倒是和榮瑞一個姓了!”
姓程?!程榮瑞和耿以元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兩人都從對方的眼裏看到了驚色!
耿以元大概不是很清楚程兆兒的交友情況,但是程榮瑞卻是有些清楚的,秦遠航他不是很清楚,可是皇商歐陽家的少東家?妹妹那棉花田不就是和歐陽家合夥的?
他這是不想不知道,越想越有些心驚了!
而耿以元心裏就跟貓爪似的!
朱守備沒注意桌上的風起雲湧,他一聽此話,遂爽朗大笑:“居然還是姓程,莫不是還和咱們榮瑞沾上親故了不成?程家有這麽厲害的人物咋沒聽你說起啊!”朱守備也只是開玩笑,畢竟姓程的人多了去了!
秦靜石也沒在意,這話一聽就是玩笑話,一點也不靠譜。
程榮瑞也笑了笑,道:“我只有兩個親妹妹,雪兒和兆兒在我這做大哥的心裏自然是好的,但是,大約也沒這麽大的本事破了這個大案!”
秦靜石卻是一頓,不确定道:“兆兒?程兆兒?!我所說的那個女子閨名就喚程兆兒!”
桌上只聽啪嗒一聲,耿以元的杯子一下子落了地……
桌上一片寂靜無聲!
事情就是那麽巧合。秦靜石每天忙于公務,他雖然是讓他的心腹墨硯去調查了程兆兒,但是,調查的結果他壓根沒時間看。他只是讓墨硯口述了一遍!
而墨硯雖說是秦靜石的心腹,但是,卻是一個武功高強的高手,專門管理和處理秦靜石的外事的。秦靜石的貼身之事,交際情況。他雖說知道,但是,也并不是太清楚!
而且那程兆兒和離的男人姓什麽叫什麽名字,家裏人姓什麽叫什麽名字,他有必要把這麽瑣碎的東西告訴自己的主子嗎?只是看出這兩家都是農戶家,還有兩個參加了和離國的征戰回來的兵士,如今在長順城衛所,他也知道,但是,這事兒不是程兆兒這事兒裏面的重點。壓根無需讓主子知道啊!
因此,他給秦靜石的回話相當的簡短:“程兆兒,兩年前被夫家繼母以沒有兒子為由,被迫和離,身邊帶着一個女兒,前夫家和自己娘家為尋常農家,世代農家,家裏也未曾出現過可疑人物,和平村也從未出過大人物。其母親娘家和前夫家也沒有任何異常!”
如此,秦靜石哪裏會知道這程兆兒是程榮瑞的妹妹!
耿以元平日裏雖說看似沒什麽城府。但是,這男人的城府從不顯露在人前,哪裏會把和離之事說出來,他的事情也就程榮瑞知道。還有就是朱守備知道一些罷了!
朱守備縱是知道的內情不多,但是也知道耿以元那個和離的妻子是程榮瑞的妹妹,閨名叫程兆兒。
如今在飯桌上聽到這名字,加上耿以元的反應,他還有什麽不清楚的。
秦靜石也感覺到了異樣,但是。他還不知道事情的情況,莫不是以元認識這個女子!
程榮瑞默了片刻,看了耿以元一眼,耿以元的臉上慣常的爽朗之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面無表情,不知道在想什麽!
程榮瑞猶豫了一會兒,又看到秦靜石有些不解的眼神,才開口道:“程兆兒?倘若靜石你所說的程兆兒是和平村人士的話,那就是我妹妹無疑了!”
想了想又道:“她和離是因為夫家的繼母趁着我們征兵在外,想要搶奪家産而逼迫的。”
又有些艱難的開口了:“她的前夫婿你也認識,就是以元!”
“啪嗒”又是一聲,這次卻是秦靜石的杯子。
氣氛更加的奇怪起來!
秦靜石臉上平靜溫潤的表情有一瞬似乎把持不住了,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長嘆了一口氣,那聲嘆氣裏有說不盡的蕭索和惋惜,看了耿以元一眼,道:“想不到居然是自家人啊,以元,說到底我還真羨慕你,如今雖說是和離了,但是,既然是你那繼母搗的鬼,那你可趕緊把程姑娘給娶回來,這樣的奇女子居然從你手中丢了,你可可該被打板子了!”
秦靜石語調是真誠的,但是他又難掩對耿以元的一絲嫉妒,他強壓下自己心裏不停湧現的強烈的悸動,在心裏自嘲的笑笑,罷了,本就不是他的緣分,何必強求呢。沒想到一向在感情上平靜無波,從未起過任何波瀾的自己,有一天會像個毛頭小子,對一個剛見了一面的人起了異樣的心思,最後還差點和自己的好兄弟搶起了妻子來!
耿以元微微一笑,沒說什麽,只是自個兒把酒滿上,和秦靜石幹了一杯。那一舉一動裏盡顯的自信和勢在必得,讓一桌的其他三人都有些側目和詫異,這麽強大的氣場,耿以元從未在人前展示過!
這是……在向他們宣示:他對程兆兒的所有權嗎?!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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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三章就放在一起了,此為六千多字的大章,因為這章的內容是連着的,作者也不知道怎麽分。
另外,窩明天開始恢複每天雙更,已經兩個星期持續三更了,下次三更放在十二月份,窩本來碼字速度就是龜速,再這麽下去,窩要過勞屎了,乃們要諒解我。謝謝大家的支持,麽噠,吃飯去鳥……
☆、146 反應(一更)
朱守備打了個哈哈,一邊喝酒,一邊吆喝着:“吃菜,吃菜!靜石啊,你家的廚娘莫不是你從金都帶來的?這手藝絕的!”
在場的其他人還都很配合,一時間幾人仿佛刻意回避了這件事兒,談性正濃!這事兒仿佛船過水無痕,就這麽跳過了!
晚上,秦靜石親自把他們送到門口,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