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9)
幾頓飯,還教他如何才能在賭坊贏得更多的銀子!
程長富試了幾次,發現倒是贏了幾回!當下覺得牛二這人更可信了!
過了一個月,程長富已經把牛二引為知己!
十來天前,兩人又一起吃飯,牛二身穿一聲兒的綢緞的花衣裳就過來了,一來就請程長富吃飯,點的好幾個肉菜,又是肘子又是雞的!
程長富大驚,要知道平日裏吃飯,大家也就是來點兒蠶豆或者弄點兒豬下水吃吃,偶爾來這麽點鳳爪,就算不錯了!
今兒這是怎麽了,要知道,今天這一桌,沒有一百多文可下不來!
程長富正滿腹疑問,沒想到牛二說道:“長富兄,梳妝臺的事兒可就不麻煩哥哥了,小弟最近賺了不少銀子,我就自個兒去買就是!”
程長富一聽,惱火了,怎麽了這事兒?好好的五百文飛了?強壓着火氣問道:“兄弟這是在哪兒發財了,也提攜提攜哥哥我啊!”
牛二吃了一口菜,是有些為難,眼見程長富的臉色越來越黑,大有拂袖而去的意思,他才嘆了口氣道:“暗裏說,這賺錢的買賣隐蔽的很,但是,誰讓我把你看成我親大哥,就告訴你了!我最近一個月賺了足足二十兩銀子呢?”
程長富一驚,二十兩是多大的數字了,夠他在賭坊玩多久了?
見他愣在這裏,牛二用手彈了彈袖子,對程長富道:“好哥哥,你看兄弟這身衣服怎麽樣?實話告訴哥哥,這衣服可就是我賺了那筆銀子買的!”
程長富一眼看過去,本來信了兩三分的事情,一下子就信了七八分。牛二此人什麽情況他清楚地很,根本不可能買的起這樣的衣裳!
當下,湊上前笑道:“這麽好的事兒,你可不能忘了哥哥我啊!”
牛二連連點頭:“那是那是,既然我這都說了,哪裏還會瞞着哥哥,哥哥放心,這錢小弟就和哥哥一起賺了!”
程長富大喜,親自起身,給牛二敬了一杯酒道:“好兄弟,哥哥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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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9 上鈎
牛二和程長富幹了一杯,繼續道:“哥哥不要高興的太早,只是這銀錢的投入也是必要的!只不過,這投入的多,掙的也多!”
又靠近了些程長富,悄悄道:“實話告訴哥哥,咱們其實就是出老千,那個場子是封閉的,平日裏進去堵得都是手頭上有錢的二世祖!這些纨绔子弟哪裏能像我們這些身經百戰的行家一般,懂得這賭場的規則,啥都不懂自然只能讓我們宰的份!”
程長富深以為然,确實啊,他雖然贏得不多,但是,怎麽着也是在賭場裏浸淫多年的,總不會連那些不知江湖險惡的公子哥都騙不住吧!
牛二見程長富臉上微露出的心動之色,再接再厲道:“這事兒我是跟着一個江湖人幹的,那賭坊就是他的!也是我牛二的運氣來了,前幾年,那個江湖人被人砍傷了,路過我家門口,向我讨了碗水喝,我見他可憐,還給他拿了傷藥,這不是,這江湖人活過來了,專門來報恩的!”
其實,這話裏實在是破綻百出,換成任何一個清醒的人,都會看出疑點!且不說這牛二其實就是個街頭混子,這樣的人會發善心看到受傷的人伸出援手?大概不去踩一腳或者勒索一下都算好的了!
再說了,那是江湖人,既然是被人砍傷的,那牛二一個普通百姓家裏怎麽可能用可以治療砍傷的金瘡藥?這種藥專用于治療刀劍傷!多用于江湖人或者镖師這類會拳腳的人的常備藥物,雖是常備,但是,最便宜的金創藥也要一兩多銀子只得一小瓶,普通老百姓怎麽可能買?難道他牛二能未蔔先知他未來會救一個江湖人嗎?
只是縱使破綻百出。但是,對于眼前被金光閃閃的利益沖昏了頭的程長富來說,牛二就是他命中的貴人!
當下,他克制不住心裏的激動,一把抓住牛二伸過來的手道:“好兄弟,你今天拉哥哥一把,哥哥這一輩子都把你當成親兄弟。這輩子不忘你的恩情!”
牛二也用力回握着程長富的手道:“弟弟相信哥哥。否則這事兒我萬不敢告訴哥哥的,實話說了,咱們也是富貴險中求。就這幾天,那江湖人準備再幹最後一場就收手不幹了!”
程長富一下子緊張起來道:“好兄弟,那我能趕上嗎?你可不能落下哥哥!”
牛二點頭道:“當然不會,不過哥哥要趕緊考慮了。我雖說對那江湖人有活命之恩,但是也不能讓人家總是等我的道理。畢竟之前已經賺了一筆了!”
程長富肯定道:“不用考慮了,哥哥幹這事兒了!”
牛二站起來給程長富把酒滿上,大笑道:“不愧是我牛二的哥哥,我牛二為哥哥的豪氣敬一杯!”
兩人又喝了一杯後。牛二繼續道:“咱們這回過去,就是要辦成賭客進去的,然後借機在賭場上出千。以此套取那些公子哥的銀錢?這賭場是有規定的,每次入內每人要帶二十兩銀子。否則人家賭場怎麽能确認你是個有錢公子哥呢?要是像咱們原本去的小賭場一般,什麽人都能進,萬一只帶幾個銅子兒,那還怎麽跟人家身上帶着幾十上百兩的銀子比?還不穿幫了?”
又道:“長富兄是我的好哥哥,我和那個江湖人說說,哥哥你就和弟弟我一樣,只要交十五兩銀子就罷了。當然這銀錢也不是白交的,也不用等一個月了!這回那江湖人既然是最後一次,那一定會來場大的,也就是今天交了十五兩,明天沒準兒你身邊就有五十兩了!”
程長富本來覺得二十兩銀子太多了,如今聽到牛二這麽上道的給他減去了五兩銀子,頓時覺得這牛二确實是個可交之人。當下咬咬牙,應了!
回來以後,他就琢磨起來,這十五兩銀子去哪兒弄去?
他本想想跟程長慶或者他那好女婿柳老爺拿的,但是,他那好女婿去外地開鋪子去了,也不在家,他閨女程蓮兒目前畢竟并沒有當家做主,當家做主的還是柳老爺的原配夫人,他一個小妾的爹還真不能随随便便進到內宅見自己的女兒!
可是,要他放棄這麽一個賺錢的機會他是萬萬舍不得的!
程長慶那邊,他深知自己要是直接開口,程長慶如今估計也不會給他這麽多銀子!因此,他便想讓程榮歸去要。
只可惜,這兒子大了,翅膀硬了,他剛一開口,程榮歸想都沒想就把他拒絕了。他除了罵幾句之餘,還真逼迫不了這個兒子了。
這不得不促使他起了歪心思。
那天,照例是程榮歸去了程長慶家,程朵兒去了老宅,邱氏被他撺掇的去鎮上“和記”打他們家的特色酒去了。
他一大早出來,躲在一邊的草叢裏,眼見家裏人全都出來了,他才悄悄摸回家去!開始翻找起邱氏、程榮歸和程朵兒的私房錢了!
邱氏是沒有什麽的,畢竟平日裏都被他拿去了,但是兩個兒女,程長富是知道他們手上或多或少是有點兒的。
也沒費多少勁兒,他就找到了程朵兒和程榮歸藏錢的地方。
什麽?你說怎麽這麽容易就找到了?別傻了,這屋子通通就這麽大,程朵兒和程榮歸才多大年紀,他們腦子裏想什麽他這個做爹的怎麽可能不清楚,随便倒騰幾個地方,就找到了。
看了看程朵兒的盒子裏那些首飾,程長富咬咬牙,這死丫頭果然是個養不熟的,身邊這麽多首飾,也不知道給點爹用用?還有邱氏,這死婆娘,身邊還有一只細細的金钏子,他居然這麽多年都不知道?回來要好好收拾她!
程長富心裏一邊腹诽着,嘴上不忘了罵罵咧咧,一邊把東西随便用衣服一卷,把盒子什麽的恢複原樣,鬼鬼祟祟的出來了!
到了鎮上,這些加起來當鋪一共給他了近十六兩銀子,笑的他都要見牙不見眼了!
他本來以為這事兒沒準兒黃了,沒想到這些首飾家當還能值這些錢,還是邱氏那個金钏子最值錢了,這是不是代表老天爺都站在他身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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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0 聽過?!
程長富拿着錢跟着牛二,那地方卻是偏的很,不僅出了石磨鎮,而且地方很偏僻。程長慶穿着牛二給他找的絲綢華服,九拐十八彎的都轉暈了,好不容易才跟着他進了“賭坊”。
按照牛兒之前給他模拟的範本,進去以後,他們裝作不認識分開,期間,先輸幾局釣釣魚,等到小魚上鈎了,再大贏幾次!
最後所得除了本金可以拿回,其餘的銀子要交九成給那江湖人,自己只能拿一成!
對此,程長富心裏是認可的,畢竟場地和衣服都是人家安排的,雖說交出九成銀子有些多了,可是,想着這事兒來錢怎麽容易,自己一天身上的銀子說不定就翻了倍,因此,也只能作罷,接受這種安排!
等到了“賭場”一看,果然很多人,進門的時候,有兩個蒙着臉,穿着黑衣的打手一般的漢子在門口讓他們出示一下銀錢,牛二似乎在這裏很吃得開,那兩個打手一看見他就上前行禮,顯得非常禮貌!
程長富心裏有些奇怪,為什麽要蒙着臉呢?
牛二回頭看了程長富的臉色,忙解釋道:“江湖人的怪癖,他們是一個幫派的人物,誰不在外面背了幾條人命的,被人看到臉防止被抓了,你也知道這裏這麽些二世祖,誰知道會不會有什麽縣太爺的少爺或者什麽大官家的子弟,認出臉來可就不好了!”
程長富點點頭,這麽說倒是說得通兩人為什麽蒙面了,遂也打消疑慮!
牛二上前兩步和那兩個漢子說了兩句,程長富站的比較遠,沒聽清楚他們說了什麽!
不過。程長富猜測,大概是和那兩個漢子說,他們只有十五兩銀子的事兒吧!
果然,那兩個漢子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就放行了!
此後,陸陸續續三三兩兩的進來好些人,有一進來就分開的,有三五成群一起的!
程長富他們進來以後可以随便走動。牛二一進來就和他分開了!這屋子挺大的。人也挺多的,程長富進來以後也沒注意別的,獨自一人研究那些擺放的各種賭博用具!
有人如今已經開上局了。押了大小,門口的兩個漢子也沒阻止,程長富一時眼熱,也上去押了幾把。只不過大概這只是熱身而已,每次也就幾個銅板來去。程長富倒也不心疼,他還滿心想着正式開始的時候,把他們這些贏了他的銀錢的龜孫子都一個個的贏回來!
如此想着,倒也不心疼輸出去的銀子了!
他們賭性正酣。忽然聽到巨大的聲響傳進來了,程長慶往後一看,門口一下子湧進來好些人。那門邊的兩個漢子分退門外,從外面把門關上了!
那些人個個蒙面。甚至每人手裏都有個黑布袋子,他們進來以後,更是齊刷刷的從袋子裏拿出明晃晃的大砍刀來,吓得程長富等人個個腿軟!
程長富只感覺心裏咯噔一下,回頭下意識的就去找牛二的身影,發現牛二早就不見了!
此時,程長富如果還沒能感覺這是有人下了套子給他鑽的,那他可就白活了!
程長富猛地咽了幾口口水,盡量把自己縮在了不起眼的地方!
果然,那些人一進來之後,二話不說,過來就拿着繩索把衆人給捆了。誰要是敢嚎叫或者反抗,那大砍刀的刀背毫不留情的就砸在了那人身上,直把人砸的吐出一口血,如此收拾了兩三個人以後,大家夥兒終于完全消停了。
此後,不用說,這一群人把每個人身上的銀子全部席卷一空揚長而去!
等到那群蒙面的土匪走了之後,眼見危險解除,衆人一頓罵罵咧咧。有那詛咒那些黑衣人不得好死的!有那吵吵囔囔要報官的!
程長富問了身邊的人,發現這些人壓根不是什麽纨绔子弟,全部都是如他這樣的,被以各種理由騙過來的人!
可是,此時知道還有什麽用,身上的銀兩全都沒了不說,他們身上的絲綢華服都被扒了!
好不容易一群人擺脫了束縛他們的繩索,出來以後轉了幾圈,才找到熟悉的路!
程長富此時才發現,哪裏出了石磨鎮了?分明還在石磨鎮中,只是他們被繞昏了頭罷了!
程長富自覺丢人,身上只着裏衣,好不容易到了和平村!本想偷偷摸摸的回去換了衣服,豈料一進村就被一直找他的村民堵個正着,把他綁着帶到了程長慶家!
邱氏和王氏看到他,婆媳兩人有志一同的撲上去,王氏一邊哭一邊道:“你這個不省心的到底去哪兒了?”王氏是擔憂兒子的安危,如今看到程長富好端端的回來了,她心裏激動。
而邱氏就不是了,她撲上來就拽着程長富的衣服捶打道:“我的金钏子呢?”她攥在手裏的金钏子被程長富拿走了,如今急切的想知道結果!
程朵兒也站在旁邊,一邊哭一邊盯着程長富看!
程長富壓根不知道怎麽回事兒,只知道似乎東窗事發了,當下他心裏就一個想法,這下子臉丢大了。
他娘和他婆娘還要折騰他,他本來骨子裏就是個混的,一下子把兩人都推開道:“我好不容易才回來,你們能不能消停點兒?”
一下子場面鬧得不可開交!
村裏人又硬生生的看了回熱鬧!
程定旺揉揉還在脹痛的頭,程家的臉今天是真丢大了!
韓村長站在一邊看了半晌這混亂的場面,心裏搖了搖頭,這程老二家不上趟啊!只是,嘴上該問的也是要問:“長富啊?你這是去哪兒了,家裏都急死了,你不知道我們都要報官了!”
韓村長畢竟是村長,有一定的威信在,在加上程定旺也一臉嚴肅的盯着他,程長富雖然不太甘願,但是,該說的話還是要說!
如今這情況,該丢的臉也丢了,倒不如破罐子破摔了!他這次吃了這麽大的虧,心裏也存了報複的心思,便起了心思道:“對,村長,咱們去報官!那幫人千萬不能放過他們,還有牛二那雜碎……”當下,也不用人催了,竹筒倒豆子的把事情給說了一遍!
程兆兒默默聽了半晌,皺眉同程長慶道:“這事兒我好像在哪兒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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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 初見
程兆兒依稀秦遠航上次以玩笑的口吻偶然說到他侄兒秦靜石,也就是本縣的縣太爺最近麻煩纏身,私事上也就罷了,公事兒上也不能省心。
而讓秦靜石焦頭爛額的就是一個犯罪團夥!
這個犯罪團夥聰明的很,在大夏朝屢次犯案。
這些人膽子極大,所下手的目标都是小有家財,兼之賭瘾很大的賭徒,利用這些賭徒的心理和弱點,把他們騙到一處,最後一擊得手,迅速撤退!
手法極為幹淨利落,而且撤退迅速,在全大夏各個州縣都有犯案,讓各地官員大為頭疼!
此案件已經上達天聽,連皇上都知道了,大夏朝的皇上震怒,想不到在他治下居然有這麽嚣張的匪類?!當下要求徹查,只不過做下此類案子的匪類太過狡猾和幹脆,直到現在案件進展都不大!
而本地的知府大人也煩躁不已,因為近來這些人在他所轄區域內已經作案兩三起了!而他本人也被上級申斥了!
他不高興,那身為他的直屬部下的各地縣太爺焉有安心高興的時候?
想到秦遠航所說的事情,程兆兒忽然就想到了程長富所經歷的這事兒!兩者多有巧合之處!,沒準兒就是同一夥匪類做的!
按照程長富的說法,這些人有很大的可能如今只是暫時隐藏了起來,否則,那麽大動靜的進出,哪怕是換了衣裳,但是,那魁梧的身姿不會變,這樣的人應該會引起別人的注意!
而這些人必然不想引起注意,聽程長富說。那夥人打劫完了以後,程長富他們沒過多久,就都出來了,那時候大約已經是申時中了,而長順城酉時中就要關了城門,從石磨鎮到長順城的城門口想要在兩個時辰內達到必須連續不停的趕路才行!
而且他們人多勢衆,到了城門口倘若一起出城的話。守城官兵們一定會注意到!沒準兒還會上前盤查。到時候所面臨的危險就大了。
他們如果穩妥起見,必然還會蟄伏在城裏而不會選擇在夜晚的時候出城了!
也許這時候是最好的能夠把他們一網打盡的時間了!
想到這,程兆兒和程長慶說了一聲。就準備去鎮上和秦遠航報備一下這事兒,程長慶眼見天色不早,也不放心自己閨女兒,但是如今這時候他也走不開。于是就讓程榮歸陪着程兆兒去了鎮上!
石磨鎮中,秦遠航聽到程兆兒所說的事情經過。立刻派了身邊的心腹快馬加鞭去通知秦靜石了!
第二天,程兆兒吃早飯的時候,就聽說了這個消息!
和平村的人都說,程長富是個運氣好的。這一回來,那群匪徒就被抓了個幹淨!
咱們長順城的縣太爺是個辦事果決的,昨天夜裏縣太爺神機妙算。一舉抓住了這群蟄伏在山裏的匪類!
據調查,這些人還真的都是土匪!他們原本所在的地方是極北部的山裏!那裏民風彪悍。好些人都落草為寇了!
他們所在的地盤被剿了幾次匪,因而他們就四散開來。
然後,自發的組合在一起,就開始幹起這樣的勾當!
這些人在兩個月前陸陸續續的進城,有幾個共同的特點,他們都長的身材魁梧而兇惡,容易區分,平日裏都待在客棧或者租住的民宅裏深居簡出。他們都有和當地的街頭混混,尤其是那些喜歡賭博的街頭混混接觸!
程兆兒的話提醒了秦靜石,再總結以上幾點,秦靜石當晚就聯合了衛所裏的兵士将他們從暗處揪了出來。
從他們的房間和身上搜到了贓款和砍刀之類的證據,來了個人贓俱獲!
秦靜石借此一下子出了名,百姓們都歌頌他是青天大老爺,連帶的連皇上那邊都有所驚動!特意去秦家表揚賞賜了一回!
不僅秦家臉上有光,他的考級自然也連連優等,此後官位一級一級爬升迅速,最終當他做上他的曾祖父秦相所坐的位置之時,他縱觀自己的一生,發現最初的最初,自己的順利開始,都要歸功于程兆兒這個女人!
只是那時候,早已物是人非了!
此是後話,暫且不提!
秦靜石那邊獲得了贓款,就按照這些匪類的交代,把贓款如數還給了程長富這些人!因此,村裏人說程長富是個運氣好的倒是沒說錯,想那些匪類之前搶到的那些銀子早就不知道揮霍到哪裏了,就是有留存的,誰知道是誰的,最後只得充公!而這次,因為時間尚短,這些財物居然悉數回來了!
只不過,程長富雖說得回了銀子,但是程朵兒的珠花首飾和邱氏的金钏子卻是回不來了!
程長富當時為了以最快的速度拿到錢,又為了拿的更多點兒,因此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死當!
就算如今,拿着銀錢去當鋪想要贖回金钏子和珠花首飾,所需要付出的銀兩翻了一倍不止,程長富又怎麽可能去做這種傻事兒?
于是程長富一家又吵做一團!
大概是因為這金钏子是邱氏在銀錢上最後的留存和依靠,如今卻再也回不來了,銀錢也悉數在程長富身邊!
邱氏一反往日怯弱畏縮的姿态,跟瘋了似的咬着程長富不放,夫妻倆狠狠的打了一架,臉上都挂了彩,好幾日的時間,兩人跟兩個國寶似的,等閑都不敢出門了!
王氏把兩人叫到老宅一頓臭罵!程定旺也意識到再這麽不聞不問下去,這個兒子還不知道怎麽給他丢人?尤其是兩個不省心的東西還嫌不夠丢人,居然還打了一架?!
于是,親自出馬把程長富身上的銀錢要了出來,悉數給程榮歸管理,但是程定旺深知這當兒子的不一定能拗的過做爹的,于是又做了一回主,讓程榮歸買了個箱子,把這銀錢悉數放在箱子中。
箱子放在老宅王氏那,而鑰匙在程榮歸那裏!
老爺子下了狠心了,說這銀子都留着給程榮歸娶媳婦兒,誰要是敢動,他就把他逐出家門!
程家二房和老宅一陣鬧騰!
程兆兒此時卻在鎮裏和秦靜石見上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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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2 相交
程兆兒是獨自一人去的膳食齋,依舊是穿了一身兒的男裝!
膳食齋內最裏面秦遠航慣常使用的包廂內,三人分坐在桌前!
秦遠航悠然寫意,歐陽璟纨绔随性,而秦靜石……
明明長着和秦遠航八成相似的臉,但是,程兆兒卻只能從他身上讀到兩個字:公子!
這“公子”二字不是嘲諷玩笑,而是程兆兒發自內心的稱謂!
那種發自本心的大家風範,溫潤如玉的氣場,卻隐隐的能感覺到其散逸而出的讀書人的風骨,讓此人即使淹沒在人群之中也不會泯然衆人矣!
他一身月白色長衫,上繡同色系的暗紋,頭上未束發冠,只用了一色和長衫一樣的發帶将頭發整齊的系于腦後,端的是翩翩如玉佳公子!
程兆兒來之前本來很有些緊張,誰叫她在這個時代都待了好幾年了,居然還沒見過這古代的官究竟長啥樣兒?乍被秦遠航通知,說秦靜石想邀她吃飯,她就緊張的不能自已!縣太爺耶!
有幾個在二十一世紀生存的人除了在蠟像館和電視劇中,還看過“真的”“活的”縣太爺的?
她就這麽懷着無比緊張的心情來到了這裏,沒想到進來以後,就看到了這樣一位公子!
一時間,她就怔愣在當場,真是無論是在古代和現代,她都沒見過這麽能夠匹配“公子”二字的人了!
程兆兒愣了一刻,才回過神來,趕緊行了個福禮。
秦靜石從桌後面起身,親自過來将程兆兒扶起,道:“程姑娘不必如此多禮。今日不談官民之分,咱們只是相識的朋友,靜石今天是特地來感謝程姑娘的!”
和程兆兒一樣,秦靜石對程兆兒也有個初次見面的印象,他對程兆兒的大名耳聞已久,因為他這個小叔時常會提起他這個朋友,而且如今小叔的各大店鋪都在頻繁使用的一種叫增味米分的調味料。也是出自這位程兆兒之手!
聽得多了。他也就記住着這個人,只不過這個人在他心裏依舊是一個符號而已!
從沒想過有一天她會幫他這麽大的忙,而讓他有機會見到她!
他一直覺得小叔的朋友可能和小叔一樣是個生意人。就像歐陽璟那樣的,就是妥妥的生意人,這種人也并不是說他不好,雖然不一定就少了相交的真心。但是,難免有時候總會有一些利益糾葛!
沒想到程兆兒卻不像是這樣的人!
程兆兒一聽此話。連忙道:“哪裏哪裏,大人客氣了,如果是為了前幾天抓到那些匪類一事,實在不需要那麽興師動衆。這是我身為大夏朝子民應該盡的一份力!”
這話又讓秦靜石一愣,他沒想到一個女子還有這樣的胸襟,能夠從大局和王朝方面認定自己的位置。這是怎麽樣的情懷?
這個人是個可交之人!
其實,如果程兆兒知道秦靜石怎麽想的。一定會說秦靜石誤會了!這話對于程兆兒來說明明就是張口就來的,并沒有什麽特別的意義,更談不上什麽胸襟和情懷。
就好像在現代,你見義勇為了,結果成功的把罪犯交到了警察局,警察局的人和受害者拿着錦旗來感謝你,那正常人肯定會客氣道:“不用感謝我,這是我身為一名合格的公民應該做的!”等這樣的話!
當然也不能說程兆兒這話是随便說說的,只是在現代受了那麽多年的教育,有許多事情已經成為了一種本能!
就像這事兒,她只是通過理智的分析覺得這事兒應該這麽做罷了!
卻沒想到這樣就讓秦靜石“誤會”如此之深,以至于“騙”到秦靜石這樣的朋友!
如果說之前的秦靜石是感謝和好奇,現在還真起了相交之心。
他和秦遠航不同,秦遠航有一顆漂浮流浪的浪子心,而秦家其他所有人,包括秦靜石卻有一顆為了大夏王朝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責任心!
雖說難免官場交際和必要的人際應酬,但是,秦家人對大夏朝的忠心是不可否認和磨滅的!
因此,對于這樣有“大胸襟”的程兆兒,他是真心相交!
當下語調裏越發的真誠了,他讓程兆兒坐下,執着茶壺,親自給程兆兒斟茶道:“既是如此,以後靜石就和程姑娘朋友相交,姑娘可會認靜石這個朋友!”
程兆兒雙手托着杯子,受寵若驚,見秦靜石語調真誠,她當下也站直了身子嚴肅道:“自然,即使如此,大人喚我兆兒即可!”
秦靜石哈哈大笑:“那是自然,只是兆兒是不是也不要大人大人的叫我了!”
程兆兒點頭,既是朋友,理應平等相交。
程兆兒沒想到秦靜石此人還真是有公子風度,對于一個剛認識的人就能夠面面俱到的照應到尾,果然不虧是大家出身!
當然,秦遠航這種長歪了的是不算的!
只是她沒想到,她的表現又讓秦靜石高看了一眼,太多的所謂的“朋友”只是披着朋友的外衣,卻依舊對他縣太爺的身份誠惶誠恐,對着他秦家人的身份谄媚阿谀!
兩人一下子相談甚歡,秦遠航和歐陽璟仿若兩個外人一般,秦遠航見到此情景很高興,他有一種微妙的感覺,第一次他的朋友被秦家其他人視作朋友!
秦遠航對秦靜石還是很了解的,這個侄兒和他一般大,兩人從小可以說是放在一起養大的,連乳母都是請的一家家生子中的兩姐妹。
秦靜石永遠給人一種溫潤如玉,翩翩儒雅公子的感覺,乍一看,似乎這人極好說話,是個極好說服的。
但是,秦遠航知道,靜石是一個很有原則的人。他內心剛直忠正,表面可以學着圓滑,內心卻極為厭惡那些官場中不能杜絕的比如買官,仗勢欺人,阿谀奉承等各種黑暗現象!
因此,他幾乎沒有文官的朋友,相反的倒是和好些武官,尤其是那種正直堅定的武官能成為朋友,不論品階高低。
所謂物以類聚,大概靜石的骨子裏就一直有武官那種剛正和正直的風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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鞠躬感謝海雁123投的月票,鞠躬感謝桐葉飛飛的打賞。
二更和三更在中午十二點前,作者有點卡文,要理一下。
☆、143 聊聊(二更)
聽說秦靜石和長順城衛所裏的人處的不錯,看來這批衛所裏的官員很合他的脾胃了!
這次抓了匪類這麽大的事情,他在自己親兵和心腹不夠的情況下,居然請了衛所的人參與和幫忙,足可見他對衛所的信任度了。
這是原本從未有過的事情!
秦遠航這次私下裏還問了秦靜石,何以那麽相信衛所的人,他只道:朱守備和耿把總以及程把總是值得相交的。其他的并沒有多說!秦遠航也就不問了,總之自己這個侄兒這麽大人了,總不會連什麽人可以相交都不知道!
他那堪稱大夏朝的标杆的爺爺,人稱秦相的秦家族長,就曾經這麽說過秦靜石,這孩子是最像他的了,甚至比他的兒子和孫子都像!
只不過這樣的像依舊只是浮于表面而已。骨子裏的秦靜石比之青年時期的秦相,更要有氣度風骨,堅持底線和原則!
公子如玉,說到底只是表象而已!
他骨子裏極為的棱角分明,這樣的人要不就是在仕途上步步高升,要不就是寸步難行!這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事實也确實如此,依照秦相在朝中的影響力,雖然秦家子孫也很好學上進,認真參加科舉,但是,科舉成功,能夠做官的子弟,最終很少願意下放到地方,尤其是一個稱得上窮鄉僻壤的小地方,然後再一步一步的自己慢慢升上來。
大多新為官的子弟,都想要外放到富饒的江南地帶,或者在金都周邊,然後承祖蔭升到一定的官職。
這樣既可以得到鍛煉,為自己的官路“鑲金”,又不會吃多少的苦,何樂而不為呢?
等到資歷熬夠了,已經完全懂得了為官的規則,他們再接受皇上的調任,去往遠地!
所以。一個朝廷中,除了開國功臣那一代,能走到最後成為一州的元首,或者封疆大吏甚至朝中閣老級別的人物。多為有家族有背景有淵源的子弟!貧寒子弟不是沒有,只是想要一步步的爬上來,其優勢和資源比那些官家子弟少太多了,首先家族的庇護這一點,就不是貧寒子弟所能擁有的!
正如秦遠航可以堪稱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