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11)
們三人相攜而去,一個人默默的往回走!
一路走來,穿過走廊花榭,縣衙後面早春的梨花悄然綻放了,可是卻引不來主人一眼的憐惜。
秦靜石默默的走過,身後的人早就已經隐蔽在不知名的暗處,他沉着臉,不知道在想什麽!
當他走到自己的書房門前的時候,他的腳步頓了頓,月白色的直裰下面不知道何時已經沾染上了些微的泥土的顏色。
秦靜石眼光黯了黯,推門進入裏間,将衣服換下,換了另一身白色的常服,然後鋪紙磨墨,将手中上好的狼毫筆濃濃的沾了墨汁兒,開始寫起字來!
那一手肆意狂放的狂草簡直讓人不敢想象這是這個外表如此溫潤的男人寫出的!
時間緩緩的流過,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桌前一直沒停歇的人影忽然手一頓,将手上的筆随意一扔。緊接着他便重重的坐在椅子上。
看着面前搖曳的燭光,寂靜的房內忽然想起一聲悠悠的嘆息!回聲悠遠,久久不止!
路上的三人先是無話,過了一會兒,朱守備分別看了耿以元和程榮瑞一眼,便道:“你們倆今天也喝了不少酒,早點回去歇着吧,明天還要輪值。我那夫人是個嘴饞的,西臨街那邊新開了一家麻花店,我去看看還有沒有麻花!”
程榮瑞關切道:“要不,我們和義父一起去!”耿以元也在一邊點頭!
他們原本都是叫朱守備為守備的,顯得正式有餘而親熱不足。其實他們之間的關系亦師亦友。因此。前幾日,朱守備征詢了兩人的意見,收了兩人為義子!只不過如今還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這事兒訂在他們這次休假回來之後。耿以元就罷了,程榮瑞自己也有爹娘,認義父可是大事情,怎麽着也得征詢家裏的意見吧!
不過,雖說沒有舉行正式的儀式。程榮瑞和耿以元也叫上義父了!
朱守備一邊走一邊擺擺手道:“不用不用,你們先回去吧!”
如此說着,腳下生風已經走到了拐角處,下一秒,人已經轉過了拐角,消失在了程榮瑞和耿以元的視野中。
直到他轉過拐角的那一刻,他的腳步才慢了下來,誇張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用手胡亂的抹了抹頭上的汗。他才有心思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想了一遍,想完以後。他搖了搖頭,真是搞不懂如今年輕的男女,想他和他夫人大半輩子都過下來了,也沒有這些波折事兒!究竟是他這輩子白活了,還是他們這群孩子太會折騰了?
他剛才跑那麽快就是因為不知道對程榮瑞以及耿以元說什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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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守備想來想去,只覺得百思不得其解,最終拍了拍發脹的腦袋,決定不再管這種他一輩子也想不明白的事兒,拎着熱騰騰的麻花,回去了!
恩。趕緊的,趁着熱還能讓夫人吃點!這幾日,他那出嫁的大閨女生了個兒子,他夫人過去伺候了幾天月子。大概是那邊的氣候不适應,回來就有些病上了,大夫說沒什麽大礙,但是,每日裏看到飯食也不怎麽香,不知道這麻花合不合她的口味。
如此想着。腳底的速度更快了。到了一處民宅,看門的門房老伯才将門打開,還沒來得及叫一聲老爺,只聽見朱守備嘹亮的聲音響起了:“夫人!看我給你帶了什麽回來!”
朱守備跑了,只剩下程榮瑞和耿以元兩人,程榮瑞偷觑了兩眼耿以元兩眼,磨蹭了好幾下,最終終于問出聲:“以元,你是怎麽想的?”
他覺得他有必要說點什麽:“我自己的妹妹我這個做大哥的很清楚,雖然我們幾年沒見了,但是,我可以保證她不是那種朝秦慕楚的女人!”
耿以元腳步頓了頓,沉默了半晌,月色從天空流瀉下來,照的整條街上一片的靜谧。
他颀長的身姿在這半朦胧的月色中顯得越發的挺拔,聽了程榮瑞稍顯急切的辯解聲,他忽然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他當然知道程兆兒是什麽樣的女人,但是,胸臆見難掩的醋意和怒火還是要将他淹沒了!
程榮瑞見他似乎不願意多談,也只能作罷!
到了他們各自居住的屋子,耿以元關上屋門,從櫃子下面翻出一個酒壇子,吹熄了燭火,借着屋外的月光,直接抓着壇子,對月飲起酒來了!
酒喝的越多,他的腦子卻是越清醒。
他想到今天晚上秦靜石的眼神,想到這幾次和程兆兒的相處,畫面穿插着不停的在他的腦海中閃現。
當他的眼裏出現天上的月亮的重影的時候,他把壇子随意往床邊的桌子上一放,和衣往床上一躺,腦子裏最後閃現的念頭是:這該死的女人,趁着他不在家居然敢沾花惹草,看他回去怎麽收拾她……
程榮瑞則是在房裏坐立不安,他想着要不給他妹妹寫封信?
可是,後天他們就要回去了,他明天去送信的話,沒準等他們到家,他妹妹還沒收到信呢!
此時的程兆兒壓根不知道遠在長順城裏,為了她的事兒,至少有三個男人心心念念的想着她。
她本來以為今天算是愉悅的一天,今天白天确實過得挺愉悅的,她結識了新朋友,和程長慶回來的時候,聽李氏說程雪兒今天的狀況很不錯,已經沒有孕吐了,其實昨天就不吐了,已經能吃下點東西,但是,家裏人擔心她只是暫時的,沒想到今天狀況比昨天還好,花氏和李氏才逐漸放下心來!
豈料,吃完了晚飯,程兆兒陪着兩個孩子玩了一會兒,又陪着豐年兄弟看了會兒書,正準備睡了。
程朵兒又來了,來的時候還氣喘籲籲的:“大伯大伯娘,爺奶讓你們一家都過去一趟!”
這是發生什麽大事兒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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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7 被休?!(二更)
程兆兒大大的驚了,一般來說,老宅有什麽事情,都是叫程長慶直接過去的,可從來沒有過讓一家人都過去的時候!
不僅程兆兒,程長慶和李氏也覺得有些不妙!
程長慶放下手上的活計,皺了皺眉頭,問程朵兒:“朵兒,爺奶說是什麽事情沒?”
程朵兒點點頭,又搖搖頭:“姑姑一家回來了,還把劉采兒也帶了回來,劉采兒被休了?!哎呀,我也說不清,大伯大伯娘去看看就知道了!”
什麽?!怎麽會這樣?!
程長慶一家連忙收拾了一番,就急急忙忙的去了,豐年兄弟沒去,他們還小,明天還要去學堂,再加上栓子和圓圓睡了,家裏沒個人看着也不行。
本來程兆兒不想去的,但是,程朵兒說了,讓大家一起。
程兆兒想着這事兒聽起來太過重大,她還是過去看看吧!
到了老宅,發現二叔家的一家也在,程榮歸看到程長慶一家,立刻迎了上來,喊了聲:“大伯,大伯娘,三姐!”
程長富瞥到這個場景,不屑的撇撇嘴,心裏把程榮歸罵的個半死:到底誰才是他爹啊!
如今程長富的銀子被程榮歸給看管了起來,如今也去不了鎮上賭博了,他難受的要死,但是也只能待在家裏,村裏人知道他的德行,連小打小鬧的耍牌也不帶他了,因此,他最近過的極為郁悶和無聊。
和還惦念着自己那金钏子的邱氏在家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一直沒個消停的時候!
如今,程榮歸除了晚上回去睡覺,基本上就在程長慶家了,程朵兒也是,每天待在老宅,不到萬不得已,她還真不回去,那個家有什麽好回的。有個會偷女兒財物的爹不說,如今每天雞飛狗跳的,誰高興誰回去!
她倒是想再湊到程長慶家來,她雖說對程兆兒嫉恨無比。但是,對于程長慶一家的生活她還是無比的羨慕嫉妒的。
只是,如今的程兆兒不是原本的程兆兒,程兆兒此人從來不覺得自己有聖母的屬性,因此。即使程朵兒比她年紀小,她也沒有讓着她的意思,她雖說不知程朵兒心中的想法,但是在程長慶一家落魄之時,她什麽德行她難道不清楚嗎?
因此,從來對她不假辭色,連口頭上的交際都懶得做。
李氏被程兆兒長期的熏陶,如今也不像原來不分人的心軟了,而程長慶如今經常在外面,即使知道這些事兒。也是支持自己的妻女的。
他要是看不出什麽人是真心或是假意,那他也白在這世上活着了。何況,他從以前到現在,從來都是個知道是非曲直的人!
因此,程朵兒過來,他們也不會趕她走,想吃飯就給她吃,但是,她想要套近乎啥的,那是沒人搭理了。
程長慶和李氏把她當成尋常晚輩。只要她不過分,她以後出嫁啥的,總歸他們做大伯大伯娘的不會少了一份添妝。
程兆兒跟她平輩,那就随意了。程兆兒壓根不會理睬她,程朵兒心裏再氣也毫無辦法。
如此一來,程朵兒套近乎不成,也只能安居在程家老宅裏。她可不能再失了程定旺和王氏的心了。
程長慶一家到了老宅的時候,簡直一團混亂,程長華和劉胡全兩人臉上都挂了彩。劉大東在一邊也是一臉的橫樣兒,小王氏站在劉大東身後,瑟縮的像個老鼠,也不知道她在怕什麽,還有劉采兒,哭花了臉坐在一邊。
而程長富夫婦兩個事不關己的樣子,站在一邊看熱鬧。眼睛裏明顯還有些幸災樂禍的痕跡!
程長貴站在王氏身邊,一臉的驚慌和無措。
不過,令程長慶一家覺得詫異的是,程榮耕也回來了,而且也跪在地上,衣衫也有些不整的樣子,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這是怎麽回事兒?
周氏也跪坐在程榮耕旁邊,臉上哭的眼淚巴差的。也不知道咋了!
程定旺坐在那裏仿佛老了十歲,在靠近他坐着的地方,程定旺慣常用的煙袋鍋子躺在地上,前後都分了家了,可見是下了大力氣摔在地上的!王氏站在一邊臉上的怒氣未消,但是還有淚痕的樣子。
程長慶一家過來了,劉胡全呼啦一下從地上爬了起來,一把抓住程長慶的衣襟,憤怒道:“大舅哥,你說這事兒該怎麽辦吧!”
程長慶壓根不知道咋了,他看向程定旺和王氏。
程定旺狠狠的一拍桌子,沒有說話,王氏擦了擦眼淚,上前一步,招了程長慶到身邊。她本欲和兒子私下裏說道幾句,畢竟這事兒她實在不好意思說了。
但是,劉胡全看了,卻冷嘲道:“我說娘,這裏都是家裏人,還有誰不知道這醜事的,我看吶,你也別遮別藏了,實在不想說,就由我來說!”
王氏回過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氣道:“我想跟我兒子說點私房話礙着你什麽了!”
劉胡全還沒開口,那邊劉大東用手指頭剔了剔牙,先是照常把程兆兒從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然後開口道:“我說外公、外婆,反正我這妹妹怎麽着現在已經是你老程家的人了!你們無論怎麽想招兒都沒用!”
“我可是把話落在這裏了,榮耕表弟要是不負責,可就不要怪我了!怎麽着都是自家親戚,外公、外婆你也不想自己的外孫女當個妾吧。醜話我可放在前面,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劉采兒早就不是劉家人了,以後她就歸你們程家負責了!”
“說到底,劉采兒被休,不是還有榮耕表弟的事兒嗎?!于情于理,榮耕表弟都必須負起責任啊!”
程定旺冷笑一聲,盯了劉大東一眼,叱罵道:“長本事了啊,我程家如何,還輪不到你劉大東指手畫腳,你爹娘還沒死呢!”
程定旺轉頭就盯着程長華,程長華咽咽口水,看了一眼劉胡全,然後低下頭,不敢看他爹的眼睛,但是聲音依舊清晰的傳出:“爹,娘,我覺得大東說的有……道理!”
程長慶只覺得心裏一陣冰涼,這是什麽意思?劉采兒被休了?還和程榮耕有關系?!L
☆、148 撕撸(一更)
程長慶覺得這樣的感覺糟透了。他企圖從如今廳堂裏的這些蛛絲馬跡看出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
可是,他掃過他爹娘憤怒絕望的臉,掃過程長富臉上的無措和周氏臉上的憤懑和不甘!
他知道他想的可能沒錯!
而且,程榮耕的妻子趙氏和孩子都沒有回來!
不僅程長慶心裏已經聯想到不好的事情了,李氏和程兆兒心裏也是了然的很!
看這意思,代表劉采兒和程榮耕勾搭了?!
程兆兒鄙視的看了一眼還在色迷迷的盯着她瞧的劉大東,她索性身子往王氏的身後一掩,心道:這一家果然都不是什麽好東西!什麽奇葩事兒都能做出來!這幸虧是在古代,要是在二十一世紀,這表哥表妹的應該不能在一起吧!
程榮耕看到程長慶過來了,仿佛稍稍有了主心骨了,他此時也顧不上丢不丢人了,他雖說對于程長慶之前沒把他弄去鎮上學堂的事兒耿耿于懷,但是,他心裏還是知道的,倘若真遇上什麽大事兒,他爹那是完全不需要指望了,二伯是個自私自利只想到自己的,他爺老了,而且太注重名聲和家聲,唯有他大伯,才有可能真的幫到他!
想到這,他立刻四肢并用的從地上連滾帶爬的撲到程長慶腳下,拽着程長慶的褲腳,一邊哭嚎一邊祈求道:“大伯大伯,你一定要幫我啊!我沒有……我沒有和劉采兒上床啊,他們誤會我了!”
劉大東呼啦一聲站起來,帶倒了他坐的那張椅子,站在一旁的小王氏明顯的瑟縮了一下!
她如今哪裏還有原來的嚣張,自從上次在程長慶的店裏鬧事未果,結果還流産了一個孩子,她就被送回了王家。
結果雖說有王氏幫忙從中斡旋,劉大東不情不願的把小王氏接了回來,可是這日子卻不是那麽好過了!
如今這鎮上的鋪子是開不了了,如今他們想把這鋪子賃出去。只可惜他們的名聲在鎮上臭大街了,鎮上也沒什麽人肯賃,加上這鋪子是柳老爺給的,本身柳老爺給的也不是很情願。因此,這鋪子的地段也不算好,而且鋪子也不大,就是賃,租金也少的可憐。
結果加上名聲臭了。如今那鋪子被一個外地的租戶賃了去,價格壓得可低了!他們一家又舍不得把這鋪子賣了,畢竟手上有個鋪子,再怎麽不好也是一只會下蛋的母雞不是?因此,也只能忍受着少少的租金,每個月這麽不死不活的吊着!
而他們原本長年做生意的那個小攤點因為有了鋪子就幾乎不怎麽做了,到了去年年底的時候就徹底的停了!現在想重新去那邊擺攤兒,只是那個攤點處已經有了別人,他們只得另外找地方,又流失了許多原來的老客戶。
家裏的日子一下子過的拮據起來!
他們一家把這一切的錯誤都歸結在小王氏身上。認為她當時這事兒沒策劃好,都是她的原因!絲毫沒有想起,當時那會兒他們以為自己要成功的時候,那暗搓搓的興奮和盤算,比起策劃一切的小王氏,又有什麽差別?!
小王氏如今在家那是動辄被打罵,如今是看到劉大東就犯怵,銀錢方面更是被看的死死的,小王氏娘家是再也不能從小王氏身上得到什麽好處了。
小王氏的爺爺和爹一生氣,也不願意管她了。如此,她徹底陷入了孤立無援的狀态。不知道,她現在想起那回算計程長慶的事情會不會後悔!
這裏小王氏想什麽沒人關注,劉大東卻是跳将起來:“我說程榮耕。這就是你不地道了,怎麽,吃到嘴的肉你還不認賬了?”
程榮耕跌跌撞撞的爬到程長慶的身後,周氏也跳起來,指着程長華大罵:“程長華,看你生出來的好兒子好閨女。誰家閨女成了親了還跟表哥勾勾搭搭的,現在你不怪你自己的閨女不知廉恥,反倒怪起我兒子來了,是何道理?還有你兒子,這還有做親戚的樣兒嗎?”
程長華也不甘示弱,迅捷的從地上爬起來,叉腰罵道:“你給我嘴巴放幹淨點兒,肯定是你兒子騙了我家閨女了,我告訴你,今天這事兒你要是不給我個交代,我就把你家房頂給掀了!”又冷笑道:“再說了,我兒子怎麽了?我兒子至少沒白白睡了人家的閨女而不認賬!”
周氏更火大了,一把撲上去,一邊撲一邊還道:“你說什麽?看我不撕了你的嘴!”
程長華一下子架住周氏的胳膊,另一手迅速揪住周氏的頭發,嘲諷的冷笑道:“誰怕誰啊,看今天是你撕了我,還是我撕了你!”
她們倆剛才已經撕撸了一回了,如今大有繼續的架勢。
場面一時間難以控制。
家裏那麽些人,也管不了別的了,全部一擁而上去拉架了。
只是,到底是拉偏架還是真的拉架,還真搞不清,一時間怒罵聲,哭聲,叫聲連成一片!
程長慶也想上前,奈何他一直緊緊的被程榮耕纏着無法動彈,程長慶又火大又着急,強自捺着性子,終于從一直想跟他解釋着,尋求他的幫助的程榮耕嘴裏聽到了事實經過!
據程榮耕說,這劉采兒大概是年前就和他好上了。
劉采兒性格太過胡攪蠻纏,蠻不講理,早就失了丈夫的歡心。聽說,兩人只要在一起就吵架,最後發展成他丈夫即使在家都不進她的房了!她那夫婿年前把一直養在外面的已經懷孕的外室給接了回來,劉采兒又哭又鬧的,還想伺機把那個外室給弄到流産,可是,她哪來的機會?
人家外室懷孕了,現在在她婆家人眼裏金貴着呢,婆婆罩着,丈夫哄着。她鬧騰一下,她婆婆一句話就把她堵了:劉采兒想他們一家對她好可以啊,那也給他們家留個種就行,如今肚子裏啥貨也沒有,争什麽寵啊?!
劉采兒心裏郁悶,家裏又發生了小王氏那事兒,鬧得整個鎮上就沒人不知道了,劉采兒的夫家更看不上他們家了,當着她的面就說這親事兒是訂錯了,白白耽誤了他們家兒子!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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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癱了?!(二更)
長此以往,劉采兒不想待在夫家,也不願意回自己家。如今劉大東和小王氏每日裏在家鬧騰,她也有耳聞,回去看到這些也煩!
她依稀聽她娘說過,表嫂在鎮上有個院子,她是抱着占便宜找吃喝的的目的去的。
結果那天打聽到了地方,卻發現她表嫂趙氏抱着孩子回娘家了,只有她表哥程榮耕在。
兩人一來二去的就熟稔上了。程榮耕早就對趙氏失去了興趣,趙氏一天到晚都擺着高高在上的嘴臉,每日裏只知道念叨:什麽住的房子是她哥的,什麽他程榮耕吃喝穿哪個不是靠着她大哥?一天到晚的聽,程榮耕早就煩了。
趙氏別看長的不錯,但是,一點也不溫柔小意。程榮耕雖說也沒把書念出什麽名堂,但是,他話本看的多啊!最向往的就是那種才子佳人的戲碼,可是趙氏的性格和他心裏佳人的形象相差太遠了!
如今,該嘗的甜頭也嘗到了,如今孩子都有了,對趙氏,他早就失去了興趣。
這樣一來,一個曠男,一個怨女,很快一拍即合,就勾搭上了。
今天,也就是他們回老宅前,大約是中午剛過午的時候,趙氏恰好不在家,劉采兒和程榮耕私下裏早就約好了時間,趁着趙氏不在家,兩人偷偷的幽會了!正膩在一起你侬我侬套近乎的時候,被劉采兒的夫家人從天而降,破門而入,堵了個正着。
那夫家八成是早有感覺劉采兒勾搭上什麽人了,所以一直跟蹤她。
這不,捉奸捉雙,明晃晃的證據被人家捏在了手上,百口莫辯了!
劉采兒被抓了個正着之際,劉采兒的丈夫狠狠地甩了她一個巴掌,然後,便将早就準備好的休書取出來。扔在她臉上,連看都不屑再看她一眼,也沒理一邊的程榮耕,便揚長而去!
這麽大的動靜巷子裏的其他人家豈會有不知道的道理。紛紛跑出來看熱鬧,當下,這事兒鬧得就沸沸揚揚了。
豈料這事兒還不算完,兩人還處于驚慌失措的狀态,還沒想出個好的法子來平息此事。也只能說程榮耕和劉采兒恰好黴運當頭了,趙氏眼見天色不早居然從娘家抱着孩子回來了。恰好遇到已經走到巷口的劉采兒夫家的一衆人!
再加上巷子裏的大家夥兒七嘴八舌的一說,哪裏還有什麽不明白的?她也是個潑辣的,也上去給還愣在那不知道咋辦的程榮耕一巴掌,又順便狠狠的踢了劉采兒一腳,便也抱着孩子又回娘家去了。
程榮耕和劉采兒被打了個正着,只覺得頭腦發懵之際,趙氏家就來人了,來人聲稱是趙氏哥哥家的糧油鋪子的夥計,來了以後就把程榮耕攆了出來。稱這屋子不給住了!
行李啥的全都被胡亂的扔了出來。
這兩個人早就亂了手腳,劉采兒此時也不知道咋辦了,當下也管不了程榮耕了,她忙不疊的準備回家去找她爹娘了!
而劉采兒的夫家也做的狠了,他們從程榮耕這邊剛走,就派人去通知了劉家人。
因此,劉采兒才走到巷口,被她問詢趕來的爹娘堵了個正着,然後,一家人就忙忙亂亂的回來了!
程榮耕一直對程長慶強調他們即使勾搭上了。但是,壓根沒上過床,他實在冤枉啊!
程榮耕一邊解釋,一邊哭訴:“這一切都是劉采兒的夫家做的局。大伯一定要給我做主啊!”
程長慶默默地使勁兒把自己的衣服從他手裏拽出來,這事兒誰信啊,你說沒啥就沒啥了?
這話程長慶半個字都不信。
此時的場面已經再次白熱化了。
周氏和程長華撕撸在一起,又打又罵。
而王氏、李氏、邱氏、程兆兒早就上去拉架去了。
程長慶看到這樣的情景,只覺得頭痛欲裂,正欲上前親自動手把這群打成一團的人分開。
眼角餘光忽然看到。程定旺坐在那裏,無聲無息的緩緩地倒下了。
程長慶大驚:“爹?!”
衆人聽到響動,全都看了過來,王氏一下子丢開正在撕撸的閨女和媳婦兒,撕心裂肺的撲過來,喊了聲:“老頭子啊……”
程長慶上前一把拖住程定旺,看到還愣在一邊的程長富和程長貴兩人,大吼道:“還愣着幹什麽?趕緊去找大夫啊!”
兩人如夢初醒,連連點頭,忙不疊的往外跑去!
一家人也沒空撕撸了,一起圍了過來!
程長貴和程長富兩人的速度還是很快的,沒過多久,韓老五幾乎是被他們以攜裹的速度帶了過來。
韓老五也顧不得抱怨從床上被人揪起來的郁悶了,當下仔細的把起脈來!
王氏、程長慶、程長富和程長貴死死地盯着韓老五。
半晌,韓老五睜開一直微閉的雙眼,表情有些凝重。
王氏連忙上前道:“怎麽樣?”
韓老五看了王氏一眼,搖頭道:“程嬸子,程叔這是思勞過度、以至心肝火熾,內風旋動,氣逆血菀于上,痰濁蒙蔽了清竅!”
程兆兒一驚,這是指程老爺子中風了?!
果然聽到韓老五繼續道:“程叔醒來之後,十有八九會出現半邊身子不能動的情況,但是,程嬸子請放心,這病也沒有想的那麽可怕,也不是以後都不能動了 ,只要長期喝藥,定期調養,不要再經歷大喜大悲,憂思過重,假以時日,還是有希望複原的!”
程長貴失措的叫嚷道:“五哥,你的意思是,我爹癱了!”
這話一出,全家都愣了!
韓老五嘆了口氣,看了看程家衆人,最終還是點了點頭道:“恩,算是吧!”想了想,又安慰道:“幸好還不是很嚴重,程叔只是半邊身子可能有些不靈活,也不是完全不能動了。”
說着說着,也覺得這事兒鬧得實在不得勁,便跟程家人道:“我回去寫個方子,讓我那徒兒回頭抓好藥給你們送來!”看這一家人臉上青青紫紫的,必然是有什麽事情了,韓老五也不是那多嘴的人。看這情形,便也知道不适合久待,便找了個理由先走了。L
☆、150 趕走
程兆兒在心裏嘆了口氣,程定旺出事兒是始料未及的,但是,卻是又在情理之中的!
程定旺那麽好面子的一個人,家聲重于一切,為了程家能夠達到他理想中的更進一步,他啥都可以做。
可是,如今自己的孫子和外孫女鬧出這麽大的醜事兒,他一下子氣的昏厥了是很有可能的!
只是沒想到居然有癱了的可能,這也夠悲催的!
王氏全身無力地癱軟在地上,即使韓老五說有複原的可能,可是哪有那麽容易,癱了的人她又不是沒見過,程定旺不年輕了,年紀這麽大的人,說不定還沒等好了人就去了也不是沒有可能!
如果老頭子去了,她一個人可怎麽活!家裏這些兒女懶得懶,自私的自私,個個都有自己的小心思,唯一好點兒的也就是老大家了,可是,她這輩子都是不願意和李氏在一起過日子的。
她一輩子好強慣了,雖說她如今礙着她大孫子的情面,對李氏和顏悅色了點兒,但是,讓她老了以後在李氏手底下讨生活,在她一輩子也沒看順眼的人手下讨生活,她寧可不過了!
她忽然從程定旺身邊站了起來,上去就給程長華和周氏一個人甩了一巴掌!
兩人都懵了,程長華更是不敢置信的看着王氏道:“娘,你……你幹啥打我!”
此時的王氏跟煞神附身一樣,她目眦盡裂,對着程長華呸了一聲,冷笑道:“打的就是你!”然後,指着程長華和周氏就是一頓呲巴:“你們這群挨千刀的。老頭子就是被你們害的,你們怎麽不去死了,都給我滾出去!以後都別出現在我面前!”
又指着程榮耕和劉采兒,叱道:“你們兩個小畜生也是,都給我滾出去!”
一邊說着還嫌不夠,直接上手開始攆起人來。
那狠厲勁兒仿佛是從牙根裏迸出來的一般,一字一句帶着泣血的恨意!
一邊攆人。她還一邊叫嚷着讓三個兒子幫忙!
程長慶和程長富倒是沒什麽。看他們娘這樣,和如今還躺那兒的爹,他們心裏也不好受的很!
可是程長貴就難受了。
他娘要攆的人裏還有他兒子和他媳婦兒啊。這可怎麽辦喲?
他硬着頭皮一把上前攔住她娘:“娘、娘、有話好好說啊!”
王氏狠狠的推開他,此時的眼裏,大概程長貴也不是她最喜歡的小兒子了,她繼續罵道:“你也給我滾!還有什麽可說的。你爹都這樣了,想跟我說話。就讓你爹給我好好的齊活兒喽,沒這本事,你們就都給我滾!”對王氏來說,和她做了多年老夫老妻的程定旺自然是最重要的。
如今這女兒不是女兒。孫子不是孫子,在她眼裏都成仇人了!
程兆兒默默在一邊看着,這事兒也不是她一個小輩能插手的。這事兒鬧得,可怎麽收場?
程長慶看了在一邊還想叫嚣的劉胡全。幫着王氏把人攆了出去,如今這時候,也顧忌不了村裏多少人看笑話了,先讓他們這群人走了再說,王氏如今這樣子,事情也沒法談。
況且,如今雙方這火氣都很大,還是先冷靜冷靜再說!
劉胡全對這個大舅哥還是有些怵的,自從上回他們打程兆兒的主意被程長慶整治了一回,心裏一直都還留存着那種懼意。
如今,程榮瑞當上官了,聽竹軒也經營的有聲有色,程長慶如今做什麽事兒,他還真不敢當面反駁啥的!
他看了看如今這個情況,牙齒緊咬着,頭上的青筋都爆出來了,心裏把王氏罵了個半死,這老太太也太不按牌理出牌了!只是,看看程長慶的臉色,再看看程家三兄弟,到底知道事不可為,他不甘心的吐了一口唾沫在地上,壓下自己想要大鬧一場的沖動,道:“行吧,大舅哥,我就信你一回,今天爹都這樣了,我們做晚輩的也不能太過分了,我們明天再來,希望明天大舅哥能給我們個交代!”
程長慶也冷笑一聲:“我給你交代?我需要跟你交代什麽?爹現在這樣了,我沒追究你的責任你就謝天謝地吧,至于交代,等爹醒了,自有他定奪,你放心,如果是程家人的錯,程家人可不做孬種!”
這話一出,劉胡全還沒怎麽樣,程長貴和程榮耕的臉色就變了!這話一出口,他們還有什麽耍賴轉圜的餘地?
劉胡全還想說什麽,可是看到程長慶的臉色越來越不善,當下也不敢再說啥了,劉大東和他一個貨色,對程長慶還是知道害怕的,他爹都不敢說什麽了,對着自家大舅,他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