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3)
後她還能奢望和這個男人培養感情嗎?
她真是憑什麽要上趕子倒貼他?
她忽然覺得自己的火氣也大了起來,那種從見面開始,就一直讓她憋屈的感覺一下子全部湧了上來,她臉上連淡淡的表情也挂不住了。索性黑着臉,直白道:“就是不适合。”
耿以元真的很想把這個女人的腦子剖開看看,裏面到底裝的是什麽東西,究竟為什麽這麽執拗和莫名其妙?
他倒是想用強的,但是,在泰山大人家裏,他還有理智,還不敢造次!
只是心裏到底越想越氣,他實在不能待在這繼續受氣了,強忍着心裏的異樣。冷道:“我不管什麽原因,我耿以元的孩子必須姓耿。你想改嫁想都別想,這輩子圓圓只能叫我爹!”說着也不理會程兆兒了,不吭氣兒的出去了。
程兆兒切菜的手頓了頓。又繼續動作起來。
什麽人啊?以為自己是誰?她嫁不嫁的關他什麽事兒,真把自己當盤菜了。
圓圓也不一定就要他這個爹啊,找個新的爹也挺好的,實在不行,找不到合意的,她就不嫁。把圓圓撫養長大了,就不信她閨女兒不向着她這娘。
這話也許說的自私了,但是,她并沒有為了孩子就綁着自己一輩子的意思,她前世孑然一身,活的自我,這一世縱使她愛着圓圓,但是,這不妨礙她尋找自己的幸福。
程兆兒骨子裏還是二十一世紀的自己,縱使如今有自己所愛的家人,但是,有些想法已經根深蒂固,不能改變了!前世她有一個好朋友,父母親為了她能夠“健康”的成長,硬是維持着支離破碎的婚姻,原本的夫妻和陌路人一般,在外面各有親密的愛人,在家裏各有各的房間,兩人就像是兩個合租的租客。
這樣,對于孩子就沒有傷害了?這些都被孩子看在眼裏!程兆兒那個好友就一直活的抑郁煩悶,甚至有些偏激!等到長大了,一直對婚姻膽怯,止步不前,也許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因為她原本的家庭生活!
直到程兆兒回到這裏,那個朋友還沒有找到幸福呢。
這件事不僅影響了程兆兒的好友,對程兆兒也有很大的影響,對她的婚姻觀有深遠的影響,她的觀念是她要找個相愛的男人生活下去,雖說人心易變,但是,最後倘若真變了,至少她曾經擁有過!
也許有人覺得她天真,覺得她自私,但是,這就是她的信念!
因此,耿以元說了一大段話,程兆兒只覺得他是在放屁,誰理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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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耿以元和程家人怎麽說的,耿以元此後就沒再來找過程兆兒,而是和圓圓玩的開心,中午還留在這吃了飯,等到他走的時候,耿以元已經和程家人關系很熟悉了。
就是圓圓,也跟他處的好多了。
然後,下午耿以元就走了。
期間沒在和程兆兒說一句話,只不過也沒板着臉就是了。
晚上,程長慶一家在老宅吃了團年飯,今年是真的喜氣洋洋了,程榮瑞回來實在是太讓人驚喜了,對于程長慶和李氏來說,簡直是上天的恩賜,程定旺和王氏也高興的不得了,再沒有了去年的蕭索和強顏歡笑。
程長慶趕着年三十找了紅紙過來貼了對聯兒,到處貼的紅紅火火,熱熱鬧鬧的。
直到第二天守完了歲,拜完了年,一家人回到他們自己的家裏。李氏才觑了一個空閑,找了一個沒人在的時候,和程兆兒說起話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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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2 知道(三更)
李氏對程兆兒道:“以元這孩子是個好的,昨天特地和我們說,耿家的事情還沒處理好,考慮再三,覺得這時候就不讓你和圓圓跟着回去受罪了,所以也就讓你先待在娘家,等他年後買了新屋子,他再把你們娘倆接回去!”
又瞅瞅程兆兒的臉色,接着道:“他都和你說好了吧?要我說啊,趕明兒,過完年趕緊把和離的事兒解決了,那都是他那繼母做的壞事兒,不作數的。我和你爹雖說不介意你一直在家,總歸希望你得到幸福的。”
“如今,以元回來了,你也好了,娘這心啊,是徹底落了地了!”
又道:“我知道你可能對以元之前不識得你的事情心裏膈應,我們也生氣,只是他到底是圓圓的爹,也認錯了,也就罷了吧!”
李氏今天說這些,自有她的用意,雖說年三十那天,耿以元似乎後來和一家人相處融洽,但是,李氏還是注意到,耿以元和程兆兒全程無交流,這不對勁兒,久別重逢的夫妻,怎麽可能是這樣的?就像兩個人在賭氣一樣。
程兆兒的性子她這做母親的如今也摸得很清楚了,如今的兆兒和原本的兆兒已經完全不同了。
如今的程兆兒平日看着挺好的,但是倘若有什麽堅持的事情,那也是頑固執拗的很。
只是因為老宅的二老一直在這裏,她也沒找到機會問情況而已。
她這個做娘的就怕閨女一下子想不開,壞了自己的姻緣。對李氏來說,耿以元是個有前途的好孩子,程兆兒和耿以元連孩子都有了,再重新回到一起再好不過了。哪個女人不是這麽過來的,做寡婦以及和離的婦人,日子豈是那麽好過的?更何況還是這樣雙重的身份?程兆兒攤上這種好事兒,即使她這個做娘的,也要說是燒了高香了。
程兆兒看着她娘期盼的眼神,嘆了口氣。說道:“娘,我曉得!”程兆兒知道自己的想法她娘李氏是絕不能理解的。她也不費口舌了。只是含糊的回了李氏一句話。
李氏嘴唇蠕動了兩下,似乎還想說什麽,卻最終沒再說了。
晚上。和程長慶躺在床上,她不自覺的唠叨起來:“我覺得兆兒似乎對以元那孩子有心結呢,我瞅着提起以元她不是很高興的樣子。”
程長慶翻了個身,微閉着眼睛,半晌才道:“兆兒這孩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她但凡有什麽特別堅持的事情,你再怎麽說都沒用,你就少操點心吧,兒孫自有兒孫好,兆兒她自己也知道自己在幹啥!”
如今,程長慶的心态變化很大,自從程榮瑞回來以後,程長慶豁達了很多。
他如今覺得,只要他的兒女都安在就行了,沒什麽其他的要求。
況且,對于一個做爹的隐晦心思。他閨女就是世上最好的閨女!程長慶認為他閨女兒是一個多麽明事理的人,她無論做什麽都是有自己考量的,耿以元再怎麽好,他閨女不喜歡就是扯淡。
不過,程長慶說的話李氏都是聽得進去的,程長慶這麽說了,李氏縱使心裏覺得還是想勸上一勸,奈何丈夫和女兒沒人聽她的,她索性也不說了。總歸,有他們兩把老骨頭在。還有程榮瑞這個大哥也回來了,也虧不了程兆兒啥了,兆兒要是實在執拗不願,只能……到時候再說了。
瞥了一眼一旁的丈夫。發現這個心大的居然已經打起鼾來,她也有些來氣,自己在這瞎操心啥呢,索性熄了燈背對着這老頭睡了。她都不高興理他了。
這邊程兆兒年過的還算平靜。除了年初二的時候,她那極品姑姑回來了。程長慶一家是做老大的,李氏那是不可能每年都有年初二回娘家的機會的。總要照顧邱氏和周氏兩個當小的的一些。更何況,今年年初二,程雪兒也要回來呢!因此,今年就定在初三再去李氏娘家!
程長華這一年過得真是糟透了,因為小王氏的事情,劉胡全到現在都不理她,這次回來也是自己一個人回來的。
鎮上的豬頭鋪子也因為小王氏的名聲臭了,搞得生意大跌,沒有人光顧,即使有人從門口走都要指指點點一通,讓人實在不堪忍受,終于在臘月初,徹底關了鋪子,不開了。
為這,劉胡全回來把她好一頓打,夫妻倆每天上演全武行一直持續到年三十!到現在程長華這肋骨還隐隐作痛呢!腿上巴掌大的青斑也不知道啥時候能退了。心裏把劉胡全罵的半死,下手也太重了!
沒想到回來以後,也不知道是驚喜還是驚吓,程榮瑞居然回來了。
程長華一聽程榮瑞有出息了,那簡直是比她兒子考了狀元都高興啊,臉上的笑容立刻熱情起來,連看着她最不喜歡的程兆兒,都有了笑模樣。
等到程長華年初二匆匆的回去了,初三李氏他們還沒出門呢,劉胡全就帶着一大車禮品來了,那一口一個大侄子的熱乎勁兒,好像對程榮瑞有多喜歡似的。
程兆兒也就當個笑話看看,好笑的看着程榮瑞去應付,她發現自從程榮瑞回來了,雖然才短短兩天,家裏是真的不同了,就好像多了一個頂梁柱,把家這個避風港撐的更加穩健安全了!
程家這邊如果刨除了程長華一家,過得還算安穩。那邊耿以元就過的不怎麽樣了。
前面也說了,耿以元回家之後發現自己居然被逐出族了!?
這事兒還得慢慢道來。
之前張氏聯合耿家的那些族人讓程兆兒和離出去,為的還不就是霸占耿以元娘親的家産,這也是張氏從耿老頭那兒聽說的。
只是這東西被耿以元先一步放在了趙大郎那裏,最後被王氏給程兆兒帶走了,當做以後圓圓的嫁妝之一。
這事兒張氏自然是不知道的,族裏的人幫了張氏,無論過程如何,結果是把程兆兒母女給逐出戶了,自然和張氏要起了好處費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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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收場?(一更)
張氏原本想的很好,耿以元死了,再把程兆兒和圓圓都趕走,等耿以寶以後大了,娶了媳婦兒!對外宣稱過繼一個孩子在耿以元名下,名正言順的繼承耿以元的生母馮氏留下的嫁妝。至于私底下過繼與否,那還不是張氏自己說了算嗎?
只是世事卻是不盡如人意,沒想到這嫁妝不翼而飛了?張氏豈會願意再費周折,還把耿以寶的孩子過繼給耿以元已傳香火?就是名義上的也不行!
她把這一切全部歸結在耿以元身上,簡直對耿以元恨之入骨了,害她沒得到那麽一大筆銀錢!還花費了一筆給耿家族人的“好處費”
等到耿家那些族人過來讨要好處費的時候,她本來想不給的,後來索性咬咬牙,許諾一人加一百文,聯合起來把耿以元逐出族去。
那些心術不正的族人,一聽還有這好事兒,當下滿口答應了。反正耿以元都死了,還不是任他們随便說,随便潑髒水嗎?
多了一百文錢,不要白不要啊!
耿老頭臨終的時候,還不算是糊塗到了極致,還是有些清醒的。他家正房裏分立在廳堂兩邊的兩個房間,其中有一間分給了耿以元,這件事兒耿家族人都知道。甚至是請了野鶴村的王村長一起做過見證的。
因此,這事兒即使張氏死活不松口,程兆兒原本還在耿家的時候,睡得也是靠近豬圈最差的那間不透風的廂房,但是,其實那正房的房間還是耿以元的。
而耿老頭沒死的時候,耿以元确實是睡在正房裏的房間的。直到耿老頭死了,頭七還沒過呢,張氏就勒令耿以元搬了出來,讓周興旺搬了進去。
那時候,耿以元真是求救無門啊,耿家的族人只知道看熱鬧,而耿大爺爺和二爺爺就是想管。被張氏一席話就噴了回去,人家張氏說了:“老爺子說了,這房子是給以元的沒錯!但是,也說了是等我這個老婆子百年之後。我這還沒死呢,這房子還輪不到耿以元做主,老婆子又沒說不給,等我死了以後再說吧!”就這話擺在哪兒了,耿大爺爺和耿二爺爺還真沒辦法了。
其實。于張氏來說,過繼一個孩子也就過繼了,反正耿以元也死了,這正房板上釘釘是她張氏所出的孩子的了。真不算什麽大事兒,畢竟縱使過繼了,既是同宗,也脫不去這孩子依然是耿以寶親生的事實,還能落下個好名聲,何樂而不為呢?
但是,如今。張氏不這麽想了。
她本來心眼子就比針尖兒還小,如今吃了這麽大的虧,名聲也在野鶴村都壞透了,她豈能咽下這口氣,這事兒日日夜夜就堵在她的心口上,讓她睡不着也吃不香,不報複回來她就不是張翠香了。
再說,耿老頭又不是什麽大善人,這正屋統共就兩個房間,一間分給了耿以元成親用的。另一間分給了耿以寶成親用的,她的大兒子周興旺可沒有啊!
以後就是她咽下這口氣,過繼孩子給耿以元,也只能是耿以寶過繼。到時候房子還是耿家的,和周興旺有半文錢關系嗎?
這怎麽行呢?
因此,思來想去,只有把耿以元逐出了族,他就沒資格分家産了,這一間正房的房間才能供張氏随意分配了。
到時候。就能分給周興旺了!
憑良心說,張氏對她自己親生的兩個孩子那是掏心掏肺的好了。
于是,張氏連續裝了十多天病,然後買通了幾個假道士和神婆,一個一個的請到家裏來。
此後,這些人臨走的時候,就和村裏的人說起嘴來!他們說耿家有年輕死去的冤魂,這個冤魂是沾染了血氣和逆氣的。它對張氏一家的克性尤其大,而且會逐步擴撒開來,最後蔓延的和整個家族都相克!長此下去,血光之災不可避免了!
衆人一聽豈有不明白的道理!“年輕死去的冤魂”?不就說的是耿以元嗎?
這下子族裏的人慌了,尤其是那些老人,血光之災這個詞兒,聽着就讓人毛骨悚然,更何況真正的發生?實在是太吓人了。
再加上那些被張氏串通了的族人的煽風點火和慫恿,即使耿大爺爺和二爺爺極力阻止,也沒能勸阻全族的人都要求把耿以元逐出族的事兒!
而王村長,更是外人了,雖說覺得耿家人做事兒做的有些涼薄了,但是,潛意識裏也是害怕那些道士和神婆說的是真的。這克上耿家也就罷了,萬一殃及無辜,把整個村都克上了?那就糟糕了!又加上這算是耿家的家事,縱使心裏對耿以元不忍,也當作不知道這回事兒了!說到底,耿以元死都死了,至于在地下是否過的安心,就不是他們活人能夠考慮的了!
畢竟人死如燈滅,一個死人的意願還有誰會在乎呢?
因此,在程兆兒和離不到三個月,耿以元也被逐出了族了。
連墓地都遷了,不在耿家祖墳裏了。
張氏這麽一折騰,這心啊,終于是安定了,她覺得自己終于把眼中釘完全拔了,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卻沒想到人生處處是意外啊!耿以元回來了,不僅回來了,還光宗耀祖了。人家這回是當上官了!
不說野鶴村的人如何騷動,就是王村長的心裏都有點後悔,當時要是自己說上一句話阻止了這事兒!這如今和耿以元的關系不就更上一層了?連他家老婆子楊氏也在家裏叨咕他,只聽得他煩透了!
如今這樣的場景,誰還不明白是張氏使得計謀?說人家是冤魂,會引來血光之災啥的,結果人家好端端的回來了。
村裏說張氏什麽的都有,張氏的名聲已經不是壞了,而是臭不可聞了。
族裏的人更是一下子騷動起來了。耿家族裏的老人簡直急的在家跳腳了,把張氏罵了半死,又把慫恿他們的小輩好好的叨咕收拾了一遍,可是,還是無計可施啊!
如今耿以元回來了,卻被逐出了族,這事兒該如何收場呢?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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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光棍節快樂!
☆、114 斷絕(二更)
不少人悔啊,當初怎麽就能貪圖那一百文錢就把一個有大好前途的,可以提攜大家夥兒的官老爺給送到外面去了,真是糊塗啊!
耿家族人無論老的還是小的,也不管原本有什麽恩怨了,紛紛來給耿以元說和,期望他再回到族裏,耿大爺爺家的門檻都要被踏破了!
只是,沒想到這事兒沒那麽容易了!
既然出來了,耿以元就沒這麽容易松口說回去的事兒了!
他耿以元也不是這種會被人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人!
耿以元那天從大爺爺那裏知道了這事兒以後,起先很憤怒,但是,那只是一時的,此後,他心裏就計較上了。
對于耿家大爺爺和二爺爺來說,他們自然是極度的希望耿以遠能夠回到族中的。
耿以元是耿家子孫,從小到大,耿大爺爺和耿二爺爺都照應頗多。于情于理,他們也不可能希望自家子孫流落在外。自然,是大力勸解耿以元回到族中。
而耿以元自然也是想回來的,一個人如果連自己的親族都沒有,那在這世上就是真正的孑然一身,走在外面都覺得底氣不足啊!
何況,他是名正言順的耿家子孫,周興旺都能入族,他就更沒有道理出族了。
只是,這事兒尚可好好的運作一番。
于是,年初三的時候,耿以元就召集了王村長以及各位族老,以及耿家所有的族人,甚至野鶴村的衆位百姓,一起坐下來,談談他所做的決定。
耿以元是個聰明的,雖說武官不像文官那樣被轄制的很嚴格,但是,他也不希望自己剛剛起步的官路染上了污點或者給未來的敵人留下了可供抓在手上的把柄!尤其是為着張氏這個女人,他覺得不值得。
因此,他思慮過後。就準備這次索性一次性的把自己的後顧之憂給解決了。
見大家夥兒都到的差不多了,王村長和族老都已經端坐在那邊喝茶了,張氏一家也到了。耿以元知道時機到了。
他誠懇道:既然族中大力相邀,他耿以元也敵不住族中人的熱情。因此,他思慮再三,夜不能寐了幾天之後,才終于作出了艱難的決定。
他還是願意回到族中的。只是他心裏還是感覺到愧疚和惶恐!尤其是對張氏和耿以寶,張氏再怎麽說都是他名義上的母親。于孝道上來說,他也沒有害她的道理。
既然張氏說,他耿以元于他們一家相克,且克性極大。那麽,出于一個兒子對母親的孝道,和對弟弟的愛護,他“忍痛”和張氏一家斷絕關系,也算是兒子對母親的最後孝道了。
可是,對此,他心中仍然覺得愧疚不已。因此,為了彌補虧欠,報答這些年張氏的養育之恩,他決定他爹分給他的那一間房間就無償的留給張氏,也算是替張氏養老了。
只有這樣,他才能安心!
這話一說,配上耿以元慣常喜歡用的憨憨的笑容,濃眉大眼的,怎麽看這小夥子都是個老實的孩子。
因此,除了張氏。村裏人無不贊揚說耿以元厚道心善,更有婦人還抹起眼淚來,直道耿以元受苦了!
村裏誰不知道耿家那點兒破事兒?
自從張氏在耿家站穩了腳跟,耿家大小子在家過的什麽日子誰都看在眼裏。不說那些暗裏究竟是怎麽的不受待見。就是耿家小子身上一年到頭的,也不見一身新衣服的,常常是補丁摞補丁的,而耿家老二,四時八節的總有一兩件新衣服穿的。
有那看不過眼的婦人, 看到張氏也要酸兩句或者說兩句的。張氏從來不聽,總是理直氣壯的嗆道:以寶身上的布料是她娘家給的,就是給以寶做衣服的,她雖說想給以元做衣服,奈何布料不夠,家裏又沒啥銀錢了。因此也只能作罷了。周興旺身上也沒有新衣服啊,對待以元和周興旺,她張氏都是一視同仁的,哪裏就是虐待前頭那位留下的孩子了?
可是實際呢,村裏的大娘嬸子的沒有一個是傻子。娘家給的?就張氏娘家那個破落戶,能給的起布料,光是耿家一年不知道送多少糧食去接濟張氏娘家呢?
周興旺身上是沒讓人看到穿新衣服,可是也沒摞補丁啊,周興旺年紀還小的時候,和村裏的半大小子一起在河裏洗澡,村裏人又不是沒看見,那裏衣都是一水兒的新衣服,且布料還是極好的細麻布!而耿家大小子,裏衣卻是補丁摞補丁的,甚至還有嫌小了穿不下的!這些村裏的大娘嬸子們都看在眼裏,真是同情萬分。
只是,到底是家家都不富裕,就算想接濟這孩子,也有心無力啊!也只能在背後說說嘴,或者看到耿以元的爹了,有那輩份大的,還念叨念叨,不過發現沒什麽用之後,人家也就不說什麽了,只道耿以元是個命不好的,這有了後娘也就有了後爹了!
如今,耿家大小子還這麽厚道,怕克到張氏所以主動要求斷絕關系,連家裏他爹分給他的房子都留給張氏養老了,這樣的以德報怨,真是十裏八鄉都少見呢!
野鶴村的人無不交口稱贊耿以元為人仁義,孝順,張氏有福氣……
只有張氏那是有苦說不出,這耿以元太奸猾太壞了,說話那是滴水不漏,讓她找不到一點兒的理由來反駁。
可是,她豈能不清楚,這相克一事不過是她自己的托詞而已,根本是子虛烏有的。
耿以元以此為把柄,把她的話全部堵得死死地,倘若真斷絕了關系,耿以寶和周興旺怎麽辦,那真是一點兒好處都得不到了?
不行,她絕不能容忍這種事兒發生,這耿以元走了狗屎運了才讓他沒死成,還做上官了。既然都已經做上官了,那作為親兄弟,耿以寶他總要提攜吧?她再怎麽不好,以寶可是他親兄弟!
張氏又妒又酸又慌亂,心裏說不出的感覺,真可謂是百味雜陳,她咬咬牙,心說,怎麽着都要鬧一陣兒大的,怎麽着也得讓她兒子耿以寶沾到好處才行!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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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買房(三更)
她剛準備哭嚎開口,那邊耿以元忽然站起身來,徑直往外走去。連瞥都沒瞥她一眼!
與此同時,村裏的族老和王村長他們見耿以元站起身來,想到此事商議的已經差不多了,紛紛也站起身來。
譬如王村長和幾位族老,還有耿家的族人,甚至村民們,想沾點兒光或者套套近乎的,就跟着耿以元的步子一道走了。
絲毫沒有什麽人會去在意張氏的意見?
更何況,他們覺得耿以元都做的這麽仁義厚道了,張氏還能有什麽意見?再說什麽,只會讓人更加的看不起!
廳裏的人刷刷刷的走掉了一大批,只剩下張氏一家人。
張氏的哭嚎一下子咽在了嗓子口,真是進也不是,出也不是,人都沒了,她演戲給誰看啊!
耿以元眼角餘光瞥到張氏好像吃了屎的表情,眼裏閃過一絲快意!世上最了解一個人的除了自己就是敵人。
而張氏一直是站在耿以元敵對面的,耿以元豈會不了解她?
因此,他壓根不會給她做戲的機會。
耿以元一邊往院子裏走去,一邊就和王村長寒暄起來,說的還是這入族的事情。
耿以元笑道:“村長叔,你看如果沒什麽問題,我就找人給我把今天這些給記錄了,寫好了之後還要麻煩你帶着去縣裏做個公證!”這事兒越公開越好,越公開,證明這事兒做的越問心無愧!
以後,張氏就是想纏上來,他也有理由拒絕!
王村長自然是滿口答應,不提這事兒耿以元做的仁義,不怕人說,就是做的給人诟病,他都還想着幫忙提點提點呢,對于耿以元。他可是存着些巴結讨好的意思。
別看耿以元這官不起眼兒,但是那是對當官的來說,對于百姓,哪怕是一個捕快。他們都能大呼官老爺了,更何況是真正有品級的官呢?
因此,王村長不僅答應了,還接着道:“這事兒我看以元你辦的仁義,到時候叔都給你辦好了。不用你麻煩的。你且放心吧。”
耿以元點頭,笑道:“村長叔辦事兒,我最是放心不過了。”
又似想起了什麽,對王村長道:“對了叔,還要謝謝你和嬸子在我不在的時候,對我媳婦兒的照顧,我這孩子都有了,媳婦兒我還是準備娶回來的。你看,叔,我這剛回來。連房子都沒了,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了!你看我還怎麽再把媳婦兒給娶回來啊!就是我媳婦兒願意,我也不能讓她這麽回來跟着我吃苦啊!”
王村長連連點頭,心說:“程兆兒也是個福氣好的!”
看王村長一臉的恍然和若有所思,耿以元再接再厲道:“我這雖說在縣裏做官,但是,我們都是呆在衛所裏的,等到休假的時候,我還是得回來,我既然是耿家人。是野鶴村人,自然還是要住在村裏的,這幾天還得請村長叔幫個忙,批塊地方給我建房子。恰好這些日子村裏大家夥兒還有些閑的時候,請大家幫個工!”
王村長聽了滿口答應,耿以元的聲音也不小,這席話也讓衆位鄉親聽到了,大家都很樂意。
這剛過完年,去鎮上打零工的人多呢。還真不容易找到什麽好的活計,可是貓在家裏閑着,還沒到春耕的時候,這在家一點收入也沒有實在也是鬧心啊!
因此,聽了耿以元這話豈能不答應?
況且“幫個工”是客氣的說法,就是請工做事兒的意思,請工的人家自然是會付工錢的,有那家裏條件好的,還能管一頓兒的飯食!
如今,見這難捱的冬天找到事兒做了,還能和耿以元套套近乎,他們別提有多樂意了!
耿以元也不是傻的,他思來想去,這房子還是坐落在野鶴村最好。他們在長順城就是住在衛所裏,也沒有其他可住的地兒!
況且 ,以後官職的變動啥的,也很可能調動地方,到時候,要是把屋子買到了長順城裏,就很不方便了。
何況,那女人……也不會願意住到長順城吧,離她娘家那麽遠!
他本想把屋子買到和平村去,一來族裏的人肯定得唧唧歪歪的,二來他又有些生氣起來,話說他憑什麽上趕子去讨好那女人。
因此,想了想,幹脆還是安置在野鶴村得了。
耿以元不知道自己哪兒不對了,他這回來了幾天,每天都想着她!真是奇了怪了,之前在外面三年,他都沒想過她!
每次想到她那樣兒,咬牙切齒之餘,心裏又癢癢的。
他覺得他得好好琢磨個法子,這女人就是欠管教,只有把她娶回來,他才能名正言順的“管教”她!
這次回來,他手頭上是有些銀錢的,要不,耿家那屋子他也不會那麽爽快地給出去。
回來前,他們剿了離國一個将軍的駐地,得到了不少的財物珠寶!朱守備是個厚道的,即使他們上繳了大部分出去,但是,他們每個人還是得了不少的好處!
十兩一個的金元寶就拿了二十個,還有六十枚金葉子,每一枚都足了一兩,那些寶石啥的,他看的眼花,也不知道哪種值錢,因此就沒要,就拿了這些金子回來。現在倒是有些後悔了,女人都喜歡這些漂亮的東西,他咋就沒想着給媳婦兒帶一點兒!
想了想,他咂咂嘴,把腦子裏的想法給甩掉,自己這是咋了?還真上趕着了?
一邊在心裏唾棄自己,他一邊笑着繼續和王村長道:“村長叔,我想着在村的最南邊那塊靠着那一片兒小竹林的地兒能不能批給我了。”
站在一邊的耿大爺爺微微掀起因為年老而垂下的眼皮,眼裏一閃而過的驚訝,之前以元可不是看重那地方啊?怎麽變了?其實,早在前一天,耿大爺爺就知道了耿以元要和張氏斷絕關系的決定,自然也知道他要物色新屋子!對此,他也沒什麽意見。那張氏是個禍害他早就看出來了,以後可不要拖了孩子的後腿了!
耿大爺爺雖說老了,但是也很知情識趣,縱使覺得詫異,他可沒傻到當着衆人的面問出來。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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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忙活
王村長也是一愣,道:“那塊地兒可不怎麽樣啊,後面一片竹林子啥都不能種,也不能蓋房子,可是那地兒的價錢也不便宜啊!和前面的地兒都一個價錢!”那塊地簡直就是廢物,除了春天能挖點兒竹筍吃,還有什麽用?
想着,又苦口婆心的勸了一句:“要我說,村西的錢家去歲搬走了。那塊地兒可是一塊福地啊,錢家的大兒子和人家出了海,運回了很多洋人的玩意兒,如今去了金都開了個洋貨鋪子,賺了老多銀子,如今在金都宅子也買了,錢家二老和兄弟可都享到福氣啦!那地兒好啊,寬敞的很,距離官道也不遠,便利着呢!”
那地方好多人眼紅呢,錢家原來過的可不算好,原本是外來戶,如今卻成了有名的富戶,村裏人說着錢家的大兒子有本事的同時,私下裏也說他們住的那塊地方好啊!從錢家住進去之後,這日子是越來越有奔頭了!
而且,王村長給自己兒子準備的宅子也在那邊,如果耿以元住在那兒,兩家有來有往的做好鄰居,以後但凡有點兒什麽事情請耿以元幫襯的,也容易開口些!
耿以元打了個哈哈:“錢家那塊地是挺好的,只是地方大了些,我手頭上銀錢也不湊手,我選的那塊地也不